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嶙峋]
(接>>1:-24>>3:-81)不論怎麼說,這都太
殘忍了。
即使是張家的接班人,怎麼可以讓那樣的稚子握起槍,背上人命呢?
但是未濟沒有阻止當時的少主,修遠的父親,向那個孩子下達指令。
他一個外姓之人沒有置喙的餘地;他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手染血汙。
槍響。眼前綁匪其一歪倒身子慘叫;卻沒有一擊中致命處,他看著那個孩子握著槍的指節緊得發白,又補了幾槍,這才解決掉一個。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刀子沒入目標肉身的觸感,血的溫度,人類肉身的溫度。他沒有閉上眼睛。
槍響。伴隨著煙硝味兒的不是盛開天空燦爛美麗的夏日花火,而是鮮血織就的彼岸花曼珠沙華。
那孩子的眼神之中有甚麼永遠,永遠地消逝了。
他沒有閉上眼睛。
要是他將這般光景烙入腦中,是否他就能夠代那孩子承擔罪過?然而答案只能是否定的罷。但他依舊沒有閉上眼睛。
回到張府安置好一切事宜,已經夜深了。他來到當時家主的書房外欲呈上報告,卻看見那孩子就在門外佇立,看不出表情。
裏邊多多少少漏了點交談聲出來,他裝著自己不能理解其中意味,走到那孩子身邊。
「哪,小少主,」
蹲下身與那孩子齊高。
「已經晚了,你也累了罷?快些上床休憩罷。」
那孩子還沒來得及反應,未濟硬逼自己給出一個和氣的微笑: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護衛啦。以後有甚麼事,我都會護你周全的。」
「所以,毋須煩惱。儘管吩咐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