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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如月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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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在上車前,銀髮紫瞳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是她來和我搭話,看著她陌生的樣貌,我一度以為自己找錯了人,直到她微笑的邀請我同行,我才確定,她有著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笑容,她,塔季揚娜,是我的主人。
今日在這房間裡,除了我、黎馬和黛,四位失主的表情各異,是因為緊張嗎?
「害怕嗎?別怕,不要怕。」我輕聲微笑,我知道被遺棄的感覺,那種世界崩塌的滋味,而他們只是換個地方住,怎麼可能感受得到。
我轉頭看向塔季揚娜,本想試著猜測她的心情,畢竟她是我的主人,曾經的家人,我很了解她,但我才發現我看不透,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女孩了。
「妳…還記得我嗎?」我對著塔季楊娜說著,但我不求她回答,因為答案我知道。
嘆了口氣,我拿起自己的鏡子碎片,伸向了她。
當鏡子碎片接上那刻,包含那些芙蕾早已忘記的記憶,都一一顯示在眼前,看著記憶裡的塔季揚娜,她先是微笑,然後疑惑皺眉。
「噢…對了,你最喜歡小妹了。」記憶畫面裡的主人對著小妹,笑容依舊,但眼神散發著從未對自己有過的光芒。
其他姊妹,包含芙蕾,靜靜的站在一旁微笑著,好似都為著自己的妹妹開心,得到主人這般的寵愛。
畫面轉到塔季洋娜帶著姊妹們玩扮家家酒,小妹是公主,芙蕾和四妹是她的貼身侍女,兩個姊姊站在一旁則貌似擺設,一起喝著下午茶,並聊著其他玩具的八卦,好不愜意的午後。
書櫃最上層,塔季洋娜讓姊妹們排排站成V字型,因為小妹最嬌小,自然的最被排到了最前頭,那是芙蕾第一次看見主人的房間全貌,很美。
那一次,塔季洋娜養的寵物犬類,闖入了公主下午茶的現場,現場立馬變成屠龍現場,貼身侍女原來身懷絕技,飛上天與惡龍戰鬥,而兩位壁紙般姐姐成為公主的盾,這場戰鬥大家都被犬類的口水沾到,唯獨小妹被保護得好好的。
畫面到了芙蕾被遺棄那天,塔季洋娜在趕著甚麼,表情焦急的走了,只留下躺在地板微笑的芙蕾
看著記憶畫面,芙蕾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但還是帶著微笑,原來所謂回憶,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或許是因為小妹,主人才會分一點愛給其他四姊妹,或許主人的笑容,一直都是為著小妹。
「那是我。」芙蕾努力讓自己冷靜,她突然覺得很無力,自己的存在其實只是陪襯而已,塔季洋娜或許根本不愛自己。
「所以…其他姊妹還好嗎?少了我就不完整了。」芙蕾微笑。
![](../../WebRecord/images/okamigakuen/26.png) | >>#1失物找尋失主的「遊戲」結束,一邊了解到自己的身分,涼輝坐立難安起來,目光不停逡巡,最後終於在各色不同身影中發現在意的對象。 在庫房差點被雛帶去玩耍的事情,還在他心裡縈繞不去。他不清楚雛和黛之間的關係,只覺得黛答應以身犯險,多半是因為阻止了自己。 持續分神的涼輝沒有心思聽其他人說了什麼,不停偷瞄雛。不安持續擴大,趁著空檔他溜到雛的附近,正要叫住對方時卻覺得話語卡在喉中、舌頭像打結一樣。他深呼吸,好不容易壓制心中滲出的害怕。 「那、那、那個,雛さん!」 不是很大聲,但涼輝仍被自己嚇到了。他想起黛的阻止,一瞬間覺得還敢來搭話真是笨蛋。 他沒等雛的回答就說下去,聲音小而帶著輕微的顫抖與試探,「你真的要和黛さん玩遊戲嗎?他會不會……會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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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顯示出的畫面是一幕幕荒唐的行徑,從對方的話語,芙蕾知道就算沒有鏡子碎片,塔季楊娜依然記得這些事情,反倒是自己,只沉浸表面的快樂與和姊妹的爭風吃醋。
「這...這些事情,為什麼我都不記得了...?不,應該不是這樣的,我我們當初應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芙蕾笑容大開,語氣開始歇斯底里,眼神的瘋狂再也藏不住。
鏡子也道出了其他姊妹的命運,多是被拿來當置物盒使用,除了小妹,當初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妹。
「不不不,你當初看著我們的眼神和笑容不是假的,你還有和小妹許願,對!對阿!你和小妹許願時的眼淚絕對是真的,現在竟然說小妹被丟進抽屜,再也沒有出來過?哈哈哈哈哈。」大笑,有裂痕從額上出現,芙蕾的臉開始猙獰。
芙蕾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塔季楊娜抓進來了,當初會生成意識來到如月車站,除了對主人的思念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對小妹的忌妒,如今,自己是為了什麼。
「早知道如此!哈哈哈哈哈哈!早知道如此!」仰著頭,對著昏暗的天花板大笑著,喊著,眼淚也開始落下。
自己最在意的只有主人和家人,如今主人不是記憶中的模樣,家人也不是想像中的幸福,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芙蕾眼淚止不住,還繼續笑著,接著她拿起一旁的草人和鏡子碎片。
![](../../WebRecord/images/okamigakuen/26.png) | >>@0>>@1「咦?」 仍未理解雛話語的內容,涼輝回神,便發現自己與雛兩人處在與方才完全不一樣的地方。狹長的空間兩側,往黑暗深處延伸的儲物櫃使人眼花撩亂,空氣裡充斥淡淡的鐵鏽味。涼輝不自主地後退一步,鞋底傳來的觸感有些黏滑,他不敢想像自己踩到什麼。 雛宣告遊戲規則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由於還沒進入狀況,涼輝只是愣愣站著,什麼反應都沒有,直到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眼見雛消失在黑暗裡,他喊著「等等」,但沒有趕上。 一、二、三、四…… 規律的計時迴盪在只剩他一人的空間。涼輝反應過來的時候,如墜冰窖的冷意席捲他全身,幸虧生存本能還能在他腦海叫囂著,該動身了。 他轉頭,猛然拉開離自己最近的置物櫃,指尖仍在顫抖。 ——裡頭是顆眼睛仍在骨碌碌轉著的頭顱。 疑似脖子的地方連著的血肉有如破抹布般,紅黑色的液體啪搭一聲自儲物櫃的邊緣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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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Record/images/okamigakuen/26.png) | >>7砰! 猛然退開的涼輝撞上身後的儲物櫃,雖然背部因此大範圍地吃疼,但現在管不了這麼多。素來甚少接觸恐怖事物的他理所當然被嚇得不輕,儘管如此,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標。 手往旁摸又再拉開一格儲物櫃,這次是扭曲的肢體貼著斑駁的櫃壁蠕動著。涼輝發出嗚咽,一個踉蹌被絆倒在地。 鏡子碎片從口袋掉了出來。 十一、十二…… 涼輝拾起碎片。不知是不是眼花的錯覺,裡頭似乎閃過了道陰影。 十五、十六…… 他想起自己是因為有特質,才來到如月車站的。即使在遊戲中幾乎沒有由他策動鏡子的時候,但現在說不定可以賭一把。 把這當成普通的捉迷藏就好,跟在學校時常常玩的一樣。 想到這裡,涼輝握緊鏡子碎片,在心裡反覆默念著。霎時間,手中的鏡子傳來一陣暖意,涼輝緊盯著鏡中的景象站起身,爭分奪秒地大步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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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Record/images/okamigakuen/26.png) | >>8二十八、二十九…… 儘管搭配著倒數,涼輝卻感覺自己跑了很久很久。繞過一個轉角,他在整片櫃子前駐足。面前的櫃門大約二十來個,如果他對鏡子訊息的判斷沒有錯誤,目標就在這附近。可他畢竟不熟悉鏡子的用法,現下是無法再縮小範圍了。 三十、三十一…… 所以只剩唯一的方法。幾乎是沒有思考的,涼輝伸手拉開其中一扇櫃門,紅白相間的肢體扭曲成詭異的形狀被塞在裡頭。他忍住湧上來的噁心,拉開另一扇櫃門。 持續打開儲物櫃,偶爾裡面會有與女孩子匹配的可愛玩具,但大多時候仍是殘肢與血肉。剩餘的櫃子數量不多,但時限也快到了。涼輝焦急地瞥了眼鏡子,但顯示的內容沒有變。 三十九、四十…… 會死嗎?這樣的想法竄進涼輝的腦袋。在手繼續往並排的儲物櫃探時,突然一道難以忽視的直覺,使他照著本能告訴他的,打開位於隔壁的儲物櫃門。 迎面衝出的鬼臉令他措手不及,伴隨一聲大叫涼輝跌坐在地。好半晌才發現那副鬼臉原來連著彈簧,是個娃娃。 差一點點,他就到了時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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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芙蕾冷冷地問「我只是你的置物盒,我配得嗎?」
從鏡子畫面才得知自己並非被單純的愛著,而是被使用著,其中夾雜塔季楊娜家族的慾望,還有她的絕望。
或許自己的存在真的如塔季楊娜所說的那般重要,且她是愛自己的,但這不是芙蕾想要的,她絕對不要當工具。
「既然我只是你的工具,那這次換你來當我的工具吧。」芙蕾眼神露出瘋狂,緊緊握著草人,只差在上面寫下名字。
但是這是你們想留下的記憶嗎?
「哈哈哈哈,怎麼了?害怕了嗎?想讓我捏碎鏡子碎片讓你得到自由嗎?哈哈哈哈哈。」疑惑和傷感從臉上消失,取代而之的是瘋狂之色。
「四妹她應該已經遭遇不測了,不然我沒理由遇不到她,這也要怪你!怪你!哈哈哈哈哈,說這麼多已經沒用了,我不可能放你自由的!」臉上的裂痕漸多,芙蕾的臉彷彿如陶瓷般即將破碎。
塔季楊娜的人生或許悲慘,但芙蕾不在意,或者說依然不理解,因為結果就是芙蕾被遺棄了,四妹應該死了,小妹被關在抽屜,二姊被送人,大姊在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所以芙蕾不會因為如此而改變決定。
「噢,走開,還給我!」塔季楊娜突然緊抱住芙蕾,倒在地上,連手上的草人也被搶走,本來還掙扎著,但不知道為什麼,芙蕾內心有股暖流,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躺在地板仰視塔季楊娜,她的銀髮拂過破碎的臉龐,紫瞳如漩渦般彷彿要將芙蕾吸進去。
「你確實讓我很失望。」冷冷地看著塔季楊娜的眼睛,說著:「我不認識你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以為是,就連我們姊妹到底是不是被你愛著我也不知道了。」
或許那些天真爛漫的場景,只是塔季楊娜演給外人看的一齣戲,為的就是能讓別人發現不了她逃跑的意圖。
「哼,最怕被禁錮的妳果然也害怕了嗎?」芙蕾冷冷的微笑,在她聽來,塔季楊娜的每句話都是謊言,為的是讓自己不要控制她。
答…答…答…
臉頰濕了,是你的眼淚滴了下來。
答…答…答…
後悔嗎?
答…答…答…
絕望嗎?
答…答…答…
很害怕吧?
答…答…答…
芙蕾就是芙蕾,就像現在的芙蕾一樣,讓人感覺很安心,想要.......和你成為朋友!
答答…答答…答答…
地板濕了,是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的聲音。
答答…答答…答答…
你笑了
答答…答答…答答…
很美
答答…答答…答答…
和當初一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一直在等妳,妳來了。」臉上的裂痕慢慢消失,嘴角勾起微笑,看著塔季楊娜,芙蕾眼淚不住的流。
「妳終於來了。」
![](../../WebRecord/images/okamigakuen/26.png) | >>@2涼輝餘悸猶存,過了好一會才將手往衣服上抹了抹,伸出微微顫抖的指尖拾起雛手中那顆金平糖。 把糖果放進口中,在舌上擴散的甜味稍稍拉回了他的心神。涼輝眨著眼睛,既不敢再將視線投向周遭血肉四散的場景,也不敢直接將目光放在雛身上。 為什麼喜歡玩這個遊戲?涼輝想問,卻遲遲不知道怎麼問出口。年少如他雖能依稀明白靈異傳說與普通人類價值觀的差別,但仍無法體會恐懼和怨念形塑的存在背後,懷抱著什麼樣的複雜情感。 他只是憑直覺相信,比起常識認定的殺戮,這裡對人類過激的「遊戲」僅作為一種規則形式,也因此相信雛並非懷著惡意,才將自己拉進她的空間。 不知為何,一旦意識到這點,涼輝就比較安心了,但果然還是不敢看向周遭。維持原本的姿勢,他盯著雛的裙擺,等到嘴裡的金平糖差不多消融,才把頭抬得更高,望向雛。 「因為我贏了遊戲,所以有獎勵嗎?哈哈……」 笑聲有點虛弱,涼輝搔搔臉頰。 「但是,真的超可怕哪,雛さん……」涼輝暗自希望這件事暴露後,不會被黛唸一頓。他一時想不出什麼特別的獎勵。 「那,雛さん再找我玩的時候,可以不要再玩這個遊戲嗎?啊。」他總覺得這個說法有點模糊,趕緊補充,「不要玩可能會死掉的遊戲哪……下次教妳玩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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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Record/images/okamigakuen/26.png) | >>@3景色瞬間轉換,空氣裡的鏽味消失。涼輝眨眨眼,顯得平和許多的環境裡,他總覺得雛也變得柔和起來。 即使是靈異的存在,也有貼近人類的一面嗎?意識到這點,涼輝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踏實感。他環顧四周,而聽見雛的話語,涼輝先是愣了愣,接著便想到由於修復期的關係,確實是要在這裡住下一個月。 有別於早先的恐懼,如果是現在的話,他感受到的並不再是靈異傳說與人類的關係,而是玩伴,甚至是朋友的存在。 想到這裡,面前的少女已不再令他害怕。涼輝點頭,瞇起眼睛笑了笑。 「嗯。那雛さん想要玩什麼?我們可以玩一次普通的捉迷藏,或者,跳房子、摺紙飛機……?」 交朋友的方式無論在哪裡,應該都一樣吧?但如果好不容易交了朋友,卻只能相處一個月,不禁有些寂寞。而且光是他想到的遊戲,一個月內可能都沒辦法玩完。 「有很多遊戲哪,我們可以都試試看!」 這樣的話,之後再來找雛さん就好了吧? 雖然那是之後的事情了,但想到這裡,涼輝仍有些興致高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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