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看來是被栓起來了。

甫被壓制時還因為自己不在平常的狀態而無法第一時間掌握機會反應，肩膀被咬得有點疼，從被掩著的嘴能感覺到這傢伙多失控，甚至藉此傳來了一些味道。

但一切接在一起的情節實在無法讓自己多思考什麼，借力抓著格瑞厄姆做了個翻滾，隨後直接順著姿勢，把他從屋頂推下去。

一連串的動作讓一個處於飢餓狀態的惡魔來說實在吃不消，就這麼躺在地上歇息，嗅了嗅身旁留存的氣味。

想吃 …。

>>17
惡魔瞪圓了眼，露齒咧開誇張的弧度，懾人的奇異妝容不斷向自己逼近。
努諾咬緊牙關，忐忑著腦袋飛速轉動，很快便得出結論：也不用虛張聲勢大喊什麼「別過來」，如果惡魔想對自己幹嘛，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頂多是痛不痛的問題吧。

然而劍拔弩張的氣氛，沒幾秒就破了功。
「嗚哇、等等等等等──」
阿加斯特不容置喙一把扛起努諾，他簡直莫名其妙，大幅度地揮舞手腳亂動，不過正如他猜想的，腰部被死死扣著，全是白費功夫。

風壓強勁得他幾乎睜不開眼，耳邊呼嘯的風聲宛若鬼魅的嚎叫。這種飛行體驗，跟小矮子抓他飛上空的惡作劇全然不在同個層次。
「太快了！慢點慢點！」
努諾忍不住放聲喊道，不久，阿加斯特竟也配合的一個急停(>>23)，滯在無星無月的夜空中。
「呃……」
不至於要停下來啦，他不是這個意思。

>>27
阿加雷斯回過神，這才注意到人類的尷尬，翅膀無意識地拍了拍。
「怎麼？還沒習慣這種飛行嗎？」他的手往後抓起人類，改扛為背，鷹翅雄赳赳地展開，身子向前為傾，「人類！捂好你的小心臟喔，嘻嘻嘻！」
惡趣味的阿加雷斯竊笑，加速衝刺，並且為了讓背上的人類充分享受飛行的快感，特意在骷德城繞來繞去，不一會連自己也陶醉在遨遊的樂趣中。

若是人類能發出一點尖叫聲更好哪，嘻嘻嘻。

從高處墜落時(>>26)，他並沒有做任何有用的緩衝，僅僅是張開偌大的羽翼將自己包裹住，彷彿從樹上掉下的雛鳥般，只是沒那麼無助罷了。
不再去想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那簡直太過於荒謬、可笑，格瑞厄姆吃痛的撐起身，卻被魯莽的壯漢撞到一個踉蹌了幾步。斜睨著對方，格瑞厄姆冷冷地不發一語，打算往祭壇的反方向離去。

「欸你，剛剛瞪我？」
來了，人類世界裡最無聊的橋段。

「就這樣走了？不給點教訓你這小惡魔不會學乖。」
身為惡魔講出這種話，我都為你感到丟臉。

「欸…！」
「……小惡魔？」

格瑞厄姆拍掉對方那雙抓住自己的髒手，轉身掐住他的脖頸，那力道能明顯看見指尖逐漸陷進肉裡。帶著人一路推到祭壇前，他抬腳將那比自己高出好幾顆頭的大惡魔踹進水池內，噗通一聲，水花四濺，淋濕了所有來不及遠離的惡魔們，包括自己。
半晌，格瑞厄姆舔去嘴角的水珠，確認沒任何變化後才離開。

阿加，祭壇真的壞了。
就算你跳進去也不會有糖果出來。

遇到髒東西，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24
許普諾斯沒有做過夢。
他曾聽母親與僕人們談論過夢境，似乎是在睡著時能看見的某種影像，但許普諾斯從未見過夢境。他的睡眠一向寧靜而無雜質，無論他醒著時見了什麼、聽了什麼，他也不曾在睡著後再看見任何事物。他閉上眼後的世界比夜晚更黑暗，思考亦是靜止不動的，做了美夢被打斷、做了惡夢被驚醒，他都只有聽說過而已。

然而現在，正緊閉雙眼的許普諾斯卻見到了，張狂的業火燃燒不已，無論惡魔或人類皆面露猙獰，火焰灼眼的豔紅遮掩住燃燒的種芯。他發覺自己無法動彈，但卻被迫凝視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忽地這些畫面憑空消散，他慢慢睜開眼睛，自己正被一片漆黑所包覆，這並非他所熟悉的、兄長柔軟的羽翼，但昏迷前的悠揚笛音仍在耳邊縈繞，本能與契約造成的不適似乎稍微被止住了。

「主人……是您嗎……」他開口輕輕喊道。

>>28
「哪可能習慣啊！」忍不住吐槽。
「唔喔、」突然被換了個姿勢，他胡亂抓了一處，還來不及反應就又被迫繼續體驗空中的高速移動，「咿……！」努諾雙眼緊閉，一聲細碎的單音不小心從齒間溢出。

感覺上過了一段時間，身體開始適應，他先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地探看，才又睜開另一隻。旁邊就是阿加雷斯那對雄壯的鷹羽，從阿加雷斯的頭與翅膀之間看出去，他們還在骷德城的上空，漫無目的地遨翔。

注意到自己的兩隻手環著惡魔的脖子，勒得死緊，雖然阿加雷斯對此什麼話都沒說，努諾還是悄悄把手臂鬆開，改搭在肩上。

阿加雷斯體型高大，寬廣的背部生了一對屬於惡魔的羽翼，他在這之間卻不會感到擁擠。與人類無異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到他的手上。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伊內絲，孩提時代過後就沒再讓她背過了。伊內絲微胖的身驅，趴在她背上很舒服，也很讓人安心，有一股媽媽的味道（他想像中的）。
金橙色的眼眸斂起寧靜，不發一語地望著腳下融入暗夜的街道。

>>16
街景中倏然跳出其他影子，一頭銀毛獅子，然後是另一張稍有印象的面孔──努諾馬上意識到是從另一邊傳來的影像。
蛋糕被咬去一角，而後被拋給另一個人。
努諾困惑地挑眉，像是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了一句：「喔，原來矮子2號叫艾爾特。」

畢竟也跟了芬里斯有段時間，只要不亂亂轉圈，一定程度上他還是能忍受視覺共享的。
不過他們……他們……想幹嘛他是管不著，但是可不可以閉眼睛啊？
扯扯頭髮想忘記奇怪的畫面。

>>15
他注意到許普諾斯的異狀，卻也只是回過視線。塔納托斯心念甫動，漆黑的羽翼隨之一震，轉眼間失去形體，少年的背後又回到從來沒長出巨翼般平坦正常的姿態。他站起身，僅是在原地稍待了會，確認那道屬於雷諾的魔息將近，這才踏出輕盈的步履，消失在這幢屋子頂上。

沒了月色，就連夜裡漫步都嫌的無趣。似乎是有誰察知了他的情緒，一道畫面伴隨著戲謔的嗓音適時一閃而過。他看見浴血張揚的銀髮惡魔，他聽見與殘殺畫面毫不相符的悅耳笑聲，畫面裡的他享受、陶醉，亮眼的粉紅色瞳閃著流光，一時間身心都舒暢了起來。
塔納托斯勾起嘴角，那笑容卻不似方才與弟弟談話間那般平靜，而是肅殺冷酷，彷彿挑釁一般的狂濤。他發自體內深處渴望狠狠的撕裂某人，以指甲割開那光滑的皮膚、以五指剜出跳動的內臟、以掌心抹暈豔麗的血液於那聖潔的白翼、還有一根根緩慢折斷那些森森白骨的快意……他想要——分開不過幾天，他現在就想將那向陽的天使狠狠蹂躪。

是的，僅此一人。塔納托斯被勾出的最深沉的慾望，別無他選。

腦海被那人支離破碎的姿態佔盡了所有，少年臉上的笑容漸漸透出別樣情緒，那是如何的致命、便是如何的溫柔。他開始想像這雙手久違的碰上那人的肌膚時，會是何種觸感；塔納托斯想著，他要緩緩、緩緩地施加力道，盡情享受對方受到壓迫的戰慄，和最終將會勃發在他手中的溫熱鮮血。

別急。他舔了舔唇。他不介意先陪著這場骷德城的鬧劇盛典來個隆重謝幕。

>>32 >>流星(>>26)

塔納托斯心情正好，好到當他發現那邊平躺著某隻惡魔時，還有閒情逸致停下來在一旁打量，愉快的笑容掛在這張瓷娃娃般精緻的臉蛋上，是道不盡的美麗：「嗨。」

>>31
沒有預期的尖叫，人類甚至無禮地掐著他的脖子，阿加雷斯憋著一口氣，真想跟人類說他的脖子不是心臟，不是叫他捂那裡！
好在他很快就放過自己脖子，不然阿加雷斯會考慮把他丟進水池。

「你看起來不像會召喚惡魔的人類。」阿加雷斯突然說了一句話，然後不再繞圈子，逕自往芬里斯的方向飛。
「哪天被拋棄了可以召喚阿加雷斯，他是微笑與善良的惡魔，可以實現你所有願望。」嘻嘻。
阿加雷斯自然地減速，在距離近得能看到人影後，翅膀不再拍動，滑翔著穩降於不知道在幹嘛的芬里斯與艾爾特附近。

他放下人類，自認做了一件好事，臨走之前還偷偷吸了點在場兩魔一人的情緒當微薄的車馬費。

>>29
別理壞掉的破爛了，糖果我這裡還有幾顆，嘻嘻。
不高興？去做點能讓自己高興的事，把自己喝醉也比生悶氣好呀。

阿加雷斯腳步一轉，往飽受慾望折磨的僕人飛去。
樂子。
他的樂子又在哪裡？

>>33

「貴安。」

身上的躁動沒有減少多少，卻漸漸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去應付這樣強大的慾望，感覺到誰誰的接近還是很容易的，被叫喚時也沒有什麼動作，依然躺在地上，禮節性的回了句問候。

>>20
斯克勒踏進這個空間就感覺到明顯的不對勁。

本來他只是感知到波萊瑞絲可能遭遇危險，但是現在恐怕會造成她的危險的人，會是他自己。

真是不妙。

斯克勒解除了對波萊瑞絲的設下的術，他努力克制住不斷被引出的慾望，稍微穩定住自己的理智後，他攔腰抱起了波萊瑞絲，飛上了天空。

「我們去見一見妮朵大人。」

波萊瑞絲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乖巧安分地窩在對方的懷裡。

不知道為什麼，波萊瑞絲總覺得今天的爸爸似乎不太對勁，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不過，也許去見一見妮朵大人會有解答吧？

循線追蹤著妮朵的氣息，斯克勒停在了與對方相離不遠之處，緩緩地降落，在落地的同時，他放下了波萊瑞絲，也注意到了另外一名惡魔的氣息。

>>a@0>>a@1>>@2
「抱歉，在下來遲了，妮朵大人。」

斯克勒對著妮朵發言，而波萊瑞絲也恭敬地向妮朵行禮。

>>34
每每情緒起伏過大總會傳到契約者身上，一開始他是抗拒的，因為這種感官的共享時常都只是單向的，阿加雷斯在這方面做得比自己好太多。可時間久了，他也無所謂了。

喝醉並沒有比較高興，阿加。
你覺得這場鬧劇會到什麼時候？

拐進小巷子裡，格瑞厄姆五指觸上身旁的牆面，由淺至深、輕到重，抓出一道道刮痕，碎裂的木板如扎人的尖刺劃過指頭。

滴答滴答、
濕透的髮滑下烏黑的水珠，同樣溼透的掌心也不停滴落滿地的鮮紅。

>>34
「啊？我沒召喚過惡魔啊？」誰亂造我的謠？
翱翔之姿換了一種節奏，明顯選擇了北邊的古堡作為目標，筆直俐落地接近，這次努諾親眼看見了那頭獅子和身高差不多的兩名惡魔。
落地前，他聽著阿加雷斯的介紹。惡魔在尚未露出真面目時，總是以誘惑的甜言蜜語示人，他才不會上當。被惡魔背在身後的人類偷偷吐了吐舌。

看著惡魔離去的背影，努諾手叉腰歪著頭，搞不懂惡魔幹嘛特地用第三人稱說話？記得波萊瑞絲叫那個小丑臉「阿加爺爺」，「阿加雷斯」指的應該就是他自己吧。
等等，小丑臉剛剛是不是在推銷？真是比他這個商人還商人欸……雖然伊內絲也半開玩笑說過他的個性不適合從商就是了，無法反駁。

至於為什麼小丑臉要主動幫忙，倒不會毫無頭緒，估計是閒得慌吧，在這點上多數惡魔都是一個樣子。
說起來這個忙，幫的也很有惡魔的作風──他現在是活生生被困在古堡上面了，芬里斯和艾爾特與他所站的塔頂還有一點距離，單憑自己，他沒有能夠離開的手段。要是待在之前那棵樹下落單，他覺得處境未必會比現在艱難。

真不想和小矮子求援。努諾無奈地盤腿坐下，從石牆的凹陷洞口望向古堡旁邊的花園發呆。

「…啊。」

是蝴蝶…？

「啊。」

自由落體的蝴蝶呢。

一張略帶硬質的卡片覆蓋在面具之上，一手執起，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端詳著內容。

能力…？
看來異常不是自己的問題啊…。

好想吃…。

>>16

反射動作接住扔過來的包裹，眼框周遭的唾液暴露於霧氣瀰漫的空氣下而感到冰涼，被釣起的戰慄與挑釁。懷裡的包裹傳來陣陣奶油香氣與酸甜味，夾雜著興奮的氣味。

這點心跟芬里斯一樣危險，但，完全激起他的征服欲。

奴僕身軀旁、本屬於自己夜晚的位置，現被芬里斯佔據。艾爾特感官更加的敏銳，另一人的體溫讓人忍不住想貼近、圈抱。
有些不對勁。

艾爾特起身，胸膛中有股烈焰正在燃燒、那是怒火。

是理查。

印記灼燒，情緒因距離夠近而相當直接衝擊著自己。萬獸之王銀毛豎立，背部起伏拱起的姿態，顯示其正氣焰旺盛。反應相當劇烈、它憤怒的躍起並仰天長吼。
理查不受控了。

動物的直覺本身就比較敏銳纖細，身處詭譎的氣氛太久，沒有足夠的威脅能與其並肩，炸裂的氣場鋪天蓋地席捲面前的二人。本依靠著自己奴僕的芬里斯防備不及，跌落至屋簷邊，翻滾了好幾圈。

態度好整以暇，面對理查的暴走，艾爾特根本不當一回事。
理查可不比以前了，當初的暴唳乖張，可是讓他好生煩惱，耗盡最久時間的收藏。那也只佔用他的魔生中的小段時光，能收藏起理查，是需要一定的好感。
契約的關係讓理查並沒有離開自己，艾爾特只用眼神示意它到自己身後。

「哪兒不好？我可沒看漏你從理查出現就充滿貪念的眼神唷，芬里斯。」
「......而這顆，」另一隻手點點自己的眼窩，艾爾特順道擦拭著周圍。「可不比獨眼龍的眼珠更好得到呢？」

艾爾特心底清楚芬里斯的隨心所欲，頑童般的性格。而惡魔擁有的自尊，可是不會那麼輕易妥協。
「現在可是你有求於我。」

輕拍其中一對羽翼，控制力道不讓懷中物晃動碎裂。艾爾特停於芬里斯一旁的空中，銀尾勾住纏上對方的腰間窩處，報復似的搔癢。接著親柔的吻上他看中已久的紅唇。

不知何時在嘴裡的蔓越莓口味蛋糕，罌粟花粒的毒性並不影響藍金髮惡魔的理性，感性部分倒是完全失控。
「惡作劇的代價，」舔舔唇角的藍紫色果醬，艾爾特往後一坐，安穩的坐落在剛剛還被芬里斯佔據的，理查的後背。
「還有，想跟你一起吃蛋糕。」
似君臨天下，卻也只是任性，銀尾歡快地掃晃著。

>>37
幾根灰色羽毛飄過格瑞厄姆眼簾，阿加雷斯停滯在半空中，濃妝下的眉頭緊蹙，神色複雜地俯視渾身濕濡的格瑞厄姆。
狼狽的宛如倉皇無措的人類，處處透著可見的脆弱，以及幾乎躍出皮膚表層的暴虐之意。

「這場鬧劇要怎麼結束、什麼時候結束，都與你自願成為鬧劇的一員沒有關係。」阿加雷斯永遠這麼冷靜，說出的話殘忍如刀。他總是笑得人畜無害，也可以說著不痛不癢的溫和話語，但一旦他不笑了，那又是何等嚴苛的面孔？
「把手給我。」嘴上說著，手卻比腦袋運轉還快，搶過流血的手掌，以沾著自己唾液的拇指狠戾按壓傷口。

「你已經灼傷了自己，不要讓自己遍體麟傷，我不會可憐那樣的惡魔，你知道的吧？」
淡淡的嗓音飄盪著，阿加雷斯眼神鋒利如出鞘的劍。
年輕惡魔要如何反抗本能，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他出聲警告，嚴重干預其他惡魔的生命，這已違背他一直以來的美學。

>>@4
啪一聲，蝴蝶在他的額上拍出一道響聲。

「好痛……搞什麼？」
紙卡落到大腿上，他拿起來端詳，看見自己的名字，其他能認出的還有幾個。
記性差可成不了獨當一面的生意人，努諾的記性不錯，只不過是沒花心思去記下一個又一個、屬於惡魔的名字。

他想起稍早前，忽地竄入腦內的幾幕畫面，一群廝殺的身影中也有他。搭上卡片的內容，心底的異樣感愈發強烈。

>>40
一陣眼花撩亂襲捲了他，比先前感受到的都要深刻。
怎麼又來了？！
像被人從正面揮了一拳，身子失去平衡，不受控地向後仰倒。
難受的發出呻吟，努諾緊緊抱著頭，等待暈眩感平復，好一會兒才能再次坐起來，查看另一邊又出了什麼事。

兩名惡魔之間的距離拉了開來，芬里斯落到屋簷邊緣，看起來有些狼狽。
瞬時間，他有些惱怒，站直了身子就朝那名名為艾爾特的惡魔大喊：「喂！你別太過份了，給我收斂點！」喉嚨扯得都生疼了。

衝動來得之快，消散得也快。喊完他愣了一下，立馬心生後悔。
身後沒有退路，努諾稍一尋思，最後只得硬著頭皮背過他們，一屁股坐下，雙手交抱。
唯一慶幸的是方才沒有脫了靴子就扔過去。即使少去一隻手、斷掉一隻腳也死不了人，而他可不敢打賭芬里斯一定會來保他。

>>41
羽毛隨風而落，格瑞厄姆知道是阿加雷斯，所以他停下腳步，停下所有的動作，面對怒斥自己的主人他依然不發一語，似乎，也忘了掌心的疼痛。

自願嗎？在場的惡魔都不是自願的吧。
跟……他從前的僕從一樣。

他勾起嘴角，打算隱藏那份突如其來的情緒。
用力收緊掌心，隔著絲絲鮮紅握住對方的手，「你覺得……」力道並沒有想像中的大，不知怎地，在阿加雷斯身旁總能拋開所有繁雜的思緒，「我懦弱嗎？我看起來像嗎？」直盯著那雙黑不見底的瞳仁，格瑞厄姆此時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擔憂，更沒有任何因欲望而導致的情緒。

滴答、
髮絲上的水滑過少年好看的側臉，滴到地上時往旁四散，宛若一朵異色的太陽花。

>>44
「嘻……不。你現在像，」阿加雷斯回視格瑞厄姆的眼睛，一點點抽出自己的手，同時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他再度掛起笑容，「迷人的雁^bird。」
不論讚美的內容是真是假，阿加雷斯確實欣賞格瑞厄姆的回應──他阿加雷斯的人，還可以成長的更出色。

他滿意地踏上地面，掏出硬幣正要擲骰下一個找樂子的地點，感覺到一隻紅色艷蝶(>>@4)往自己飛來，毫不猶豫地伸指夾住。一小陣風旋起，蝴蝶燃燒成灰，接著又有另一隻蝴蝶朝自己衝來。
阿加雷斯再度夾住，往返(5)³ⁿ⁵後終於死心^which，任由它撞上額頭。

再端詳卡片之前，阿加雷斯哼了聲，比了個OK的手勢，並往手指圈起的圓中吹口氣。一隻紅^color 鯖魚^animal鳴叫著往刻爾柏洛的方向衝去，沒有親到他的嘴前不會消失。

阿加雷斯的雞腸小肚也出現得很隨興，他的大方與小氣之間並沒有明確界線。

>>40

猝不及防地，芬里斯咕咚一聲向後倒去，狼狽的滾了幾圈才勉強在屋簷邊停下。
唉呀唉呀銀色大毛毛，犯規了。
映入眼的是整片墨黑色的夜空，男孩乾脆順勢躺在地上不動。

都還沒逗完艾爾特呢，就殺出個大毛毛，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芬里斯怎麼可能沒聽出對方那點話外之音？
但沒想到是對方先耐不住性子，芬里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銀色尾巴的搔癢奏效，或是被艾爾特配合的反應所取悅，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來。

而那些笑聲很快就被艾爾特帶著莓果酸甜的氣息的吻所封緘。

「喔，艾。」芬里斯躺著嘆了一口氣後起身，看著俯視自己的少年以得意的神情在自己的原先的位置上坐著。「我很樂意接受這個邀約。」
雙翅懶洋洋的在空中拍打著，男孩嘴角噙著無奈的笑容靠近。他將剩餘的最後一點蛋糕技巧性地以尾巴捲起後送入對方口中。

隨之印上的是他的唇。
藉著甜食的空隙，輕而易舉便撬開牙關的防守，親暱的推著艾爾特的舌，互相交纏。一旦角力過程中順勢捲走了些蛋糕的碎渣後，卻又毫不留情地退出──離開前不忘輕佻的點了下對方那對尖利的犬齒。

芬里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甜甜的，不輸給任何一種甜食。
「多謝款待。」男孩笑得燦爛。「作為交換，這回，總該把這孩子交給我保管了吧？」
不等艾爾特回答，芬里斯後退幾步。
踩在屋簷的邊緣，將不知何時順來的「珠子」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艾爾特顏色溶入了珠子的藍，一時難以辨別彼此的輪廓。

超棒的──又後退一步，男孩發出滿足的喟嘆，對著珠子落下一吻後，將之小心的收入口袋中。
再後退一步，還來不及墜落，芬里斯伸展開的翅翼便乘著風的來向而去。

「嘻嘻，謝謝你啦！」男孩銀鈴般的嘻笑聲在空中迴盪，漸漸地沒入無盡的夜色中。

>>35
他發現看別人試圖以理智控制慾望還挺有趣的，塔納托斯興致一來，索性待著不走了。

「你為什麼要忍耐？」
少年噙著天真的笑容，語氣中的好奇躍然而出，他俯視著眼前的男子，猶如高貴端坐於崖上的生物。
惡魔信仰本能，隨心所欲，他們一味地想要，在真正的慾念之前不懂何為忍字。

「你瞧，那邊還有許多食物。」塔納托斯隨意一指，不遠處牆角陰暗的地方確實有一些斷肢殘軀，或有尚未斷氣的活體，妄圖吸吮最後一絲空氣中的甜美。看起來才剛結束了場血戰。嗜死的惡魔悄然舔過唇角。

他回過頭，恰好見到兩朵紅花前後的飛來，一朵落在男人華美的面具之上、一朵逕直朝自己的面龐撲搧過來——一眨眼，成了碎沫。
少年冷眼看著渣滓飄落，卻同時明白了這紅蝶並無惡意，這便收起反射般的防衛，任那無溫度的火焰親吻額前的髮。

一紙掉落，他未著一眼。

>>@4

男孩志得意滿的在空中翱翔著，連朝自己飛來的紅色影子都沒看清楚是什麼，就撞個正著。

「&*&*^%$%^#！！？？」紅色虛影化為紙張的瞬間正巧遮住了雙眼，芬里斯在空中胡亂掙扎一陣，好不容易才把信件取下。看了一眼，隨手當作是垃圾揉成一團後塞進口袋裡。

比起大概能猜到的內容更令他感到火大的是......
完全不考慮正在飛行的人欸！這是什麼毫不魔性化的爛設計啦！


>>43

「喲！下僕！」
繞著古堡轉一圈做個自己好像已經飛遠的障眼法，芬里斯才選了個不太容易被發現的角度飛到努諾旁邊。
「被阿加雷斯大哥哥揹著飛的感覺如何呀？」

「還有，我沒想過原來你還是挺關心我的嘛，嘻嘻。」露出賤兮兮的笑容，男孩整個人像是無尾熊一樣，從後面緊扒住努諾不放。

對於動物的各種聲響，艾爾特感知的比別人更快許多。
聽見獨特的鷹翅滑翔聲，他知曉阿加雷斯就在附近(>>34)。不知道對方目的為何，他只希望現在這刻不要被其他閒雜人等打擾。

而芬里斯的回應在自己的預料之內、也出乎意料。
以吻回吻，注意力不過分心半刻，紅色焰髮的男孩用了同樣的方式，讓他專注於他身上。
一場曖昧的角力就此完美結束，當然，完美的標準在自己判斷內。收到不錯的回報，艾爾特覺得這場交易總算告個段落。
蔓越莓的酸甜殘留於味蕾上，艾爾特抿抿嘴，收藏品並不限於實物。

蛋糕本就不是他的目的。
捲起銀色尾巴，縈繞在鼻尖與唇內的奶味他確信並不僅僅是奶油的香甜，或許多半來自那位親完就溜走、賊溜溜的摸走龍的眼珠的惡魔男孩。
虧他還藏於貼身褲裡很深的暗袋，手探進來這麼久真以為自己沒發現？
噙著笑，艾爾特恰到好處的算計，最終仍是沒有讓自己的好友發覺。不想讓出的寶物，他可是不會輕易從自己的收藏櫃內取出，那無異於無限放大丟失的風險。這可是收藏家獻出善意的證據。

日後多跟芬里斯多討些甜頭吧，那孩子擅長的領域也恰好如此。
雖然剛剛似乎附近有發出的微弱聲響(>>43)艾爾特不怎麼想理會，兀自想著是哪位失禮或遭殃毒手的可憐奴僕發出的求救聲，那可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他懶洋洋地趴於理查身上，隨意安撫了身下躁動的奴僕。
理查也不是那麼不好操縱的傢伙，艾爾特很清楚如何才能讓動物聽話，與生俱來的天賦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唔......。」不知道從哪來的蝴蝶，一飛來就貼在勞倫斯的額上。
這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讓他想起了東方國家的某種巫術。
同樣也是將紙張貼在額上，但比起黃色的咒紙，還是這種比較賞心悅目。

拿下卡片，他的指尖輕拂過每個文字。

是時候該認真點了。

心音命令著理查於底下房舍間的暗巷奔跑，艾爾特仍舊趴於銀毛僕人身上，內心暗自思索著今年這場盛會的異狀。
惡魔於一生中，欲望是不會有滿足的一天。作為活了幾乎一世紀的艾爾特而言，他早已認知到這是不可剝離的一部份本能，卻無法理解何人想利用這種明顯弱點控制此次前來骷德城的成熟、稚嫩的惡魔們自相殘殺，目的又為何。

前一刻鐘時，理智幾乎不復存在，與芬里斯之間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填入腹內的一小層糧食。但足夠維持思考，似乎還行。
沒有忘卻稍早酒吧內的邀約，艾爾特隱身於黑夜的遮蔽下，穿梭於各個巷弄，正往與勞倫斯約好的地點前行。獅掌踩踏於石磚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亦沒有吸引正自相殘殺的大小惡魔注意。

驟然間，快速撕裂壓抑空氣的縫隙，一隻小紅蝶的尖影朝自己額頭襲來，碰觸到自己的剎那艾爾特輕易的抓取住。隨即化作紅紙張彈開，掉落於理查的頸毛附近。(>>@4)
雖然能與動物溝通，但昆蟲類艾爾特可是敬謝不敏。一瞬間脖子附近寒毛起立，心頭想著不知究竟何人的品味這麼差。
撿起信件，然而沒有光線，艾爾特也看不清上頭的字。

等有光源的時候再看吧，他不在乎的聳聳肩，順勢將信件放入了長外套的口袋。
不要是什麼惡質的邀請函就好。

>>48
「技術比你好多了，你果然很遜。」

矮子2號遲遲沒有過來，應該代表他暫時沒事了吧？呼，好險高冷的惡魔感覺就不屑和人類計較。矮子2號看起來滿高冷的。

芬里斯一靠過來黏著他，努諾立刻抖抖肩膀想把小矮子抖開。
剛才如坐針氈而繃緊了神情，現在則單純是心情不好才臭著一張臉，他幽幽回了句：「少臭美了，怕暈的是我又不是你。」

>>>30

聽到了許普諾斯的輕喚，男子並沒有回應，他收起銀笛，手輕輕捧著少年的臉頰凝望著，過了片刻他才回答「是我。」雷諾看著少年的眼眸中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他一方面擔心自家僕人的身體狀況，另一方面，本能的慾望卻在不斷鼓催著
去佔有他。囓咬，誘惑他。
雷諾，去享受他予你的歡愉。

男子皺起眉頭，在許普諾斯還未能反應之時張口輕咬他的脖頸，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那份燥熱。

>>@3

在妮朵觸碰到波萊瑞絲的時候，她臉紅了一下，愣了幾秒她少見地伸手抱了抱妮朵，親暱地蹭了一下。

斯克勒看著這樣的波萊瑞絲卻是第一次沒有阻止她跟別人親近，也許是因為對方是上級也或許是因為她們同為女性。雖然他記得，這個上級似乎——。

「哎？這——」斯克勒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妮朵的指頭便觸碰了他的唇，他感到一股躁動由心裡竄起，他耐著性子看了看妮朵交給他的黑色邀請卡。

那上面寫的名字，讓斯克勒有些不是很舒服，但是這樣子的話，他是有機會離開讓自己冷靜冷靜──反正這裡有他的幾個朋友，可以拜託他們看著波萊瑞絲。

「斯克勒大人，您怎麼了？」感知道自家爸爸的多變的情緒，但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會和剛才爸爸的眼神有關係嗎？

「沒事的，波萊瑞絲，現在我給妳一個任務。」斯克勒解下了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墜子戴到了波萊瑞絲的脖子上，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女孩的頭頂，並且蹲下身體和對方說道，「待會我帶妳去找阿加，乖乖待在他旁邊等我回來接妳，我在這座城堡還有點事要辦，可以做到嗎？」

「唔姆，斯克勒大人……」波萊瑞絲聽見爸爸要帶他去找那個恐怖臉的阿加，她有些緊張地抓住對方的手，不過一會就鬆了開來，朝對方露出了很溫暖的笑容，「我會乖乖等您來接我，請等我一下。」

「妮朵姐姐──」波萊瑞絲跑到妮朵旁邊，她用的不是敬語而是比較親近的稱呼，她伸出手抱了一下妮朵，然後墊起腳尖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一口，「等事情結束後，我再來看您。」

說著她跑回了斯克勒的身旁，而斯克勒則是對妮朵點頭致意，並且還請對方不要介意波萊瑞絲這魯莽的舉動，然後他張開了翅膀帶她去尋找阿加雷斯。

>>53
笛音消失了。
許普諾斯感覺雙頰被人輕輕捧起，一片朦朧之中他終於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主人......我又給您添麻煩了。」他明白了剛才短暫的休息，是雷諾幫了他。
然而夢境中的景象還未從記憶裡抹去，主人的陪伴給了他安心感，他伸出蒼白的雙手覆上雷諾的，彷彿這樣就能永遠捉住這份安心。

「嗯、......」敏感部位被溫柔地碰觸，儘管雷諾咬得很輕，但那惡魔尖牙擦過皮膚時的觸感仍令許普諾斯輕輕發抖——癢的搔進他心底。但他既不反抗也不吭聲，綿軟的身子只是依著雷諾的動作越放越鬆，幾乎要跪在地上。

連那隻輕巧的紅色蝴蝶（>>@4）碰上他的額頭他也沒發現，許普諾斯現在只管膩在主人的安撫之中。

>>52

「因為阿加大哥哥有那——麼大隻嘛。還是你要我變大……算了。」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身板。
超可愛的啦。
「大不了下次我不從後面架著你嘛，你們人類好難搞哦。」
改用公主抱，嘻嘻。

「怕暈的話，我可以抱你飛，你也可以抱我啊！」趁著努諾抖來抖去，芬里斯順勢鬆開手變回紅色小狼的原型，一溜煙就鑽到努諾懷裡。
覺得自己提出了什麼天才般的發想，他驕傲的抬起下巴——其實他只是不想動。

>>45
無論阿加雷斯用來讚美的形容詞有多怪異，他都欣然接受，因為那是他的主人，「我比較想當信天翁^bird。」可他總是耐不住想頂嘴的性子。
擰著溼透的髮，很想現在就躺在陽光底下把自己曬乾，可偏偏盛大的祭典辦在夜晚，別說陽光了，天空中連一點微小的星光都沒有。

「阿加……」話剛到口就被一隻紅色昆蟲(>>@4)硬生生打斷，茫然之餘任由他撞上自己的額頭，蝴蝶瞬間化為小卡飄落於地面。
看了眼內容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解答。

偉大的代理人不能解決的事，我們卻可以嗎？

笑了笑，格瑞厄姆繼續接著方才沒說完的話語：「你有打算把我吹乾嗎？」

>>55
「不麻煩。」吐息灑落於少年鎖骨處，待慾望稍微緩解之時，雷諾才抬起了頭。
「我的笛音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瞥了眼剛剛掉下的不明物體(>>@4)，他緩緩說著。寬大的翅膀拍了拍，雷諾將許普諾斯擁在懷裡，飛向高空，直至一座古堡的屋頂。

他將許普諾斯放在屋頂，又丟了身上的黑色皮衣給少年，裹住他小小的身軀，這才滿意的點頭。「替我保管。」故作鎮定的態度，他低首往向許普諾斯，艷紅的眸子像是命令的。

你覺得自己能克制時，跟上—
,落下這一句話，男子的身影消失。

>>58

......您要去哪裡？
無力的僕從輕聲詢問。

克制什麼？越發強烈的飢餓感嗎？哪一個？
許普諾斯呆然坐在原地，他還想再睡一覺，意識卻逐漸清晰起來，只要一閉上眼，當時夢境中的火光又再度出現在眼前。

......您還需要我嗎？他又問。我能為您做些什麼？

>>56
努諾皺了皺眉。如果小矮子可以變大，幹嘛要維持現在這個外型？就因為方便撒嬌嗎？是不是在唬他啊，小矮子感覺一點也不厲害呀。

背後的重量倏地消失，換成一頭紅色的幼獸趴伏到努諾腿上。
「吼，重死了你還爬上來。」嘴上是抱怨的口吻，手下的溫柔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從高揚的下巴開始，他順手在腹部、背部幾處，以恰好的力道騷抓著。
「你只是不想動才要我抱吧。」不忘記回嘴。

漂亮的火焰色毛髮，一眼見到就能聯想到淘氣的男孩。努諾低下頭，凝視著小狼的樣子有些出神。
紅色的狼毛，強烈而奪目的光澤，誘人的陷阱。
紅色的。

──他注意到的時後，彎下身的自己正張大嘴巴，再幾公分就要咬上芬里斯。
努諾既不解又吃驚，被自己嚇得不輕，忍不住呼了自己一巴掌醒腦。
他有這麼餓嗎？

趕緊闔上嘴坐直身板，「……我想去吃點東西。」潛台詞是他自己下不去這裡，但又不想太直接的求救。
「你不去祭壇嗎？祭典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