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

「嗯。」面對另一人的行動，威廉只是笑著回了聲單音就跟上去，讓似乎知道方向的葉宗瀚帶領自己往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於是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其中還拐了幾個彎道，最後他們來到一間門前有著『Barneys New York』招牌的大廈前。

「你想找的店就是這裡嗎？」看了下眼前的建築後，威廉微笑著詢問了身旁另一人的確認。

>>1

「好吧，那麼就再找找吧。」威廉無奈的笑著回應對方，然後順勢牽起另一人伸出的那隻手，領著對方往右手邊方向走去。

「我記得地圖上說這附近還有另外一間百貨，不過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又會太過高檔。」威廉看著對方這麼說道，但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動作 旁人看起來會有多親密，他只是很自然的就將對方的手給牽起來了。

就好像把他當成了別人，又或者說 更像是某種反射性的舉動。

接著他們又走了一段路，來到一間掛著『Bloomingdale's』的大樓前。

>>10

走進店內後，威廉便放開手將自由還給對方，任著對方去挑想穿衣服，然後自己也在裡面隨意逛逛。

看著衣服架上的標價，威廉突然開始懷疑身上的錢究竟夠不夠，於是他翻看被塞在自己衣服口袋中那個不起眼的皮夾，然而打開一看，裡頭除了幕朗戈給的兩百美金以外，竟還有平常接一單委託會有的報酬。

「噢、我的老天......」威廉先是一陣驚恐、甚至還小聲的發出感嘆，畢竟他那些委託能拿到的報酬幾乎都頗為可觀，而現在躺在他皮夾裡的鈔票已經足夠他一個禮拜的吃穿了。

不過冷靜下來後思考了會兒，他倒也覺得以現況而言並沒有甚麼不好，甚至還可以幫與自己同行的另一人出錢，就當自己放了一個長假、稍微放縱下好了。

但出於他本質上節儉的性格，威廉仍決定暫時不告訴對方這件事。


於是威廉又將皮夾收起來，然後走回葉宗瀚身旁。

「怎麼樣？ 有看到甚麼嗎？」然而雖然他嘴上這麼問，手上卻一點東西都沒有。

>>12

他看著對方拿著毛衣和外套、放棄了原本要買大衣的念頭，其實本來還挺期待看到另一人穿著大衣的帥氣模樣，不過這個期待卻在此破滅，不禁令人感到可惜。


但，為甚麼自己會這麼期待？


「......」面對葉宗瀚的疑問，威廉倒是沒有立刻回應，只是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再度露出了一副思考的神情。


────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究竟只是把他與那個人的影子搞混、還是存在別的東西？

擔憂他的消失、不經意的害羞、自然的牽手......

我、跟他到底是────


威廉一開始甚麼也沒說，只是將對方手中的白色圍巾接了過來，然後將其繞過二人的脖子，把兩人纏在了一塊。

他沒有笑容，而眼神中 突然蒙上了一層迷惘。


「我說，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他捏著圍巾，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只是朋友對吧？ 對吧？」威廉越說越小聲，彷彿他已經看不見另一人的舉動、陷進了完全的恐懼，最後他將額頭靠到了另一人的頭上。


「但為甚麼我、會如此害怕你的消失？ 如此在意你的一切？」


拜託，請告訴我問題的解答。

>>14

那對黑色的眸子看進了自己的雙眼裡，彷彿要將自己的內心全部看透，但他卻不討厭對方這樣的窺探，或者說他的一番話已經把自己的徬徨給趕出心中。

威廉那無助的表情被這麼一說已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的微笑，來自於真心、來自於他最深沉的情感。

「這樣嗎...... 」他這麼喃喃自語了下後，突然雙手輕拂上對方的臉頰，然後微彎下身。

「謝謝你────」

說完 他吻住了他，輕輕地吸吮著對方的雙唇，接著又將舌探入另一人的口中，給了他一個法式舌吻。

他吻得很深、但並不強烈，反倒更像是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溫柔，彷彿捧在手中的是一摔就碎的珍寶、猶如下一秒就可能消失的存在。

威廉的吻技意外地很好，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而不至於令人感到生理上的不適，不知是熟練還是本來就擁有這方面的天賦，但畢竟雙方終究還是同性，心理上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然而他只是害怕著與他分別的那一天。


當那個吻結束，他才重新張開了眼。

「對不起，但我想好好地記住你，至少現在、把你烙在心中。」

他輕聲地這麼說著，然後將對方擁入懷中，並將頭埋入對方的頸間、貪婪地享受來自對方的味道，毫不在意旁邊是否尚有別人在，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一般。

>>19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放開對方，並微笑著拿開纏住兩人的圍巾。

「那、走吧？」他這麼說道，然後就準備到櫃檯結帳，不過在轉身前，他又向另一人說道：「噢、對了，還是拿大衣吧？ 你不用擔心價錢的，我在櫃檯等你。」

說完他才走到櫃台跟店員買下那條圍巾。

反正他還沒有那麼冷，有這個就夠了。

>>23

「這樣啊，真可惜，本來還挺期待看你穿大衣的。」見對方仍沒有原本計畫要買的大衣，威廉只是無奈地微笑著說道。

有點挑逗地意味，看看這樣能不能說服對方，不過如果對方堅持不買或許也不會強求吧。

然後威廉在等著另一人的時候，便把圍巾上的吊牌拆掉、並將其圍在脖子上，看起來跟西裝倒挺相襯的，只不過整個捆起來果然還是稍微厚了點。

>>25

「不必了，就當我佔你便宜的賠禮吧？」

不知為何，威廉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滿足，雖然這理由或許還說得過去，但這個吻的代價多少也貴了點。

他接過對方手上的大衣交給櫃台小姐，與店員交談了會兒後便從自己的皮夾中拿出了些鈔票付錢，然後才將大衣還給對方。

「那麼走吧？」他微笑著說道。

>>28

等對方換好衣服後他們才一起離開了百貨公司，一路上沒怎麼說話，但威廉總是有意無意地看著對方的穿著。

果然還是大衣比較好看。

他暗地裡這麼想著。

>>n4

不過一直安靜下去總覺得氣氛有點僵，於是快到電影院時威廉便率先開口問道：「那你等等想看甚麼電────」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眼前就突然冒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傢伙朝兩人的方向撞過來。

「小心！」

威廉先是反射性地以法文喊了句提醒，接著順應另一人的動作，連同對方手上的東西將小傢伙給抱了起來，免除了他跌倒並把東西灑了滿地的悲慘遭遇。

「呼、你沒事吧？」等回神過來後，威廉才想到用英文關心懷中小男孩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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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居然抱了隻會咬人的貓。」見到這個場景，威廉雖然笑著，但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悅。

他願意救人，但他可不喜歡救助那些會反咬自己一口的人，不過這裡終究不是他所熟知的那個沒有法律的世界，況且身旁還帶了另一個人，實在是不好直接動粗，除非另一人希望如此。

反正這傢伙還抓著自己不放，事後再討也不遲。

「宗瀚，可以先請你幫忙出一下錢嗎？ 我這裡還沒有零頭。」他回過頭去這麼詢問了另一人。

「或是要讓我上去打一架也行？」雖然是笑著的，但那股氣勢總覺得另人感到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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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另一人付完錢後，懷中的小孩就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本來就不是很高興的威廉便打算玩弄一番。

嘿、他可不是甚麼好好先生。

「好啦，那麼該拿這小傢伙怎麼辦？ 是要 扒了皮吃掉 還是想 打暈賣去妓院 啊？」威廉不懷好意的笑著說，並將抱著小孩的手掐得更緊了些，讓對方難以逃脫。

不過這說到底也只是跟另外兩人開個惡劣的玩笑，他終究不會將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窮孩子賣掉、同時也沒有吃人的特殊嗜好，頂多等等拿些爆米花當作補償。


倒是看著對方的長相，威廉不經意地想起了更早之前所看見的幻象，暗地裡開始思考這個小傢伙與幻象中的白髮男孩是否存在著甚麼關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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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開個玩笑嘛。」威廉無奈的笑著回應對方，接著才把手中的孩童放下來。

然而對方卻不知道，在他所生活的故鄉，落單的孤兒被某些惡徒抓去賣掉、或甚至遇上更糟糕的事，這種地區新聞早就是家常便飯，他只是出於某種原因而不想去做這種勾當的少數人罷了。

至於那個原因，不知為何，現在的他完全想不起來。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裡，他氣也差不多消了，反正被拿走的也不是真正屬於兩人的錢，其實冷靜下來後就沒那麼在意了，至少比起這些、他現在更在意對方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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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宗瀚。」沉默了一陣子的威廉突然開口喊了同伴的名字，然而他的表情並不是難過或憐憫、亦沒有那抹溫柔的笑容，只有黯淡的冰冷。

「為了以防你說想帶走這孩子，我想先講清楚：我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讓他一直跟著我們，而同時我們對他的處境也無能為力，畢竟我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他無情的分析著現況，直接將殘酷的事實赤裸裸地展現出來。

然而他說完這些後嘆了口氣，接著又再度開口。

「但我想，你肯定不想就這樣放著不管吧？」


你這麼善良，肯定會想救他，即使只是暫時的也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建議是讓他跟著我們看場電影，然後找個飯店供他住一晚，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不可能再有更多。」

威廉雙手交叉抱胸的這麼說著，不過在那副冷血的面具下，似乎仍藏有一絲善良、並非完全的殘酷，然而若沒有仔細觀察的話，或許會看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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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你們倆決定好就好。」威廉只是無所謂的回應對方，不過言下之意就是直接讓小孩決定。

他究竟是要跟著他們，還是要離開，其實最後還是應該徵詢本人的意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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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孩子蹦蹦跳跳的樣子，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嘛、看來他想看去電影呢，那麼就問你想看甚麼電影吧？」威廉無奈的笑著說道，並又將話題轉回遇到小孩前的那句還沒說完的話，意圖把決定權推給葉宗瀚。

反正他一定是那種會在電影院的櫃台前猶豫半個小時的傢伙，畢竟只要是夠吸引他的電影、他就都想看，乾脆把這個選擇的機會交給對方，以節省彼此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