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

十個月前前阿爾薩斯無緣踏足的土地，如今阿爾法索成功登上了那座丘陵，將人類的冀望送進了聖 殿地獄之門——神的造物和人的造物，終將於此一戰。

現在僅存一半人數的小隊要做的，只剩下突破重圍了。

「我去【辦公棟】看看。」在公用頻道報備完後，阿爾法索便駕女武神去往那個方向。

>>4

注意到彤恩的動向，阿爾法索停駐在樓腳與對方討論接下來的安排。

「真多層……」沒想到位於工廠內部的行政大樓也分割得這麼細緻，看來是政府在當初設計時就已經打算把所有機密全塞在工廠裡面？「而且原來辦公區域是按國際劃分的？」

身為大企業子公司曾經的空降高層，與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才一起工作並非什麼新鮮事，因此對這樣的安排感到說不上的微妙。

>>#5

也許分別探索更有效率，但一起行動總是更有保障——阿爾法索覺得怎樣都好，只不過他向來慣於決定自己該去哪裡：

「我想先到五樓去探探。」說完便逕自登樓前往【5F的B國研究員辦公室】所在的位置^or。

>>7

歷經半月，還在要塞出勤時總會聽見的「電台廣播」終於再次迴盪在阿爾法索的女武神機艙內。節奏感十足的點播音樂聽來頗有振奮人心的氣勢，甚至令人興起想跟著哼一兩句的衝動。

雖然阿爾法索的性格終究沒有令他真的跟著哼出聲來，僅是暗暗慶幸這位即便多半時候讓人頭疼但總歸依然可靠的前輩也在這裡，令隊員們的心在這也許是最後的探索行動變得安穩並堅定不少。

「沒問題，待會在會議廳集合。」他如是回覆朝更上層走去的彤恩(>>13)。分頭行動的確更有效率，並且這種關押社畜的所在看上去不像破腦會在意的地區——但願如此。

>>#9

真懷念——這是阿爾法索踏進辦公室隨便繞了一圈的想法，看來曾經在此外派的工程師們也都很想回家呢。

「……電腦都沒關，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雖說窺探別人隱私是不對的行為，但都差不多世界末日了，就算把人家電腦裏的東西整台搬空也不會有警察來抓你。況且說不準會有什麼驚人發現……看、這不就有了？

「法利賽街……警報……？」阿爾法索盯著其中毫無印象的地名撓撓腦袋，「所以博士的死真的不是施爾伯納女士所為，其實是軍方的手筆……嗎？」令人震懾，但硬要說也不無可能吧。

即便向來對這種來源不明小道消息的正確性存疑，但畢竟空穴不來風，阿爾法索還是對聊天視窗進行了一個智慧截圖拍照的動作，並傳送至公用頻道。

在此停留了一段比預想中還長的時間後，阿爾法索才轉往【10F的會議廳】準備與彤恩會合。

>>#15

「因為老是杯葛投票結果所以做掉人的嗎……？」阿爾法索斂眸——還真是挺軍方的作風，無奈政治鬥爭委屈了哈史里齊這樣的學術泰斗。

「但……那些票據是在A國辦公室發現的，博士死後歸屬權怎麼就來到B國手裡了呢？」看著電腦裏的資料，腦中同時浮現疑問。

>>32

彤恩憤慨的話語入耳，阿爾法索沒再說什麼，僅是為軍方高層搶玩具似可笑的行為斂目，他完全可以想像若是阿爾薩斯看見這些犯行的證據，會多麼氣急敗壞。

但同時他卻無法想像：如果阿爾薩斯發現……也許AI戰爭真的不是哈史里齊博士本意、也許AI其實可以像是鄰家兄妹一樣……也許，連人民的憤怒都只不過是那偉大棋局中的一環。

如果一開始就發現真相，還會毅然決然投入戰場嗎？

可世上不存在如果。如今King死了，Queen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所能做的恐怕還是只有最幼稚的選項——親手毀壞這一切。

>>43

「如果是說拉爾法……和博士的事，」對方的提問浸入思緒，這回就連向來果決的阿爾法索也語帶猶疑。「那或許吧。」

假如一台AI擁有無限趨近人類的思考模式，那他可以被稱之為人類嗎？

彷彿再次聽見叶的提問——想到這裡他斂眸一笑：「其實大部分的時候，我可能也沒搞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長官下達命令、下屬遵照命令執行……軍隊裡的規則自是如此，公司職場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與一心追逐理念的阿爾薩斯不同，阿爾法索自認在加入先鋒隊前都過著被安排好的人生：得到一個好學位、蹲幾年子公司作為磨練，最後接掌事業……直到一切覆滅的那天來臨之前他壓根沒怎麼想過：脫離軌道的生活會是如何的光景？

「聽過亞特蘭提斯嗎？」他眨眨眼，「也許在幾十萬年前，人類曾有過和現在一樣進步的文明。」卻終究是迎來了末日。而如今也不過是一場周而復始，男人這麼說道。

「動搖？是的。也許，人類並不值得拯救……」在最悲觀的想法之中，即便先鋒隊順利完成任務，人類在花費數百年復甦之後，依然很有可能因為無趣的鬥爭再次陷入永無止境的戰事當中。

「但我現在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去完成阿爾薩斯的夢想了。」阿爾法索堅定地說道——他清楚明白，那便是他現在該去完成的事。

>>n8

果然，安逸地送入金鑰什麼的，是只存在於童話故事的美好臆想。

在同伴的掩護下，阿爾法索隨發動奇襲的隊伍而去。雖然不免開始擔心在下層維繫防線的隊友們的安危，但他知道自己若不這麼做，他們的犧牲將失去意義。

何況現在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n10>>54

「小心——」正當那台Knight一躍貼至駛在前方的彤恩身周準備發動攻勢的那刻，緊握操縱桿的手比大腦更先反應過來往車道左側偏移(>>a32)，下一秒便是一陣流彈伴隨火光貫通阿爾法索剛剛所在的空氣。

在隊友身後的空間不好使刀，於是阿爾法索改為亮出兩挺機槍伺候破腦；然而這些傢伙的反應速度奇快，子彈並沒有為它們衝開幾個腦洞，而僅是像布幕一般融入了它們身後的背景(>>a33)(>>a36)。

「可惡……」雖然這幾台礙事的傢伙命不長矣(>>58)，但即便它們無機質的殘骸被慣性向後拋去，女武神的駕駛員卻仍為自己的瞄準技術露出一道難看的臉色——都這種時候了……

>>n17

雖然命中率一如既往地抱歉，但不要緊，他們的任務是將金鑰送入而不是拚擊殺數。

從移動的路程推估離主控中心的位置應該不遠了，這時若發生意外一切都將前功盡棄，阿爾法索也因而更加戒慎地緊盯螢幕上的敵軍動態。

「布萊爾——」見前方把守重地的敵兵來襲，殿後的他立刻繞過視線的阻擋，貼著通道牆面往兩翼開火以為掩護，雖然很可惜但某方面來說又是意料中地沒能造成傷害(>>a56)。

然而阻隔在主控中心門前的大批軍力恐怕並非高週波刀砍個三兩下便能解決。

「嘖……」見彤恩的女武神負傷(>>54)，布萊爾那邊似乎也出了問題(>>62)，阿爾法索心一橫，又一次伸出鈎索，無視重力將整台女武神拉飛上去，在短短幾秒的浮空狀態下利用鈎索和彈道壓縮前方破腦的行動空間，製造出一個足以一舉擊破的機會(>>a57)。

>>n18

在從女武神艙體內爬出來時，阿爾法索忽覺一陣暈眩，險些沒能站穩。

他下意識往額角一抹，這才發現自己在激烈的戰鬥中不知何時撞傷了頭部，染得因緊握控制桿而早已佈滿瘀點的手掌一片鮮紅，而衣服上也滿是被塌陷的頂蓋破片和破腦殘塊劃開的可怕痕跡。

怎麼剛才都沒發現呢……忍耐著或許是腦震盪造成的強烈噁心，男人來到螢幕還閃爍著的主控電腦前，無情地一手掃開至今還巴著鍵盤不放的一具屍骸，改由自己任憑身軀靠在上頭。

從電腦主機上的插槽看來，確實是得同時插入三把金鑰才能發揮效用的設計……阿爾法索交互看了看彤恩和布萊爾，將准將託付的那把寶貴的金鑰連著鏈條自衣領下拉出、取下，直挺挺地捅入插槽——

>>73

「結束吧……一切。」
終於，哥哥替你做到重燃了……阿爾薩斯勝利之焰。

>>74>>n28

這一回，彷彿旅程終末也用盡氣力似地，幾乎是甫將金鑰插入後，阿爾薩斯便因過分眩暈而再次傾倒，只得整個人靠在爍著紅光開始倒數的儀錶上。

09

不夠的……完全不夠……眼見控制室內連座艙都已扭曲變形的女武神，再想到還正於不遠處巡遊的破腦、再想到Queen……阿爾法索忽然有種一切都算了的感覺。和兩位同袍相視而笑後，他禁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酸水，接著沿控制台的邊緣坐下。

08

這樣的場景，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那天——同樣在實驗室，同樣閃爍警示的紅光，那時讓自己感受到劇痛的不是血肉模糊的左臉，而是弟弟哭得紅腫的雙眼。在那之後他在醫院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永遠地失去了左眼，卻也找到他最珍視的東西。

07

說起Queen……不曉得下面的夥伴們怎麼樣了？稍早一陣砍擊聲後，叶給自己的耳機便不再發出聲響。其實直覺向來敏銳的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回他不再因他人落淚、也毋須譴責前輩的無理，因為現在他也即將要去往——那個有家人所在的地方。


06


時間不夠了——很遺憾地，一絲感到可惜的想法沒有吝於停留。如果他能帶著阿爾薩斯的分一起活下去，也許會試著回去尋找他們的根……又也許不會，他想，也許自己可以嘗試那些阿爾薩斯會做的事。


05
04


不過……這樣也好。


03
02
01


就這樣……化作焰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