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得焦黑的大樓頂端,滿身焦炭氣息的殺人鬼眺望著這座城市。他舉起葡萄酒酒瓶仰首將之一飲而盡,將不再有用處的空瓶扔到旁邊,搖搖晃晃地走向欄杆邊緣。
在那裡,欄杆底下還有著尚未倒盡的汽油箱瓶。
小小急促的踏步聲從後頭的樓梯口傳來,他完全不用回頭確認就知道來者是誰。
「安德烈夫!」果然那稚嫩的聲音叫住了自己,不過他本以為男孩會直接跑來自己身邊的,卻似乎在幾步之遙停了下來。男孩有些呆愣著看著那如同戰火時通紅的天空,即使是在這個慘淡的時分下,那輪又大又圓的夕陽像是嘲笑般地掛著如同往昔般一樣的地方,灑耀著暖紅的光茫。
殺人鬼平靜地注視著男孩。
明明這個瘋子應該是要醉死才對,可是卻在這種時候沒有一絲的醉態。
男孩才想起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以贖罪為名而轉生,他不再是那個被囚困於聚光燈下痛苦掙扎的蛾,憑著說不清為什麼的本能,經歷了許多冒險、玩遍眾多次元——現在想來卻有些空虛;後來,他引火的能力變了質,他重拾了那種本該是熟悉不過,卻極為陌生的痛。為了不再被燒,他跑去赴了一場說是能夠實現願望的盛會,但同時也必須以命做為賭注。
他一如既往毫不猶豫地向前,最終失敗了。
「有時候什麼是因,什麼是果,沒有人知道。」男孩回過神來,好像曾經眼前的這個人也這麼說過,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從殺人鬼有些清冷的聲調中,男孩分不清對方是在安慰自己還是陳述事實,他發覺自己好像沒有真正理解過對方。但還是說了聲謝謝。
「菲塔,我確實就像你所說的是個自私而殘忍的人,我不會像你一樣去替別人,甚至是羅森著想。我對你的過於理想化總是不以為然,大概現在也是的吧,但我做的許多事同樣為羅森招來了更多的橫禍……其實無助而弱小的不只是你。」
「……可是我們都盡力了。」男孩嗫嚅。
「是,我們都盡力了,雖然有時盡力只會遭致更慘的結果,可是我沒有違背過這個——」殺人鬼咧開了嘴。
「我是你『追逐希望的本身』。」
「而我是你『憤怒與毀滅的釋放』。」
殺人鬼將汽油箱瓶蓋旋開,舉起箱瓶灑向樓底,火勢瞬間沿著牆沿的油跡急速上竄蔓延,隨著迎風強勢撲來一股灼燒的熱度。
「菲塔,這將是你、我、他的最後的意識交會了。」殺人鬼背對著熊熊燃燒的火勢,佇在欄杆邊緣向男孩伸出手。他咧著嘴,在那一瞬間,男孩好像能看見那雙堅定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吸引的東西,彷彿在那高揚著的嘴角裡也散發著某種謎樣風采。
「這次,願意跟我一起來嗎?」 「……我願意。」
男孩笑應。在花園裡,屬於菲塔的那道意識最終化作了光點,然後如同已被燃燒殆盡般地漸漸沒有了蹤跡。
/* ……中人筆力與腦力不支,所以還是直接接結局了(抱歉雨)。
其他瑣碎地設定補充:
羅森道理上是不是腦傷都無所謂,但原本設定來源是421村的Quills因此沿用了進行腦部外科手術的設定;
菲塔是來自396村的心之所向,因此沿用了失憶與無心;而安德烈夫則是來自419的逐獵者之歌-序曲(不過來到這村他就跟原村設沒什麼關係)。
謝謝村長包容從某種邏輯上會算炸設定的人設,讓我有機會把之前遺憾沒用到的角色重新包裝來玩(文筆不健全還硬要的人)。
然後稍微說個,如果菲塔沒有死的話是想讓他去原生次元時空與羅森見面(也就是意識體與本尊在現實中相會)。不過大體上來說,菲塔的死亡在設定上來說還是會比較科學(合理)點。科學的部分也稍微解釋,安德跟菲塔從羅森的腦裡消失的同時,羅森對應的腦區域也正遭受手術破壞(>>8:+2)。
總之這裡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