285 巫師狩獵Ⅴ✵After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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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聲……」推開房門聽到曲調時,凱特艾絲有些茫然:「誰在唱歌?」但想仔細判斷方向時,耳朵又聽不見歌聲了。「哈啊……」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眸。
「唔……」抱著小魚乾慢慢往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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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聞得火燒的氣味,凱特艾絲繞進廚房和前幾天都是人的狀態不同,整個修道院逐漸變得冷清。 看著昨天都沒見到的利夫爾在準備煮東西,少女抱著布偶湊到利夫爾身旁:「嗯……利夫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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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聞著湯的氣味,女孩接過小碗確定沒有奶味才呼了呼,怕燙地小口抿了一口:「…… 再加點鹽?which」 覺得味道有點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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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特艾絲站在旁邊看著利夫爾的笑容,把小碗的湯喝完後將碗放回桌上。她感覺得到某種彆扭的情緒,但是如果因為自己的沉默讓重視的人都消失的話,凱特會很難過很難過。
摸了摸貓娃娃的耳朵。 最初只是因為太寂寞了,只要自己不說大家就不會發現,所以她沒有想到自己留下了多麼危險的存在。 「……一開始只是說餓了,布偶的嘴巴不能吃東西,所以小魚乾問可不可以把身體借給牠……」少女眨著眼輕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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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兩次,小魚乾吃完飯就會把身體還給她。 後來……她就不怎麼在意了,即使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常常醒過來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她還是沒說什麼。 媽媽說小魚乾是凱特艾絲的小夥伴,寂寞的時候抱一下就會覺得溫暖了。
「但是小夥伴做了壞事,還是不可以包庇吧……不可以傷害利夫爾、艾米提斯特、札克的……」少女低頭看著地面:「小魚乾沒有牙齒,在鬧彆扭……在生我的氣,但是再這樣下去大家會消失……」腦袋想說很多事情,但很難組織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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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感受到強烈的拒絕,凱特艾絲只能抱緊布偶。 「沒有壞的,我、我自己抱著……就好。」 「這裡只剩下小魚乾了……凱特艾絲會陪著小夥伴。」承諾般的話語,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這樣看待自己,但自己還是視牠為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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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2017/01/14 (六) 23:26:30 |
/*死亡RP*/
洛夏已經睡下了。
格里斯瓦想去廚房拿些水,於是他躡手躡腳的跨過男人的雙腿。他將木門開了一個小縫,仔細瞧著有沒有外人經過,他知道必須保護好洛夏,自己也不能給人看到。
人的怒氣是可怕的,洛夏只是和裁決隊員吵了一架就死掉了,格里斯瓦沒有拿魔藥給聖瞳喝,大家應該更有理由對他生氣。
走道上空無一人,格里斯瓦正要放心的溜出去,沒想到猛烈的暈眩突然襲來,他摔倒在地上,連睜開眼看清楚前方都艱難不已,尖銳的叫囂幾乎要刺穿男孩的腦袋,他摀著頭,忍耐著不哭叫出聲。
洛夏先生還在睡覺。
「死雜碎,父親是為了顏面才養活你這個垃圾,別不知好歹!」
「這女孩身上有女巫的印記,要把她燒成灰,免得害死我每全部!」
「你身上留流著巫術的髒血,只有地獄烈火才能燒盡你的罪孽!」
「藥水能救人又怎麼樣?當上帝要帶走誰,凡人怎麼有資格干涉?」
腦袋好像火在燒一樣。
「……我還……不能……死。」格里斯瓦咬著牙跪在地上,他的雙手開始不聽使喚,於是他緊緊抓著一個玻璃小瓶,瓶子被捏碎了,鮮紅的藥水和血浸濕他的衣袋。
他不想殺人,他答應過姐姐不會變成教會裡濫殺無辜的那種大人,他寧願把「意念」按在自己身上,也不願意害死別人。
「……格蕾雅一定告訴過你喔,要對抗復活藥帶來的殘缺,最好的材料是……。」
格里斯瓦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語氣溫柔、充滿憐憫。
隔著一片薄霧,他看見洛夏又能回應他的話了,兩隻眼睛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坐在健壯的守墓人肩上的男孩,彎起眼笑得十分幸福。
格里斯瓦喃喃念著,儘管他知道格蕾雅寫下的藥方根本不是……。
「……少年巫師的血。」他笑了,守墓人懷裡的男孩消失了,那個位置是屬於自己的,屬於現在這個滿身血漬的格里斯瓦的。
疼痛消失了,方才說話的「格里斯瓦」從霧裡對他輕輕招手,遞給了他一條靛色圍巾,洛夏的靛色圍巾。
男孩輕巧的爬上椅子,輕輕閉起的眼角含著淚水,笑得十分幸福……。
/*時間點拉回現在*/
「艾斯……」格里斯瓦猶豫的拉拉獨臂少年的衣角,卻又一時語塞,要對死去的朋友說什麼話才好?好難過你也死掉了,這好像哪裡怪怪的,他覺得這種事不需要有人提醒。
想來想去,在等待對方轉頭的時間都有點尷尬了,他才小聲擠出一句「……對不起,我的藥水只有一瓶,所以……。」
曲起一腳坐在矮牆上,艾斯卡爾迪放空著眺望無盡夜色,冷風吹拂,他的胸前特別空洞。
聽見細小的叫喚聲,他花了些時間才想到該回頭,直到方才都映著虛無的紅瞳總算顯現出一個人影,但格里斯瓦沒頭沒腦的道歉卻讓他不解其意。
「對不起甚麼?」他說,在金髮少年短促的咦了聲後才猜想道,「藥水?魔藥使?」
自靈魂脫離軀殼之後,他便已完全不在意關於那些生者、那些邪靈,甚麼裁決隊和山靈……
艾斯卡爾迪曾發誓要成為伊歐維希的劍,卻連為他劈開生路的力量也沒有。如今他們都死去了,他便甚麼都不在乎了。
「你永遠沒辦法拯救所有想救的人。」
粉色髮的少年側著頭,猜測對方是為了沒將藥水拿來救他而道歉,因此淡淡的說。他朝格里斯瓦伸出手,幫忙對方一齊上到矮牆。
「藥給洛夏了嗎?」似乎不需要得到回覆也能知道正確答案,艾斯淺淺的勾起嘴角,「你救了你最重要的人,足夠了。」
格里斯瓦搭著年輕騎士的手蹬上圍牆。艾斯卡爾迪的臂膀還是像以前一樣,結實而有力,不會因為死亡有任何區別。
他眺望著山區的夜色,一輪明月照耀著他們,冷涼的風讓他打了個寒顫,久了吹起來卻……很舒服,比修道院裡的血腥氣味舒服多了。
「嗯……我隨身帶著姐姐熬的復活藥在身上,我還在練習要怎麼熬,前幾天我把墓園裡的老鼠復活了,但是屍體還是沒有辦法……。」艾斯卡爾迪來墓園拜訪時,格里斯瓦會邀請對方和自己一起摘藥草,也摘了鼠尾草、迷迭香、橙花,佐以晨露熬成有鼓舞作用的金黃色湯藥送給好友。
他突然感到疲倦,不知不覺就往艾斯的身上靠了過去,剛好看見騎士那淡淡的、在格里斯瓦看來,像是兄長對弟弟露出的欣慰笑容。
「嗯……雖然我沒辦法幫他熬復健魔藥了,可是至少終於救了一個重要的人了!」格里斯瓦也笑了,突然雙眼感受到暖意,淚水不小心落了下來。
「艾斯也是……終於可以跟你哥哥一直待在一起了。」
| >>14「嗯?」仰頭看著利夫爾,原本褐綠的眼眸透著紅色的暗光:「利夫爾?」嘴角微微勾起,少女抱著布偶側頭喊著對方的名字。 果然、野獸的直覺都…… 聽見女孩難過的聲音,『她』表情沒有變化地無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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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手、手、手會疼……」手腕被青年抓住,力道讓少女蹙起了眉頭抱怨,甩了兩下甩不開,眼睛帶著疼痛泛出的淚水看向利夫爾。 「別抓這麼緊,這是她的身體喔。手被捏斷了,痛的也是她喔。」確定掙脫不了,諾利不再做委屈樣貌,嘻嘻地說著提醒眼前的大人。 「畢竟是我的事情,嗯……就讓她稍微休息一下了。你不能期望小女孩能說些不錯的建議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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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噗嗤。」抱著娃娃的手讓布娃娃遮住臉:「嘻嘻嘻、哈哈哈!」少女的嗓音歡快地笑了出來,眨著眼眸看向另一邊的艾米提斯特,再回看諷刺自己的大人。 手一攤:「欸、對喔~我很弱的呀。」語氣平靜地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不能承認的。 但是、被留下的卻是它呢。 「所以,激將法什麼的就算了吧!」諾利頓了一下:「沒有用、你們也是知道的嘛~」燦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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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被艾米提斯特抱在懷裡時,眼瞳瞬間又恢復成褐綠色,凱特艾絲伸手拍拍青年,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小夥伴早就不只是布娃娃:「小魚乾說他可以不吃人,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離開……」 在束縛人類時,他也同樣被束縛著。「小魚乾說不會讓我覺得痛,所以、不要生氣?」有些苦惱地用自己的話語安撫著。 「艾米哥哥真可怕~嚶嚶嚶。」諾利也沒有掙脫:「驅趕邪靈的方法只有那些吧?」 「宿主死亡,我們才會死亡。」露出嗜血的笑容:「所以要動手就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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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嘻嘻嘻…從什麼時候開始呢?」紅眼看向手裡沒放過的布偶,輕聲笑著:「那很重要嘛?早就不記得了。」 對、早就忘記這小鬼有多麼笨。 一直都很討厭她自我安慰的狀態。 若不是這個早就該讓自己吃掉的小鬼,他諾利又怎麼會被困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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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誰喜歡這麼一個小鬼頭!!!」諾利試圖發怒,但用著凱特艾絲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讓人害怕的點。 「你的經驗沒有告訴你,別讓敵人有空閒的機會讓他隨時反撲嘛?」露出小尖牙,但很快地嘴巴又閉起來,表情複雜地聽著女孩的聲音。 遮住耳朵也沒有用,一體二魂就是這點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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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說不想你們會放過我嘛?」紅眸瞪了對方一眼,嘴巴還想再諷刺幾句,身體突然一僵:「……嘖。」 「無聊的話就到這裡如何?剛剛那個裁決者不是說了什麼夢境的、爽快地讓事情快點結束,你覺得如何?」 說了那些話,最難過的只有知情不報的小鬼頭。 果然、人類的小孩是最最麻煩的生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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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感覺不到味道,感覺不到疼痛。 小魚乾的想法與聲音變得微弱最終、消失。 凱特艾絲闔著眼,眼淚從眼角滑出。 她想說聲謝謝,她想跟艾米提斯特表示她很喜歡他的歌。 但是完全失去身體的控制力,她只能看著一片幽黑慢慢地在這片空無中沉睡過去。 如果明天……大家能以自己最喜歡的笑容迎向陽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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