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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24/05/14

人狼物語 貓又國

364 ✝ DEVIL ✝

情報 序章 第1日 第2日 第3日 第4日 第5日 第6日 末章 結束 / 最新

視點:


努諾 2
波萊瑞絲 1
艾爾特 2

處刑對象:艾爾特,結果:成功

[犧牲者列表]
沒有

末:村人勝利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結束了嗎……」妮朵抬手一揮,古堡內瞬間燈火通明,沒了原先那烏煙瘴氣的氛圍,「辛苦那些孩子們了。」她笑。

唯一讓她慶幸的大概是波萊瑞絲沒有被送進來吧。
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要是死去,她大概會動用權力將波萊瑞絲納入自己的保護網中,順帶親手處決殺害女孩的兇手。

走向唯一血祭的兩位惡魔,「許普諾斯、塔納托斯,雖然不能讓你們恢復原狀,但至少能保性命。」掌心往前伸,妮朵強大的魔力籠罩於古堡內,原先的透明棺材硬生生碎裂,「刻爾柏洛,待會替我再做最後一件事。」將飄浮於空中的兩人緩慢地放下,接觸到地面時片片花瓣於身下冒出。

「他們暫時沒了惡魔該有的自保能力,可能還會過於虛弱連飛行都無法,若有人願意保管看照,記得告訴那些人。」

長嘆一口氣,她還有另外該解決的事。
受祭壇影響的那三個小惡魔。
惡魔高層 妮朵張貼備忘。
(a@0) 2018/03/01 (四) 13:50:48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惡魔高層 妮朵張貼備忘。
(a@1) 2018/03/01 (四) 14:05:28

【觀】 審判者 刻爾柏洛

艾爾特的氣息消失了,化回龍形靠在銀獅子身上,彷彿只是小睡一會兒,很快會醒來。
「晚安。」刻爾柏洛把他抱進棺材裡,捲了兩圈才全放進去,伸出墨色的翅膀往他臉上蹭了一下,在旁邊留下一根黑羽。
審判者輕觸棺材的邊緣讓魔力流入裡面,紅色的魔力在棺木裡化為蔓珠沙華,銀色的龍很快就被彼岸花包圍,艾爾特要是對花粉過敏醒來可能會立刻睡回去的數量。
「我就不唱安眠曲了,期望你很快會醒來。」蓋上棺蓋完成加護的工作,刻爾柏洛回到牆邊待命去了。

【觀】 審判者 刻爾柏洛

>>@0
「好……」刻爾柏洛沉默著看妮朵讓那些棺材粉碎,早已知道她會這麼做還是有些不忍,那可是主上給的……
「都結束了。」審判者嘆了口氣,事情結束是最好的,沒必要一直執著那些,畢竟等等就能回去見到撒旦,心情還是很好的。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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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幻 阿加雷斯

>>n0>>n1>>@0
古堡內的燈光宛如爆炸似一口氣亮起,刺的阿加雷斯遮著眼睛坐起身。
他的掌心貼在格瑞厄姆的棺材板上,與這裏的冷寂不同的是城外傳來的騷動。不論是細碎的崩壞聲,還是逃竄的震動,都帶著生命該有的熱情。
他的僕人……才是人生正要開始的年紀,應該要自在地體會這世間美好的一切,然後成長為不下於自己的耀眼惡魔。
在這裡躺著……太可惜了。
阿加雷斯腦海不由自主地回憶在帽店的對話,心臟上彷彿生出了幾根刺,不讓他難過,卻也不讓他好過。

高大的惡魔在吞吐間恢復了常態,他走向妮朵,「妮朵,格瑞厄姆的封印,以我的角作為交換,怎麼樣?」那是他力量的來源,若失了一個,比剝奪他的壽命還要嚴酷。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0
「我都還沒開條件就自己提出了嗎?」她抬起阿加雷斯的下巴輕笑,該說是經驗老道,還是眼前這人常常開賭局呢?確實,解開封印的方法與對方提出的條件相去不遠。

「一顆給你,另一顆給小貪婪。」攤開掌心,兩顆被泡泡包裹住的鮮紅糖果於裏頭浮出,「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苦,不過你既然要替人分擔,身為代理人不成全你就太不夠意思了。」對於連自己慾望都控制不好的惡魔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寬恕了。

「格瑞厄姆就算醒來也會有後遺症,至於程度……就取決於惡魔本身的能耐了,想清楚再決定。」妮朵最後又給出一句警告,逕自後退幾步,算是給阿加雷斯和他的奴僕一點私人空間。
惡魔高層 妮朵張貼備忘。
(a@2) 2018/03/02 (五) 15:40:25

惡魔高層 妮朵張貼備忘。
(a@3) 2018/03/02 (五) 15:52:00

塔納托斯/*哼嘿嘿嘿d(`・∀・)b*/
(a0) 2018/03/02 (五) 21:45:26

妮朵同樣將糖果置於另外兩位小惡魔的棺材上。
(a@4) 2018/03/02 (五) 22:27:16

變幻 阿加雷斯

>>@3
「直接亮出我的底牌是有點不好,嘻嘻,那也無所謂了,反正喚醒他勢在必行。」
阿加雷斯接過糖果,並沒有先吃下肚。他摸上右邊的尖角,它跟了他千年,比大理石還硬上好幾百倍,裡面更蓄滿了魔力,從狩獵尖角流行的凶險年代開始至今,沒人成功奪取過他的角。

「這是約定。」他看向雙雙躺在花瓣上的兄弟,旋而回望格瑞厄姆。
答應你們的我都會做到。

他搓開其中一顆糖,以牙齒上下咬住,一層能量包覆著尖角與手掌,冷汗從額角滑下。牙齒咬合的霎那猛力一拔,隨著手臂的揮動,血液順著半圓的弧度噴濺而出。嘴巴裡全是鹹澀的味道,阿加雷斯幾乎痛的忘乎所以,表情因劇痛而扭曲空白,靠著身體意識咬緊牙關封住所有慘叫,喉結上下滾動,糖果的碎屑混著溫熱的血吞咽下肚。

他半跪而下,左手扶著格瑞厄姆的棺木,變身術法不穩定地閃了幾次。他聽著自己的心跳,漸漸回過神來,一把抹開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推開格瑞厄姆的棺蓋。

朝僕人遞出糖果的手頓了頓,縮了回來。他先拿著自己的尖角第二心臟交給妮朵。
「斷角之痛,絕對很夠抵了,嘻嘻。拿去吧。」笑容與先前沒有不同,說話的同時左邊的角被他隱去。

「瑞姆,吃顆糖,然後起床吧。」回到僕從身邊,將糖果塞進去,阿加雷斯扶起他的上半身。

封印,會怎麼樣?
封印不會怎麼樣,看吧?有我在根本不用擔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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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塔納托斯

那令人想到灑落大地的太陽鬃毛。
黎明將近,月色終於再度顯露其溫和,因那處旭日就要升起,微光呼應,潔白的羽絮亂舞——天使於燈火燦爛的宏偉古堡降落。

約書亞耳廓上的金色墜子也不比那雙天空顏色的眼睛明亮。他就這麼憑空落下,開展著背後那天父胸懷般寬容的翅翼,旁若無人地、瞳裡倒映的僅有沉睡的銀白色冰雕娃娃。當瞧見那人僅存單邊、像個裝飾品一樣毫無生氣攤在身下的黑翼,天使訝異地揚了揚眉。

「真是有夠亂來。」

似乎是對身為一名天使擅自闖入惡魔祭典這事沒有絲毫自覺,約書亞無視滿室惡魔(大概不是故意的),步伐一跨,手腕直接沒入塔納托斯的胸膛。沒有血液勃湧而出,他的手就像伸入水面撈著甚麼般動作流暢,青年很快在對方體內尋到東西,撤手取出,只見是那朵白光百合。

約書亞看著指尖的百合,撇了撇嘴喃道:「到底是甚麼時候拿走的啊……」這可是他的十二元神其一,等同他靈魂的一小塊末梢,塔納托斯取走這個的時候他到底是睡得多不省人事?
但如今糾結這問題也沒有意義了,因他將親手予此花凋零。以此代價,強行奪回沉睡者所失去的一切。

「好啦,」天使燦眼的金色短髮被風拂過,捲翹的髮撓著後頸,他一手掌心托著百合,語調輕鬆,就像一直以來他同他說話的語氣,彷彿要碎的不是自己的一瓣元神,「小爺我特地下凡來替你收屍,你也差不多該起床讓我笑一下了。嗯?」

約書亞站在不會回應他的惡魔跟前,天藍的瞳低垂,話語之間停頓了下,那空白處就像被世界淡淡抹去。而後他眉眼間彎出笑,想起甚麼般輕柔地開口:

「沒我的應允,你可不能隨便死掉啊。塔納托斯。」

望盡這三界六道,時間之流自恆久而來的所有光與陰,除你之外,可再沒人能陪我玩了呀。

死亡 塔納托斯

他掀開眼簾。

從視角末端捲飛而起的白色羽毛填去了所有空隙,他以為天光要近,卻發現那不過是天使的羽翼。塔納托斯花了幾秒驅開眼裡的迷濛,一雙晶亮的粉紅色瞳終將視線落在面前之人上。他能感覺到有股力量源源不絕的自胸口傳導至四肢百骸,有甚麼在心臟旁邊捂熱那顆跳動的器官。
他嘗試起身未果,力氣尚在匯聚,僅能些許移動手指的情況讓他不悅的動了動眉角,但也只能先將目光放遠,這才發現自己還身在骷德城內。塔納托斯想到他最後的意識斷在燒盡一切的業火及龍燄之中,卻不知如何沒就此死亡。
腦裡思緒千迴百轉,當他終於憶起他曾傳話給天使(>>5:-88),那人也同時開了口。

「早安,塔納托斯。」
他看見約書亞瞇彎了淡藍琉璃似的眼睛,對他說道。
塔納托斯/*你兄嫂要打會出ㄑ打,免環樂!(大概ㄅ)*/
(a1) 2018/03/04 (日) 09:59:43

貪婪 格瑞厄姆

『主人,您終於要來找我了。
看吧,惡魔也跟人類一樣脆弱呢。』

「…………」黑暗中傳來早該忘卻的聲音,還來不及開口,胸口便一陣刺痛,彷彿有人扎進心臟緊捏並翻攪著的痛。恍惚間,他聽到好幾道風聲,緊接著又是劇烈的疼痛,風聲化作尖刺穿過格瑞厄姆的膝窩,往上竄進腰間、肩頸,最後在左胸向外炸裂成血色的玫瑰。

『曾幾何時您也願意臣服於他人腳下了?您高高在上的樣子呢?』
尼亞……我……

野獸的咆哮、人類的呐喊和惡魔的嘲笑交雜在一起,整個空間頓時充滿了刺耳尖銳的聲音。捂著雙耳蹲下埋進翅膀裏,格瑞厄姆感覺到身子不住地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阿加,我好痛、好冷……也好想你。
尼亞,你當時也是這樣嗎?
對不起。


胸口的溫熱流至腳邊,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1
在阿加雷斯犧牲自己時,妮朵也僅僅是無聲地望著,直至接過那血淋淋的惡魔之角,「為了僕人值得嗎?阿加雷斯。」將它捏碎並化為光點,使之緩緩陷入格瑞厄姆的身體中。

有這種主人,你還真是幸運的小惡魔。

以染血的指尖撫上右耳的墜飾,她莞爾。

貪婪 格瑞厄姆

>>1 >>4
「咳咳、」糖果在少年口中化開,甜膩的糖衣並沒有蓋過它的本質,那難以言喻的血腥味反而逐漸加重且蔓延。痛苦地喘息彷彿呼吸不到氧氣,用力收緊掌心,一顆顆鮮紅的水珠沿著指尖縫隙流下,沒有疼痛更沒有溫度。

不自覺地往前傾,格瑞厄姆抵在阿加雷斯的胸膛,熟悉的氣息令他稍稍遲疑了一會兒,「阿加……」嗎?可是為什麼……有點奇怪?
睜開雙眸,刺眼的光線讓他縮了縮,許久才微微抬首確認是否為他的主人,阿加雷斯。

格瑞厄姆輕觸對方的臉龐才發現,撫過之處全是從自己掌心留下的鮮紅。抽回手,他盯著傷口發愣,收緊、張開、而後又收緊,力道一次比一次大,血液更是不斷地流出,染紅了褲管,滑落於雙腿之間。

是我怪怪的,還是阿加你又施了什麼法術?
還有你的傷口……怎麼回事?


對於感受不到任何痛覺和溫度的自己感到很茫然。
另,他並沒有注意到體內流竄的光點(>>@4)凝聚在耳骨,最後形成一枚金黃色的耳夾。

變幻 阿加雷斯

>>@4
等待格瑞厄姆甦醒的過程,他聽見了妮朵的疑問。垂頭思量,最後他得出了答案:「僕人沒有那個價值,格瑞厄姆有。你不信我有投資眼光?嘻嘻。」
背對妮朵的阿加雷斯加深了笑容,像一枚深沉雋永的符號。
>>5
格瑞厄姆的咳嗽牽回了他的注意,他的僕從看上去痛苦難當,甚至自傷而不自知。阿加雷斯眉頭前端打了個結,伸手握住格瑞厄姆不斷開合的手掌,黏稠的觸感令人些微不快。
「怎麼剛醒就自殘?」阿加雷斯掏出一塊不怎麼使用的手帕,丟進格瑞厄姆懷裡,「嘻嘻,自殘的傷勢要自己處理喔。綁一綁,你會吧?」

你哪裡覺得怪?妮朵說你會有後遺症,說說看?
我的傷口?喔……這個啊?剛剛跌倒摔斷角了,超痛的,不過現在沒感覺了。

阿加雷斯隨便撕下一塊衣片在頭上擦了擦,他血止很快的,沒事。

「我才想問你,你多了個耳夾知道嗎?滿好看的。」
不知道有沒有特殊功能,以後就靠瑞姆養了。阿加雷斯一派輕鬆地想著。
阿加雷斯輕輕扯了扯格瑞厄姆的耳夾,想確認它是否成為了格瑞厄姆的一部份。
(a2) 2018/03/05 (一) 22:14:02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6
「惡魔可不能隨便相信,」舔去指尖的殘留,妮朵坐在不知何時浮出的高腳椅上頭笑道:「但你這投資我沒有異議。」格瑞厄姆,年輕又乖順的惡魔,可難找了。

注意到耳夾的瞬間(>>5),妮朵輕輕勾了勾手指,那飾品頓時一亮,而後又黯淡沒了光彩。

有趣。
往旁扔了顆彩色石子,妮朵精準地砸中刻爾柏洛的肩頭,並以眼神示意著。

變幻 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嗅到了與古堡格格不入的氣息(>>2),他眼角餘光一瞟,來者並不能帶給他哪怕一點的波瀾,於是他寧靜而平淡地收回了目光。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總總惆悵皆是他人所想,身分的轉換、過去的光陰所應該帶來深刻與冗雜的情緒,從來不曾出現在他心裡。

【觀】 審判者 刻爾柏洛

>>@5
打了個哈欠,刻爾柏洛慵懶的搔搔後頸,回過頭朝妮朵的方向看去,「這可真是……」有趣。
「小朋友,你戴了有趣的飾品呀。」刻爾柏洛走了過去輕觸那個耳飾,指尖沿著脖子曲線撫過,然後握住拳。
無形的力量拉扯著格瑞厄姆的頸子,像是被套上了項圈一樣,不過並沒有很用力,只是試探性的扯了幾下。
「不是壞東西,至少我是不討厭。」刻爾柏洛撥開耳邊的金色髮絲,露出了不明顯的耳釘,淡淡的紅光閃了一下。

「那邊那個帶著令人厭惡的氣息的傢伙。」審判者看向突然出現的訪客(>>2),「不管你要做什麼請盡快完成並離開,你不被允許久留此地。」這裡可是撒旦的地盤。
刻爾柏洛差點直接動手把他扔出去,對他來說就像一隻北極熊闖進撒旦寢宮一樣,用牠沾了骯髒泥濘的腳在地板上留下痕跡,毛髮上面的水還會弄髒其他地方,不清理怎麼行,不過對方看起來有事要做也不是來搞破壞的,他就拿出他的禮貌用嘴請對方離開。
代理人對外可不能一直那麼無禮,會丟吾主臉面的。

紅色狂熱 芬里斯

悠悠醒過來,眨眨眼睛,果不其然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被透明棺材所折射的古堡景象。
嗚哇──這個鬼地方真的是無論看幾次都很討厭。
但總歸是比上次進來時要強多了。

紅色的小狼嘆氣,一臉不悅的舔舔自己的爪子後伸了個懶腰,就算這裡讓人焦躁,仍舊堅持著自我的步調。他溫吞的站起來甩動幾下身子後蹲低,後腿奮力一蹬,跳出自己原先躺著的棺材。

芬里斯醒來之後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繫努諾,但回想起似乎自家下僕累的夠嗆,以視覺共感進行確認──不出所料的,屬於努諾的視野範圍全是一片黑。
他睡著了。

「......嘖。」太久不睡覺也會死,人類真的很麻煩欸,他煩躁的嘖了聲。
不過看在這次確實是一場折騰人的鬧劇的份上,身為一個愛護下僕的主人,他就勉為其難的允許努諾擅自休息了!

紅色狂熱 芬里斯

沒用的下僕已經睡死了。

他並不喜歡這座古堡,卻也沒想到接下來要往哪兒去。芬里斯已經對祭典喪失了興致,而外頭卻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的沉浸於狂歡的氣氛中,這令他有些倒胃口。
不過離開這裡之前,他還有點事情要幹,紅色的小狼忍著不爽的感覺在古堡內繞著棺材款步至艾爾特的棺材旁時停下了腳步。

他忍不住朝裡面打量了幾眼。
那透明的材料使得裡面的空間被隔離開來自成格局,使小世界的一切都失真上好幾分,艾爾特更是假的可以,這使他感到沒來由的不爽快。
紅毛小狼隨興的一個小跳步便無聲無息的站立在棺材邊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沉睡中的銀白色幼龍。
艷紅的彼岸花與銀白色鱗片上反射的點點燭光如灼灼逼人的火海,躺在裡面的正是被封印過後失去意識的艾爾特。
像是被美麗的陷阱捕獲的可憐獵物,沉靜的蜷縮著,還真有那麼幾分睡美人般惹人憐愛的無助感……
才怪咧。

芬里斯送給躺在棺材裡面依舊沉睡著的艾爾特一對巨大的白眼,接著又是一個無聲的跳躍落到地面上。這回他走到妮朵身旁,蹭了蹭之後一屁股坐下,抬頭對著妮朵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4)

「妮朵大姐姐,要怎麼樣才能讓艾爾特醒來呀?」
小狼毫無誠意的打了個呵欠後,用後腳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他大概猜的到這些失控的惡魔跟自己不一樣,估計是沒辦法自己起床的。
而他,可愛的芬里斯大人,是不會介意親自來一回晨喚服務的──畢竟他還有點帳需要跟艾爾特算,嘻嘻。

死亡 塔納托斯

>>3>>@6
金髮青年向剛醒轉的友人道完早安,那邊便傳來絲毫不友善的話語,他懶洋洋的抬眼道:「惡魔倒也有趣,我的人在這裡被殺的氣息全失,還不讓我降臨了?」

他扠手而立,談笑輕嘲間神色自若,若說方才他是專注於喚醒塔納托斯而不自覺,現在則明顯將自己立於眾多惡魔的魔息之中,並且毫不引以為意。先不說約書亞本體的年紀鐵定海放這裡一票惡魔,單就連塔納托斯都打不死他這點,他就有資格站的一副諒你們全部一起上也拿我沒轍。

天使就像代表他的那朵白百合,明亮的、以那身聖潔輝映著古堡通明的燈火。他站在這裡,如同他曾站在天堂的最邊境之處,做一座守望的壁壘。

但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愛惜花卉。約書亞正欲再度開口,斜地裡刺出的五指成刀不得不逼得他連忙側身閃過。勁風帶起金色的髮梢,他順勢回頭;已經確實起床的惡魔友人正瞇著那雙粉色瞳,冰冷的朝他殺來。

「你再說一次。」
「甚麼?」

見約書亞裝傻,塔納托斯冷笑了聲,毫不留情地攻過去。

死亡 塔納托斯

他不清楚自己為何沒死。當時席捲視野的火焰夾雜著尖銳的黑影咆哮,與體內崩毀斷裂的巨大冰稜相互碰撞,兩股巨大的力量震盪了整城靈魂,他感到比獄界淵藪更深的吞噬,下一瞬間便失去意識。

然而再怎麼對現況無所頭緒,他仍舊記得死前他最後一絲意念是向著那個他本應歸去之處,死神最終託付了黑翼保佑弟弟的磚瓦之上。那邊那個約書亞暫且不理,他既已醒轉,便要確認許普諾斯的狀況。於是塔納托斯動了動視線,看見與他並行躺在一塊的男孩,塔納托斯撐起身子,垂眼凝視,默然無聲。
古堡的燈火打在許普諾斯依舊沉睡的臉龐上,照出些許安穩的影。他伸手輕按男孩無起伏的胸膛,意外地,竟收到了弱小的跳動。

「……」少年心頭微動,粉紅的瞳仁顫了顫,他眨了下眼,以心念收起獨存的黑色翅膀,卻是甚麼也沒說。

他終於有閒情逸致看清四周,粗略掃過幾眼,也大抵能猜到整場惱人的祭典要結束了,而他原先評價無聊的遊戲,也在最末尾之處賞給他滔天鉅變。塔納托斯就像個得到意料之外禮物的孩子,滿意的精神正好。
自死亡回歸的告死惡魔並沒料到自己一聲遺言就將天使直接喚了過來。他隱約曉得那道捂熱自己心臟的力量泉源是甚麼,那是現今只存於他體內之物,由誰親手種下以佑他。甫睜開眼時的四肢無力已被驅散開去,少年抬手,手指虛虛開闔了幾下,靜靜品嘗那道溫潤撫過百骸的暖流。

但就是有人不得安靜的要領。聽那頭約書亞朗笑的聲音大言不慚的說著甚麼,塔納托斯眉型一動,掌心翻起成刃,不客氣的以攻勢招呼過去。
約書亞佯裝無辜的閃過第一擊,翅翼搧動躍起,就想往牆邊遁走;塔納托斯也不含糊,擰身追上。

「哇塞,這麼精神?」金髮的青年讚嘆了句,舉手招架對方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攻擊。兩人很有默契的無視整大廳的惡魔,乍起的氣流紛飛了髮絲。但約書亞這等戰五渣哪裡能在塔納托斯手底下撐過那麼多招還不見血?就連他自己都訝異了,勘勘又過幾招,這才明白問題出在哪。

「力氣很小哦。很虛弱嘛?」
約書亞嘻嘻笑的調侃道。俗話說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聽見此話,塔納托斯面無表情地揚眉,原先刺去的手掌忽地變為爪,扣住天使因變招而來不及閃避的肩膀,另一手掐住對方的肘,身姿一扭,直接將人踹破窗戶摔出去。

「再弱都比你強。」

碎裂而落的玻璃於他如無物,銀白的死神從容優雅地落在約書亞摔出的坑洞旁,粉紅色瞳閃爍星光,冰雕般的面龐冷冷一笑。
塔納托斯/*下集待續..._〆(°▽°*)*/
(a3) 2018/03/06 (二) 09:21:50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9
彎下身抱起小狼順了順毛髮,妮朵夾著糖果於芬里斯眼前一晃,「讓艾爾特吃下便會醒來,可你確定他想醒來嗎?」指著另一邊(>>6)阿加雷斯和格瑞厄姆的方向,緩緩道:「那隻小貪婪可是因為有偉大的主人才看起來安然無恙,我不能保證艾爾特醒來後是不是完整的他。」

終將糖果放在芬里斯那毛茸茸的頭頂上方,「不過既然你提問,那就交給你決定了。」並讓小狼坐臥在懷中。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10 >>11
惡魔與天使戰爭啊……
妮朵冷冷地笑看著,只要白色羽翼的男人不妨礙或破壞這裡的一切,她便不會貿然出手。至於塔納托斯,身體是他的,若因虛弱有何閃失更是不關她的事,本該如此。
直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

「降臨無所謂,搞清楚地方。」嘴角微揚,週遭忽地颳來一陣旋風,強大的氣場像架起無形的結界般往外擴散,籠罩整座古堡。她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反正那位大人應該不會反對自己使用能力殺了異族吧。

彈指間,兩道光束毫不留情地射向聲音的源頭,在觸碰到人之前化為整株帶刺的紫玫瑰,外頭纏繞著妮朵些許的魔力。堅信那兩人能躲開,利刃絲毫沒有停頓,若擊中也頂多是皮開肉綻罷,沒什麼好操心的。

「打架可以,別太超過。」

雖說到底還是僅隨意扔出小孩子的玩意兒,她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辦,沒空打理他人的家務。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經過刻爾柏洛時(>>@6),靠在耳邊喃喃道:「那隻白鳥交給你了,如果那位大人沒有阻止的話。」擺擺手,她逕自坐上裝有小惡魔的棺材,拾起上頭的糖果把玩,「我說小流星,你想解除封印嗎?」

格瑞厄姆和艾爾特皆有人來迎接,那他呢?
妮朵讓那嫣紅穿過透明的棺蓋,最後沒入流星的左胸。

若想,就接受它;不想,推出來即可。
不強求。

貪婪 格瑞厄姆

>>6
明明流血,但是不會痛。
還有阿加你涼涼的,跟棺材一樣。
角……


對於阿加雷斯這種騙孩子的話術感到不悅,但格瑞厄姆依然默默接受,既然對方有他的顧慮那便不再過問。
拿起繃帶試圖包紮傷口卻怎麼樣也無法成功。拉起繃帶,另一邊就滑落,單手到底要怎麼包住整個掌心?更不用說打結固定了。
壓在阿加雷斯手背,格瑞厄姆眨巴眨巴的望著主人,「不會,綁不起來。」希望拯救一下毫無進展的自己。

「耳夾?」還沒確認那多出的東西在哪,一道無形的力量便掐住了自己(>>@6)。不難受,但這種被他人束縛的感覺很不好,有別於契約,那種感覺好似自己是被監視、嚴格控管的野獸。

「癢。」阿加雷斯的動作(>>a2)令格瑞厄姆往內縮了縮,「這是誰的?阿加你的嗎?」在審判者能制約自己時就知道不是了,但還是想問問耳夾的來歷,畢竟他才剛從噩夢中醒來。

死亡 塔納托斯

>>@8
那邊的天使哇哇大叫著一個懶驢打滾自坑中翻身而起,古堡旁的花園被兩人這麼一攪和,頓時面目全非,但狼藉的泥土碎草也髒不了約書亞潔白的反著月光的翅翼。塔納托斯心情甚好的等他起身。
與此同時有兩道邪紫的光破空凌厲飛來,他卻連眼也沒抬,憑空燒出的黑火便給截了胡。玫瑰化作火燼,在周邊輕飄飄的撒落,像是鎮魂的飛絮。

約書亞甫起身,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銀白的惡魔垂著眸,抬手輕梳後頸的髮,當髮絲順著指縫輕巧瀉落,空氣間傳來不搭調的擠壓破裂,月色下忽地紛飛了遙遠夢境所遺落的碎花。不知哪來的攻擊便被這舉手投足皆優雅的少年給化了,而他甚至連那是甚麼都沒看清楚。

「那啥?」
「灰塵。」

約書亞一臉你們惡魔品味真奇妙。但身為一名本就與對方不對盤種族的天使,實在不好隨意質疑他族的情趣,索性拍拍衣袖,繼續問道。

「剛剛躺在你身旁的惡魔是誰啊?」
「我弟。」
「你的翅膀呢?」
「斷了。」
「斷了?????」

塔納托斯似乎對青年那突然揚高八度的聲音感到有趣,歪了歪脖子望著他。但約書亞卻沒繼續開口,緊抿著的唇憋作壓抑的直線,淡藍色的眼撇往別處,那雙眸子現在看著倒不像明亮天空了,像著即將落雷的晴天。一看就是不開心的模樣。

不過塔納托斯永遠不會是那個問他怎麼了的主。見對方獨自悶著,他也毫無安慰之意,自顧自地回問:「你把我復活了?」
「……不是。你本來就沒死透。」約書亞說,呼出一口大氣,肩膀隨之頹了些,「而我只是予你復原,否則你肯定還起不了身。」

少年樣貌的惡魔狀似明白的點了點頭。不發難的塔納托斯瞧著總像一尊瓷娃娃,安靜又美好,偶爾的笑容可以傾城……

「記得我向你討過一數字?(>>4:36)」
「那是當、」然……
尚且沉浸在歲月靜好的約書亞沒有多想便回道,卻在啟口三字後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怎樣的問題,趕忙打住,心中警鈴鬧騰大作。

「現在就履行它。」

那尊本與朦朧月色呼應地極其唯美的娃娃朝他一笑,轉眼化身修羅。

變幻 阿加雷斯

>>12
格瑞厄姆雖然面無表情,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彷彿會說話,如初生小鹿似閃爍著溫潤的流光。這令鐵血的阿加雷斯猶豫之間收回了拒絕的話語,他垂下眼簾,認命地替人包紮起來。

「不會?不會要學啊!看我有用嗎?」當然心軟之餘嘴上還是要念點什麼,阿加雷斯俐落地包好他的手掌,將之擺回對方身側自然垂落。
「然後涼涼的不是我,應該是你棺材睡太久了。」阿加雷斯很確定自己體溫正常,「站起來我檢查。」他扶起格瑞厄姆,內心催動契約,一抹血光在墨瞳中綻開,此刻他無比清晰地感知到格瑞厄姆的每一寸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他的每根靈絲都連結在自己身上,一舉一動的反應都瞞不了他,並且全權被自己掌握著。
每每這時候他總是有些許好奇,這種逃也逃不過的霸道條款格瑞厄姆怎麼受的了?希望他這主人有當得不負期望,嘻嘻。

「除了手掌沒有其他傷處了,失去痛覺以後你要更加小心,你要知道,你並不是失去了痛苦的機會,而是失去了原本該有的警覺心。以後我會教你更多,多到足以令你慶幸當初的決定,以及──那場賭局注定是我的勝利。」
阿加雷斯拍拍他的臂膀,恣意的笑宛若雲霞出海曙,明媚耀人。

「耳夾不是我的。」須臾之間他已然收起方才的笑靨,淺淺勾著的角度是平時戲謔人生的小丑,「嘻嘻,妮朵,這東西能解釋下嗎?還有,擾亂祭典的藏鏡人你們知道的話,能否吐點實情出來?」
左臂壓在格瑞厄姆頭上,他轉向撒旦代理人詰問。

紅色狂熱 芬里斯

>>@7

順從的任由他人將自己抱起,芬里斯自然的倒臥在妮朵懷中,厚顏無恥的享受著大姐姐的順毛。
「無論是什麼結果,那都是他咎由自取。」仰躺著的小狼歪歪頭,露出一臉無辜的回答道。「所以大姐姐就放心的交給我吧!」
嘴上這麼說著,他又換了個姿勢站起,在跳回地面之前不忘用鼻子親暱的頂了頂妮朵的臉頰。

──根本不管頭上還頂著顆藥,芬里斯就這樣任由它亂滾到不知何處。

紅色狂熱 芬里斯

再次回到艾爾特的棺材旁,確定艾爾特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芬里斯毫不客氣的就是一掌,直接拍飛了上頭的蓋子。

慢條斯理的後退幾步。下一秒,芬里斯助跑著騰空一躍而起,毫不留情的整匹狼重重降落在銀龍背上。
「渾蛋艾爾特,不過區區一條小龍,居然還敢耍小爺我。」不滿的嘟囔著,芬里斯意思意思的重踩了幾腳洩憤,又一口用力的咬在白龍的翅膀根部or附近。
心中尋思著「反正這傢伙現在就已經斷著氣了,況且龍這種生物也就皮厚著呢」,小狼有了底氣,嘴上硬是多施加了幾分力道,生生地扯掉了幾片龍鱗,叼在口中不放。

趁著對方毫無招架之力好一番折騰,蹦躂了一會兒後,芬里斯終於覺得有些累了,這才想起還有正事要做。
「哼,便宜你了。」隨口將龍鱗吐到地面上,不甘心的對著被自己咬禿的部位追加了73發愛的修正拳,小狼這才樂意跳出棺材,好好找一下自己把方才妮朵給的糖果隨便弄去身上的哪裡了。

紅色狂熱 芬里斯

「起床的糖......」紅色小狼扭頭朝自己的身上看去,但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個一圈便放棄用這種姿勢尋找,沉思一陣後,像是想到什麼方法,他開始使勁的甩動起身上的毛。
說也奇怪,如同施了戲法一般,無數顆小巧的寶石夾雜著86顆糖果憑空出現,落在地面上持續叮噹作響。

將糖果用腳掌撥到一旁,芬里斯面對滿地狼藉的雜物也不慌張,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朝著地面一滾,便全部都收了起來。
當他再次起身,同時也變回了人形模樣。芬里斯將那堆糖果撈起來抱進懷中,拍打著翅膀重新坐回棺材邊上。

哼著不知名的曲子,他悠閒的拆開所有糖果的包裝,接著扒開白龍的嘴後朝裡面一股腦的全部扔進去──當然,也包含著妮朵給的那顆。

貪婪 格瑞厄姆

>>14
「挺有用的。」抬手翻轉了下,完美的包紮他可沒辦法單手做到。
格瑞厄姆乖巧地宛若一隻放空的小白兔,任由阿加雷斯連結全身的感官,這種感覺無論幾次都很微妙,像牽線木偶。知道反抗沒用的他早已學會如何順從,但卻從沒習慣過。

而本就血氣方剛的年輕惡魔,此刻因一場祭典失去了痛覺,這點對他來說確實夠危險的了。阿加雷斯的警語字字句句都烙印在腦海中,倘若被人重重劃上一刀都沒知覺,怕是只能默默等死。

「現在還說不準,要是以後我懂的比你還多,勝利者就要換人了。」喬了喬帽緣,格瑞厄姆笑道,並且同阿加雷斯等著妮朵的解釋。莫名出現的飾品讓他有某種被侵犯的感覺,輕拉那枚耳夾確定真的無法拆下才作罷。

格瑞厄姆希望從代理人口中聽見正常的解釋,雖然機率微乎其微,它詭異的令人很難往好處想。

睡眠 許普諾斯

平躺於棺內的少年蒼白如月,靜的連呼吸都忘記。忽地他的安魂床被破開,落下時身體與地面之間隔著柔軟的羽翅和片片花瓣,在漆黑雙翼的對應下使他更白的不似活物。

然而此刻,理應永遠沒於黑暗中的靈魂被溫柔撈起,一點一點地安放回它原本所在之處,凍結的血液重新開始流淌、左胸膛內的鼓動緩慢復甦。
少年的眉眼似乎輕輕動了一下。

睡眠的惡魔彷彿回到他初生之時、在倪克斯的臂彎中安然沉睡,身外一切皆與他無干。只是這次連塔納托斯碰觸他的心口時,他也未曾睜開眼睛。

許普諾斯就這麼閉著眼躺在原處,兄長翻起身子向著天使呼嘯而去時的騷動也沒驚擾他,只有前額劉海與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毫無防備地翻身側躺,四肢縮在一塊兒,軟而嬌小的羽翅伏貼在地面。

他要在黑夜的看顧下好好睡上一覺,任誰都休想、也無法吵醒他。

至於何時會醒來?誰也說不準,直到許普諾斯睡的滿意為止。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14 >>18
「那東西啊……」妮朵欲言又止地撥開髮絲,露出右耳紅寶石般的墜飾,晃動的同時也閃爍著,「沒什麼大不了的,跟這個相去不遠。」

從流星的棺材邊走向阿加雷斯,妮朵湊近直至整身貼上,「讓開。」再笑著推開。蹲下抱住格瑞厄姆,並在年幼的小惡魔脖頸上留下一道輕淺的齒痕,隨後輕吻了下那枚精緻發光的耳夾。

「從今以後,格瑞厄姆的生死,我說了算。」勾起一抹豔麗的笑容,妮朵在阿加雷斯面前攤開雙手,而後指頭一根一根地慢慢往內收,每彎下一根指頭就能明顯看出格瑞厄姆臉上的變化。
第六、第七、第八……
「為了避免他們再度失控。」聽見小惡魔的劇烈喘息,妮朵才緩緩鬆開掌心,那枚金色耳夾也同時黯淡下去,「放心,只要他好好的我就不會叨擾你們。」

「至於擾亂祭典的人,我只能跟你保證並不是撒旦大人。」默默拆下右耳的墜飾,妮朵身上突然竄起陣陣肉眼可見的紫色氣息,強大、濃烈、讓人有著不可侵犯的錯覺。張開鮮少顯現出的蝙蝠翅膀,她揪著人飛到半空中,用著僅止一人聽得見的音量說道:「祭壇,不會再出現了。」當時她未摧毀殆盡的東西,同時也是與刻爾柏洛成為代理人的源頭。

「祭典依然存在,只是沒了亂源,你只要這麼想就夠了。」總之,都結束了。
妮朵降落的同時鬆開抓住阿加雷斯的手,優雅地落地。
(a@5) 2018/03/07 (三) 16:45:54

變幻 阿加雷斯

>>18
要是以後我懂的比你還多,勝利者就要換人了……嗎?
那不是很好嘛,嘻嘻。
這代表我的尖角所換來的,是超越其價值的東西。無論最開始是輸是贏,我阿加雷斯都是永遠的贏家。

>>@10
被推開的阿加雷斯沒有任何不悅,然而他的漫不經心在妮朵的演示下逐漸崩碎。他死死攫住妮朵鬆開的手,眼底浮上一層薄然怒意,只是他依舊很好地穩住情緒,直到聽完妮朵所有解釋。

「你?瑞姆的主人是我,你的手伸得太遠了。」
惡魔總是這樣,阿加雷斯也不能避免,想到自己的僕從被套上別人的項圈,他就忍不住想撕裂眼前的人。越這麼想,他的笑容反而越大,超過半臉的弧度詭異而嚇人,生生將他的臉部情緒切成兩半。

「你的答案我不滿意,妮朵。如果那道聲音就是祭壇,那麼你們為何放任這件事發生?撒旦大人或許不是擾亂祭典的主使者,但他又是用何種心態看待這件事?難不成……想要說這是考驗?嘻嘻、嘻嘻!」
落地後,阿加雷斯揮開妮朵,大步來到格瑞厄姆身邊,用力拉扯那個金色耳夾,粗魯的動作顯盡他對那個東西相當的厭惡。
開什麼玩笑呢?

貪婪 格瑞厄姆

>>@10 >>20
被妮朵抱住的格瑞厄姆僅僅愣了下並沒有其他想掙脫的念頭,可當他從對方口中聽見那句話時,卻下意識想伸手揪住被人推至開的阿加雷斯。
想問的問題一個字都尚未吐出,格瑞厄姆便覺得不對勁。彷彿有隻手捏住了他的心臟,而且越來越緊,緊到身體機能都快無法運轉,「…………」粗喘著氣跪在棺材裏頭,格瑞厄姆稍稍抬眼,看著妮朵將阿加雷斯帶離地面又歸來。

「阿加?」阿加雷斯的表情看起來非常非常不好,而拉扯那枚耳夾的力道更是直接表達了怒意,格瑞厄姆順著主人被牽引,這鬼東西是拿不下來的,他早試過了。無奈之餘一道尖銳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緊接著是鮮血,伴隨著錐心刺骨的疼痛自耳夾的位置流下。
他蜷曲著身子縮成一團。

阿加,停……
痛、很痛……


並不像失去痛覺前的那種皮肉痛,那是一種直接傳達全身,令人恐懼的疼痛,像被詛咒一樣。緊緊抓著自己的雙臂,失去痛覺的格瑞厄姆完全無法轉移注意力,只能靜靜地忍受耳夾所帶來的一切。

變幻 阿加雷斯

>>21
吃痛的哀求細細地傳來,彷彿幼獸虛弱的鳴叫。金色耳夾被漆上刺目的顏色,阿加雷斯短暫的失神,接著他聽見了硬物龜裂的聲響。
「……」
在格瑞厄姆蹲下身體時,阿加雷斯便放開了施暴的手指。他盯著蜷曲起來的格瑞厄姆,諸多相似的畫面一幀幀翻過,他伸出五指緩緩靠近僕從的腦袋,冷凝的墨色越沉越深,直到再度摸上格瑞厄姆的耳朵時,兩指些微地顫了下,接著他發出一聲低低的、認命似的嘆息,然後手指從他耳上抽離。

「抱歉啊,瑞姆,下次不這樣碰它了。」
阿加雷斯將人擁入懷裡,輕輕安撫,「看來是撒旦大人的旨意了,唉,你主人暫時打不過他,等以後吧。現在,要不要離開這裡?」

變幻 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摸摸格瑞厄姆的頭髮,站起身,腳尖旋向從方才開始就在鬧騰的另一側(>>16>>17),彎腰撿起黯淡著光芒的龍鱗,復又看了兩隻惡魔幾眼。
「嘻嘻,芬里斯,這次讓安洛先請了課的部分下次我給他補上,就這樣替我招呼他吧。」
他一面說,一面將龍鱗一片片黏了回去,奇怪的是即便他的動作相當隨興,龍鱗也沒有再掉下來。「啊,我看到禿一塊就渾身不舒服,黏回去沒關係吧。」阿加雷斯笑著,句末卻不是疑問的口吻。他將口袋剩下兩三片的餅乾全部留給芬里斯,然後牽起格瑞厄姆,口裡哼著走音的旋律。

我想離開了喔!你還有話要對誰說嗎?

收藏癖 艾爾特


理查能察覺到自己的主人很累。
從他們簽定契約過後牠可沒看過艾爾特疲憊的樣子,於印象中總是優雅又從容,或是憤怒又驕傲。並沒有其他的狀態出現過。
牠很清楚自己這一次參加祭典並沒有在控制範圍內,是艾用著他的力量在掌控住自己。
與塔納托斯,那位上等的惡魔一戰,也讓艾消耗許多。
甚至是更早些時候的那些小戰鬥,艾也是一直持續在消耗自己的魔力值。
思索著諸多原因與跡象,理查也只是更加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想成為艾的負擔。
艾爾特失去意識的那刻,自己不再失控。這讓理查不禁慶幸,不想讓艾負擔更多的心態油然而生。

有多久了?自己跟著艾爾特。
理查數不出日子,作為百獸之頂點,牠曾經傲視群獸,甚至是被艾爾特收藏起來後牠也沒有拋失自己的野性。而艾爾特也算是放任自己,這是彼此當初說好的條件。
牠曾鄙視過混血,曾經恃著自己純正的血脈作威。然而、雖然沒有說過什麼忠心耿耿的話語,理查卻逐漸地將內心的天秤倒向這位年紀輕輕的惡魔、與龍族。

銀龍展現過他的破壞驚人,展現過他的天資,展現過他即使不需要純種血液也有無窮的力量。
但牠,卻沒有能力阻止審判者對於自己主人失去意識後龍體的處置、更沒有能力阻止紅髮小子對於主人所做的一切。牠只能在棺木一旁靜靜的守著,旁若無人,屹立不搖。

唯一相信的,就是你會醒來,艾。

獅王的意志,揉碎進了眼底,望穿棺木裡的銀光閃耀。

收藏癖 艾爾特


艾爾特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當他又有意識時,感官的痛楚逐漸清晰的襲來,他無法阻止浪潮的來臨,只能忍受著不尖叫出聲。
唯一與現實接軌的是滑過喉頭,進入食道與胃袋時漆上的那股灼燒感。像是烈焰燃燒著五臟六腑,沒有辦法脫離亦無法停止,只能與它共處。

尖銳的刺痛感讓艾爾特更加集中精神,他以為自己在劇烈翻滾,又像是一具死屍般靜止不動,矛盾衝突讓他無法獲得安寧。他能感受到只有大量異物衝擊自己內臟、全身上下彷彿被幾百拳毆打又像是被人緊緊揪住,喘不過氣。

他僅存的意志只能讓他不移動身軀,咬碎牙關不讓所有聲響衝出嘴外。艾爾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然身為龍的自尊與驕傲不允許他有任何失態的可能。

*
待氣息稍稍緩和,艾爾特才有餘韻發覺光線一直都不存在自己的世界。
當陷入黑暗的時候,尋找光明變得理所當然。
不管那有多麼細、有多麼的微小,都像是希望般的存在。
但若是找都找不著,就只能名為絕望了。
艾爾特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藍眸終於睜開,他找到了最簡單也最困難的解答,艾爾特終於是見到了光明。
飄落至他眼前的有塵埃的碎屑,與餘光捕捉到的紅光。

銀龍頭顱緩緩抬起,氣息翻湧,口中吐出了些許紫黑色的血。暈染了偎在銀軀旁的朵朵彼岸花,像是條通往地獄的修羅道。
芬里斯興致盎然的湊到艾爾特的臉旁盯著看。
(a4) 2018/03/08 (四) 21:34:30

艾爾特身旁的理查跳進透明棺框中,毛尾巴順勢甩甩一旁的芬里斯。
(a5) 2018/03/08 (四) 21:38:28

貪食 流星

醒來的時候聽不見任何聲音。
緊閉著雙眼試探性地動了動身體,一點也沒有彷彿久睡之後的沉重感,似乎被關在了哪裡?
也許是流星正在睡覺吧。

昏暗的環境並沒有讓睜開雙眼的動作受到太多苛責,能清楚看見視線邊緣有隻小蝙蝠,挺可愛。

動了動身體,按上左胸,流星還在,也在。

好想吃東西。

這麼想著再次閉上了雙眼。

貪婪 格瑞厄姆

>>22 >>23
緊抓的手在人安撫後漸漸鬆開,方才的感覺彷彿還猶存,格瑞厄姆長出一口氣,「嗯。」而後向阿加雷斯頷首,這裡應該沒什麼他好留戀的,最好是近期都不要再來這座有病的城鎮了。

瞥見原本毫無動靜的棺材(>>26),他起身,先是瞄了主人一眼才緩步朝流星走去。

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來到被自己立起的透明棺木前,格瑞厄姆伸手貼上,隔著棺蓋與人交流,「你……」不確定對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失去了什麼,欲言又止地,他抽回手淡淡道:「我先走了,你保重。」至少你沒死。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20
「不滿意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你以為格瑞厄姆是靠誰醒過來的?你的角嗎?」斜睨著人,妮朵輕笑望著阿加雷斯,看他是如何對待他心愛的小僕從(>>21),「別費力了,好好待他才是你該做的,阿加雷斯。」

>>25
指尖滑過銀色的身軀,妮朵來到第二個醒來的麻煩小惡魔身旁,捻起幾朵艷紅的彼岸花,朝人吹出點點紅光,「早安,艾爾特。」微蹲下身,揉了揉理查細軟的毛髮。

變幻 阿加雷斯私密空間

>>27
兩下也行,不急。

>>@11
「噢?難道不是嗎?如果我的角沒有任何作用,那你吐出來還我。」
阿加雷斯歪歪頭,在妮朵說出關鍵字時無聲無息地下了隔音結界,隨後攤開修長五指,戲謔地橫一眼回去,「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犧牲尖角啊,嘻嘻,拿都拿了,可別說的它毫無用處,我一點也不想在脫離用鼻孔看人的地方之後,又來到用下巴看人的族群中啊。」
不滿意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嘛,現在或許是吧。撒旦大人最好能永遠坐穩那個位子,嘻嘻。

「不過妳的頭再抬高一點也很好看,我對美人很寬容的。」
阿加雷斯噙著笑意俯視低他一頭的代理人,縮回手的剎那消彌了結界,這話題沒有繼續的必要了,惡魔是不合群的個體,但又會弔詭地遵從於首座的惡魔。
阿加雷斯拍拍翅膀,飛到懸掛著一排畫像前的手扶梯上坐著。
(a6) 2018/03/09 (五) 16:25:11

收藏癖 艾爾特


最先感受到的是理查的體溫 (>>a5)。
獅子的鼻頭輕推艾爾特的臉,算是安慰與歡迎他歸來的信號。

第二順位讓他注意到的是芬里斯放大的臉。(>>a4)
艾爾特沒有閃避,兩人的距離幾乎只剩一根指頭,他沒有推開擁有紅棕髮色的主人。本想開口詢問對方為何在此,卻不太確定是否能得到解答。
艾爾特這才發覺自己全身冰冷,不正常的失溫讓他不自覺的往理查身旁靠攏,尋求溫暖的來源。混沌的腦袋有著千斤重,讓艾爾特思考異常的緩慢,他從沒這麼虛弱過,體內的什麼,似乎流失了?

環顧四周,瞧見散落的彩色包裝紙(>>17)、嬌鮮豔紅的彼岸花、黑色卡片上的惡魔與人們都仍活著。
艾爾特打了個冷顫。看著大廳內的所有人,讓他差點以為祭典還未開始。
他用著丁點的氣力轉成人形,卻沒有起身,賴在理查身上。
他們的頭髮幾乎要靠在一起,如同那時在酒吧一樣。
「芬里斯…?」
他失去意識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呢?
「祭典,結束了?」

收藏癖 艾爾特

/* 還在龍形的時間軸 */

>>@11
雖然自己是剛醒來,但現在是早晨了嗎?
艾爾特沒有太多的線索能知曉自己為何昏迷又醒來,先前的記憶於他而言實在是遙遠又模糊,疼痛是他清醒前最後的片段。

在花粉飄進鼻腔內前,他都沒察覺到。
銀色小龍開始打起連續的小噴嚏。艾爾特才發現:他聞不到花香、聞不到妮朵大姊身上獨有的魅惑味道。

氣息從龍的鼻腔吐出,小小的星星之火輕易的引燃了花瓣與藤蔓,棺木內的鮮紅彼岸花是良好的助燃。
「哈啾—哈—啾—」的聲音,倒像個小孩止不住哭嗝。

銀與紅相互交映,不慍不燥的火舌緩慢的吞吐著食糧,烘烤著艾爾特與理查,卻沒燒傷他們半點。

絕佳的暖爐,艾爾特邊心想邊倚靠著理查,回復體溫的同時,花朵燒盡也讓他鼻頭不再搔癢。
當艾爾特回復成人型的同時,左腳上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條銀製的鍊子,像是一種枷鎖禁錮著什麼,又像是被眷養起來的記號。

紅色狂熱 芬里斯

>>29

「早安?」芬里斯歪著頭不太確定的問候,一邊目睹艾爾特從龍形再次化為自己熟悉模樣的過程。

「祭典沒有結束,但祭壇倒是玩完了?」他嘻嘻笑著,拈起懷中收好的黑薔薇──那是早些時候艾爾特給自己的,順手別在艾爾特的耳畔。「畢竟你們三個都被封印了嘛。」

「所以,你要來顆糖嗎?」又從懷中不知道哪裡掏出了糖果,芬里斯毫不愧疚的把拆開的包裝又隨手丟到地上。

死亡 塔納托斯

>>13
世上所有的邪惡已氾濫成災,黎明並未降臨。
——本該是這樣的。

碰!是重物砸進土塊的巨響,伴隨著幾聲細小的輕脆喀嚓。塔納托斯知道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他身姿輕盈地落在一方草地,粉色的瞳懶洋洋地望著前方飛揚的塵土,鮮血自他被染紅的手掌指尖滴答落下,少年連打呵欠的動作都優雅,順手扔掉了約書亞的斷手。

月光透出夏夜的薄雲,將一地血腥顯露出來。這裡是惡魔的地盤,許是連光也曉得無須避諱。那些腥臭、露骨、殘虐,那些邪惡賴以為生的要素,遠比現實還要巨大,如一隻永不得滿足的獸,齜牙著盤踞在這座城上。
塔納托斯凝望塵粒中撲扇掙扎的白翼,卻想著並非如此,是因黎明就在這裡。即使一切的惡皆顯現於此,仍有誰不因而髒污。

他踏前一步,若干淬著黑火的影之矛撕裂空氣,張牙盤旋在白色翅膀的上頭,尖端虎視眈眈的向著對方。而後另一步輕出,黑矛扎下,與血肉被切開的聲音、和被業火灼燒的焦味。塔納托斯站在被蹂躪的天使前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冰冷的眼瞳裡翻騰著欣喜若狂,在將要明的黑暗裡熠熠生輝。
嗜血的惡魔就此蹲跪而下,那明顯比對方嬌小的身軀伏在其上,掌心摸到血泊裡被尖矛刺穿的臂膀,他愛憐地輕撫幾回,接著手上使力、乾脆地掰斷了那兒的骨頭。

「嘶……」

塔納托斯聽見這聲倒抽氣,輕輕地笑了,指尖順著滑過那條手臂,再下一城。
「這是第幾塊?」他問,話語間的透明顯得無謂,手裡一一折斷那左肢的每一塊骨頭。

約書亞沒有回答他。他不介意,對方粗重的咽息聲混著痛楚,那聽在他耳裡像是美妙的樂聲。後來他乾脆坐在那身軀體上,天使下肢的筋已被他挑斷,再去擺弄也無意思。塔納托斯伸手,用指甲劃開腰腹的皮膚,感受那勃發而出的血液脈動。
滾燙的鮮血汨汨流出,與地上早已積成泊將要滲進土壤的液體匯合,為殘破的景象添了一些生氣。他整隻掌按在上面,那處痙攣發顫的肌肉如此令他愉快,月色下的塔納托斯瞇起眼,神情像隻偷腥後饜足的貓兒。

多少年了?自他應下那聲好,世界輪轉,春花被風吹拂成落葉,雪降下生成蓊鬱之林,遙遠的歌謠傳頌至今,他以為他該是孤身一人,心臟旁邊卻生生多了道溫度。真是奇怪,其實並沒有很久吧,可那人就好像該在那裏。他在那裏,無關乎時間,極星閃爍了光芒,瞬眼即為萬年。

「約書亞。」死神輕聲喚道,是來自地獄邊界最溫柔的話語,「你怎麼就打不跑呢?」

死亡 塔納托斯

他承認他有一瞬間痛暈了過去。
約書亞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他總感覺塔納托斯今天特別來勁,十之八九跟這座城有關,早知道不要予其復原,安靜躺在花瓣上的惡魔看著也挺可愛。
雖如此腹誹著,約書亞自己也曉得這是假命題,無論如何他都會讓其變回完整的塔納托斯。他要他好,沒得商量。

但隨之而來的代價便是如此了。兩人一戰一逃,早已離方才那座古堡不知幾哩遠,四周不見通明燈火,偶有星芒點綴,空氣間沒有丁點人為的響聲,一看就是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

如今天使躺倒在微坡的土地上,下肢無知無覺,是否斷了也不曉得,倒是右手剛剛被像個廢棄機械般拆卸掉,血噴的到處都是,失血惹的他眼前陣陣發黑。肋骨斷掉幾根、斷處刺進了肺部,還有憑空的黑火扎進自己皮膚。罪魁禍首正按在自己身上,持續上下其手。

「……」他老是搞不懂塔納托斯對於殘肢肉塊的如此熱愛程度。
一直以來也是想著反正自己也打不死,就這樣讓對方隨意揉捏。而對約書亞來說,痛不算甚麼;他會痛,但只是他習慣了而已。鎮守天界的御靈石受盡千錘百鍊,自他遙遠的意識裡,每一下都是震斷筋骨的痛,接著他能重塑再造,反覆千年,於是成為了世上最堅強的生命體。只是他變得很能忍了而已。
約書亞望著不再漆黑的夜空,東方透出的淺色將要渲滿整片穹頂,像有誰以手撫開沁涼的膏藥,而誰的傷因此得以治癒。……但不是他的。

他能感覺到塔納托斯劃開自己腰部,那道清冽的聲音輕柔,是透心的疑問。約書亞定了定疼的暈乎的神識,正開口欲答,那隻在腰腹蠢蠢欲動的手突地發力,直接刺穿他的內臟。

「…我、去……」天使這回是切切實實吊了個白眼,他齜牙咧嘴的罵了髒字,下一刻喉間湧上腥甜,椎心的灼痛從肺葉陣陣捲上,他感覺又要痛暈過去。但現在不行,他得阻止這人把他的腸子挖出來玩,那很難整理。

他奮力拉回將要飄遠的意識,淡藍色的眼瞳勉強納入銀白色惡魔的身影,剛才那一下劇痛碎了他欲說的話,一時間還沒組織回來。約書亞發呆似地望著伏在自己身上的塔納托斯,沾染了他的血的死神察覺視線,玻璃透明的眼微微流轉笑意,從容看了回來。

世界最後的星塵終於落定,從冰川其下、從天堂邊境,像褪色的記憶那般靜謐,千鈞地砸在土壤之上,激起無數扶搖的金色光點。

死亡 塔納托斯

塔納托斯瞇起了眼,天使殘敗的軀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淡金色的光是約書亞永遠旺盛的生命力。他當然認得,從他們第一天相識,他就想親手摧毀這股力量,是以他答應了對方。但後來他發現,比起纏繞的死亡氣息,在死地永不屈撓的天使更討他歡心。
少年噗地拔起埋在對方體內的手,帶起一小注血,那道極深的傷口很快就消失。他就這樣撐伏在約書亞身上,甚麼也不幹,任由周邊升起的光照亮這整塊區域。這光芒一點也不刺目灼人,淡粉色的瞳卻要在這片金色裡失去它原本冰冷的色彩。

約書亞首先恢復了自己的左臂,他抬起手動了動,試著觸碰身上人背後突起的肩胛骨。塔納托斯竟反常的不閃不避,娃娃雕琢的臉靜靜地盯著自己,約書亞曉得他還在等他的回答,像個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孩子。

「我能看你的翅膀嗎?」而他開口卻問。

塔納托斯一愣。

他知自己若不理會,約書亞也拿他沒轍,就像他從未為了誰做甚麼;但偏偏他鬼使神差般的便要順從。銀白的惡魔垂下了眼,在那一刻張開漆黑單翼。

的一聲。死神的巨大翅膀甫一展開便遮去約書亞視野內的半面夜穹,瞬間他彷彿見到臨終的天井,那樣極為囂揚卻優雅的姿態震懾了他的所有。天使心頭顫動,聲音絕於出口之前,因他意識到這片翅膀有多美麗、那處斷翼的傷口就有多猙獰。

黑翼的主人神色無波,眼瞳不帶任何感情的俯視著,冰涼的手指輕輕掐住了天使的脖頸。他沒有使力,卻無人懷疑這隻纖細的手腕能在下一秒折斷那根脖子。他僅僅是在告誡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沒有用的。」塔納托斯淡道,「曾被打碎之物,即使重新拼湊回來,也不會是原本的模樣。」

這是那場戰鬥的前哨,是為了保護他沉睡的至親而自願斷的翼,是死神高傲的覺悟。他即使失了翅膀也會戰到最後,哪怕在那裏等著他的是死亡;而即便他終於由死回歸,也不會惋惜已不復存在的羽翼。
塔納托斯當然曉得約書亞欲做甚麼,天使貼在他背部傷口的手熨得他心臟酸暖,他下意識排斥那樣比甚麼都暖燙的溫度:

「約書亞,放手。」

死亡 塔納托斯

哪知青年毫不猶疑地搖了頭。在塔納托斯頓時降下冰點的視線中,金髮的天使朝他笑了:「你向我討的答案,就在這裡。」
約書亞手上用力,猛然向空一揮,隨著他劃過的軌跡,裊裊升起的光點起舞似的趨之而來,原本的斷處眨眼間便伸出新生羽翼,有力地開展於光輝的夜空。漆黑映著晨曦,那兒極星一閃,死神張開遮天的雙翼,在滿地的微光中落了兩羽星屑。此地所有靈魂的贊歌再次傳唱,此世不存在其不能治癒的殤。

「——因你得陪我玩啊,塔納托斯。」

惡魔瞠大的極淡色瞳仁裡是天使開懷的笑聲。約書亞笑起來藍眼瞇成了彎,那是一個很單純的笑臉,純粹因眼前之人的癒傷而展開的、世界上最善良的笑容。
他像是對已經掐進自己脖頸肌膚裡的兇爪毫無所覺,任由完成任務的手臂癱落在地,自己鋪墊在背的豐滿羽毛撓地皮膚微癢。約書亞神情滿足,又接著說道,輕的像自言自語:「沒有關係啊,不是原本的模樣,但能是我心向的模樣。你不要它,可我要。」

「……」塔納托斯沒有答話,眼睫眨動,過了會終於放開身下人的脖子。兩翼翅膀在夏夜裡搧了搧,空氣裡的光點被他掃開一些。他的手依舊撐在對方胸膛上,凝望著一臉累的滿意了就要睡的天使,還是沒忍住起手以指關節狠敲了那頭金髮覆蓋的腦門。

「哎痛!」
「我要走了。」

少年抽身,站起時收回了比無月之夜還要黑的羽翼。他偏過頭,寶石般晶亮的眸光裡沒有稜角,倒映出在微光之中正欲坐起、已自體痊癒的差不多的天使,彷彿看見在極寒之牢輕落的潔白羽根。

收藏癖 艾爾特

>>31

你們三個?哪三個人與祭壇有關係?
艾爾特回想起被自己捏碎的懷錶。腦海中的回憶片段慢慢地拼湊起來,他稍微明白過來,卻又似乎離真相非常遙遠。

三個。暗自算了下,艾爾特確定是在說自己、流星、格瑞厄爾。
「我果然是失控的那個惡魔,哈。」
自嘲地低笑了聲,艾爾特沒有客氣地從眼前男孩手中拿走糖果,直接塞入口中。不只嗅覺,他連糖果的口味都吃不出來。

「所以芬里斯你是,找我算帳的代表嗎?」
「如你所見,現在的我再虛弱不過了。」艾爾特眨了下藍眼,抬手拿掉了黑薔薇,輕放在一旁。「不過,看來我已經先遭到制裁了?」
對芬里斯說話的同時,體內的魔力流動仍舊緩慢,不對勁的症狀讓艾爾特更加明白。
他失去了相當於靈魂三元之一的魔力。
若說這是自己遵從那道聲音的代價,或許還算輕微。

魔力不是回復的慢,而是缺失的部分補不回來,自己體內正在適應這樣的力度,即使講句完整的話也讓艾爾特幾近喘不太過來。
腳上多了點冰涼的觸感,艾爾特低頭一瞧,撫過那做工有些太過雕琢的腳鍊。
「還是說,其實是妮朵大姊要來處置我呢?」

眼神中沒有猶疑,艾爾特只是平靜且坦然地望向前方二位惡魔不同的臉龐。
他很清楚,即使他是被那道聲音、或是說其實是祭壇作祟,仍罪孽深重。
失控的惡魔是欲望傘下的失敗品。

貪食 流星

>>27

察覺到有人靠近而再次張開了雙眼,還想讓流星再多休息會的……。

自己跟眼前的人並不熟悉,但流星熟悉。

別靠近他。

推開了棺蓋,回到地面上後理了理外表,流星可不喜歡亂七八糟的見人。

雖然他現在估計管不到了。

紅色狂熱 芬里斯

>>36

「該算的帳當然要算,不過不是現在。」紅色小惡魔嗤嗤竊笑。「來日方長嘛。」

將銀白色的龍醒來之後的模樣悉數看在眼裡,為了這樣的無妄之災,連說上一句話都得喘上三口氣,傷及靈魂的代價已經足夠讓失控者嘗到苦頭了,而他還不至於不識好歹到這種地步。
艾爾特顯得病弱的姿態使得芬里斯忍不住伸出雙手,想要攏住那益發蒼白的臉頰。

「嘿,聽著。我可沒那麼不近人情,而且也沒那麼大的臉面可以代表所有人。」雖然捧著艾爾特的臉,小惡魔的視線老是忍不住隨著他手上的動作瞟向那精美異常的腳鍊。「還有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妮朵姐姐只要有心,你以為還能在這說話的是誰?」
畢竟拆糖果包裝時他可是目睹了格瑞厄姆醒來後發生的一切和天使與惡魔大戰等精彩好戲,對於主持並維持秩序的兩位大惡魔還是很有信心的。
芬里斯笑瞇瞇的輕拍了艾爾特的臉兩下,看起來似乎比剛醒來時有點血色多了,還成。

「既然叫醒你了,那我也差不多該去叫一下其他沉睡的公主。真是的,一個兩個都睡的跟豬似的,以為我很喜歡這個破古堡嗎。」小聲的抱怨著,展開翅膀拍了幾下。小惡魔無恥的假裝稍早浪費時間拆糖果紙的人不是自己。

「你得對妮朵姐姐有點信心?還有腳鍊。」離開前隨興的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挺好看的。」
「那麼我得先走了,你好好跟妮朵姐姐聊聊吧,我覺得你們誤會可能挺深的。」

小惡魔咯咯笑著,在空中來了一個華麗的迴轉後,這才乾脆的飛走了。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30 >>36
「處置?」望著眼前虛弱的藍髮惡魔,妮朵蹲下,與艾爾特四目相交僅一根指頭的距離,「在你心中我那麼壞嗎?艾爾特。」而後在他嘴角烙下極輕的一吻。

「這東西……」指腹滑過腳鍊,她稍稍施了點魔力,讓小惡魔能明顯感覺到被束縛的難受,不過幾秒便鬆開,「就是這樣而已,沒再出什麼大事不會用到的。」

妮朵知道艾爾特失去很多,這些代價對他來說夠了,她不會過於苛責,這樣對艾爾特來說太過於殘酷。
代理人可沒那麼不近人情。

「不過,別想拿掉哦,會有報應的。」莞爾道。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27 >>37
餘光瞥見另一邊的狀況,妮朵好心地向格瑞厄姆輕聲提醒,「沒事就快去找你的主人,他可不是你原本認識的小流星了。」
至於流星,她大概能感覺到一二,或許是這三人當中最麻煩的。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稍早前*/
>>28
「隔音結界……對格瑞厄姆還真好啊,不怕過於保護?」冷笑了幾聲,對阿加雷斯的挑釁不予置評,妮朵朝人擺擺手便轉身離去。

收藏癖 艾爾特


>>38

溫軟的手掌溫度,艾爾特只能征征的盯著芬里斯火紅的眼睫,嘴唇一開一合,任由對方拍拍自己的臉頰。
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物,心想。
聽到芬里斯碎唸的言語,艾爾特嘴角微微勾起,看見好友依舊態度如以往一樣,他就感到安然無恙。

「……芬里斯,謝謝。糖果跟不追究。」
「並不是覺得妮朵大姊會處置我,而是我應當被懲罰,惡魔總是遵從著不可理喻的規則吧。」眼眸不起一點波瀾,艾爾特淡然地說道,也不管芬里斯的背影是否有聽見。
來日方長,是吧。

貪婪 格瑞厄姆

>>37
不同於流星的氣息。
格瑞厄姆蹙起眉,「你……」是誰?
妮朵的警告(>>@13)讓他將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反正他們之間早已沒了瓜葛,不太需要多餘的關心吧。格瑞厄姆這麼想著,而後退了幾步,「再見。」頭也不回地朝他主人的方向飛去(>>a6)。
或許,見不到了。

「阿加,久等了。」格瑞厄姆滯空在一旁,收起翅膀的瞬間坐落在阿加雷斯的肩上,「可以走了,我們要去哪?」

你知道我被封印的時候也這樣坐在你肩上過嗎?
很酷。


盯著阿加雷斯脖頸上的小東西,他淡淡的笑了。
哼起小調,那是格瑞厄姆唯一熟記的歌曲,或許是僕從的詛咒吧,化為音符留存在腦中,忘不了。同時也是刻於吊飾裡那串文字的意思,這詛咒該傳下去,傳給他的主人阿加雷斯。

對了阿加,我好餓。
稍早前的食物根本不夠我吃。


關於賭約,他並沒有後悔,至少這四年過去,他是樂於待在阿加雷斯底下的,經過這次的祭典大概也不會改變。

/*
歌↓(瑞姆不會唱,只是哼哼)
<https://www.youtube.com>

收藏癖 艾爾特

>>@12

高層惡魔的一吻,帶著安撫與藉慰。艾爾特失神又無意識的跟著妮朵的動作拉扯腳上異物,一種錐心的痛楚突然襲來。銀髮惡魔驚喘了下,因痛苦而被迫蜷起身子,扎進理查柔軟的毛裡。

艾,難受嗎?
理查擔憂的心音響起,這是艾爾特醒來後牠說的第一句話。
妮朵清脆的聲響在耳旁說著什麼,與理查的心音混雜在一塊,艾爾特聽不真切。心臟像是被整個束縛綑綁般,並非呼吸困難,而是瀕臨死亡的真實。
「所以,報應是我的生命與靈魂嗎?」
剛剛因吃痛而瞇眼,泛了點淚光,掛在藍眼睛的斜角像顆任人採擷的珍珠。

「妮朵大姊是撒旦大人的代理人,妳只是在履行妳的職責,在我心中不是那個意思。」
他心知肚明,惡魔與龍的混血,必須遵從兩界的規定,打從他知曉自己身世之後就一直如此活著。
他撐起身子,唇輕碰了下妮朵大姊的右臉頰,算是感謝。

「妮朵大姊,芬里斯說祭壇消失,跟我還有格瑞厄爾他們有關係是嗎?」
「祭典,還會再舉辦嗎?」

或許我比沒事差一些吧,但這是我必須背負的代價。
回復著理查,心音裡包含著接受。

【觀】 惡魔高層 妮朵

>>41
早已預料到這些接踵而來的問題,妮朵先是搖搖頭,後坐在艾爾特身旁輕撫著理查。

「失去的東西,僅是讓你解除封印、醒過來的代價罷了。」對艾爾特的反應感到有趣而笑出聲,「還有什麼能控制你的聲音嗎?沒有的話就別再過問那麼多了。」那道詭譎的聲音她並不是沒聽過,但既然已消失殆盡,她希望這群小惡魔別再深究了,這種事輪不到他們出面。

「祭壇確實消失了,但祭典還在,你就當作是惡魔的傳統吧。」

收藏癖 艾爾特


艾,你失去了魔力嗎?
是啊,撒旦大人收取的小費。還有,我昏迷的時候,你有感知道什麼嗎?
......似乎是到了另一種世界的感覺,你的意識沒有留在這兒。
這樣啊。
艾爾特一邊用心音跟理查交流,一邊萬幸著溝通的能力還留著。

>>@15
聽完妮朵大姊的解釋,他知道話題不能夠再深究,這不是他身份能換得的真相。
「那,期待日後再次與妮朵姊相見了。希望這次祭典能夠順利落幕,我能先請離開了吧?」
銀髮惡魔將黑薔薇交到妮朵的手上,隨後起身,半趴於理查身上。
他可不想再參加祭典了。

我想離開這兒了。你能找到許普諾斯跟塔納托斯的棺材嗎?沒瞧見他們,我想確認一件事。

艾爾特下了道微不足道的命令,後暗自思索著理查剛剛給他的謎語。
理查與自己是用靈魂連接著的,既然牠感受不到自己,那失去意識時到底去了哪裡?
晚點離開黑薔薇的範圍後,去拜訪下管理者吧。藍眸中有了主意,理查則帶他沿著大廳繞了會兒。

然後,一人一獅駐足於睡眠惡魔的棺木旁。

死亡 塔納托斯

花開即死亡。

「為了對那些被我丟下的事情有個交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到底發生啥事了?」
「為甚麼?」
「因我可是結界架到一半當著大天使長的面下來找你的!啊啊……回去肯定要被罰……」
「哦。」塔納托斯點點頭,「那你就別回去了吧。」
在空中呈抱頭姿勢的約書亞噎了一下,不棄不餒:「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說!」

「不要。」
塔納托斯施捨給天使一個眼神,很乾脆道。

少年的銀髮反射了幾縷將要消逝的月光,像是雪天的飛絮。雖他說要離開,腳下的步伐卻無一絲急躁,散步般的往古堡方向前進;而約書亞復原後不費多少力氣便跟了上來,一雙耀白的羽翅拍撲,愜意的飄在塔納托斯身邊。
惡魔放任天使於左左右右的吵嚷,彷彿對方抱怨的話語只不過是萬籟其一,他不排斥。倒是當事人發現他抱怨的對象似乎將他當成了背景板,嘴一癟,也不再碎碎念了。

——是以地獄血海之上覆蓋著盛綻的曼珠沙華。

那裡一點也不喧囂,地獄的邊界是極為安靜的。凡美麗必將凋零,萬古的城牆、住著精靈的森林、天際線上閃爍著恆久之光的星辰,世間所有都必遵循這項法則。就像他心喜著將死之人臨死的那一刻意念,在不被記憶的瞬間綻放極美。然後黑夜遺落了細碎珠寶,樂園般地獻上約定好的休息。

臨近古堡之下,塔納托斯身形一個起落,旁若無人地自方才被他打破的玻璃窗口進入大廳。他來帶許普諾斯離開,回去那片靜謐之地。約書亞自然也跟了進來,二度對這惡魔的殿堂行無視之實,眨著他天藍的眼,似乎是想好好瞧瞧所謂的弟弟的模樣。然而有誰比他們早了一步。(>>42)

「有何貴幹?」
面對沉睡男孩跟前的訪客,塔納托斯語調既輕且冷,那雙眼瞳裡的極淡色彩不予被問者任何逃避。

收藏癖 艾爾特


>>43
艾爾特從獅背上落地,赤腳踏在對方面前,感到有些冰涼。
「我是來,為自己的失控道歉。」
他直視著告死惡魔那雙淡色的瞳眸,自己曾見過更加冰冷的視線。艾爾特只是微微鞠躬,語氣中飽含歉意。
即使是祭壇的影響,艾爾特也不想利用這種藉口,那只會令人鄙視。
不過他也還是承認,看見許普諾斯睡著起伏的胸膛,讓他鬆了口氣同時又感到羞愧。
對於自己竟然慶幸他們活著而可恥。

「我不是來懇請你們的原諒,曾經造成的傷害是不可抹滅的,而是來詢問,有什麼是我能給予補償的。」
「若您認為是自我滿足也好,只是身為龍族,我不能原諒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

不能直接面對自己的錯誤,就不會成長。這是他自己,亦是龍界的教導。他們雖然以破壞之神驕傲自居,然而無謂的暴力只是存在於世界上的歪斜錯誤。

雖然不知跟著塔納托斯的為何人,近身感受到的聖潔之光讓艾爾特不會認錯,此人是天使。
卻不知他們是何關係,艾爾特閃過一絲額外的念頭,沒有多作言語與招呼。

紅色狂熱 芬里斯

>>6:18

要找到睡著的人類並非難事,三兩下就搞定了。

芬里斯正蹲在倚著樹幹睡著的努諾面前盯著瞧,同時不忘壓住壞笑聲──太多破綻了。睡著的姿態太過反而拿不定主意該用什麼別出心裁的方式喚醒小憩中的下僕。

最後芬里斯從路邊不知哪兒的旮旯找來了狗尾巴草,竊笑著脫掉努諾的鞋子後伸向他的腳底板搔起癢癢來。or

唉,像自己一樣貼心的主人不多見了,還記得人類要是在外面睡著那麼久會著涼的,嘻嘻。他得意的心想著。

變幻 阿加雷斯

>>40
是嗎?
那一定是現在比較酷吧!畢竟多了不得了的重量嘛。


阿加雷斯單手扶持格瑞厄姆的腰,坐在手扶梯上的重心悄然位移,「好,走!去找只屬於你我的慶典,順便填飽你的肚子。」
他笑著帶人往一樓大廳後翻傾倒,在半空翻了一圈後眼看要砸上地面,一片厚重的黑影忽地一閃,再眨眼已不見人影,只餘一陣陣輕快的笑聲殘響於地。

淡淡的旋律在勁風下依舊頑強地造訪他的心靈,不畏強風驟雨地詠唱,不由得令他回憶起烈焰中的那朵驕陽似的紅蓮──即使身為惡魔,依然有生命能找出他們柔軟的一處,刻下足以融入骨血的筆跡。
即使他們身為沒有的惡魔。

「這首歌真好聽,我來幫你填詞怎麼樣啊?嘻嘻──啊,我要衝上去了,坐穩!」

骷德城逐漸變成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點,滑翔翻轉時剛強不摧的羽翼有如撥開水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淺行的軌跡。
阿加雷斯攬著肩上的格瑞厄姆放聲大笑,背上黑翅平展,彷彿在觸及邊界前不會停止延展似,呼應腳下飛掠而過的禽鳥發出一聲嘹亮鷹唳,衝上天大刀闊斧地將之斬成兩半。



骷得城古堡內,格瑞厄姆所躺的那副水晶棺響起分崩離析的聲響(>>22),龜裂的紋路一再擴大,直到爬滿全棺,而後轟的一聲坍塌成一方碎石推。


END

布商 努諾

>>45
他原來只打算小寐一會。
困倦在闔眼後鋪天蓋地襲來,湮沒了一切知覺,陷入無邊無聲的黑,睡了一個渾然忘我。
靠於枝幹的身子漸漸傾倒,紅色髮絲撩過臉蛋貼上薄唇,而自那微張的雙唇中呼出的沉而緩的吐息,擾動了細髮幾下輕顫。

奇異的感覺一陣陣浮現,卻是太過微弱且遙遠,如一聲輕嘆,一次又一次掀起波紋;波終成浪,浪疊著浪,直至騷動初具規模,然而意識的汪洋包覆著努諾,陷得太深,恐怕在興風作浪以前不會醒覺。
不過──他總算還是睜開了眼。

迷濛的眼還看不清什麼,交疊的雙腿率先有所覺,整了整姿勢避過。
視野慢慢明晰,金橙色的眸中顯露動搖,交抱的雙臂一鬆,他尚未明白過來,開口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芬里斯which?你回來了?」

死亡 塔納托斯

>>44

「道歉?」塔納托斯反覆咀嚼這二字,嘴角真心感到有趣地流露一絲笑意,襯著精緻的臉蛋像冰雪瓣花。死神從不道歉,他不理解這詞語的含義,許久以前他教導弟弟的第一件事也是不許其輕易道出對不起。如今面前的年輕惡魔直視自己,說著來道歉

他當然記得對方。世間萬物的存活有其理由,而死去之時也有死亡的理由,那通常和活著一樣重要。因此他不會忘卻,在無星無月之夜裡來犯,在狂捲著爆炸的火海中以極為漂亮的一擊貫穿這個心口、為他獻予死亡的失控者,就是眼前的艾爾特。
塔納托斯打量著虛弱的需要攙著身旁野獸的他,並無絲毫憐憫,亦不為對方遭受封印的慘況感到幸災樂禍。自業自得,東方的四字熟語他還是略知一二。

「我可以原諒你哦。」
告死的惡魔忽地一笑,桃花眼透著孩子氣的天真無邪。

「你要補償我,對嗎?」他道,連語氣都含著愉快的弧度,「好呀。我要你的龍鱗。自己拔下來給我。」

塔納托斯輕鬆地翻開索求的掌心,眼角瞇成了溫柔的形狀。

「最痛的那一片。」

收藏癖 艾爾特


>>48

理查低矮身子,對眼前有著精緻眼眸的惡魔有些抗拒的低吼,卻被艾爾特以手勢制止。
他失去什麼都無所謂。
身軀一扭,艾爾特化成龍型,不知為何龍型讓他感到更加放鬆、肆意張狂的難受也彷彿減輕了些。

人型也是種消耗自己魔力的麻煩,銀龍毫不在乎理查聲中的擔心。他邊想著些沒所謂的想法,頭往後扭,張嘴咬下距離心臟最近的那片龍鱗。
與肉分離的撕裂感,以及噴出的紫黑色血液濺到艾爾特嘴邊的鬢毛,染上了銀色以外的色彩。艾爾特眉頭皺都沒皺,即使血仍流個不停。

立於口邊的龍牙尖銳嚇人,龍鱗被咬在唇邊齒縫間,艾爾特歪頭後伸向塔納托斯那始終向上的手掌心,輕輕放下。
雖說塔納托斯應當不會懼怕自己的毒牙,但既然都釋出善意還是有始有終比較好吧。

那可是最靠近他的龍之心的逆鱗,擁有的價值可說是半個心臟。

對痛楚似乎已處於麻痺狀態,艾爾特反而觀察起翅膀附近的龍鱗,排列狀態似乎有些怪異又挺正常的…?(>>23)
這麼想著,銀色小龍也不忘收起好奇,畢竟還在塔納托斯的眼前,他又回復成人型。
「補償,確實送給你了。」
「雖然或許抵不上你的半邊翅膀就是了。」

紅色狂熱 芬里斯

>>47

「嗯對啊,想我了嗎?」
正玩得起勁,芬里斯頂著毛茸茸的腦袋,頭也不抬的敷衍回答。手上的狗尾巴草不懈的追著努諾的腳,以騷擾下僕為己任,並堅持貫徹這樣的精神。

布商 努諾

>>50
他不知道小矮子什麼時候對人類的腳也有興趣了?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別鬧,鞋子還我。」
起身要把芬里斯推開,久坐的腿發麻害他一個踉蹌,趕緊一手撐著,就著跪地姿勢撿回被丟在一邊的靴子。

低下頭穿鞋,連一眼也懶得分給那個小矮子。反正他本來就知道芬里斯沒死,方才不過是剛睡醒還沒反應過來。

「就不信會有人想你,大家一定都跟我一樣恨不得你能再睡──哈、哈啾!」冷不妨打了噴嚏。
努諾下意識縮了縮身體,猝不及防又來一次:「哈啾!」
(a7) 2018/03/11 (日) 22:29:15

北極星 波萊瑞絲

事件總算告一段落了,波萊瑞絲安靜地在一旁等著說會來接他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從事件之後,就一直沒有聽見對方叫她的聲音,可能是處理什麼事情不想讓她知道吧?

討厭,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就在她嘟囔著,一旁的天狼星忽然很躁動的奔向前去,她抬頭朝那方向猛然一看。

抱歉,讓妳擔心受怕了。」斯克勒突然出現在波萊瑞絲的視線範圍之內,「我們去跟妮朵大人打聲招呼後再走吧?

說著他將波萊瑞絲擁進了懷裡,並且讓天狼星回去休息了。

花了一些時間他們一起來到了妮朵的所在之處。

妮朵大人,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斯克勒向妮朵說明來意,然後一旁波萊瑞絲放開了斯克勒的手撲進妮朵的懷裡蹭了蹭,「妮朵姊姊,我們下次再一起玩!」

紅色狂熱 芬里斯

>>51

「呿。」芬里斯癟癟嘴,將手中的草朝地上一扔,無趣的雙手支頤,看著努諾笨拙將鞋子撿起穿上。「真是不識好歹,我芬里斯大人人見人愛,就只有你這種睜眼瞎才不懂得珍惜。」

小惡魔一臉不開心的站起來,作勢要撲上努諾,卻在最後一刻變回了原型,朝著下僕柔軟的肚子攻擊並將他撞倒在地上。
「感恩戴德吧,下僕!我原諒你因為疲倦而怠慢!」紅毛小狼壓在倒臥在地的努諾腹部上,挺起背脊抬著頭,一臉唯我獨尊的模樣斜睨著他。「還有,你降格改叫奴隸了,不為什麼!這輩子就別想跟我解開契約了!」

一字一句大聲宣告出不容置喙的獨裁發言。
芬里斯伸出右前腳在努諾胸膛上跺了幾腳,象徵性的宣示主權,同時身後尾巴不自覺靈活的彎曲起來,有些慵懶的擺動著──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美妙心情。

布商 努諾

>>53
幾下噴嚏後一股冷意從體內傳來,努諾揉揉鼻子,兩手搓了搓臂膀。

從口袋翻出那張黑色卡片,這次是矮子2號的名字沒了,紅色硬幣沒再回來,他挑起眉,隨手扔了卡片。
難道祈禱奏效了?

待麻勁退去,他重新站起來拍拍衣服,仍是不怎麼想搭理芬里斯,回話的態度明顯透著輕蔑:「都被封印了,其他人還真愛你,哈。」

話剛說完緊接著一陣鈍痛從背部傳來,將亮未亮的廣闊天際映入眼簾,他摔得四仰八叉。
吼,怎麼老是發生這種事!
瞪著壓在自己肚子上的現行犯,努諾翻了個白眼,又氣又無奈。

他才懶得管小矮子又發什麼神經,每次被作弄都要弄懂犯案動機的話還得了,頻率未免太高了!況且他覺得九成時後小矮子都沒有理由,惡作劇的小鬼頭需要什麼理由?

一手抓過小狼沒禮貌的前腳,另一手不甘示弱在他的白肚子上撓抓。努諾隨口應道:「那你早點殺了我吧,反正我遲早會被你害死。」
以為他很耐摔嗎!

紅色狂熱 芬里斯

>>54

英偉的形象(自認的)才維持不過多久,努諾猝不及防的襲擊使得小狼忍不住笑出聲來,以舉著一隻前腳的詭異姿勢扭成一團紅色毛球。

「哈哈哈哈哈、奴、奴隸!你這、這是!」儘管笑得非常開心,他仍不甘示弱的試著咬向努諾正在作惡的手。趁亂找了個空隙一口叼住,但只是玩笑性的輕輕咬著,「你這互蓋以下換沆這是在以下犯上喔!」
含著東西說話,使他不小心流了努諾滿手的口水,還舔到了一下。呃、有點鹹鹹的,人類口味,不太好吃。小惡魔果斷的鬆口,並裝作嫌棄的用力扭頭呸了幾下。「好難吃喔你。」

芬里斯用力的把自己的前爪抽出來,開始像是玩弄有意思的獵物,轉移目標決定對著努諾的which手進行下一波攻擊。

「但就算你這麼沒用,連吃都不能吃,我也不要殺掉你。」又揮舞了一擊毫無殺傷力的狼拳,芬里斯鄙視的對努諾甩了一眼。「不然你就會更沒用了,乖乖做我的奴隸,展現你少的可憐的價值吧,哼。」

布商 努諾

>>55
「哇靠你、你超噁的!」
整手口水濕糊糊的,多半還有狼騷味,他才不要去聞。
小狼的舉動始料未及,努諾忍不住整個人彈坐起來,一臉嫌惡地使力在褲管上抹手。

一沒注意這隻過動的小狼又開始不安分,他乾脆一把抓起,隻手扣著小狼的腰,像阿加雷斯扛起他的時候,只不過他沒把小狼扛在肩上而是扣押在腰側。
手腳這麼短,看你怎麼亂動,哼哼。

「諒你也不會讓我太早死,誰不知道你一肚子壞水,奴隸還是活的好吧。」繼續和剛才一樣亂回話,和芬里斯相處久了,努諾的態度是愈發敷衍隨便。
「你其實挺喜歡我的吧。」

黎明前的天色不再是全然的黑,潛伏的危險與不安終被刷淡,骷德城將迎來曦光。
他舒展起筋骨,活動了下肩頸後辨認方位,決定離開這處,到一個更舒適的地方繼續補眠。
「累死了,我要去找間旅館休息,躺床睡飽再離開。」不忘補上一句,「帳記在安洛先頭上。」

紅色狂熱 芬里斯

>>56

「哇!奴隸!你給我放開喔!不就仗著我體恤你!」芬里斯四隻爪子在空中徒勞無功的擺動了幾下。
這個奴隸恃寵而驕,現在居然還反了。
「才沒有喜歡你呢!你這種不聽話的奴隸最討厭了!」小狼哇哇大叫,說著討厭,但也僅只是稍微動動嘴皮子的程度。

「還有,你居然還要睡?也就你這種天生缺心眼的笨蛋在這裡還睡的著覺。」小狼嘴上嘲諷著,同時不死心的努力扭動幾下,繼續嘗試脫離努諾的桎梏。至於把帳全部記安洛先頭上什麼的,他才不會在意。
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

又試了好一陣子無謂的掙扎,小惡魔終於宣告放棄——可惜奴隸不是扛著自己,不然就可以用他的背來磨爪子了。他惋惜的想著,並轉而安靜的打量起四周。
就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哪兒都可以聽見醉生夢死的惡魔們徹夜狂歡的碰杯聲與喧鬧聲,唯一不同的是這回他眼前的景象隨著努諾前行的腳步不斷起伏,芬里斯眼中的骷德城終於不再是那樣詭異的靜謐,而是令人感到更為舒心的熟悉感,卻又隱隱透出幾絲陌生。

再過不久漸亮的天色就會開始染上淺淺的粉,而努諾那對金橙的眼,正是即將升起的朝陽顏色。那使他想起努諾的住處在早晨時,自小小的窗戶在地上投射出一方的陽光,他最愛將被子咬來後蜷在上頭,任由暖烘烘的日光把自己曬得毛髮又鬆又軟。

「欸,神經大條的奴隸,要睡的話我勸你快點帶我回家哦,我認床。」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就是突然有些想念努諾那張小不拉嘰的床和暖暖的房間了,芬里斯別開臉,不甘心的嘟囔著。

紅色狂熱 芬里斯

「……算了,當我沒說。」說出口的瞬間就感到後悔了。芬里斯連忙又補上一句。
同時,他一個用力,終於掙脫出努諾的懷抱。拍拍翅膀,飛到奴隸的頭上懶洋洋的趴著,趁著努諾看不見打了個巨大的呵欠。

不現在回去也行,但之後你要買街角那家店的蛋糕給我……」眼皮越來越沉重,在努諾來得及走到旅店前,他已經先早一步沉沉睡去。
……我要水果口味的。」芬里斯似睡非睡,連夢話都忙著指定口味,令人啼笑皆非。

--

朝陽之下,主僕二人的影子混合成相同的剪影,被拖曳得瘦長。下一秒,兩人的身影一個轉彎拐進小巷中,藏匿進房屋的遮蔭處,瞬間便完全消失了蹤跡。

撒滿整片道路的陽光粉飾掉祭典當夜的所有狂氣,一切仿佛不曾發生過,很快就會被流逝的時間所掩蓋——只因人類的生命太過短暫,惡魔的卻太過久遠。

而誰都沒有記憶的必要。

-完-
芬里斯/*>>58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a8) 2018/03/12 (一) 05:21:48

死亡 塔納托斯

>>49
一旁的約書亞本只想一睹弟弟真容,卻在聽見艾爾特道出關鍵字時躁動了下。半邊翅膀?他從兩人的對話裡不難拼湊出今晚的輪廓,聽起來他的好友稍早正是被此人所殺。約書亞覺得自己應該對其憤慨。但他又轉念一想,塔納托斯最終並未因此失去什麼,倒是眼前看上去挺正直的藍髮少年被這個不要臉的千年惡魔給獅子大開口……
約書亞兩眼一閉,眼觀鼻鼻觀心,決定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那頭天使撒手不管惡魔事,這兒一注泛著紫光的黑血劃於空中,成了摩根石裡最美妙的一條天弓。

塔納托斯眼尾笑意加深,讚許的冷光一閃而逝。直到艾爾特把龍鱗親自銜至他手裡,他都維持著那愜意的姿勢。反射了月色的龍鱗濺著血花,是九天之上高傲的碎銀,如今被他握於掌心,失了尖銳、多一分溫澤,塔納托斯不能再更滿意。

龍族敢於向未知發起挑戰,膽敢侵犯比此身更強大的存在;艾爾特令死亡降臨於死神,他驕傲地戰勝了他,即便是借助了祭壇的失控力量,那又如何?世上從來就不存在公平的戰鬥。年輕的惡魔道他無法原諒自己就此離開,塔納托斯便想,是了,正因龍是這等驕矜的種族,必不允許自身淪為慾望的奴隸。
因此他覺得有趣的笑了。平心論起,艾爾特並不欠他甚麼。但對方都開口了,而他既由死歸來,這殺害死神的代價,自是相當樂意親自索取。

「我收下了。」

他以微笑親吻龍鱗,指尖燃起地獄花的火焰,轉眼那高貴之物便從對方的視線裡消失,永遠成為死神的收藏。而業火終將散盡,星火飛舞於少年的銀色髮梢之間,他翩翩地從旁經過化回人型的艾爾特,彎身將安睡的許普諾斯抱起,動作流暢地彷彿未曾被打斷。

「年輕的龍之惡魔,」接著塔納托斯開口道,語調冷酷如冰川之水,「你的品德與勇氣已為死亡所證。自此我們互不相欠,我將不再追究你對承襲黑夜之血脈的冒犯。」

那麼,保重。走回天使身側的告死惡魔在離開之際偏過了頭,淡色瞳真切地將他原諒之人的身影映在眼底,清冽的嗓音留下最後四字。

死亡 塔納托斯

塔納托斯的身影消失後,約書亞卻沒立刻跟上,他拍拍翅膀湊近艾爾特,努了努嘴,低聲說:「……雖然你斷了他的翼,但塔納托斯已經沒事了。我給你治傷吧。」
語畢,天使手心泛起了與破曉相近的金色微光,溫煦地散進對方體內。約書亞從不記仇,他給予的善良無分種族,就像他隨之展開的純白羽翼一樣寬廣。

「後會有期!」
約書亞拍拍混血少年的藍金色腦袋,全然無意識到這舉動有何不妥,接著大幅度地揮了揮手,回身追上已悠然閃至古堡之外的惡魔。


他不曉得對方將要去的地獄邊界是甚麼樣子,正如他對塔納托斯的很多事情都不夠了解。旭日的第一縷光線射穿天空,遙遠而來的晨鐘又吹拂而去。

「塔納托斯……」
「嗯。」
「我何時能看你的真身?」

約書亞隨口問問,看不清的表情隱沒在對方輪廓模糊的影子裡。在一切浪濤趨於平靜的早晨,任何事物均得以歸屬,好像他也能得到答案。
原以為塔納托斯會像往常一樣無視自己,那人卻在黎明之中回過了頭。背著微光的銀白死神臂彎裡抱著沉睡的血親,認真地思索著。

「總有一天吧。」

——那一刻天使照到了光。

收藏癖 艾爾特

>>59>>60
聽見死神的言語,藍色眼瞳閃爍不知名的情緒,旋即又收回自己的心緒。
他渾然不覺這場交易並非平時自己的習慣,在塔納托斯離去時他沒有再叫住對方,腳不自覺的晃了下,鏈子上的小掛飾叮噹響著,理查湊近保護著他。

一道暖意忽地從心口擴散。
艾爾特抬頭,卻是被輕輕拍了下,純白色的羽翼耀眼的很,彷彿為古堡照進了希望之光。
他愣了愣,卻只來得及在那位天使追到塔納托斯身旁前迴身開口道一句簡短的話。
「有緣相見。」

而後才想到,天使果然是心寬的種族,連惡魔都能打交道。

艾爾特思緒胡亂轉後又再度回到原本的計劃。他乾脆又一次化成龍型,隨意的捲趴於理查柔軟的背上,不客氣的將頭顱靠進肩頸處凹陷的位置,當枕頭使。
艾,若你剛剛沒被治療,我本想……
帶我出城,理查。

龍的眼神散發著疲憊,卻直視前方光之所在。
吾乃驕傲與破壞的普洛修斯庇護之輩,是不會輕易受挫於此。你大可不必同情而想著犧牲。
回蒼翠山吧。

理查沒有再多說什麼,牠本想將自己體內艾的魔力歸還於他的想法被看透,牠現在才明白艾爾特看望的未來已然比牠想的還要遙遠。

平安的把我帶回去,我要好好睡上覺。
生命之光匯聚,最終造就了世界的泉源。艾爾特相信命運的精靈,亦遵古老的箴言,他想回到與尼可拉斯相聚相會的那座山,找尋所謂意識的道路。
龍的精神力,對艾爾特而言是永久答不盡的課題。

獅子聞言,沒有再多做停留,四爪拔足,轉眼就消失於古堡門外。速度快的好似一條銀色的軌道又無留下任何蹤跡,不予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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