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可正忙著什麼都不做呢。」
見大廳中的人漸漸離去歇息，愛德華才從沙發上坐起，抬眼瞥向一本正經的男人半晌，不知怎地勾起嘴角：

「既然大多數的人都回去休息了，有什麼要事，我們何不回房談？」
聳了聳肩膀，有一部份是不想在面對這一團混亂：「前提是你要相信我不是什麼滿口上帝的聖職者啦。」否則把你吃了也不留骨頭的。

>>22
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影，微微地愣住。
「索曼哥……」眼角忍不住泛淚，眼前的人儘管半張臉都被斗篷遮住，說話的語氣也跟以往完全不同，但無庸置疑是自己從小一直當作哥哥看待的人。

急忙把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抹去，伸手接過了盤子。
「那個、謝謝。」臉上不知所措的神情退去，亞倫露出了帶著一點傻氣的笑容。

>>23
「可以。」這是回應回房間的提議。並無關信任與否，若愛德華是聖職者，他到想看看聖職者的靈力如何被使用。

起身與對方前往房間的方向，在上樓的轉角處說了聲去拿個東西，便逕自走向劉先生曾提及的樂器房。
在找到那繪有紋樣的門時，蓋瑞將手貼在門板上似乎略維遲疑。在他明白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就在這層木板之後時，男人反而略微猶豫。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才緩緩地推開那扇結實的房門。
不大的空間中，確實向劉先生說的有許多種樂器陳列，角落甚至有一具大鍵琴。高窗被厚重的布幔阻隔光線，雖然看得出琴房有很長一段日子無人使用，但保存的仍算良好。

「如果使用鍵琴…想必一屋子的人都會被吵醒。」蓋瑞臉上露出了笑容，指尖輕輕描繪過冰冷琴鍵。
最後他拿起一把弓琴，並以指腹確認琴弦在未保養的情況下依舊維持柔韌與彈性。像是擁抱著珍貴之物般小心翼翼，蓋瑞重新將門嚴實的關上。

『叩－叩。』這次敲響的，是那四號房。

>>24
「⋯⋯」
看著將想法全寫在臉上的少年喊出遙遠記憶裡的稱呼，索曼怔愣，直到對方迅速吃起點心才稍稍回神。

「多吃一點，這裡很多食物。」
——不會和從前一樣，得要拚了命的掙食。

話說出來，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
「是占卜師的話，吃飽一點明天還要幹你的本分——」
儘可能用自己最冰冷的語氣，扔下一句話就迅速回到自己原本待著的位置。

>>25

憑藉著昏黃火光，桌前是一套形狀與規則特殊的棋具。聽聞敲門聲後的愛德華放下旗子：

「所以你是有什麼煩惱想跟我傾訴啊？人生哲學大師愛德華……」替自己起了莫名稱號的男人上前開門，卻因對方抱著樂器而愣了愣：

「哈？音樂上的東西我可一竅不通啊，蓋瑞先生。」
面露苦笑地將單片眼鏡取下，緩緩擦拭著。

>>27
「不要緊，我可以彈奏旋律最簡單的琴曲。」難得的，表露出那一份些微的急切。
想要知道，所作的樂曲是否依然動聽、是否如自身所背負的那份指控－自己的曲子能夠讓任何人動容，甚至迷惑思緒。

「或許，你會是最後一個聽到我演奏的人。」畢竟，誰也無法篤定聖職者的下一個目標會是何人。
蓋瑞雙眼直視著愛德華。

>>28

「噗哧、」很不紳士地笑出了聲：「抱歉哪，我沒想到會是這種請求。」只能說藝術家的思維他完全無法理解吧。

「那你還真選錯人了，我一個莽夫粗人，怎麼可能理會蓋瑞先生曲目中的奧妙？」你為了什麼演奏？愛德華真正在意的，莫過於此：「嗯……但如果您是害怕被人忘記……身為作曲家的您，還怕沒有東西流傳後世嗎？」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或許就只有在歷史上留名了。

>>26
眨了眨眼，不是很能理解對方為什麼突然又跑掉，不過亞倫沒有想太多，只是安靜地將索曼拿來的食物吃完，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盤子放回桌上。

接著，亞倫盯著離自己有些距離的索曼看了一會，跑去拿起了先前被劉放在一旁的毯子，動作很輕地蓋在索曼身上，生怕驚擾了對方。

「晚安，索曼哥……謝謝你。」
小小聲地道了晚安，然後默默地走到壁爐旁，像昨晚一樣縮著身子，緩緩睡去。

>>29
「流傳後世？不、那沒有任何用處。」蓋瑞也露出了笑容，甚至連眼都微微瞇起。
自己所追求的，從來就不是那些永恆長久。縱使留下樂譜又如何？在那張紙上簽下姓名也無法代表任何事情。
與其讓數十人傳閱書寫下來的曲目，不如有一人親自聽自己演奏。
這樣那首樂曲才是真正的擁有靈魂，確實地有其存在價值與意義。

「但的確不想被忘記，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記得。」縱使聽不懂也無所謂，蓋瑞心想。只要能知道自己的演奏能讓他人露出怎樣的神情，就十分足夠了。

>>31

「哎……我是很樂意聽你演奏啦。」
聽聞對方的發言後，愛德華愣征地盯著對方半晌：他……剛剛是笑了嗎？連手中所執的棋子都險些滑下。他頓時更無法理解對方的目的和意圖。

「嘛嘛、不過像這種話……」他趕緊將目光轉向桌上的棋盤：「你真該留給那些十六七歲的花漾少女們聽吧。哈哈。」
也不知道是真在開玩笑抑或是自嘲，在經歷了各種波折後，他反而不再相信任何淺白的解答，而是殘忍地、複雜的去拐彎抹角。

>>32
花漾少女？雖然目前在大廳的女性，確實有幾名外貌約對方所說的年紀，但並無接觸，當然不可能冒然的請求對方聽自己演奏。
蓋瑞並沒有考慮到，自己與愛德華也僅相識幾日。
「謝謝。」至少，對方願意聽、其他就不重要了。

手中的琴有三弦，男人修長的指掌握住琴頸，然後將尾端抵在左肩並以下顎抵住。
起先是幾個短促的試音，猶如演唱前會輕咳清嗓。而當琴弓隨著手勢滑下，僅於最頂端與弦接觸時－一切才正式開始。
那是驟雨拍擊、猶如狂風過境，高亢樂音直指，曲折迴旋殞落。每一個起伏都彷彿面對臨界，最終卻是優美從容的緩步。
蓋瑞半闔著眼，彷彿沉醉於洶湧旋律、被手中的樂器掌控著身軀。但是在一個宛如嚎叫的低音後，那曲音漸弱，所有的一切都緩下、靜止。
只剩下一點點、滴滴答答的殘落水珠從葉尖落下，然後被演奏者注視、配合著心跳操控，每一處最細膩的旋律都被安排的恰到好處。

作曲家從未放縱自己的心，而是讓演奏呈現一氣呵成的完美。

>>33

「……我曾涉足過荒山大漠，那裏有著婉轉嘹亮的牧民歌嗓；我曾遊歷水鄉澤國，奔騰與涓流的奏鳴不曾傾出我心。」他停頓良久，祖母綠的眼映照著星火。

「精緻昂貴的樂器也好、華美鋪張的舞台也罷……就連天籟都為之歇止了，蓋瑞先生……」他不知該如何用言語來形容現下這份不由分說地感動，如果允許，他甚至願意為此流淚。

「我曾說過我不相信靈魂，但我現在信了。因為它為了這曲目而震顫著啊！」
就連對音樂一竅不通的自己，也能確切地感受到。

>>34
「略誇張了。」
演奏完一曲，蓋瑞像是有些意猶未盡。或許是因為詮釋較為激昂的樂章，所以臉上還帶有少許的泛紅，即使是麥色也難以蓋過。

「這首曲子－能再被聽見真是太好了，原本以為被列為禁曲後會太久沒演奏而生疏，幸好我還記的十分清楚。」微笑著說出似乎讓常人難以意料的資訊。「況且在這演奏，也不必當心聽眾被抓去大牢。」
雖然從未弄懂這首樂曲被禁止原因，說是控制群眾靈魂這種事，但至少在自己看來愛德華現在還挺正常的。

>>35

「因為我們都已經是罪犯了嘛……哈哈。」
臉上的微笑變得有些僵硬，方才感動的情緒片刻間也變質了幾分。不過能看到對方現在的模樣也挺有趣的，畢竟蓋瑞總是面無表情到讓人很在意的地步。

「好啦，如果你只是想要有個聽眾。」他還真沒想到會是貨真價實的聽眾：「那現在這個聽眾要睡覺啦……老人家可經不起熬夜的折騰啊……哈嗯。」
對愛德華來說，除了鑑賞珍品、賺錢這兩件事外，其他人檔不住他的，大概也就只有睡覺了。語畢的他伸了個懶腰後便縮回那張不太舒適的床上呼呼大睡。

>>36
「晚安、愛德華。」這時才注意到時間不早，便也開口道別後替對方關上房門。直到回到房裡，那興奮之情才慢慢平復。

原本將琴細細擦拭，並上了點蠟保養後就也準備就寢，但看著空蕩蕩的床面，才想起被褥被自己遺忘在沙發上。

「下樓……去拿吧。」蓋瑞回到走廊上並放輕了步伐，往大廳的方向再次走去。

>>6
>>10

太⋯⋯太好了⋯⋯艾維斯先生果然不是聖職者⋯⋯

（少年鬆了一口氣，占卜結果證實了艾維斯的清白，但他卻隱隱約約感到不安。他向回房的艾維斯道了晚安，思索一會後覺得爐火邊比較暖和，還是拿著毯子窩在大廳。）

>>21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少年的眼中映著不解。

「在沒有決定性證據的狀況下，無論投誰都是不合理的，這樣做不是最正確的嗎？不存在任何私慾，只有最純粹的機率問題。」

「即使隨機的結果是我自己，我也不會去更改的。你說的因果，我無法否認呢。不過很可惜，我還是很活下來了啊。人命不是如此輕賤…？你剛剛不也是嘗試用票數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了？之後也會持續下去的不是？是我的生命特別不重要，還是說在你的眼中，只有那個人的命，是重要的？」

醒來後發現身上多了一條毯子，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亞倫身上，不太確定是不是對方替自己蓋上的，還是那個幾次要求自己吃東西的術偶所為。

「......」
拉緊身上的毯子，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海洛依絲小姐......」難過的看著曾經為大家卜算命運的海洛依絲，眼淚又滾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是兇手，包括自己。
但是、但是。
「奧蒂列特想要活下去......！」
一定要回去找弟弟妹妹才行。
最初到這裡的時候，海洛依絲小姐不是說過嗎？
很快的，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了。

農家的習慣是早起，雖然古堡中沒有什麼陽光，但亞倫還是一早就醒了過來，維持著一樣的姿勢縮在壁爐旁發呆。

不知道就這麼過了多久，亞倫查覺到身邊有點動靜，一轉頭便看見艾維斯正好在自己身旁，吃著早午餐等萊爾醒來。

亞倫只看了一眼，便因為擔心冒犯到對方而很快收回了視線。但身旁傳來濃湯的香味，讓亞倫的肚子忍不住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海洛依絲......謝謝妳替我算出的結果。」以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
看起來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41
看見女孩也來到了大廳，亞岱爾走上前去，摸了摸對方的頭。
「唉...別哭啦。」低聲的安慰道。
「不是想要學寫大家的名字嗎？要開始教妳了噢？」

瞇著眼從床上坐起，陽光灑落照映在席娜精緻的臉旁，伸了大懶腰，看著窗外發呆。如往常安靜祥和的早晨，仿佛什麼聖職者什麼處刑都是一場夢……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現在就好了……

突然想到昨日一名男子的溫柔眼神，臉又不自覺的漲紅，但這次多了個甜甜的微笑……

把自己身上的毛毯都蓋在艾勒里先生身上，少女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懦弱和任性令到對方負起了如此大的重擔。敏銳的感覺令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如他口中說的那樣堅強。他以前一直對自己訴說的卡因先生，一定是他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吧……

這麼懦弱卻又溫柔的人…莉娜……這次一定要好好保護住……

咬著隨便弄好的三文治早餐，鼓起勇氣走到亞岱爾和奧蒂列特旁邊。
問道：「有…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43
「啊...好、好的！」橫臂抹去頰上的淚痕，睜大雙眼望著亞岱爾。

>>45 >>46
「唔，早安啊，妳的名字是...艾哲莉娜沒錯吧？我可以簡稱妳莉娜嗎？」
說著，一邊拍了拍身旁的奧蒂列特。
「我正要教這孩子寫大家的名字。莉娜要幫忙教一半的名字嗎？是不是應該開個寫字班...畢竟身為研究者......」慣性的碎嘴症狀讓亞岱爾自己一個人又開始碎碎念了起來。

「啊，話說回來，妳們有看到席娜嗎？」
似乎依然惦記著自己先前嚇到過對方的事。掃視了大廳一遍，不過並未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

「......我怎麼覺得這裡大部份的人很晚起啊？乾脆把早餐當成午餐吃了吧。」表情微妙。

「可以叫我莉娜喔……！寫字的話…我…我也懂……！可以幫忙！！」

在大廳裡找來羊皮紙和羽毛筆，平放到桌子上。
坐到奧蒂列特的旁邊。

「先從…字母開始……？」

「先從字母開始啊，嗯嗯，不錯的主意。」

也在兩人旁邊坐下。

>>48
「奧蒂列特沒有看到席娜小姐......」
>>49
「好的！」聚精會神的湊近艾哲莉娜，模 仿著對方拿筆的姿勢。

>>42
(注意到亞倫的視線，把萊爾的那份餐點挪到亞倫面前)
嗯……請問有興趣一起吃嗎？
萊爾看來一時半刻不會醒來……

(艾維斯沒注意到自己言語失禮的地方，只是單純提出意見)

>>52
「……？！」對於艾維斯的舉動有些驚訝，慌忙地揮著手。
「那個､這､這怎麼好意思……這是要…留給萊､萊爾先生的吧……我､我自己去拿就､就可以了……」

「還､還是非常謝謝您！」慌亂地站起身向對方鞠躬

>>53
啊……是不喜歡這種濃湯嗎，那我和你一起去餐廳拿其他東西吃好了。
(跟著站起身，嘗試詢問亞倫意見)

>>51
「這裡開始……A這樣寫…從下面往上……」

慢慢一個一個字母從大寫到小寫，教導著奧蒂列特寫字。
雖然自己的字還是有點歪斜，但是細小而且深刻的筆觸十分像自己的個性。

艾、艾維斯先生！早安⋯⋯！

（少年發現大廳裡所有人都醒了，雖然古堡裡光線昏暗，還是能判斷外頭早已日上三竿。沒想到自己會睡這麼久，少年尷尬地紅了臉。）

蓋瑞坐在沙發上，昨日下樓來拿棉被後就沒有回到房裡，而是隨意地坐下休息。
睡醒後他沒有立刻張開眼睛，而是聽著那些交談－那些讓人聯想到過往的聲響。彷彿自己所處的位置不是A的古堡，甚至自己根本不認識A。當年、是被家人圍繞著，一樣是閉著雙眼，年幼的妹妹正在習字、兄長與弟弟正因為餐點起了爭執。
聽著對話的自己，將那些高低起伏的嗓音編織成曲，偶爾在晚膳過後為他們演奏。曾經也是生澀的琴音，在家人逝去後變得深沉。家僕說:在夜裡可以聽到死去的大少爺在琴房與蓋瑞少爺對話，那靈魂肯定被束縛在樂器之中。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該有多好。

男人像是要強迫中斷自己的思緒般睜眼，嫩芽色的眼瞳帶有少許恍然。他低頭揉了揉後頸，然後起身準備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靜靜地走下樓，看見大廳中男子在教兩位女孩寫字，覺得有趣
「看起來…是個溫柔的人…」自言自語的，嘴角上揚

男子轉頭就要看到自己，席娜快速走入飯廳，準備取些食物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