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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24/05/14

人狼物語 貓又國

436 夜深人靜,不如來說個故事吧?

情報 序章 第1日 第2日 第3日 第4日 第5日 第6日 第7日 第8日 末章 結束 / 最新

視點:


【自】 藥使 漆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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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這個有人感覺4我(這裡U位置我就坐一下!!)
村子進入1日目後突然想到才去跟村長確認ㄉ,
不過在村內應該是沒有公告的ㄛ,雨沒有漏看~

Umm因為哇,按我當初得到的消息是村長會再統整各方的問題,另外在村子公告,但一直沒等到這ㄍ公告,所以覆蓋的這個設定說法有沒有變可能還是要跟村長確認比較好哩

雖然我們都沒活到末其實~故事也不會成真就是ㄌ~
啊哈哈(´∀`*)

【自】 藥使 漆芝

/*
>>1:-58
我大笑到不行雨是天才嗎
感謝菊姬在影戲ㄉ對話,還有自言的心理描寫天哇也太用心
雖然應該ㄅ是多愉快的對話體驗(ㄛ……)

>>3:-56
哥哥大人息怒!!!都是阿旭很M一直叫我去攻擊他!(受害者口吻)
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哥哥要好好輔導一下弟弟,感穴

【自】 藥使 漆芝

/*
>>-44
不過當初和村長確認的設定除了故事會覆蓋過去以外,還有如果曾經發生過的事沒有在故事提及,等到故事成真後就會變成沒發生過
這個部分我覺得還是要公告比較好喔,因為從村劇情看不太出來

確實村劇情一開始就提到「故事將會成為現實」,後來我也有注意到村劇情多次提醒(如同村長的引言),一開始沒留意>>1:0是我自己的疏失,當時也慶幸有再向村長確認(*´ω`*)
至於為什麼一開始會以為只有願望實現,一方面是序的時候被告知「可以當成平行世界來描寫」,然後就是最初參村的時候只有得到「以生死為賭注能得到實現願望的機會」這個情報,有這些既定印象在所以才產生對村設定的誤解吧,我自己的想法是這樣

然後就是我向村長確認的時間點是在第一日的現實二日(好拗口),對於已經先寫過劇情的人來說是有點遲了,不過我如果是其他沒考慮到的村人的話,還是會希望盡快有個公告比較好喔,而且看樣子應該不是只有我一開始誤會
畢竟越晚得知or注意到這件事,寫下去的確定內容就越多,要改也來不及了

沒有等到公告我是覺得滿可惜的。不過這村的劇情跟前幾村相比要來得龐大複雜許多,村長想這些設定真的辛苦了,同時還要顧及現實方面,可能難免有疏漏的地方~總之還是很謝謝村長開了這村

【自】 藥使 漆芝

/*
>>-51
沒採用的設定的部分了解嚕

能夠理解村長不希望限制我們在故事上描寫受到現制,但「故事會成為現實」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現制了喔
把故事當作平行時空去述說,以及去述說一個會取代過去經歷的故事,前提不同需要的考量是不一樣的
村劇情有帶出「故事會成為現實」所以我現在也不是想強調希望能事前公告,只是想讓村長了解到以我的角度會因為得知的前提不同受到影響

有一點希望村長能明白:
對迦羅而言無所謂的事,對參村者來說可能很有所謂
如果以是否會影響到迦羅來當衡量標準的話,我個人是感到困惑的,迦羅應該不是故事的主講者才對?
怕村長誤會我的意思我就直說了,迦羅的能力如何行使並不在我首先的考量內(並不是說不重要),我主要考慮的是角色的經歷構成對這個角色會產生的影響,原生或新生同樣會影響到我這個考量
所以並不是怎麼敘述都無所謂喔

另外提到回溯到最初這個部分,雖然以新生居民來說,來到縫隙的時間點的確不是最初;但以原生居民來說,第一次甦醒的時間點就是最初,應該還是有「時間回溯到最初」沒錯吧?
希望我的這個理解沒有錯?

【自】 藥使 漆芝

/*
我要開始洗版ㄌ,以下借我十分鐘,感穴

【自】 藥使 漆芝

【開端】

短短一周之內,同一道身影他見過三次。

市集熙來攘往,人聲將清朗的空覆罩,遮雨棚下是光明錯過的暗影。在那為數眾多的陌生人群之中,一副秀麗面孔恰恰攫獲了他的注意。那人站在攤販前交談,一顰一笑都像是透過慢放鏡頭呈現,正當磐根想要接近,黑鴉鴉的人潮將身影帶得不知去向,如午後瞌睡做的須臾幻夢,留下一個誘人的伏筆。
那是磐根第一次見到他。

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西沉的落日光輝灑遍海港一帶,橘紅色火光燒灼無邊海面,恣縱搖曳。他凝望遠方,靜靜佇立的背影放在零落的行人當中,有股說不清的寂寥。自然的壯闊瞬息萬變,卻好像不能喚起他內心哪怕一點波瀾,那一對沉靜的眼裡,只有光照不進的死寂。

磐根感到詫異,眼前的人單薄得像一縷魂魄,下一秒就要投入大海化作縹緲的浪花,和市集中的身影簡直判若兩人。
海風將耳畔颳得獵獵作響,同時又能聽見耳中血液流過的怦怦聲。
他希望那人留在岸上。

「那個……」磐根走上前,開口後才發現自己忘了先打腹稿。喉結上下滾動,他努力組織言語,把話接了下去:「方便的話,能否帶我參觀這附近?」
漆芝聞聲轉過面來,背光模糊了他的輪廓。
「怎麼看我顯然都是名外來者,」哂笑的聲音很輕:「真是拙劣的搭訕手法啊。」

港都接納許多船隻停泊,慷慨給予旅人們一處安穩的歇腳地方,直到再度啟航的日子來到。是以此地對於異國面貌習以為常,而當中久留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是匆匆來去的一面之緣。
他們並不相同,各自的異國身份卻又相仿,終究都在這座城市裡格格不入。

紅日完全沒入海平線,入夜後他們尋了一間酒館。磐根說:「這一餐我請吧。」

幾杯啤酒下肚,任何陌生的關係在遇上酒精後,似乎沒有縮短不了的距離;喝多的人兩頰發紅,好像熱情全被引了出來,話題一個接著一個:他們談這個世界,大陸與諸島嶼間由藍海相隔,而在世界的最中心處,極其惡劣的氣候成了天然屏障,即便是航海技術發達的時代也難以一窺究竟;他們談磐根的職業,對於許多製圖師而言,揭開世界中心的面紗,成就地圖缺失的最神秘的一塊是他們畢生的追尋;也談了海難與海上傳聞,森然的、羅曼蒂克的……事實上航海人的生活時常要與枯燥抗衡,被深不可測的海洋包圍,航行數哩後面對的仍然是一成不變的風景,此時故事便是為數不多的娛樂。不過同時,大海也有變化無常的一面,人們為了一睹未知的風采,即使明瞭風險亦仍然趨之若鶩,將葬身大海視為榮光。

漆芝端起高腳杯輕晃,昏黃的照明融進透明色的液體浮沉,冰塊碰撞出清脆的音色。
「一艘船上有兩名製圖師?」
「嗯,不過我當初是用一般船員的名義上船的。」
確實不需要兩名,所以他以勞力換取幾趟旅程的入夥資格,直到找到替代他的人,或者出現另一艘願意雇用他的船──磐根解釋道,肌膚的紅暈讓他看起來更顯靦腆──他不屬於這艘船,如同不屬於這座港都。他仰賴暫時的立身之所飄泊於大海,一點一滴累積起見識並磨練專業,然後有朝一日,屬於他的探險船會找到世界的中心。
最後他們談了磐根的理想。

凌晨時分,磐根是被即將打烊的店家喊醒的,帳已結清,可對面坐著的人也已沒了影,連同磐根的錢財一起。

兩天後的早晨,磐根與兩三名船員一同出門採買必需品,午前的市集是另一種風貌,沒有濃厚的色調,就連叫賣聲彷彿都摻和一股剛甦醒的清爽。
他在計劃以外的攤販前停下腳步,心中又驚又喜,同行人回頭投來疑惑的目光都沒發現。昨天一天,無論磐根怎麼找也沒有收穫的人,不就正在不遠的水果攤前嗎?

見到攤商向漆芝攀談,磐根走上前去,搶在漆芝之前回道:「扶桑。她叫扶桑。」
然後他們對上眼,磐根注意到漆芝手中拿著錢袋,再下一刻,漆芝拔腿就跑。
「等等!」他沒多想就追了上去,推搡著人群前進,健壯的體格變成了劣勢,眼看就要把人追丟,他急切地隨著那道身影拐入轉角,劇痛忽地在臉上炸開,磐根跌坐在地手摀著臉,緩了一會才挪開手,發現掌裡是鼻血的痕跡。他抬頭看到漆芝甩了甩手好像也有些吃疼,慢慢才意會過來發生了什麼。

錢袋被漆芝捏在另一手中,紺色的平安繩結垂下,就是他遺失的那只沒錯。
漆芝注意到視線,舉起袋子輕輕拋了拋,零錢碰撞得叮噹作響。他一副不屑模樣,與那一夜在酒館交談時相比,口氣從沒如此不善:「你以為你是誰,家財萬貴的大爺嗎?這點錢就想買下我。」
磐根注視著眼前這個人,原來請客的舉動在對方心中是被這樣解讀的嗎?良久,他問道:「這才是真正的妳嗎?」
他好像在那雙深沉的眼中看到一絲情緒閃過,太快、太飄忽了,磐根這才開始擔心漆芝會轉身就走,而這一走或許就再沒有機會了。

叮噹聲再次響起,一枚銅錢落到磐根面前的地上。
漆芝低垂下眼,反擊似的口吻:「嚮導費。搞清楚,是我買下你。」



船駛離港的前夕,他們約好最後一次見面。
暴雨打響了整座城市,密布的雲隱蔽陽光,不安的種子注定在這種時刻發芽。
磐根提前抵達會面地,傘的掩護並不完整,滂沱的雨勢依舊讓人們略顯狼狽。他立起大衣領子掩住半張臉,試圖抵擋海風襲來的陣陣冷意。在陰沉的天氣中,一切都讓人擔心。

「潮弦。」身後傳來一聲低喊,是熟識的聲音,磐根正感到慶幸,刺痛卻冷不妨狠狠扎進腰部深處,知覺一路竄升到後腦勺變成嗡鳴,每一下呼吸都開始泛著難受,他才想起:漆芝不是這麼喊他的。
倒下前他勉強辯認出背後的人影──另一名製圖師臨走時說:「你太礙事了。不過看在同行的份上,那些作品我會幫忙保管。」

雨勢愈漸猛烈,他卻覺得聲音、溫度、感覺,所有觸手可及的東西都在離自己遠去,包括曾經描繪的未來。
掉在地上的布傘被人收了起來,磐根試著動作,然而雨大得他難以睜眼。雨水順著那人傾斜的傘面淋濕了磐根後背。他蹲在磐根面前表情平靜,彷彿在說:看吧,我提醒過了。

「我能予你新生,但你將不曾存在過。如何?」
雨仍未停歇。

【自】 藥使 漆芝

【過去:一】

漆芝問過,為何那時喊他扶桑?
問話提得唐突,磐根一愣,想到是有過這麼件事。他解釋說,不只那座城市,許多地方都盛行卜卦巫術一類,名字雖然不代表一個人,總也算是具有力量的語言,因此人們通常不以真名示人。
他不清楚「漆芝」的真偽,只是從交談中感覺漆芝對這一帶知之甚少,下意識就先幫忙回答了。
聞言漆芝輕笑,不以為然說道:「我可不是那種鮮豔的東西。你知道漆藤嗎?帶毒而不致命,雖會攀附倒也能獨立而生,在樹叢中與一般植物無異,樸素又不起眼。」

「你呢?」漆芝接著問道:「『磐根』的真名?」
男人搖了搖頭:「磐根就是真名。但有常用的另個名字,叫潮弦。」
「也好,磐根聽起來一出航就要沉了。」漆芝先是打趣道,隨後才問:「為什麼?」
磐根明白對方所指為何,搔著臉說道:「當時沒想那麼多,大概……是因為覺得不需要吧,對象是你的話。」
對於毫無心機的這個人,漆芝忽然感到惱火。

【過去:二】

原生居民的能力與生俱來。

漆芝摘下一株開了黃花的蒲公英,連同莖與葉送入口中咀嚼後嚥下,微苦的汁液混和泥土的味道充斥,他不禁蹙眉。少頃,他弓身向前幾下作嘔,吐出一顆藥丸,混著難聞的體液。

「能解毒消腫。」他親自演示完能力後抹去唇邊的唾液,笑著自嘲道:「很難看吧?」
能夠強化植物藥性的能力──磐根想起瀕死之際漆芝餵給他的藥,總算明白是從何而來,於是他說:「可以救人,很好的能力。」
漆芝微微愣神,馬上回道:「也可以殺人,傻瓜。」

【過去:三】

宛如潮水不歇,一下下輕推船舷,世界在搖曳中安穩入睡,復歸沉靜。
歌聲如歌者。

昔日的音癡對於轉變尚未建立自信,忍不住詢問:「感覺……怎麼樣?」
「這個嘛,」漆芝坐在一邊的樹墩兩手托腮,直直看向磐根點評:「羅勒萊有後繼人了,該找一天去恭喜她。」從臉上看不出情緒,幾乎要讓人以為他無動於衷。

接著他轉頭別過視線,話音不大,道出的一字一句卻格外清晰:「我不許你變得太完美。」寧和的海面下是暗浪翻湧,要是過於深入,恐怕得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場,「我討厭比我耀眼的事物,到那時候我就會捨棄你。要知道,你沒那麼重要。」

可是他忘了,不畏懼大海的人,但凡能靠近漩渦中心就要欣喜若狂。
那些話當中蘊含的情感是那麼地真實,磐根的指尖所及不再只是虛浮的浪花;相對地,埋藏在深海的冰寒也侵襲了他的心口。
「如果有那一天,」男人試圖以笑容來緩和,卻掩飾不住眼中的落寞,「我想我會很難過吧。我想要重視你。」

樹葉的斑駁落影籠罩他們身上,視野恍惚了起來。

【過去:四】

一日,漆芝忽然問起磐根的姓氏。他曉得部分次元中的人們除了名字,也有姓氏。
然而磐根坦言:他沒有,因為是孤兒。
漆芝沒說什麼,就應了一聲。卻是磐根先向他說抱歉。

「為什麼道歉?」他問。
磐根吞吞吐吐想著該如何說,奈何口才從來不是他的優點之一,最後還是只得老實回道:「感覺你很失望。」

「……你沒有根。」過了許久,他最後說。

【過去:五】

屬於磐根的縫隙有港灣,有和他回憶中相仿的磚屋、院落、供人乘涼的老樹、果樹,承載了他曾經熟悉的生活。
他初次進到漆芝的縫隙,想不到這裡同樣有一片廣闊的汪洋。汪洋向內與乳白色的沙灘相連,延伸到草地,再後面是起伏的山林,一路上繁花盛放。

「看好了吧?回去啦。」縫隙的主人催促,連多待一刻都不情願。他所謂「回去的地方」指的向來都不是自己的縫隙。
磐根問:「這裡一直都是這樣嗎?」他為壯闊的空間震懾,卻又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太安靜了。

「那一帶被我改變過。」漆芝指向海岸邊隆起的黑色礁石,「後來卻怎麼也想不起原來的樣子。」
漆芝沒有曾經的世界,這裡就是他一切的開端。
繼續改變的話,他好像要連自己都認不得,所以他停止了,數百年來始終如一。

所有未道出心思磐根並不明瞭,不過他有自己的一番見解。他的思考就如他溫和的笑意,樸實而率直,像是清澈的水毫無隱瞞,所說的話即是他心中所想:「類似事我也發生過,但老實說,我有點意外,你其實是戀舊的人。」
漆芝心生慍火,立刻反駁:「啊?剛才是隨口說的,我只是嫌麻煩罷了。」
自覺像個幼稚的小鬼辯解則更讓他心煩。

【自】 藥使 漆芝

【過去: 

/*非全年齡描寫注意*/

他是為了什麼而驚醒?依稀記得夢裡總有雙陰鷙的眼瞪視著他。

每一個城市都有一處暗巷,匯聚了人們最不堪晦暗的一面,光照不進去,一切負面的姿態在裏處滋生膨脹要把人擠得喘不過氣。
陌生男性的身軀壓在自己身上,被迫打開的身體接受每一次粗魯的進入,視野被侷限,身體被箝制,反胃的念頭搞得人暈頭轉向,幾乎快分不清大腦的窒息感是因為這個窄巷還是男人的緣故;黏膩的熱氣附著皮膚,腥臭的氣味滿溢,彷彿連內臟都渾濁了,身體傳來疼痛的哀鳴,一下又一下無助地晃動著。

那時候如果有誰來把呼吸扼住,晦暗就終結了。

──身下的人忽然睜開眼,漆芝加重力道勒緊了對方脆弱的頸子,看著那人艱難地張開嘴吐出破碎的呻吟,他聯想到擱淺的魚,也是這樣渴求活命的機會。
要不了多久,這名剛降生在縫隙的生命就此沉寂。他挪開手,脈搏的熱度還殘留著,死人的眼神業已空洞。

「要是你剛才阻止我,我會連你一起殺了。」
漆芝注視著不再掙扎的面容,說給在後方窺視的人聽。
山林深處過於安靜了,即使在樹影層層疊疊的隱蔽之下,終究難以將一個人完全地銷聲匿跡。磐根抿起發乾的唇,感覺有點耳鳴,一時之間只有自己的心跳聲異常清晰。

「……能讓我知道理由嗎?」他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沉穩。
腳步沉重而遲疑,前進的同時好像在原地踏步。直到來到漆芝身後也未得道回應,他蹲伏而下貼近對方,躊躇著,最終仍然伸出手,將那副纖瘦的身子擁入懷中。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聲威嚇:「放手。」
卻沒有誰真的動作,他們杵在原地,磐根察覺到漆芝顫抖不止。
他輕聲喚:「漆芝。」
許久之後,懷裡的人只說:「你不會懂的。」聲音嘶啞地可怖,彷彿傾盡全身的力氣才道出這麼一句。
後來磐根不再追問,他輕撫漆芝的頭,說:「沒事的。」
身體漸漸止住了發顫。

有些蛛絲馬跡都是事後才會發覺的,比如每一回午夜時分的噩夢,所夢所見是不是就類似這樣的情景?漆芝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向他傾吐,他的陪伴畢竟還遠遠不及漆芝曾忍受過的孤寂。只是當他想起這些過去時,總會想要祈求:不問的選擇如同不阻止的選擇一樣正確。

那天入夜以後,山林為逝去的生命哀悼,風中瀰漫一股弔喪的氛圍,遠方的潮水唱著輓歌,死亡的軀體最後分解成一點點螢綠色的光輝昇華到夜空消散,比任何一朵花都要美。

漆芝告訴他:「這裡一直都是如此。它們很幸運。」

明明是人類卻像野狗一般交媾。
強盜的惡與貪婪,妓女的屈辱與絕望,他全都知曉,明白得一清二楚,那全是他抹滅不去的切身經歷。

【自】 藥使 漆芝

【過去:六】

「說過別把我當女人對待,我不是那種脆弱的東西。」
「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磐根解釋,不是男或女的緣故,「我只是、想好好的珍惜你。」
漆芝心想:他討厭磐根,討厭得不得了。

他變了,變得軟弱。
從最初見面開始,男人一直維持在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然後時光流逝,他逐漸把深埋的自己挖掘暴露,隨之心生的不安卻也日益強烈,那是由於當他的脆弱被一一看盡,便將喪失抵禦的能力。
而此刻,男人承諾由他來護衛,無論是他拒人於外的尖銳之處也好,易碎而不願被碰觸的部位也罷。

耽溺在溫柔中的人是他。

【過去:七】

男人說:「你的名字,每當我喊的時候就感覺到幸福,真是不可思議。」

他的名字,從誕生之初就擁有了。他第一次注意到。

他好不容易有了不願放手的事物。

【過去:八】

「我想過了,即使被你殺掉也沒關係。」磐根淡淡笑著,態度就像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嘲的口吻倒又有所自覺:「很傻吧?」
「是啊。」喉間發出的冷笑好似在嘲弄對方的天真,漆芝問:「先殺了你再自殺嗎。」

若要忍受戀慕你的這般苦澀かくばかり恋ひつつあらずは
不如枕著高山磐石之根而死高山の磐根し枕きて死なましものを

「這是某個次元的詩。」
敘說的嗓音介於低沉與高亢之間,平穩的詮釋少了詩篇原有的激情,收斂之中卻藏了一股晦澀情緒。

漆芝垂下眼,眼睫搧動的時候抹了一層陰影,「喂,我不要是被留下來的那個。等到那一天,你來殺了我。」

【過去:九】

磚屋的天花板是淺灰、另外還混了點其他顏色,卻不顯得髒亂,也不像純白顏色過於醒目,達成了一種和諧的色調,看著看著就讓心情平靜下來。

漆芝醒來的時間,原本一同入睡的人已經起床了。他的目光向著天花板發散,沒有一個明確的焦點,只是藉由放空來找回神識的清明。
餐點的香氣陣陣飄來,他坐起身,薄被滑落後露出一對略微隆起的乳房,磐根剛巧進房撞見,一時尷尬得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裡擺。漆芝隻手托腮,靜靜看著男人慌亂的模樣。

「你究竟喜歡我什麼?」語氣透著剛醒轉的慵懶。他不避諱赤身裸體,逕自離開床拾起前一晚隨手扔在地上的外衣,將就著披在身上,布料之下透著若隱若現的睡痕。
「臉嗎?」他繼續話題,「還是身體?男人果然都喜歡新奇的玩法。」
只見磐根避開目光沒有答腔,紅燙的耳根子倒是把心中的羞赧出賣得一乾二淨。

「是同情嗎?」

這一句問話不同於先前的調侃,口氣冷靜得彷彿置身事外,磐根對於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錯愕,抬頭看過去的同時熱度貼上了唇,他張惶的眼中是無比靠近的面容,欲脫口而出的話語被悉數封緘。

漆芝向他交換吐息的姿態強勢而短暫,結束的時候睜開那雙幽深的眼,鬆開揪住磐根衣領的手,狡黠一笑:「無所謂喔。」幾個字說得很輕,磐根卻有種仍被扯著胸口的錯覺,好像在那些話當中望見了漆芝的悲傷。

海風一下下輕拍著房內的玻璃窗。磚屋鄰近港灣,透過窗子就能望見大海的遼闊,起先磐根還會為了海景的變幻而雀躍,隨著來到縫隙的日子一天天增加,習慣在無形中潛移默化,偶爾磐根才會想起,停泊在船塢的船已經許久不曾出航。

【過去:十】

異變起初只是微小的徵兆。

漆芝又一次得手他人錢財,扒竊的技術已然爐火純青。
大概影響的對象是別人的緣故,磐根總是對這個做法有些微詞,即使澆人冷水也忍不住要多嘴唸叨:「真的要拿的話,只拿需要的分量就好,把剩下的還回去吧?」
是露出破綻的人自己不好──他本以為漆芝會同以往反駁,卻見漆芝照著他所說的,難得老實了一次。
然而本人比他更要詫異,因為那並非出於他的意志。
他回過神來開口便是質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們都發現了,單純的歌嗓變了調,成為透過話語操弄人心的能力。
對此,漆芝無法抑制打從本能的厭惡與排拒,一旦心生芥蒂便難以弭平,於是最終,將磐根從自己身邊推開了。

【自】 藥使 漆芝

【過去:終】

獵殺與逃亡開始在縫隙四起,甚至次元也不見得能倖免,惡意鋪天蓋地,異變的不僅僅是人們的能力,整個世界都變了。

不祥的漆黑團塊將天邊一角汙濁,汙點逐漸放大,接近了一段距離後才看出是一群人,他們以群眾優勢發動奇襲,各個有著一對醒目的黑羽翼,宛如渡鴉的化身,但哄鬧的紛雜人聲比扁平的鳥叫聲還要惹人厭。

其中一人叫著他的名字,從空中時不時射下利器,幾次後他就明白了,那人迂迴著瞄準他,卻不打算一擊命中要害。
漆芝對那張面孔有印象,至於對方的理由他絲毫不打算探究,傻子才試圖去理解殺人犯的嬉戲動機;只不過要是被他逮到近身的機會,他定要撕爛那張煩人的嘴臉。
攻擊越來越頻繁,他疲於躲避,終究還是疏忽了一支射向腳的利刃,狼狽地摔跌在軟苔地上,周身是一片殘枝斷木。在自己的縫隙中陷入這般境地,憤怒與不甘取代了死期臨近的恐懼,他直面向那一夥烏合之眾,最後一記攻擊朝他心口射下──

沒有穿心的痛楚,熟悉的人影擋在身前。他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我答應過會保護你。」
空中傳來此起彼落的幾聲口哨。
「你──」一聲悶哼打斷了他,仔細一看,磐根緊蹙眉宇面色發白,死死咬著牙關,一點動作也顯得難受。漆芝將手探到男人背後,一支箭赫然沒入,湧出的鮮血灼熱濕黏。

「我要折斷那些翅膀!我要殺了你們!」他越過磐根對空咆嘯,憎惡藉由虛張聲勢發洩後仍然未消,理智為之矇蔽,渾身因氣憤發顫。
「漆芝,我沒事。」磐根的話音藏不住虛弱,他說謊總是很差勁,溫暖寬厚的氛圍卻不曾變過,予人安定的力量。接著他轉身對空,以沉著的嗓音命令:「退下!」強硬的氣魄就連漆芝也感到詫異。

漆芝勉強在狼藉之中清出一塊空地,尋來刺薊的葉片替磐根敷上,也以能力製出止血的藥餵給磐根。沒有能盛裝的容器,所以他把衣服浸泡在溪流中,來來回回汲了水幫磐根擦汗、止渴。

脫離危險後的鬆懈與奔波的疲憊招來困倦,趁著他一時不察,睡意侵占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黑夜已完全籠罩天際,漆芝先是伸展僵硬的身子,待雙眼習慣夜色,而後才來到磐根身邊查看情況。他準備更換傷口的葉片,卻感覺不太對勁,傷口附近經過處理,葉片與衣服卻還是濕的。依憑微明的月光僅能看見輪廓,他趕緊伸手探查鼻息。

「磐根?」他出聲喚喊,聲音乾澀得難聽。雖然曉得傷患需要靜養,可他按捺不住焦急,手搭在磐根肩上推了又推,晃了又晃。血為什麼沒有止住?已經過去多久了?諸多疑問在腦中亂成一團,他卻想不到其他任何能採取的行動。
當他幾乎要被絕望壓垮,本該昏迷的人卻有了回應,朦朦朧朧地半睜開眼,漆芝於是更加激動地喊著磐根的名字,撫在男人面頰邊的手無比溫柔。
不安仍未散去,磐根失血太多了,他很怕這只是迴光返照,而他沒有直接醫治人的能力,面對現在的局面,全然地束手無策。他緊緊握住對方厚實的手掌,不敢將注意力移開片刻。

後來,他還是猜到了結局。那其實也不能算預感,就只是一般的常識而已──即使他們擁有近乎無限的時間,受了太嚴重的傷仍然會死。

只是也有他沒料到的地方。
磐根耗盡最後的力氣留給他一句話:「活下去。」
那樣一個對他百般包容的人,直到最後,竟然是這個男人奪去了他的希望。頓時漆芝的胸口一寒,全身起了毛骨悚然。
死不了了。


失溫的遺體一點點化作螢綠色的芒光,當天明到來,已然從這個世界消失得毫無蹤跡。
悲傷這才後知後覺地如潮水般不斷襲來,將他整個人占據吞噬。
漆芝對著空無一物的地方放聲而泣,哭得像個剛出生的嬰孩。他明白到自己也發生異變了,口中只是重覆著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

【自】 藥使 漆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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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故事ㄌ(喘)
結局後補

【自】 藥使 漆芝

倘若繼續訴說故事,他唯一會改動的只有一處。

他要折斷那些黑色翅膀,親手刨挖出一團團肉塊,他要殺了那一群吵死人的禽類。

最後他依然會殺了磐根。

藥使 漆芝

離開人群聚集之地,漆芝走進永夜的花園,鐘塔之下,時間已不具意義。

「磐根,出來,我知道你在。」
既然死後不是虛無,那麼男人就不會輕易離去。

他雙手環抱等待答覆,須臾,身側幾步之遙的位置,螢光憑空勾勒出模糊的輪廓,如一齣幻象,然後逐漸由夢走入現實。
不會認錯的面龐,熟悉的氣息,許久未見的人,一切因死亡再次牽連。

他有心的話,喜與悲皆能呈現,他將藉由胸膛的脈動感受到真實──可是靈魂哪裡來的心?那只是殘存的影子,有的不過是一些強烈到死亡也抹滅不了的情感罷了,比如恨意。
漆芝斜睨著磐根,如今他們都是單薄的魂魄,少了軀殼的束縛,再沒有需要藏匿的心事。

「如若有煉獄,我便咒你墜入。」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他不會原諒男人的背叛,說的皆是真心。
然後他轉身走近一把扯住磐根的衣襟,額頭抵在對方肩窩卻是示弱的姿態。
「我不會道歉的。」
「嗯。」磐根輕聲應道,那一日痛徹心扉的慟哭早已足夠了。他溫柔的將手覆在漆芝肩上,感覺到一下一下的顫動。
「就一下子,維持這個樣子。」
水氣濡濕了漆芝臉龐,但靈魂是不會哭泣的。

藥使 漆芝

他離去的背影決絕。

「我已經厭煩你了,可不准跟來啊。」他說,仍舊是調笑的口吻,虛情假意感受不到真意,然而假話說久了亦會成真,孰真孰虛本就難以分辨。
眼見觸手可及的身影即將消散,磐根張了張唇,還是沒忍住出聲喚道:「……漆芝。」先是把人叫住了,才開始苦思後續,這一幕似曾相似。
「黑夜……我記得你很討厭黑夜,所以、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最後再讓我陪你一會?」
背對他的人良久沒有答話,看不見表情,隨著沉默在他們之間擴大,磐根卻沒有什麼把握。


「嘖,真是煩死人了。」總算還是有人先鬆口。
一聲不耐的咋舌加上不善的語氣,意外讓人感覺不到怒意。
「說好了,只許到破曉之際。」



那是一處縫隙殞落前的事。
風拂過艷紅的朱槿,草地相鄰乳白色的沙灘,海潮一下又一下湧向岸上,宛若琴弦輕撥。
高空的烈日將大地與海照耀,明媚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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