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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安德魯。」
男人冷不防單手撘在這媒體之王的肩上，雙眸翠綠直勾對方那張楞線分明的臉，頗有深意地抬起單側眉毛。

「我想知道，要怎麼證明自己有穿內褲？」坐在椅子上，青年支著頰笑得淫邪。

「有現場檢查的必要吧？我願意付出勞力擔當這個職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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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喜歡搶。」
尷尬的抓著臉頰。
這種容易造成危險的遊戲，他不擅長。

「而且、這樣我可以…待在妳身邊。」亂瞎掰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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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搶到的椅子在手上轉了兩圈，菲爾笑問諾特，
「如何，想要椅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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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蓋被子露出肚臍的照片、打噴嚏前一秒的模樣、為了生氣而生氣的表情……乃至高潮過後淫亂的餘韻繾綣。這些，我全都擁有。」安德魯偏過腦袋，恰巧能低聲在貝爾納狄諾耳畔輕語，那是彷彿要沿著耳廓鼓膜，一路嚙咬到腦神經的一種征服。微熱地灑落在彼此之間。

「就看……你要用什麼來換了，大總裁。」
人生就是如同薛西弗斯式的一種徒勞與換取，然而看似永無止境的磨難中，永遠都只有貝爾納狄諾是他的信仰，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甚至不滿、焦慮和無所適從。

安德魯露出一個好看但略帶暗示性的微笑，那像是在冬季中，一張你無比熟悉的灰蕨色毛毯，上頭有不太好聞但令人喜歡的氣味，同時不免與床褥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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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熟悉且溫暖的笑，貝爾納狄諾卻無動於衷，只送還安德魯一個鄙夷的表情。漠不關心地輕哼，好似那些不雅照片的主角不是自己，或正確地說，他自豪主角正是自己。

「哼……你真該管好那台相機。」
由驕矜自恃的大總裁擔當模特，搭上技藝純熟的攝影師，即便主題在俗人看來滑稽可笑甚至齷齪，拍出的成品仍難有拙劣之作。但人總是自私，貝爾納狄諾可不大希望讓安德魯以外的人分享；藝術的高貴並不在於為多少人讚揚傳頌，而在於有人懂得欣賞。

「還有，不許威脅我。記得麼？正確的說法是：我要拿什麼來投資你的作品。」當然，總裁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脅。他伸手戳了戳安德魯的胸膛，想見自己第一回在辦公室裏說這句話的情景——本以為只會是單純的勒索與被勒索，幸好事情永遠沒能想得過於簡單。

「還有你，安德魯。」
可動資本，便是貝爾納狄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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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撲火時，哪怕是粉身碎骨，那當下鐵定是萬分喜悅。極端病態與極端覺悟的人終究不多，時代就是如此殘酷，不容我們輕易大徹大悟。

可安德魯還是要說，我這一輩子都只愛你，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分離。好像自己真能決定悲歡離合生老病死，那樣一種違背邏輯的傻勁去愛。

「既然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那麼，我要的也就你的未來。」
真正的愛情早已融入生活中，幸好貝爾納狄諾正是那個能和自己一起，不打扮，不做作，不必戴上假面目，就能說些不著邊際的傻話的人。

「說起來，你真的不想看看自己新年派對上的出醜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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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交易愉快。」
但愛情並不如同沉浮金錢帝國的任何一筆交易，複雜得很，卻也單純得多。它毋須借據支票，毋須訂金畫押，不論股票漲跌旺季淡季，不必擔保，不求回報。

「新年派對……」
貝爾納狄諾挑起眉尖，「我怎麼不記得我出過什麼醜？」或也許有，諸如在人潮洶湧的階梯旁不小心踉蹌、致詞時說錯了個單字的尷尬、領結歪了一側……總而言之，即便這總裁真出了什麼醜，肯定無傷大雅。

「嗯？」雖然他還是好奇地瞟向了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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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寫嗎？不寫行不行？」普利本感到好奇地看向說話的人。

他真的搞不太懂怎麼會有人想要破壞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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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好困難呀。┐(´д｀)┌」葛瑞絲攤了攤手，連目的都想不出來引談甚麼找出搗亂的人呢？

「唔唔，(‐∧‐)oO一定得寫的話就普利本^or先生吧，雖然也沒甚麼大理由……」只是排除了不懷疑的人後選的人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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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但感受愛情不是指要自己愛上人嘛？(・∧‐)ゞ那樣的話我還沒有過呀？（´－｀）ノ」畢竟是作為大眾情人一般的存在，本來就比較難找男朋友了不說，葛瑞絲演過的愛情劇可也不少，戲假情也假，就好像又對愛情多了點免疫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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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瑟娜蒂諾看著結果微微皺起眉，但想了想還是把普利本寫上去，大概是覺得違抗神的旨意似乎不太好吧，雖然她這樣真的對普利本感到很抱歉。^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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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產品的服務範疇很廣，我打算用一生來說明，你準備好聽了麼？」當心空無一物，他便無邊無涯，我們彼此曾是永不相連的孤島，直到海洋枯盡，我準備好用一生走去你那。
現實卻美好的過份甜美，山在，海在，樹在，歲月荏苒，你在，我也在……難道還能有更好的世界嗎？

安德魯摟緊身旁的貝爾納狄諾，那蕨灰色的笑容依然，松石綠的眼睛卻閃過一絲狡黠，男人作勢撥動著相機上的旋鈕，以懊惱的語氣說：

「是啊，我怎麼可忘了，咱們大總裁豈可能出醜呢？」
卻對螢幕上的某張照片不禁嗤笑，但又壞心眼地抬高攝影器材，不讓任何人見著裡頭的玄虛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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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嗯？」
忙著作一些安德魯事情的安德魯還沒進入狀況，慕朗戈說著什麼也就掐頭去尾聽了個一知半解。

「沒穿內褲的人……噢，好吧。」
然後在紙條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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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得夠久了。」
如果一切苦澀的等待只為和對方相遇，貝爾納狄諾曾以為自己甘願等上一世，甚至不敢奢求幸福快樂美滿溫暖，只求對上一眼。而今不止一眼，他竟獲得所有他想要的、他不敢要的，他奢求的、他愛的。

側倚在男人身懷，卻見安德魯那不知想掩飾什麼的迴避動作，還突然無故地笑了，被拒於之外的貝爾納狄諾於是又不滿了起來：

「哼、奇怪，那你現在還傻笑什麼？」
質疑的語句也許還摻了幾句笨蛋怪老頭云云。他更有意無意地墊起腳尖，想窺探何以能讓安德魯發笑的同時又不肯放下自傲驕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