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巫師狩獵Ⅳ☬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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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 Vorurteile kommen aus den Eingeweiden.」
他闔上眼,如同生前般回到那張角落的長椅上。
(再度睜開眼睛,眼前已是不同的光景。
虛浮的疲憊感向自己襲來,但隱約已經察覺已經不用再做些什麼了。)
……呼。
(輕輕呼了口氣,然而卻感受不到空氣的流動。
自己果然,已死了嗎。)
「有趣,有趣的結果。就算處刑不會被執行,你們還是把懷疑之於彼此自身,這無疑是我等所樂見的。」拍掌聲。
| 杜懷特…瓦諾兒。 曾經交談、信任過的兩人,在自己思緒動搖時便已逝去……。放在身旁的手收成拳,直到骨節發出了聲響卻恍若未聞。
今日…亡者會傳達什麼話語?
「七人,假設表明身分者都沒有說謊,那如今有魔藥使、傾奇者、解咒師。 既然我能被誘惑、那吹笛人勢必在梅麗露、米莎莉亞、達夫三人之中……」這是如今最淺顯易見的。 半靠在牆邊,思緒有些雜亂的低語。達夫與兩名少女的情誼,自己是看著的,昨日最後三人的互動令人動容…。
如果能夠像以前那樣,盲目地相信一人而對方也相信……。不、已經不可能了吧,至今以來所做的決定根本毫無意義。
嘴角的弧度如此自嘲,曾說信任自己之人,最終也做出與話語相悖的行為。即使明白不會死去,卻也不可能對著一把指向自己的槍笑著,縱使它沒有子彈。
有種苦澀感蔓延,卻也已經麻木不已。看來,想保護對方的想法不過是一相情願-就如當時想追求碧安琪的自己。
|
「女人,身為一名騙徒的汝,意圖模仿吾的語氣竟會這般造作拙劣。」杜懷特皺了皺眉頭。
「汝豈可洞澈?孰是為何而生存,又以何種姿態死亡?皆同,當步入了終焉的此岸,吾等,皆不該再驚擾或與彼端聯繫。」就算死了也十分兇惡。
| 「這聲音…杜懷特?」似乎聽見了交談、或可說冷淡嚴厲的聲調。「啊啊……感覺還是得說聲抱歉,沒有完全信任你。」 在最後猶豫著卻無法堅定立場,直至最終仍是一句未提,只是看著對方豪不畏懼的步向死亡,那依然是堅定前方道路的挺立背影。
對著虛空彷彿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杜懷特會不會回應。 想要詢問他的身分、以及為何會特別提及信任自己…。葛拉諦斯覺得自己太過可笑,在陰陽兩隔之際才願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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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且呼喚吾之名?」因為覺得這樣的經驗不可多得而沉思了良久:「既汝有所呼喊,那吾就有必要回應。」
「永遠別輕言抱歉,世事的洪流不會因此留駐。吾也從不加諸罪咎或標準於人。
只是吾本以為昨夜的談話將是終末,但沒料準還能將吾的聲音傳達至此……葛拉諦斯先生。」覺得有點複雜。
| 「……我說啊,先生兩字總該可以去掉了?畢竟交談的機會肯定已不多,又何必糾結於稱呼。」聽不出距離遠近,於是維持一般聲調。
「這場遊戲,到底還會持續多久……杜懷特,此時的你肯定有些甚麼看法吧,在擺脫這一切之後?」看著我們、是否就如看著掙扎中的蟲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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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牌貨?……是指誰?」那聲音聽不出是何人,葛拉諦斯還是捕捉到那句突然的話語。
無法完全信任……眼微微瞇起。 今日-是能夠獲取情報的最佳時機?或是場上將會更加昏亂?
|
「汝又怎麼看呢?葛拉諦斯……」他鮮少地語塞:「卿?」還是隨口加了個稱呼上去。
「汝將屬於今日和過去,但汝所持有的某些東西,最終將屬於明日與今後……吾已是過往,但吾所希冀的,僅是看著汝等越過躊躇與落後者,然向著標的前進。」
「今天亡靈的話語將會傳達到生者耳邊?⋯⋯米莎,聽得見哥哥的話嗎?那個魔藥使不能信任,他昨天一連串的失禮發言也讓他沒資格求取妳的信任——請將別針還給他。」
……非常抱歉,費里奇諾先生。
(瓦諾兒低著頭,聲音一如既往的謙卑。)
阿斯法洛斯先生,請復活費里奇諾先生吧。他是真正的占卜師。
「我只是申述我的意見,豈敢有模仿您的意思?杜懷特先生。若果連這個小朋友的自稱和第二人稱也沒辦法抓住,你也是否太小自稱詐欺師如我了吧?」
瞇起眼睛。
「場上的大家,問題來了:杜懷特先生是巫師?還是聖職者?」
「太小自稱詐欺師如我……嗯……」咀嚼著對方的陳述,理了理下顎的山羊鬍後決定放棄。
「真要說吾有什麼特殊能力……大概,是可以吃下很多麵包吧。()」回想起昨日的光景,頓時有些遺憾沒吃到更多麵包。
「呵,這裡到底有多少人在說謊話呢?吹笛人還活著,只要解咒師死了這個遊戲就會由吹笛人的勝利終結。大家都留在美麗的夢中不好嗎?」
| 「卿?還真是少見的稱呼,但至少比先生兩字順耳的多,就這樣吧。雖然喜歡被稱為葛拉大於葛拉諦斯。」如此回答著杜懷特。 「今日與明日?我可還有那種東西?即使我有能夠做到之事-卻也已經被背棄了。」像是聽見趣事般,嘴角帶笑。
而在聽見女性的聲音出現時,臉上閃過片刻失神,但那情緒僅是一閃而過。 「哎呀哎呀,母狐狸。杜懷特的身分-與其詢問我們,何不由你開口?畢竟…妳才是第一個在遺言中提及自己聖職者身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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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軍犬先生,在我的立場,你認為我隨意開口告訴大家關於聖職者的情報有什麼好處麼?雖然我多少想抓裁決隊副隊長陪葬,但還是完成教皇大人的任務優先。」
「那汝想要的是什麼,就去追求吧。現今吾身處存在的彼端,亦無法給予協助……」在葛拉諦斯看不到的情況下雙手抱胸,露出了有些困擾的表情。
「那就……葛拉卿?」
聽起來可真詭異,想到此的杜懷特皺起了眉間。
| 「不-狐狸、我對於妳口中的教皇、任務、毫無興趣。」抬手,指尖輕緩地順過自身髮尾。 「僅是好奇,為什麼妳要刻意引導眾人思索這個問題?畢竟這一夜,能說的事太多了,為何唯獨選擇了杜懷特。」
「而像瓦諾兒承認自己是假的,但又怎能夠確認費里奇諾是真正的占卜師? 真要探討的話,太多太多。」
「不過-我們最終目的是排除場上威脅,至於要復活誰,決定權也只在一人手上。」葛拉諦斯聳了聳肩,最後那句話說得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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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葛拉諦斯先生最後那句確實如此呢。
(思考良久,然後不再出聲。)
| 「我想要的東西?大概是最難、卻又最單純的事物。」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情,杜懷特的語氣似乎略帶關心。那聲有些陌生的稱呼,倒也讓人覺得有趣。
「…說到麵包,我也餓了。」邊說著邊到廚房裡拿了盤麵包,以及一壺熱牛奶。但卻不是獨自開始食用,而是放在木質的長椅上,在靠近達夫與兩位女孩的另一端。「吃點早餐吧、至少一大早會暖和些。」 視線僅是望向米莎莉亞很快便又偏開,自己並不想嚇到對方。
男人逕自拿著一塊麵包又走回了牆邊,半倚靠著。
|
「刻意選擇和刻意不選擇,都有其道理。你能讀懂我的意思麼?或者僅是因為剛剛那個小誤會而感到不爽吧,女人是很小氣的。」
笑意甚濃,非常喜歡能這樣毫無保留地高談闊論的感覺。畢竟已經是死者,生者的掙扎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 「妳在開我玩笑嗎?我怎麼可能讀懂妳的意思-狐狸跟犬,怎麼看也難以溝通到一塊。」低低的笑著,彷彿在想像口中敘述的畫面。
「杜懷特,辛苦了啊-希望你們兩人不會因此打起來。」若用動物形容,那男人不知道該像是什麼……會撞來撞去的貓? 葛拉想著對方微瞇起眼跟有些冷淡的態度,在心中擅自做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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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吾真的不太擅長打架……」口誅筆伐或許勉強還行,但杜懷特有一套自己的哲學和原則:「尤其是對女士們更使不得,葛拉諦斯卿。」
「此外,吾沒什麼優點,只是能夠接受自已。所以,即便有抨擊的聲音出現,吾也會理性剖析的。」或許吧?他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堅毅,即便對方看不見亦然。
「杜懷特…先生…?」看到自己的偶像出現在墓地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一想到對方可能的身分,又忍不住皺起眉頭。
「為什麼您……」覺得有些難過。
「啊啦,超級不幸的,狐狸跟犬都是犬科動物呢,軍犬先生。而且我也不會打架。」
聳聳肩,抱胸坐在禮拜堂的長椅上,保持著一定距離看著對方。
「吶,雖然已經是這個狀態下了,你還會想知道我的名字嗎?……不過杜懷特先生也許聽過。」
「嗯~我在想啊。格諾先生雖然一開始就宣告自己是傾奇者,讓大家都不懷疑他,但是裁決隊副隊長和傾奇者一樣、也沒辦法在襲擊下即時被咬死,難不成這是他用以保護自己不被處刑的手段……?」
原本來在驚愕的狀態之中,突然聽到感興趣的話題,轉過頭去看著奧莉維婭,羅似乎猶豫了一下之後才緩緩地開口:
「奧莉維婭小姐的意思是…格諾的定位也可以是裁決隊隊長?」羅眨眨眼睛有些不確定,但他思考了一下又說,「在下覺得…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打從一開始就很信任阿斯法洛斯先生…現在想想有點奇怪啊?」
能就無條件信任對方…這樣子感覺好像…
「而且昨天阿斯法洛斯先生投毒的對象一直在達夫少爺還有米莎莉亞以及狄塔和杜懷特先生身上打轉,完全沒有提及格諾──呢?」
在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羅惡狠狠地瞪著阿斯法洛斯的方向。
看見奧莉維婭沒有什麼反應,猜測著也許對方有什麼顧慮,也就沒有再多問或者多說什麼。
羅把目光移到達芙妮的身上,他抬起手輕輕地碰了碰對方的頭髮,露出有些憐惜的表情,低聲地說,「辛苦了。」
看到對方連睡著都不是那麼安穩,面容也是如此憔悴。心裡充滿了許多捨不得的感覺,十分難受。
「達夫少爺,在下…不應該留下您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一切,對不起。」他俯下身子,在對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會過去的,請您務必要好起來。
「如果我是傾奇者的話,我會選擇沉默令聖職者攻擊我而發揮最大的效益。」攤手。「而且在記憶如此不明確的狀態下,您卻沒有急於找回自己的記憶的感覺。是有些什麼事情令到您覺得您失去了的記憶如此不重要呢?」
「還是你根本沒有失去記憶呢?」
「呵,我覺得成為【聖職者】並沒有什麼不好。信仰可以使人心神平靜,而且,要不要在結界解開後把所有人殺死,是一件可以選擇的事。巫師方雖然一直想要把所有聖職者殺死以保護自己的生命,但是聖職者何嘗又不是生命呢?」
頓一頓,繼續說著。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背後的故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事情,是聖職者、是巫師、是吹笛人、是異教士都好,雖然在這裡要活下去就要踐踏他人的性命,但是若果成為聖職者加速結界解除的時間,那麼獲救的人就會變得更加多,需要面對的離別……也就變得更少了。」
「莉娜在那個不得不繼續殺人的時候……也一直想著如何犧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更加多的人呢……明明,她就是你們巫師口中滿手鮮血的【聖職者】啊。」
「為何我們要承受你們口中所述說的罪孽……我一直都沒辦法想透。這個憎恨是雙方的。如果沒有辦法解除的話,果然我們剩下的選擇就是殺光所有人了吧。」
「那麼、為什麼阿斯法洛斯會有要毒殺狄塔小姐的念頭?」羅的聲音非常的冷淡,「她可是解咒師,是巫師陣營的人。」
「這沒道理。而且非常的荒謬。」開什麼玩笑,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願意放過的人,配得上那個稱號嗎。
「難道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捨棄其他人他生命嗎?」羅不自覺地冷笑了下,「只會下毒殺人的他和聖職者有什麼區別?」
「所以,現下的選擇是第二個啊。」
冷冷地看著卡洛拉。
「要活命,變成聖職者有什麼不好?」
阿斯法洛斯先生……?
(雖然不確定現在的自己還有沒有關心人的資格,不過看到走入禮拜堂的這人臉色糟糕的不得了,還是有些忍不住。)
那個……議論前還是先請吃點東西吧。
(細聲在對方耳邊說道,又很快地回到角落。)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呢,格諾先生。人和動物之所以不同,是人在生理需求之上還有對安全感跟精神信仰上的需要。」
「但既然我失去了生命,我就只能繼續在這裡說大話了。」
……這很重要嗎?
如果您如此想知道,我是瓦諾兒。
然而,我是誰應當不影響您應該照顧自己這件事……
「米莎?還是覺得冷嗎?」
費里奇諾擔憂地看著打噴嚏的妹妹。
聽著那個不知道是聖職者又或者是傾奇者的話,羅只覺得那個人沒有救了,也就懶得再多費脣舌。
熟悉的聲音伴隨著哭泣的腔調,撞進了他的耳膜裡,這讓他忽感鼻酸,但那顆原本很躁動的心卻也因此平靜了下來。
「日安。達芙妮。」他輕輕地喚著對方的名,伸出手來碰了碰對方的臉頰,想替對方拭去淚水,但他這才想起自己連這件事也無法做到。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妳身邊。」他又強調了一次自己的決心。
聽完卡洛拉的宣告後,眉頭一皺,看向梅麗露的方向。
「梅麗露小姐,你覺得瓦諾兒為何要在死後才說自己是解咒師?我想不太通。我也想不出若果他是解咒師要假裝占卜師的理由。為了阻止吹笛人勝利,解咒師不應該把自己置於這麼危險的位置。」
奧莉維婭的聲音從禮拜堂的角落傳出,聽得出有點疲累。
「我覺得他【既不是解咒師,也不是占卜師】。……比起這些,他更像是想模糊焦點的異教士。……當然更詳細的推論我不會明講。」
| >>@9瓦諾兒‧坎德爾…。 「為什麼留下話語給我?我可是背棄了妳啊,在最後說出了不信任的話語…在這場遊戲,失去信任堪比利刃。」深吸了口氣,葛拉諦斯難得的語尾輕顫。 還記得剛踏入這由謊言建構的遊戲,在這猶如美麗鳥籠的建物中第一個與自己攀談的身影。「信中有句錯誤啊…如果不是這裡,此生肯定難以有交集…即使我們都是帶傷之人。」 指尖摩娑著信件邊緣,葛拉諦斯回想著最初的交談,那蔚藍髮絲與湖泊色的雙眼,如此深邃隱含了太多故事。 「如果提早聽到這些話-。」自己又能夠做什麼?會選擇擋在瓦諾兒身前? 不…不可能的,葛拉諦斯無法欺騙自己。縱使時間再次倒回,想必這翡翠色的眼依然會淡漠的看著死亡發生。情感與在生存間掙扎的心情,兩者無法並提。 「如今,妳沒有再恐懼的必要…。若掌管亡者的神祇認為妳是罪人,那就、全數由我承擔。」 為了妳交付的信任、在這生存之戰的最後-回報一份承諾。 「包括妳所述說的謊言,我都願意接受。」男人看向虛空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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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看著血跡,男人聞見血腥。 他閉起眼,那信件輕放在臉前。 睿智的哲人…就算面對死亡也是如此冷靜的交付未盡之事。明明面對著一群兇手-一群袖手旁觀的罪人。 「太陽嗎?哲人的想法,果真讓人難以看透。畢竟、我不過是身陷黑暗的野犬。」掩住左臉的猙獰傷疤,自嘲的低笑出聲。 -杜懷特、你更如黑暗中閃耀的啟明星。沒有溫度、無法觸及,卻如此耀眼。 「若真能離開,我會將你的原稿帶離,而我所到之處-你所書寫出的話語也將流傳。」猶如你我結伴同行。 「或許可以翻過山的另一側、海的另一端,最終回到那被戰火波及的故鄉。那裏的人們並不太識字,但我可以口述。」 在戰亂下世人已經對神失去了信仰,但如果是哲人的話語-肯定可以帶來猶如星光般微弱卻堅定的希望。 閉上了眼,彷彿可以看見在黑暗中堅定前行的背影-終有一日,我會邁開腳步追上,然後並肩走往終焉。 這一次,想必你還是會先說出那句-『在說出口前請務必思量再三 』 而我會如此回應--。 「謝謝你,杜懷特。」
|
費里奇諾摟緊米莎莉亞的肩膀,即使他知道妹妹感受不到亡魂的行動。
「梅麗露小姐,謝謝您對舍妹的關心。我虧欠所有善待米莎的人一份人情。至於阿斯法洛斯先生,不信任他的原因和他是否真為魔藥使沒有關係,而是他昨天對米莎莉亞失禮的態度。」
費里奇諾語氣一頓。
「——我們兄妹倆不是求死才到這裡的。我相信不管巫師或是聖職者都是抱著某種願望前來,為了抓住僅存的希望而戰。阿斯法洛斯先生想必也是如此,否則他不會趁日蝕發生時請求暗處的守護者守護他,並且為了維持自身被守護的優先考量而不使用復活藥。當他的復活藥用罄,他便再也沒有保護自己的籌碼。但是如此珍視自己性命的阿斯法洛斯,對米莎說了什麼?」
「……那,如果我將投毒的對象改成妳呢?」
「這麼喜歡哥哥,阿斯法哥哥就送妳去和哥哥團聚如何?」
「我沒有因為深愛我的母親就隨她而去,我相信米莎也不會因為我的死亡而有任何尋死的念頭,阿斯法洛斯這番問話,對米莎莉亞無疑是個傲慢的侮辱。而這番話甚至出自一位貪生怕死的工匠,彷彿殺害米莎莉亞是對她仁慈,這等偽善想法才是我不信任他的主因。」
「他和格諾先生雖然使用的理由不同,但同樣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難怪如此惺惺相惜。」
費里奇諾冷淡說著。
「阿斯法洛斯想必從一開始就沒有使用復活藥的打算,時機未到就只是個拖延的藉口。」
| >>42「這種話不需說出口也無訪吧。」蹙起了眉,有些不客氣地開口。 「僅有今日能夠與亡者對話,這時間該讓渴望與他們說話之人對答。你能如此無理的刺激亡者,無非是因為你所信任之人還在場上罷了。」 雖然未與那名兄長談過話,但能體會到他重視妹妹的心情。 「費里奇諾確實什麼也做不到了,但你又做了甚麼?」 不悅、確實的-葛拉諦斯不認為自己可以以和顏悅色面對眼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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