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這回我是不是做得太絕了些？
嚥了口口水，把對方表情細緻的變化都收進眼底。

不笑了呢，那個張修遠。
他想不起上一次他擺出這樣表情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曉得那絕不是什麼好事。

那麼他該道歉麼？要是那人還在世上，兩人都還是有血有肉的人類，他會即刻低下他的頭。
而今人鬼殊途（雖然他不確定他這樣究竟該算人算鬼），他沒有該還的債亦無能侍奉的主，他選擇忍住隱隱作痛的舊傷，只極輕極輕地嘆了口氣。

>>171
見著對方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古尚恆對羅德的種種疑惑還未解便又是一陣心驚，此外他也深刻感受到這亡靈帶有的氣息太過混亂又太過——詭譎怪異。

比起對羅德的警戒，此刻古尚恆對他是更多的錯愕與無所適從，他愣愣看向軟倒在一旁的男子，思考是該幫他叫醫生還是找那名感覺很厲害的老爺子，或是就這麼放置他。

>>169
「濟叔怎麼──」
正想好好回應驟然出現在此處的解未濟，那穿著時髦的老爺子卻湊了過來，給他二人塞了個紅包（>>@21）。

「呃、謝謝您，新年快樂。」不需要多敏銳的觀察，老爺子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穩重權威型有錢人。

還在想什麼呢。簡直想摑自己幾耳光。現在有錢也沒有什麼卵用了，他再也不需要關照他的線人了。

打開感覺沒裝什麼東西的紅包，倒出了桃源鄉一日遊園券^or x 64

>>@20

「不單貨物。保護人類，也在我的工作中。」說得自己不像人類似。

全神貫注聽著城隍滔滔不絕的長串職業引導，他約略頷首作為致謝，最後看著那風骨洗練的身影去招呼其他幽魂。

確實，這一切發生的急又快。再次扛起了皮箱，可他倒覺釋憾，更甚還有些期盼，之於死後的世界竟滿是新奇。

他不畏，亦不懼。

Do not wait for the Last Judgment.
It takes place every day.

昂首邁著步子的足音跫然，(>>168)他抬手向陌家的公子示意晚些時候約。畢竟在和此地管事的打過照面後，自己恐怕還有些帳得先去結算。

>>張修遠

該面對的，總得去對著。他向著張修遠走去，不過是件西裝，此刻卻也看來有幾分揮袂生風。

「Boss，我守著了。」
約略蹙起眉頭，勞倫斯扯起外衣，底下那在心口的窟窿血孔怵目驚心。

正當空氣有幾分劍拔弩張前，怎知這男人大喇喇的就和張修遠擠上同張沙發，手裡皮箱還正巧碰了個茶几七七八八的打圓圈，差點連著花瓶擺設都滴溜溜得墜地。

「加薪？薪俸？Um？」
把自己和薪水有關的單字一股腦地搬出來。勞倫斯甚至翹起條腿，英國紳士這詞套在他身上都變得像神話故事。

「你不在了，我可真夠嗆的。」
混雜著濃厚如倫敦大霧的口音，這抱怨的話倒講得挺倒地。

>>171>>174
路還沒到，遠遠地他聽見含糊的吼聲便覺得不對，只見古尚恆眼前的身影就硬生生倒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鬼』會昏厥，莫不是被什麼道士下了咒語吧？！

「Puppy…！」他滿臉疑問的到古尚恆身邊，只見對方也是一臉錯愕的表情。

於是他只好蹲下伸手往對方的胳膊探了下－－很好，沒有脈搏，理所當然，「……不要這樣呀大爺，雖然是學醫出身的，可我不太想要死了還得醫鬼呀。」饒不是讓他得在地府開間診所麼！

>>@21

「這個是……？呃、謝謝。」

感覺到眼前的人物與周圍的人……鬼魂們有著某些程度上的區別，順手便接過了那個紅包並道了謝。雖然有著滿腹疑問，卻又覺得到解答或許也非什麼好事，就也沒說多餘的話語了。

>>175

「不曉得在那之後你過的好麼？有吃飽穿暖麼？……仔細想想，你們還用得著飲食麼？」
倒是對眼前舊識展開了疑似長輩過節時總愛嘮叨的話題，一邊打開了那個扁扁的紅包袋，倒轉將開口對向掌心，其中的物品順勢滑了出來。為桃源鄉一日遊園券^or x 12。

　　看到陌紹楓等幾個熟人在酒店裏，楚季紅便愉快的走進去打招呼：「清廣、子安、未濟哥、紹楓…啊，百日朋友和尚恆、陸先生，加上後面的允武，苦慈社到齊了大半吶。」
　　二話不說上前搭上張修遠的肩膀，楚季紅拿下眼鏡，照慣例送了一組親吻禮，彷彿兩人之間的矛盾不曾存在。
　　「子安啊子安，一見到你就興著一股倦意，這些還能保有意識的時日我都在想著你、未濟哥兩人的健康狀況，尤其是未濟哥，他——。」突然想起有些話即是死了也不好透露，於是後半段話直接消失在男人喉嚨，楚季紅退開一步揉揉臉。
　　「瞧，我真的睏了。」

　　「……未濟哥，你怎麼在這裡？」勞倫斯與解未濟還是後者較令人在意，於是開口詢問：「我走之前有做好醫囑才是，沒照著嗎？」

>>179

原來想問解未濟怎麼會出現在此，但細思恐極，便把這個問號吞回肚去。
「棠陰如今過得很好，請濟叔不必掛心，如今年關將至，您也得好好照顧自己才是。」由於看見了陌紹楓的生靈，因此比起鬼魂，他更情願相信眼前的解未濟也是出竅來的。

拿著手上一疊不知道在哪裡的遊園券，想著晚點研究研究，邀大家一起去好了。將券子塞回紅包袋的當頭，便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坐上張修遠身旁的空位。（>>177）

「——勞倫斯先生？」如今總算是看清楚方才跟老爺子講話熟悉身影是何人物了，「真真是好久不見了。」

（>>180）「楚先生也是，這兩個月來都還好嗎？」他自己是跟大夥兒鬧完程歡之後就一直住在這酒店裡。

>>181

總是覺得那些西方禮節(>>180)太過狎暱而感覺文化衝擊，搔了搔臉頰答道：「那是自然，一直都很小心的，應該一直沒出甚麼漏子才是。我實在真不知道我怎麼在這……」茫然臉。

隨著與熟識之人的接觸，記憶裡模糊之處像是髒汙的玻璃被抹布拂拭而漸漸變得清晰，卻於核心之處仍有著空白的片段。遂搖了搖頭不想多想。

「是麼？要過年了呀……怪不得那邊那位大人要發紅包呢。」似乎連時間感亦覺得有些混亂(>>182)。又對著一下坐到修遠身邊的>>勞倫斯笑著打了聲招呼，「倒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可惜不知此處是否有酒水能夠再敬你一杯。」

>>178
見百日來到身邊，小狗也奔回自己懷中，古尚恆有種莫名的安心感，畢竟死後他從未遇上羅德這般的亡靈，著實不知該如何反應。

「⋯⋯所以羅德是身體不舒服才昏倒的嗎？」古尚恆愣了愣，原來變成亡靈也還是有看醫生的必要嗎？心裡默默想著然後把百日往自己身邊拉，並不希望他太過接近地上那讓人充滿疑惑的靈魂。

看著男子倒在地上也不是辦法，古尚恆讓百日替他抱著小狗，之後將羅德扛去一旁的沙發上放置。

>>@22
「盡興什麼的、你這不是在調侃我嗎？」

原本想向老城隍小小抱怨一下、但又覺得變成如此也不是誰的問題，於是話到了嘴邊又吞回去。

「.....不管有沒有盡興、你提議的戶頭整合倒是不錯，反正那幾個帳戶全是我的。倒是你剛剛跟勞倫斯先生聊的話題我挺有興趣的。關於那個“小遊戲”。」

陌紹楓從樓梯口往回走向大廳，走向以張修遠為中心的一干人的那邊，若有所思的和>>勞倫斯說。

「身體的觸覺對於亡魂的感受尚無法確認，但似乎可以吃東西？和平餐館備藏的酒品，我試了試可以嚐到味道的，雖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當實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想著想著又走近>>第五白，「吶，白先生要不要試試看能不能喝到酒？」覺得似乎還要在這一段時間，不若喝個酒打發時間。

>>170
「是的，我會嘗試看看的。」

還是難以明白百日的話語，虞小蘋仍然很困惑，但是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在百日離開之後，時不時往陸棠陰的方向撇去。

不是壞人嗎…？

>>183

本來還正和自家老闆叨叨唸唸個有完沒完，即便是零散散的中文片詞，也能感受出勞倫斯這些日子下來的風風雨雨。可當那人同自己打招呼時，什麼身中多少子彈落水幾回受困多長時間看來通通都不重要。

「解、解哥！」
伸長了臂膀向著解未濟招呀招，沒等對方多作反應，便整個人自沙發椅上彈起，一條胳膊環上對方的肩頭，甚是親暱的笑道：「酒水，倒也不必！人在﹍﹍」

狼的大腦或許轉得就是比人類慢點，猛地空白了一陣的勞倫斯訝然：「解哥，在這裡？！Not long ago 還好好的？」已經不是能用中文準確表達的驚訝了。

>>182

「唷，小傢伙！」空出的那手舉於眉上，行了個率性的舉手禮。接著在空中揮了揮，似乎對於自己的手沒能長到同時勾住兩人而遺憾。（>>188）

「怎麼，唱戲。唱到下頭來啦？」雖嘴上是這樣莞爾的戲謔語氣，可那碧色的眼裡總有絲惋惜。

「聽聽，我的中文，都這麼好了。」依然是那渾厚的口音。

在勞倫斯的心中，或許陸棠陰永遠是那在梨園內唱戲，讓他盯著、瞧著，目眩神迷的戲子。
且這口七七八八的中文之所以會被他堅持，也有部分是在那一夜裡，他深刻地體會到這語言中的美好精妙也說不準。

>>173 >>177

張修遠並沒有錯過那個嘆息－－那其中的複雜情緒他也只能讀出半成，剩下的大抵有不想探究抑或心情不佳而懶得追究的。

說到底，他張修遠是任性的。

理著情緒時便感覺身旁有人靠近，他轉過頭便看見那名大咧咧的熟悉鏢師邊拉開外套露出自己左胸上的槍孔，然後非常自然地擠上自己身旁開口要求加薪，一時間張修遠倒是覺得好笑又好氣。

是了，反正也死了。

「難為你保護了『那傢伙』。」他伸出手拆了個桌上的餅乾，「加薪的部分可以，大狗打算定居地府改做刻耳柏洛斯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餅乾塞進對方嘴裡。

看對方沒反應過來，張修遠心情好了不少，唇邊那抹模糊的笑又掛了回來。

>>180

塞完餅乾便注意到迎上來的好友，任由對方施為後聽著話語，在那生硬的轉調之時挑眉，但也沒甚麼特別反應。

只是張修遠聽著兩人的對話（>>181 >>183）倒是忍不住笑了聲，「季紅，我可不是甚麼都不知道。」從那時候相處到現在，他會完全不知道解未濟的狀況，那他這少主也就別做了。

>>184
「…總覺得看著不太像啊。」

精神力不穩、不安定的靈魂，也許是生前就發生過什麼了，多數不清楚自己已經死了，或是怨氣太重的便會這樣吧。

百日幫著古尚恆把對方移開，覺得抓著的地方實在空空的根本感覺不到什麼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