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我想這是理所當然,安德魯。」
雖然變化微不可見,但相較之下,男人神情的確柔和許多。
來自同個國家,只代表背負了相同的歷史、相仿的習性。根深柢固的文化,免不了蔓生歧視或偏見。
「哈、別忘了,我是個遭荼毒過深的移民。」
然而他向來不理會這些胖瘦美醜,他只在意他想在意的:「你想得可真複雜。雖然聽上去不失為一項不差的研究材料……」貝爾納狄諾會願意和法布里奇奧這個人、或者和其他的誰搭話,並非因為血液流淌相同的歷史,只不過是因為認為對方勉強值得。
至於安德魯?那就不僅僅是值得而已了。
>>1:@101戰爭?
他幾乎已然肯定對方和自己來自相仿的年代,莫非此人恰巧亦是內戰的受害者?當然,人類腥血斑駁的歷史,向來不乏顛沛流離與戰爭。
有關繁華的部分,貝爾納狄諾反倒覺得大洋兩岸大同小異。所謂美國夢也不過是徒有其名的虛浮泡影(即便自己是美夢成真的絕佳典範)——也可能純粹只是南方生活更加純樸罷。
「那裏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壞的地方。」
他以講述名言佳句的口吻說話,也許在哪部史詩可以找著蛛絲馬跡,卻總是令人摸不著接下來會說出何種貶意辭彙:
「美其名是多元社會,其實根本杳無文化,像座烏煙瘴氣的大熔爐。唯一值得人投注目光的,只有源源不絕的錢。」活在現實,就得屈就於現實;諷刺的是,自己正是其中一名受惠者。
>>1:270隨面前二人談話進展,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逐漸浮升,在心底、在腦海裏,隱隱作怪,彷彿不小心嘗到一枚埋藏於布丁裏的酸李,或伸手卻撓不著一隻攀於後頸的蟻。那樣的不可理喻。
「得了,他不會介意的,安德魯。」
貝爾納狄諾不大確定那是什麼感覺。「是吧,法比?」真是怪了,明明自己對杏仁糖也絕無死忠沉迷般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