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被暮先生說中了，狗急跳牆？

看見暮清廣陳屍房內的陸棠陰同眾人被移往500的大套房，他倒不是沒見過屍體，只是這具冰冷的失身讓他再度頭痛欲裂，以至於一進到500他便去洗了把臉。

回到起居室內聲音同潑在臉上的涼水一般冷。

「……倒是各位有見地，昨天在暮先生面前忙著找『領場』。苦慈社的『同志』節哀順變，我這邊今天早上拿到的資料指出【闕小姐的背景同經歷都很清白】。」

朝闕碧柔笑了笑，有些有氣無力的。

看見房內的景象，程歡臉色煞白地挑了個離屍體最遠的位置坐下。

「調查結果顯示，闕碧柔小姐是【清白的】。」
音量不大，但足以令房內眾人都聽得清楚。
「…麻煩您了，闕小姐。」

　　「清廣？！」用力的推開大門，楚季紅聲音中藏不住驚恐與難過：「這、這……這樣的話……」

　　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男人摘下眼鏡，低下頭左手壓著眼睛就這樣沉默好一刻鐘。

陌紹楓等待打開301號房後，看到的是冰冷僵硬的暮清廣的屍體，一瞬間臉色極為難看，頭昏目眩的。

一路渾渾噩噩地隨著眾人來到500號房，早晨吃過的食物在胃裏翻滾著，摀住嘴，強壓下這股噁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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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錯地方了
當成我已經坐在500號房吧orz

即使由於總部運作模式的關係，古尚恆與暮清廣並沒有太多直接接觸的機會，但在見到自己的同志夥伴、那名男子冰冷的屍體後，古尚恆卻是雙手緊緊握拳，肩膀有些顫抖。

恐懼、憤怒、難過與不甘心等等各種情緒令他好一段時間說不出話，他明白的，這就是他們的行為手段。

青年沈著臉，有些凝重的隨眾人來到500號房。

碧柔看著暮清廣的屍體，情緒並無太大的波動，或許是因為不是熟人也或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看見屍體。

她在大夥被移到500號房前，取了純白色的被單，替暮清廣蓋上後，站在前頭禱告了一會，才跟大家一起離開。

>>0>>1

聽見兩個男人的發言，碧柔還是沒什麼表情，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內心覺得他們在闡述的事情，根本就是廢話──她本來就是清白的。

不是很想再浪費口水的她，隨便拿了一張放在房間的傳單，在背面寫下兩個問題，接著從靴子旁抽出一把短刀連同這張寫有問題的傳單插在房間的牆壁上。

【傳單的背面】

１、想調查誰？
２、想讓誰服毒？

然後向眾人點個頭之後，就離開了現場。

>>0

「另外……好像也不需要說不好意思了，」有所深意地看了程歡（>>1）一眼，「因為有點在意，我昨天一併請線人提供了程歡的資料。」

先不說這個人昨天張口就咬定自己是什麼冒牌貨，還說什麼不會給他一個清白之類等諸多抹黑自己的言論。他陸棠陰可疑惑的很，在此危及存亡之際，雖對程歡的言行舉止多有異議，但他還是盡量保持中立立場，把對方當做不對盤的同志對待便是。

然而過了今天早上可就不了。

「程歡程先生，四川人，昨日自稱千里而來，不過似乎是前年開始就在燕津活動。比起他在四川的單純檔案，這三年他在洋場的資料相對模糊，我的人查到一半便碰壁了。」自嘲地笑了笑，「在座要覺得是我辦事不力也罷，我更情願各位往另外兩種可能的方向去想。」

其一是洗得沒那麼白的臥底，其二是宗軍手上的新血。

「我這裡先坦白吧，程歡不是燕津人，資料不好拿，在四川的檔案以及這幾年寥寥無幾的任務紀錄係來自於北萊茵堂。更直觀的證據是，我在威爾酒店的線人指出程歡在昨天一整天的時間裡，並無向外佈置的活動。」

雙手插腰，皮鞋輕輕在地板上點了兩下。

「他根本沒有線人。」

>>0 >>7
　　「哎帽子別扣得這麼快，首先第一點，昨天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找領場，我就沒有說過這種話。」

　　「第二點，你家線人能查到程歡有沒有線人也夠強了，要不直接攤開來，把你的線人帶上來介紹一下如何？程歡在萊茵堂存放的資料在哪，他昨天的活動照片與記錄在哪？」楚季紅笑笑著歪頭詢問：「大家一起問問才有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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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容我補充，社員檔案跟軍情資料一樣不好取得，地毯式旁敲側擊也需要時間，加上現在我們又被圈在酒店三四層，情資來往會更加不易，現在開始我只能一天取得一個人的資料。」

說著說著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是呢，只要還活著，就會感到飢渴。各方面的。

>>8

「哦——楚先生。關於找領場的說法是我疏忽了，確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子的，對不住啊。」朝楚季紅點頭致意。

「回答您第二個問題，線人就是在暗處做事的人，我不可能把他們亮到檯面上徒添危險，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就好了。至於情報這留著都燙手的東西，我昨天已經燒掉了，您想過目嗎？不如等明早的同志情報如何？我留著讓各位過目，然後用500這間房的壁爐處理掉。」

「清廣學長⋯」
要說對學長有多少不諒解也在此刻煙消雲散了，允武覺得自己的胃像是被冰凍了起來。

>>10

　　「燙手？你用了這樣的詞，所以說那情報能有什麼燙手呢？不過就是程歡的背景資料與昨天的活動紀錄嘛。」從早報中抬頭，楚季紅毫不吝嗇的提出質疑：「背景資料是萊茵堂拿出來的自然不能多留，但昨天的活動資料一併燒了是怎麼說，手誤嗎？」

　　「更何況，你現在想指著別人鼻子說他是宗軍奸細，那萊茵堂拿出的資料收著也罷，奸細的資料流出去對萊茵堂可是毫無損失啊。」

　　「原諒我只是一介文人，不懂各位臥底啊、情報啊是怎麼流通的，只能在紙上詢問狀況。另外一邊……」楚季紅眉頭緊鎖，把頭轉向程歡：

　　「你認為陸先生是奸細嗎？你們現在是要對峙嗎？」

　　「唉……」摘下眼鏡揉揉眼：「我早上看到清廣那樣……真的什麼好話都講不出了。」

他像是做了個夢，迷迷糊糊地從會議桌上爬起來，昨晚沒回房梳洗也顧不得了，到自己房內洗把臉清醒一下了事。

他沒有擠去三樓被圍起來的房間看個仔細，儘管他的好奇心如此旺盛，從旁邊撞過的匆忙腳步和整個三樓瀰漫的淡淡腥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開始、開始了……從他踏入酒店那刻就知道什麼事情是無法迴避的了。

百日頂著濕淋淋的臉對眼前的鏡子發呆好一陣，還是決定換身衣服再前往集合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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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同志，緩著點吧，哪家線人像你這麼忙的，查了碧柔姊姊還能順便查程歡先生？我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們在對著幹啦，犯不著多此一舉罷。」百日偏了偏頭，臉上沒特別的表情。

「孰真孰假還有其他人能判定呢…一大早就這麼烽火三連天的……是還要不要聽碧柔姊姊的話了？」青年覺得肚子餓也是渾身不對勁，只好問問客服送餐上來。

他環顧這間還沒來過的大套房，覺得情侶住住還挺閒情逸致的，一群男人就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