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片無際的蔚藍之間，希望以嶄新的開始浮現，平等地給予所有人足夠驅逐黑暗的溫暖。

生機蓬勃。
今日的早晨也非常美好。


像過去一樣，在專屬的座位－－桅杆制高點上觀賞完日出，愛德蒙回到房間打理好自己，近乎分秒不差地來到二樓，保持著得宜的笑容，候在樓梯口等候客人們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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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先生，祝您有個美好的一天。」
注意到傳教士的視線，愛德蒙回望，右手按於胸前行禮。

「有甚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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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眉眼微彎，那對就像現在此處隨意轉頭便映入眼簾的汪洋一般，藍色的雙瞳裡盈著反射日光的波光粼粼。

「原來您是侍奉神之侍者，哎呀，這樣一想，我跟您似乎有那麼點共同之處？」他開了點玩笑，不過卻仍舊謹守著服務的原則，這僅僅是讓客人不會覺得船員難以相處的小策略之一。

「失禮了，不過教士先生若是不介意，可以稱呼我為愛德蒙？比起敬語，這或許更適合要在船上相處一段時間的您和我。」

他說完話，便聽到來自另一人的招呼（>>3），微笑跟教士點頭後才轉向客人。


「早安，先生，祝您有個美好的－－。」

未盡的話語止於對方差點發生的意外，愛德蒙的驚愕一閃而過，「不好意思，教士先生，請容我失陪一下。」

他歉意地點頭行禮，接著轉身幾個跨步就來到尤司特身旁。


「這位先生，您可有那裡覺得不適？」他蹙著眉，笑容裡摻入些許擔憂。「若是有的話，還請務必告知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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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男子的話語，愛德蒙一邊暗地確認後露出了慶幸的笑容。「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就像希倫所說，您的安全可比我們的樓梯更重要。」

「至於好船員什麼的，」面對客人的稱讚，愛德蒙只是再次將手至於胸前行了禮。「這不過是我的本分，先生謬讚了－－不過就讓我厚著臉皮，當著我的同事的面收下吧。」

他眨眨單眼，俏皮的動作這人做起來倒是十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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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克里斯先生，或者您更喜歡克里斯教士這個稱呼？」

見面前人沒事，沒有漏掉原本服務對象的話語，愛德蒙同樣回以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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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小姐，祝您有個美好的一天。」

服務性的多少取決於客人的態度，愛德蒙對此十分深歆，在發覺新出現的客人並不想被過多的打擾後，他旋即回以了不失禮但也不逾越的招牌性招呼。

隨後便因身旁同事玩笑的舉動，輕笑出聲，「我想希倫一定會比我得到更多讚美的，相信男士們一定不會吝嗇於此、女士們也會喜歡上你，你可是位十分有魅力的服務員呢。」雖然語氣輕快，但卻未有絲毫遲疑，完全發自肺腑。

「那麼、就由我身旁的希倫引領您們，容我暫緩腳步等候其他客人，稍後再趕至宴會廳繼續為您們服務。」

他放心地將客人們託付給夥伴，接著再次行禮。「各位，請慢走。」


直到最後一道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愛德蒙才轉過頭，對著身旁沉默的男子打了招呼。「早安，費許，今天的晨曦也很美，你錯過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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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當然沒有漏掉嘎然而止的尾音，不過身旁的男子本然就是一板一眼的性格，過多的在意只是徒增困擾罷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桅杆可是我的專屬位子，即使是費許你也不能讓我輕易讓出喔？」雖然愛德蒙覺得對方反而更可能偏向擔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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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沒有客人停留二樓後，他同普利本來到宴會廳，在船長說明現況時仍然一臉平靜，只有當跟客人對上眼時，才揚起帶有安撫性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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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只需一眼便已嗅到代表「過去」的味道。
無非就是煙硝、鐵鏽血液、希望及絕望的混雜在一起，難以分辨卻又分外熟悉。


那只是短短的眨眼片段，愛德蒙外表看來並未有任何閃神，他依然保持著微笑，一手置於胸前一手貼於身側，行了一禮。

「謹遵您的吩咐，先生。」他抬起頭，笑容混入了嚴肅跟稍許的不認同。「雖然這樣有些失禮，不過作為船員，對於船上空間的掌握還是比您清楚的，未免出現任何不願看見的意外，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請讓我全力以赴。」

他笑了下，「當然，若是到了要借助他人之時，我一定不會猶豫於先生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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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愛德蒙笑著又行了一禮，但在直起身時視野卻被炸炫開的白光遮罩，饒是他也不免在臉上流露出細微的詫異，不過他已經沉靜得足以分清光芒的差別。

生命的消逝跟生命的保留，熱度截然不同。


「這是我的本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請您隨意差遣。」雖然稍微糾結了下被拍下的表情會不會有些呆滯，不過這依然沒有困擾愛德蒙多久。「那麼這邊請，我想我們可以先去瞭望台？」

他領著男子踏上樓梯，拿出鑰匙開鎖後進入了今日還沒開放的瞭望台。

>>47（發在>>50以前）

「您好，瑪莉亞耶小姐。」

女士的呼喚可不是能隨意對待的事物，愛德蒙鄭重地行了一禮，但嘴角的弧度卻不免下沉幾分，眼裡是堅決與遺憾。「十分抱歉，雖然對於如此勇敢的女士您我應該滿足一切要求，但遺憾的是部分設施及房間因考量專業性及安全性，我無法將鑰匙交付給您──」

「不過若是您不介意多一位協助者的話，我想或許也能令您滿意。」話到此，他抬起頭叫了不遠處的同伴。「普利本，請過來。」

「這位是我的同事普利本，他同樣也有船長室以外的鑰匙，若與您結伴您的目的應該也是可以達到，不知道這個方案您是否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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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吩咐。」愛德蒙行了禮，隨後復又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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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氣口嗎？不過出航前蒸氣口都會特意再做檢查看有無異物，而且啟航後的高溫似乎也很難掌控讓炸藥何時爆炸——」

雖然這麼說，愛德蒙依然摘下帽子，放在椅子上。「那麼瞭望台就託付給您，由我出去外頭看噴氣口跟另一邊的動力室，若是有炸藥的話我也會立即處理的。」

他目視著被找出來的炸藥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入海中。

「投的可真遠，先生好臂力。」他比了拇指，雙手一撐一翻就出了窗。

從窗戶出來的愛德蒙翻抵瞭望台艙頂，至於為什麼不循正路，只不過是因為要一同檢查蒸氣口，權衡下索性省了需要開安全門的工夫。

「好了，開始吧。」

無須幾秒，他便整個人從艙頂起身，雖然現在海面平靜，但愛德蒙像是視船不時的搖晃為無物，如同足履平地般快速地來至蒸氣口旁，毫無停頓地下了艙頂來到另一側。

「好的，一個。」果不其然在瞭望台可見的死角處，接近蒸氣口的底部有設置的炸藥，愛德蒙快速地拆下後，仿照剛剛安德魯的做法，將這不應燃起的煙火扔進遙遙大海去綻放了。

接著他後退幾步，蹲下身子打開動力室的地板門，扶著梯子直接滑進內部；一翻搜索後，他拿著兩個炸藥重新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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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您久等了先生。」

愛德蒙伴隨話語從窗外翻了回來，輕巧落地，重新戴上帽子。「蒸氣口外側底部一個、以及動力室兩個均已排除。」

「那麼我們要啟程前往下一個地點了嗎？渦輪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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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愛德蒙笑著應答，對於面前安德魯的舉動已經快速適應，被記錄了甚麼也沒有去探究，只是轉了腳步準備帶路。

不過在注意到客人坐下的舉動後，他告了歉後離去，回來時送上清涼解渴的水。「請用，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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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睡眠導致的疲憊，我會建議您今晚睡前請客房服務送上一杯助眠用的紅酒……雖然船上現在的情況尚未明瞭，但備足體力才能應付一切，這是我的拙見。」

愛德蒙領著安德魯前進，雖未回頭但溫和平靜的嗓音仍舊回應了話語。


「先生這是問我當船員的理由嗎？」

在渦輪室前站定，他轉過身，逆著門上的光讓愛德蒙整個人溶入黑闇。

但那頭髮的光輝仍未被遮掩吞噬。


「雖然前面有一段挺長的故事，不過歸根究柢，就是興趣使然。」他眨眨眼。「另外我覺得我的眼睛跟大海很搭。」這些聽起來似乎都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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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愛德蒙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捕捉進了那以松石為界的綠籠；然而反過來，他何嘗也不是將面前的男子納入了無邊際無上下之分的蔚藍裡？

「謝謝先生的讚美，我倒是覺得先生的也十分美麗呢。」如同盤旋於空的猛禽，當對上視線時就已經成為獵物，銳利迫人，但能成為目標卻也是一種難能的認可，為此愛德蒙是感覺非常榮幸的。

「誠如先生所說，首要目標是炸彈的解除，若是空閑下來，先生有任何吩咐，我必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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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剛結束，昏暗的通道又迎來了兩位客人，愛德蒙依次行了禮，往後退了一步，將不多的空間讓給幾位貴賓談話——雖然這並非是閒話家常亦或是針鋒相對的好地方，但闇色裡的氣勢比拼倒令他想起東洋所傳述的月夜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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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直站在這裡炸彈怕是要找不完了，愛德蒙索性轉身開了門，沉重的鐵門嘎吱作響。

「尊敬的先生們，就讓我們開始吧。」他行了一禮。「深處由我負責，其他區域則託付給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