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閱覽注意

巴奈特瞇起水氣氤氳的雙眼，感覺自己彷彿再次處在意識的邊緣，他即將消失在那場夢裡。巴奈特任憑自己淫靡地喘息、呻吟著，卻為卡斯提爾注視著自己的眼神感到畏縮。那既非同情亦非憐憫，而是冷漠、複雜、極其無以言說的情感。無法說出口的情感，他是知道的，除了愛以外別無他物。

但是，因為自己的不幸，愛卻變成了無法被吐露的詞彙。

所以那只能是他的錯了，一直以來都是。他何以能可笑地妄想這一切能維持現狀，就這樣持續下去，同時卻又感受到強烈的寂寞。他真是既自私又不負責任的傢伙，把卡斯提爾捲入這一切，只因為他喜歡他...... 不對，不行，他剛剛在想些什麼？

似乎是被自己控制不住的思緒所驚嚇，巴奈特不合時宜地忽然掙扎起來，「卡斯提爾、」巴奈特發出緊張的嗚咽，伸出了手卻只能抓住男人的小臂。他難受地別過臉，最後竟狼狽地哭了出來，「對不起......」他顫抖地說。

他不敢看卡斯提爾臉上是什麼樣的神情。

巴奈特沒有義務給予卡斯提爾回應，在承受失去的痛楚並非自己的同時，又有誰能去譴責巴奈特做下的決定？儘管卡斯提爾確實受到傷害，他沒有權力去要求巴奈特為此負起責任。

我愛你與你無關！——愛究竟是孤獨的事，或者應由兩人如追逐相同方向的繁星扶持並互相肩負？

以生命為代價的教訓，實在太過龐大了啊。

“卡斯提爾，對不起......”
巴奈特撫過他側臉的溫度，是他如今唯一能感受到溫暖的事物。他試著想對巴奈特說話，但從喉間湧出的鮮血讓他連呼喊對方的名字也做不到，甚至連巴奈特的輪廓，都已模糊成夢裡灰濛的雨霧。他伸手，卻什麼也抓不住了。

如果他已曾落入無盡的悔恨中，他的時間遠永在無可改變的事實中擺盪，又有什麼不能出賣，只要那些代價能將受詛咒者自束縛中釋放——

卡斯提爾停下動作，俯身吻去巴奈特頰上的淚，低聲道：如果我們的結局是一樣的，在這一世中，你還要用盡全力推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