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訂報嗎？現在訂閱一年的新民報，送電影票。」

身穿白襯衫，配上吊帶褲，戴著一頂鴨舌帽的年輕男子在交誼廳內對路過的客人推銷自家報社報紙。

陸棠陰拎著一只皮革行李箱走進威爾酒店，皮箱一側有品牌縮寫的墨印，若是對皮件有些研究的人便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價值。只是這皮箱表面多有磨損汙漬，即使轉賣也值不了幾個錢了。

幫提行李的小廝前去招呼，他擺手謝過，大步往櫃檯邁去。立定的站姿筆挺，露出的笑容卻有些說不清楚的流氣，對顧雨桐道：

「妳好，敝姓陸，陸棠陰，來辦理入住登記。情況許可的話，請給我高樓層非邊間的房間。」

陌紹楓下了黃包車並和車夫道謝，心想可總算到了，從車站到威爾酒店距離可真需要些時間。

惦惦腳尖鬆鬆骨頭，稍有些精神兒，他抬起手看腕錶顯示的時間，便拎起腳邊的寬大扁皮箱，神情疲倦的走進威爾酒店大門裡，表示不需門僮的提行李服務，路過發傳單的暮清廣時瞅了一眼。

對於次議會的時間及地點感到困惑，在年初國際聯盟簽署凡爾賽條約後，已許久未有社內活動，這次突如其來的訊息打亂了所有預定行程，但為了國家的未來只得在往返京城後匆匆趕到。

「日安，請幫我辦理入住，我是陌紹楓，已有預定東側雙人房，謝謝。」

手提一只不大而古舊的行李箱，古尚恆先是站在威爾酒店門口仰望其外觀，接著才邁步而入。

過去雖也曾在酒店工作過，但像這樣下榻酒店卻是頭一遭。

古尚恆走至櫃檯，對裡面的女性道：「小姐妳好，我是古尚恆，來辦入住的。」說話的同時順眼環伺了大廳週遭。

>>@6
「好的啊，這等酒店想必是能讓人滿意的吧？」

陸棠陰笑容不減，食指勾過鑰匙圈，順帶抓起白色信封，湊近顧雨桐，「說來……打櫃台分機，會是妳接的電話嗎？」

>@7
輕輕的接過顧雨桐遞過來的鑰匙及信封，抽出信件即在櫃檯提筆填寫入住單。

「謝謝妳，我就現在填寫完吧，今日不需客房服務，讓廚房燉盎雞蓉粥溫在灶上，需要時再通知。可行？」

他的手骨感而白皙，握住鋼筆書寫的姿態順暢而優美，字體帶著狂草的力道，不一會兒即完成放回信封內遞交給顧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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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聽見不出意外的公事化答覆，陸棠陰扳直身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櫃臺上輕輕敲了兩下。

「那，有需要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

鑰匙和信封連拉帶滑被帶進大衣口袋裏，對顧雨桐說了聲「待會聊吧」，大步流星走近有電梯員服務的快速電梯。

鐵門拉開的聲音很沉，刮著軌道的聲音聽在有心人耳裏，像是刮骨的聲音。

程歡提著一只頗有年代感的行李箱，大步走至櫃台前，同時揮手向門僮表示自己不需要提行李的服務。

程歡倚著櫃檯，向櫃台內的顧雨桐勾起嘴角，眉眼間盡是流轉的笑意。

「妳好，我是程歡，來辦理入住登記。此外，倘若不會讓小姐太為難，能給我挑間高樓層、視野好的房間嗎？」

>>@12

「顧小姐可真是冷淡－別有一番吸引力呢。」程歡收起鑰匙，然後晃了晃手裡的白色信封，「我就在這兒寫寫交了吧，免得事後忘了，給顧小姐多添了麻煩。」

面帶微笑地拿起櫃檯上的筆，刷刷地就寫了起來，字跡隨意兒張揚，倒是明明白白地顯露出了程歡的隨性與恣意。寫完便直接將紙張推到了顧雨桐面前，程歡摸摸下巴，回想著自己可有遺漏了什麼。

「另外，除非我有另外要求，其餘時候就不勞煩也不歡迎任何服務人員進到我房間。最後－看顧小姐這般忙碌，那我便不打擾顧小姐了，這先回房休息去。」

擺擺手便逕自轉身離開。邁入電梯前不忘回過身，笑著向面無表情的顧雨桐比了個撥打電話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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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棠陰關上503的房門，略過位於通道一旁行李架，反而將行李箱、鑰匙和頭上的紳士帽都扔在房間內側的單人床上。

這個行李箱陪他度過很多年頭，褐黃的色澤因為長時間的使用與疏於照顧，顯得了無生氣。他解開皮箱兩旁的的寬皮帶，皮箱並未上鎖，掀開上側後可以看見分別收納各種隨身雜物的的隔層，分別被多條皮帶捆紮固定。

他取出兩套穿得慣習的深色綿長袍，掛在衣櫃裡頭，換穿的鞋則放在行李架下方的鞋架上。剩下的雜物多是工作中派得上用場的東西，便只挑出一包品海紙菸，繞過另一張床，掀開窗簾，橫向推開了落地窗門，踏上陽台。

十一月的長風劃過江面，帶出了寒氣。他燃起一支菸，雙手手肘靠在鐵欄杆上，望著江面出神。

「啊、啊－－好麻煩啊那傢伙，所以說為什麼我必須－－啊抱歉、」看起來便是挑染過的頭髮，以及長得要拖地的紅圍巾讓高個的他看起來顯眼無比，一手拖著皮箱一手夾著某封信件翻看著、嚷嚷踏入酒店的青年，心不在焉的撞上某位離去的客人而被白了一眼。

他也只是聳聳肩，拖著皮箱往櫃台走去。

「吶吶、小美女，登記登記！」青年揮了揮手中的信封，上頭也只簡單寫了『百日』兩字，連是收件或寄件者資訊都沒有。

>>@8
向顧雨桐道謝接過鑰匙和信封之後笑著向她說聲「辛苦了。」古尚恆便走走看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櫃檯那名女性的棕色長直髮令他想起了來到這裡前沒能見上一面的妹妹，而她同她也都是個美人。

來到房裡把行囊隨手丟在床上，看著從信封裡抽出的單子，古尚恆拿著筆思忖過後寫了起來，之後把單子連同某樣東西收回信封放進外套的內袋裡。

回到大廳，古尚恆卻沒有把信封交到櫃檯，而是出了酒店大門，走到不遠處的公共電話亭撥起了電話。

>>11
「──喂，媽。是我！」

「嗯，剛到。......來公共電話亭打的，酒店的電話費我可付不起呀！」男子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笑意。

「──去過了，到這前先去的......不，沒見著。說是在作檢查，怕耽誤火車時間把錢放了就走。」

「──那丫頭才不會想見我呢！每次看到我就哇啦哇啦要這要那的。」說著抱怨的話，流露出的表情卻是寵溺。

「好─等這裡結束我會再去見她的......嗯，天漸冷了媽你也要保重身子啊！有事就找九姨去！......好、好──」

和母親通完電話，古尚恆雙手插在口袋裡，小跑步地回到了威爾酒店。

>>@13
「怎麼、這樣看我是因為我太帥嗎－－開玩笑的★」他湊近顧雨桐眨了眨眼，然後又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孩子氣。

一手勾起305的房間鑰匙拋了拋，一手拆開對方遞過來的信封，百日停頓了下，「啊什麼、問卷調查？－－好勒♪」直接抽出小單子的百日洋洋灑灑的寫了幾筆又遞回給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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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凌晨！下午睡醒偶爾會出現的貓頭鷹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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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隔壁的要小心點因為我洗澡時會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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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個可以麻煩嗎、我晚點再回房間－－」他一把甩下背在身上的側背包到自己的皮箱上，看了看搬行李的小弟似乎頗忙碌也蠻不在乎的將包包直接棄置在原地。

「……所以說這時間、有點心吃嗎？拜託、我餓死啦！」他邊說邊打了個大呵欠，「好久沒回來，也好久沒吃車輪餅了！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嗚好想吃……」青年像是自言自語的聲音隨著步伐遠去越變越小，就這樣兩手插著口袋晃悠晃悠地往酒店後方走去。

>>@10
陌紹楓聽了顧雨桐的說明後，微皺眉頭，並不願和廚房人員接觸。
「到時我會再連繫櫃檯，謝謝。」

提起扁皮箱走到大廳裡側的木造樓梯前，抬頭目測樓梯臺階寬度及間距，將手臂抬高些，抬步向上走，當到達三樓302房門前時手臂已感到酸軟，拿出鑰匙開黃銅門鎖的速度加快了些。

進房後環顧四週，覺得客房太過簡陋，對於兩張單人床併成雙人床的做法感到有些失望，但也是沒法的事，反手關上房門並鎖上。將扁皮箱放置在行李架上並攤開，解開固定繫帶拿出日常洋服，用手掌輕拍後連同衣架掛在一傍的衣帽桿上，皮箱中尚有些工具及個人用品未取出，便走到書桌前。

他坐在書桌前按按眉頭，疲倦一波波湧上，背靠椅背上雙手環交叉胸閉眼休息。

「欸我怎麼耳朵癢癢的，是不是有人在稱讚我啊～好害羞啊★」對於顧雨桐的話他笑了笑，又拋了個媚眼走開，雖然看起來是這副德性不過似乎沒有硬是打擾人家工作的意思。

百日晃到酒店後方的六芒亭櫃台，雖然取名的文藝文藝的，格局也十分典雅，卻是跟一般的咖啡廳很相似？

「啊－那個……Cappuccino ,please, 」他看了眼菜單發現是西式的，沒有車輪餅有點難過，「幫我弄得甜一點好嗎～像你的笑容一樣～！」

然後又點了個簡單的乳酪蛋糕，坐到能望向江岸的窗邊後毫無形象的稀哩呼嚕吃起來。

>>12
回到酒店大廳蹓躂，看見顧雨桐沒那麼忙之後古尚恆便朝櫃檯靠近，向她遞出因放在外套內袋而有些折痕的白色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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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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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過後到睡覺前(12點左右)是能集中討論的時段，其餘時候手機零散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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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希望能提早至23：00，不過以共識為主。
只是0點換日時可能無法及時發言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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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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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子給酒店，裡面的東西是給妳的。」男子有些靦腆的搔搔臉頰說道，「不知道顧小姐看不看書，如果覺得冒昧就把東西連同信封一起丟了吧。」古尚恆棕髮底下的耳根有些泛紅。

>>@18
「妳、妳不嫌棄就好！」咧嘴露出開心的笑臉，古尚恆說道。
「因為我妹妹很喜歡這些小東西，所以偶爾會做給她。」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想起丫頭雖然每次都嚷嚷著哥哥做的書籤不好看，但她卻也是每次都很寶貝地把它們壓在最喜歡的精裝書裡。

「那我就不打擾顧小姐上班了，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幫忙！我也曾經在酒店工作過。」笑著對顧雨桐說道，即使只是單純想找他說說話，古尚恆都是一百個願意的。

這菸再抽下去，都要燒手。

陸棠陰回到房間，將菸捻熄在書桌上的菸灰缸裡，脫下外套後才想起來好享有個單子要填寫。他把信封從口袋裡取出來，外套隨手又扔到了床上。

他坐在書桌前，將單子從信封中抽出來平舖桌上，又拿起套房內提供的筆在指尖上轉著玩。看了看單子，又看了看室內分機旁一張寫有櫃台、禮賓部、客房餐飲、客房管家以及總機的分機號碼，未加思考，便拿起話筒，撥往櫃檯。

嗑完蛋糕的同時熱咖啡也送了上來，被他抿一口後因為太燙而擱回盤子上，青年環顧一圈正因為沒什麼走動的過客覺得無聊，目光就停在窗邊讀書的重松身上。於是他手腳並用捧了自己的咖啡坐到重松的雙人座對面。

「Good evening，Lady，」他刻意瞇細擺出自認為迷人的笑容，「介意我坐這邊嗎？」空曠少人的咖啡廳偏偏要來坐這個位置，意圖何其明顯。

「我是百日，今天剛入住威爾酒店－－小姐也是房客嗎？」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怪叔叔所以他乖乖報上名字。

那名男人慢條斯理地邁入飯店大廳，白色的大衣在翻飛之際隱隱露出精緻的銀線勾邊。他於大廳中央停下，特殊的氣場蔓延開來，無聲地透過空氣訴說著這人的危險卻同時傳遞了致命的吸引力。

打量著大廳，張修遠微瞇起眼，臉上的表情似笑而非笑。

「濟叔。」他沒有轉頭也沒轉身，只是禮貌地向櫃台裡的顧雨桐微微點頭後吐出一個名字。

>>20

下車、打點好行李與車伕，解未濟穩定地跟在自家少主後兩步的位置。洗得刷白的襯衫與西裝長褲筆挺整潔，看上去頗為幹練。
卻仍掩蓋不了歲月在他臉上雕刻的印痕；他的眼瞳深邃，無人能夠望穿。

「啊──來了。」
他踏著穩健的步伐於櫃台前立定，向櫃台內的顧雨桐點頭示意。
「日安，我是解未濟，同我家少主張修遠來辦理入住登記。若是方便，煩請給我們兩間相鄰的房間罷。」

行李和衣物散落在四處，程歡趴臥在床鋪，厚重大衣、毛毯和棉被層層疊疊覆蓋在身上。

程歡既畏寒又懼高，可帶著江河氣息的空氣吹得他一再想起老家後面也有條河，勾著嘴角，思鄉的情感足以令他一時疏忽，回過神已要求了高樓層的景觀房。

搓揉眉間，程歡終究還是伸長手臂，拿起室內分機撥往客房服務，向電話另一端的服務人員要求增添暖爐與多一件棉被。待對方將物件送來後，程歡這才裹起雙層的毛毯與棉被，愜意而慵懶地縮在床上作蝦仁狀補眠。

即便現下算不上冷，但若是入夜或者意欲至陽台欣賞江景，會需要－－總而言之，程歡僅是出於習慣地，要求更多保暖的物件罷了。

>>@20
「嘿嘿、我就知道小姐不是－－氣質與眾不同嘛，妳看起來像是正等著什麼而來到這裡的，」什麼叫做睜眼說瞎話，百日在重松回答前當然不知道對方身分，只是隨口編個理由，語氣卻聽著真心。

「既然不是房客、熟門熟路的進來應該是住附近吧？」他又抿了口咖啡，還是覺得很燙而放下，「我前兩晚才剛下飛機，轉了幾路車來這的，這附近近幾年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啊……我剛看了下，覺得一些老店都沒有了，可是又看不出所以然來。」青年自顧自的發言顯得個性有些聒噪。

「妳在看什麼……」似乎對於女性手中的書忽然有了興趣，他為了看懂書名而把頭往一邊偏歪了去，遮住半面的瀏海也隨之落下來，露出另一邊也是有些偏藍的瞳孔，「啊、我應該沒有打擾到妳吧？」很顯然已經打擾到了，但青年眨巴著眼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毫無自覺、一臉無辜。

>>@21

「謝謝你，顧小姐。」
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接過信封與鑰匙便與少主慢慢地走至樓上。

似乎也並沒有特別急著想作什麼事的樣子，頗有些愜意而隨意地詢問身旁的男人。
「怎麼樣？有沒有特別想品嘗的菜餚呢？」
雖然那人還能夠對什麼物件產生興趣呢？他對此存疑。這樣的問句不過是想打開一個話題；下對上地。

>>24

「濟叔餓了？」
張修遠沒有回覆身旁的人的發問，反倒漫不經心地將問題丟回去。他從對方手中拿過505的鑰匙及信封後提起一旁已經先被送上來的行李箱，赭紅色的皮箱似乎使用了有一陣子了。

「先去休息整頓，這裡沒有甚麼危險。」只有一些他感興趣的「動物」而已。「信封我一會兒自己交。」

吩咐完他打開房門，跨了進去。

陌紹楓昏昏沈沈中感到肩頸有些酸疼，不多舒服便慢慢醒過來，大大吐口氣，按按後頸，捉起電話聽筒，撥通通知櫃檯要使用煤氣熱水，起身走到行李架前取出毛巾、裝有馬賽皂的皂盒、換洗衣物，進到盥洗室。

小牛皮的手工皮鞋踏過了玄關。

張修遠將行李箱中的大衣及洋服掛進衣櫃，跟櫃台要了熱水後稍稍梳洗換上乾淨的同色衣衫，散著仍帶有水氣的頭髮回到起居室。

修長的手指拾起白色的信封，他打開後掃了遍內容，拿出隨身攜帶的Montblanc鋼筆去至書房，片刻後回到起居室著上大衣、綁好頭髮後將鑰匙放進口袋下了樓。

「填妥了，這回饋單倒是有趣。」張修遠似笑非笑地將那信封遞出，因為有練過書法，那字體帶有一股豪邁不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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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後穩定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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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望提前至23:30
不動的話也可配合

※其他
無

>>27

四處在威爾酒店走走熟悉環境的古尚恆不知道第幾次經過櫃檯時注意到這次有名男人站在櫃檯前，而對方竟是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

古尚恆有些欣喜地小跑步奔向對方，先是對櫃檯內的顧雨桐笑了笑之後出聲叫了男子：「修哥！好久不見！想不到能在這裡遇見你！」

>>28

張修遠聽到熟悉的嗓音後轉身，在看到朝自己小跑過來的男子後眼裡閃過一抹瞭然。

是了，這小狗也是苦慈社的成員。

「好久不見，小古。」
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蠱惑人的意味。「伸手。」他張開自己修長的右手、掌心朝上。

>>25

「是不餓。」

摸了摸鼻子，雖然這樣的反應也是預料之中。
目送少主進了房，他拿起另一支鑰匙開了門、然後踏入。

>>@19
「謝謝啊，那我稍晚再拿下去給妳吧。」

結束通話的他癱在椅上，並不在乎襯衫是否會因此皺掉。出於職業的關係，他對聲音頗為敏感，顧雨桐的聲音讓他想起一個懷念卻再也不會出現的人。

那只沒有鑰匙的皮革行李箱的主人。

>>29
在經過那次可說是張修遠救了自己一命的事件之後，古尚恆便一直把對方視做恩人，亦把他當作大哥般看待。

即使很多時候他並不明白對方某些行為的意義，但既然古尚恆服了張修遠，他說的話聽了就是。

他伸出因工作而長有粗繭的一隻手握住男人的右手，笑著問：「修哥怎麼會來這裡？」

陌紹楓舒適的泡熱水澡後披著襯衫慵懶的走出盥洗室，疲倦消除少些，慢慢的穿好襯衫，手指輕巧的將扣子扣到領口，從扁皮箱取出毛呢短背心穿上，掛上眼鏡即撥電話知會櫃檯人員準備好粥及兩盤清淡些的菜品，稍晚至和平餐館食用，並不忘要求清潔人員整理盥洗室及衣物送洗。

稍微整理扁皮箱並上鎖，等待清潔人員到達後，從衣帽桿上取下深棕色大衣掛在手臂上，離開房間到一樓和平餐館用餐。

一個人在房裡睡了大半天，程歡扭扭脖子，少了愛調侃自己的舊識和那群雞朋狗友，總覺得憋得慌了，再下去都要在房間種成一朵大香菇。頭一偏，但也不知是房內空氣還是無聊憋著自己，再想想距離上次睡女人已有月餘，又有種積多了撒不出去的煩悶，渾身不對勁吶。

他想想便起身打理裝扮，慢吞吞拖著步伐往外走。

走了幾步，程歡瞧見隔了幾間房間的門口站了個風騷的金髮女子，這就邁步要湊過去搭訕，不料房內忽地就出來一名匪氣十足的漢子，看來三十來歲，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半張臉都給絡腮胡遮住，好濃的草莽剽悍之氣。

更巧的是那人又恰恰直對上他的眼，程歡只好故作沒事人地撥撥頭髮、擺擺大衣，滴溜溜地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感到相當不走運的程歡，決定就改去樓下晃晃順便透透氣。

>>31
很長一段時間，陸棠陰閉目讓思緒流轉蔓延，爾後慢慢束攏，凝成年少時透過玻璃窗看見的光點。他睜開眼，覺得現世刺得他眼疼。

他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再度穿上西裝外套，戴上紳士帽，將單子收回信封並放入口袋後離開了房間。

這前腳剛出了電梯，便捕捉到大廳裡一尊偉岸身影，認出對方是常到戲館的貴賓，他趕緊湊上前，摘了帽鞠躬問候道：「遠爺日安，不承想今兒個在此遇見您，久疏問候，不勝惶恐。」

>>32

「那麼你又為何來至此？」
張修遠撇了眼與自己皮手套呈現強烈對比的手，掂了掂後收回手；大概是興致滿足，他難得開口多解釋了一句：「英雄所見略同。」

>>35

非唱戲時那般婉轉而清麗的聲音，卻也別有一番獨特的風味。

張修遠嘴角曖昧的弧度清楚了些，他微微轉頭對向躬身的戲子，嗓音低沉而磁性、令聞者多了幾分雞皮疙瘩上來。「許久未見，小雲雀，氣色看來－－」

他微瞇雙眼，那張仍帶有幾分水氣的臉隱隱透出些許倦容……還有些難以說清的東西。

於是張修遠嘴角的弧度更清楚了些。「……不錯。」是真心稱讚抑或是虛意假情、又或者是別的深層意思，只有他自己最明白。

>>@22
「Literary discussion…」他眨眨眼睛看來十分驚訝，「欸－現在的女孩們，竟然對這些事情有起興趣了？」

「我嘛、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家裡有點閒錢又嫌我太吵，早早把我送出去國外罷了，」青年看起來有些沒規矩的一手撐頰，一手繼續攪拌著咖啡。

「這次回來，也是奉我家太上老爺的旨意啊，大人嘛、總是覺得他們貢你養你就可以隨意使喚來著……可不像小姐妳可以自由來去啊？」他咧開嘴笑起來，可以看出百日雖然嘴上抱怨，並不是不樂意去做這件事的。

覺得時局複雜不讓他碰說得是一套，覺得需要幫手讓他回來說得又是另一套了。

>>32 >>35 >>36

才來到大廳便目睹三個男人間的對話，程歡嘴角翹的很高，險險按捺著翻騰的笑意。

氣勢不凡的男人配上小狗和小雲雀，就欠一隻猴子，可以登上鬼島打鬼去啦。哦，小狗看著小雲雀的眼神—也有戲？

儘管不善於看人臉色，程歡直覺就認為站在中間那個男人不好多招惹。眼睛瞄瞄就好，他可沒打算把手伸出去惹麻煩。擔心再看下去會被發現，程歡這依依不捨地才挪動已經定住好一會的雙腿。

手插在大衣的兜裡，程歡悠然地往餐館走去。方才的畫面稍稍滿足了程歡找樂子的心態，他ㄧ臉的容光煥發，決定先吃些點心，過後再專心去找人搭訕。

/*
路過。

>>36
「我？剛好送貨來這附近順便來辦點事！」仍舊是爽朗的笑臉，而古尚恆並不是太聰明的腦袋也沒能悟出張修遠最後那句話中的玄機。

收回手後又一名男子出現對張修遠打招呼(>>35 >>36)，古尚恆有些警戒地看了看張修遠，又看向對他打招呼的男人。/*(接上面那個行動((←)*/

陌紹楓坐在二樓臨江的窗前，洄瀾江的景緻隔著在玻璃窗後，默劇般地演繹著。他坐姿筆直筆直的，松竹那樣的姿態，動作間帶著股說不來的閑雅，無聲且細細品嚐和平餐館準備的本幫菜。廚子準備了扣三斯、生煸草頭、醃篤鮮兩菜一湯，加上他要求的雞蓉粥，份量不多但精細的一餐。

他想起方才經過一樓時，暮清廣已離開大廳不知去向，是否接到臨時通知？抑或新的指示？真希望自己也能受到重視啊⋯⋯

一個晃神兒，匙羹與粥碗輕碰，發出一小輕響，陌紹楓皺皺眉頭，中斷思考專心食飯。

>>39

張修遠看著面前警戒起來的古尚恆，覺得畫面相當有趣，令他覺得自己果真沒有白來這一趟聚會。

正餐上來前的開胃菜就讓他心情少見的極佳。

「古尚恆、陸棠陰。」開口吐出兩人的名字，眼角餘光瞥到（>>38）他人一閃而過的身影，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恢復了平常的似笑非笑。

「慢聊，我去找些吃的。」豪不猶豫地轉身踏著慢條斯理的步伐前往六芒亭。

>>36>>39>>41
「平時受遠爺照撫，才能在這亂世中苟且安生。」

陸棠陰將那嵌在嘴角的曖昧吞下肚去，張修遠的聲音哪怕是在他耳裡聽來，都是極富魅力並能有效蠱惑人心的。他再度鞠躬，目送張修遠。

一旁兩道灼灼視線刺在久經戲場的戲骨身上倒是不痛不癢，張修遠前腳踏入六芒亭，陸棠陰便轉頭對古尚恆慵慵懶懶道：「初次見面，古先生。我是上元班的陸棠陰，多在新丹桂丹搭演。若古先生對戲曲有興趣，還盼改日光顧。」

>>41 >>42
揮揮手笑著目送張修遠離去，青年默默想著等等也到外頭街上買些吃的回來填肚子吧，光想到酒店裡要自費的食物價位，古尚恆就頭皮發麻。

眼光回到正介紹自己的男子身上，古尚恆覺得眼前這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和方才對修哥的態度轉變似乎不小。

「啊啊，我是在三角地菜場工作的古尚恆。」既然張修遠已然離去，古尚恆自然也收回對陸棠陰的警戒，正常應對。
「唱戲的呀？可惜我平常太忙跟看戲無緣。」搔了搔後腦道。「但我家丫頭倒是滿喜歡的，有機會再去光顧罷。」

不過與其把錢花在買票上，古尚恆寧可拿去醫院或拿回家──

>>43
比起和陸棠陰寒喧，古尚恆此刻有更想做的事，他轉向櫃檯，對其內的少女問道：「顧小姐......敢問這附近的街上有什麼好吃的嗎？我想出外轉轉順便買些吃的。妳若是有想托我買回什麼東西也儘管直說無妨！」

哦──喔──。

在三角地菜場辛勤工作的人，一類是像白芳雨那種家有祖產，開著黑頭車出入市井的老爺少爺；一類便是像辛勞螞蟻，與生活死磕的平頭百姓。陸棠陰在心裡找個適當的位置把古尚恆放了進去。

他雙手伸進外套口袋，碰著了那紙信封，眼見古尚恆的焦點轉移到顧雨桐身上，便毫不猶豫往外頭走去了。

>>@23
「呀、抱歉，是我說得太過了，沒想過別人處境，」總覺得眼前的美女說話間背後有著洶湧的滔滔江水？……錯覺吧，「我不敢說自己任重道遠什麼的、也許就是想著要脫離被人命令的日子罷……」青年盯著自己杯底旋轉著的咖啡低喃道。

聽見接下來的問話他又抬起頭，「我？我是理科生，Columb…那個、哥倫比亞，只是做些研究什麼的小姐沒有興趣的吧……」雖然確實是養尊處優，不過年輕的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所學是要配合自己還是家人的期望，「文學的話嘛，雖然我的出生地也是在這裡，不過本國話沒說那麼好了，太過艱澀的那些我看不懂。」

他比比桌上的書，雖然因為文學改革的關係大多典籍都轉為白話文居多，但是比起方正複雜的中文字，政治評論那些他還是習慣讀英文報紙。

「但是，總覺得很有趣呢，也許……自不自由也是有多種語言可以去詮釋。」

>>@24
「小籠包我愛吃死了！等等就去吃它個三籠先！」古尚恆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喜悅和期待。

接過顧雨桐給的紙條後道了謝，男子踏著輕快的步伐朝大街上走去，沒有人曉得在他看過紙條的內容後，耳根便染上一抹緋紅。

陽光穿透大片的落地窗灑進六芒亭的室內，空氣因光線帶了股朦朧感。

張修遠長腿跨入咖啡廳，那氣場及高大的身軀在第一時間便吸引了店員上前；感覺到與剛剛相比更高的溫度，他脫下大衣，拒絕了店員要替他掛至衣架上的好意。

「東西不習慣離身，我放旁邊就好。」低沉的嗓音令接待的少女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將張修遠領至靠近窗邊的座位後遞上菜單。

將大衣放至旁邊的椅子上，歛下眸閱覽一遍菜單。「一壺松針，一份巧克力布朗尼……再來幾顆Macaron，麻煩了。」

點完餐，他並沒有將眼神再賜給少女一眼，僅僅是捧起水杯抿了一口，灑落的陽光於男人臉上襯出了另一側的陰影。

>>@25
「還好啦、是小姐妳不嫌棄聽我說話……我就是怕久久回鄉一次連話都說不好，家人朋友不認人才勤練的。」不包含自己本來就愛說話的部分，青年看起來有些尷尬地搔搔臉頰，對於稱讚反而不知如何應對似的。

是呢，也許他讀的是頂不錯的學府、在這世代有不少人稱羨的家境，但是與他同處一處的人又有幾多？千年之後有留下名字的又有幾多？

他裂開了嘴，又是那有點孩子氣的笑容，「可我是不怎麼後悔啊，即便是依著家人的話去做，我今日才有幸遇上小姐妳啊－－這就是所謂的Fate……那個叫什麼、『緣』？」

隨手先是將信封置放於桌上，解未濟然後將行李箱內的物品整頓，每樣物件都在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取得的地方。

雖看上去不修邊幅，卻亂中有序。
這是他的生活方針。

走進盥洗室，他挽起袖子潑了點冷水到臉上。指滑過臉上的鬍渣，他卻有些懶得刮去了。明明前些日子才刮過，怎麼這麼快又長長了呢──莫非這是老了的徵兆？罷了，或許在自己的枕頭散發出大叔味的時候就代表了光陰似箭的無情。

在稍微洗去舟車勞頓的疲憊後，他總算坐到桌前，打開了信封並取出紙張。
裡面似乎是一份問卷的樣子。

他取出一隻似乎頗有些年歲的鋼筆，那筆尖因為長時間的使用而讓筆觸顯得溫潤滑順。墨黑的字跡沉穩地在紙上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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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也並不急著繳回櫃台，而是愣愣地望窗外望去看江水蕩漾、就這樣發起了獃。

「黑森林？看起來不錯，我要三塊。」
「不，不會太多，我一個人吃得完－飲品？哦，不要普洱茶，我要咖啡，熱的，加糖加牛奶，對，不會太甜。」

面對服務生過份敬業地的一再提醒與確認，程歡一手托腮，一手無聊地擺弄著桌上的餐具。可都點完餐了，少年仍然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程歡眨了眨眼，眼底倏地閃過一絲狡黠，隨即起身，伸長了手，順勢就摟住少年的窄肩，並藉著身高優勢將人扯進暖呼呼的懷抱，順便遮掩他滿臉尋得樂子的得意模樣。

「我說小哥啊，你想要我脫外套就說啊，別支支吾吾的啊，小姑娘都比你來得直接，要不這樣好了，我住在503號房，晚上都會在房間，你可以直－－等等啊喂，聽人說完話嘛。」

看著少年落荒而逃的奔向櫃台，程歡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沒注意就笑得岔氣咳個沒完，在座位上扭動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百般無聊地繼續把玩桌上的餐具，讓刀子在白皙的指尖不斷轉著小小的刀花。

陌紹楓吃口餐後送上的西湖龍井，方才感到精神許多，便起身前往一樓的六芒亭，想吃顆Mont Blanc後到附近的城隍廟走走，買些朱品齋的梨膏糖帶回去給祖母，祖母在天候變化時易咳嗽，希望這老字號能有些用處。

將掛在手臂上的大衣交給服務員，被>>51喧鬧聲引去注意力，舉步稍頓想打退堂鼓，隨後目光>>48被拉到位在落地窗前的散發侵略氣息的成熟男性上。

……想起父兄曾經的再三告誡，基於禮貌仍是上前打聲招呼，心底嘆氣暗想稍等還是在外邊找間咖啡廳坐坐吧。

「張老闆，自英國大使館宴會已來許久不見，沒料想在此地見到您。聽聞您將展駿業，與道個早喜，祝您鴻圖永啟，源遠流長。」雙手拱狀，祝賀道。

>>@26
百日發現周遭來討食的客人變多了，或許是到了用餐時間？他動動指頭算了算，「嗯？我看看、Fourteenth、Fifteenth……也許得等下周吧？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像想起什麼，他的目光一瞬間恍神一下，又恢復了笑臉，「我爺爺老是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連把孫子叫回來也不見上一面。」

要是害他白跑一趟看他還不把老人家的腰給折了？……當然只是說說而已。

「總之我在那之前都會待這兒的，小姐還想找人聊天的話，我住305房…咳呃、」百日含著一口卡布奇諾差點被噎著，瞧他都說什麼了，這裡可不是國外，跟第一次見面的姑娘把房號都給供了出來，人家不拿他當變態才怪。

「我、我是說小姐得空的話也可以多來這喝咖啡…哈哈……」似乎是越描越黑了。

「威爾酒店...就是這裡嗎...？」
朱允武穿著入學式時購買的西裝，站在旅店門口有些躊躇。
「這幾天的開銷能跟萊茵申請補助嗎...罷了，只好動用備用金了。」
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向櫃台，「你好，請給我最便宜的房間。」

>>@27
「朱允武，不好意思，請問需要確認證件嗎？」
神色有些慌張，朱允武心裡想著用本名登記的話沒問題嗎？

>>@28
「啊、好…妳和妳的未－－未什麼？」他不自覺的加大了音量，不在乎周邊是否有其他客人，「唔啊啊啊、S、Sorry……」意識到自己手一抖打翻了剩下的咖啡，百日趕緊站起抽了面紙阻止深色蔓延，直到一旁的服務生見著也上前收拾，青年一眼瞧見了對面小姐手中亮晃晃的戒指，What's that mean簡直不言而明，覺得自己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這都是在幹嘛呢這是－－。

不過家教還是有的，難得出來一趟不能讓人家看見自己失態的樣子，「啊啊、沒事，感謝松小姐的邀請，我、我會恭候大駕的……」連成語突然也用得亂七八糟了，他扯扯自己的紅圍巾，「那－個、看我真不小心、好像弄髒了，我回房換身衣服再下來，打擾Lady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看上去圍巾倒是挺乾淨的。

「那、回見。」最後青年硬是行了個禮，差點同手同腳地踏出六芒亭。

>>52

「許久未見，陌家的三公子。」
張修遠拿著水杯的手放下，將目光投至朝自己拱手行禮的青年，那雙鷹眸裡驟閃過一抹趣味－－對眼前人的。

被家長及兄長保護得好好的、漂亮高貴的、


－－尚未被玷汙的，白色波斯貓。

「既然來了，不妨坐下陪我喫杯茶？」在店員將自己所點的餐點上齊後他開口提議，並沒有給人反對的餘地，而是轉頭請店員稍待一會後重新看向來人。

「請坐。」指的是他對面的位子。

>>57
陌紹楓對於邀約並不如何願意，對方的強硬作風及危險的氣場多感不適，但為這麼離開就顯得自個兒沒氣度了。

不多思考便坐到張遠修指示的對面座位，側臉與服務員點一杯黑咖啡，Mont Blanc⋯Mont Blanc在心底轉兩圈後放棄，等晚些兒再一個人品嚐。嗯，一個人。

面前的這個男人，並非是可輕忽怠慢的對象，必需好生應對才可，可不能讓父兄事後嘮叨不休的。

>>58

張修遠瞧著青年掙扎了會後坐下，於對方點餐時捕捉到了驟閃而逝的猶豫。

蔥白似修長的手指以不快不滿的節奏輕輕敲打著自己另一手的手腕－－他喝熱茶時習慣將手套褪下好感受茶的溫度－－接著翻出了腦海裡曾調查過的對方的資料。

於是那剛因喝水而多了幾分潤色的薄唇微啟：
「－－再加份Mont Blanc。」

Let It Go♪Let It Go♪
Only know you've been high when you're feeling low♪
Let It Go♪Let It Go♪
Only miss the sun when it starts to snow♪
And here I stand and here I'll stay♪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Cold never bothered me anyway♪


經過305號房的人會發現門似乎沒關實，裡面的人在唱情歌。(?

/*
<https://www.youtube.com>

>>59
聽到對方的加點似乎意識到什麼，這小小的愛好他可是瞞著父兄偷偷底來，稀罕西點這樣甜蜜蜜的食物，聽著就不夠成熟。垂眼看桌面上一壺茶、一塊Brownie、三顆Macaron，——方才驚覺莫不是曾被瞧見？

「讓張老闆見笑了，這些兒小嗜好總捨不離。」拿起水杯輕抿一口，掩飾發紅的臉頰，露出來的雙耳也微紅的。

移轉視線瞧到隔三桌的男客人>>56，慌亂的離開，那一身行頭顯眼得緊，不知是哪家公子剛歸國的。

陸棠陰在城隍廟口街巷穿梭，熟門熟路找上一間不在大街上，沒那麼聲名遠播，但手藝卻是一等一好的低調老店鋪。

那年他從叔叔家出走，剛到燕津混碼頭的時候，最多時間就待在城隍廟這區。祥源齋的店主有一雙年紀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兒女，興許是出於此因，他對十歲的陸棠陰那是特別的照顧；而陸棠陰閒暇之餘便在祥源齋幫把手，也教大毛和二妞認字。

陸棠陰身無分文，又喜歡詩詞歌賦，不時在茶館外頭偷聽說書和評彈。店主看在眼裡，與他商量後便將之介紹進了上元班。

走進重新翻修後的祥源齋，看見櫃檯裡的人正忙活著招呼客人。在邊上打算盤的中年男子見著來客，便抬起頭來。

「這……這不是陸先生嗎？來了甚好，來了甚好。」

陸棠陰有些尷尬地笑著，「祥伯伯，都說叫什麼陸先生太見外了，還是跟從前一樣喊我小棠就可以了。」

瘦小的祥世善從櫃檯裡走出來，揮舞著手，「那不成不成，不只是你如今的成就，還有我這祖上傳下來的鋪子得以翻修……」

陸棠陰沒讓祥世善繼續說下去，溫溫柔柔勸道：「這些都是小事，您別掛在心上。」

「好好好，不放心上，放心裡。」祥世善拍了拍陸棠陰的背，一下一下的，拍在外套上有些浮虛。

「好陣子沒來，今兒個想跟祥伯買幾盒桂花頭條糕和夾心冰涼糕，送人的。先說好，您老可別又不收錢啊，不然我就不來了。」

祥世善聽了哼哼嘰嘰，「那我收還不成嗎？」兩人聊了一陣子，待店內的客人離去後，他便讓夥計仔細挑好糕點，包裝起來拿給陸棠陰。

「多了一盒。」陸棠陰接過那串用細繩固定起來的點心盒子，皺了皺眉。

「欸，這個季節的蟹粉鮮肉餅最好，趁熱吃時又酥又香。你拿回去，自個兒吃啊。」

陸棠陰嘆了口氣，自己算好了錢拿給夥計，祥世善眼尖，看他多算了幾個子兒，又嚷嚷道：「你幹什麼呢你！」

「我跟夥計規規矩矩算錢，不跟您算，下次再來啦。」他哈哈笑著，拍了拍祥世善的肩膀，拎著那串點心盒走回石板路上。

終於到了。
從車上下來，穿著簡樸的青年整整衣裝，提著一只皮箱便直往威爾酒店走去，他一邊用手梳著微捲的亂髮，一邊在心裡埋怨差點要帶他去內陸的帶路人。

為什麼堅持要我去重慶啊。
我說燕津可以聽成長沙，威爾酒店可以聽成重慶，真是服了。還說重慶的鄉親老小生了病，要我一定要去幫忙看看，要不是聽出他口音不是四川人，差點就被騙了去……

楚季紅為最近的人販子猖獗歎了口氣，在門口不折痕跡的踏了一下沾滿塵土的鞋子，往櫃台走去。

「來遲了，小姐您好。我登記的名字是香港的楚桂，沒有指定房，但希望能在高一點的樓層。」

方才張修遠和二名青年的互動本就引起了程歡的注意，現下又來了一名文質彬彬的青年，乾乾淨淨的模樣估計著是哪家小少爺，正畢恭畢敬地向張修遠打招呼。想來張修遠這男人來頭不會太小。

暗暗將此人與向其打招呼的三人記了個大概模樣，程歡啜了最後一口茶水，抽了張紙巾將嘴邊痕跡擦拭乾淨，便起身回房。

行至六芒亭門口，程歡不忘回過頭向方才點餐的少年投以微笑，一雙桃花眼瞇成了彎彎的月牙狀，惹得少年一個顫慄差點扔了手中餐盤，程歡這才滿意地離開六芒亭，哼著不成曲的調兒直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61

張修遠拿起茶壺替自己到了一杯，熱氣讓清雅的茶香四溢。
白皙修長的手捧起瓷杯，靠近唇邊品了一口。

「無礙，人各有各自的喜好。」放下茶杯改拾起叉子。


「正巧我跟你的嗜好相仿。」
他一邊拋出炸彈一邊將盤中的布朗尼切塊放入嘴裡，濃密而不死甜的可可味讓他微微瞇起眼。

>>@30

「呵呵，謝謝您了。小姐聲音很好聽，能受您服務是我的榮幸，這幾天還請多指教。」把鑰匙收到口袋， 用手指滑了下白色的信封邊緣，信封袋就這麼被撕開了。

「是山東泉林紙，品味不錯。」
向櫃檯小姐點頭笑了一下，便拿著紙張一邊閱讀一邊走到大廳中的沙發上坐下，抽出鋼筆開始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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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未曾料想是這樣的答案，陌紹楓充滿疑惑的瞧了瞧張修遠，男人品嚐Brownie的神情頗為享受，看來所言非虛。

「這⋯張老闆竟是同好中人，倒是我失禮了。」感到些許放鬆，像張老闆這般人物也是嗜吃西點的。

在對方品嚐甜點時，陌紹楓也等到了黑咖啡及期待中的Mont Blanc，骨感纎長的手指襯著白瓷的咖啡杯，更顯得指尖如玉般的溫潤感，將咖啡舉到眼前瞬間一片白霧，他有些怕燙口，輕輕吹散熱氣。靜待附著在眼鏡上的白霧消散些，才慢慢入口。

>>62
石板舖成的人行道上灑落黃褐色的梧桐落葉，陸棠陰循路走回威爾酒店，先行到無人的櫃檯邊上，解開繫緊的細繩取出一盒桂花頭條糕，連同口袋裡的信件回函一併交給顧雨桐，只簡單道：

「方才謝謝妳>>31，這是給妳的謝禮，請嚐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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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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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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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不，古尚恆基本不沾酒因此是茶足飯飽之後，外帶了些小點吃食，青年踩著滿足的步伐往酒店的方向回去。

分了幾個生煎給外頭提行李的小廝，又拿了份外帶的小籠包到櫃檯，說是讓負責櫃檯的幾位員工分著吃，但其背後真正原因可想而知。

>>67

用紙巾拭去唇邊的糕點屑，張修遠盯著對面青年因怕燙而做出的舉動，只覺眼前彷彿真出現隻波斯貓正優雅地享用著餐點，卻因怕燙的貓舌頭不得不慢了下來。

將他的心思拉回現實的是冰涼的茶杯。

他稍稍蹙眉，重新將杯子滿上，溫熱感再次透過指尖傳遞至身上。

「在那次宴會之後，事事可順心？」

>>70
「拖福，京城或燕津總是有事兒可做，來來回回的，瞎胡鬧罷了。」陌紹楓放下咖啡，直視張修遠的眼睛回答。

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極具吸引力的男人，光是這會子偷偷瞧這方向的服務員眼神可真熱切，不分男女的。

「倒是張老闆的好消息，讓家父欣慕好幾回呢！時常叨念張老闆才是做大事的人吶。」

>>68
陸棠陰再度拎著一串點心盒子邁步前往六芒亭，發現張修遠正跟別人談事情，便決定不唐突打擾。他轉而望向重松所在的另張一桌，注意到對方似乎是換了一個位子，方才坐在靠外側的窗邊，所以他在目送張修遠的時候注意到了。

總之，還沒離開真是太好了。他心裡頭慶幸一把，挪動了腳步。

「重小姐，久見，方便叨擾麼？」

>>@32
「老闆啥子的，不敢當，我離須生之皇可還有一小段距離。整個十月我都在京城廣和樓掛牌。這十一月倒是……休息一下。」

陸棠陰不卑不亢，拉開椅子入座，同服務員點了壺普洱茶，又忙活著將點心盒串的繩子解開，送了一盒給新丹桂的常客。

「這是祥源齋的夾心冰涼糕，小小心意，請笑納。」

>>71

「三公子謙虛了，我倒是有耳聞你的事蹟。」

大概是已經習慣成為焦點了，張修遠對於那些服務員的目光恍若毫無覺察，依舊是平靜地喝著茶，眼眸凝視著面前的青年，宛如一池墨色深潭看不清深淺。

「那樣的想法，會在這個當下造就出不得了的東西。」他說著，平穩的語氣給人一種「這確實是事實」的錯覺。「至於我──盡力不被這個時代淘汰便是。」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裡。

修長的手指揀了枚紫紅^color色的馬卡龍放進嘴裡。
「如此簡單而已。」

搭著電梯回到四樓，程歡原打算直接回房，但看見房門對面那一排窗戶，這就改變主意，腳下步伐一轉，匡噹一聲打開窗戶上的扣鎖，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他打了個顫，連忙拉高衣領，遮住大半張臉。

瞇了瞇眼，程歡挪動身體好讓自己能夠舒服地倚在窗邊，無聊地望著底下繁囂街道。從高處看下去，人們來來往往看得一清二楚，聲音卻是傳不上來了。感受著如針刺在臉上的溫度，程歡勾勾嘴角，眼底流轉著嘲諷的笑意。

「富春江之魚，富陽山之茶…」程歡輕輕哼唱起熟悉的曲調，想起隔壁王老頭子滄桑低啞的嗓音，亦思念起那些留在家鄉的故人，「魚肥賣我子，茶香破我家…」

「採茶婦，捕魚夫，官府拷－－」程歡忽然打了個噴嚏，又抽抽鼻子，覺得鼻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匆忙掏出手帕擦拭的同時，想到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哼哼唱唱，實在頗不成樣子，這才捂住涼呼呼的鼻尖，蹭地轉身走進自己溫暖的房間。

想到忘了交代打工處的老闆自己必須休假幾天的事。
朱允武一大早便慌慌張張的跑回打工處，隨後順道回到朱宅又被朱氏延宕了一番。回到酒店，這才想到自己毛毛躁躁的出門,竟忘了順手將信籤交還給櫃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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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參與討論的時段？晚間9點開始，會儘量用手機關注
※是否同意換日時間為00:00？同意，00:00再好不過了
※其他 17日整日出門，僅能以手機關注

朱允武回到大廳將信籤放在櫃檯上，這時肚子怪叫了一聲。
「接下來這幾天都沒有收入，酒店消費又看似很高...只能靠早餐過活了嗎？」
盯著六芒亭發愣。

>>74
陌紹楓不意外張修遠會知曉此事，畢竟在燕津這地界兒，哪能沒些風聲傳出。

「雖是利國利民的事，但仍得不到支持的。我認為受教權應需至普羅眾生皆能享有，為此國家應負擔部份教育費用，以降低人民的門檻增進更多知識人口。但，受到反對及阻礙，應是我仍不夠深思熟慮吧。」

這樣的觀點雖被兄長認同，但推行上仍多有阻擾。宗軍…哼…

再抿口咖啡便動叉子，品嚐起Mont Blanc，不願對此再多說什麼，張修遠對於新世代的想法並不明確，怕被淘汰之類的…天下莫不知最新鮮的遊藝兒要往哪去?

>>@33
「……客人與我約在此處，也沒承想會在此處巧遇重小姐，請務必幫我保密。」陸棠陰開玩笑似的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一壺陳年普洱給送上了桌，在陸棠陰的要求下，配上與茶壺成套的兩只古瓷小茶杯，腳手麻利地替兩杯各斟了半盞。陸棠陰將其中一杯推至重松面前，然後舉起自己的那一杯，字正腔圓道：

「有幸喝過幾次六芒亭純正清雅的普洱，好的普洱喝了喉頭生津。棠陰以茶代酒，先乾為敬。謝謝謬先生與重小姐素日支持愛護。」

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朱允武拖著腳爬上樓。
「306...306...咦？」
繞了一圈才發現這層樓的門牌號都是由5開頭的，悶著頭爬樓梯都忘記數樓層了。

>>80

程歡才打開房門，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他詫異地回過頭，直接與青年對上視線，他努力按捺住湧現的笑意，不去消遣對方肚子還在發出的咕嚕聲。

「哦，你餓了。」程歡眨眨眼，笑得眼角彎彎，「多麼巧啊，我也嘴饞了。」

程歡知道自己是個不擅長讀空氣的白痴，但他挺信任自己觀察人的眼光。從青年的眼神、顯露的氣質與身上的穿著，程歡完全認定眼前的青年就是個年輕平凡的小夥子，而這又完全能夠滿足他現下的需求－他想要找個人陪，而青年肚子餓了－是了，程歡有足夠的理由去騷擾對方，然後給予對方一點補償。

「我才猶豫著是否要再下樓去一趟六芒亭，方才我上樓的時候，櫃子裡僅餘下最後一塊吃草莓蛋糕。而且我剛剛才失戀，需要一個非異性的人陪我聊聊－我會請你一頓下午茶或晚餐作為報酬的。」

看見青年眼底瞬間閃過一絲光采，隨即又迅速轉化為猶豫不安，程歡勾勾嘴角，沒等對方答覆，自來熟地搭上了青年的肩膀，直接將人往電梯的方向帶去，其間完全無視青年的錯愕與回過神來的抵抗。

直到兩人被服務生帶到六芒亭的雙人座，程歡才鬆開那只一直賴在青年肩膀上的手臂，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並用眼神暗示著對方也趕緊坐下。

「差點而忘了－－我是程歡，無樂不歡的歡。」

>>78

品嘗完最後一顆紅橙^color色的馬卡龍，張修遠用服務員及時遞上的紙巾拭去了手上的糕點碎屑。


「你可知現在局面為何？」

他並沒有等待對面陌紹楓回答的意思，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貪婪的軍閥、意圖改變的新學者、殘存的滿人……還有蠢蠢欲動的外人。」黑色的眼眸盯著茶湯表面映出的倒影，嘴角的弧度隱隱約約。「謀利、謀改變平等、謀權……謀這整個大中國。」

「若是讓每個人都受了教育，那麼學者派的勢力自然是大幅上升──你說說，其餘三派會放任你們作為嗎？」

「美好的理念，但時機真是……」他喝完最後一口茶，將杯子放下──陶瓷接觸桌面的清脆聲音異常響亮。「可惜了。」當然，若是有強大的武力，那麼一切都不成問題。他並沒有吐出口，僅將後話留於口中。

張修遠站起來，慢條斯理地穿上白色大衣，將手指一根根套入皮手套然後扣好，一連串普通的著衣動作做來卻充斥著他特有的韻律，竟吸引了多數人的目光。

「慢用，陌三公子，我先行離開。」

張修遠拋出最後一句話，便於服務員的引領下轉身離開，沒有半絲適才對陌紹楓的趣味，彷若剛剛一切均為妄想。

不過離開之時，他倒是連對方的一起給結了──順手的不得了。

>>83
陌紹楓尚未深思對方話語中的深意，對方已流暢的離開六芒亭。對張修遠這樣行為感到疑惑，但也不甚在意，畢竟未曾交往過，這般也不算辜負父兄的交代了的。不再多想，繼續默默地進食。想著要早些出發才好，除了朱品齋外還想到書肆看看新進的作品，或可得到新的想法也說不得？

>>69
與閒下的顧雨桐多聊了幾句後，古尚恆心滿意足地拎著預定在接下來幾天要留著吃的食物決定先回房稍事休息並漱洗下。

不過在回房前他似乎想起什麼般又去了趟六芒亭，翻起門口供客人參閱的菜單，看著裡面的項目和價格，青年嚥了嚥口水。

『之後還是到外面多買點吃食回來屯著吧......』他這樣想著。

>>@34
對於用一盒點心就收買了重松這件事，陸棠陰並不上心，她是認真或是開玩笑的都無甚所謂，但還是鄭重而禮貌再次稱謝。

看見張修遠離開六芒亭>>83，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吃著西點的男子>>84上頭，意外發現竟是個半生不熟的面孔。他用眼睛數了數剩下的祥源齋點心盒，確定足夠之後，便起身對重松道：「佔用了重小姐寶貴的時光，棠陰不再打擾，這壺普洱……如果重小姐覺得滿意的話，便盡管享用吧。」

說完便拎著點心盒串走到陌紹楓的桌邊，一貫地不卑不亢，「陌三公子，有擾了。」

>>82
無法抵擋程歡的魄力，朱允武乖乖的坐下。
「我，我是朱允武，程歡哥，真的非常感謝您的好意，但我⋯」
肚皮這時又很不識相的叫了一聲，允武漲紅著臉，看著程歡叫來侍應生點了兩份套餐。
「程歡哥⋯等我下次領了薪餉再回請您。」
允武老實的低頭答謝，程歡但笑不語。允武看著程歡的笑臉有些發愣。
「⋯程歡哥這麼親切又英俊的人也會失戀啊⋯」
不小心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

>>陌紹楓
注意到陌紹楓一臉疑惑，陸棠陰主動表明道：「敝姓陸，九月陌府辦堂會，我同孟冬唱得陌老奶奶親自點的《遊園驚夢》，不知陌三公子是否有印象？」

正說著，便遞上一盒夾心冰涼糕，「趕巧碰上那可不能裝做沒看見。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陌紹楓坐著抬頭瞧了瞧陸棠陰，單手接過糕點，仔細回想奶奶八十大壽，請了三個戲班子輪番上台唱戲，這位陸老闆是⋯⋯哪位？

那日後院人來人往地，戲子面上塗著油彩，哪能瞧見油彩後的臉面？

>>87
程歡端詳著菜單，好一會才轉過頭向服務生點了幾份糕點與普洱茶，並替對面的青年挑了幾份茶點，原本還想詢問對方可有其他想嚐的，卻被對方緊繃的神情和支支吾吾的語氣給弄得十分好笑。

「說過了，這餐是請你陪我聊聊的報酬，別說是我的好意了，你可是被我強拽進來的，就是多要求個幾餐作為補償都合乎情理，真覺得不好意思，就讓我直接稱呼你為允武吧。」

見對方不知所措的樣子，程歡單手托腮，等著對方開口，卻沒料到對方開口便是往他隨意捏造的藉口問去，這令程歡險險掛著微笑，差點接不下話。

「呃，咱一定要聊這種傷心事嗎？我想想－－這是我頭一回拜訪燕津，允武或許能給我介紹介紹燕津有什麼好吃好玩的，或者給我說說這裡有什麼要注意的事情，入境要隨俗，我可不想在外地犯了別人的禁忌哪。」

>>89
見陌紹楓收下了點心盒卻默不做聲，陸棠陰想起那天堂會，幾乎本地外地的名角兒都給請到場了，後台勘比戲台熱鬧。陌家平時似乎是女眷長輩較愛聽戲曲，估計說到跟孟冬的杜麗娘同台的份上，這位陌三公子還是不曉得罷！

於是像要提醒似陌紹楓似的，陸棠陰口氣輕挑地念了一小段白：「你身子乏了，將息片時。小生去也。正是：行來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雲──」

>>91
陌紹楓聽到對方突兀地念起葷段子來，手抖了一下面上一片燥紅——被氣得。

哪—來—地—無—禮—之—人—竟—敢—調—戲—我—！真真是極想甩掉手上的糕點，再三深呼吸，告誡自己這是在外頭，不得讓人看了笑談。

陸——什麼來著的，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平日祖母會單請到後院彈唱地戲子嗎？是了，陸·棠·陰來著！

「陸老闆，許些日子未見，你的模樣變化可真多，粗俗極了。不知是否這時日是否在長三堂子裡和女書交流來著。想必也是風流得緊，少說，不奉陪。」

騰地起身輕點頭，抓著糕點盒大步前往櫃檯取回大衣，發現張老闆已代為結帳後即離開六芒亭，經過>>85也不理會，路經大廳櫃台前，將糕點推到顧雨桐前說道：「把這處理掉，你們分著食或丟棄都好。」

隨即轉頭離開威爾酒店，大步往城隍廟的方向前進。

>>92
──啊？

看著突然暴起離去的陌紹楓的背影，陸棠陰眨了眨眼。

──柳夢梅啊柳夢梅，敢情你這是被討厭了？是這段白不該念得太輕挑？不過這跟長三女書有半毛錢關係？真是……

陸棠陰心裡頭雪亮得很，台上風光未必台下就吃得開。從小在戲班練起吹拉彈唱說念做打，一朝出道成名，即便被人稱做一聲「老闆」，伶人始終脫離不了下九流的歧視。

呼出一口氣，如今餘下四個點心盒，他將細繩留在桌面，捧著那四盒到櫃檯結了普洱茶的帳，才出了六芒亭大門便碰見在邊上研究菜單的古尚恆>>85。

面對洋服料子同樣普通的古尚恆，陸棠陰遞出一盒桂花頭條糕，咧嘴笑道：

「又見面了，三角地菜場的古尚恆？這個送你當見面禮好了。」

>>93
「這不是唱戲的陸棠陰嗎？」眼光從無論怎麼看價錢都不會變便宜的菜單移到男子身上。「見面禮？哇，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

古尚恆喜滋滋接過陸棠陰送的桂花頭條糕，糧食自然是越多越好呀！
原本也想以從外買回的海棠糕作為回禮卻被對方娩拒，古尚恆倒也沒所謂，留著自己吃更好。

再次向陸棠陰道過謝之後，古尚恆便轉身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

>>84

拎著不少吃食踩著樓梯來到三樓，正要開門進自己房的時候青年卻注意到隔壁房的人沒將房門關緊(>>60)，甚至從內還隱約傳出歌詞有聽沒有懂的歌聲，疑惑地歪了歪頭，古尚恆走至305房前，思考是否要替對方把門關上，但又想起樓下員工曾提到入住在內的是名會說洋話的人，也許出過國的人就是比較開放的吧？

百日突然停下歌聲，揉揉眼睛，覺得有些餓了也很渴了，搞什麼啊……也不是第一次失戀了。

還是去吃點什麼緩解情緒好了，他伸伸筋骨爬起來往房門走去，注意到沒關好的門外好像有人，困惑的一把把門打開，只見一個似乎跟他相差不了幾歲的年輕人一臉猶豫的在他房門口>>95。

「…欸、我沒有叫Room Service啊……」這個人要幹嘛啊。

>>96
古尚恆退了一步看著從房內出現的男子，他有些尷尬又慌張地向對方解釋道：「這、這位小哥你別誤會啊！我看你房門沒關好想幫你關上，結果你就這麼出來了。啊，我是住你隔壁的古尚恆！」以食指指了指303號房的方向。

「呃......小哥你這是剛哭過嗎？」回神注意到青年紅腫的雙眼，古尚恆疑惑又帶著點擔憂地問道。

>>97
百日愣了愣，抓抓臉有點尷尬，「哦、嗯……謝謝？」記得他上次去某個旅館入住也是因為直接把鑰匙插在門上被服務生敲門。

看了一眼對方指去的方向，「我是百日，一百的百一日的日，」他說著欲伸手與對方相握，聽見最後一句話嚇得又揉揉眼睛，「欸？不不不、這、這是我剛剛……在看小說！感人肺腑的被touch了一下而已！」不知為何要結巴著解釋呢。

>>94
陸棠陰婉謝了古尚恆回贈的海棠糕，兩人就此別過。

他回到六芒亭，在櫃檯寄放了一盒甜點，捧著剩下兩盒前往與大廳共享空間的交誼區走去。

記得不久前還有人在這邊推銷報紙，現在倒只得穿著白色大衣，特別醒目的張修遠坐在窗邊翻閱書報。說來他在祥源齋買了六加一盒點心，本是打算第一個送到張修遠手上的，結果一路曲折，除了本來就要送給顧雨桐和重松的兩份，又順手送了兩份給陌紹楓和古尚恆。

餘下分別是桂花頭條糕、夾心冰涼糕和蟹粉鮮肉餅各一。張修遠嗜甜，所以前兩者是留給他的，蟹粉鮮肉餅暫且寄著。

「有擾了，遠爺。方才不知能在此遇見您，只帶兩串蕉，真是慚愧至極。這是祥源齋桂花頭條糕和夾心冰涼糕，希望合您胃口。」

>>90
「啊啊，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程歡哥第一次到燕津嗎？法蘭西街上的舞廳頗有名氣，還有甚麼爵士樂，滿新潮的。想吃小吃的話要往南城門去，一定要嚐嚐看豌豆黃，餐館的話就要往北邊去了。」
侍應生送上餐點，朱允武迫不及待的塞了一大口麵餅^sweet，差點噎住，程歡大為驚嚇，手忙腳亂的幫忙拍背順氣這才緩了過來。

>>99

……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張修遠翻閱著手上的書本，極佳的警覺性讓他第一時間就明白踏入交誼廳那人的目標是自己；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掀個眼皮子，只是手指輕動換了一頁繼續閱讀。

直到那人於自己身旁駐足並開口表明來意，他才將目光轉到對方身上，那張俊秀中帶著幾分陰柔的臉印入眼簾。「倒是我讓小雲雀破費了。」

張修遠說著，看向桌上那兩盒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糕點，微微瞇眼。

「那若是不合我的胃口，該當如何？」

>>98
「原來是百日小哥呀！」古尚恆朝比自己略高的青年笑了笑，而在聽見對方有些結巴地解釋哭紅眼睛的原因之後也只是心裡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小說能讓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

「看來百日小哥是性情中人啊！」古尚恆拍拍對方的肩膀，「吃點東西打起精神來吧！」說著就從手裡的大紙袋裡拿出一個小紙袋，裡面裝的是幾個褐黃色的小圓餅。

「這是我剛去買回來的車輪餅給你吃。」說著便塞進對方手中，「接下來可能要做幾天鄰居，請多指教了啊！」露出爽朗的笑臉。

「那我就先回房不打擾小哥啦！」

>>102
「…呃謝謝…唔喔？」他接過紙袋瞄了一眼，雙眼立刻放光了起來，「是、是車輪餅啊！哪裡有賣的！」

青年終於裂開嘴笑了起來，主動了握了握對方的手，「是叫…傷痕…是吧！是個好人啊buddy！」他重念一遍名字的發音稍微有點不標準，不過看樣子已經把對方當成朋友了。

「好好請多指教！」他朝說著要回房的古尚恆揮揮手。

>>100

「允武的回答簡單明瞭，這幾日我再往所謂新潮的地方走走－－啊喂，別吃得那麼急，這兒沒人和你搶，不夠的話再叫，別急別急。」

連忙給對方拍順了氣，程歡感到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思忖著眼前的青年究竟是餓了多久，才至於吃得這樣狼吞虎嚥。

「此外，允武是本地人吧，可你方才是咕噥著房號走到我身後的，特地入住這兒可是有什麼原因嗎？若是不方便，不回答也罷。」

程歡晃晃叉子，往嘴裡送了塊甜點，一邊漫無邊際地胡扯，「不是要打探什麼，只是初訪燕津我人生地不熟的，認識個本地人總覺得比較安心踏實，允武可別嫌我麻煩啊，失戀的人傷不起，我會陰鬱而亡的。」

>>103
「百日小哥愛吃車輪餅嗎？」瞧他原本沒精打采的眼神突然綻放出光彩，古尚恆笑道：「這在城隍廟口街上買的，那附近可熱鬧了你有興趣可以去晃晃呀！」

也不在乎對方叫自己名字那不太準的發音，反正百日話語裡有些詞兒他也有聽沒有明白。

「很高興認識你，那就回見！」古尚恆也笑著對百日揮了揮手。

陌紹楓大步大步地快走，隨著時間漸漸慢慢放下速度回到原本走路的節奏。他內心漸漸平靜下來，對個戲子生氣這都什麼事兒的⋯，真真是被自個兒的脾氣控制了，不好不好。

呼吸間冬天的味兒濃郁地飄散，乾的、凍的、夾著由輕到重的生活味兒。陌紹楓對鄰江大街彎進來的街道並不如何熟悉，平日若有工作需要也多是沿著江邊進行著。像這樣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從明亮寬敞的景子，逐步取代成為灰撲撲地市井生活畫面，對他來說是極少見到的風景。

陌紹楓十分明白父兄對自己是極為保護的，就連年少時在英國留學時期，也是打點妥妥當當地過去。這樣一個人走近並進入熙來攘往的小街上，心底有著格格不入的毛躁感；在食攤後方大聲吆喝的粗衣婦人，蹲在路邊挑撿走貨郎帶來的粗糙玉珮的耄耋老人，或是雙頰被凍紅的小孩扛著著與身量相同的大麻袋在行人的腿間穿梭著。

瞧見嬌俏的小姑娘和手中搓揉著文玩核桃的大老爺調笑，對這樣的現象多感到失望，若人人都受到正規的教育環境，想來這樣的事情便不會如此尋常了吧⋯⋯

感到自己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提提精神，依照著坐黃包車時地印象走到記憶中的朱品齋，除了梨膏糖外也帶了點藥梨膏，等待包裹時不意間瞧到也有糖漬栗子、核桃、松仁等小食，盯著時間稍長，夥計迎上詢問時，忍不住帶了兩包。心想，在離開前吃完就是了，便不會被兄長發現的⋯，嗯。

因帶的東西有些多，便交代夥計送到臨江大街上的威爾酒店，並傳達這些兒都寄放六芒亭退房待取。問了附近書肆的地點，便離開朱品齋往六合路的方向前進。

走到六合路上，兩側店鋪種類繁雜，當鋪、茶坊、洋裁店、琉璃堂等的許多許多店子，路上見著洋人三三兩兩走路交談，路上黃包車伕載著面相整齊的先生女士跑步經過，這樣的景象開闊明亮許多。

陌紹楓這般才有拘束消退許多的感覺，在城隍廟附近的人與人、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太近，別的人身上散出的味兒太過清晰，侵擾似的爬進鼻腔內，這般有著說不來的拘束感，讓他感到疲憊異常，日後還是讓小廝采買吧，對於這次經驗真真無法習慣。

目光停在前方不遠的的拾思書肆招牌，加緊腳步進到裡邊找尋新鮮讀物去了，心想冬季的天黑得快，還是加緊一些吧。

>>101
點心盒子放上了桌，陸棠陰向後退開了一步。他沒有順勢入座，就這麼站在桌邊，身板像是有人在腦殼上提了線一般的挺直，臉上還是帶著那不驕不諂的笑容。

陸棠陰身為伶人，還是個在洋場混出點名聲的角兒，雖沒管過戲班的帳目，但他曉得在峰頂的大腕一個月能掙上千元，可有時置辦行頭就得去了上萬。大米一斤六分錢，八尺棉布一元錢，就算是大學畢業的實習生，月工資最多不過也才六十五元。就一般人來看，小老百姓掙的辛苦錢還不及唱戲的從指縫間落下來的一點零頭。

然而就他看來，掛牌之後的自己能從指縫裡掉下幾個小錢，除了靠著磨硬的功夫，更多還是來自於他人的掌聲以及給予。

「遠爺說笑了。這些子兒，尚不及您素日照顧的萬一。」

如果陌紹楓這種自小就過得滋潤的人能對下九流的世界認識多一點，他那老是向往青天白日的目光能更具穿透力一點，或許就能透過這身普通的西服，窺見曾經布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痂痕的身體。

他略一俯身，低低回答了張修遠，「祥源齋若是不合您意，哪兒有合胃口的小食請盡管的吩咐。這幾日……棠陰都待在這間酒店的503號房。」

>>108

待對方話語吐盡後，張修遠終於將目光放到一旁的戲子身上。

「倒是會說話。」


他唇角那抹曖昧的笑微微擴大，空出一隻手伸向青年，以一種不容拒絕卻未傷及人的力道扣住對方下巴；明明是青年站立而他呈現坐姿的畫面，但乍一晃眼卻彷彿看見坐立於寶座上的王低頭給予自己的臣子寵愛的情況，真實得令人覺得前者才是真正的虛假。


張修遠微微笑著，那雙墨色鷹眼卻宛如一汪深潭，將所有光線都給吸收只反射出一片謎團。「我不喜歡人家俯視我。」

平穩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說著：「──至於吩咐，假如真有需要，我向來不習慣虧待自己。」他收手，轉回視線至書本。

「無事就下去罷……對了、小雲雀的新戲，我期待著。」

>>104
「因為沒甚麼機會住在酒店，這幾日來投宿確實是有些原因......那程歡哥是來遊歷還是辦公的呢？要是日後路過南平餐館可以招待程歡哥，我平常晚上和假日都在那邊打工。」
允武學乖了，把嘴裡的東西嚥下才開口講話。

>>110

「既是遊歷也是辦公，工作之餘也要擴展擴展眼界嘛。」程歡撐著頰，夾了個燒賣往嘴裡送，「真巧吶，我在老家也有間餐館，賣的是川菜，過幾日空閒了繞去南平餐館找你吧，務必要給我多推薦幾道菜色啊。」

「哎啊，臨時想到有事忘記辦。」

不意外地瞧見朱允武錯愕的表情，程歡溫和地笑笑，別過頭向服務生多點了兩份燒賣，隨後起身就走往櫃台結帳。

「算是給我個面子，這桌菜允武可要慢慢吃完吶，別噎著了，還有我一個人無聊得慌張，有事沒事都可以來敲敲501的房門，咱們再吃頓飯多聊聊啊，我先走了，回見－」

總算回過神來，未濟揉了揉眉心。
──果然是老了麼，連發獃都要這麼長時間了。

他將桌上的紙張(>>50)輕輕摺疊起來，裝回信封內，打算帶去櫃台交付後到處走走晃晃、順便觀察這棟建築物的配置及死角等等。

交付了信封後，未濟走了一圈、經過了一樓後方六芒亭又回到了交誼廳，看見了兩個熟人在裡面談著話。

「呃……嗯。」
看見了裡面頗有些曖昧的狀況>>109，先是感歎了一把自己或許真的老了，然後等到少主收回了手才提起步伐走進交誼廳。

「──少主、棠陰。」
輕輕地出聲打了招呼，向著修遠欠了欠身。

>>109
面對張修遠突如其來的興致，陸棠陰很是配合地彎下身，垂著眼簾聽話，並不與他四目相接，很是溫順。

「那就，恭候遠爺大駕。」各方面地。

語畢即一深鞠躬，打算從善如流告退，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給攔了下來>>113。陸棠陰絲毫不感到意外，同向解未濟行了個小禮。

「濟叔好，別來無恙？」

>>105

回到房間內，古尚恆將或買或得的各式食物放於茶几上，脫下質料普通卻陪伴自己許久的西裝外套，拉鬆暗紅色領帶，而後走進浴室洗了把臉。

難得來一趟此處，沒想到能遇見意想不到的人，還有一些過了今天也許也忘不了的人，古尚恆想著這還真是(各方面)充滿收穫的一日啊。

看向窗外昏黃的天空將為夜色所渲染，青年解著襯衫鈕扣決定先洗個熱水澡。

算算時間應該已接近顧小姐下班的時候了。

在拾思書肆的陌紹楓不意間抬頭看窗外，已是一地的豔橘色，夕陽落在尖塔後，像在燃燒餘盡似的無力。

冬季的日頭落得也太快些，陌紹楓艱難的挑了三本書輯，這次待的時間不多，可不能帶太多東西的。

匆匆接過用油紙包著的書，即出門招黃包車回威爾酒店，再晚些時間可就凍得很的。

「呼啊－」吃過點心睡過覺了，天色似乎也暗了下來，百日也搞不懂為何自己總是白天很睏夜晚精神特好的狀態，大概是時差吧。

他把車輪餅的包裝收一收後下了樓，偷瞧了一眼六芒亭的方向注意到稍早的姑娘已經不在了，櫃檯的接待人員似乎也要換班，晚餐時間餐館應該會熱鬧起來吧，不知道這邊的夜生活如何呢。

不過他很了解自己的迷路屬性，只望了一眼逐漸暗下來的酒店外頭便手插著口袋，往交誼廳晃悠過去，找找有沒有外文的報紙。

　　寫完卷子要交回去時，發現原先的櫃檯小姐似乎在忙，於是不想排隊等候也不願打擾的楚季紅，便將信封先收在西裝內袋，左手提著皮箱上樓。

　　501、502、503……啊，是502才對。這裡的房全部靠外景嗎？

　　拿鑰匙開了門，寄過來的四箱醫療用具與書已經放置在玄關，楚季紅先放下手上提的小皮箱，一一打開行李將東西與書整理上櫃子。整個都弄完後花了不少時間，看看手錶才發覺快到晚餐了。

晚點發一封電報給子安吧，不過他說不定來了。不知道在這裡有沒有熟面孔。

/*
謝謝百日提醒！

另外不確定晚點能不能發rp回房
所以直接踩樓點名orz

>>113 >>114

聽到來人的聲音，張修遠轉過頭。

聽著身旁人的問好，他並沒有開口，只是對自己的護衛點點頭後繼續看書。

>>111
允武乖乖的把一整桌菜吃光光，腆著肚皮回到房間內，今日來回奔波了一整天，一沾床就睡著了。

送了顧雨桐搭上車之後，古尚恆縮著脖子小跑步回到酒店，入夜後氣溫降低，青年穿的卻並不是太保暖，他的鼻子因冷而有些紅通。

走進大廳，古尚恆這時才注意到位在交誼廳的人們(>>113 >>114 >>117 >>120)。

青年先是對晃悠至交誼廳的百日揮揮手打了個招呼，而後像隻看見主人就開心的小狗般來到張修遠等人身邊。

「晚上好！這不是濟叔嗎！好久不見了啊！」古尚恆爽朗道，在見著解未濟時也對他揮了揮手，是了，既然修哥在此，沒道理如影隨形的濟叔不會在。

>>122
百日對朝他打招呼的古尚恆也揮了揮手，不過口中卻喃喃，「欸、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為去送女朋友回家……」明明在門口看見對方好像追著櫃檯小姐出酒店的。

他偏頭看了看幾個聚在一起氣場卻很微妙的男人們，歪了歪頭，這是什麼，修羅場嗎？

看古尚恆好像跟他們認識的樣子也許是一起來的，百日好奇心雖重卻不會亂問別人家的事，找到交誼廳堆放報紙的書櫃在遠一些的地方坐下。

　　正打算將信封交回櫃台，下樓時卻看見了之前曾幫自己找過幾帖西藥材那與文件的藥商兒子，不過忘記是姓莫、墨還是陌了。當時有請人送一份禮過去，卻沒親自謝過。

　　「墨先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我是之前代張修遠先生買藥的楚季紅，上次因為趕時間沒回頭道謝。」男人臉上掛著一副大眼鏡，而下方即是十分友好的笑容。
　　
　　為了不打擾對方，楚季紅在對方看向自己後表示自己沒什麼事的與他一同往上走。

　　「那些東西讓我救了一位朋友的命，若有幸我希望能向請你一杯……啊、墨先生來這裡是出差嗎？我有份對於英格蘭今年新藥的研究書，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借給你。」

/*ｃｕｅ陌紹楓*/

>>114

「還行還行罷，總歸是活著。」

颯爽地笑了笑，接過對方的蟹粉鮮肉餅。
「哦──這可真是好東西。謝了！回頭再找你喝酒去如何？」

>>122

「是尚恆呀，怎麼一大夥人全聚集在一塊了呢？真是好巧。」
臉上的笑容不變，然而像是嗅聞到甚麼似地、眼神深邃了起來。
「最近過得如何呀？」

然後他側過身子面對修遠，略略低下身段。
「時候也不太早了，若是到了個段落、也請少主早些回房歇息了。」

>>122 >>125

張修遠放下書，饒有興致地觀看了一回兩人的互動，接著在解未濟的提醒下站起身，也沒有特別提醒他桌上的糕點是自己的－－但也不需要做出多餘的動作去示意。

「身子有些乏了，我就先回房了，諸位、回見。」

他點點頭，臨走前拍了下仍盯著雲雀不放的小狗的頭，這才出了交誼廳回房去了。

是這裡嗎……？

碧柔站在店門口，眨了眨眼睛，感到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此處。聽一些朋友說，這裡聚集了不少有共同目標的夥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雖然她也親眼目睹了那個訊息，但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算了。來都來了就別多想了吧。
她甩甩頭，拋了那些思緒，踏入了威爾酒店。

「楚醫師，許久不見。那些兒東西若不是楚醫師用得上，也沒其他人會使用了，兄長與我都十分感謝您。」頗為意外在此地見到楚季紅，聽聞對方長年在香江，甚少出現在燕津的。

「應是我做東請楚醫師一頓飯，這兒的和平飯店本幫菜十分地道，我這幾日有點兒事情會待在威爾酒店，若楚醫師也暫居此地，有時間可一同嚐嚐。」沒幾步路就到達三樓了。

「說來慚愧，我對藥事不大瞭解，都是二哥在看的。但我手邊有些德國今夏推出的抗炎藥實驗報告，若您有興趣，明日帶來給你瞧瞧？我的房間就在302號房。」指著掛在門上的房號牌。

/*回cue*/

>>@40

點點頭表示不介意之後，收下了雨果遞過來的東西。

哎？問卷？怎麼這麼麻煩啊。

拆開白色信封後，看著裏頭的問卷，碧柔在內心無限的翻白眼。不過，還是很迅速的填了單子。

/*
※設定、規則與職業配置（村情報頁與雲端文件）是否已詳細閱讀？A：已讀完。
※方便參與討論的時段？A：晚間八點半後。
※是否同意換日時間為00:00？A：同意。
※其他：A：無。
*/

「給。」很難得的開口，把寫好的問卷直接遞給了雨果。

然後環視了周圍一圈後，她拎著一個背包，就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房間、房間。不知道是怎樣的房間呢。

>>125
「最近還是老樣子囉！」青年對男子露出不同於面對陸棠陰的燦爛笑臉。「看濟叔還是一樣健康那真是太好了呀！」

簡短寒喧過後，眼看時間不早，也是該回房休息了。
而解未濟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點。

>>126
被拍了頭的青年轉向預回房的男子並說道：「修哥請好好休息！我就不再打擾啦！」
目送張修遠離去並朝解未濟點頭致意，古尚恆的視線又回到陸棠陰身上。

「唱戲的陸棠陰也晚安，望你一夜好眠啊。」

說畢，青年走往樓梯處回到自己的房間。

>>130

呼。
目送走少主與尚恆，未濟小小地吹了口氣，將少主桌上兩盒、連同自己的那盒點心悉數提起，最後對堂陰點了點頭。

「那麼我也告辭了。天候有些涼，務必注重保暖。」
說完，未濟也慢慢地步回自己的房間。

「濟叔相邀>>125，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陸棠陰回以微笑。

終於把祥源齋點心盒送到各個想送的人手上，大夥兒也紛紛歇息去了>>126>>130>>131，他走回六芒亭領取方才吩咐外帶的三明治，搭乘快速電梯回到四樓。

打開房門那一剎那，冷空氣撲面而來，秋風從半開的落地窗外竄進房內。三明治給擱在書桌邊，陸棠陰關起落地窗，到浴室沖了個澡後穿著酒店提供的浴袍，從行李箱內拿出筆記本和鋼筆，踱步回到書桌前。

每日默譜是他打小養成的習慣。他坐在椅子上靜靜思考，最後摘開筆帽，就著澄黃的桌燈，在筆記本的空白頁上默寫：

……身輕不憚路途遙，心忙又恐人驚覺。嚇得俺魄散魂銷，紅塵中，誤了俺，五陵年少。……忙投村店伴寂寥，想親幃夢杳，​​想親幃夢杳，​​空隨風雨度良宵。

林沖夜奔。

>>128

　　哎怎麼話語的主受詞就這樣轉了過來？楚季紅還沒摸清頭緒就順著對方的話答應了。

　　「那就不打擾了，我要下去找櫃台，早點休息吧。」笑了笑，這男子年紀應該比自己小吧…算了，除了學術辯論我也沒有什麼說話強項的地方，就這樣吧。
　　抱著複雜的心情走下一樓，將回函壓在櫃台上便去旁邊商販買了些水與外帶晚餐回房了。

　滴　、　答。

他在等待。

百日有些無聊的翻著手裡的雜誌，半瞇著眼睛，不像是有在閱讀的樣子，時近午夜的大廳雖然沒多少人走動，卻還是大亮著燈。

然後他一轉頭，從落地窗看到街道上有個人影在用力對他比手勢。

「Okay、Okay…I'm coming…」青年打了個呵欠放下手中的書出去酒店外迎接，才一會便手上多了個信籤回來，他單手把玩著，不知為何露出帶著點玩味的笑容。


「The die has been cast。」
　　　骰　　子　　已　　擲　　下


青年伸了個懶腰，又把東西亂塞在口袋裡，哼著歌往三樓自己的房間去了。

「總覺得有種風雨欲來之感，是吧？」

闔上隨身攜帶的記事本，程歡習慣性地摳弄著書皮。在長時間的使用加上缺乏正確的保養，深棕色的皮革表面已經產生斑駁痕跡和幾道裂口，裏頭的書頁亦已經微微泛黃。

揉了揉眼，程歡再次將自己塞回厚重的棉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