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點點頭,接過車輪餅,亞提拉爾沉默著咬了幾口,一邊思考要不要將自己一路上所想的事說出來。
他當然知道悠凡提斯在想甚麼。在因為阿斯托身份招致懷疑與死亡之後,在自己知道這一切之後……說毫無影響是不可能的,對悠凡提斯而言如此,於自己亦然。尤其是對方居然覺得自己會介意他是阿斯托,而現在這種不安顯然地,又蔓延到至親至近的人之上,說實話,這令他心情很複雜。
悠凡提斯可以更信任他們一些。
因為是家人,所以放下擔憂也沒關係的。
「有告訴過你,我在森林裡遇到的事嗎?」最後他偏偏頭想了想,選擇了一個不太相關的話題,「那是我們剛分開旅行的時候。」
「在森林深處,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受了傷,就躺在溪邊,身下的泥土染成深褐色,在那裡已經有一天以上了。最初我以為他死了,可是沒有,他還活著。可是如果沒人救他,他會因為傷口感染和持續出血死去。」
坐在車站的長椅,他盯著地上晃動的陽光和影子,將已顯得模糊的記憶翻找出來,慢慢地說給身旁的人聽。
「我不知道他是甚麼。是克蘭,還是阿斯托,抑或兩者都不是……也不知道他為甚麼會受傷。他想活下去,這個念頭驅使他活了下來,而因為他不想死,所以我替他處理好傷口,給了他藥,看著他直到情況穩定下來。」
「……故事到這裡就完了,現在想來,那個人挺可疑的。」
爸媽在第一次見到悠凡提斯時,肯定也有想過這些。
跟他那次的經歷不同,爸媽將他帶回家了,也就是說,不論這個孩子是甚麼背景,他們都已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他希望悠凡提斯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