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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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他任憑葉路沉默,再静靜聽著對方的煩惱。 不太理解想幫忙的想法,畢竟在這條街上,只要盡好份內的事就能獲得保障。 然而小孩的主張往往少了複雜的考量,因此更為純粹。一時間葉路的身影好似和另一個人重疊在一起。 一些零碎的思緒隱約浮現,候只是短暫地闔眼斂起雜念。 「謝謝。」接過葉路的三明治咬了一口,還是那個平淡的語氣:「不過農活不是你的 位置吧,卡爾不想你幫忙的話,就別去打擾他了。」 食物的氣與味刺激著感官,他才感覺到自己真的餓了,胃部、胸腔皆空虛不已,一口接過一口很快解決了三明治。味道很好。 小窗外頭已染上幾分黃昏色彩。候從座椅上站起來準備送客。 「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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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日劇情*/
模糊……模糊……糊……好了,視線能對焦了。
連著三天提早醒來,彷彿他的睡眠品質從來如此,頭仍然昏沉,鬧鈴形同虛設;再持續幾天,新的模式肯定會不留痕跡地取代。 街的警告他算是切身體會到了,可又能如何?改變悄然發生,不抓到癥結點就無從解決,毫無頭緒,一籌莫展。
候緩緩坐起來背靠床頭,房內的陰暗全盛進那雙藍眸深處。抓了抓頭想醒醒腦,卻只是讓本就睡亂的髮更添凌亂。眼角閃過一道影子,他定睛一看,那灰嚕嚕的身影就趴伏在床角,比先前都要離得更近。 候下意識想避開,一陣慌亂,挪動時手沒撐好滑下床沿,連帶把自己摔下了床。
「喵──」野貓似是在嘲笑,一躍輕巧著地,三兩步消失在房外。
……差點忘了還有這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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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 戴好半罩安全帽,候從車庫牽出一台速克達,先讓移動較不方便的右腳踩上,以左腳支撐,在腦中預先規劃好路線後出發。 修補師的店鋪不會特別標示營業或休息,無需擔憂客人撲空,只要留張紙條委託便能成立,更遑論闖空門一類的事。
暴露在外的肌膚逐漸習慣冷風。他看向後照鏡,確認貓沒有跟出來。路程不遠,不久就抵達目的地,和農家換了些食糧,放上後座載物台再用麻繩綁好固定。 難得出門一趟,回程他繞道前往廣場,路上輕聲哼著某款電子雞的背景樂or,音律沿著河邊隨風消散。
車停放在一邊空地。他推開門,鈴聲叮噹作響。 「芙蘭,今天有哪些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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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
耳邊傳來呼喚聲,臉頰被誰捏著晃來晃去,息秋意識逐漸回籠,映入眼簾的是個陌生的人影。
「醒啦?你也決定要逃離街了嗎?雖然我們如何掙扎也還是在牆內,但至少這裡和街上不同──歡迎來到街的垃圾場──」
息秋揉揉眼睛,他其實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森林的,可能他始終在意內心那點空白,放不下,捨不去,卻拿不回。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無所不能的街可能早一步洞察他的背叛,將他扔來這裡了。
這樣也好。早一天,晚一天,他或許遲早要來。
「你好,我叫息秋。在街上是名嚮導,副業擦鞋。」
息秋握上對方伸來的手,借力從泥地上爬起來。
大樹參天,幾乎不見日月,從片片樹葉縫隙間灑落的自然光是那麼飄渺,像層層薄紗,閃著微弱的光芒。
「我是傑克,你好息秋。這裡沒有工作,你想做什麼都請自便,但失去街的保障,你必須自己好好思考該如何活著。」
「好。」
「哈哈,傑克前輩先教你第一件事,來,笑一個。」
傑克兩指戳上息秋嘴角,輕輕往上移動,幫息秋拉扯出一個醜不拉磯的笑容。
「基……傑、可……前輩……」
「哈哈哈,好了不鬧你,果然街上來的新人都可乖了哈哈哈!我帶你找住的地方吧。木屋應該是被住光了,但你可以自己蓋一間。」
「好。」這次息秋記得露出一個笑容,淺淺的,裡面還殘留著一點街的味道。
「即使必須與這街對立,只要是任何與她有關的可能,就是我必須去做的事。」
「風神」是這街賦予自己的虛名,但在外面的世界,自己卻是貨真價實的「神明」。
即使最後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仍然有自己能夠做得到的事。
「缺少的力量,就從其他地方補足。若是這街執意要妨礙我,那就只能破壞街之所以為街的理由——街的完整性,人們的無心症。」
那些只有存在卻失去面貌的過去,仍然以殘渣的形式留在迦桑卡的身體裡,如同風一般的東西,想必那就是「心」吧。
如果「心」會妨礙到這街,那麼我就要在這街上散布它所恐懼的這毒害。
首先是——心的解讀者‧夢讀。
或許自己無法從對方那裡探得街的任何秘密,但對方身邊的風,必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吧。
| >>27沒有任何回應,又等了一會兒。 不湊巧嗎。 鈴鐺再次響盪,候走出店門,包覆周身的點心舖香氣慢慢逸散、融化在微涼的大氣中。 葉路說了想來廣場演奏,說不定會碰上。 兩手插進大衣口袋,候隨意走向一張廣場長椅坐下,微微仰頭望向天際,不特定看什麼、聽什麼,就只是待在那裡。身軀的沉重有了分攤,他感覺到一陣平靜與鬆懈,不知何時起竟打起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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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在落日餘暉中醒來,黃昏的光灑滿車身,鋪在回程路上,還有他輕顫的睫毛上。 (a10) 2018/10/17 (三) 約 23 點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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