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放開我肩膀。」壓著感覺人都變矮小了，到了黑龍江省，我的弟子會招待你們吃大麵包和沙一克的。」

回應著與難民有關的話題，想起與千年相比、彷彿只是不久之前的事來，以近乎自語的方式喃喃道：「哪、你可別破壞我們之間好不容易萌芽的友誼。」

至於友誼什麼的，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呢。

至少自己希望能說到做到。伊凡·布拉金斯基勾起一抹略帶複雜的微笑。在所謂的末日之前，被稱作『情份』的信賴能持續多久呢。如果自己面臨消亡，他真正的同伴還會剩下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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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王耀的會面結束後，伊凡來到阿爾弗雷德的房門口。他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敲門。即便在末日一事上與美國成為同夥關係，但他可不確定美利堅合眾國會想在失去歷史意義上最重要的關係國(英國)之後，馬上面對他這個長久以來的仇敵。

安慰之類的事也許讓那個馬修來會更適合。（這次他終於記得了加拿大的名字）況且他壓根不覺得這是俄羅斯能做的。

「阿爾，」他甚至不太確定自己想說什麼。最後只是說出了一些公事公辦的話來。
「你若是要接手英國交託給你的人民的話，我可以提供一些支援。從東歐往西、或者從耀君家這裏往東，這樣雙邊的支援也是辦得到的喲。」

阿爾弗雷德倒是相當意外看到伊凡出現在這裡，他飛快思考後得出是他們的同盟還沒有進一步商討的原因。

「『美利堅的軍事基地已經有一半開放權當避難所，非戰區海外駐軍也已著手幫忙當地民眾，交戰地區下令停火、陸續撤出交戰國。存亡之秋，我國會率先放棄武裝軍備、依次商業金融，醫療人員則會堅守最後防線。』這是我昨天對英國說的，對你也沒有隱瞞。我所存疑的是，你家真的有餘裕支援？」阿爾弗雷德比了張椅子示意伊凡坐下，自己則隨意坐在床緣支著下頷看著他。

「我不是要拒絕的意思。」為避免誤會，他補充。

他還是不太習慣在會議室以外的地方談公事，這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受。他稍微縮瑟著手臂，抑制打自心底發寒而浸透全身進而顫抖起來的本能。

「所以阿爾現在幾乎沒有軍備了？你願意接受我的支援我好高興，難道不怕我趁機打下美國嗎？」

俄羅斯人露出開心的笑容，並不知道自己口中說出的話語某方面而言令人發寒。他放鬆地靠在椅背裡，雙手交疊著擺在大腿上。

「我把重要的軍事基地新設在耀君家裡，再加上重新介入了東歐版圖，所以疏散跟資源方面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舒緩喲。撥出一些軍機空投補給品什麼的是沒有問題的。你需要多少支援？」

稍微停頓了下。
「還有阿爾你為什麼不帶著圍巾呢，明明很怕冷不是嗎。」

「當然是指不得不做的情況下。現在打下美國有實益嗎？憑你家的體制，吃下美國就像硬塞了不習慣奢侈食品的貧民，是會鬧肚疼的。」心不在焉地聽伊凡簡述俄羅斯的狀況，看來東歐還是落到俄羅斯手下，不過他現在沒有餘力去管那些，以後再說吧。

「支援方面我還要和法國討論，首先最重要的是讓英國人民先有安身之所。」

另一方面，他確實冷得要命，他讓自己先專注在英國難民上，而不是亞瑟·柯克蘭——

「說到冷，你先前說的話（需要用別的方法來產生熱量）還算數嗎？」阿爾弗雷德突兀地加上，他忍不住在心裡自嘲自己的不合時宜，「算了，忘了它。」

他可不想在貌似失去什麼之後還遭逢來自舊敵的嘲弄。

「應該是不習慣垃圾食物才會鬧肚疼吧。」微笑著反駁回去。伊凡微微瞇著眼注視著阿爾弗雷德。美利堅顯然很需要做些別的事好發洩壓力，在事態如今陷入了等待的膠著中時，時機倒也是挺適合。

「可以啊，阿爾快要冷得動彈不得的話，俄羅斯很願意施捨一些溫度給你——當然我本人也是。」
伊凡放下了原本交疊的雙腿。他朝對方微微攤開雙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過來吧。」

阿爾弗雷德將眼鏡放在床頭起身往前走幾步，他的腳尖抵到伊凡的靴頭，單膝粗暴地頂開那雙健壯的長腿，他跪了上去，將伊凡的左大腿卡在他的胯間。

抬起俄羅斯人的下頷，他撥開前額淡金色的髮，直勾勾地望入紫荊色的森林裡。

「儘管是現在，我仍沒有後悔在那場戰役（1776）中對他舉起槍。」阿爾弗雷爾摩挲冰雪般蒼冷的臉龐，斂起水色在他眼裡，「我是自私的吧。」

他告解一般說著，彷彿不在乎眼前是他最恨的伊凡·布拉金斯基。

「我是為自由而存在，我不會為了誰停下，而追逐著......」

他低頭吻住伊凡，沒有前次經驗那般要將彼此噬咬出鮮血的狂亂，舌尖尋到伊凡齒間的柔軟時先行避開，輕掃過敏感堅硬的上顎後與侵略上來的舌交纏。

伊凡扶住對方的腰，他微微仰著頭與阿爾弗雷德接吻，在暫時分開時，將手滑進了美國人的衣擺底下，有力的大掌沿著腰腹的肌肉曲線一路向上遊走。

「不顧一切追求你所渴望的、我很欣賞哦。」

伊凡勾起笑容說。他好奇自己在那雙眼裡看見的似乎如此的熟悉——強烈的不甘，永不放棄的驕傲與自恃；哦，是了。首先是英格蘭，然後是王耀，之後是普魯士—東德，最後是美利堅。

啊啊、原來如此哪。

「有些人已經留在過去，但你毫不懷疑自己屬於未來，你認為自己掌控著未來嗎？」
伊凡輕笑著。在搞清楚了什麼後，忽然感到沒來由的荒誕。他改而緊擁著他，大腿惡意地使力頂住他雙腿之間，引起美國人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喘。
「...這麼狂妄的國家，也許只剩下你我了。那麼互相取暖，也很相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