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是這樣的開始。」

「........四月一日同學是【死者】，謝謝衝灰單的大家。」

由香子把眼鏡戴回去。

「…………。」

只是睜著眼看著香宗我部，有些呆愣。然後滿懷歉意地低下頭來。

「…………這個、能算是天命吧。」看著平票吐了口氣。

「月君……」
看著前一日還在為自己辯駁的同學倒在那裡，朧音有些發楞。

「剩下、三灰……嗎？」

>>0

「老師，五慈同學，對不起誤會您們……實在非常抱歉。」
對著兩位深深鞠躬，覺得再多的言辭也無法好好表達這沉入太平洋的深深傷心。也許……推理就跟化學一樣難。

「另外，有誰願意一起幫忙安置香宗我部同學和……四月一日同學嗎？」

「香宗我部同學.........」

由香子看過去、但是因為覺得很難過馬上又別過頭。

>>5
五慈表示:「啊，我還沒打算進修。円蔵寺你冷靜點。」

「千歲同學……我還沒畢業。」
表情有些微妙。

>>5
「我也來幫忙吧。」無論他們是誰，總歸是同學一場。

>>5

「…………是老師以及九条同學，抱歉我現在有點錯亂……」
又抱歉地低下頭來。這幾日太忙忘記吃藥了。雖然不是醫治腦袋的藥。

走到舞的身旁，這副嬌小的身軀他還是抱得起來的，不過還是先去找了條乾淨的被單，將她包覆起來。

「……失禮了。」

五慈對今日發生的事十分淡默，彷彿學生的生死未曾在意。

在line鍵入:

【四日議題單】
ㄧ.今日處死的人選？理由？
二.對於円蔵寺及其他人的觀察？
三.認為香宗我部被衝的原因?
四.自己不能被吊的理由 。
五.其他事項。


「話說在前頭，今日人選我會以昨日議事單中投九条的人為優先。」

>>10

「小千......你又不乖乖吃藥........」

由香子很想振作起精神但是做不到，說出口的話語只是淡淡地飄在嘴邊，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千歲跟遙還有柊一起搬移跟安置屍體。

小千........我還是相信你的，所以我會再好好重新醒視你這幾天的發言、一定會沒有問題.........

如果..............演變成最糟結果的話........

由香子覺得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小千.......我眼睛有點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喔。」

由香子拖著腳步走過千歲身邊小聲講話傳達之後、就緩緩走上二樓回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時，遙已經先一步窩在裡頭了。他走到床尾窗邊，玻璃窗的外側很濕潤，在被屏開的雨聲中他半閉著眼，透露出的眼光望向窗外，又慢慢移轉過來，眼睛裡剎那閃了閃，五官好似跟著微微地變化。

「………阿遙，你今天也會洗很久的話，那我就先去洗了？」連續兩天先洗有點不好意思的他慎而重之地詢問意見。

>>13
將同學送回房間後，遙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尾打開手機盯著議題單發愣。

在千歲出聲後，他抬起臉對上好友的視線。

『——受災厄影響，活人對於死者的記憶會被竄改。』
這句話突然浮現在少年的腦海中，如果現下自己的推論無錯，那是否、他認為他曾經與他共度的許多記憶其實都是不存在的呢？

遙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並對千歲說道：「機會難得今天要不要一起洗啊？」聽不出來是玩笑還是真心話。

——但也許以後將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14

聽見遙的問話，他先是有些詫異，再來溫和一笑。他們是想到同樣一件事情上頭去了，只差他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而已。

「好啊，浴缸挺大的，我也有些事情想問你。」

白皙的手指停在蓮實老師曾經比劃過的地方。笑容慢慢斂進心底，「我先進去沖澡，你準備好再來吧。」

>>15
不算上當事人，千歲是遙第二位讓他透徹看清自己身上各種傷痕的人，而第一位是少年意料之外、那死於災厄，彷彿什麼都瞞不了他雙眼的那名副導師。

褪去衣物，少年已然成熟的身軀上滿佈傷痕。

手臂被燙過的傷疤、背部的抓傷撞傷、腹部的踢傷刀傷到腳部的瘀青擦傷，舊傷上疊著新傷、淺傷交織著深傷......光是看著，就能想像少年曾遭受過什麼樣殘忍的對待。


千歲是第二個看見那些痕跡的人，卻是第一個聽他說起那些事的——朋友。
那個關於一名病態的母親、和也許早就說不上不正常的孩子之間，扭曲的親子關係。


「——不必替我感到難過，因為這都是她愛我的證明，何況我也順利長大了啊。」
遙對千歲淺笑，方才的陳述平而緩，好似講的都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他從房間裡出來，凝視前方的表情呆滯了一會，踏出步伐後沒有立刻下樓，而是左拐停在他隔壁的房門前。

看起來高級的門板後頭一片寂靜，少年扁著嘴不太甘願的模樣，還是彎下身放置一枚紙袋在門前。

又盯著自己的右手腕半晌，柊才轉身下樓。

>>16

遙以為千歳不知道的事情，其實他心中都有個梗概。但遙既然不願意提起，那他也就裝做不知道。就像他希望大家都裝做他沒事一樣，也許這樣對方會覺得更輕鬆。

但這兩件事情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燈光下遙的眼睛像隱於森林深處寂靜的潭水，清澈，乾淨，坦率，如同把自己撥開袒露出來的身體。坐在浴缸裡的他看著那些比預期還更嚴重的傷痕，亂七八糟的像一刀接著一槌，要永遠刻在他的記憶裡。

你如果……

他皺了皺眉，把話吞回去。臉在水裡泡了一下便起身披上浴衣，「我幫你塗藥吧，你這幾個晚上在浴室裡待這個久就是因為這些吧。不過是上個藥而已，還跟我客氣，太見外了。」

也不想想有時候最見外的是自己，他拿起遙帶進來的藥膏，細細塗著那些傷患自己很難觸及的傷口。

「這些是要證明你是鐵打不壞的金剛嗎？」他突然笑了，眉睫卻違背意志般垂下，成一種接近哀傷的輕微的弧度。

「哪、好了。」將藥扔回遙的手上，洗過手之後拿著牙刷，催促著遙趕緊穿上衣服刷牙洗臉上床睡覺。

【四日議題單】
ㄧ.今日處死的人選？理由？
二.對於円蔵寺及其他人的觀察？
昨日各位同學的議題單及發言都很穩定，意即並未影響到我的想法。
我心裡的死者推測有三種組合。

1.矢花同學真靈，死者為遙君與柊同學其一+舞同學。
2.矢花同學假靈，舞同學為普通人，死者方為矢花同學（可能為死者或背叛者）與千歲同學。
3.矢花同學假靈，舞同學為死者，末死者為矢花同學。

上述三者中，我相信的……是第一組。
以矢花同學昨日近乎神權的立場，吊我驗單是絕對的合情合理，但是她卻選擇了吊灰。
若為死者……留下我幾乎是沒有必要的事。


至於對千歲同學的考察……首先，建立在矢花同學真靈的前提下，舞同學黑單，千歲同學對我而言已經白了八成。
再者，今日換日時那明顯動搖的反應……不太像是偽裝。

綜上所述，若我相信的配置正確。剩餘兩吊只要將遙君、以及柊同學二人……處理完。
一切，應當便能結束。

三.認為香宗我部被衝的原因?
一般而言，衝占的可能性不外乎就是：
1.隱死者偏白，即使多一吊也能撐下去。
2.占即將神權、或是即將被偏信。

朧音不太願意做咬單推理……從我看來，月君為真，趁著黑單尚未開出前衝掉、開啟全面灰單戰，完全合情合理。

四.自己不能被吊的理由 。
朧音不是死者，而且月君已經不在了。
我們失去了主動尋找死者的情報源，吊數絕對不能浪費在朧音身上。

五.其他事項。
暫時……沒有。

>>18

——那是不同的觸感。

或許也跟自己心境上的態度有關，然而與第一次被蓮實老師上藥相同的是——有個人細心地為自己療傷包紮，總是令少年泛起鼻酸、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他將自己懦弱的一面塞了回去，背對著好友讓他替自己處理合宿開始之後便一直上不了藥的傷口。
「哈哈哈——我認為這點事我自己處理就好了啊。」他沒事一般地笑道，「忍一下總會過去的。」指的不知是傷口的痛還是有更深的涵義......

獲得了比自己處理更細微的治療，少年換上睡衣後側躺在床上，暗室內只有手機螢幕微弱的光亮著。

議題單他已有了想法，雖然——
星川遙此刻的心情是意想不到的舒暢與平靜。

送出議題單後，側躺在床上的朧音放下手機，並未立刻起身打理衣著，而是抬起頭看著自己身旁早已僵直而失去溫度的蓮實，臉上泛起了嬌柔的笑。

「早安，老師。」
在男人的唇瓣落下親吻，少女紅著臉起身，披上外掛遮住裡頭的睡衣，踩著輕飄飄地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

如同以往，少年將議題單內容發送至群組內。

【四日議題單】

一.今日處死的人選？理由？
⋯⋯千歲吧。理由後面會提到。

二.對於円蔵寺及其他人的觀察？
三.認為香宗我部被衝的原因?
還記得我昨天怎麼說的嗎？（>>3:43）
以今天的局面而言，真真該慶幸死的不是朧音⋯⋯
即使為了不直接偏信我昨天還是投了自己在意的女孩。
——我果然是她的孩子、嗎⋯⋯？

今日死的是香宗我部（陰陽眼）而非千歲（被檢驗者），最直白能想到的便是：
（1）香宗我部確定非死者還有可能是真陰陽眼。
（2）千歲是死者，他不能讓香宗我部活著把這個結果開出來。

也許昨日檢驗四月一日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四.自己不能被吊的理由 。
我並沒有什麼絕對不能被吊的理由，但我並非死者。
——雖然好幾度面臨死亡，卻從來沒有死成。

即使今天吊我災厄也不會停止。

五.其他事項。
香宗我部死亡因此我們多了一吊，雖然在我看來這多一吊似乎已經沒必要派上用場了。
但若是對我有疑慮我不介意被吊驗證明清白。

將敲了很久的議題單發送出去，窗外已露出微光，他閉上眼睛卻沒有任何睡意，覺得現在自己的臉色應該非常地難看。

【四日議題單】

一.今日處死的人選？理由？
二.對於円蔵寺及其他人的觀察？
星川同學>小野寺同學

重新檢閱之前的議題單，比起一日目便提占四月一日同學的小野寺同學，星川同學對四月一日同學的態度給我的感覺比較不明確，而他昨日應該也將本決定給了九条同學。

在我感覺上，小野寺同學確實在四月一日同學與九条同學之間困惑苦惱，而星川同學的言談之間多了幾分照顧四月一日同學的樣子。


三.認為香宗我部被衝的原因？
昨晚死去的不管是九条同學或是四月一日同學，真假陰陽眼都會透過由香子的靈單得到確認，而結論是牧同學為背叛者。香宗我部同學受到災厄影響的原因猜測如下：

①香宗我部同學神權的情況下，降災於灰單只是壓縮隱死者的生存空間；

②如守護者尚在，由香子昨晚的靈單至關重要，換言之比起由香子，降災於香宗我部同學成功機率更高；

③我是昨晚的檢查對象，連日來不斷與白單做對，在香宗我部同學已死的情況下，我直接被推黑擋吊的機率不小，對死者而言應是喜聞樂見之事。


四.自己不能被吊的理由。
日前言論與四月一日同學相仿的我，在知道她為死者的當下不禁也對自己起疑……然而我知道自己是真實地活著。

兩名死者分別藏在日前中提議處裡牧同學的人、與提議處理九条同學的人（四月一日）之中。

我們已讓一名死者回歸死亡[6-4]，雖說今晚處理我，到明天三對一的狀態下，隱死者也不可能集火，但讓由香子看我的靈單實為浪費時間。

請細想能溝通的兩名死者在檯面上意見一致的可能性──是否今天處理我就能終止災厄？死者拋出來的問題會這麼簡單嗎？


五.其他事項。
老師說會優先處理投九条同學的人，昨晚我貌似沒有特別表示自己本決定的投票人選。按照前兩日錯誤的思考脈絡，我投的是九条同學。至於要不要處理我，還請老師明察。

【四日議題單】
ㄧ.今日處死的人選？理由？
二.對於円蔵寺及其他人的觀察？
對於其他人的看法基本上與我昨日>>3:20無太大改變……

提出另兩名灰單說明：
円蔵寺：雖然發言都十分穩定偏白，但是前幾日議題單中仍有一點保留的感覺，肯定自己的推論並希望用九条看連線，相比四月一日>>3:22一邊說九条怎麼可能會是死者卻仍希望處理九条的單子，少了些主觀的想法，有的就是……穩定。

星川：論點簡單有條理，並且會與其他人進行積極的提問，較能看見改變看法的思考歷程。

我……信任星川，故處理的人選是円蔵寺＞星川

三.認為香宗我部被衝的原因?
香宗我部同學遭逢意外……真的感覺是預料中事，我昨天便有提過了，
不論是要陷害無辜同學、或是死者即將被出單，死者皆沒有餘韻再給我們壓縮灰單的空間，這張單子真的不能再出來。

現在確認了陰陽眼真／狂配置。
我想了一下若是香宗我部同學背叛者，九条與矢花皆為死者、蓮實老師真靈視，開四月一日假單讓我們偏信的情況……但如此只要香宗我部不遭逢意外，他們今日便可集票。
同樣若九条與五慈老師為死者的情況也是如此，既然可以集票又何必多此一舉？
或是其實衝掉背叛者可以製造他為真陰陽眼的假象好讓剩下兩名死者的處理灰單的舉動更為順利………………這個太複雜了，我現在不想思考太複雜的事情。

同昨日我所說，我信任矢花同學真靈視，那麼信任香宗我部真職，便是只餘下一名死者在灰單之中。

四.自己不能被吊的理由。
我不能被處刑，因為我並非死者並且、我們活著的人，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完成。
我接受所有的提問也接受任何檢驗，對我來說，只餘下一名死者，我們仍有兩次機會處理灰單，這是用香宗我部同學的生命換取的，已經……很足夠了。

即使是很艱難的抉擇，請找出最後一名死者，讓一切結束吧。

五.其他事項。

「昨天不該那麼兇的……」少年咕噥著攪拌手中的柳橙汁^drink。

從廚房裡端了一些食物點心和一壺酥油茶^drink回到交誼廳，見到柊已經坐在那兒了。

「小野寺同學要吃點什麼嗎？」

將托盤放在桌面靠近中央的地方，給自己拿了一份水羊羹^sweet，也給由香子留了一份培根生菜番茄三明治，放在自己隔壁座位上。

>>25
正在發呆的他愣了一下轉頭，「我…還好…」一張口卻發現聲音有些乾啞，便低頭又喝了一口柳橙汁。

他又盯著托盤上的食物兩秒，還是沒有伸手去拿，只是像喃喃自語的提問，「円蔵寺…你覺得，蓮實老師跟香宗我部，他們的靈魂會去哪裡呢？」還有牧跟四月一日嬌小的身影，還有更多更多，前一刻還說著話卻突然失去心跳的存在。

他很想要有個解答，已經無法回話的人，能不能聽見他的聲音，他每日每夜不停傾訴卻得不到回應的那些話語。

「我的議題單會最後再發，要去吃點東西的就快去。」

>>26

「這個嘛……我沒死過所以我無法用經驗談來回答你。不談佛學生死觀的話，《古事記》裡頭也提過黃泉國和常世的存在，其實概念相類：死後靈魂都前往他界，再由他界返回人世。」

將保溫壺內的酥油茶倒進茶杯裡，眉目眨動。他喝了一口意外能在這個地方發現的茶，鹹中帶甜，奶香濃郁。

「大部分的生命即是無常與短暫的浮沉，從哪裡來，便從哪裡回去，然後就像四季一樣周而復始。以宗教和文學的觀點來看，大部分的同學終歸先回到所謂的他界吧，所謂『心迷則生死輪迴，心悟則涅槃解脫』。」

而我們班的死者，是積累成灰的詛咒，還是出於人生八苦心有執著才死死留在死地？

>>28

「是嗎……所以，其實是聽不見的啊。」他的聲音。

少年眨眨眼睛對於円蔵寺的理論聽得一愣一愣的，對於同班同學的智識他不是第一次見識，他不常接觸那些書籍，一直以為他沒有那樣的信仰，對已死之人的復活、對重新見到摯愛之人所抱有的期待，可是人啊，就是這一個個意念的累積、感情用事的生物吧？

「雖然我不太能懂，不過最後那個，就是『放下了就不再痛苦』、的意思吧？」他低頭思考對方的話語，伸手拿了一個阿闍梨餅^sweet咬下……太甜了，他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