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一起去動物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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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啊──我冷血、我跋扈、我自私自利,我殺人犯。」
拉法羅翹起條腿,沒什麼能比他的反抗主義更加叛逆了,然而男人此刻坐在沙發上的姿態不腐不敗、不卑不亢──他鮮少地沒惹麻煩,即使麻煩遠渡重洋跨了三個維度來惹他。
「但我拉法羅‧西瑪塔絕對不是會幹這種無聊事情的畜生。」
他需要再此重申,有肯定之必要。彷彿檸檬氣泡水就該灌滿碳酸,否則就只是膩胃的色素糖水。
男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沙發外的其他與會者,仔細而使勁的看著,像用眼神咬噬、大腦咀嚼,像能用胃而不是大腦去看見。大腦太豐富、太有想像力太不可靠。胃不一樣,胃辨識、胃不想像,胃知道一切自己所不可知的細節。
拉法羅突然覺得有點飢餓。
該吃些什麼了。
「叔叔……」看著這結果,男孩不免擔心法布里奇奧的心情,邊在心裡小小埋怨著卡洛先生的好運。
可惡、吃什麼長大的,簡直幸運到能稱作帥了。
「另外、」頓了下,他慣例的公佈:「夏洛先生說雖然他有高超的搗蛋技術,但並非下毒的人。」
阿比蓋爾頭很痛,尤其是接下剩下的人選。
靠近拉法羅,抓住對方衣角沉默,眼睛紅的跟兔子沒兩樣。
>>亞利西歐
「唉、小小少主,怎麼這樣哭鼻子呢?」
他把眼神從車禍現場移開,那兒有太多無人認領的碎片,散亂成一團。拉法羅轉而看向身旁彷彿驚蟄幼獸似的亞利西歐,歎出一口氣,低頭從綁腿包裡找出一疊面紙,完整的遞了過去。
那聲歎息中包含某種遠古的、模糊的惡意。包含控訴、責問、輕蔑,不可理喻……的諸如此類。從來就不是針對年幼的孩子本身,很可能是關於世界的艱難困苦,或沒有人性的人類──
「艾普塞朗那王八蛋欺負你嗎?譬若如此,我晚點去替你討回公道。」
可能是八萬一的價碼或飽以老拳吧。
「……」
「沒事,拉斐只不過是去了沙發區休息嘛。」
男人稍稍平緩呼吸和心情,才淡淡地回應起阿比蓋爾:「沒事的。」雖然嘴上笑著說著沒事,可無論語調或神情,皆令人膽顫心驚。
「夏洛先生,也不是下藥的人麼……?」
法布里奇奧也很頭痛。「但是……現在這樣的組成,我實在無法相信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有做出這種事。」剩下的人選都懷疑不得,他開始有了其實下藥的人早就被他們捉住了,只是死不招供而已。可是『遊戲』怎麼還沒結束呢?
「你,還打算審問誰麼?加爾。」
若是問法布里奇奧,他也只能無奈地給出否定的答案了。
「那、那個......」他準備提出一個思考許久的想法。
在前幾回就想過了,畢竟剩下的人員組成看起來就是如此讓人為難。
「......不如,我們今天讓艾普塞朗先生去休息吧。」小小聲地提議,男孩接著闡述自己的想法:「艾普賽朗先生應該是最不可能試圖投藥的人之一,再加上這次聚會的流程幾乎都是他在主導,如果我們都投艾普塞朗先生去休息,事到如今他應該也能發現有人在故意操作投票吧?」
「那也許他就會停止聚會了?到時後再集結大家的想法,好好地、一起找出犯人?」
男人思索片刻,才緩緩回應:
「也好,乾脆就這麼讓集會中止 直接匯集眾人意見,確實比起現在這種找嫌疑犯的模式有效率多了,也能讓艾爾莎快點見到她被隔離開來的玩伴們。」他點點頭,附和阿比蓋爾的提議。「然,如此一來,我們今天該審問誰呢?」每回合都要思考同一個艱困的問題,令法布里奇奧也開始感到疲累了。
「若要問我的看法——雖然我不認為他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但稍微整一整那逃過兩回裁決的卡洛,其實挺不錯的?」
一雙綠眼睛周轉了圈,又瞇起來睨向那個擠下自家戀人的罪魁禍首。
「卡洛先生……嗎?」難掩吃驚地看向法布里奇奧:
「姆、叔叔不介意,我是沒意見,我是蠻想問問對方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信仰還是護身符……」
「據我所知,他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天主教信徒。」
普普通通,就和大部分的義大利人一樣。「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有信甚麼……其他的偏門密教。」如果有的話,自己肯定會知道的吧?再說,他所熟知的卡洛也不是什麼宗教狂熱分子。
阿比蓋爾很難過。
「好吧……那希望他不要再逃掉第三次了。」男孩嘆氣:「那麼,這回就決定這兩位了?卡洛先生要由叔叔審問嗎?」
「就這兩位吧。」
在票單上寫下艾普塞朗的名字,法布里奇奧輕嘆口氣:「卡洛嘛……我只不過是想整整他罷了,那審問就當順便吧。」大概是答應了阿比蓋爾的提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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