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修士靜靜朗讀咒文，地板上的符文隱隱散發光芒，阿奇爾看著面前堅強的女孩努力隱忍著不讓自己掉出眼淚，緊緊握著手中的魔杖，腦中閃過一直以來她開朗與附近居民道早安的樣子。

下一秒少女的身影軟倒下去，趴伏在地面上，阿奇爾感到地面微微震動，似乎連整個房間都跟著搖晃，空氣中帶有腐臭，他沉下臉。

從少女背上緩緩浮現顫動著的霧，起初模糊不堪，那有點像是黑色的翅膀，在越來越大的念咒聲中掙扎著、咆嘯著要離開這個被禁錮的區域。

他聽見聲音。

『你…們……就………等著……失………………』

阿奇爾直接從腰側抽出槍管對少女上方的東西瞄準，兩聲槍響劃破整棟旅店那霎那，一切又都安靜了下來。



「【雪風小姐的靈魂受到Tulpa的侵蝕】，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

阿奇爾把昏迷的少女抱出房間，遞給一旁等待的喬書亞，「送她回房吧，她的朋友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3:33 >>3:45
「犬獸嗎？畢竟與事實也相去不遠，我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替我在乎？更何況若不是頗有交情，我也不會讓別人隨意這樣開我玩笑。」

見佛斯的目光落在雙手，芬奇伸手握住，儘管一部份的體質令他的體溫較常人涼上些許，但肌膚的碰觸能傳遞的絕不僅止於溫度。

「你的旁邊有擅長應付這些東西的我啊，佛斯，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或者你是否在我身旁，我都會保護你不受那些事物的傷害。」

>>3:54
「還有你，別威嚇佛斯，要是害他做惡夢的話，我會很困擾的。」雖然他很想念那個總會在深夜時分無助地渴求自己的佛斯，但他更希望對方能擁有安穩的睡眠。

>>0
「我想問個問題。」
想到接連遭遇襲擊的格里高利和奧德莉/*這裡先當不知道卡斯提爾ㄉ事*/，芬奇無法再無視心頭那若有若無的不安。
「如果靈魂沒有被Tulpa給怎麼了，淨化儀式——會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嗎？如果有路斯提的魔藥、的話。」

他不願讓佛斯承受淨化儀式可能導致的副作用，但相較起可能喪命的Tulpa的襲擊——

兩者相衡量，芬奇有些困惑自己此刻的猶豫。

>>2
「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一。」阿奇爾瞇細眼睛，並且他也沒見識過那個什麼魔藥的效果，似乎不是正常世界會有的。

「只能祈禱我們能盡快處理完這些事吧，越早脫離Tulpa的侵害，重病的人也許能盡早痊癒也不一定。」

>>0
男人感到有些疲憊，不過他將喬書亞送走後強打起精神，又回到被布置成淨化室的空房裡，他對已經整理完畢要離開的修士點了點頭，踏入房間中央。

這就是站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覺啊，還真新穎，阿奇爾伸手撫了撫牆上被他打出的彈痕，決定晚點再跟格蘭德夫人道歉（話說這個房間還能正常使用嗎？）

『────…──……』

他又聽見聲音，像雜訊般刺耳，阿奇爾幾乎不帶感情的回頭看著地面，在被鹽圍繞的圓圈中，細小的、蠕動的黑霧還在地上爬行，男人一腳踏了上去，那東西發出像是落葉被踩碎的聲音一般，化成碎末消散了。

「我們不會失敗的。」他對著空氣喃喃。

巴奈特幾乎沒有想過Tulpa居然會選上卡斯提爾。一半是他對自己的能力過多的自負，另一半是因為迄今為止、他真正感受到的危機感尚不足夠。
因此，直到他們兩人單獨上了樓，他才忽然意識到卡斯提爾有些不對勁。平常腳步總是快過自己的男人，遠遠落在了他的身後。巴奈特回過頭時發現對方的狀況比自己預期的還要更糟糕，他猛然停了下來：「卡斯提爾？！」

巴奈特很快折返來到卡斯提爾的身旁，在他差點倒下的同一時間即時支撐住了他的身體。掌下的體溫高得嚇人，以及他身上那完全不同於洛斐爾的晦暗氣息——熟悉於邪靈活動的巴奈特心中涼了半截。除了遭到Tulpa神不知鬼不覺的侵襲以外，沒有第二個可能性了。

「巴奈特...慢著，它在這裡。」
他聽見卡斯提爾在失去意識前這樣說道。

>>1
「不是的！你明明……」
佛斯說不下去了。
芬奇為了他，每月都要飲下那苦不堪言的藥，努力與本能對抗，這樣的他哪一點不像人？哪一點該被視作獸類相待？

他捧起對方的臉，欺近就是一個不容分說的吻，唇與唇相貼的時間很短，分開後他又以不弄痛人的力道嚙咬芬奇的紅唇。
「你不在乎的事，我替你在乎。」
相視的明眸分別映入雙方眼底。

握上自己的體溫說不上炙熱，他卻覺得比任何人的手都來的厚實暖和。
「我不會為了這點事作噩夢。而你也要保證你會沒事，好嗎？」

>>2
聽到芬奇的問題，他對於大概能猜到對方的意思感到心情複雜，看來他們都有一樣的想法。

「芬奇。」他斂起那抹溫和的笑，緊了緊從剛才就牽著的手，這不是能笑出來的話題。
「回房間，我現在就想要，不然就在這做，我不介意。」
別再考慮那種事──他說不出口，誰叫他們這般默契。

>>6 >>7
「我是真的覺得沒關係啦，卡斯提爾和巴奈特也沒少為我擔心過，建立在此般交情上的幾句調侃是值得會心一笑的？」

至少芬奇並不討厭被他們這樣調侃，他是這麼想的，那些玩笑也許意味著他們並不把他視作一頭危險不受控的野獸，甚至是...能夠親近的？他不能夠確定，但是無論如何，儘管口頭上總有抱怨，他並不對此感到半分反感。

「況且，我並不討厭自己的另一面，只要克制得宜，無論是賺錢、保護自己還是保護你，都是利大於弊，不要討厭好嗎？佛斯，那也是我的一部份。」對於嘴唇上的交流意猶未盡，獸耳無意識地顫了顫，「你真的現在想要？我覺得房間很好，有新買的、柔軟的、很棒的絨毛地毯。」

>>8
「我怎麼可能討厭……」手指摩娑過芬奇的眼角，他知道芬奇並不需要輕手輕腳的呵護，但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我的說法讓你誤會了，抱歉，我只是無法忽視你所作的一切努力。」凝視人的眼幾要忘了眨動。
「否認你和李斯特同等的話語難道不對嗎？」佛斯無辜說道，有幾分撒嬌意味。

對於芬奇的回應笑出了聲，「地毯比床還好？聽你的。」

>>0

從看見Tulpa被從女孩身體分離出來的那一霎那，喬書亞險些壓抑不住那沸騰的熱血，扣在槍身上的雙手幾乎本能地拔出槍來。不過，他的速度是比不上阿奇爾的。

他壓抑住那又恨又心奮的心。
冷靜，喬書亞，他還在，沒事。

他告誡自己不能衝動行事。

站在房間裡面，喬書亞看著阿奇爾制裁了Tulpa，為了怕自己他太過衝動，在確認了阿奇爾不會有事後，就站定在門邊等候，一直到阿奇爾步出房門將雪風交給他。

「老頭，你也早點歇著吧，明個兒我再給你弄好吃的。」溫柔地抱好像是睡著的雪風，喬書亞在離開前對自己老師又補了一句，「我先走了，辛苦了。」（>>4）

在他懷裡的這個人，曾經和他一起作畫吃吃點心，雖然在喬書亞心裡只當對方是表面好朋友，但不能否認的是對方陪她渡過不少無聊的時光。

來到雪風的房間，喬書亞將她輕柔地放在床上，給對方拉好被子後，順便在對方身邊下了個術，好抱好對方的軀體不再遭到入侵。

「好好休息吧，能醒來的話，再一起畫圖。」若是平時的喬書亞絕對不會講出這種話，這也許是狀況使然吧。

安置好一切後，喬書亞看了眼阿奇爾的房門口，在停頓幾秒後，他便走上樓去了。

這般光景，想必就算是阿奇爾這個人，也會感受到滿滿的無力吧。

>>0
「抓到一隻了嗎……」
薩姆森踏進淨化用的房間，那股惡臭撲鼻而來，但他卻勾起消逝一整天的笑容。指尖撫過牆上的彈孔，體內的絲線彷彿就快要竄出，他想撕裂這個有Tulpa氣味的小空間。
薩姆森緊握雙拳捶打在牆上，絲線在半空中停住，「該結束了吧，這場鬧劇。」轉身，上樓。

＊
插入鑰匙，轉開門把。薩姆森右手一揮，佈滿蜘蛛網般的絲線隨之散去，他將門帶上，回到李奧身邊，繼續相同的動作。
即使沒有任何好轉的反應，但他不願放棄。

「李奧，我回來了。」
那笑容，勉強地恢復了一半。

驅魔人的宣布結果(>>0)傳到路斯提耳裡時，他的動作頓了有那麼一下。
昨天雪風的種種不對勁都得到了驗證，路斯提沉默地想著。靈魂受到Tulpa的侵蝕，驅魔人是這麼說的，那麼那時敲響他房門的雪風，是她的靈魂突破了Tulpa的禁錮、以僅存的意志前來求救的嗎？

路斯提走進隔壁的房間，這裡的擺設有著濃濃的東方味，加上她喜愛畫圖的性格，整間房充滿著文藝的少女氣息。他拉過椅子，彎身將手背貼上雪風的臉頰，肌膚相觸傳來的溫度並無明顯異常，或許她就真的只是因為淨化儀式而累的睡著了。

「妳總是單獨面對那種東西嗎？」
青年淡淡地問著，他回想雪風昨日斷續的話語，在腦中拼湊出可能的原型，「從那場發燒開始的，對嗎。昨天是它阻止妳往下說的，但是妳的意念壓過它，讓我察覺到了不對勁。」
打敗了那只Tulpa的人是妳自己，雪風。

他釐清想法之後，呵了一聲：「妳真勇敢。」

深紫色的眸子盯著女孩的睡顏，卻彷彿倒映出那些過往的景象。被鎖在無光的倉庫裡，在角落瑟縮害怕的連放聲大哭都做不出來，直到一道眩光伴隨著門扉碎裂的巨響傳來；忽而場景轉換，春日明媚的陽光下，背對著的那人一頭金髮熠熠發亮，回過頭來卻是一張空白的臉，只有聲音清晰：『忘了我吧。』

「我前天作了個夢。」
路斯提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認定了眼前的人此刻沒有意識，便擅自將其當作疏通情緒的管道，「夢到曾經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我已經不記得他的樣子了。不過十年，這正常嗎？人類選擇遺忘，是因為不敢面對。」

他把話語斷在此處，將最後那個如今最迫切想得到答案的疑問吞回肚裡。
——曾經的事實是甚麼？他又為甚麼忘了？

男人似乎比平常更晚起，路過樓梯間時他向上望了眼，覺得旅店又比昨日更安靜了些。

那傢伙，沒事吧……

他想起稍早還對著他惡言相向的黑霧，如果不快一點的話，那些東西會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的吧，一定。

明明只要想辦法遠離這一切就好了，不論這個城鎮之後會變得怎樣，但是他知道對於土地與人的情感是很難割捨的，責任感將男人釘在原地，他不可能跨得出去。

走過安靜的大廳，阿奇爾又燃起了自己的菸斗，靠在旅店門邊仰望漸漸暗下的天空，陸續點亮的街火提醒了他時間仍在流逝中。

巴奈特隔天回到一樓的時間遲了許多。對於阿奇爾他們成功逮到第一個遭附身者，他感到很欣慰，可惜卻不能接著帶來什麼好消息。

「卡斯提爾也被Tulpa襲擊了，我現在暫時把他安置在我的房裡......」
巴奈特稍微提高音量告知眾人。他稍微分了心想到昨晚卡斯提爾失去意識以前，唯一在場的人只有自己。若這一切並非邪靈造成的，自己恐怕會變成頭號嫌疑犯吧。

卡斯提爾在這裏較熟識的人比自己來得多，必須傳達這樣的消息、肯定不是巴奈特樂見的。他的視線逡巡在已經待在現場的幾個人身上，最後因為不知道該看著誰所以默默凝視著樓梯的扶手。

「在這些受襲擊者真的死去以前，我們恐怕得加快腳步......」

>>14
他聽見卡斯提爾的壞消息轉過頭，臉色嚴肅，那樣溫和的男子也被攻擊了嗎？還真是柿子挑軟的吃，「是得盡快，但是奧斯汀，你也得冷靜些……他會沒事的。」阿奇爾覺得現在的巴奈特看起來有點慌張，難得說了安慰的話。

現在確實已經揪出一只Tulpa，可那還是堅強的少女突破惡靈的控制主動出面求救的，除此之外他們幾乎毫無線索。

「我現在擔心另一件事，既然那些東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你身邊的拉姆塞先生，若是你──」他實在不太想說下去，彷彿出口的言語都會成真似的。

阿奇爾開始認真思考如果哪天真的不見巴奈特下樓他要衝上去撞門的可能性，即便對方可能只是睡過頭。

這天喬書亞在房裡待得比平常更久一些，等到他下樓時已是傍晚。看著廳裡，人還是不多，聽聞巴奈特所言，他倒是有點意外。

「也就是說，照這狀況而言，Tupla……不只一隻？」喬書亞在腦袋裡面整理了下現有的資訊，「而且，我們得趕在受到襲擊的人死去前，結束這一切，沒錯吧？」

「不得不說，我們手裡的線索，實在少得可憐哪。」他偷偷瞄了巴奈特一眼，又轉過頭去看著自己的老師，「雖然抓Tulpa很重要，但餓著也不好討論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得來。」

喬書亞沒有忘記昨日離開前答應阿奇爾的食物，在跟兩人打聲招呼後，他朝餐廳前去。

>>16
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麼，巴奈特在沈默許久後，抬起視線望向阿奇爾。
「......阿奇爾，希望這份名單能提供一點協助。喬書亞、卡斯提爾、佛斯，以上三人，都沒有被附身的嫌疑。這算是好消息，你可以百分之百信任你的學生。」他緩緩說道，似是經過良久的思考才下的決定。
「時間比我想像的還要緊迫。雖然一次給予三個名字，但是其中一個人已經遇襲。剩下的這幾人之間，你們打算讓我去檢查哪一位？」

「我會將它帶在身上的，李奧。」
薩姆森將戀人的禮物闔起，放在衣服左胸口的內袋中。

他抬起腳步走向三樓的陽台，往灰濛濛的天空灑了些什麼，當粉末接觸空氣中的水珠，頓時結成點點繽紛的光芒。那是其中一位委託者送給自己的小物，他並不知道原理是什麼，反正也不太重要。
「很漂亮對吧。」隔著衣物撫著內袋的匣子，彷彿李奧就在自己身旁。

I see your true colors
Shining through
I see your true colors
And that's why I love you

當那色彩消逝，薩姆森也收起情緒，起身準備回大廳。
下樓時他抬起手滑過頂端的節慶裝飾，相互碰撞的聲響本該是開心的歡笑，此時卻是如此諷刺。
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17
男人輕輕挑眉，他當然信任他的學生，然而對方是什麼時候偷偷跑去檢查喬書亞的他竟然都不知道……不說這個，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的話，奧古托先生……與巫師同伴裡的、小個子。」

「是我甚少打到照面、也難以看透想法的對象，可以的話我想盡早做些處理就是了。」

他的『處理』當然包括各種含意，不溫柔的那種。他一點也不想這麼說，這裡的居民在阿奇爾看來都一折就斷，要是在淨化過程中出了什麼事，難保蘭斯洛特醒來後會不會揍他一拳，或是他和梅因修士被奇怪的法術吊到天花板上去。（雖然好像都不太痛）

>>17
「瑪莉。」
薩姆森思考了許久輕聲說出了這個名字。

「如果能有方法給她一個清白，瑪莉也不會因為被懷疑而難受了吧。」

他想起了昨日那忍淚的表情。
對薩姆森來說，瑪莉就如同自己的妹妹般，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委屈。

「溫弗列德同理。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

>>19
「處理什麼...bang跟有煙硝味的那種嗎......」歐珀蜷曲在大廳的一張沙發上，不知道是材質還是什麼緣故，逐漸陷落在柔軟的沙發中，過沒幾秒就變成軟爛的坍陷模樣。「如果是那種我不太想要呢...從脖子的左邊『喀碰』一聲進去，血會像是噴泉一樣——」

>>17
「有點在意之前溫弗列德說的避開女人與小孩，我會想檢查他，此外，檢查我也行，因為繼續維持不明不白/*灰單*/的狀態可能會被送去淨化吧？那樣會讓佛斯不安的。」

「嗯......」巴奈特在一旁聽著討論，對那名特奇怪鄰居的發言(>>21)作出回應：
「別擔心，被我溫柔的處理不會痛哦。」因為心情不佳，連營業用笑容都沒了。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收錢的。這是現在唯一能讓他寬慰的事了。

>>14
「卡斯提爾？」芬奇焦慮地發出哼聲，對於才聊過天的友人忽然遭遇襲擊的消息，感到相當不真實，「你的房間嗎？我也想去看看卡斯提爾，晚點就上去！」

>>9
「我和李斯特才不一樣，這點你知道，卡斯提爾和巴奈特都知道，住在這裡的人都知道，畢竟是那麼顯而易見，不是嗎？」網佛斯額上落下一吻，「待會去四樓看一下卡斯提爾，我擔心他，就看一下，然後我們回房，從現在開始你一秒都不准離開我！」

平時的帕爾默本來就不怎麼出房門，這幾天則是因為事態特殊，他特意給自己寫了幾封咆哮信，擺在奶油啤酒旁邊（他認為那裡最顯眼、最不會被自己不小心忘掉），好讓自己在埋首研究之時，會記得出門。

儘管如此，今日也還是特殊的。
沒有像平常一樣到路斯提房裡找他，反而是徑直走向另一位友人的住房，他那接受了淨化、才華橫溢的朋友。

帕爾默不意外地看見路斯提就在裡邊，聽到他對雪風說的話——又或許是他需要在這種場合才能說給自己聽的話——卻是意料之外。

「⋯⋯」
而他覺察了自己更善於陪伴，而非表達。哪怕面對的是自己最為親近之人亦是如此——或者正因為是路斯提？

人類「選擇」遺忘。雖不完全相同，他忽然想起曾在書上讀到過的儲思盆。

「⋯⋯或許也有一些忘卻，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事物，路斯提。」
他低著頭看自己的腳。講到後半句才抬起眼神看好友。帕爾默並不知道路斯提所失去的，但若路斯提有希望能找回的，無論那是什麼，自己會陪他一起找尋。

然後是——
「雪風沒事。」帕爾默頓了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