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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片段】

他記得那些時候。

大人們說要擁有艾賽森的姓氏就必須毒。
於是將近兩百個五歲左右的孩子們被丟入了洞穴，裡頭滿是蛇蠍的毒獸。
然後剩下了三分之一的人數。

大人們還說要帶領艾賽森家族就必須強。
於是將近六十個變成毒人的孩子們被引入了盆地，充滿了獅虎大鷹等猛禽。
接著留下了二分之一的人數。

大人們又說要代表艾賽森家族就必須慧。
於是將近三十個如野獸般的孩子們被放入了黑市，遊走在人販子混混殺手間。
接著倖存了三分之一的人數。


最後、大人們說，要成為艾賽森的家主並活下來，就必須無情。

於是亞爾維斯持著匕首，在睡覺時割斷了除自己外最後一個孩子的氣管──早上時，他還是亞爾維斯的同盟。

然後為了取得家主的資格，他提著甩不去血汙的匕首，於長老的推波助瀾下，返回已經近乎記不清楚的「家」。

隨後親手將利刃推進父母的胸膛，葬送他們的生命。
那時候的他八歲。

✤

但當亞爾維斯手持武器來到嬰兒床前時，卻滯住了。
木頭圍欄裡的孩子睜著眼望向他，沒有絲毫哭鬧。

半晌，露出的大大笑容刺痛了亞爾維斯的銀藍色眼眸。
他手中三年來未曾離過身的武器首次落地。

>>20

重生回來的靈魂似乎重了些，使得亞爾維斯剛開始活動起來有些滯礙，但他幾秒後便已經適應。

他將刀子收回鞘中，銀藍色的眸子轉向呼喚自己名字的畫師身上。


連死亡都體驗過了、還有甚麼不能的。

亞爾維斯的目光掃過一旁桌子上的裝飾用花，抽出了一朵向日葵，接著遞給對方。

總不能都讓女性主動。他想。


「……我、」
亞爾維斯微微啟唇。「因你而有溫度。」

那是另一道光，讓他撐著活下去。



「……我喜歡你。」不會說情話、不擅長言詞，亞爾維斯僅僅是送了朵自己知道意涵的花給對方。

>>31

或許是經歷的一切、亦或是身處的職位，亞爾維斯對於他人的情緒有異樣的敏銳度，所以面前欽慕之人的波動他立刻便察覺到了。

「不……」

他不擅於言詞，也鮮少跟人交流，腦中的詞彙少得可憐，令亞爾維斯心中暗恨沒有好好跟萊因哈特請教；搜索著字詞，他伸手蓋上女子撫著自己的臉的手，與自己的不同，柔軟 小巧。

「我……看過。」
他組織著話語，「你畫畫的時候。」

那是一次意外，美麗的。

那專注的眼神，畫筆揮霍的弧度，逐漸成形的畫布……一切對於漫無目的，不知為何而活的暗殺者來說猶如最耀眼奪目的火光，無法轉開視線。


「……很美麗，無法移開視線。」
如果她是火，他便是那不顧一切的飛蛾。


「喜歡這樣的你。」
銀藍色眼眸蘊著柔光，薄唇輕柔地印上女子的眉心。

那唇角隱隱約約上揚了——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