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擠在會議室的角落，覺得一邊吵架另一邊調情的情況很詭異，他一點也不想夾在中間（可是男人的婚紗有點想看），不過還是在座位上針對程歡的問題做出回答。

「人選、人選啊……唔，」青年一邊單手轉著筆沉思。

「我想先提那邊散發強烈氣場跟男性賀爾蒙的張大哥，理由是這樣獲得眾人信任的人能早點證明清白是好事，若是不清楚黑白放到後面的情況下，很容易左右到其他人的想法。」

「而且，可以的話百百我一點也不想檢查到他欸，好像手一伸進去就會被咬斷。」百日覺得他實話實說。

「其他的話，以信任來說我會想提尚恆小朋友多一些，最後一個就提那邊正發著火的陌家公子了，不是懷疑的提名，主要是我照之前各位出聲的順序零散著抓罷。」他抓抓頭看著自己的筆記。

「然後現在沒什麼大問題的話就是共同調查比較穩定了。」

>>77
「……為何我覺得楚先生好愉悅的感覺？」百日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難說欸、我是聽說氰化鉀的甜的來著，而且這樣的劑量，我也是見過體質特別好所以沒死的案例哦？啊，不過會痛得在地上打滾就是了。」

「大概就是一分鐘內陷入抽蓄、昏迷、心臟停止罷……也就是說說不定拔牙的時候那人還活著。」青年喝了口茶沒意識到自己也在同對方講不得了的東西。

「臥底晚上磨牙毒死自己啊……好像不太可能欸、這麼笨怎麼來當臥底的，說是被我們這群人嚇死的還差不多。」

　　「這群人真混雜。」站在旁邊做了個結論，楚季紅其實不是很想讓自己腳踏進去，他退兩步坐回自己位置上，打開皮箱拿出一疊論文開始閱讀。

陸棠陰一怔（>>89），覺得這個人被保護得太過，給慣得心理素質不太好。有空應該到後院多聽他拉胡琴唱戲，陌老夫人可是歡喜《梅龍鎮》這個調調兒。

「我原也沒想同他吵……吧。」聽見張修遠的調停（>>92），只好把原本想逗陌紹楓的戲詞放在心裡，半唱半念，順便撿起砸在身上的那顆花生糖（>>90）：唉──陌三公子做事理太差，不該踏碎這海棠花。為君與你來拾起，我與你插，我與你插了，我與你插上了這朵海棠花……

──你他娘的再砸食物我頂死你！拆掉包裝，將花生糖和粗口都吞下肚去。

願儂來生不要再作程歡的花生糖。

>>96
　　「我不這麼覺得。」皺眉：「那畫面一點也不愉悅。但是我希望臥底磨牙自殺。」翻到下一頁，拿起自來水筆快速的寫下一些字。

陌紹楓接過張修遠遞過來的水杯，低低的道聲謝。抿一口水，深呼吸閉眼沉靜自己，並不理會>>93程歡的話語。

今天從早至今已發生太多事情事情，心底一直處在極度緊繃的狀態，這讓他感到十分疲憊也無法控制情緒。

放下水杯摘下眼鏡，從洋服胸口暗袋掏出拭鏡布時，碰到包著氰化鉀的手帕，垂眼緩慢地擦乾淨淨整副眼鏡，在這個動作裡漸漸平息內心的不平靜。

他要活著回去，如果就這樣死在這裡，不值得。

戴好眼鏡平靜許多，拿起桌上的紙筆，一筆一劃地慢慢寫下自己的論點。

「程——先生和陸老闆表明自身持有線人情報，楚醫師和百先生─醫師是可分辨臥底的醫師。
我贊由持有情報的兩位共同調查一位，能有一位可信任的人士，也是穩妥些。」

「調查人選方面，我便偏向首要考量信任人選，除暮清廣暮先生可過濾外，我想能減少些懷疑人選也是好的。」

「調查人選提議張老闆，除張老闆及其僕從外的其他人士，我接未曾謀面過無從信任。」

吃完花生糖再喝了口香片茶，聽見會議室裡的人都漸漸發表出各自的意見。

「那麼，我也來說說我的看法。就我手上的資源而言，能較快拿到情報的是在燕子口生活的陌三公子、古尚恆、闕碧柔以及朱允武，尤其是帝大在讀的朱同學，相對不複雜。」想了一下才又繼續開口，

「我對朱同學的身份也有私心的好奇，他就是南城門街朱氏的兒子吧？聽說有個北洋軍閥的老爹──雖然這並不能代表什麼。總之，基於以上兩個原因，我個人會想從朱允武開始翻起。」對朱允武笑了笑。

「如果要起遠爺的底，我也……會照辦。」得更費盡就是了。

「風向倒是往我這邊過來了。」

張修遠聽著他人發表的意見，摩娑著手上的瓷杯，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

「無所謂。」反正瑜幫的部分是肯定查不到的。「你們放心讓我當這個會議的主持者就來查。」笑了笑。

回到房裡小睡片刻，而後洗了把臉又抓了些東西吃，古尚恆才又再次回到會議室聽眾人的討論。

青年一入內便覺得這裡面的氣息同方才離開時似乎有微妙的變化。

他撿了個離張修遠不遠不近卻能隨時反應的位置坐下。

　　「因為等會要去趟郵局取資料，我就先說一聲占卜人選沒意見好了。」在說這話時，楚季紅已經開始收拾文件資料放入皮箱。

　　「那我先告辭。」戴上帽子與圍巾，他就這樣先離開了。

才回到會議室便看見陸棠陰吃掉花生糖（>>98）的動作，程歡心裡有個念頭要他再扔個幾顆過去，試試對方會怎樣反應，不過他終究沒繼續做出這般挑釁的行為。

「回來做點補充，我排除調查對象的理由在於要藉由今日的調查找出一名可靠的領場人，古先生和允武看來較容易被有心人影響，做領場人選，我不放心。然而這兩人宣告身分的時間點在我看來較為特別，遲早要調查的，但總不會是今日。」

程歡拿出一袋開心果便嗑起來，一邊說著：「大家要不一起吃點開心鬼吧，也許嗑著嗑著，誰真的就不小心被毒死啦，簡單粗暴呢。」

「那麼，容我整理一下目前大家的意見。暮先生您沒有意見吧？」在黑板上寫了下筆記，板書意外地還能看。

遠爺>>85：沒有意見
程歡>>93：闕碧柔
百百>>95：遠爺
陌紹楓>>100：遠爺
陸棠陰>>101：朱允武
楚先生>>104：沒有意見

「以上，除了濟叔和朱同學之外，我有漏掉嗎？」拍了拍沾上粉筆灰的手，「 暫時沒寫上古先生跟闕小姐的原因是想再作個確認──古先生，我發現我有點不了解你目前最想確認情報的人是誰？（>>69）究竟是遠爺、濟叔，還是闕小姐、陌三公子或朱同學？另外闕小姐之前提到同意（>>78）同意古先生的提案，可否明確的再回答一下？」

「有勞二位了。」

>>碧柔

百日折騰了一下還是倒了兩杯茶到闕碧柔和暮清廣的桌前，順手把點心拖過來。

「Hi，」他咳了一聲，「呃，那個，兩位要吃開心鬼嗎？」

－－超級尷尬的。

　　不知過去多久，楚季紅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子安，未濟哥，我叫瑞丹把你們這半年的檢查資料寄給我了，然後他發了封電報說未濟哥的狀況需要……」想到什麼似的沒再說下去，咳了一聲轉移話題。

　　「總之，不拔牙的話我現在除了改論文、看報跟寫社論，好像也沒事可做，參與討論什麼的、爭一爭會有結果嗎？」楚季紅搖搖頭表示不認為：「所以不如趁著難得見面的時間做我拿手的事。子安不打算來的話我只好自己過去了。」聳聳肩。

>>106

優雅地放下筷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抬頭看著姓陸的。思考了一下後，從懷裡掏出一張有點重量的卡片，「理由都在這，接著。」以對方能接住的速度投擲過去。

那是以張可以打開的封套，裡頭的紙張寫著：

「我所贊同的部分，其實就只有請你們兩個自稱有線人的人，共同調查一名對象而已。至於，要調查誰，我是都無所謂。」

才解決了一個麻煩，正想繼續吃飯的碧柔發現又有個人跑來搭話，好像也是個學醫的小鬼頭。(>>107)

「茶謝謝。」她遲疑了一會，「那個……就不必了。」淡漠著一張臉拒絕了奇怪的點心。

>>108

聽到季紅的話，張修遠垂下眼簾，接著抬眼對上朋友的視線。「既然如此，你就先去給他看……你也知道那個人的技術。」有多不好。

「有剩餘的時間再來找我。」下了定論。

>>106
「啊啊......」青年發現他確實是沒有給個明確人選。

「那就濟叔跟陌先生二擇一好了，誰都可以。當然若是其他人選我也沒有意見。」說完又喝了口茶。

>>106
「有勞陸先生整理意見啦。」

「嗯…大家的意見挺分散的。」
程歡仔細端詳黑板，「喲，百百－看不出你會這樣叫別人小名，不過說真的，百先生這綽號真可愛。」

「啊啊，叫百百我不介意呢，在家老爺子都這麼叫的。」百日想了一下好像是他自己先說溜嘴。

「不要叫我日日就好。」聽起好像在罵人呢。

>>113

「真好，我家的人都是直接連名帶姓的叫，但是被單叫名字的時候就慘了，肯定是要叫我去挨罰。」程歡一手托腮，明明想得是挨罵的往事，眼底透出的卻是滿足的光采。

「百先生不介意的話，介意我也稱呼您為百百嗎？大家都是合作的夥伴，這樣叫起來總覺得舒服些，也親近些。」

「噯抱歉抱歉，稍微恍神了下。」
捏捏人中再揉揉臉頰，未濟開始填寫那份問題。

「關於調查的人選，我是認同尚恆的提議共同調查的>>69。而人選無所謂，要是想調查我也只會得到我只是個普通人的結論。但是──」

眼神稍闇了闇。
「我不甚贊同調查少主。若是這樣早就給確認清白，那麼少主在那些死士眼中豈不成了眼中釘？」

而──若是還有別的可能，他暫不願去想。

「歡歡還是別了吧，怎麼聽怎麼弔詭。」
先撇去熊貓不說，這綽號應該是女孩子用的吧。

程歡往陸棠陰的記錄下方添了幾行字。

遠爺>>85：沒有意見
程歡>>93：闕碧柔
百百>>95：遠爺
陌紹楓>>100：遠爺
陸棠陰>>101：朱允武
楚先生>>104：沒有意見
*闕碧柔>>109：沒有意見
*古尚恆>>111：解未濟、陌紹楓
*解未濟>>115：沒有意見（不贊同張修遠）

「張先生兩票，最多。但是解先生反對。」
程歡摸摸下巴。
「是說呢，這要怎麼辦才好？」

「我倒覺得你們太愛護他了吧？不是還有個能保護人的死士在嗎……」

「而且到底哪個臥底會笨到跑去張老闆房間襲擊，感覺就是會被打斷手腳踢出來……」他小聲咕噥。

>>117
「啊，但是我沒有很堅持欸，是說，我的單子除了張老闆還有尚恆跟紹楓兩位人選。」

「你們是要等允武小弟的意見，還是要先計票呢。」

>>118
「哦，我修改一下。」

遠爺>>85：沒有意見
程歡>>93：闕碧柔（不贊同古、朱）
百百>>95：遠爺、古尚恆、陌紹楓
陌紹楓>>100：遠爺
陸棠陰>>101：朱允武
楚先生>>104：沒有意見
*闕碧柔>>109：沒有意見
*古尚恆>>111：解未濟、陌紹楓
*解未濟>>115：沒有意見（不贊同張修遠）
*朱允武：（待補）

>>118

「你羨慕？」張修遠式微笑。

>>108

一瞬間似乎露出了稍微困窘的表情，也許只是錯覺。

「……我沒、沒事兒的。倒是少主也該好好檢查檢查身子了，請讓少主優先罷。」
略嚴肅的表情。

>>121

「話不說第二遍。」

張修遠往自家護衛瞥了眼，那眼神拔涼拔涼的。「你何時產生我在徵求你同意的錯覺？」

>>120
「對，我是挺羨慕的，超－級！」

對於明明周遭圍了一圈人還往這邊散發賀爾蒙的男人瞪大眼睛，「要是我家老爺子這麼愛我，不要叫我來辦這苦差事就好了。」

「希望調查的人選有張老闆和碧柔，希望兩位分開調查！」

>>122

未濟給自家少主看得頭皮發麻，一下子有點蔫了。
他垂下眼簾。

「要是少主您有個什麼萬一，我回去不好向你父親交代的。」

「顯然骰子不太可靠啊，不過骰骰也挺有趣的。」
程歡覺得自己帶頭丟骰子的行為肯定讓自己看來更不靠譜了，不過再想，那不是百日提的主意嗎…

「總之，這算是完整版本啦。」

遠爺>>85：沒有意見
程歡>>93：闕碧柔（不贊同古、朱）
百百>>95：遠爺、古尚恆、陌紹楓
陌紹楓>>100：遠爺
陸棠陰>>101：朱允武
楚先生>>104：沒有意見
*闕碧柔>>109：沒有意見
*古尚恆>>111：解未濟、陌紹楓
*解未濟>>115：沒有意見（不贊同張修遠）
*朱允武>>124：張修遠、闕碧柔【分開調查】

>>124

「分開調查的理由？」碧柔沒有抬頭，但話是對著朱允武說。

為什麼想要分開調查呢？

現在這種沒人領導的狀態，能夠共同確立一個清白者(又或者是黑白單)對現況而言，不是比較好嗎？

她真心不懂。

>>125

「你想多了。」簡單說了四個字，至於裏頭到底有那些情緒，不得而知。


>>程歡

聽到對方的話，張修遠這才捨得施給了一個眼神－－但很快便又收回。

「我記得你的名字，程－－歡、是罷？」
他嚼著那二字，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既然取了這樣的名，我也不意外你會說出這樣……」退下手套的修長手指敲著桌面，從小指、無名指、中指、食指到大拇指，彷若在演奏似地於他說話時重複著循環。


「如此低下之話語？」他笑了，眼裡卻黑濛一片僅餘無盡寒意。「先不說我對你的臀部有無興趣，光就外表而言－－」

他從說話開始後就沒往對方那裏賞過一個眼神了。


「我覺得、眼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