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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狼物語 貓又國

379 ❖《The Core Of Pirate》❖

情報 序章 第1日 第2日 第3日 第4日 第5日 第6日 末章 結束 / 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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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亞耶!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光影 安德魯


浮離夢境的土壤表層,一切都將在高空中失重。樓梯間,結霜的霰型微雪,他跨越血與血之逝殞,石與卵在終末的春季裡,始獲生機。犯罪逃逸的荒野、群眾除名的天井搬運斷株罌粟──安德魯想起了許多名諱後頭包含的諸種暗喻,他佇立於地下一樓的貨艙前,手裡拿著得來不易的鑰匙,和用作照明的螢光礦物。

萬頃聲音都在片刻涼去,他旋開門鎖,擬態自己是偽裝成活體的死者。用渾厚磁性的嗓音朗言:

「各位,都沒事了。」
等待只愛等待本身,對結果從來沒有意義。結果只對自己負責,等待卻只會拖累別人。直到一切失去意義、化為灰燼。這些人都等得夠久了,但安德魯是只屬於貝爾納狄諾的結果、是意義、是逃亡。

「湯普森船長聯絡的友船已經趕到,美加兩國的警方正給予支援。請待在貨艙的乘客們稍安勿躁,我帶了些食物、飲水和保暖用品。上頭正在和船員收集證詞……」他將上述物品置於門邊,在晦暗冰冷的船艙底下尋找著特定兩人的身影,綠松石的眼睛此刻有種古老油畫中的威嚴。

「此外,貝爾納狄諾‧孔蒂維洛桑,你們被逮捕了。」
他不難找到那抹亮橙色的身影,遂粗魯地扯住貝爾納狄諾手臂,並用目光暗示角落的維洛桑跟上。啐了個簡單且帶了命令性質的音節:

過來。
確認兩人都離開貨艙後,安德魯便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貨艙門重新鎖上。

獵人對獵人揚起了一個勝利的微笑,秀出鋒利的箭鋒,「就是這樣,毫無意外。」他說,並憶起自己生命中所有最真實的感受,都與真實無關。

光影 安德魯

>>4

「……生夠氣了嗎?」
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貝爾納狄諾處理隨著壓力衝上腦門的憤怒激素,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去上個幾堂義大利語課說起話來才能足夠親切。接著逕自踏上往一樓的鐵梯,直接略過了某人火山爆發後留下來的熔岩痕跡,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表示:

「自己人,其他的路上再說。」
你到底是什麼人?安德魯或許心中有一小部份期待對方會這麼問起,他沒有,但他還是說了準備好的台詞。股市崩盤、戰爭、災難都是瞬間發生,好事偶有預兆,壞事則從來不會和你先打電話預約,所以總得以萬全準備的姿態面對。疲倦,現實會將人淹沒,我們只能往上、爬,爬到動彈不得為止。他一直爬到二樓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和亞當約好要在頂樓的核心室碰頭,你們在休息的時候,我們搞定了一切。現在就剩咱們的大英雄得想辦法把核心取出又不讓我們粉身碎骨。」

只發生過一次的事件就像不曾發生過,輪迴,所以他將它記錄在相紙上。現在沒有時間拍照了,攝影師只能和定律做對,在腦中一次次重複,拖住時間事件、釘在紙上。讓世人對他嗔怒,因他是此等荒謬。安德魯覺得自己像掬捧一朵曇花──毫不驚惶,卻生怕它在白日凋謝得無聲無響。

「兩位還行麼?否則可以抓住我的手。」
其實他也不介意將其中一人抱上去,在戰線前奔波的男人頗具經驗。

光影 安德魯

>>7

安德魯那張不慍不火的臉上逐漸浮現了喜意,彷彿他從數千年前便和演化一同做好萬全準備,足夠面對明天、後天或世界末日。男人掏了掏左邊口袋,將一枚結構完整、發散著多彩稜光的水晶交給貝爾納狄諾。帶著一點理解和自恃表態:

「讓我猜,是這玩意兒吧?」譬若寄於生活的倒影,當奇蹟來臨,男人便無所歧疑。好似嵌裝了幽暗的發音,他低聲說了:「不過,最好別讓蘿莎知道你最後一層加密的金鑰。」

安德魯極慢地眨眼,兀自將口袋中露出一截的皺巴巴紙鈔塞回原處,思考假新聞或謊言的話題時,不動聲色,慢慢地爬上頂樓,高空的刺骨寒風呼嘯。他想:愛是暫時的、錢是永恆的,但就連紙鈔都會過期。

這些色彩斑斕的紙,靠著巨大的謊言流動,所謂的互相信任,成千上萬的人一起裝作又瞎又聾。金錢沒有本質,只是概念、象徵或譬喻……包羅萬有,每一次交換都是乾坤挪移。或許在某種層面上和愛情別無二致──

現在可沒空細細思量這些了。攀登觸摸過的冰雪開始緩緩融化,變得濕滑。融冰的細瑣聲此刻卻有種無孔不入的巨大,痛快地灌透耳膜。他領著二人爬下鐵梯,來到核心室前。

「──嗨、亞當。」
努力實現幻想,免得老想。
好好地完成這次行動吧。
就由我作為 表演者誘餌
祝福 後臺的你們海盜 的順利。


維洛桑Viralson

亞當Adam

貝爾納Bernar



安德魯André



當最終幕來臨,我們將會在散場後的慶功宴重逢,並舉杯同歡。

光影 安德魯

>>12

那你對於我的愛,豈不是千錯萬錯?
安德魯並無意削尖齟齬,而欺騙與痛苦的美詞又是何等巧妙?是華飾取寵的璀璨褻衣、是包裹著甜膩糖衣的死體。他卻選擇讓招來蜃景的風帆取走,遂無語沉默。松石綠的眼裡是帝國驟死後的灰燼,未曾有人祈求從中升起神諭。噢、我親愛的貝爾納狄諾,愛就彷彿疲勞,一切追求都是苦難。若你復決定愛我,話一出口,便命定了分離。

人生全都是錯的。
安德魯輕嘆了聲,那嘆息包含了遠古的輕蔑、責問和無奈。他想起自己頭一回見到貝爾納狄諾時,那雙明亮的眼睛是盆杜鵑綠,再沒有什麼更逼近快樂。此刻卻在蕁麻與荊棘之內,染上一層腎蕨灰的霾色。

他什麼也沒能給他,就因為他總表現得絲毫不要,也絲毫不留下。

男人在彎身被扯入核心室後,覺得自己彷彿體會到一些未曾被命名的色彩,大腦使勁的解讀、成像,卻依然無法依附在任何實體的感受上。譬若天文的詞藻取之不竭,那些景色爭相填充著肉眼的幻覺,如液體的音符,黎明前夕痛快地潑洗布爾喬亞的靜脈。

「走吧。」
他使勁地眨眼,男人扛起沉重的核心時三步併兩步地躍回了頂層,冷冽的風颳來時分外刺骨。但安德魯的步伐依舊宛若無所阻礙,只是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了避免意外而將相機收在包裡,並且對著在門口把風的男人吆喝:

「維洛桑,核心到手了,聯絡到接應的同伴了麼?」

光影 安德魯

>>15 >>16

「辛苦了,夥計們。」
夥計?夥計恐怕是前兩個世紀的海盜用詞了。他在心中反覆把玩幾個音節,認為應該能找到更好、更壯闊,更匹配即將迎來勝利與被征服的世界。接著他將那個詞永遠拋諸腦後──只侷促了一小段時間。

他希望自己能空出隻手,紮實地拍上兩人肩膀,交換一段友好的肢體接觸。只可惜此刻抱著沉重的核心,菲尼克斯的心臟發散著高熱和炫目的光,船艦上崩毀剝離的部件猶若它逆生的親族、掌緣的棘肉,內部繳動的齒輪係屬人類失忘之物,似驟雨、似朝露。

安德魯心想,自己已被託付未知的盛世,眼見繁花無苞,霎眼綻放,任何牽涉到三分鐘之後的辭彙都不再重要,除去貝爾納狄諾破落的宇宙碎片,奪去了那雙松石綠眼睛的目光:

「即便扛著核心,我也能像最矯健的鬥牛士,在帽緣插上一朵鳶尾。」
男人被推擠後逕自讓開了一條路(>>a4)看著那亮橙色的背影,僅是不太俐索地聳了聳肩膀。航行吧,做為一名佔據虛名的海賊,繼續航行,那麼你總會在未來碰上些什麼,總有某些事物會在身後慢慢縮小,直到你再也想不起是什麼為止。

安德魯移動著,清醒者的角色在於適時替人拍背,男人可以明白那種狠心,也有所覺悟。像可以把腦中所有焦慮恐慌害怕實體伴隨著酒精一同吐出來就能當作無消無息……最重要的是,總得要有人負責開車回家。

他登上輕型挺,確保一切安好。

安德魯帶著核心離去。
(a5) 2018/05/10 (四) 20:46:46


確認取得核心後,海盜船無情地鬆開了牽制菲尼克斯號的鐵鍊,放任那對他們而言 已無利用價值的船隻殘骸 順從地心引力墜落。

雖然途經波折,但並不妨礙最後離開菲尼克斯號的一批海盜返航。由貝爾納狄諾操縱的輕航艇平穩地降落在母船軌道上,紳士地讓蘿瑟娜蒂諾先行,返回甲板。一旁綁著頭巾的水手賣力旋轉木柄把手,機關上偌大的金屬齒輪喀拉喀拉地絞動,將末一架折疊好的雙人飛艇運進收納它的空間。

「蘿莎。」
在登上甲板階梯之際,貝爾納狄諾這麼問了:「我被隔離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比起平常命令似的語調多了點輕緩,或許是暗示著蘿瑟娜蒂諾:我要知道是誰惹哭了妳,但晚些時候再說亦無妨。

還待在船上的無辜之人應該都會得救的吧?雖然身為海盜,但除非必要,否則貝爾納狄諾向來無意殺戮。然而這並不代表自己得時時刻刻當個慈善家,況且,現下還有更為要緊之事——

「維洛桑?安德魯?」
他環顧了下四周。「亞當先生有上來麼?」


製帆工搭起的布棚架下起先像是只有蓄水桶,直到光線的角度照到了男人鞋尖,安德魯宛如大理石雕塑似紋風不動,盯著遠方的一個無點,儘管雜沓甲板上頭根本沒什麼值得留意,他同時又好似看遍了一切。

上船後其實也沒什麼好說,他們受到了皇室貴族一樣的待遇:主要是對那顆極其珍貴的核心。再來?再來就沒人有空去搭理這無名無姓的男人,他就只是在這兒,拿著相機,休息並寫點東西。安德魯總算有空註記:快樂容易、給予快樂也容易。可你就偏要更多──對生命猛撲,任性、凜冽、荒唐、果敢、予取予求……該有的都不放手。

你撲空、你失手,你即將跌在地上。



「嗨、我在這兒。」
安德魯捕捉到孔蒂兄妹二人的身影。他一向喜歡 捕捉 意義的詞彙,意思是──你的一部份或整體都歸我,暫時也許永遠,即使你終有一天會逐日離去。也曾在這彷彿死水、腐萍蔓生的世界中留過漣漪。

「亞當應該就只到那兒了,我想,再過去的他就不願插手。」
安德魯聳了聳肩膀,即便他不是故事裡的角色,但說書人此刻也不知身在開頭或結尾,或著這情節根本就光怪陸離。



「發生太多了,你先想知道甚麼就先直接問吧?不然等等再一起跟你講?」她笑著這麼回應道。


「……那等等再說罷。」
話畢,貝爾納狄諾想了想,掏掏西褲口袋,將裏頭一條濕過再風乾、皺巴巴的手巾遞給對方:

「去打理打理自己吧,妳看起來活像隻跌進煤坑的花貓。」


「他的損失。」
其實不怎麼令人意外。他朝安德魯展露了個舒眉的從容表情,卻冷不防打了個噴嚏——別忘了,這兒可是阿拉斯加外海,然而現在的貝爾納狄諾僅著一件單薄襯衫。

「不怎麼樣,是吧。」
他是總裁,亦是海上的掠奪者。這男人老是以評斷的口吻說話,他忽地仰首,將目光投射至船頭聳立的旗竿,高掛上頭的是代表警告與恐嚇、令人聞風喪膽的黑色旗幟,筆直向前的桅杆穿破薄透雲霧,引領海盜們尋覓傳說中的寶藏。

「甲板上有些冷,先下去船艙罷。」
這裡似乎不見維洛桑的蹤跡。他不清楚蘿莎是怎麼說服安德魯加入行列的,又或者打從一開始,他以為的獵物已抱不懷好意登船。「所以,你打哪兒聽說海盜的事的?」即便這問題在媒體之王面前顯得有些笨拙,但貝爾納狄諾可不是經常在應酬聚會時將秘密說溜嘴的等閒之輩。



「我們新聞媒體業,說穿了賣的也就是情報和資訊。」
安德魯隨著貝爾納狄諾的腳步走下船艙,迴廊上的礦燈讓他總算想起文明還有身在幾世紀。男人的開場致詞聽來有點鋒利,不外乎就是一口談生意的語境。

「你該問的不是為什麼、目的、時間、地點、怎麼辦到……而是你認為這 值多少?」
虛華要再處理才見實華,口袋裡的鈔票紅的綠的藍的,像花斑帶上的色紙,這一切彷彿兒戲,只是所有人都玩得起勁。

「如果向我諮詢,這代價鐵定所費不貲。倒是,你想用什麼付?」
安德魯走沒兩步路就向著貝爾納狄諾欺近,他籠罩著對方的陰影令人想起了宏大、浩瀚和其中的威脅。概念的純善、鬥爭的失敗……時代和人類是多麼微不足道。

他將大腿卡進貝爾納狄諾的胯間、反手箝制在船艙牆上。場面一度譬若獵人和困獸,安德魯只是附耳低語:「不過,我現在更想寫的,是關於思庫洛礦業總裁的秘密……」

「你會想著我自慰麼?在你的期望裡,是被我擁抱?還是擁抱我?」終究也是要嘗試併行。溽春如蟻、人群躁急,縱然早知無法看著你白頭,那就把我的胸膛,讓予你。

「還冷麼?」他鬆手、他微笑,他最後問起。




甲板底下的空間燃著煤油爐,雖不及茫茫西洋之外鳥語花香的海堤溫暖,與外頭凜冽空氣相比仍溫暖許多;

「你……這算哪門子的採訪?」
然而此刻令貝爾納狄諾燒得發燙的,莫過於安德魯突如其來的肢體動作、安德魯低沉而具磁性的漂亮嗓音、安德魯深邃富靈性的眼眸……和安德魯本身。男人嚥下一口唾沫,這些年來他早學會了拐彎抹角:

「是——水晶球上的密碼,確實是 的生日。」
而非僅見於百科全書記載 名不見經傳又無人盛舉的紀念日、毫無解構依據的一串亂碼,或其它卑劣的掩飾用說辭。人們早該知道意外不斷地發生與被發生,可貝爾納狄諾向來自認不是需要鬼鬼祟祟躲藏的溝底鼠輩,他高居上位主宰千人生計。他輕哂:

「但你想太多了,這並不代表任何假設。」
你以為,你瞭解什麼?
貝爾納狄諾當然不若他胞妹純情,可完美的愛絕對不僅有腥羶色,只好別開視線,意圖埋藏窘迫與其它見不得人的情感:「……上賊船只為追逐新聞,一點也不符合機會成本。而既然你知道了這些、全部!也都不再是秘密。」充其量是一紙建立於二人之間的契約,以代價堆砌做的道德織成約束之繩將其綁縛。

「值多少,由你開價。」他暗自唾棄媒體嗜血,自己卻不得不花錢消災,像付一筆利滾利 永無止盡的貸款,反正向來如此。
只是男人忽然掄起手杖,硬是將獵人勾回自己面前,彷彿賭氣把自己關回鐵籠的倔強惡獸。他傾頭,愉快地問了:

「倒是——你收受得起麼?」

(亞當......沒看到人吶。)
聽到遠方的詢問,維洛桑驀然想起那名醫者似乎沒有隨自己人上船,本來想回應對方卻察覺到不太尋常的氣氛

看著貝爾納狄諾和安德魯,維洛桑決定還是別去打擾得好。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
核心到手了、逃生船也上了,那麼當時莫名其妙湧起的求生意志所導致的後果該怎麼處理?
這他倒沒想過,不過所謂的衝動就是指這麼一回事吧。

嘛,算了,總之先找到餐廳好好吃一頓吧。
反正都死不成了,那還是先善待自己一點吧。



在聽聞貝爾納狄諾的辯論後,安德魯皺起鼻尖,擠出一個見鬼的表情。他看著他,而他也的確好看,目光很難離開眼角那出奇漂亮的淚痣。接著給了一個直出胸臆的大笑,會讓燃燒中飛蛾都放棄撲火的一種開懷大笑。

「孔蒂先生,就連 笨蛋 Idiota都明白你對我的感情。」
他好像很久沒碰上這麼值得大笑的事情了。也好,人生沒有重點,至少還能有些笑點吧。安德魯的一口義大利語也是講得古怪。男人在被拐杖勾回去後乾脆捧起了貝爾納狄諾的臉頰,期待那張倔強的嘴能再說些什麼,他反而沉默了起來。

安德魯總確信自己是對的,僵死的真心被埋在青銀的酒爵之下,不容側身的巷口朝他開槍流血。憑孤老主宰這萬般不願的世界,相信自由不是個裱框的名詞或音節。

他想,如果愛情就如某個歐洲人所說,只是由弱者讓強者覺得有罪所發明出的虛幻架構,為他們的自由和殘忍設下界限、成為更誠心的附屬品。那麼,貝爾納狄諾便是他,最後一塊,尚未收復的國土。

他渴望征服、渴望踐踏、渴望血與肉的餽贈。讓兵臨城下的軍團踐踏你的身體和國土、蔑視你的律法與思想,跪下膝蓋,以肉償還──

「那麼,我想要 。」
安德魯輕吻了他眼角的淚痣,然後是嘴唇。




「嗯。」她接過男子的手帕後便往化妝室走去。


她在洗手台前先是用清水稍微洗過一遍,接著又找了旁邊的肥皂將花掉的妝清洗乾淨,最後用貝爾納給自己的手帕做收尾,並不忘把擦過臉的手帕洗好。

蘿莎處理完自己狼狽的樣子後,想起了先前拿手套擦了淚,看了下手套,果然沾染了一些脫落的妝,於是便脫下來一併洗淨。

她將凌亂的頭髮重新梳理整齊,手邊沒有化妝品所以暫時無法上妝而只能素顏見人,但天生麗質的她,即使是素顏,她的面貌也依舊不傷眼。

她看著鏡子仔細檢查,直到滿意後才從化妝室裡走出來。


蘿莎在洗手間門口猶豫了下,最後覺得有點餓而決定去餐廳找沙拉吃。which



是啊,就連笨蛋都明白。
他心知肚明。只不過愛情像一場拔河——誰先獻出軟肋,就得成為對方的奴隸;或至此幻滅,兩人不再交會。安德魯?噢、安德魯當然不是笨蛋,更不是一切可能自貝爾納狄諾嘴裡吐出的貶義辭彙。
可這維繫秘密繼續存在的代價?

不諱言,安德魯給定的這項答案著實出乎貝爾納狄諾意料,卻又彷彿早晨的卡布其諾、午後三時的下午茶那般自然平凡。再好比那枚輕吻,猶如途經咖啡廳的日常,甚至能嗅到總是縈繞窗外的馥郁香氣,令人想要落淚。

可總裁從來不為瑣碎的幸福落淚,只是單指貼上安德魯柔軟且令人眷戀的唇,低語:「聰明的價碼。」接著,他鬆手,任憑木杖以腳為支點傾頹,以迅雷般的速度箝住對方蓄有鬍青的下頷拉近自己,斂上雙目,以一枚熱切的吻覆上,用舌尖侵略……意欲探取、索求。然後退開,嫌惡地蹙眉:

「差勁無比的選擇。」
沒有人想成為誰的奴隸。
手杖握柄敲擊地面的聲音彷彿一記警世鐘響。男人以舌尖掠過甫經歷過一切天堂與地獄的唇,用一種快樂但疲憊的目光注視著所愛之人,說了:

「你髒得要死,去我房裏挑件新衣服。」直述命令句。




或許情節可以這麼開始:一個滿座的午後咖啡廳,你出現,被安排到我的對座,我們露出友善但生疏的微笑。從封面認出彼此閱讀的書、看彼此喝的咖啡……你事先離去時,我忍不住對你的背影按下快門。

然後我會到書店找到你閱讀的書,你點了一杯我喝的那種咖啡。
此後我們再也沒有交集,再也沒有。

「嘿、你可還沒回答我──」
現實則是安德魯不上咖啡廳、貝爾納狄諾從來就不夠友善。所以他們的故事才在此刻真正有了交集,繼續。男人的唇上還留著對方的溫暖,他的獵物陷入了奶與蜂蜜的陷阱逐漸溺斃,骨頭很脆、恰好入口。為慶祝那些極其尋常卻飢餓歡欣的日子。安德魯嚙上貝爾納狄諾的頸子,淺嚐時傾吐:

「你打算抱我,還是被我抱?」
調整節奏、忘卻韻腳,側身擁抱。禮儀與所有荒蕪的細項在句尾時被賦予了強硬的音節。其實也就是種親暱,狠狠地像是要令愛人者融進胸廓裡,才心甘情願地鬆手,「走吧,你帶路?」

又或許貝爾納狄諾是在賭一個機率極小的局,輸贏不是重點,重點是不要袖手旁觀,戲棚底下站久了,可能總有一天會歸予你。

「誰知道呢,我自認永遠能做出更糟的選擇。」
他聳了聳肩膀,心想:你無法從他人身上索討才氣或愛情,而懂得愛與吸引愛意,就是一種最大的才氣……可惜自己只拿穩五成。


正享用著手邊的麵包布丁food,維洛桑一抬頭便看到了似乎同是前來覓食的蘿瑟娜蒂諾

「……貴安。」禮貌起見,他用餐巾抹淨嘴,向這位不怎麼熟悉的美麗女子打了招呼。



「貴安,能看見先生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她微笑著回應消失了一陣子的維洛桑,隨後便去尋找自己向來喜愛的鮪魚沙拉。

嗯,還真的讓她拿到了沙拉。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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