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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磐伊森】左賣共右殺狼之必白守

（曬爆森ㄉＲＣ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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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回到自己房間，光一查覺到似乎有誰來動過東西(>>4:64)。這空間雖占地不大，卻因雜物甚少而顯得寬闊，畢竟東西太多可是會讓房間主人一不注意便摔倒的。少年熟門熟路的拾起櫃子上的書本，伸手撫了撫，是《伊里亞德》，他原先預定接下來要讀的書。

幾天的辯論迎來突如其來的結束，他的心裡倒是平靜，除了媽媽那番話予人不小的疙瘩感之外，往後也會像從前那樣吧。
光一聽見開門聲，卻沒有回頭；他身後的女孩輕聲說著話，而少年搭著那些話語，緩緩的撫著書脊。

「我也不相信。」女孩話才說完，光一便淡淡的附和道，他回過身面向對方，「我對媽媽從沒有任何感謝之情，也無信任與否。她不過是就著義務照顧著我們這些小孩罷了。可是，這和我想不想逃沒有關係。」

「即便到了外面，我的眼睛也看不見這是個怎樣的世界。」

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少年明亮色澤的髮微微飄動。
他將書向下收到了櫃子裏頭，與《奧德賽》擺在一起，暫且是沒時間讀了。

「因此，就這樣待在這裡，讀著書裡我能看見的世界，成年後被領養，在那之後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反正一直以來我都面對著闃暗和虛無。我是這麼想的。」他無法望見面前的女孩，此刻卻有如真正直視著她一般，「但看來妳不是。告訴我妳的計畫吧，我該怎麼幫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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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走吧。」
雖然已許久沒出過門的他對於屋外路徑的印象變得模糊，光一側頭想了想，花園是在走出屋子的右邊吧。

其實，不需要牽引他也能像雙目能視的正常人一般行走，但唯獨女孩手心的溫度，他不曾甩開。

兩人到了庭院，光一讓棉雨獨自進入花園，他站在入口處等待。庭前花香裊裊，花園裡的植物盤根在地，他一介盲人即使進去裡頭也幫不上忙。
於是光一盤著手略作思考，決定晃到別處去摸摸。

還有，他忘記要出聲告知裡頭的棉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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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耗費很多時間。
從院子的這頭走到另一頭，沿著圍牆，並沒有如想像中的受到阻撓。
光一此趟的收穫是一間他認知外的建築物，就在庭院的那端、遙遙與花園相對。或許曾耳聞過，但他卻不曾實際放在心上。

「棉雨，那邊有個鎖上的房……」
就著原路返回，當淡淡的花香竄進鼻腔時，他曉得差不多回到花園處了。光一聽見有誰的腳步聲帶著焦慮轉圈，待靠近了，少年便不作他想的開口，話未說畢卻又硬生生地停下。

淡香之中是一抹若有似無的腥味，鏽鐵……不、是血？

「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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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甚麼事？
隨著棉雨偎過來的動作，血的味道又更明顯了，這讓光一將原本想講的話吞回肚裡。他很少這麼做，偏激的少年總不在意旁人的感受。然凡事總有個例外，他必須承認，而那並不需要太特別的理由。

「嗯，我想，二樓儲藏室看看吧。」
光一的亮色腦袋偏了偏，他遞給棉雨隨身攜帶的手帕，接著伸手觸碰到了對方的手臂，將其帶往屋內。

二樓是個平常大家都不會進入的地方，自然也不用煩惱會遇到別人被關心。但這個地方灰塵很多、霉味也頗重，更重要的是，目不視物的他無法在相對陌生的環境下移動自如。
於是他讓棉雨自個兒去翻找傷藥，自己倒是閒著的光一敲敲牆壁，打算摸索著繞這室內一圈。（他會注意不讓自己被雜物絆倒。）

篤篤、篤、篤篤……叩！

「……」
少年挑起眉，又敲了幾下那聲音不太一樣的牆壁。叩叩。

「棉雨，」他喚道，「妳來看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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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藏室內藏著暗門。」光一冷冷的複述一遍，十足諷刺的加上了句，「哎呀，還真是找到不單純的東西啊。」

一個正常普通的孤兒院理應有這些機關嗎？不，答案絕對是否定吧。
他抱著胸，想著從媽媽將孩子們集合在一塊兒的那天、直到現在，所有的不對勁。

「嗯。我討厭這裡。」光一聳聳肩。暗門裡不論藏有甚麼秘密，就憑這雙眼睛，他也無能為力。

「或許我該把整棟屋子的牆壁都敲過一遍。」

走出二樓的儲藏室時，十七歲的少年隨口提到。
當然，是開玩笑的。


【開啟地區：裏儲藏室】

是夜，少年挺著背脊坐於床，微亮的月色灑在他的眼睫上，照出一室沉靜。

他思考了很多事情，關於孤兒院、關於手足、關於自己的生命，那些以往他認為『就是這樣了』的現狀，如今像是傾倒的塔碑般，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海洋盡頭的碑文和書頁末尾的齒輪，星斗與彩虹，他想像過這片土地是甚麼樣子，但始終無法真正意會這是在怎麼樣的天空下。色彩於他無用，那些伴隨而來的溫暖與美好的一切也與他無關。
然後他想起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好奇過萬花筒裡頭到底是怎麼樣、到底裝著甚麼，已經離開的孩子告訴他，那是世界。
很燦爛的。

光一攏了攏輕薄布料的披肩，悄無聲息的下了床。他打開房門，踩著腳下的影子下樓。媽媽在睡覺^or。

夏花秋葉，搖曳在沙漠之中的綠洲，振翅穿越天空的白鳥。大地的盡頭是否有一座倒數著宇宙的鐘？

書本告訴他萬千的知識，將他一輩子都無法窺見的東西化作點字傳達予他。因此他並不難理解手足們的想法，親眼所見，對他們來說是那麼重要。他能懂；那之中也包括棉雨。

光一慢吞吞的走進儲物室，原本也不預期真會讓他找到什麼異樣，但也許該稱作他運氣好——又是一道暗門、同樣的隱於堆積雜物的房間內。
少年摸著牆，指尖都要與石壁的冰涼溫度同調，暗門沒有鎖上，他順利地踏進去搜索。所幸這個暗室佔地極小，就連無法視物的他也能靠雙手找到裡頭藏著的物品。

一台對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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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水槽蓄滿了水，一手捏著對講機的天線，輕輕一扔，少年滿意的聽見噗通的落水聲。

光一當然不是個樂於助人的孩子，甚至他認為自己一點幫助他人的義務都沒有，他從不會為了迎合誰去做甚麼，他的一切行動，皆是出自他本身的自由意志。
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內，他將手伸出了玻璃棺蓋。他不曾將感謝言說出口，但有誰多少年來的陪伴卻是始終銘記在心，為此他願意幫助她。

棉雨曾經說過她因為聲音太小、長的也不高而常常被忽略，他還記得那時他真愣了愣。並不是這樣的。若是其餘手足，他能感覺到有人站在面前，但若其不出聲，他便不會曉得是誰；而棉雨的存在，他不需要看見、不必聽聞，也能知道她就在那。
光一想，她是最有存在感的。

少年把水放掉，墊著泡水的對講機回到暗室。

我聽見回聲，來自山谷和心間，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不斷地重復決絕，又重復幸福。
世界如何，他知道棉雨會替他看到。

他放下手中沉甸的機械，頭也不回的離開。

【破壞對講機：成功^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