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3
「哎？我？」萊特忽然被點名，這使得他有點慌亂，但他很快在腦中浮現一段故事。

他記得那是哥哥姐姐在他小時候常和他說的，關於先人們的傳說。

所以，比起他這個臭男生跟菲莉絲一起進行儀式，當然要找一個和她年紀相當也可愛的女孩，於是萊特走到了聖女面前。

「我認為您比我更適合陪菲莉絲進行儀式。」

萊特說著便將聖女引至菲莉絲身旁。

>>0

「誒？我嗎？」

吉娜薇芙感覺到周圍的視線往身上飄。
萊特先生是故意的吧！！在心裡痛訴人理不公，她倒是心有靈犀地，也想起哥哥給她念過的繪本——

「——在黎明之前，在高山之上，在啟程前夜，英雄們圍聚營火，痛飲著祈勝酒。」

「聖女說道：夜晚終將離去，黎明終將來臨。東方神匠哈哈大笑，又斟滿一杯酒。」

「——」

故事版本或許和亞提伊當地流傳的不一樣，但都是磅礡偉大的敘事詩，講述五位英雄的奮勇。吉娜薇芙只用了一秒就原諒了萊特，甚至是有些期待地搭上了萊特伸來的邀請的手。

怎麼說在孤兒院也過足了當反派的惡魔癮，現在她是要以聖女的身分，去點亮那火光。

>>n4

火炬說大不大，靠兩位少女倒是也能握得穩當。吉娜薇芙用笑容回應了菲莉絲無聲的言語，要合力將那最後一盞燈燃上。

一、二！

>>n0 >>n1 >>n2 >>n3

回過神來，亞緹伊已經悄悄入夜，不再有暖陽照耀的空氣似乎更顯寒冷，但被火光點燃的燈和人群的歌聲與舞蹈，似乎又將這樣的冬日給烘得暖和了起來。

艾維斯隨著孩子們的帶領回到廣場，那件白袍相較清晨時又裹得更緊了些，將單薄的身體藏起來不給北風找到。今天是多走了些意料之外的路，感覺腰和腿都有些發酸，於是他打算將這一切都歸咎給亞緹伊的冬天、對畢斯緹出身的人來說還是太冷了。

收下了獎牌與兌換卷，艾維斯在燈光的輔助下仔細翻看手工獎牌，心中默默地想著這樣的獎牌做得也真不錯，不知道明年還會不會再見到。夜光石的微光在吊墜裡閃閃發亮，他終於還是接受了、將那串鍊子從手腕處解下，輕輕地掛到脖子上去。

或許他該先去試著接受，再去思考信仰的正確與否、以及人與人之間的正確與否。

至少此刻的艾維斯已經打算將那隱去的三個小時當作秘密，要是有人提起、他就要說因為被淘汰了，所以稍稍停歇了一會兒、讓奔走的雙腿休息，結果自己喝著茶便忘了注意時間。

至於曾停在身上的、那來自北方的風雪，就隨那些想過節的人去吧。

畢竟此刻亞緹伊王親臨，潛伏於黑夜中的狼群又能怎麼樣呢？

>>0 >>1 >>2 >>3

聖女就這麼被推上台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不過看見少女仍然安全、且充滿活力的模樣，艾維斯作為義務家長倒是安心了不少，隨著對方的舉動而自然地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兩位女性合力點火的模樣，令他想起典籍中的魔女與聖女，不知道當年幾位英雄是否就像現在這樣，乘著熱情踏上了永恆的史詩之旅。


魔女究竟是甚麼？
是異教？ 還是與聖女並列的人？

他想、自己大概永遠也不會有正確答案。
他作為主教，也不應該有其他答案。


這一天似乎還有許許多多未獲解答的問題，但在人群聚集的此時此刻、或許都不是最重要的了。燈火引燃、人群歡騰，兩位清純少女歡快的模樣映入眼底，今天肯定不是適合刨根究底的日子。

艾維斯孤身一人在早晨的那棵大樹旁，帶著笑容為點燈儀式送上真摯的掌聲。

>>n5 >>n7

黎明節的舞蹈在廣場中盛開，令人再一次感受到這是屬於埃紐絲人的節日，但那份喜悅會傳染，讓所有參與的人都能參與其中，那或許是一種獨屬於他們的包容力，可能比現在的弗絲教會、現在的莫里杜斯還要更加親和。

下午的那些話不免讓他沉思，信仰的不同究竟該代表甚麼。


不遵守信仰的人，就是該死的嗎？
即便是那樣溫順的女性、那樣溫和的Omega也是？

這樣的信仰，是正確的嗎？
自己能做的事，除了宣揚女神的美、還能有甚麼呢？


艾維斯獨自靜靜地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想著他窮極一生仍還未有答案的疑惑，他大概也是真的有些累了，已經沒有那麼多精力加入跳著舞的人群中，也沒有心力去應付教會裡的同事。


有帝國軍駐守的夜是安全的嗎？
天火會再臨嗎？


他緩緩閉上雙眼，決定伴著耳邊的歌聲、悄悄閉目養神一會兒，但顯然又有人不打算現在就讓他真的開始度假。

>>n8
>>4 >>5 >>6

「英雄啟程儀式？你們對節日的活動規劃可真豐富，敝人還沒聽說過接下來的安排。」

見到騎士行禮，艾維斯也禮貌地以問候的動作回應，他的笑容立刻變得沒有破綻，多年的主教經驗讓營業模式的迅速切換變成了一種習慣，只見艾維斯從長椅上站起身來，面相前來詢問的騎士。

「能麻煩您稍微說明稍後大致的節日行程嗎？如此、敝人才好考慮自己的體力還能否跟上。」

艾維斯溫和有禮地問道。

>>n0

燈火搖曳之下，伊洛自簇擁的孩子們手中接過幾項屬於得勝者的意外之禮(>>n1)，其中的幾張餐券令他微微一笑——看來留觀亞緹伊期間不必為填飽肚子煩惱了。

菲莉絲的笑容(>>n3)也令這埃紐絲遺民甚是欣慰，趁著空檔他也對舉辦逐羊遊戲的少女表示了感謝之意，感謝她為亞緹伊城與黎明節所做的一切。

>>n7

撥弦琴的樂音正在逐漸放大。

稍早與銀白主教的對話點燃了一些關乎失去的記憶，火光映照的夜空與倒數後迎來的群眾歡唱好似過去的重影。香料焚燒的氣味既輕而柔，在微醺的恍惚間閉上眼再睜開，男孩便回到那一天，那個他最喜歡的節日。

「小朋友，你在找誰呢？」

他再次望見那個曼妙的身影：她穿越人群緩緩步上石階，也許為了眾生，也許只是為了編織一個關乎美好的想像。同樣燈火搖曳的夜，他在遠處面無表情地注視她的衣擺沒入雲端，最後歛目微笑離去……

「嗯……？」倚在花圃邊的伊洛回首一望，發現與自己搭話的是一名騎士(>>n8)。他先是抬眼看向對方，而後輕笑一聲：「樂意之至。」想沒多想便起身向廣場北側走去。

一個關於啟程的故事，似乎也要在此畫上句點。

你靜靜的看著眼前場景，赤紅燄光就如同黑夜中的太陽，點亮了這個孤寂的宇宙，乘載著埃紐絲人對未來的希望。

是啊，『希望』。


敬至深之夜以歡歌，願一切終將在黎明下盛放。

——這是屬於『英雄』的故事。

一名騎士來到你的面前，邀請你見證這段故事。但你沒有立即答覆，而是下意識將目光飄向她；在你意識到時，又立刻拉回了視線。

......

「很榮幸能受到邀請，謹向亞緹伊王致上誠摯敬意。」

你微微傾身，向騎士致意。

潔絲敏被自家哥哥逮住絮絮叨叨了好一會，這時眼尖的她看到不遠處朱利爾斯的身影，她連忙向自家哥哥求饒後，小跑至朱利爾斯身旁。

>>10
「朱利哥哥，你也要上去看看嗎？」女孩停在禮貌的距離，看著你發問著。

>>4:54

聽到像是其他參賽者的聲音，我轉頭眯起眼看著他。

「先生，這種事情我一介奴…牲畜，看起來會懂嗎？」我輕描淡寫的說。

懂了又如何……人類會因此看見我嗎？還是依然看見批在我身上的羊皮？不……是披在羊身上的人皮。

我勾起嘴角，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眼中帶著奴隸的卑微和牲畜的野蠻。

「如果先生覺得我可以懂，那我就懂，不過先生……牲畜懂這些事情，是不是挺有趣的？」隨後輕輕笑了出來，笑聲裡是裝出來的天真和藏不住的無可奈何。

>>n0 >>n2 >>n3

空氣中瀰漫著煙燻氣味與花草清香，我站在遠離人群的陰影裡，靜靜的看著聚集在前方的人類，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很長，長到與笑聲交織在一起，興奮躍動。

孩童放入我鍊墜中的微光石頭，像天空的星芒，像英雄像底下的花，微弱卻奪目，它奪走了我眼中的一處黯淡，一處而已，但也夠了。

「夜光石......」

我輕輕地握住鍊墜，它像我的山羊角一樣堅硬冰冷，不一樣的是它會發光，我不會，也不能，此時還火光在前方燃動，並照在我的深色袍子上，它沒有溫度，無法驅散黑暗和空洞帶來的涼意，或許靠近一點呢？

我淡然地笑，搖搖頭。

又或許，遠離光的邊緣，才是最屬於我的位子。

>>n4>>n5>>n7

在人群中，我看見了那道光的身影，即使隔著擁擠的人潮與跳動的火光，我依然一眼認出了她。

「吉娜......」我低聲喃喃，邁開步伐朝她走去，腳步有些難以言喻的急切和期待，或許是想恭喜她贏了逐羊，或是其他的我不知道的情緒。

但我遲疑了，吉娜正在進行某種我無法理解的事，並且我聽到一旁歡呼和哭喊的人們聲音交雜，都在喊著那道光的身分—聖女。

吉娜......聖女？

我腳步僵住沒有再前進，身體沉重的像被甚麼壓住了一樣，剛剛的期待和輕快已被濃重的無力感取代。

火光照在吉娜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更加神聖威嚴，這道光原來是這樣的高度，這樣的遙不可及，而我只是一介在陰影中的骯髒牲畜，只能仰望.......不，連看一眼都沒資格，光是我的視線就足以把她弄髒。

「太好了......吉娜！」

我摸了摸我的山羊角，慢慢地退回了剛剛的陰暗處，人群依舊在狂歡，而我站在狂熱歡呼外，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我為她的光芒開心，並對我的命運嘲諷。

>>n8

「痾......」突然的聲音打醒我「好啊......」

>>菲莉絲

「終於完成了這個重責大任——！菲莉絲小姐^or，你能教我這裡的舞蹈嗎？」

雖然有一點點緊張，雖然從未體驗過黎明節，這點燃火光的感動都不是虛假的，將會永遠銘刻在心上。吉娜薇芙自來熟地拉著菲莉絲的手，怎麼說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在這裡，在這個時刻，她們就只是年齡相仿的少女。一直受弗絲教誨的她，將會平等地同埃紐絲的信奉者一起舞蹈。

逐羊參加者的墜飾還吊在艾維斯編織的手杖，除了被孩子們放入的夜光石，那獎牌也被吉娜薇芙暫時性的黏在手杖前端。此刻漂亮的石頭映著火焰的光，熠熠生輝，隨著動作一閃一閃地發著溫柔的光。

>>14

咦？那是……那雙漂亮卻殘忍的羊角，吉娜薇芙是不會錯認的。

在火光的影子下，在歡騰氣氛的背面，依然有人在受苦。或許那孩子難以脫離桎梏，但至少今夜，所有聚集的人都應當要是平等的。

「等我一下哦！」和菲莉絲說了聲，便跑到凡彌亞所在的位置。

「要不要一起來跳舞呢？」

年輕的少女眼瞳漾著純粹的光，此刻沒有聖女和奴隸，只有年齡相仿的少女。

>>11

「朱利哥哥，你也要上去看看嗎？」

女孩將碎髮別至耳後，琥珀色的眼眸注視著你，微笑輕喚你的名字。涼風拂過她的雪白長髮，隨風映照炫目的光彩——那一幕，宛若白夜中的極光，如夢似幻。

你不自然的別過了視線，以手輕掩面龐。

「啊、好的。」

>>15
她的身影穿過火光朝我跑來，跟著他一起來到的是周圍詫異的目光，我寧願被這些尖銳的目光傷得體無完膚，也不想讓那道光沾染一點污穢氣息。

我下意識的跪了下來，我不敢看她，我不能看她。

「跳舞……？」

人類的舞我不會跳，我只會跳看起來像被折斷翅膀的麻雀的那種舞，何況這個節日是屬於迎接黎明的他們，跟沒有黎明的我沒有關係。

「聖女大人……這不合適……」我的聲音小聲的跟蚊蟲一樣，惹人厭煩卻拿我沒辦法。

好刺眼，就算我低著頭也覺得她好刺眼，刺眼的讓我退縮，卻也讓我想伸手……抓住它。

我抓的住光嗎？

我不知道，或許不能，或許不應該，但如果他的憐憫與善良不是愚蠢或無能為力呢？

「而且……我不會跳……」

我抬起頭對上她的眼，那道光落在我眼中，驅散了我眼中所有的黯淡，儘管只是一瞬，但……是所有。

>>16
「耶——」潔絲敏看著面前的朱利爾斯歡欣鼓舞，比剛剛贏得遊戲還開心，「這好像是第一次一起爬山，好期待呀。」

「希望，山頂的風景可以很美麗！」

>>16>>18
伊凡雖沒有上去打擾兩個年輕人交談，但他的視線除了偶爾放在亞緹伊王身上，就是放在他妹妹身上。

畢竟身為哥哥，總是會比較注意妹妹的安危，雖然現在應該是挺安全的。

>>17

「沒有不合適的！我也不會跳哦！來跟著菲莉絲小姐一起學就好啦！」

吉娜薇芙拉著凡彌亞的手，想把她從跪著的姿態拽起來。大小姐雖然被各種禮數所拘束，但是骨子裡仍然有個力拔山河的野姑娘。

「慶典嘛，就是要高高興興的才行！既然我第三次看見了你，那我是肯定要邀請的。」

笑意盈盈的少女給了羊角的少女一個擁抱。

「啊，不過，如果是不想的話就沒關係了……」

>>20

被吉娜突如其來的抱住，我本能的想掙脫，但沒辦法。

「我……」我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像是怕再大聲一點會震碎這一刻安寧。

我抓不住光，卻被光抓住了。

「我想……」話哽在喉嚨，那股勇氣正在試探我脫口而出的決心。

光不燙，反而溫暖，還帶點甜甜的香味。

「我想和吉娜跳舞。」我害羞的勾起一抹笑，倔強又真誠我，試著抓住光，可能最後什麼都沒有，不過今晚它在我手裡，至少今晚我擁有光。

如果當初我也這樣抓住它，會不會……
算了，不重要了。

>>18

你看著眼前歡欣雀躍的女孩，似乎也被笑容中的溫暖所浸染，看向她的眼神又再柔軟了幾分。

「不知今夜是否有機會見到極光，若是那道光能停留在您的畫布上，想必也是十分美麗吧。」

>>7
「若是擔憂體力這點，閣下大可放心，我們這可以提供馬匹。」騎士簡單地向你說道。

幫著珍妮整理完餐館後，賽穆爾先是將手上的全鴨餐送到孤兒院、順帶玩了一會小孩後，便回到廣場去，找了個位置坐著思索這次新作的大綱。

在他第七七四十九次因為不滿意而劃掉紙上的文字時，黎明節的重頭戲終於到來。

隨手把獎牌別在胸前，當點火儀式開始時，賽穆爾看到一個眼熟的人登了台。

事到如今，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吉娜的身分絕對不只是之前以為的菜鳥稅務官，想起先前還在紙條裡偷偷檢舉孤兒院的事情，賽穆爾就有種尷尬到想鑽進地面的感覺。

他忍不住伸手捂住臉，直到旁邊出現了其他人（>>n8）搭話，才從這鴕鳥姿態恢復過來。

聽起來好像是黎明節活動的一個行程？賽穆爾想著活動都參加一半了，好像也不差最後這點時間了，於是乾脆的答應。

答應後才突然想到一個對自己而言很嚴重的問題。

——祭壇這種東西，有八成以上喜歡長在偏遠的山區，並且熱愛生長於好漢坡上面，美其名是給予信者的試煉。

體力極差的作家瞬間擔心起自己能不能成功上去的問題，他趁著騎士還沒離開，趕緊伸手拉住他。

「那個、騎士大人，可以請您幫我一個忙嗎⋯⋯如果我拖累了儀式的進行，可以麻煩您順手把我帶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