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流光！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村人較多，村人陣營較有優勢。

「⋯⋯⋯哪裏有問題啊？！」司徒流光萬分不解，自己如何被拋出擂台的。

「啊，麻煩了。」司徒流光精神厭厭的不太想理人。

「哼⋯罷了，何須在意小小比試，中原人真是令我難以理解啊。」司徒流光撥弄帽子，感到有些無趣。

「居然是那捕快中招最多？」禾慶覺得有些訝異。

男人右手伸出二指，又收下一根。
「也罷，總之也算是處理掉了一個，那麼今天若無人對那戴斗笠的出招，我便朝他施針。」

「還是要針花大俠啊……」
男人陷入奇怪的糾結。

「你覺得咱們的小伙伴會是誰呢？」

「都給師父針。」其實他只是懶的動手。

「小夥伴嗎……我猜是那個蓮花指女俠！」

「您要針花大俠嗎！」他想起方才一起吃飯的場景，那位是大俠是漢堡派的。

薯條派的他無法接受所有的漢堡，這就是為什麼直到23歲，還是點兒童餐的原因，當然更多的原因是想要玩具。

「其實針司徒少俠是個意外……不過留他也許會來找你麻煩，儘早清理掉也好。」男人抬眼瞧了下自家徒弟。「還是今日讓你出手試試？」

「那生得不似漢族的女俠麼，你如何這樣覺得的？」
禾慶將問題拋回給了楊介。

男人將抽盡了的菸頭擲在擂臺上、用鞋跟踏熄，原本白淨的地面多了一抹污黑和一縷裊裊升起的灰白綢緞。
「不知咋地總覺得花大俠有股特殊的氣息罷，還是阿介、你有什麼中意的人選麼？」

「不了不了…萬一失手/*守住*/就不好了。」他慌亂地揮著手拒絕。

「呀－師父您有所不知阿，越是看起來無用才越會是同伴阿！」大概是拿自己看過的幾部鄉土芭樂劇，裡面的劇情來用。

「漢堡派的都得死。」他不知不覺中透露了自己的心聲。

「講得我不會失手似的。」男人語氣雲淡風輕。

——１２年前

那是個月黑風高、還飄著綿綿陰雨的夜晚，禾慶着著他最喜穿的那條吊帶褲、兩手插口袋叼著菸，一派輕鬆地行至一幢磚造洋教堂門前。

『請問這位施……嗚呃呃……』
禾慶一個側身用肘關節掐住神父頸子、一手箝著對方口鼻，動作俐落精準地往腋下及側腹扎了三針，那神父白了個眼、便四肢疲軟、暈倒在木門前。

男人費了些勁才順利將神父拖到教堂後方的座位上。
教堂空得詭異、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像不時映著雷電激光，若下一秒福音書上記載成真也不足為奇；惟有前排木凳坐著一個留著一頭梳理整齊金髮、穿著深色絨布西裝的洋人，他雙手合十、嘴裡振振有詞地念著外語詩文。

禾慶沒有上前訕話，只是默默地揀了個後面的位置翹腿坐下，看似悠哉地點了根菸，一點火星落在禮拜桌上、掙扎似地閃了下橘光便消逝在靜謐之中。

『I know they sent you to kill me.』
那洋人沒有回頭，低沉而沙啞的嗓音繚繞迴盪。

男人兩指挾菸，吁出長長一口白煙。
「Well, I have no idea for the reason.」他從不過問理由，只負責收錢辦事，不是他不好奇，而是這類差事的行規便是如此——否則下個被做掉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禾慶並不打算繼續和這人囉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了數針銀針向對方襲去。
但那洋人似乎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只見他又是側首、又是轉身，還猛地下腰閃過一排銀色流光；洋人順勢翻上老舊的木椅、發出一陣嘎吱聲，黑暗中幾乎只能看見一對爍著鬱綠的瞳。

洋人緩緩搖頭，示意禾慶最好趕緊放棄。

原本一派輕鬆的禾慶，唇角的笑意卻是更濃厚了；他一躍蹬上禮拜桌、一手扯開襟前的黑色領帶，布料在空中畫出一道漂亮如玄虹的曲線，同時有七七四十九根暗針直朝那洋人飛出、猶如萬箭似若群蜂。

洋人則從西裝內袋掏出根鋼筆，耍西洋劍似地一一擋下，傳來一曲尖細的金屬敲擊樂；然針不長眼，還是有幾根刺穿了西服厚布深扎進皮肉，刺麻了雙手。

「去死吧！」
禾慶趁機一個箭步上前、甩出領帶挹住洋人脖頸，死命地勒著；眼看那洋人吐息愈發虛弱、大功就要告成，卻有群人破門而入、衝進教堂。

「盤查！」那是受僱於洋鬼子的漢人巡隊。

禾慶沒辦法，只得把那洋人拖出教堂，暫且綁到一條幾個街區外的暗巷放了。

那洋人叫John，他和禾慶說因為他搶了家公司的茶葉生意，對方心生不滿才派人行刺的，禾慶並不是第一個殺手；John並沒有報案，還給了禾慶一捆銀元作為任務失敗的賠償。

那是禾慶的第一次失手。

數個月後，禾慶在公報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到John被發現陳屍在舊公寓頂樓的新聞；他僅僅走到後院，將抽到一半的紙菸插在泥地上。

細而綿長的白霧裊裊。

「啊啊、這和偵探小說裡越沒嫌疑越可能是犯人的道理一樣對吧？」這對師徒到底怎麼了。

「……咱們再觀察看看罷。」

「我還是先送花大俠下場好了。」

男人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金針，往楊介面前晃了下。
「這針可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