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巫師狩獵Ⅳ☬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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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 Vorurteile kommen aus den Eingeweiden.」
他闔上眼,如同生前般回到那張角落的長椅上。
(再度睜開眼睛,眼前已是不同的光景。
虛浮的疲憊感向自己襲來,但隱約已經察覺已經不用再做些什麼了。)
……呼。
(輕輕呼了口氣,然而卻感受不到空氣的流動。
自己果然,已死了嗎。)
| 「唔……基魯……?」 右眼隱隱作痛著,以為只是過度使用靈力的卡洛拉沒有想太多,卻在起身的同時,抱著頭蹲了下來。 勉強抬起眼皮,看向早已被破壞的術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共鳴讓卡洛拉瞬間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強忍著頭痛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方才因為蹲下身而弄亂的衣服,接著推開禮拜堂的門走了進去。
|
| 強撐著將該傳遞的話語說完,卡洛拉有些虛脫的跌坐在一張椅子上,試圖穩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方才和基魯產生共鳴的一瞬間,有太多的資訊和情感灌入自己的腦中。 包含了從以前到現在,每一場有A介入的「遊戲」死者的意念,還有歷任「首日犧牲者」死亡時,那種靈魂被撕裂的痛。
──啊啊,基魯果然還是有靈魂的呢……
靜靜地閉上了雙眼,失去意識之前的卡洛拉,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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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2015/01/04 (日) 02:58:27 |
「有趣,有趣的結果。就算處刑不會被執行,你們還是把懷疑之於彼此自身,這無疑是我等所樂見的。」拍掌聲。
「女人,身為一名騙徒的汝,意圖模仿吾的語氣竟會這般造作拙劣。」杜懷特皺了皺眉頭。
「汝豈可洞澈?孰是為何而生存,又以何種姿態死亡?皆同,當步入了終焉的此岸,吾等,皆不該再驚擾或與彼端聯繫。」就算死了也十分兇惡。
「汝且呼喚吾之名?」因為覺得這樣的經驗不可多得而沉思了良久:「既汝有所呼喊,那吾就有必要回應。」
「永遠別輕言抱歉,世事的洪流不會因此留駐。吾也從不加諸罪咎或標準於人。
只是吾本以為昨夜的談話將是終末,但沒料準還能將吾的聲音傳達至此……葛拉諦斯先生。」覺得有點複雜。
「汝又怎麼看呢?葛拉諦斯……」他鮮少地語塞:「卿?」還是隨口加了個稱呼上去。
「汝將屬於今日和過去,但汝所持有的某些東西,最終將屬於明日與今後……吾已是過往,但吾所希冀的,僅是看著汝等越過躊躇與落後者,然向著標的前進。」
「今天亡靈的話語將會傳達到生者耳邊?⋯⋯米莎,聽得見哥哥的話嗎?那個魔藥使不能信任,他昨天一連串的失禮發言也讓他沒資格求取妳的信任——請將別針還給他。」
……非常抱歉,費里奇諾先生。
(瓦諾兒低著頭,聲音一如既往的謙卑。)
阿斯法洛斯先生,請復活費里奇諾先生吧。他是真正的占卜師。
「我只是申述我的意見,豈敢有模仿您的意思?杜懷特先生。若果連這個小朋友的自稱和第二人稱也沒辦法抓住,你也是否太小自稱詐欺師如我了吧?」
瞇起眼睛。
「場上的大家,問題來了:杜懷特先生是巫師?還是聖職者?」
「太小自稱詐欺師如我……嗯……」咀嚼著對方的陳述,理了理下顎的山羊鬍後決定放棄。
「真要說吾有什麼特殊能力……大概,是可以吃下很多麵包吧。()」回想起昨日的光景,頓時有些遺憾沒吃到更多麵包。
「呵,這裡到底有多少人在說謊話呢?吹笛人還活著,只要解咒師死了這個遊戲就會由吹笛人的勝利終結。大家都留在美麗的夢中不好嗎?」
「哎呀,軍犬先生,在我的立場,你認為我隨意開口告訴大家關於聖職者的情報有什麼好處麼?雖然我多少想抓裁決隊副隊長陪葬,但還是完成教皇大人的任務優先。」
「那汝想要的是什麼,就去追求吧。現今吾身處存在的彼端,亦無法給予協助……」在葛拉諦斯看不到的情況下雙手抱胸,露出了有些困擾的表情。
「那就……葛拉卿?」
聽起來可真詭異,想到此的杜懷特皺起了眉間。
……唔,葛拉諦斯先生最後那句確實如此呢。
(思考良久,然後不再出聲。)
「刻意選擇和刻意不選擇,都有其道理。你能讀懂我的意思麼?或者僅是因為剛剛那個小誤會而感到不爽吧,女人是很小氣的。」
笑意甚濃,非常喜歡能這樣毫無保留地高談闊論的感覺。畢竟已經是死者,生者的掙扎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抱歉,吾真的不太擅長打架……」口誅筆伐或許勉強還行,但杜懷特有一套自己的哲學和原則:「尤其是對女士們更使不得,葛拉諦斯卿。」
「此外,吾沒什麼優點,只是能夠接受自已。所以,即便有抨擊的聲音出現,吾也會理性剖析的。」或許吧?他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堅毅,即便對方看不見亦然。
「杜懷特…先生…?」看到自己的偶像出現在墓地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一想到對方可能的身分,又忍不住皺起眉頭。
「為什麼您……」覺得有些難過。
「啊啦,超級不幸的,狐狸跟犬都是犬科動物呢,軍犬先生。而且我也不會打架。」
聳聳肩,抱胸坐在禮拜堂的長椅上,保持著一定距離看著對方。
「吶,雖然已經是這個狀態下了,你還會想知道我的名字嗎?……不過杜懷特先生也許聽過。」
「嗯~我在想啊。格諾先生雖然一開始就宣告自己是傾奇者,讓大家都不懷疑他,但是裁決隊副隊長和傾奇者一樣、也沒辦法在襲擊下即時被咬死,難不成這是他用以保護自己不被處刑的手段……?」
原本來在驚愕的狀態之中,突然聽到感興趣的話題,轉過頭去看著奧莉維婭,羅似乎猶豫了一下之後才緩緩地開口:
「奧莉維婭小姐的意思是…格諾的定位也可以是裁決隊隊長?」羅眨眨眼睛有些不確定,但他思考了一下又說,「在下覺得…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打從一開始就很信任阿斯法洛斯先生…現在想想有點奇怪啊?」
能就無條件信任對方…這樣子感覺好像…
「而且昨天阿斯法洛斯先生投毒的對象一直在達夫少爺還有米莎莉亞以及狄塔和杜懷特先生身上打轉,完全沒有提及格諾──呢?」
在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羅惡狠狠地瞪著阿斯法洛斯的方向。
看見奧莉維婭沒有什麼反應,猜測著也許對方有什麼顧慮,也就沒有再多問或者多說什麼。
羅把目光移到達芙妮的身上,他抬起手輕輕地碰了碰對方的頭髮,露出有些憐惜的表情,低聲地說,「辛苦了。」
看到對方連睡著都不是那麼安穩,面容也是如此憔悴。心裡充滿了許多捨不得的感覺,十分難受。
「達夫少爺,在下…不應該留下您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一切,對不起。」他俯下身子,在對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會過去的,請您務必要好起來。
「如果我是傾奇者的話,我會選擇沉默令聖職者攻擊我而發揮最大的效益。」攤手。「而且在記憶如此不明確的狀態下,您卻沒有急於找回自己的記憶的感覺。是有些什麼事情令到您覺得您失去了的記憶如此不重要呢?」
「還是你根本沒有失去記憶呢?」
「呵,我覺得成為【聖職者】並沒有什麼不好。信仰可以使人心神平靜,而且,要不要在結界解開後把所有人殺死,是一件可以選擇的事。巫師方雖然一直想要把所有聖職者殺死以保護自己的生命,但是聖職者何嘗又不是生命呢?」
頓一頓,繼續說著。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背後的故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事情,是聖職者、是巫師、是吹笛人、是異教士都好,雖然在這裡要活下去就要踐踏他人的性命,但是若果成為聖職者加速結界解除的時間,那麼獲救的人就會變得更加多,需要面對的離別……也就變得更少了。」
「莉娜在那個不得不繼續殺人的時候……也一直想著如何犧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更加多的人呢……明明,她就是你們巫師口中滿手鮮血的【聖職者】啊。」
「為何我們要承受你們口中所述說的罪孽……我一直都沒辦法想透。這個憎恨是雙方的。如果沒有辦法解除的話,果然我們剩下的選擇就是殺光所有人了吧。」
「那麼、為什麼阿斯法洛斯會有要毒殺狄塔小姐的念頭?」羅的聲音非常的冷淡,「她可是解咒師,是巫師陣營的人。」
「這沒道理。而且非常的荒謬。」開什麼玩笑,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願意放過的人,配得上那個稱號嗎。
「難道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捨棄其他人他生命嗎?」羅不自覺地冷笑了下,「只會下毒殺人的他和聖職者有什麼區別?」
| 悠悠轉醒的卡洛拉看著自己身上的毯子,眨了眨眼。 「謝謝。」雖然不知道是誰為自己蓋上的,還是低聲道了謝。
耳中傳來亡者的聲音,卡洛拉稍微咬住了下唇,接著開口。 「就我所知,結界解除只有三種條件……第一,聖職者全數清除,第二、巫師方全數死亡,第三、吹笛人的勝利。」
/* 狼勝結局是巫師被殺光喔(有妖精在的話,因為妖精殺不掉所以會剩下聖職者+妖精)...... 教皇本來派聖職者就是要殺光巫師的ry
|
「所以,現下的選擇是第二個啊。」
冷冷地看著卡洛拉。
「要活命,變成聖職者有什麼不好?」
阿斯法洛斯先生……?
(雖然不確定現在的自己還有沒有關心人的資格,不過看到走入禮拜堂的這人臉色糟糕的不得了,還是有些忍不住。)
那個……議論前還是先請吃點東西吧。
(細聲在對方耳邊說道,又很快地回到角落。)
| 將毯子摺疊好擺放在一旁,卡洛拉向眾人行了禮,準備退出禮拜堂的時候注意到了>>+29的目光,他勾起了有些悲傷、又帶著歉意的笑容,朝著對方的方向再次深深地彎腰行禮。
接著他退出了禮拜堂,通過右邊的長廊走到了杜懷特的房門前,依然禮貌地敲了門後才進入房間。
「打擾了,杜懷特先生。」他帶著溫和的笑容,對房內的男人開口。
男人早已闔上雙眼,側身倒在自己房內的木椅旁,幾捲羊皮紙和書籍散落一地。 他腰間的懷婊折成兩截,指針停在永恆不前的數字上,衣袍邊躺著一把鑲有貴金屬的匕首。
杜懷特原先蒼白的面容此刻不帶絲毫血色,眉宇間的嚴肅依然,卻不再犀利且冷冽。時間於他身上凝結,如同一尊石像般超然物外。
桌面上,僅剩沒受男人倒下而遭波及的墨水瓶和信件。
卡洛拉將桌面上的信件收入斗篷中,接著蹲下身打理好杜懷特的遺體,將其抱到了放置遺體的那間祈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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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否認過呢,格諾先生。人和動物之所以不同,是人在生理需求之上還有對安全感跟精神信仰上的需要。」
「但既然我失去了生命,我就只能繼續在這裡說大話了。」
……這很重要嗎?
如果您如此想知道,我是瓦諾兒。
然而,我是誰應當不影響您應該照顧自己這件事……
「米莎?還是覺得冷嗎?」
費里奇諾擔憂地看著打噴嚏的妹妹。
| 小力的關上了祈禱室的門,卡洛拉重新回到禮拜堂。
他走到瓦諾兒的遺體身邊,蹲下身子,輕輕地闔上了對方的雙眼。 接著他從瓦諾兒染血地米白色斗篷中取出了一本被血染紅的、快散架的筆記本,有些頁面被黏在一起,無法翻開。
卡洛拉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站起身子。 「瓦諾兒留下的話語……因為有些字跡糊掉了,我暫且用我自己的理解去補上他,晚點我會在各位的指南中寫下遺書的原始內容,若是有疑慮的玩家可以自行翻閱。」
|
| 「──以下是,瓦諾兒留下的話語。」
卡洛拉深吸了一口氣,屬於少年柔軟的嗓音迴盪在眾人耳邊。 他取出了自己的小冊子,一邊宣讀著瓦諾兒的遺言,一邊將筆記本中的話語騰上去,隨著他的開口,眾人的遊戲指南中逐漸浮現了遺書的原始內容。
/*灰字=被糊掉,卡洛拉自行補上的字*/ 『對不起,諸位。 我真正的能力是【解咒師】。 很抱歉欺騙了各位這麼久,若諸位因此而不相信我是解咒師也是情有可緣。 此外這並非指責狄塔小姐是聖職者,畢竟☁☁☁☁☁……』
少年的語氣稍微停頓了一會,帶著抱歉的表情向眾人說明。 「抱歉,這裡有五個字我實在看不太出來……」
他換了口氣,接下去說著。 『人有著很多說謊的理由。 不如說,我認為狄塔小姐應當不會是聖職者。
我來到這裡的心願、只有一個。 那就是殺死A。
因此……』
卡洛拉闔上了筆記本。 「接下來的字跡太過模糊了,我無法辨識……非常抱歉。」 同時向生者和亡者鞠躬致歉。
|
| 稍微看了方才從筆記本最末頁取下的,三張摺疊好的紙張,卡洛拉猶豫了一會,決定先處理完場上事務。
「──接著是,杜懷特先生留下的話語。」 柔軟的嗓音轉換成機械般的語調,乍聽之下和死去的杜懷特有些相似。
致 諸位
首先,吾要感謝阿斯法洛斯先生以此種方式來回報吾的信任。
此言並反唇相譏,若吾的犧牲有所價值,若吾的犧牲……能拯救到任何人。 之於吾而言,死亡僅是無可避免的道路--跨越嘆息之橋,便可進入的永恆。殞落並非帶給吾純粹的毀滅,而是令吾自身的荒謬與無盡的探尋終得昇華。
吾的使命已盡……或許吧。然而只有在回首檢視的時候,事情才能看得明瞭。吾不會強求汝等的信任,因為死去並不能替吾證明什麼,但允許的話,請記住此言:
表象如同浮標,而本質如同魚鉤。
最後,很抱歉,阿斯法洛斯先生。懷錶還是被吾摔壞了,那是吾父親的遺物。假若汝能平安離開,是否願意替吾……將它修好呢?
Mit freundlichen Grüßen 杜懷特‧阿奎那。
|
| 宣讀完了留給場上的訊息,卡洛拉抬頭尋找著某些人影。 首先他走到了梅麗露的面前。
「梅麗露小姐……這是瓦諾兒要交給您的。」 他取出了三封信中的其中一封,紙張被細心的摺疊好,並沒有沾染上血跡。
致 梅麗露小姐:
如果真的有用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死了吧。 真抱歉,明明您這麼相信我,我卻無法好好和您聊天,留下回憶。 甚至我還不是占卜師,但若您願意的話……
能相信我不是聖職者嗎?
就算被誤認成第三方也好,我也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然而,似乎沒機會和您訴說了……
若您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裡,稍微留點心眼吧,雖說直來直往也是您的優點,但再這樣下去搞不好又會入獄呢。 ……珍重再見。
瓦諾兒‧坎德爾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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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走到了葛拉諦斯的面前,臉上帶著柔軟的笑容。 「兩位死者都留了信給葛拉諦斯先生呢。」
瓦諾兒留下的紙張就如同先前給梅麗露的那封一樣,是細心摺疊好的筆記紙。 而杜懷特留下的信件,字跡寫得有些潦草,看上去似乎尚未完成。
|
| 致 葛拉諦斯先生:
我是如此希望,能向您親口訴說這些話語。 然而若無法一起活著離開,那麼這封信就會派上用場吧。 在議論時我向您說過,您身上的氣質讓人信賴吧? 您是如此回答的,「我覺得自己要說氣質的話,大概就是汪汪叫幾聲來當作代表吧」。
是的。 該如何說才好呢,即使您身上帶著傷,我亦可以想像,您如同一匹狼犬桀驁不馴的模樣…… 啊,抱歉,這感覺似乎不像褒獎?
然而任何身上帶著野獸的狂傲的男性,都會自然地吸引渴望依賴他人之人,只要是女人,我想都會為您傾倒……
──────────────── (一道長長的墨跡,顯現出執筆者的猶疑不定。)
若是我們是在這遊戲以外之處相會就好了。
(在這之後的字跡比前面的更深了些,似乎是新添上的字句。)
……您想知道,我不對您出占卜結果的理由嗎? 若您對我這向眾人吐了謊言之人的理由沒有興趣,那麼請看到這裡就好。
……事實上,我認為您應當不是巫師側之人。 杜懷特先生,雖說由我來說毫無說服力,但其舉止確實是百分百的聖職者,否則其怎麼不公開自己的身分?這是證明自己清白最好的方式。 這是排除法。 我認為應當確實是巫師側的名額已滿,您似乎有很大的機率不是巫師側。 我不知道要給您【沒有靈力】還是【有靈力】的結果。
雖說,將這最後的看法只留給您似乎有些諷刺。 我或許只是,想要有個人能聽聽我的恐懼吧。 珍重再見。
瓦諾兒‧坎德爾 筆
|
| /*杜懷特的在這裡。 (覺得給葛拉諦斯的信超洗版)*/
致 葛拉諦斯
雖然毫無回報,但有件事,希望汝能替吾完成。應該說,吾能託付的,或許只有汝了。
所有的精神,最終都變成肉體上清晰可見的存在,而當吾的精神脫離了軀殼,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化為紙張的言語。 吾生平最後一部著作的原稿,就放在睡床上,與其說是任何艱難晦澀的哲思,更不如說,那是吾畢生的經歷。
希望汝能替吾收著,即便吾現在能做的,就只有以紙筆言謝。
感謝汝,葛拉諦斯先生。吾喜愛太陽的溫暖和光亮,而是汝,讓吾沒有忘卻那種感受。
吾想說的是……
紙張的末尾沾著疑似血跡乾固的色澤。杜懷特並沒有將信寫完。
|
| 「接下來,是最後一封信了……」 呼出一口氣,卡洛拉走到米莎莉亞的面前蹲下,取出了瓦諾兒留下的紙張,交給女孩。
致 米莎莉亞小姐:
對不起,您會不會覺得很突然呢? 如果不想看這封信的話,直接丟掉也沒關係哦。
我不知道,您在我自稱解咒師後對我的觀感是如何。 然而,這封信僅有我最純摯的祝福。
您是相當幸福的,在所愛之人逝去後,身邊有這麼多人保護您。 所以、請不要哭泣。 看到您哭泣的表情,所有愛您之人都會為之難過。
只要您碰到任何困難,都能打從心底相信自己一定能克服而露出笑容,這樣的話,您一定會成為一個堅強的女孩子。
瓦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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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2015/01/04 (日) 15:55:58 |
| (a@2) 2015/01/04 (日) 16:07:02 |
聽著那個不知道是聖職者又或者是傾奇者的話,羅只覺得那個人沒有救了,也就懶得再多費脣舌。
熟悉的聲音伴隨著哭泣的腔調,撞進了他的耳膜裡,這讓他忽感鼻酸,但那顆原本很躁動的心卻也因此平靜了下來。
「日安。達芙妮。」他輕輕地喚著對方的名,伸出手來碰了碰對方的臉頰,想替對方拭去淚水,但他這才想起自己連這件事也無法做到。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妳身邊。」他又強調了一次自己的決心。
聽完卡洛拉的宣告後,眉頭一皺,看向梅麗露的方向。
「梅麗露小姐,你覺得瓦諾兒為何要在死後才說自己是解咒師?我想不太通。我也想不出若果他是解咒師要假裝占卜師的理由。為了阻止吹笛人勝利,解咒師不應該把自己置於這麼危險的位置。」
奧莉維婭的聲音從禮拜堂的角落傳出,聽得出有點疲累。
「我覺得他【既不是解咒師,也不是占卜師】。……比起這些,他更像是想模糊焦點的異教士。……當然更詳細的推論我不會明講。」
費里奇諾摟緊米莎莉亞的肩膀,即使他知道妹妹感受不到亡魂的行動。
「梅麗露小姐,謝謝您對舍妹的關心。我虧欠所有善待米莎的人一份人情。至於阿斯法洛斯先生,不信任他的原因和他是否真為魔藥使沒有關係,而是他昨天對米莎莉亞失禮的態度。」
費里奇諾語氣一頓。
「——我們兄妹倆不是求死才到這裡的。我相信不管巫師或是聖職者都是抱著某種願望前來,為了抓住僅存的希望而戰。阿斯法洛斯先生想必也是如此,否則他不會趁日蝕發生時請求暗處的守護者守護他,並且為了維持自身被守護的優先考量而不使用復活藥。當他的復活藥用罄,他便再也沒有保護自己的籌碼。但是如此珍視自己性命的阿斯法洛斯,對米莎說了什麼?」
「……那,如果我將投毒的對象改成妳呢?」
「這麼喜歡哥哥,阿斯法哥哥就送妳去和哥哥團聚如何?」
「我沒有因為深愛我的母親就隨她而去,我相信米莎也不會因為我的死亡而有任何尋死的念頭,阿斯法洛斯這番問話,對米莎莉亞無疑是個傲慢的侮辱。而這番話甚至出自一位貪生怕死的工匠,彷彿殺害米莎莉亞是對她仁慈,這等偽善想法才是我不信任他的主因。」
「他和格諾先生雖然使用的理由不同,但同樣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難怪如此惺惺相惜。」
費里奇諾冷淡說著。
「阿斯法洛斯想必從一開始就沒有使用復活藥的打算,時機未到就只是個拖延的藉口。」
……呼。
(輕輕吐了口氣,確認自己還沒有失去說話的能力。)
那麼,阿斯法洛斯先生,您今天打算復活誰呢?
以我的角度而言,我認為你們復活費里奇諾先生是最好的。
但是容我提醒您,嗯……或許,您也已經察覺。
現在不可能兩名守護者都還活著,您的性命並不是十分受到保障的。
若是有什麼想做的事,最好趁現在吧。
「汝且呼喊吾之名?葛拉諦斯先生。」
雖然他甘願就此噤聲,但聽聞那句言謝後還是決定稍微示意:「可今日這種時機,聽見自己的遺書被朗誦可真尷尬……」冷哼了聲,就算是沉穩的杜懷特碰上這種情形也有些不知所措。
「而真理不存在,除非他受到汝之認可。」淡淡地補充了句:「別亂了汝的心。」
「能聽見死者的聲音,或許是美事一椿也說不定。」雙手抱胸。
「但諸位今日,應該沒聽見有其他人宣稱自己是魔藥使吧,無論是死者抑或生者。即便阿斯法洛斯先生的行跡著實可疑。」
……不知現在向您這麼說會不會打擾您的思緒?
我本就是,早已被木樁貫穿的殘破布偶。
因此您並未背棄我,您所做的十分正確。
(口氣有種刻意的漠然。)
……但是,謝謝您。
沒有一個人曾說過願意為我承擔罪孽……。
「主動說要使用毒殺能力的是阿斯法洛斯本人,決定不使用復活能力的也是阿斯法洛斯本人,說怕死的也是阿斯法洛斯本人。格諾先生,與其為他感到不平,不如想想您在這遊戲中苟活至今又做了什麼吧。」
「既然連您自己都只想得到如此消極的方法,那就儘管繼續躲在角落什麼也不做地活下去吧。」
| 「……咳咳。」卡洛拉站起身,清了清嗓,試圖引起眾人的注意。
「抱歉,我無意打擾各位討論,但有些話我想在此提醒各位。」 平視著眾人,唇邊帶著一貫的笑容,眼神中卻沒有笑意。 「我為亡者傳答的訊息,是為了讓各位在意外死亡、或是莫可奈何的情況下,為生者留下的話語能夠讓眾人聽見--而非仗恃著有我可以轉答遺言,就將自己所擁有的情報、甚至自己的推論隱藏不說,讓眾人自亂陣腳後再迎來一顆震撼彈。」
不再多說什麼,少年向眾人彎腰行禮後便回到角落安靜地坐下。
|
「我好像錯過了大家討論最激烈的時間啊……」想等時機卻等到錯過了。
「趁大家還能聽見死者的時候,我必須宣言:【我是占卜師,費里奇諾是夜魔】。其實可以的話,我是不想說的,但是我擔心大家會以為費里奇諾神權,而復活他啊……」
「雖然魔藥使好像還沒有那個打算,但今天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啊、可能有人不認識我,還是提一下,我是耶胡狄。」
話停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而再度開口。
「說起來,占卜對象不說出來好像有點沒說服力?」
「第一天,我占卜了在這裡我唯二認識的費里奇諾,結果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他死了。
「第二天,在占卜完費里奇諾之後,我自然的就占卜了他的妹妹──米沙。結果是、【沒有問題】的。」
「…我隱著不說的原因是……我想看聖職者會如何動作。」想了想,決定補充原本的動機。
「原本遺書上寫的是占卜的結果,最後選擇撕毀……是我的判斷錯誤,因為我誤會瓦諾兒的身份了。」
那麼也就代表了,您確實其心可議吧。
為什麼會放任您認為是聖職者的我在遊戲中,而不留下遺書呢?
「……看來還是得說嗎?」嘆氣。
「我想,幫聖職者贏。有問題嗎?」簡單明確的講出自己想做的。
我想也是呢,然而,確實無法否認您是被裁決者或狂信者襲擊的聖職者偽裝的占卜師,而費里奇諾先生才是真占卜師的可能吧?
以及,既然如此您的占卜單便無法盡信。
……呼。
(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樣的話,怎麼想費里奇諾先生才是真占卜師吧?
您可能只是為了阻擋真占卜師的復活而已。
……不過確實,復活的人選是由阿斯法洛斯先生決定的。
「我能說的就到此為止了。關於我的話,要相信多少是你們的自由呢?」覺得自己所能做的事已經盡了。
「我只想告訴大家一件事:【費里奇諾仍有可能是夜魔】,如此而已。要不要冒風險復活他就是魔藥使的選擇了。」攤開手,搖著頭說著。
「……那麼我再提出一個假設吧。羅先生和耶胡狄先生之間有羈絆,所以在我們襲擊羅先生的時候,耶胡狄先生也一併死亡了。我們還以為你是被狂信者襲擊的呢……」
「呵。原來是這樣啊。瓦諾兒和耶胡狄的勝利都已經變得沒可能了,才在墓地裡撒這種謊嘛?」
【我並不是異教士】,當然也不知道戀人是誰。
我已經說過了,我唯一的心願就是殺死A以及聖職者。
……
………我不擅長說謊,不過人總有無法不說謊的時候。
(閉起眼睛)
但是只要費里奇諾先生復活,米莎莉亞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其實被誤認成異教士對我而言沒什麼損失,不過對那個貌似只想著玩的人我實在沒什麼好感。
「……你說得也對呢。但是我們的目的是殺光這裡所有人,是不會變的。」
看著達芙妮努力振作的樣子,羅不禁感到欣慰地笑了。但在聽見對方提及自己心意的時候,他整個人一瞬間僵直住。
「我…這個、那個…當然是…」語氣整個結結巴巴了起來,視線也不敢落在達芙妮的身上,連對方急忙跑走都沒有注意到。
*
等到羅注意到的時候對方已經跑遠了。
他只能搖搖頭,跟到對方身邊去,儘管對方看不見他的任何行動。
當羅看見自己的配劍被緊緊握在達芙妮手中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越來越高漲,有一種強烈的殺意,幾乎就要支配起他的意志。
但他望著面前的達芙妮,拼命地想壓下這股情緒。
他不想在達芙妮面前露出在戰場上時,那種凶狠。
接著,他都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那些生者與死者交換意見。但是他越聽越覺得聽不下去了,原本忍住的情緒,直接爆開沒有辦法收拾。
「在下真為你們感到可憐。沒藥救的巫師們。」沒有情感的聲音,從羅的嘴裡吐出,一反過往的形象,他吐出的字句都十分的冰冷,「在下可從小就聽說過巫師們的傳奇,但是加入遊戲之後,在下非常失望。」
「但或許,在已表明身分的人當中,狄塔小姐是令在下感到最欣慰的一個人了。在下由衷感到佩服。」他朝狄塔的方向行了個軍禮,而後又站直了身體。
「您的那份決心,在下確實收到了。但很遺憾──在下並不能為您做些什麼,實在非常抱歉。」
「另外,在此申明一件事情,關於在下的身分。」羅眨了眨眼睛,然後他靠近了達芙妮,站在對方的身後,伸出手來環住了對方臂膀,「請恕在下失禮了,達夫殿下。」
「沒錯,在下是專屬於達夫殿下的【守護者】。」羅把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上,視線掃過眾人,最後把視線定格在阿斯法洛斯跟格諾的身上,「對了,在下跳出來申明自己的身分,並不是打算要你們把復活藥投給在下啊。」
「在下──」他看著阿斯法洛斯笑了笑,發出這輩子最冰冷的語氣,「不屑使用你的【復活藥】。」
「在下來到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保全達夫殿下的安全。為此,在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即便是死亡,也無法阻止在下。」
(攤了攤手,仍舊閉著雙眼。)
無論是巫師還是聖職者,都必須殺光彼此。
沒有明天的話,就活過今天。
打從進到這座教堂的那一刻,我的目的就和眾人背道而馳吧。
……。
(瞥向葛拉諦斯,又呼了口氣。)
「如果像妳說的一樣,都已經不能勝利了,那我還撒謊做什麼呢?那只不過是浪費心力罷不是嗎?」搖搖頭。
「在身份上,我屬於巫師這邊的,我是占卜師;但在實際的意願上,我是支持聖職者的。我的立場就是如此,而已。」
「不過既然我都已經表明立場了,我想我說的話你們大概也聽不進多少了,對嗎?」
「要覺得我只是想阻止真占復活也好,復活到夜魔只是你們全部人的損失。」嘆氣,似乎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
……。
阿斯法洛斯先生,聲音混亂干擾到您實數抱歉。
然而,或許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又或許是您不相信我……我可以斷言,【兩名守護者已死】,除非您有足夠的自信聖職者不會襲擊您,否則今天是您唯一可以使用復活藥的時機。
是嗎,如果您是如此判斷的,那麼我也沒有資格干涉您。
然而我還是認為今天復活費里奇諾先生對巫師是最好的,望您多加思考。
(聲音放柔了些,半睜著眼看著別針劃出漂亮的拋物線,靜靜走到垃圾箱旁,朝內觀察。)
……您辛苦了。是很可愛的別針呢。
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很努力的在為自己的目標戰鬥吧。
生者為王、死者為寇,也許就只是如此而已。
儘管有著許多批評您的聲音,我也相信您在做每一個行動時,都是經過痛苦的掙扎與思考的。
任誰都沒有資格,去批評他人的努力。
(輕輕地說著,目光瞥向身處達夫後方的羅的靈魂。)
因此,您使命已至。阿斯法洛斯先生。
| 卡洛拉看著羅的動作,眨了眨眼,取出自己的小冊子,在上面畫下了自己所見到的畫面。 ──而那幅繪製精細的素描,也在同時出現在達夫的指南空白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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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聽見對方的喃喃自語,卡洛拉不禁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他放下了小冊子和手中的筆,低下頭、雙手環抱著膝蓋。 ……對不起。 在心中默念過無數次的話語,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傳達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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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失禮了!
(雖然對方看不到,還是有點慌張地向阿斯法洛斯離去的地方鞠躬。)
一直都坐在角落的杜懷特清了清嗓子,彷彿下足決心後才已沉穩的嗓音開口:
「不好意思,奧莉維婭小姐,」卻是對著意料之外的人開口:「假若汝有聽見的話,吾有個問題,想請教汝。」那湖藍的眼平淡無光。
「但假若汝因為吾稍早的一些摩擦而不願回應,吾也是可以諒解的。」
(在大部分人都已進入過懺悔室後,還剩下一人。)
(葛拉諦斯先生。)
……。
(倚著懺悔室外的牆,雖然知道對方看不到,但似乎是等著對方做完該做的事。)
「這個、在下…」聽見對方的發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將身體往後退開,「什麼──也沒有。沒事。」
幸好達芙妮看不見自己的動作。
不然、實在是──。
羅沒注意到自己的臉頰,此刻已經變得紅通通的。
但很快地他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他反射性地把頭扭過去,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阿斯法洛斯。
如果,能夠在一次回到身體裡。
他發誓,絕對會把這個男人,揍到連他的親人都認不出來。
或許還能去古斯塔夫二哥那裡拿點藥──。
「是的,達夫殿下。」聽見達芙妮的叫喚,羅馬上回過神來,並且跟上了腳步。
他頭也沒回地跟著達芙妮走遠,離開這個充滿是非聲音的禮拜堂。
「⋯?都是死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但是若果是我能解答的問題,我會盡量回應。」
嘆了口氣。
「好的。」羅很乖順地點點頭。
在平常做下的位置待著,看著對方放鬆的模樣感到安心,自己的情緒也才回到了正常的狀態。
只是不出幾秒的時間,他發現對方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於是他出聲問道,「指南書怎麼了嗎?」
「不,別誤會。」他垂下了眼簾:「這不全然關係到遊戲的局勢,應該可以說是吾的……自我滿足。」
「雖然說曾有過許多機會,但吾始終問不出口……」就連平時犀利的目光都柔和了些:
「吾是見過汝的,還有,那位是汝的親人吧……艾哲莉娜小姐。」但不是在塵封於過往記憶的退色回憶中,而是位於別的所在:
「假若是的話,吾欠汝一個道歉。」
他輕嘆口氣,緩緩闔上雙眼後再次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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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杜懷特先生。她已經、去世了。」
垂下眼瞼,似乎聽懂了些什麼,心裡雖然有著各式各樣的情感湧現,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處開始談論。
搖搖頭,露出了和平常大相徑庭的悲傷神情。
「雖然似乎已經太遲,但還是⋯⋯謝謝你。我不曾把仇恨放於任何人身上,不能好好地保護她,僅只是因為我的能力不足。」
…………。
(左顧右盼,等待良久,葛拉諦斯似乎還沒有來懺悔室的動作。)
(而禮拜堂中的兩名死者,正對談著自己有些在意的話題。)
那個、非常抱歉打斷了你們的話題……
(有些緊張地,朝兩位死者舉掌。)
我能請問,奧莉維婭小姐的妹妹……
也是在這種遊戲中去世的嗎?
「⋯⋯是的。」
簡短地回答了瓦諾兒的問題。輕描淡寫地補上了自己知道的資訊。
「被教會利用作工具,因為承受不住壓力把自己的身份宣告了出來,結果被處分掉了。」
「……吾知道。」
他愣征了半晌,天青石似的眼微瞠,一反嚴肅與堅毅,露出了鮮見的不同表情。似乎對於女子的釋懷和言謝感到十分詫異。
「直到最後,別說是汝,即便是吾也未曾能拯救。」他的末尾的語氣有些顫抖,湖藍的眼氤氳著水光:「吾是杜懷特‧阿葵那,身為一名【主教】。吾等又曾幾何時拯救過任何人?」
「吾不相信神,奧莉維婭小姐。卻因為吾的逃避、忽視和自我滿足,反而眼睜睜的看著更多無辜的犧牲者斷送性命。」
「吾到底做對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吾……曾幾何時,又拯救過了誰。」就連自己,都未曾得到救贖。
「吾真的很抱歉,即便說這些也都是惘然。」
……對、對不起。
希望我失禮的提問沒有造成您的不舒服……
接下來的問題如果您不願意回答可以不用理會我……
(向奧莉維婭低下頭,臉上的神情有著生前較不常見的焦躁與慌張。)
那也就是說,費里奇諾先生在書房找到的聖職者名單,有可能是在您妹妹之前的遊戲,因此您的妹妹才沒有在裡面……?
這樣、的話……!
(也許、搞不好……)
我能……問問嗎?您妹妹參加的那場遊戲是……幾年前的事情?
「是嗎。」羅覺得有些古怪,但也沒多在意。
他看著對方趴在床上,還滾著滾著把臉埋到枕頭裡去了。自從來到這裡之後,還沒看過對方這種模樣,看來自己暫時可以不用擔心了。
然後他注意到了那本指南,被忘在旁邊了。
「……。」羅掙扎了一下,最後因為好奇心的驅使,移動了步伐,湊近看了看指南。
這、這是──!?
為什麼會………。
「我、這個,那個──達芙妮。」羅站在床邊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
「還有著一口氣息的生者們啊,聽見了嗎?」那是中氣十足且堅毅的嗓音。
「吾是教廷的走狗,不相信上帝存在的【主教】」
「荒謬吧,然而人類即為由荒謬所構築實體。在不斷的反抗、糾結與思辨中,試圖尋得自己的定位。」
「吾大可告訴諸位,現在活著的人……【只剩下一名吾的夥伴】。至於此人為孰?就不是吾能透露的了。不過假若消滅了他,或許遊戲就會結束了。但至於會是誰得勝,就不是吾能預料的了。」
「杜懷特先生,我相信你知道我一直都向著我主祈禱。祈禱一切哀傷都會消逝而去、一切的靈魂終會得到救贖。」
「我不全然是釋懷了,請不要誤會。我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向莉娜贖罪。用滿手的鮮血換得談判的籌碼,結束這個悲傷的連鎖。死者已經死去了,再仇恨也是無補於事,生者能做的就只有在這片泥濘中掙扎,為後來的人鋪出道路⋯⋯不過我已經死了,這聽起來還真諷刺。」
「我⋯⋯一直都用這套哲學讓自己活下去。多數人的幸福是從少數人的不幸所堆疊而成,既然因為眼裡盡是此等悲劇而自怨自艾,倒不如去想想自己的不幸會否為他人帶來幸福。」
似乎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在講什麼了。看向了瓦諾兒,眉頭又皺了一下。
「你的親人也是嗎⋯⋯?」
……
奧莉維婭小姐,您確實是個,很棒的姊姊。
您的妹妹,一定和您感情相當好吧。
……啊哈哈,親人嗎,嗯……或許是吧,但是,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把我當作姊姊……
(閉上眼睛,清了清咳,以微微顫抖著的聲音,說出了那個和自己睽違十二年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蕾蒂亞。
但是,奧莉維婭小姐。您比我稱職的多。
我在十二年前,犯下了愚蠢的錯誤,使得我再也從未見過她。
她在這十二年做了什麼、去了哪裡,就連關於遊戲的事我也一無所知。
我所知道的僅僅是……她死在了三年前的遊戲當中。
(輕輕吁了口氣,眼神黯淡,那不僅僅是悲傷,更多的是自我嫌惡。)
「呃──我說。」羅站在床邊有些焦慮,但他定了定神之後開口,「時間差不多了,我記得妳剛才說要幫小小姐們守夜?」
他胡亂地找了個理由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臉頰上還有些許緋紅,但他自己並不知道。
「我們、我們走吧?」說著,羅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地移動到門邊,眼角餘光還不時瞄了演達芙妮的那本指南。
明明一無所知,卻還主動踏了進來……我確實是個,愚蠢自大狂妄又失敗的人。
但是,我已經哪裡都沒地方可以回去了……
所以死在這裡也是,正合我意吧。
更可笑的是,明明懷抱著仇恨踏入這座教堂的我,竟然對這裡的人產生了感情……
……啊、對、對不起!一自顧自地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真的很抱歉……
……若您知曉的話,能告訴我蕾蒂亞在那個遊戲中究竟做了什麼嗎?
「是的,吾明瞭。」
即便吾早已不相信汝等所言的神,也不再願意出言爭論。杜懷特暗付,接著朗聲答道:「與怪物戰鬥的人,應小心自身莫成為怪物。當汝凝視黑暗時,黑暗也在凝視汝……」與其說是在回應,或許更近似於給予自己結論。
「既然皆越過了那道嘆息之橋……最後,所謂高貴的靈魂,即為對自己不再愧對之人。雖然吾已道盡自身希冀所言,但或許吾與汝……最後都是殊途同歸。」
或許,誰也得不到靈魂的昇華或救贖吧。
「……艾哲莉娜在我的眼中是我親手殺死的,所以我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憎恨任何人。其他……我就不便透露了……」
「就算分離了十二年,血脈還是相連著的。說到愚蠢,我想我們也是彼此彼此……」
>>葛拉諦斯
「汝,葛拉諦斯卿。」為什麼要坐在吾身旁的位置上?見到對方嘆息著,湖藍的瞳孔有些失焦。
幸好對方看不見自己。杜懷特不著痕跡地抹去眼角氤氳的光:「擋住吾的太陽了。」然而在連月光都不見的夜裡,豈有太陽存在?
走過去輕掃瓦諾兒的背,想讓對方冷靜下來。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的只有我妹妹殺死了什麼人和被處分而死去了。沒關係,我懂你的感受。……要我對那些人們下手,我也是百般不願意的……但是…不狠下心來…似乎什麼都拯救不了…」
「為了多數人的幸福……就是這個社會和系統所履行的正義。這沒有錯的,錯誤的僅是那互相指向的惡意和刻意引導出這個惡意的人。」
「謝謝你的宗告……不過,也許已經是太遲了。」
自嘲似的笑著。
| 聽著亡者和生者的交談,卡洛拉靜靜的放下了手中記錄投票對象的單子,走出懺悔室。
他看著交談中的幾人,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開了口。
「三年前的紀錄……似乎因為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遊戲中斷,所以我這裡一直都沒有資料,一直到今日我和基魯產生連結後,才得到了關於那場『遊戲』的資訊。」 他從斗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走上前。 「雖然中間仍然缺失了一部分,並非完整的紀錄……但若是幾位真的想了解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的話……」
卡洛拉握著那紙紀錄,朝奧莉維婭和瓦諾兒的方向伸出手。 他深吸了口氣,似乎還想多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決定和口中的唾液一起嚥下。 「──容我提醒,這份紀錄記載的確實是所發生過的真實,然而真實未必是你們所樂見的。」
|
羅跟著達芙妮走在前往兩個小小姐房門口的路上。
達芙妮的反應,是因為自己剛才在禮拜堂的動作,才變成這樣的嗎?
羅眨眨眼睛時不時看了看達芙妮又把視線給移開,就在這麼做了好幾次之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自己用最後一封信跟對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一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對方的答案,不知道達芙妮是怎麼看自己的?
「達芙妮。」羅輕輕地喚了聲對方的名字,停下了腳步,「關於剛才的事情…我……」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
……啊、抱、抱歉……
明明不想展露太多情緒的,結果還是……
真的很抱歉。
(向對方苦笑著點點頭。)
啊哈哈,要是我能有向您那樣的情懷就好了呢,至少在知道遊戲主辦人是A的狀況下,我無法不去憎恨他……
為了……多數人的……幸福嗎?
仔細想想,的確如此呢。艾西尼亞大夫也是,由於還有許多有機會救助的生命,有時會必須放棄已經必死無疑的病患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
(閉上眼睛。)
……我想,我們信仰的 主或許有些差異。
然而我還是想對您說一句──
──願 主憐憫。
(面對奧莉維婭,在胸口劃了十字祝福對方,一如既往恭敬而謙卑地低下了頭。)
「……謝謝你的好意,卡洛拉先生。」
接過羊皮紙,一眼都沒有看就遞給了瓦諾兒。
自己只要知道莉娜已經死去的訊息,那就足矣。
「謊言的黑暗會溫柔地把過於刺眼的真實包裹住。但是若果執意去找尋光芒的話,可能會把自己炙燒至死。……不過,這是對你妹妹的存在最後的一份紀錄,就當成了卻一件心事吧……」
「主,也會憐憫你。」
「絕望,是致死之疾。然而能將其驅散的陽光都常駐於汝心中,葛拉諦斯卿。」他雙手抱胸,即便對方見不著自己的存在,他依然是以那雙正直的眼望向男人瞳眸。
「但吾卻不相信神,有趣吧。」略為輕快的語氣,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包袱:「是的,全都寫下了。有機會的話,吾也想聽聽汝的故事……」雖然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此外,偷看別人的物件,似乎不是多紳士的行為。」
「……葛拉,對不起,打擾你們。若果,你能夠活著出去的話,能夠幫我把我的項鍊帶回我的家鄉嗎?雖然是一個很冒昧的請求,但是我想……我和莉娜的靈魂都能夠回到那個我們成長的家鄉……」
「似乎沒有別的生者能夠託付了,不過…拒絕也沒關係……是在德國的亞倫貝格……兩年前的事情……真的非常…對不起…」
咦咦……??
(愣了半晌,思考似乎還在糾結於「死人能拿到東西嗎?」這種問題上頭,但看到奧莉維婭相當順手地就接過了,想來應該是沒問題。)
……我明白,卡洛拉先生、奧莉維婭小姐。
我本就不是……為求真實而來。
然而若是能在下地獄前,再度觸碰到蕾蒂亞的一部份的話……我想也不壞吧。
感謝您如此用心,卡洛拉先生……真的給您添了很多麻煩。
(向卡洛拉深深一鞠躬,將羊皮紙納入斗篷,露出一抹微笑。)
不過,免得影響心情……我還是在降靈會結束後、或是至少和想說話的人說完後再看吧。
羅本來還在猶豫該說些什麼好,才回過神來就看見達芙妮慌慌張張的樣子。
「我在,怎麼了?」他很快地走到對方身邊,伸出手來拍了拍對方的頭。似乎才想到可能是因為自己突然不講話害對方以為降靈之日就要結束了吧。
「嚇到妳了嗎?對、對不起,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羅輕聲地安撫對方,接著才又往下說,「達芙妮。」
「如果我們能夠活著離開──」他伸出雙手擁抱住了達芙妮,在對方耳畔輕聲地說,「能不能請妳跟我…跳支舞?」
接著,他聽見了對方的答案,瞬間瞪大了眼睛感到心底十分的溫暖。直到對方催促他要他快點走,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停在半路上。
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跟上的對方的腳步,最後他們佇立在兩位小小姐的房門口,互相依偎著。
羅想著,若真能離開這裡,那些該做的事情,他一個也不會放過一定會徹底執行。
「Was macht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ärker.」
沉吟的宛如諫言,又彷彿自言自語。
「吾不能保證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多久,但將不會是永恆。這早已是最後了,吾認為。
然而在善惡的彼端,生死的境界。待到汝也跨過的剎那,或許,只是或許,吾與汝還能再相見吧。」
這是身為死者的悲哀,但同時也是生為死者的可慶。
「況且,汝不會真的希望聖職者的怨靈糾纏著汝吧。」
那、那個──葛拉諦斯、先、先生……
(鼓起勇氣向對方搭話,像是有點怕打擾到對方的樣子。)
我想和您說……謝謝。非常……感謝。
本來我以為,在我死了後的今天是降靈日,這肯定是對我死了就能結束一切的天真想法的嘲笑……
然而現在我知道了,這是 主最後的恩賜。
(深呼吸,露出柔和的笑容,婉約地如同一隻藍歌鴝。)
那個……雖然說過了,但我還是再說一次……
您的那句話,真的讓我很開心……!
有一個願意為自己承擔罪孽的人,那就是最大的淨罪。
唔、嗚嗯……
(眼角忍不住積起了淚水,比平時高亢的聲音也帶著泣音,一邊微微抽泣著一邊繼續說下去。)
對、對不起、嗚、嗯……
真的很抱歉,我的欺、欺騙是為了一己之私……
然而您竟然願意、為不信任我感到愧疚……嗚,我、我才是該愧疚的那個人啊……
嗚、抱、抱歉。我……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沒有可以葬身的故鄉,但是,如果您願意的話。
在我的斗篷裡有幾個小瓶子,嗯嗚、其、其中兩瓶裝著液體是褐紅色的醋,綁著黑、黑色的緞帶,所以應該一下就能找到……
那是四小偷之醋,只要帶在身上就能防、防疫……。
如果您願意的話,請帶著那瓶醋走吧,就當作是護身符。
另外一瓶、麻煩您交給梅麗露小姐……對不起,死了還不停添麻煩……
米莎莉亞睡了,費里奇諾看著她的睡顏,感覺到內心的怒氣已消散不少。亡者採取不了實際行動,藉著眾人聽見亡靈聲音的這天,他表明了心跡便不再多說什麼,也認為亡靈之間的爭執對生者來說毫無益處,只是靜靜守護在米莎莉亞身邊。
「米莎。」
妹妹的睡顏並不安穩,讓他心疼不已。
「⋯⋯米莎,哥哥並不是夜魔。這點哥哥能向妳保證。」沉默一會,然後轉換為稍微輕鬆的語氣:「等妳回家後,妳跟母親說,讓她把哥哥的屍體葬在母親身邊好嗎?——她去世那麼久了,她的墓一直孤零零地在山坡上守護著我們,我該去陪陪她才是⋯⋯」
⋯⋯⋯⋯⋯
「米莎也⋯⋯多陪陪自己的母親,好嗎?她是個善良卻寂寞的人。」
聽見了也好,聽不見也罷,費里奇諾不覺得自己有辦法直接對米莎交代這些——包括自己的後事。但是生死之間的界線可能沒有再次模糊的機會了,抓著最後一點時間,費里奇諾簡單說完後,再次給了米莎莉亞額吻。
「只要跟他們說,貴族安恩伯格之女,他們大概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覺得葛拉的反應有點好笑,既然對方現在看不見,那再貪婪一點也無妨吧?像以前一樣,輕輕靠在對方的頸窩上,雖然因為沒法觸碰而有點難以保持平衡,但是這樣的話,多多少少滿足了自己那份私心。
「我真正的名字嗎……告訴你也無妨,你是這兩年來第一個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快感謝一下我如此大方又慈悲。」
戲謔輕快的語句從嘴巴裡吐出來,似是為了掩飾即將離別的悲傷。
「我的名字是岱西婭。岱西婭‧馮‧達‧馬克安恩伯格。」
話畢、稍頓,垂下眼睛,低下頭來。有些許不安地把玩著髮尾,本來就白皙的臉蛋紅得非常明顯,想著對方應該聽不懂才鼓起了勇氣,顧不得還有其他人在場,用著僅有對方才聽得見的聲音輕聲低喃。
「還有就是……Ich liebe dich.」
還好……我死後,主仍然對我慈悲……
我才可以有這個機會向你好好道別,謝謝。
再見。
聽畢,忍住笑意,並沒有多說什麼。
男人總是喜歡在失利的時候緬懷過去,心中惦記著過去的輝煌。但是對於女人來說,這一刻的溫柔和真實,比起什麼豐功偉業都要珍貴。我們雖然是在這個殘酷的遊戲裡再次相遇,這份回憶卻值得永遠留住。
不發一語,怕是繼續說話又不知道要怎樣停住,靜靜地等待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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