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JAG online⑤-【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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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之王,若妳能夠聽見朕所言,請出聲告知罷。」
一個不屬於妳、也不屬於魔族的聲音沉穩地響起,隱約帶著一種威儀和不凡的風範。
「陛下。」殷彤啟動了言的力量,「西方之主只是【普通的年輕龍族】。」
也就是說、天使先生的同僚……不太妙啊。
「是或不是,吾想也與吾等無大礙了。」婦人的心情此刻平靜了不少。
她心裡閃過了千千百百的畫面,五百多年究竟經歷過多少生死一瞬她自己也數不清了。
注意到對方的低低罵語,婦人淺淺地笑了:「別在意了,吾等能於此與拉耶爾再會已實屬不易。」
在一個絕境之中找到些微的幸福,這對婦人而言是很稀鬆平常之事,因為這也是她說服著放棄求生意志的人們所使用的方式。
「享受這份平靜罷。」婦人的黑瞳望著血色的天空說道:「吾等或許已沒有多少日子可如此安寧了。」
然而天知道究竟是不是上蒼喜愛玩弄婦人的心智,亦或者只是命運的延續。
心中的一聲斷裂惹得婦人的雙瞳再次化為金色,隱著激動與不安的視野彷徨在斷崖殘壁與界限之間。
「雷諾瓦……。」婦人有些不確定地陳述著:「似乎米迦勒殿下已來到汝所在的世界中。」
然而婦人卻沒有像是前一次的反應一般,只是一種道不盡的哀愁,隱隱蘊於話語中,聲聲流洋。
「哎呀,姊姊我本來還想破壞羅雷斯的。
看來是判斷錯誤了。」
看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
「哎呀~對了,姊姊我的名字,叫做地獄女士。
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但就這樣了吧。」
雖然是自女性的聲線中傳出的聲音,卻比在平時更加慵懶……且更加危險。
「這裡......是陛下之力打造出的空間,這裡都是被處死的人,紡花之主和冰霜之任的天使也在。」他始終背對著維妲,在離對方兩三步遠的地方緩步引路。安賽爾認為初次到了新環境,應該會想認識周遭。
就像他幼時,白蛾之后耐心的引導他如何走出危機四伏的南方叢林,但現在......安賽爾始終沒有古老種族的豁達,鷹人一族只顧眼前的威脅、眼前族人和北方的安穩,能夠長久的生存與思考,太奢侈了。
他只能透過蒼白月色映照下婦人的影子,分辨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是......可以好好行走了?
「......地上都是碎瓦礫,小心點。」
「有些擔心呢…」他努力說服自己不會那樣。
「在的話就回話吧?」
聽著幽蒂斯令人心靜的嗓音,天使映著微弱月光的臉龐掛上淺淺的笑容,端坐在水面、沉沒在寂靜的鬱藍;這裡似乎沒有白晝黑夜之別,有的只是一片深藍與蒼白、憂而寧。
他沒有注意到方才領他來到黑楊木下的螢綠飛蟲早已振翅離去,自然沒有跟上與他精神連結同伴的決定、冥王肅穆的否決、和今夜的犧牲者竟為他另一崇敬之者。
「米迦勒閣下?」
雷諾瓦瞪大了眼、蒼綠的瞳間多了幾分陰鬱,他趕忙起身張望、搜尋著記憶中那嬌小卻不失王者風範的身影——在一片沉悶中找到一點屬於陽間的色彩並非難事。
他將羽領風衣拉得緊些、目帶惆悵地視向那位他敬重著的天使長,在巨大楊木旁繚繞的薄霧中褪下禮帽屈身、三對潔白的羽翼稍微綻開而發出如儀隊正步肅穆的聲響。
「閣下。」
天使的嗓音比平時沙啞許多。
「地獄女士嗎……看樣子,朕的推測倒是部分命中了。」
帝輕語,伸出一指。
「抱歉用了略有些強硬的手段將女士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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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串的資訊化成如帶狀翩翩飛舞的蝶,進行著已飛秒為單位的重組、排列、最終透過簡單卻單純的程序傳送到女性的腦海中。
其中包括了關於拉耶爾的事、關於他那失去控制的半身的事,──關於這世界危在旦夕之事。
「此是朕所知所有。」
「朕與爾等潛入此險地之人的目的實是殊途同歸──妳可願意與朕協力,導正這個錯誤?」
「當然,妳有所顧慮也是人之常情。」輕笑,「但如今,妳已是與我等同船共渡之人。」
東方曙在看到那後輩的身影時呆愣了半晌。
他是明白的、知曉的、清楚的,身負【審判之眼】重任的她在失去能力後,極有可能發生的遭遇……饒是如此,在火紅色眼瞳映入那嬌小身軀時,他還是感覺到心臟一縮。
這時他才發現,他還是會痛的。
將欲焚盡所有一切可目之物的怒火壓下、撫平,東方曙才重新睜開眼,在雙翼輕震下緩慢地降落到對方面前。
「米迦勒、」他開口。憤怒什麼的無濟於事、他深深明瞭。
所以他只是蹲下身子,伸手撫上對方的頭。
火紅色的眼瞳平靜而認真地凝視著。
「--辛苦了。」最終、吐出了短短的三個字。
「…我就等至我睡著吧。」
「這段時間等不到您回應的話,我就當被誘拐了。」
她的世界一瞬間像顛倒一般,落入了黑與白的縫隙間,「啊…」不禁遲疑的叫出聲,維妲眨了眨眼睛,她像捨去了連日來的疲倦,步伐從未像現在感到輕盈過。
不疼了。
她下意識抱緊自己的披肩,想聆聽周遭的聲音,頓時發現自己身邊習慣的孩子們一只也不在。
一抬頭卻見自己熟悉的身影。
她盯著對方始終離自己幾步的背影,安靜的跟上對方身後一會兒,感覺還頗有閒情逸致的欣賞單調的天空與一地悽慘的碎瓦,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被帶往何處。
「……吾未能好好注意過,汝這段時日可有再長高呢。」
她一開口就像聊及今日天氣般自然,卻是與現況八桿子打不著邊的事情。
「我說哪,你們不明不白的把姊姊我變成俘虜喏,就以為我會大發慈悲的協助你們嗎?」
「呵呵呵呵──你,算是什麼東西哪?
我們工程師呢,可以說是JAG的母親、造物者!如果我不能親自把它救回來,那麼,你們也別想!
得不到手的東西,我就要通通破壞掉!」
佔據他人軀殼的地獄女士喚出青藍色的工程面板,以幾乎要搗毀物件的勁力猛地按壓,發覺全然無法與小隊取得連繫後一把捏碎。
「嗯……就頑強反抗這點,姊姊我跟小依瑟還挺像的呢。不過呢,人家可是……執著的男人哪!呀哈哈哈哈哈──」
一雙血紅如寶石的眼睛之底,透漏著難以名狀的瘋狂。她那歌詠似的嗓音尖利,清了清喉嚨之後補充道:「哎呀~討厭啦,是女人才對。」
「啊啦啦~所以喏,你要問起我的答覆嗎?」
「下 地 獄 吧 !」
「……嗚。」
片刻之間,依瑟的身體彷彿被重物撞擊似傾向一旁,極富骨感的雙手抱著腦袋。恍然間張狂瘋癲自鮮豔的瞳孔中抽離,灌入對凡事好奇的靈動。
「可惡可惡可惡!討厭討厭討厭!呸呸呸呸!壞壞女士!」
只見她在原地自顧自地跺腳,咒罵起上個世代小學生的口說粗話,爾後隻手插腰,志得意滿的振臂揮拳:
「嘻嘻……依瑟我,果然很強!」
在接連數天的意志對抗後,依瑟顯然是趁著地獄女士受到帝的干涉時,強行奪回了身體的主控權。
「咦……?簡、簡、簡單來說,你是很厲害的人囉?喵嘻嘻,在跟我打一架之前……哇、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要依瑟怎麼幫忙的喵?」依瑟歪了歪腦袋,在稍微了解情況後笑得像隻狐狸:
「不過最後的最後,也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真可惜,還以為能再玩一陣子呢。
「依瑟殿下……」
微弱柔軟的嗓音透漏著哀戚與疲憊,儘管阿芙洛蒂深知只要陛下成功導正世界、逝去之人皆能回歸,然而摯友在眼前離去的悲傷過於巨大。
「請、幫助我們……幫助陛下……導正、這一切……」
阿芙洛蒂很確定自己的請求中含括著私心,她是如何希望那個粉色的身影回歸、用那不甚流利的話語喚她艾芙、在那小小軟軟的面頰上綻開笑意?
她連慚愧的心情也沒有,只一心希冀著自己效忠的王能夠成功、讓她的摯友回歸。
「的確不必多言。」殷彤看著這般情勢,大概也能抓到最後那一位到底在哪裡了。「辛苦了。」
不過,那名自稱是地獄女士的傢伙,口吻還真是……。
*
「陛下,請教今日的方針?」殷彤正經地看著帝發問。
望著雷諾瓦的動作,婦人卻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現在的她面對米迦勒也終究只能沉默。
在那場既定真實的宣告中,她又能辯駁什麼呢?
能得到一名如同弟弟般的雷諾瓦信任就足以令婦人感到滿足,她以奢求不多,也不打算擁有太多。
然而她亦未迴避,只因她不願離開拉耶爾的身旁——即便只是一抹倒影。
「呼喵……如果大家都能好好的,那依瑟一定幫忙!」
和海妖之王的疲倦傾頹相比,依瑟在脫離工程師的控制後還顯得亢奮。她提起綴著刺繡的裙擺,水晶高跟鞋前踏出步,靈巧的行了個提裙禮。
「我也是造成了大家的麻煩喵。當那位地、地、地獄女士說要把大家都摧毀的時候,依瑟也用力的抵抗過嘎!但還是失敗了呢……」因為自己是壞掉的存在嗎?她想著,卻沒露出太哀傷的神情。
「這一切都快要能結束了喵,雖然不曉得我還能幫上些什麼……但、咪……再忍耐一下吧!」
除了調皮搗蛋外,大而化之的她還真的想不出任何安撫的話語。
「喏、喏喏!」
雙手背在身後,看見殷彤時顯然很開心的樣子。依瑟座右晃了晃纖細的腰肢,又笑得像隻惡作劇得逞的狐狸。
「不會辛苦的喵,大家也都是同條船上的伙伴了咪!不過原來彤彤早就知道一切了呀!雖然有點不甘心……真不愧是彤彤呢!」
「呼喵……我果然還是任性的想宣告一下呢!
雖然是地獄女士那個壞人的夥伴,不過突然聽不見自己同伴的聲音……一定會非常非常慌張的吧!」
「所、所以……不好意思囉!」
依瑟攪著裙擺,難得有些悔意的模樣。
一眼望去皆是赤赭的紅,她瞇細了她同樣顏色的瞳仁,這時維妲發現湖面的水波漣漣,卻倒映不出她的身影,女性似乎頗有興趣的蹲下,指尖滑過平靜的水面,她見著另一端有著眼熟的、但這幾日已經不在身邊的面孔,甚至、見著了昨日才受過重傷的小小身影。
「啊…」在來到這裡之後維妲第一次輕皺起眉頭。
在別人與自己面前,她選擇了自己。
然而這只會讓那人的苦痛持續下去--。
「孩子們、不要吵架就好了呢……」維妲帶著些許遺憾的神情喃喃,從踏入這廣闊的大廳、華麗的陷阱之時,她便不曾後悔,維妲不是未聽見昨日臨行前冥王的深切之語,是那樣刻骨銘心,可她不能停下,一旦有所遲疑,她擔憂會連那一步都邁不出去。
不要在乎掠過身邊的生與死,珍惜它、在當下的每一刻。
那孩子、現在是怎樣的表情呢?
安賽爾走著,腳底下凹凸不平的石塊讓他想起家鄉的峭壁。
年幼的他曾經詢問母親:「為什麼我們不能和其他種族一樣,住在有屋頂的房子裡?這樣下雨下雪的時候就不會冷了啊!」
母親回答是為了守護,沒有屋頂的阻礙,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外來者的影子。
安賽爾相信她做得很好,直到被一把利劍直穿心口。
當時,他可以直視維妲的複眼而不感到畏懼,也許是因為那之後,沒有第二位女性會把安賽爾放在膝上,溫柔的哄他。記得那天晚上他睡得很甜,身邊圍繞著張開翅膀歇下的飛蛾。
但是......今天安賽爾把那位慈母親手推下深淵,血紅的天空彷彿燒灼著他內心的煎熬。
—本分是捍衛的鷹人,居然讓一位母親,還有她的孩子們痛苦而死。
所以對方話家常的語氣讓他愣住了,在反射性回頭的那一刻,烈焰彷彿蔓延到喉嚨,再來是眼角。
「......我兩天之後就成年了.....所以應該不會吧。卡斯提爾都叫我安小鳥......雖然我在繼任測驗的成績明明不比他差......就算我是少主繼位,旁邊還有一竿子老臣所以到前天為止都沒什麼問題......。」他的雙唇彷彿突然不受控制。
他想說的是......
「......我真的不想讓你死的.......我.......。」
對不起。
「沒有必要道歉,門之王的依瑟。」
聲音軟化了那麼一咪咪,但依舊冷靜沉著的帝說。
這些孩子們,畢竟都是善良又溫柔的──
不由得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所以即使胸口左側煎熬著,還是微微地暖著。
「今天,仍是不得大意──雖於朕等而言,只要將最後一位人類處決便得以完結。」
並沒有因為勝券在握而得意,帝緩緩訴說。
但於此並不多話的魔族緊繃地打斷了他的話語。『陛下,只有這個──我鄭重拒絕。拜託您。』
「朕已經解釋過多遍。──即使死亡,也並非真的就死去。只要我們迎向勝利的曙光,那麼所有悲傷、憤怒、絕望……都會轉為甜美的果實。」
『但……』
「停止罷,魔族的孩子。不要在最後關頭開始任性,好麼?」
那是警示意味濃厚的話語。寄宿於魔族意識深處的帝事實上可以、也僅能完整地控制類似於宿主的魔族。但是他並沒有,因為他信任。
──信任他所選擇的孩子能夠發揮最大的效用。
他決不會允許魔族的孩子在這種時候憑感情衝動行事。
即使他能夠感知到,那孩子親眼看著同僚們接連逝去,心已接近極限。
「朕話還沒有說完呢……。事實上,領場者在今日繼續處決餘下兩位亡靈樂章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上面所提兩種選擇,差別只在於後一種會有25%機率失敗。」
他知道這些人的情感、羈絆、牽掛,但他不得不說著他殘忍的盤算。
「──請就此兩個方向發表決定罷,付喪神的主人。」
「請將阿德魯先生轉化吧,陛下。」
阿芙洛蒂在良久的沉默後終於開口,儘管知曉死亡並非真實,她亦能深刻體會看著珍視之人在眼前『死去』的痛苦。
然而話語一吐出,她卻又立刻沉默了下來。
轉化阿德魯先生,那麼、處決誰呢?
米蒂雅?那個天真單純、不帶半句謊言的亡靈少女?
依瑟?熱情而溫柔、此刻更是身為同伴的門之王?
亦或者……
餘下的人選,阿芙洛蒂發現自己竟是不願細想。
「阿芙洛蒂、想……自請處決。」
她輕聲開口,聲音微弱卻堅定。
「先不說場上會有多少人反對這決定──」
帝的聲音平穩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感情。
「──一次。一次就夠了。海妖的女王。」
所指之事為女性昨日所經歷。
這並不是仁慈,只不過是在某種程度上的一視同仁。
「更何況朕的轉化仍有著不可抗力的因子存在。請放下這個念頭吧。」
她有一瞬間以為這又是帝君的恩賞。
在與以往相同無力的墜落感之後,她感覺到腳踏上實地,睜開眼望去是昨日一閃而過彷若錯覺的靛藍色天空。
「……?」米迦勒呆愣地望著,腦裡第一個想法是她死了、回到了冥界,但印象中的冥界不是長這個樣子,永夜呢?五河呢?
而待她搞清楚這裡並非她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後,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昨日重傷又癒的虛弱感已然消失無蹤,雖百年前的舊傷已無計可施,但現在這副身軀輕盈地好似展開翅翼便能飛上天空擁抱那抹藍色。
一抹笑容在小臉上綻開,米迦勒背後突現雙翼,當她正想踏地展翅時,一旁大樹茂密的枝葉騷動了動,接著是熟悉的火紅色進入了她的視野。()
米迦勒驚訝得睜大粉色雙眸,原先以為永不復見的故人如今活生生的在眼前現身,這情景令她生生停下了動作。
拍上頭部的重量和溫度皆是久違,女孩於心底默默記著這觸感,與哈迪不同、也與羅雷不同,這是曙。
聽見對方平靜的三個字,她眨眨眼,靠上前伸手抱了抱她的師父。
不辛苦!
精緻小臉上的溫暖笑容這樣說著。
這是她該做的事,她願意走的道路,所以,不會辛苦。
放開東方曙後,她眼角瞄到旁邊的人影,這才發現雷諾瓦也同在此地。
她望見對方的同時那棵黑楊木也進入她的視線內,然後她想起一些她原本遺忘了的事。
啊啊,這果然是帝君的恩賜吧。
女孩高舉起手,朝那邊恭敬行禮的天使揮了揮。
阿芙洛蒂垂下了視線,她怎麼會不明白此舉是如何不智且毫無意義。
但軟弱如她,除了這個決定,卻再也得不出任何結論。
「陛下……阿芙洛蒂一直、都非常任性。」
低下了腦袋,她輕聲開口。
「對不起。」
/*驚覺樹木好像沒有葉子(爆)請無視大樹的形容詞(?
「成年了、很好…汝沒再有抱著東西睡的習慣罷?」在帶路人停下的時候她多走了兩步,總算靠近那個比自己高出一個多的個頭,女性在對方說著自己的事時只靜靜聽著,甚至還帶著笑意搭話。
對方回眸的眼神帶著濕度,維妲卻打斷他未竟之語:「--說什麼呢?」蒼白的指尖覆上鷹人有點扎手的髮梢(因為身邊沒有白蛾的指引角度偏了那麼幾度),她用緩慢的動作梳順那斑斕的髮色,一下一下。
沒事、沒事的。
一如往常安撫的語句。
她從未對任何事物感到憤怒與怨懟,彷彿從很久很久以前起,她的心靈便只沉澱著平靜。
此時也無關什麼抱歉、也無關什麼原諒,她終究是見著了他,即使是幾日以前,他們不得不將彼此曾經緊握的手放開,走向相悖的道路。
那如今也是源歸同處--只是所追求之事物不同而已,她想。
維妲眨眨眼睛,仍是用平緩的聲音道,「帕緹也在這裡,有汝照顧她吾便安心了。」
「朕有個打算。」
緩緩地、緩緩地,帝說著。
「今日投票透明公開……但仍有可操控的空間。」
「例如,將票委任給付喪神之主──」
『陛……』
「然後,如果過了半數。在最後一刻將票改為第二分團長。」
『……下。』
魔族雖輕喊出聲,卻未做更多表示了。
帝繼續說著:
「如果願意相信朕,就這樣行動罷。」
孩童般的身軀靠近懷裡,卻讓東方曙想起那少女靠在自己胸膛的溫度。他撫了撫懷中天使的秀髮,心裡滿是感慨。
那孩子已經成長成能自由翱翔於天空的鵬鳥了。
「要跟對方說話嗎?」
他同樣注意到了原處行禮的天使,收回放在對方頭上的手勾下纏繞金色東方龍角的髮絲,詢問著米迦勒。
「呼喵!」依瑟舉舉手。
「我覺得喵呀,今天就算真的決定處決毛毛團也不會很奇怪喵?而真的再拖一天也沒有關係!如果帝帝擔心自己被銷毀的話……依瑟有聽到姊姊他們的討論唷!
他們決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衝擊對象也會是該該唷。」
在提出任性妄為的請求後變一直沉默著的阿芙洛蒂猛然抬頭,睜大了雙眼看著發話的女性。
「妳說、羅雷斯……?」
「對呀該該!」亂叫一通。
「喵喵……不要那樣看人家嘛。」搔了搔臉頰:「不過依瑟認為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就冒險破壞不明不白的人哪,可能會先破壞……哇呀,瑟拉拉或我的對家吧?」
耳邊回響著的每一聲話語讓婦人在心底引起些許波瀾,卻依舊面色不動。
不論結果如何,她都已在那時做出了決定。
然而每一日都要看著彼此猜忌他人,相互傷害彼此之愛,這樣究竟有何意義,婦人實際上依舊無法肯定。
只是很清楚,這僅出於立場上的不同。
一個入侵我方的敵人,都是要有理由的。
然而婦人卻知道,就算向那些人詢問,依舊不會有人願意告訴她這份答案。
赤紅的天空如同那揮之不去的夢魘,婦人的心有些沉悶,卻也對這久違的情緒有些感慨——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才會讓她展露出那最初的姿態了罷。
「汝如在意,前去搭話也無仿。」婦人向倒影的另一側,那比自身所處世界溫柔不少之背景裡的雷諾瓦建議道。
「對、對不起……」
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有多麼不禮貌,阿芙洛蒂紅了臉,但眼神中的擔憂依舊。
還是、只能裁決阿德魯先生嗎……?
阿芙洛蒂不敢看向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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