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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 敬遙夢的理想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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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辛!」
難以控制音量的呼喊在偌大的空間裡迴響,阿基曼怔愣,但隨即對著靠近自己的少年張開雙手,將對方擁入懷中。
「……辛苦了,你真的、很厲害,可以休息、囉……」
他枕在少年的肩窩,壓低的嗓音有點模糊,連字詞都有些零散——甚至能明顯聽到他哽咽的吸氣聲。
「唉唷喂呀痛死我了,那位可真沒手下留情……」
艾·氣氛破壞者·莉兒,咚一聲出現在這廣無邊際的黑暗,首先看到了<<茨溫>>gwho。
「呀——!!!!有鬼啊!!!!」
醒醒,你他●的也死了,沒資格亂叫。
好不容易平復情緒,阿基曼鬆開手退出一步,正想說些什麼,就被()突然的叫聲嚇得瞳孔一縮。
「——%&$#$$&!?」
發出比隊友還要無法讓人理解的慘叫,阿基曼愣愣轉頭,才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
「——艾莉兒!」
剛才收到的驚嚇讓他腳步有點不穩,但他仍踉踉蹌蹌地靠近了艾莉兒,緊張地打量了片刻,確認對方看起來確實完好如此,才放鬆了僵硬的肌肉。
「……嗯,嗯那個……」
即使死亡,即使再怎麼激動,他仍竭力壓下,只是微微彎腰,試探性地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髮。
「……你辛苦了喔,艾莉兒。」
的情緒似乎比生前所為人認真的激動……?但那應該無傷大雅。
「呀啊——!!!!救命啊!!!有鬼啊!!!!」
……咦。
說起來,她也死了。
死前的記憶像是雪花碎片般飛進腦子,她想起自己的負隅頑抗,雖然確實抱持著赴死的心,其實在心底幽微的最深處,還有一點點,儘管只有一點點,還能『再見』的期盼。
已經……不行了啊。
「阿基曼?」儘管揉頭的手法不一樣(?),她仍然想起了叶。
有點,暖暖的。
「阿基曼——!」儘管or發現對方的不同,但她並未在意,只是撲上去抱抱。
「哇噫……?」及時張開手接住了艾莉兒,儘管退了一步or
「真的真的,辛苦了喔。」
阿基曼鬆開手,結束了這個擁抱,在似乎未尋獲另一位年輕同伴的身影後,他想了下,決定先對艾莉兒及維辛介紹下自己發現的東西。()
「對了,這裡看起來跟基地的放映廳很像,如果、嗯,想看大家的話,也都還看得到……」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沒有針對這點過多深入。「感覺也挺,那個就是,心想事成?想要什麼就會出現什麼的感覺?」
突然想起什麼,偷偷轉過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摸出什麼異常,於是又轉回來裝沒事發生。
「阿基曼。」回過神來就已經在對方的大抱抱內,維辛垂眼,感覺心中默默的一股暖流經過。「也辛苦你了。」
維辛猶豫了半晌,才鼓起勇氣也抬起手,拍拍阿基曼的背,然後輕輕地鬆開。
「艾莉兒……」維辛似乎有點驚訝艾莉兒也跟著自己一起下來了。
他看起來像是想到什麼,有點欲言又止。
好像聽誰說過,人死後會到電影院。
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那我們過去看看吧?」維辛試著提出意見,「如果有熱可可or就好了。」
碰。
像是印證阿基曼的心想事成論,維辛的點單憑空出現在手中,還散發著薄薄的熱氣。
如果死後這麼厲害,那好像也不錯?
「布萊爾,自己小心。」看見布萊爾和他們選擇不同區域,彤恩叮囑道。
「會的,你們也是。」他相信他們的駕駛技術,只要沒遇到Queen應該都可以解決。
「還有這種事?那就……去看吧。」
也不知道這樣五味雜陳的感覺該如何敘述。
「去看看西爾伯利亞大門的顏色。」
「哇!看電影喝飲料的話,會想上廁所的!」
似乎在要塞裡看了什麼老漫畫,艾莉兒跟維辛想到同一個傳說(?)
不過他們如今這樣……應該也沒有這種需求了吧。
「那,我要來點……錫爾尼基sweet!」
跟著入座,隨即突然想起前幾日綠色頻道似乎未完的團康。
『你這個人好奇怪,都不會痛的嗎?』
『就算不痛,也不能讓自己受傷啦!』
『艾、拉!!!說過了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那些攻擊你分明能躲開,我看得出來!!這次我真的要生氣囉!!!』
艾莉兒閉上了眼睛。
十二歲的女孩看見七歲的破破爛爛的女孩,沒有一點同理心地好奇地看著,像是觀察小動物。
十六歲的少女看著又讓自己血肉模糊的十一歲女孩,發了短短的生命中第一次的大脾氣。
二十一歲的女性獲得了嶄新的步槍,戴上了標明身份的軍牌,有點發抖,在出發去前線前,卻假裝自己很堅強。
『艾,不會太久的,我很快就回來。』
二十九歲的女性將那些身影重疊到二十四歲仍然嬌小輕盈的身影上,沒敢繼續看下去。
艾莉兒是個膽小鬼。
還是個大騙子。
艾莉兒是個膽小鬼大騙子。
覺得時間格外漫長……但明明死亡本就沒有時間概念了吧?
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想去找塊鏡子看看有沒有痕跡(+9)
趁著朵拉在和艾拉對話,男人趁機打開小組頻道。
「哀咦~這裡好噁喔……一堆人行兵器!咳咳,說正事,我跟艾拉找到一架像是廢品的女性AI,看樣子應該是沒危險,艾拉正在和他溝通。」
你們還是可以不斷地聽到哀咦哀咦的叫,看來他真的很討厭這個地方。
「我這裡看到的東西()結合阿爾法索提供的截圖(),博士他的死……看來是樁蓄意謀殺。」彤恩說完這段話後,比平時還要急切地關掉了通訊,也許是怕自己爆粗口被兩位男士聽見而毀壞了形象。
「老天……你們務必小心。」
光是聽場景描述就令人捏一把冷汗。
「先前盧菲亞找到的工廠型錄(),上頭是有服務型AI沒錯。」不叫朵拉就是了,雖然朵拉這名字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很有探險精神的樣子。
「對喔,法利賽街就在摩利亞城區……」阿爾法索一併想起了先前艾莉兒和艾拉提供的ㄟㄞ全家福照片。「博士的死是在26號,難道……?」看來香蕉君的消息管道還真有點意思。
「啊不對,她們那時候去的是雅各街……還是不知道法利賽是哪。」阿爾法索在走廊上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怕不是被ㄟㄞ入侵攪亂記憶了。
「那地址或許是兇手的所在之處?」這樣不管在哪區都不重要,「只是這些東西在A國辦公處發現,A國的上層怕是也參與其中。」
冷靜過後的彤恩,再度打開小隊頻道。
「所以是『殺死A國的人類』和『殺死B國的人類』的指令,變成『殺死人類』?」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有些駭人的猜想。
「但這兩個指令沒有直接衝突,可能要再想想。」
嗯嗯、兩者可以同時進行,不衝突。
仔細想想是職員住處的話,應該就在這附近吧?那叫什麼街的確不是重點。倒是——
「……恐怕如此。」沒想到博士的死背後竟有這麼大的陰謀,「說不定那時民間的輿論壓力也是他們早已有所安排。」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罪推給像施爾伯納女士這樣的反AI分子了。
雖然胞弟阿爾薩斯對AI投入戰爭一事深惡痛絕,甚至甘願為此奉獻性命,但阿爾法索本人對哈史里齊這位AI界權威倒是沒有太多特別看法——一位科技界不可多得的舉世之才,這就是他最大的感想。
「然後……『當兩條以上指令片面相牴觸時,AI會自動取出指令當中相同之處,執行動作。』不知道當初輸入了怎樣的指令,三國首都才會相繼崩毀。」看著盧菲亞剛找到的資訊(),試圖揣想拼湊那一日在這間工廠中所發生的事:
「剛剛看辦公室的樣子,簡直像是時間被暫停了似的,職員的對話裡也提到警報……我想就是那時了。」而這些人的下場似乎也不難猜想。
「——哇噫!」
又一次被嚇到了,阿基曼死後依然非常容易受到驚嚇。
「嗯?啊!未——!」
阿基曼從椅子上起來,靠近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少年,搔搔頭後試探性地張開手。
「嗯……未,辛苦了喔。」
他並沒有直接擁抱,而是像是試探界線的動物,等待對方的反應。「你願意來一個擁抱嗎?」
「布萊爾,我們找到路了,我們先約辦公棟一樓見?」彤恩簡短地發問。
「也許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彤恩思考了一下,「我倒覺得那些失控的Ai也許在博士離開後,擁有了自我意識想替他做些什麼也不一定。」
「好,等一下喔,我們先搞定這隻朵拉。」看來與AI溝通對男人來說跟戰鬥一樣。
「嗯……不無可能。」阿爾法索點點頭,覺得這裡的資訊量過大,現在需要一些時間好整理他們和其他隊友們找到的東西。
「先下去吧。」
「◉ O ◉…!!」他先是愣了一下。
「早安!」一日之計在於晨,問候就要說早安,嗯嗯。
隨後模仿阿基曼的動作,張開雙手。
「嗯、擁抱。」
「嗯嗯,早安!謝謝未!」
阿基曼將年輕的隊友擁入懷中。
其實兩人算不上特別熟絡,但是在這個一切都不具本質意義的情況下,他微笑著收緊了手,給了對方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
「……都來到這裡了,反正心想事成,不如趁我們還沒轉世投胎前,享受一頓?」
他鬆開手,笑瞇瞇地提議。
……太瘦了,太輕了。
男人的右手手指有一刻不自然地顫抖。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是站在原地被對方擁抱著。
懷抱中傳來的溫度是如此溫暖,陌生卻又不讓人排斥,原來擁抱是這種感覺嗎?
鬆開手,殘留在胸口的一絲餘溫讓他有些恍然。
「◉ o ◉......享受一頓?」他呆滯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覆讀了對方的話語。
注視著阿基曼月牙般的笑容,腦袋中飛快地思索著合適的選項。
......啊 ◉ O ◉!
他想起了堆積在希巴的肚子裡,其他食材都所剩無幾,唯獨這樣『食物』卻不見減少的......
──三色豆餅乾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不知是因為心想事成,還是穿越了異次元空間,還真從中拿出一塊三色豆餅乾!
「給你。」將其放在阿基曼的手掌心上。
「哇!謝謝未!」
相較於其他厭棄三色豆的人,生前沒有味覺的阿基曼對於繽紛的冷凍蔬菜倒是挺有好感,更別說面前這塊餅乾出自隊友的一片好意。
他笑笑接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塞進嘴裡。
「………………………」眼神呆滯,受到了味道上第一次的人生衝擊。
為什麼呢?
明明是正常的玉米、豌豆、紅蘿蔔,在變成小巧的大小重新組合在一起後,卻產生了彷彿要塞駐守千噸級磁軌炮的駭人效果,在嘴巴裡投下一枚炸彈引爆。
阿基曼覺得天旋地轉,踉蹌著差點要跌倒or,但還是顫顫巍巍舉起手,比出拇指感謝了未的心意。
「或許,我們換位思考,指令是『殺死A國的人,保護B國的人』,和『殺死B國的人,保護A國的人。』」
「衝突就產生了——當要殺死的和要保護的對象一致的時候。」
艾莉兒想著什麼,有些蔫下去了。
人類有多自私,自己體會過好幾次,卻不曾想到自私是沒有上限的。
在最前面衝鋒陷陣的從來不是執棋人。
TFCS隸屬於A國,也曾經在課本裡塞進對C國的仇恨教育,彷彿人類真的有分化等級,一二三四五。但是她從來沒有產生過對A國和D國的歸屬感,只是壓著感情與害怕執行任務。
雖然在吾珥要塞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覺,但要是人類再度活躍起來,是不是,是不是貪婪的人性又會再度顯現?
囫圇嚥下三色豆餅乾,看了看爆出某種反動發言的艾莉兒,忍不住又有些冒昧地揉了揉對方的頭髮。
「未,你還有嗎?我也要吃。」超不要臉的說。
雖然生前沒交集,死後也能當鬼朋友的吧。
他直勾勾的注視著對方的反應,沒想到一個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變化出那麼多表情。
看著對方顫顫巍巍的比出了讚,他盯著思索了一會兒。
嗯……啊 ◉ O ◉!
「給你。」
再摸出了一塊三色豆餅乾,放在阿基曼顫抖的手上。
「◉ O ◉...早安!」發現身旁突然多出一個人,他是不會放過任何說早安的機會的!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嗯、還有。
從中拿出了兩塊,一塊交給了艾莉兒,另一塊則是自己吃了起來。
「喀滋喀滋。」
「謝謝!早安!喔嗨唷!」充滿元氣地接下三色豆餅乾,拆開包裝,咬了下去。
「嗚姆嗚姆……」咀嚼。「說起來,在要塞很少聊過相關的話題——大家在聯盟組成之前,都是什麼國籍的?」
她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她的槍口,是不是曾經瞄準過如今的隊友的腦袋。
覺得這個雖然有點糟糕,還是吃得下去,大概算是某種劣化版軍糧。
/*微時旅*/
「嗯、確實會產生矛盾。」◉ ~ ◉
他一邊吃著餅乾,一邊思考著艾莉兒的話語。
「但以結果論,為什麼是變成『殺死人類』,而不是『保護人類』呢?」語言的奧秘太過深刻,或許他一輩子都不能明白,「明明在文字上都有重疊。」
「對耶,」想了想,「或許指令並不是單純的AB衝突,甚至有CD的變因呢?」
他們可能無從得知,但是以結果論——AI確實失控了,導致了如今的現況。
「好難想,還是多吃一點餅乾吧。」看看能不能多點腦子。
「嗯???欸????」
阿基曼還在跟自己拇指上的三色豆餅乾大眼瞪小眼,另一隻手就感覺到晃動,好在作為軍人,餅乾仍舊穩穩地定在指尖沒掉到地上。
他心底扼腕,但還是默默移開視線,但隨即被隊友要求嚇得半死。
「我????可是這個……呃……」
面對隊友的要求,阿基曼躊躇、猶疑,最終,還是戰勝不了爛好人的自己。
「好,好吧……我試試……但可能真的不會好吃喔……」
總之先用拇指上的三色餅乾當材料了,來到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開放式廚房。
找出需要的材料,開始製作起來,料理的手法是鹽巴香料一律加爆or
做好第一份三色豆餅乾披薩,頂著被I國通緝的可能做下一份,手法是創意料理or
「……」維辛看著一旁三人快樂享用三色豆餅乾的過程,默默抓緊手上的可可杯往後縮了一些or。
披薩就算了,那道鹽漬三色豆是怎麼一回事?
做好餐點後默默靠近維辛,以行動證明自己不喜歡三色豆。
「死後可以跟艾莉兒和未一起吃三色豆……哦。」什麼意思。
「阿爾法索,你說要是他載體消失前,發動了王車易位……那他有可能轉移嗎?」
彤恩不太確定這種狀況是不是有發生的可能,但他們那時撤離也十分狼狽,也不能確定拉爾法是不是已經死透了,儘管Queen對他們來了個大追殺。
「哇!謝謝阿基師!!」
艾莉兒沒有or發現阿基曼的躊躇,只是非常期待地拿取了一片甜的or三色豆批,小口的咀嚼品嘗。
「嗯……這件事我也考慮過。」
畢竟最直接的證據便是當事人……AI,在西羅亞消失後,卻又戲劇性地在相隔千百哩外的戶勒邊境以另一個姿態出現。
因此只要拉爾法有事先準備好其它載體,照理而言便能從心所欲將意識傳輸至這片大陸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並且由於他所使用的機制很可能與Alpha波無關,所以甚至即使是要塞牆內也能輕易滲透。
然而在國際劇場的一戰,那道在記憶中揮之不去的藍光,阿爾法索卻隱隱有種……並非先鋒隊成功砲殺了King,而是拉爾法選擇自我犧牲的微妙感覺。
說到底,受制於情感的個體在絕對的運算能力面前,或許真正握有選擇權的從來都唯有後者。
「憑藉他的能力,不無可能。」
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給出這樣的答覆。
「不要說這種恐怖的事啊——」
拉爾法不是沒靈魂嗎?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其實手抖了一下但是發現銜接得很順,覺得偉大的14娘真的是真的
/*時旅*/
他歪著頭想了很久 ◉ ~ ◉
「我想我應該是出生在A國?被賣往C國,又因C國解體併入D國。」對於出生國家他只能進行猜測。因為不確定對方詢問的時間點,他平靜地說明了大致的流程,就如同在講述他人經歷一般毫無波瀾。
「如果以身分證明來說,我曾有C國和D國的護照。」
「其實我不怎麼會做料理……」誰都看得出來好嗎。
維辛不禁覺得還願意嘗試一小口的艾莉兒非常偉大。
![](../../WebRecord/images/stargazer/006.png) | 隨著同僚的逝世,諾艾爾彷彿聽見遠處的喪鐘在倒數計時,耳畔響著一些樂曲,有時是同僚的歌聲,有時是有些胡鬧的樂曲,時常是她沒聽過的歌曲。
但是,真的很溫暖。諾艾爾握住上衣的第一顆鈕扣,放下手時沒意識到自己還握著拳頭,不小心扯斷了那顆鈕扣,她沒有感到惋惜,只是看著手中那小小的金屬鈕扣,上頭的紋路細膩,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物品,這顆鈕扣是家人送她的成年禮物,諾艾爾總是戴著它。
諾艾爾嘆息。
時常來不及告別,總是什麼話都沒辦法說出口,那些話全壓在了心頭。諾艾爾自從知道語言的力量多麼強大,大到使一個人選擇永遠離開,諾艾爾更是越發的沉默。
對那些離開,諾艾爾以無話作為道別,枕以思緒萬千。
對不起。
諾艾爾也不擅長道歉,語言如此的蒼白,那些未說出口就被認定是錯誤的話語盤旋在舌根。
諾艾爾累了,很累。她靜靜的看著同僚出發去探索,她也沒有說明自己要做什麼。
很久以前了吧。
當初第一次執刀,沒有感覺,沒有害怕,也沒有興奮,只是看著,手毫無顫抖,精準的劃開肉體,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沒什麼特別,現實是過著每一天如同一樣的日子,她逐漸的麻痺自我。是否等到自己死亡前都是如此?她該如何消磨掉那些時光才好?
然後,她遇到了安東尼奧,對方像陽光一樣,照耀進久未整理的破敗空屋,不討喜的自己並沒有談過戀愛,那些一點一滴、感情湧現的瞬間過於珍貴,珍貴到她願意為此而死,震撼了她的全世界。
再然後他死了,諾艾爾說:我要隨他而去。毅然決然的放下過往積累的一切,奔赴戰場。
上了戰場後,她的手開始會顫抖。是害怕,卻也是興奮,諾艾爾一感知到這樣的情緒,立刻後怕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比起復仇,她更加的在乎自己?又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活著?
諾艾爾停滯的腳步移動,她放輕腳步,靠近不遠處的希巴。
「希巴,我能為你做什麼嗎?也許是最後了吧,能聊聊嗎?」有時候難以跟人述說出口的話,對著無機物反而能說出口。
她現在沒有笑,臉上沒了平時那樣的笑,諾艾爾的眼睛泛著冷光,失了笑容,臉部的神情轉變為淡漠。成長的過程她學會微笑,只要笑著,什麼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顧希巴的回應,諾艾爾冷笑,眼神絲毫沒有溫度,她擅自繼續說:「結果我最在乎的還是自己,復仇?少騙人了,我根本不在乎,在還能想起他以前追隨他死去?又是一場騙局,根本是逃離自己受不了、窒息的世界,這世界就是場騙局,包括記憶。愛?總有一天也會消逝,只要看清了真面目,誰還會愛我?一定得營造出自己的價值,迎合其他人,否則只會被丟下。只要乖乖的當個討喜的女兒,乖乖當個乖巧的戀人,乖乖的順從他人就好。」
越說越快,那些隱藏的情緒隨著她的話迸發,使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哈,這一切都真的是愚蠢至極。」像是在笑自己,也像是在笑這個蠻橫不講理的世界,諾艾爾擺擺手,輕聲嗤笑,她取下剩下的花瓣髮飾,連同掌中的鈕扣交給希巴。
「對了,這個給你,我不需要了,要丟掉還是留著都可以。」
她把曾被給予的禮物全部給了希巴,自己則是一如最初的赤裸,一貧如洗。生命本就是如此,一無所有的奔向深淵,此世只達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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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Record/images/stargazer/006.png) | 「還有這個,一直以來謝謝你,希巴。」
諾艾爾深呼吸,冷靜下來以後她又掛回平時的笑容,這次的笑明顯帶了幾分真心,語氣恢復平時的和緩淡然,她掏出一封信給希巴。
「一樣隨便你處理吧,能不能被人發現無所謂,我知道它們曾經存在過就好。」諾艾爾顯然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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