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吃過昨夜打包的三明治，又在六芒亭用過燒餅豆漿，依約前往會議室的陸棠陰心裡泛著薄怒。

他接過膠囊，冷著臉對暮清廣道：「這個假二代，就是北萊茵堂給的……回報？」

陸棠陰悶悶不樂地將膠囊收進大衣內袋，雖有不滿，卻也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在場多是素昧平生的人乃實數正常，但看見張修遠和解未濟二人，他心中就只有納悶。

他還有一些話想跟暮清廣吵，但聽見楚季紅的發言>>8便冷靜得多了，再看過張修遠的提議>>12，只得點頭同意。

陸棠陰走到暮清廣身旁，撿起落在地上的花生糖，扔回到程歡>>2>>11面前，腔調依然冰冷：

「喂──你這傢伙是打哪來的？在物資分配不均的時候，就是有一群濫用權力與資源的人物，明曰公幹暗裡貪贓枉法，強取豪奪，我們才會聚集到苦慈社的不是嗎？你現在丟花生糖是幾個意思？花生糖不花錢啊？花生糖不是資源啊？給我抱著感恩的心吞下去！你真該慶幸方才扔的不是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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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為我的憤怒向在場諸位同志致歉，未來的民主社會，大家可以選擇吃糖或是丟糖，或許程先生是提早落實了這一點。」陸棠陰擺擺手，「是我目光不夠深遠。」

陸棠陰看回眾人，張修遠與解未濟他原來便認識，雖說現在共處一門，身分應當對等，但以他一貫地位來講，仍是不方便主動邀請此二位共餐。當然，陌紹楓更不用說。

他瞇起眼睛，看向昨天才認識的古尚恆>>17，「古先生，既都說一會兒可以自由活動，不如我請你到和平餐館用個便餐吧？我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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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開始可以。

>>21

聞言，陸棠陰掀了掀唇，聽不清在碎碎唸些什麼。

都說文明人做文明事，怎麼還會丟花生糖？還是他究是年少時候過得太寒磣，以至於一顆花生糖掉在地上都要計較？

過了一會兒才以適中的音量，鏗鏘道：「你這丟的不是花生糖，是萊茵堂。曉得不？」北萊茵堂社員的素質與願景。

比起聚集這邊房裡的人物，他原來就是陰溝裡爬出來的貨色，根本不在乎什麼格調，「我可沒降過你的格調，自降格調的人是程先生你。不過程先生若是覺得此舉不丟人，比罵人還文明，我也不知道該同你說什麼了。」

言盡於此，針對這件事情便不想多做理會，陸棠陰轉頭又向古尚恆>>20說話：「是的啊，雖然是這般尷尬的情況，但如此機會倒也難得。」

聽見古尚恆邀請百日共餐，倒也心無芥蒂，淡淡一笑，「人多一點，方便點菜。百先生一起來吧？」

>>28

就著能看得到江岸的窗邊位置入座，陸棠陰翻著菜譜，點了招牌的松鼠桂魚與清溜蝦仁，剩下讓兩位同志選擇。

一壺招待的香片茶上桌，他慣性地主動斟過茶水，將杯盞放到別人面前，對著百日道，「初次見面，敝姓陸，陸棠陰，海棠棠，陰陽陰。方才見笑了。」

>>30
聽見百日的不吃蔥宣言，他便吩咐所有的料理都不要加蔥。

「老實說，方才發的雷霆裡頭還帶點領到膠囊的遷怒。領便領了，心情可還是差得很。看見暮先生被扔東西，而那東西還是個可以吃的，便發作了。」喝了口香片茶潤潤喉，不甚在意道：「是糖還是蔥薑蒜都無所謂，百先生說得沒錯，我是有不好的回憶。」

「罷了罷了，很高興認識你，雖是眼下這般景況。」看著披掛著紅圍巾的年輕人又是一淺笑，情緒已平靜下來。

>>31
「能在會議室裡見到菜場的古尚恆，我也是滿驚訝的。」

不一時菜便上桌了，陸棠陰一面說著「盡量吃，別客氣」一面執起湯匙，撈了幾顆蝦仁到自己盤裡，猶有感觸道：「這片土地上，不管是哪個旯旮裡出來的人都不能小覷。」

>>36>>37>>39>>42
將自己盤裏的食物吃個精光，放下方才用來拭嘴的餐巾，又給古尚恆和百日的茶盞添滿了香片茶後，陸棠陰站起身道：

「兩位慢聊，我先回房休息一下，晚點見吧。」

離開和平餐館的時候，把帳掛在自己的房號下。

陸棠陰回到了會議室，只見室內除了暮清廣、張修遠、解未濟、陌紹楓以及一名不認識的女子在裡頭。

他先朝張修遠以及解未濟打過招呼，然後在附近的位子入坐。桌上有許多點心，還有起司與醃火腿之類的下酒洋點，卻沒有酒。他拿了一個維也納麵包，三兩下入腹。

「……濟叔，可惜此處無美酒，不然揀日不如撞日，棠陰現在就同您碰杯了。」低低道。

>>47

他一個激靈抬起頭來，望向張修遠似笑非笑的面孔，心裡有些沒底。

「濟叔是遠爺的人，與他碰杯，哪還有不敬您的道理？」眼看濟叔已快手快腳地沖好茶，頓時覺得自己真是不應該。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雙手執杯對著張修遠欠身恭敬道：「以茶代酒敬遠爺。」再倒第二杯，敬解未濟>>48，「不沉了再不沉了，我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末了拿著茶杯，面向眾人蜻蜓點水般地介紹了自己，「敝人陸棠陰，家破人亡流落燕津，入上元社，拜師淳于涼。現在在梨園混口飯吃。」

頓了一下才切入正題，「因工作故，【黑白兩道乃至於一般看客裡皆有些人脈發展】……雖不足掛齒，但若能盡早讓清白的同志們洗刷這等汙名，我自當竭力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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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CO】

>>54

──宗軍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這些人也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陸棠陰聽著關於空心假牙的論述，打算拿起第二個維也納麵包，忽然想起什麼事情於是收回了手，慎而重之道：

「對了，如果在座目前對哪位同志有較深疑慮，請提早跟我說。我這邊也得佈置一下，不太可能明天就把所有人的底給掀出來，請理解我們。」

>>63
「想不到程先生面子也廣，那就試試通力合作？」

陸棠陰咧嘴笑了一下，倒不覺得自己會是那唯一一個有門路的人。只不過好巧不巧是不遠千里而來的程歡。

──你的線人在洋場之內，還是在千里之外？

>>66

他皺著眉看向嘴巴翹得老高的程歡，「……什麼叫冒牌貨？我認為在場哪怕能有多一點情報都是好的，可不曾懷疑程先生實際上是有沒有線人的？程先生一上來就給我編派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倒顯得有些古怪。」

沉默半晌，然後歪著腦袋推敲道：「是為了早上花生糖的事情，還是說……你就是根本不需要有線人的臥底或轉變者，在演做賊喊捉賊？」

>>69
陸棠陰看了看單子上古尚恆的意見，覺得自己目前也是想相信張修遠以及解未濟多些，於是點頭贊同道：

「之前覺得共同調查一個人有點浪費資源，不過程先生提出了冒牌的疑慮後>>66，便覺動用雙方情報網調查同一位志士也無妨了。我們還有暮先生在此重新過濾大家，可別忘了。」

>>71
「你說的是極，雖然我不懂沒人脈硬裝有人脈是個什麼樣的心境，不過宗軍那邊的人我本來就不太理解。」陸棠陰呵呵兩聲。

看著自己的動作一再被模仿，當事人還模仿得不到位，直想著如果是在戲班裡頭練戲，這種貨色早就被打沒了，哪能活到這個歲數還在東施效顰。

他決定暫且放置浮誇的程歡，轉頭對大家道：

「稍早我已知會窗口此事，我會在這會議室裡頭待到各位有個共識再繼續辦，有勞各位了。」

>>83

「遠爺、濟叔、楚先生，離去之前如果能留下一點意見就太好了。如若沒有意見，棠陰會照著自己的意思去辦。」

兩三下便把紅豆湯圓吞了個底朝天，擦了擦嘴道。

>>紹楓

覺得陌紹楓看向自己的表情很憋扭，直覺認為對方八九不離時是在腹誹自己。

這個有少爺脾氣的文人陌三，昨天還能在六芒亭把他當客人看，今天在會議室狹道相逢，那可就不了。

他靠在椅背上，還胸抱臂打量著陌紹楓，「我說啊陌公子，你那小眼神好像有很多話想說。難道是今晚夜宿梅龍鎮，悶煞你也？」

陸棠陰一怔（>>89），覺得這個人被保護得太過，給慣得心理素質不太好。有空應該到後院多聽他拉胡琴唱戲，陌老夫人可是歡喜《梅龍鎮》這個調調兒。

「我原也沒想同他吵……吧。」聽見張修遠的調停（>>92），只好把原本想逗陌紹楓的戲詞放在心裡，半唱半念，順便撿起砸在身上的那顆花生糖（>>90）：唉──陌三公子做事理太差，不該踏碎這海棠花。為君與你來拾起，我與你插，我與你插了，我與你插上了這朵海棠花……

──你他娘的再砸食物我頂死你！拆掉包裝，將花生糖和粗口都吞下肚去。

願儂來生不要再作程歡的花生糖。

吃完花生糖再喝了口香片茶，聽見會議室裡的人都漸漸發表出各自的意見。

「那麼，我也來說說我的看法。就我手上的資源而言，能較快拿到情報的是在燕子口生活的陌三公子、古尚恆、闕碧柔以及朱允武，尤其是帝大在讀的朱同學，相對不複雜。」想了一下才又繼續開口，

「我對朱同學的身份也有私心的好奇，他就是南城門街朱氏的兒子吧？聽說有個北洋軍閥的老爹──雖然這並不能代表什麼。總之，基於以上兩個原因，我個人會想從朱允武開始翻起。」對朱允武笑了笑。

「如果要起遠爺的底，我也……會照辦。」得更費盡就是了。

「那麼，容我整理一下目前大家的意見。暮先生您沒有意見吧？」在黑板上寫了下筆記，板書意外地還能看。

遠爺>>85：沒有意見
程歡>>93：闕碧柔
百百>>95：遠爺
陌紹楓>>100：遠爺
陸棠陰>>101：朱允武
楚先生>>104：沒有意見

「以上，除了濟叔和朱同學之外，我有漏掉嗎？」拍了拍沾上粉筆灰的手，「 暫時沒寫上古先生跟闕小姐的原因是想再作個確認──古先生，我發現我有點不了解你目前最想確認情報的人是誰？（>>69）究竟是遠爺、濟叔，還是闕小姐、陌三公子或朱同學？另外闕小姐之前提到同意（>>78）同意古先生的提案，可否明確的再回答一下？」

「有勞二位了。」

>>129

「灑出去的魚餌今天可以收回第一次線，得盡快了。」看了眼會議室內的擺鐘。

「程歡對闕小姐展現出來的莫大興趣，我反而感覺有些猥瑣成分。不尊重食物的人八成也不會尊重女性。三選一的話，就我之前也提到過的陌三公子（>>101）吧。」

再度走回黑板前寫下以下文字：

百日>>130：闕碧柔1
濟叔>>133：闕碧柔2
陸棠陰>>134：陌紹楓1
程歡>>135：闕碧柔3
古尚恆>>137與後話：陌紹楓2
朱允武>>139：遠爺1
遠爺發話：闕碧柔4
闕碧柔>>140：無所謂，排除遠爺
陌紹楓>>142：遠爺2

「姑且算是一面倒吧。」

>>145>>149

「確實，我們身為苦慈社的一員，更應該去避免燈下黑的情況。」反省反省又坐回濟叔身邊的自己。

「尤其是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瞅了瞅默默觀察眾人的主事者暮清廣。

>>153

「估摸著，明天集會之前我可以拿到這邊的情報，什麼時候跟大家分享都無妨。」

先是回答了程歡，然後對著在場眾人發話，「先說好，多數決是白道流行的文明做法。我雖然提議了陌先生，但場上如果是闕小姐票數較多的話，我會配合執行的。」

朝百日（>>158）、古尚恆（>>159）和朱允武（>>160）點點頭。然後對著大家又是一個字正腔圓：

「請問大家對取得闕小姐情報一事有其他不同的看法嗎？請體諒線人的辛苦，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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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決定】
共占：闕碧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