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算有血腥描寫(?)注意#)寧靜的空間使人倦怠,原只是閉目養神的拓麻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他夢見自己被一根麻繩勒著脖頸,懸吊在一座陡直的崖壁上。他雙手扯著頸部的繩索,企圖減緩窒息的痛苦,懸空的雙腳晃盪著,頭頂上方傳來咿呀咿呀的聲響。拓麻心知肚明,待他精神緊繃到極致,繩索便會斷裂,幽谷下方肯定有別的東西能折磨他。
夢裡的天空是美麗的茜色,如血殘陽,壯闊地朝拓麻露出嗜血的微笑。他若有所感地偏過頭,往下俯視,竟從明明應該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清楚看見了谷底樣貌。
他太了解它了──用盡一切手段,只為使他惶惑恐懼不得安寧。
那一根根冰錐鐵柱,不是寒得冒氣便是燙得發紅,密集排列的尖刺將令掉下來的活物避無可避。
一滴冷汗沿著額際滑入唇縫,他越發冷寂的黑瞳靜靜凝視谷底,等待死亡的煎熬與痛苦的確能令人恐懼發狂,在他忍不住要咬舌自盡的剎那,麻繩突然斷裂,拓麻迅雷不及掩耳地墜落,並在足夠他醒悟自己處境的下一秒被萬仞穿身。
「
吾友……」
直到拓麻斷氣,夢境黯淡下來,元神回歸的拓麻知道這是下一輪噩夢的開始。然而在夢境真正顯形前,漆黑的空間傳出細微清脆聲,上空如蛋殼般破裂,露出一絲光亮。
「起來吃藥。」
正要睜眼抬頭的烏鴉被人一巴掌搧回椅子上(
>>77),「嘎──」臉部重重貼上椅座,吃了自己滿嘴毛。
「嘎?!」
烏鴉趕緊拍拍翅膀飛起來,迅猛的一擊太過出奇不意,使他有點懵。大概頓了三到五秒,才凶狠地瞪向罪魁禍首,黑曜石般的鳥喙立即朝白鴞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