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看起來會場上的人大多是來自不同時空,至少並非19世紀的不列顛。
莫雷啜飲著紅茶,在盡可能透過人們言談舉止拼湊現況的同時,目光和思緒卻不願從角落那名嬌小的紅髮女子身上移開,忽然什麼宇宙謎團都食之無味。
第一次遇見安娜托莉的時候,也是在宴會上,慶祝飛船哈維茲王子號的首次航程。
屬於偵探的幹練、少女的嬌俏嫵媚和名媛似的熟練,她就像一顆舞動的恆星照亮倫敦夜空。
當時他照慣例開口對她溫言讚美,並眨個眼回應女孩的調情,他只是像竊取名畫般起了玩心。(事後當安娜知道那並非一見鍾情,還埋在莫雷懷裡假哭了許久)
那得看是您,還是我,有能耐偷走對方的心囉,安娜托莉小姐。他曾說。
可是後來莫雷發現,如果全世界每個人都能被一個形容詞囊括,她找不到安娜托莉的,就像玫瑰被層層疊疊的花瓣包裹,每一面花瓣和花心都是安娜托莉,他的
此生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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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茶杯,起身像角落緩步走去,腳步極輕極慢,貪戀著不可確定性脆弱的殘片—他明明認為,在委託人的宴會裡保持緘默,一個人待在角落,那不會是她。
「您好,我為打擾您的寧靜致歉。」
請轉過身來吧,我就會知道這不是妳。
「我是M&A偵探事務所的私家偵探莫雷.斯特林。請原諒我妄自揣測,女士您似乎有些心事,是否和這令人費解的場面有關呢?如果是的話,能為您釐清現況是我的榮幸。」溫煦的微笑、恰到好處的彎腰角度、以成年男子而言相對清朗的聲線......。
莫雷對面前的女性眨眼,放低了音量悄聲說道「妳的項鍊扣環好像鬆脫了,那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那好,不論是駁斥或是吃驚的駁斥,她都一定會轉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