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欲裁決之人的名單以及先後順序？
誰先誰後都沒有差吧。如今魔族心底只剩下絕不能讓他去死的人選。

但，他甚至沒有回過頭去向那位獸族的同僚看上一眼。

「我想，我的回覆與昨日、前日、大前日都相同──既然領場的付喪神之主殿下決議將二位真理之眼都送去處刑，那麼我今日的選擇會是兩位亡靈樂章。」

斂眸；他輕答。

>>7
原本心平氣和在玩拋接的殷彤，在聽見依瑟發言後分了神，使得那晶體掉落在地面。

這一天，果然避免不了嗎。
他必須開口，將自己的恩人，交與陛下裁決嗎。

而對方竟是這麼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
他其實不意外對方會有這樣的念頭，畢竟對方可是那位門之王呀。

「還沒到最後，別放棄希望。」他彎腰撿起了那顆晶體，愛惜的捧在掌心，他雙目注視著依瑟，那眼神充滿了希望而非絕望。

>>5
「沒意見。」簡短的回覆後，他又縮回去靠在牆角。

「門之王」

雖已過了隨意舉槍對人的輕狂時期。
當年聽聞某個地區出現空間異像而抱持興致前往，最後則以子彈煙硝確確實實大鬧一場作為收尾。
事後想起，總讓哈迪斯對眼前外面纖瘦的女性王者感到歉疚。

但，現在，他想將槍抵於對方心口。

「與時空同齡的女王，背叛帝君能使您獲得何物…」沒有詢問的必要，事實已擺在眼前。
淡漠話語消散於歎息。

「門之王後，冰霜之刃二位。」金屬色澤的眼，隨著話語將原本顯露的情緒一層層掩蓋。

「這是孤接下來的打算。」
影中黑霧重新聚集，一張無光王座於冥王身後出現，而那件絲質外袍被披於扶手。
他坐下，而雙手交扣置於身前。

「也是對精神鎖鍊提問之回覆。」
背部後靠，在說這話的同時視線卻未曾望向付喪神之主。

「孤昨日最終之發言非戲言，即使無法挽回，孤也無意繼續聽從他人決定，即使彼此同為王。」
這是他所能維持的最後一絲尊重。

若非如此，即使明白殷彤可以信任，他會在將槍指向門之王之前，先以子彈射穿對方的頭顱。

>>12
殷彤慢條斯理地將依瑟送的禮物，收進懷裡後，他轉過身注視著冥王。

這個人曾經與他一起鑄造武器，還是擁有靈魂的武器。
不過，這個人已然不是過去的他了吧。也罷。

「好大的口氣。」原本不是很想說話的殷彤，在對方將矛頭指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之時，他改變了想法，他冷冷地說著，「然而事實上，你不也沒資訊可以斷定他人的生死嗎。」

他把對方說過的話，再一次的拋回給對方。

「再說了，你連你自己的身分……除了死之外，也無他法證明吧。」他輕聲道，「而我呢，是絕對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王。」

「你要自己灰心喪志，盲從於自己所愛，我不攔你。」殷彤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但，你若阻礙了追求真相之路，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10

「喵嘻嘻～依瑟呢，最強了！」
面對男子的澹然和陰霾，依瑟向前小跳了步，用指尖操縱著虛空中的乙太元素，勾出大大的笑臉符號。

「可是呀，這麼強的依瑟都已經沒有技能可以幫助大家了，現在這些稱王的存在們呀，好、好、好像也都不相信我了呢。」
話說至此，依瑟的婉轉的語調不再像是唱著歌。揮舞著纖細的指尖，他把笑臉符號上彎的弧度下劃，但面容中還是掛著絲笑容。

「不過呢，這些我們可以選擇的、不能選擇的，也都是命運的一環喵！依瑟用最大的努力去戰鬥、用最愉快的心去玩耍！無論結果是什麼，大家也都是南波萬喔！喵喵咪！」
講著不明所以的語言，女性即便此時此刻，都依然像是仲夏的朝陽似熱情開朗。

>>12

「哎呀呀～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在呼喚我的名號後，不是請求我賦予智識或財寶了喵。」
她旋身，水晶高跟鞋踏在石鋪面的華麗地面，聽似喧天戰歌鋒利逼人。

「雖然喏，冥王碩碩那大名鼎鼎的泊瑟芬沒有端在手裡，可話語中的刀刃一樣無情喏？」
依瑟漂浮在虛空中，可那姿態與其說是騰空，還更近似於坐在透明的形體上。她調整著頭飾上的蝴蝶結，假裝打了個哈欠：

「可是如果是想跟依瑟搏鬥呀，下回還是拿好你的槍再來吧。這種無所謂的鬥爭，依瑟可不覺得有趣喵！」

>>13
「呵，孤確實無資訊，但也未曾要求誰的認可或追隨－」即使看著維妲，自己孺慕的蛾后走向帝君。「孤也僅是呼籲諸王依自身意志行事。」

「再者，追隨所愛何錯之有。連己心都無法相信，怎能相信他人。」原以為自己已無心，從殺死兄長那刻。
沒想到白蛾之后才是看透自身之人，那總是隨心而行、恣意妄為的哈迪斯並未死去，只是沉睡極深。

「至於若敢懷疑孤之忠誠－
讓帝君親自驗證。」

冥王笑了，薄唇確實展開一道深刻弧度。
他將雙手放上高椅的兩側扶手，神態輕鬆。

「孤也保證，黑色荊棘將在此地蔓延，纏繞一道生靈填補孤殘缺的靈魂。」

「付喪神之主－孤無懼，但您可有這份膽量？」

阿芙洛蒂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她終於停下了哭泣，大概是累了、或者認知到了何謂現實。
紅腫的雙眼在幾名對象間流轉，最終重新收回，直望著地面。

冥王和附喪神之主的聲音相繼響起，一邊是畢生摯愛、一邊是敬愛如父兄的長者，阿芙洛蒂以為自己應當要掙扎，但她卻意外的平靜。

「諸位，請、聽阿芙洛蒂一言。」
「作為一族之首，阿芙洛蒂過於軟弱。既使私心矇蔽了自己的雙眼，亦無法決心處決任何人……」
微弱的氣音道出堅定的話語，阿芙洛蒂輕闔上了雙眼。她不敢直視即將可能投射在她身上的視線。

「權當作是自私也好、任性也罷……今日的裁決人選，阿芙洛蒂、自請。」

>>5

「殷彤哥哥……艾芙欲裁決之人，僅有一位——便是艾芙自身。」

她知道這只是在逃避。
逃避珍視之人可能為背叛者的事實、或是未來將看著他們眼眼前離去的克萊。
她不願面對，只能選擇逃避。

>>5

『欲裁決之人的名單』
時而曖昧選擇、時而迴避。
但如今終究來到這個時候了。

熟悉之人就會是正派嗎？帕緹的事已經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瑟拉塞恩將右手抬起，不一會便有土塊從手心間湧出，逐漸形成一面扁平的石板。

上面刻著略為歪斜卻帶著異樣美感的文字：

『
門之王依瑟→（亡靈之主米蒂亞）→冰霜之刃貝雷斯、阿德魯→血族之王羅雷斯
』

她不敢往依瑟的方向看去。
從能力的結果論而言，她是懷疑她的。

若以個人行為來看，自己一定會有所猶豫。
所以用能力結果來判斷是最佳的選擇了吧。
但那結果仍是……

昨日，她並不是那麼懷疑維妲，只因她認為信任維妲的選擇也等於將懷疑指向依瑟。
但也許自己太天真了，畢竟最終還是無法迴避。

自己就一定是對的嗎？她也並不明白。
但如今，現況逼她做出選擇。

「我們剩下四次處決、也或許會是三次。」
心中思考的同時，瑟拉塞恩也說著。

「阿芙洛蒂閣下和哈迪斯閣下表明身分的時間偏早，我不認為是潛入者偽裝，是打算信任到底的。」

「因此處決的人選，想必會落在未有技能持有身份的三人、以及亡靈樂章的兩位之中。」

是啊，必須做出抉擇。
若世界毀滅了，就什麼也不剩下了。

「今日我會選擇先行處決失去能力的門之王，明日也許先選擇身份不明的一人。另名亡靈樂章則依狀況做進一步抉擇，但現下而言她並不在我選擇的範圍中。」

靜靜的，她向精神連接給予自己的答案。

同時她也聽得見，乙太元素之主的她對著其的對話>>14。
依舊是很有活力的依瑟呢……

但瑟拉塞恩卻覺得有些沉重，猶豫著是否該多說些什麼，還是該避開一切。

「不好意思…」
並不是特別對著誰，最後她如此開口。

>>15
「追求所愛沒錯，忠於自己的心也沒有錯。」殷彤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眼睛裡卻透著另一種很久都沒表露的情緒，「但是，不能好好善用自己技能的你，也只是會說大話而已。」

只出一張嘴的男人，憑什麼擁有她無悔的愛？
真是替從小看到大的人感到不值。

「嗯？膽量？」他笑出聲音，彷彿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這自然是有的，但、現在並不是時候。」

他多想以外力，讓這個男人躺上十天半個月，可惜現在他不能這麼做。

「這種沒意義的話題，還是就此打住吧。」殷彤冷言道。

>>17

依瑟眨了眨眼，彷彿要滴出鮮血似的瀲灩。她在聽完瑟拉塞恩的表述後偏過了腦袋，隻手托著下巴，思考了大概那麼一下下後小跑步上前。

可能是還未習慣少去虛空跳躍的能力，依瑟尷尬的踉蹌一步，不打聲招呼就向著對方撲上，張開纖瘦的雙臂給了土元素的領主一個擁抱：

「沒有關係的喵，真的……！」
即便魯莽，但這或許也是不善於撫慰人心的門之王的溫柔了。

「不管是彤彤或著瑟拉拉……依瑟相信，就算自己犧牲了，也不會是白白浪費的吧！
我最大的希望，也是大家都可以好好的唷！」
依瑟鬆開了手，在那裡的依然是她爽朗的笑容。

>>5
「無論是否真的失去能力，都必為異側。依瑟殿下是米蒂亞希望處決的對象......然而未必為今日的選擇。」
望著殷彤，少女有絲慶幸男子的視線正停留他處。

對方會給予怎樣的眼神、如何的回答，而自己現下面容所浮現又是什麼樣的情緒，她都是逃避知曉的。

將目光挪至無人之處，那雙灰紫色的眼瞳失焦，倒映其中的景色顯得模糊。
深吸口氣，試圖用熟悉習慣的舉動欺騙自己她還是冷靜的。

「無論人選為誰，殷彤的決定便會是我的決定。」沒有如往常般用名自稱，緩聲道出的每個字都那樣清晰堅定。

『今日裁決人選：依瑟、阿德魯、貝雷斯、萊茲。』

殷彤將這些文字，散佈在全部的人都可以看見的範圍內。

他雖然聽見了小艾芙的話語(>>16)，卻沒有多言也未將她的建言併入參考內，他想她身邊的那位會好好說服她的。

>>21

對著選項皺眉。
「……我…信任殿下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8>>16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有點不好意思地被阿芙洛蒂花環住，溫柔的像是游魚回到溫暖的洋流，飛鳥乘著上升的暖風。他任由新釀的淚珠(珍珠)打在臉上與身上。

艾芙姐姐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啊。
阿芙洛蒂放開他之後他才揉著腦袋做起身來，靜靜陪在女王身側，數著珍珠，直到她自請裁決的話語。

「不行！我我我反對！」
一個激靈抬起頭來，「我今天會把票委給阿書！」

堅定無比。

>>4>>8
羅雷斯明知米迦勒的離去——逝去——會帶給阿芙洛蒂多大的打擊和絕望，但他卻仍沒能用自己的臂膀守住她的摔跌。

因他亦是同等悲慟。
天使一族對他血族的敵視並不能傷他分毫，卻更顯天使長的米迦勒有多麼特別且高貴，而他們長年累月間不變的友誼是難得、是難能可貴。

「——米迦勒，妳的光芒永不消逝⋯⋯」我心中亦是。
他卻震顫說不出口。

>>16
直至她逐漸止住哭泣，該隱甚至都還不能出聲安撫她的淚。
他怎麼捨得。

而她隨後而來的提議讓他的心一瞬冷卻。

「⋯⋯如果妳那麼希望，阿芙洛蒂⋯⋯如果妳死去，我會追隨妳，如我所誓。」
羅雷斯對她溫柔言語，之後看向殷彤時，眼神卻已讀不出思緒——一如他們血族姿態。

「但我不可能如破壞者的意。你們既膽敢傷米迦勒，」

「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殷彤，我今日抉擇和米蒂亞相對之人。」
原因是信任米蒂亞，這自不必說。

>>19
被依瑟猛然抱上，瑟拉塞恩愣住了。

「依、依瑟……」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
自己才剛將依瑟的名字填上處決人選，但她仍向自己釋出善意。

「……抱歉。」
抱歉、抱歉啊…

瑟拉塞恩猶豫著、愣著，最後也伸出雙手回抱住了眼前的女性。
無論對於世界而言的選擇是什麼，眼前的她仍然是依瑟。

「我也……相信大家最後都會很好的！」

瑟拉塞恩流下了眼淚──幾日以來，她第一次的哭了。
隨著依瑟，她也鬆開了手。

面對著依瑟笑容，瑟拉塞恩有時覺得她很耀眼。
無論何時那能那麼的堅強。

「依瑟也是，不管最後如何，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唷。」
活下去了、或是沒有，不管在哪裡。
雖然她無法改變任何選擇，但至少，能予以祝福。

最後，瑟拉塞恩也笑了，回應著依瑟的堅強。

『我欲投票之人，為獸族阿德魯。』

殷彤放出文字，儘管他知道，並不會全部的人都聽從他，但也沒有關係。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便好。

聲音，來自四面八方。

冥王再次輕歎，而準備再次開口。
或許是將子彈尖端埋藏於言詞瞄準那背叛帝君的門之王。
又或許語調間渲染悲傷與一絲極深柔情想給予海妖女王。

在啟唇時，目光被一隻顫抖卻仍努力拍動翅膀飛向自己的白蛾吸引。

哈迪斯的視線這時才落在那不遠處的桌面…是昨日維妲離去前放下之物(>>5:44)
彷彿那些即將遠行的母親，總會留下一些物品給孩子，其中包含許多情感。

……原來，還是有東西留下。

他起身，彷彿眼中再也看不見其他事物般專注。
他走近，卻沒有將那精緻的玻璃小瓶握入掌心。

維妲、米迦勒。
在心中低語，在思緒間憶起。

既溫柔又堅強的她們。
從一開始便信任自己。

不論他人如何解讀宣告死亡纏繞一事。
為王，他不願首日要求驗證身份一事被隨意猜測與解讀，更不可能在面臨抉擇時才彷彿不得以般表明。
為已，他從不願隱瞞相信自己的她們任何事情。

從未後悔任何決定。
但他必須閉起雙眼，才不至於流淚。

>>26

「我，無法。同意，您的，決定。」
幾乎喪失了所有的從容，魔族咬牙切齒地說。

要一個魔族年年去掃墓豈不是太可笑。
更何況他們連──連屍骨都無法帶回憑弔。


「那就。這樣吧。」
似乎有些自暴自棄了起來。

>>23
>>24

她摸了摸萊茲涅斯的腦袋，然後還是忍不住看著血族，對他搖了搖頭。
這是她的自私。

最後她的視線移向不遠處的高大身影，看著對方閉上了雙眼，她才敢放心凝視。

阿芙洛蒂最終依然沉默著。

>>28
「昨日，那位天使長欲裁決之人為阿德魯。」殷彤扳著臉看著貝雷斯，「今日，她便消失了蹤影。」

「你覺得，這是為什麼？」他提問。

「若是無法完成阿芙洛蒂的任性、至少最後，請讓小艾芙再撒嬌一次吧……殷彤哥哥。」

她輕聲開開，對著那名她一直視如父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