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陰呼出長長一口氣，拿著比朱允武還要厚重的資料走進500號房。這結果跟他之前想得不一樣，看來有必要好好審視自己昨天的思路了。

──濟叔是清白的，差點就要罔送好人。

推開500的大門，「我今天早上收到的【濟叔個資，很是單純】。」

>>3

「……濟叔，真是對不住，先前誤信賊人，懷疑到您的頭上。」對解未濟深深鞠躬。

「……………………另外，您剛剛說的什麼？」用力地捏了捏耳朵，「遠爺他、遇害了？」

像是駭浪拍打心尖，血液逆襲而上，陸棠陰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我操你──」解未濟的點頭讓陸棠陰差點爆出一連串的髒話。他想砸點什麼東西出氣，不過手上只有解未濟的資料，只好克制下來。

可太陽穴還是漲得不得了。

「古尚恆、 陌紹楓你們其中一個人──可真把我騙得很深啊！」咬牙切齒。

>>8

翻動記錄的手停了下來，尋聲望向解未濟，「當然，請濟叔務必信我。」說來他手邊的這一封厚重的文件，「……這個，您要先過目，或是直接燒了？」說來，那個程歡雙手倒總是兩串蕉。

「今日毒灰或毒死程歡，棠陰也正好生考慮。」瞇眼看著解未濟的整理>>9。

>>20

「古尚恆，對今天這情況，我的驚訝並不比你少多少，特別在我昨日將濟叔放上第一服毒人選繼而拿到他的白單之後。」按了按太陽穴，「我現在對於濟叔就只有愧疚。」

「對濟叔的疑惑，委實出自於陸某思慮不周又誤信賊人。我在首日已明確說過程歡熱烈提議調查的闕小姐，我反而不想動手去查。宗軍之人知道孰黑孰白，情報相對難掌控的我只能大膽推測闕小姐必為同志而不想浪費一次檢調機會。但依循多數決，她最後也領到了我的白單──對此我根本毫不意外。

第二日我仍是認為宗軍不可能把自己的人放到顯眼之處（>>2:21），故而懷疑濟叔和朱同學。然而朱同學最後也領到了我的白單，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三日，依循二日的邏輯我仍舊懷疑濟叔，甚至懷疑得比你和陌三公子來得深厚，尤其在程歡看似要把濟叔洗白以後（>>3:32）。

我前日提議調查濟叔未果、昨日提毒濟叔又未果，原來也以為會收到來自線人的黑單。但既資料一清如水，我就沒有理由不給濟叔一個清白。」

「以上是對於你和濟叔（>>13）困惑我在意濟叔卻沒開黑單的說明。從頭到尾都是我陸棠陰太在意對家的單，疑心大起，盲目所致。」

「順便說今晚若程歡想『調查』濟叔（>>14）就讓他好好『調查』去吧，開黑單也只是讓濟叔全面取信於我而已。至於開白單，不就壓縮你們灰單的生存空間？」


覺得口乾舌燥，卻也沒有拿水來喝，只繼續說道：「至於遠爺比濟叔先走一步，我能想到的有三點，其中第三點我希望你注意一下，又或許你已經注意到了。

一、情殺
二、私怨（包括利益鬥爭）
三、更名正言順落實程歡的白單

「我不是臥底，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對狼子野心來說，眼前這混亂也許不錯。」背靠上沙發，覺得有些疲倦地閉上了泛著血絲的眼睛。

>>22

/*修改一下，不好意思。

至於開白單，不就壓縮你們灰單的生存空間→
至於開白單，不就壓縮臥底在灰單的生存空間

聽到解未濟的聲音，陸棠陰才又睜開眼睛。

「我跟濟叔的想法（>>27）倒是殊途同歸，就著先前一番自省（>>22），我現在反而覺得陌紹楓可能就是那個被程歡用極端方法包庇在臥底……。」

「總之，今天的服毒人選我這邊也是陌紹楓，然後查古尚恆。」

>>37

「喔？你不是說你想查濟叔嗎？去查啊，古尚恆用不著你來關愛。」聳肩。

「反正你算是間接失去了選擇調查對象的主動權（>>24）了嘛。你老闆要你去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去吧，少磨磨唧唧的了。」

>>46>>47

「你這話說的理太差。如果情報人員為假──也就是你──我也不想今天就動手。正是因為假情報人員有很大的機率就是轉變者，而我想留到最後好好地清理清理，何必在眼下浪費時間同毒藥呢？」從容地笑了。

「反倒是你急著要毒害我。」

「對我來說，現在事情很簡單。」隨著自己的意見依序用手指頭比出一二三，對眾人說道：

「第一、今晚投毒陌紹楓，我調查古尚恆，事情有個結束。」

「第二、服毒與調查人選維持不變，要是陌紹楓的死不足以讓我們──當然不包括程歡──走出這場噩夢，而古尚恆不幸就義，只是證明程歡是我下一個投毒的目標。」

「第二、服毒與調查人選維持不變，我們卻仍置身蛛網，而沒死的古尚恆是我白單，也是證明程歡是我下一個投毒的目標。」

「第三，服毒與調查人選維持不變，而古尚衡是我黑單，接下來我頭毒古尚恆也就是了。」

「最後，如若闕小姐決定將古、陌兩人的順序對調，我都無所謂。」講完忽覺自己命在旦夕，「當然以上情況是建立在眾人願意偏信於我的情況下。各位同志，我既然沒收你們的錢，自然懶得當你們的面作戲。」想到自己中意的老主顧去了一個，更覺悽悽慘慘戚戚。

曉得我唱一場堂會能掙多少錢嗎？還不用以命相搏。

>>50

聽完古尚恆列出的可能性，陸棠陰垂下眼簾，將花生糖一個個在桌上放好。

「古尚恆，能請教你一下，若今日選擇讓我或程歡服毒，你意屬何人？」

>>63

「……既如此，我想我的回答各位心知肚明。」將雙手交疊於腹上，端坐沙發。

「但我必須向闕小姐再次聲明，恕我不知臥底選擇暗殺對象的動機為何，倒只看得出來目前程歡調查過的對象都死了。」覺得程歡掃把星。

「若因為襲擊目標而讓您降低對我的信度，我只能告訴您，您中了他們的連環套。另外我想請問，若使今晚毒了程歡死了我；或是今晚毒了我死了程歡，剩下拿到我白單的濟叔、古尚恆和陌紹楓，闕小姐怎麼看？」

>>71

噢，第六感……好吧，女人總是有許多難以搏倒的第六感。

陸棠陰覺得遺憾，「關於死的不是調查員，我在昨天已表示過我的驚訝（>>3:15）。至於闕小姐提出的三種狀況在我看來並沒有高下之分，所以早先前才會做出毒灰（>>49）的提議；若您硬讓我排列的話，那我估計是（3）>（1）>（2），所以今天我依舊維持毒灰。」

「如果今晚決定毒殺調查員，我先猜個方向吧……」在紙上寫了起來：

投毒程歡，而程歡臥底之一
→若醫師裡頭有臥底，則風暴結束；
→若醫師裡頭無臥底，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又，我同時被暗殺，情報盡失，同志好自為之；
→→若，臥底選擇不行動，我手上握有古尚恆或陌紹楓的檔案，真相大白。

如果程歡為轉變者那倒沒有什麼影響。我若還活著，手上就還是會有一張單讓大家參考；我若死了，同志還是好自為之。

投毒我，在此不列我是臥底或轉變者的可能性，因為是零。
→又，程歡同時被暗殺，對我來說是皆大歡喜；
→若，臥底選擇不行動，程歡手上握有古尚恆或陌紹楓的檔案，只會顛倒是非。

「最後，今晚的暗殺對象如果是調查員之外的其他人，那就還不好說。不過想來想去，我死亡的機率都不低。我已比預想多活過一日，此間能還給濟叔一個清白，已經很高興了。」

>>81

「估計陸某反對也沒有用吧。」冷冷地笑了，「不過我可以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嗎？我看時間也不多了，闕小姐簡單說說就好，我想我至少有權利知道自己把這條命交在您手裡的原因。」

>>85

「我並不覺得我的想法古怪，反而簡單得太透徹了，如果闕小姐仔細看過我日前回答古尚恆的話（>>22）。」

「對我而言，我覺得程歡是轉變者，而兩位醫生之中有一位臥底，所以今天我寧可毒死我懷疑較深的灰單，這點我也解釋過了（>>49）。」

「說到我提出的問題，是建立在您今日傾向毒殺調查員，而我又認為調查員接下來被臥底襲擊的機率很大的情況下，特別想問問您目前對灰單的看法如何？」

「是我多此一問讓您想多了，不需要為了您的主觀道歉，我尊重領場的決定，今晚會委票給闕小姐。」

「只是程歡若活，這單千萬不能信。」

>>程歡

「程歡，你少她媽噁心我了。」



「願各位同志苦海回身，早悟蘭因。」從大衣暗袋裡取出氫化鉀，直接就水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