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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完最終宣布，稍微闔上雙眼後從座位上起身，向一旁的僕從取來了一把銀匕首，最終走到卡爾倒下的位置身邊。

再次抬首，他看向眾人的眼神中已經不再有其他雜念，純粹的像一對高尚的紫水晶，然後開始朗誦彷彿禱詞一樣的宣示，雖然聲音不大、卻好似有一種來自遠古的力道。

「吾已明白各位的決議，由吾之死亡開始，曾經的怨恨、誤解、爭辯將不再，此身為逝去之物、無論勝負、無論重生或消散，誕下吾之詛咒終將隨吾消散、為吾所生之新仇皆由此終止。」

一邊說著、他像祈禱一般雙手合十，緊握著刀柄的手高舉制空，有那麼一順恍若這是一場神聖的獻祭，懼怕銀製品的吸血魔鬼、以這樣的方式追隨死去的愛人、以這樣的方式自證清白。

或許他已換過無數次身體，在臨死之前都曾如此祈禱過讓自己活過來的詛咒能和他的靈魂一同消散。

只可惜，他並不像那些唬人的經典中所說的那樣懼怕銀器，也並不信仰大公教會所供俸的天父，他終究是異教徒、是人類所稱的怪物。他只是看著、看著誓要斬除自己的黎明升起。

藥師抬眼，看向眾人。

「預祝各位前路平順，【本決定、了解】。」

語畢，刀尖落下，精準無誤地插入男人的心臟，緊接著是腥紅的鮮血，無可避免地從他的口中湧出，讓他的眉間微微抽動。

然而他卻沒有因此而猶豫、變得貪生怕死，而是將那深入體內的匕首直接拔了出來，一瞬間那片紅色像墨水一樣從男人的體內被潑灑出來，像詛咒一樣染紅了他身前的整片地毯。

銀刀從他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在大廳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接著那名為藥師的男人應聲倒下，最終與同自己擁吻的心上之人倒在了同一片血泊之中，為這場壯麗的死亡劃上句點。

「啊，確實我的解釋恐怕也難以釐清呢，但還是容我掙扎一下。這幾個小時下來的相處，藥師先生會有些許要說服對方的急切在，這也就意味著對方需要改變想法，因此讓人有種被引導的感覺。說是刻意的？…我是感覺應該是本性使然，因為他這幾個小時都是保持這個勢頭，過程裡，我並沒有感覺他有什麼不太符合他這幾個小時的言行舉止。」

「至於身內…對我來說合理，只是因為以前我確實執行過類似的策略，也是在一個不怎麼順遂的情形下，而他們所經歷的逆風比我當時碰上的更甚。」

「至於這一小時…西奧多先生還是一如始終，但卻也不得否認他的言行是可以藏資訊的。」

「雀斯坦先生動作就比較多了，至於提說這小時先處理自己，其實我覺得倒沒有白或黑的問題，白點是確實有可能下去，黑點是處理自己的力道我看來不大，但亦有可能是怕力道大了反而造成局面的困擾之類的，這點既然我判斷不出來，我就直接撇除掉，我不想因著這自薦吊點去曲解他的原意。」

「要說他跟藥師沒有頻道，大概是雀斯坦先生看起來是跟藥師先生後面達成處理西奧多先生的陣線，反應上是有些斷開跟慢半拍的。」

「結果昨天弄到一半…我就靈魂出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