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宅密室，鎢絲燈泡的溫暖黃光照在汪朽波身上。

有血或者是腦脊髓液在耳道裡緩慢蔓延。曾有那麼幾刻他痛得想憑著本能用頭去撞擊桌板，然而身帶鐐銬，只能像條垂死的蛇癱在椅子上，連蜷曲也成了奢望。

喀一聲，打開赤色手拿包，綴著紅艷蔻丹的指撫過鱷魚特有皮紋，於其中練選著。

橡膠輪胎軋過石板路咿呀響，卻沒能打攪後座女子的專注。
細細黛眉微蹙後隨即展開，櫻唇也同時綻起笑意，極細微的表情變化，卻讓稱不上寬敞的車內空間猶如一座舞台。

有幸能透過窗隙望見那容顏的人，無不出神佇足，待那車駛遠才回神過來拉著身邊不明所以的友人喊著：是她啊－車內、春日飯店的舞女－黃鶯！

對於這些騷動，女子知曉與否或許無從得知。
僅是在轎車靜止時，取出折鏡確認唇上剛補的紅蜜是否無瑕。將唇抿了抿，那手拿包重新闔上。

在司機開門後一雙兩吋半的高跟鞋先踏出車外，白皙的足踝與修長雙腿接著起身動作讓桃色真絲旗袍下襬高衩間若隱若現。

「就這吧，回去時再來接。」以緩柔言詞對司機說著，並對前方迎來的哨兵嫣然一笑。

那是個甜美笑容，卻又在其中摻入更加張狂的焰火。
燕津交際花黃鶯－有著世人所不知、屬於夜色的名。

「簽到？可用自己的筆吧。」語調雖然像是詢問，但那從手拿包內拿出的鋼筆，筆尖已在紙張上渲染出墨藍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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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筆記本闔上前，看似隨意的將之前的幾個人名看過。
離開圓桌，輕巧的旋身面對客廳。
她抬肘以蔥白般的指微觸臉龐像在思考要與誰、先說些什麼般，模樣顯露幾許稚氣。

在還不知這場聚會目的為何與完整與會者名單的情況下，謹慎的選擇暫不多言。
如跳舞般的步子來到窗邊，她從手拿包中拿出淡綠色合的壽百年點上，帶著薄荷味的細菸在指間一明一滅。

領路人見到私家轎車內下了一個男人。

他拄著檀木製西式手杖，打磨過的黑漆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走起路來慢悠悠地，宛在湖邊散步般愜適。這步子忽左忽右、可每當身形傾向左面時，總會偏歪幾許。

當男人來到查哨站並表明身分後，這領路軍人的目光既不避諱、亦不客氣的直視著那條跛腿。並向著面前男人問道：『牧先生？』 乎爾，他見來者仰首扯起個笑，卻好似樹梢被春風拂過般的細微震顫著。

『您這腿不方便的話，要不要我……』
話未落，瘸腿男人忽地旋身、單臂伸處掌風撲面，起如風，落如箭。領路人急忙護住門面，卻未防住一柄鐵鉤似的拐杖，向著下盤一伸一勾，領路人便被翻倒在地。

「……可別小瞧了爺，娃兒。」
形意拳的身法，外加些不倫不類的小手段。
牧頔向躺在地上哀疼的軍人啐了口唾液，兀自向著篁園移動。幾個人想上前擋著他，卻奈何不了。

「這筆，怎著沒水了……」
雖然臉上掛著淡笑，將筆尖戳在紙張上的勁力卻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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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留下的墨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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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由頁、牧頔，隨你們喜好喚去吧……」再次拾起了檀木拐杖，定神看去，才能察覺杖頭是隻展翅的金鵰。

「也用不著這般拐彎抹角。這回，請我這瘸子隊長來吃飯，無非就是想催我早些時候告老還鄉罷。」就算再如何撐起笑容，也無法抹滅那眼裡的凜冽。望著顧名冊的侍者，牧頔更近似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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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地跳下黃包車、再隨手掏點錢打賞滿身汗的車伕，但即使已經下車了還是離今晚的目的地有點距離。佔地一千三百坪的篁園、若非軍警界或政界權貴根本就是沒機會踏上邊的一塊地，更何況平時在市井街頭服務的黃包車呢。

薛恪馮嘴角淡淡地勾起有點自嘲式的微笑，然後緩慢步向篁園最外圍門關的守衛向他表示自己的身份，再坐上他們備好給賓客專用的接送車才總算到了東館門口。

「傳說中的火宅、若非上面指示我才不想來呢。」

穿著不習慣的正式西服伸了伸懶腰、又有點駝著背，一頭自然捲甚至長及肩，軍人該有的端正姿態在薛恪馮身上是完全看不到的，雖然這也正是他的利於在各種地方收集情報的強項。

來這準沒好事。

雖然現在還沒什麼根據、但是依照自己長年在保安組做事的直覺，今晚的活動絕對有問題，而且他還是被邀請的人之一、不能置身事外。

「嗯，等著看看今晚有哪些大有來頭的人來吧。」

還散著薄煙的一支老刀被捻熄在黑琺瑯銀菸盒的內側，盒身閉闔的當口發出了清脆一聲響。

「謝謝，那麼萬事麻煩了。」
女人的一手搭在門把上，對送自己一程的老男人道了謝，臉上的笑容沒有女子特有的溫婉，反倒帶著幾分男兒豪氣。不等對方的回答或司機的服務，逕自開門走出了停在路口的吉姆牌黑色轎車。

四月夜風猶帶涼意，她穿著一身寬鬆低腰的黑色連衣裙，盒面有著竹林幼虎鎏金的菸盒落入開襟外衫口袋裡。聽說只是來吃個飯，她索性連包都懶得帶了。

「還以為軍官招待所專用來狎妓呢……」
如若是讓她來陪喝個酒應酬應酬，那處長直接把話說開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她愛喝也能喝這件事並不是藏在深閨的秘密。

踩著一吋高的瑪莉珍黑皮鞋沿著圍牆散步，沒幾步便走到了哨兵站崗處。

牧頔悄立於東館客廳內的座椅旁。即使拄著拐杖，那傲寒屹立的身形宛若北方大雪似的冷冽剛猛。

他不坐下，縱使這有條腿殘了、廢了，他心底的意志和不甘，總驅策著牧十一各個層面上的不妥協、不退讓。

遠眺著窗外竹林，聽著過廳一角的留聲機若有似無的傳出音律。伴著他心底意想江南那吳山岳水、蓮葉新綠、柔情蜜意……牧頔只管覺得一陣噁心。

去向人搭話吧？
……那還不如把他兩條腿都打殘。

>>@6 >>@7

漫步走過門口接著到中央大廳、恪馮決定先晃去左手邊客廳瞧瞧有沒有哪位大官先來了，然而就是兩位坐在邊上客席正在慢嚐瓊漿玉液、替謬家服務的兩位長官─聶人爵與胡蜂。

其實一點也不想過去打招呼、但還是得過去，恪馮握著有點流冷汗的手直直走過去。

「聶長官、胡長官，平日承蒙您們多多關照。警備司令部保安一處乙組組長，薛恪馮。沒想到受邀於今晚的宴席，還能有機會與兩位在同一處一起接受招待。今個兒沒見著胡夫人一起隨行宴席呢。」

恪馮收起屌兒啷噹的態度、難得的把背挺直並一絲不苟地行舉手禮。

星火最後被捻熄在銀白菸盒中，像是在煙霧瀰漫間理清思緒，女子以指尖順過微卷髮尾。

半根菸的時間，有人抵達、有人靜默、有人則開始行動。
一雙眼尾上挑的鳳眼朝客廳邊，正在交流的人們投去一眼，然後逕自的將目光轉移停在佇立於一旁過廳牆側，如蒼木般挺拔的男人。

於是她走了過去，步子不疾不徐帶著從容節奏。

>>7
「牧爺，許久未見。倒是近日孩兒們－又多受照顧了。」語氣甜柔的彷彿牧頔給誰發糖。

只有彼此知曉，照顧一詞代表的是毫不留情的拳腳招呼。

>>9

「……多禮了。」
螢火似的碧眼將視線自窗外收回，牧頔身形重心按在拐杖上轉身，緩慢的如同千年冰川崩融似，微笑勾起的軌跡都彷彿能清晰可見。

清晰的假意，和明顯藏於笑臉下的不滿與哀愁。

「你們特務營……最近的績效，還不壞嘛。」
總搶在自己特勤行動隊之前立下功績，關口走私這塊分明就該是關務署─關務查緝組和自己隊裡在查的。牧十一這心底可當然不是滋味。
而礙在自己面前的特務小奶娃兒，可沒有不打翻的理由。

>>10
「線放長，得一次收才不使魚兒溜。孩兒動作魯莽有所冒犯，望牧爺多多指導。」
特務營重在查人，偶爾與其他單位的線搭在一塊時，為避免干擾任務，往往強勢行動。
畢竟特務營以人為線，若讓其他單位抄掉目標不只可能斷了線索、折損線民、更可能連己方臥底都賠上。

但若是特務營兵員執行任務時挨揍，說到底就是功夫不到家，所以若有膽子回來哭訴委屈，身為營長的她必會笑盈盈的將人綑了送去再被教訓一次。

「下次行動前，必照會牧爺一聲。」微偏頸的柔媚微笑，語氣十足真誠。
從以前，或說在初次任務衝突時她便如此保證，爾後倒也真有幾次履行承諾，但所謂的照會多是特務營找到目標者，將剩下的羽黨及狼籍留給剛接獲消息趕到的其他單位罷了。

>>11

「下回……你們營裡誰再礙著咱們特勤行動隊……」
記得要微笑，記得得妥協。歪斜的上揚弧度化成個不由分說的表情，搭著他眼裡的凜冽，看似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我牧某人……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就打一雙！」
其氣沉丹田之話音凶狠肆暴，手裡握著個木枴杖都好似鐵劍般要反手擊出。然霎息間牧頔呼了口長氣，將掌心平放，渾身的勁力都宛如斷了線的魁儡。

「唉……不必多勞了。反正咱們這特勤行動隊，本也就只是個窩囊人群聚的組織罷。」拋下這句話，牧十一又再次將視線轉向窗外。似乎不願再多言。

>>12
「牧爺您別氣，心裡若不痛快，餐敘後我喚幾個孩子陪您練練手？」絲毫沒有被嚇著，她微笑隨著對方視線的轉移移動步伐到牧頔面前。

「若在組織待得不合適，牧爺可考慮來陸軍呢…師長跟我提過這事，他老怕親自來顯得唐突，聽聞我們略有交流所以讓小女來探過個口風。」語氣輕輕的，但黃鶯確定男人聽得分明。

這事倒也算是上頭交辦。
若男人有興趣，黃鶯特別想邀請對方至特務營。

畢竟自己擅長前線偵蒐，若有功夫底子強硬者鎮守後援，將是再好不過。

慣穿的跟靴自私家黑頭車踏下，胡序身著合身褲裝洋服，其外是自己所鍾愛的軍綠色風衣，纖長的手指給皮質黑手套包覆住，祖母綠般的雙瞳望向被落日染得更加赤紅的篁園火宅。

「榮叔，這裡結束後我再聯繫你。」
對車內駕駛座的老先生說道，而後理了理領口處的蝴蝶結後便邁開步伐朝洋房方向走去。

——究竟是怎麼樣的飯局需要特地到此處一趟呢？詳細無論是所長還是父親都未明確告知自己。

「......不過不是相親就都好。」沈穩厚實的嗓音如此囁嚅。

>>13
見黃鶯掠過自己身邊，當即堤防了霎那，可卻僅是微幅轉了轉手中杖頭方向。這回擺出的表情有稍微好看那麼些：

「不了，但還是謝過。」
這上尉的頭銜也理當是軍中打滾得來的。帶兵、操練……他有哪樣不熟悉？可真得說被調來警司的理由，就又是另一種的無奈了。牧頔輕瞥了眼自身的左腿，嘆道：

「我牧十一乃離經叛道之人，沒一個位置，真能讓我坐得夠穩。」
又或是他心中那把尺標，幽魂似的在作祟。

>>6

天邊有迤邐的火色雲山，襯著這植有竹林的莊園越發陰森。
當然她沒有多想，確認完文件與身分，腳下的步子依舊不疾不徐，往摩登又好似有些浮誇的東館走去。

「又要確認身分又要簽到，是怕有人在園裡走岔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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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具物歸原位。
身上除了錢和菸之外只剩下防身用的槍。隻手插著纖細的腰，左右張望，認出了在客廳邊上兩道熟悉的背影。

「牧隊長，這麼巧啊？」
步伐好似比來時路又快上幾個節拍，然而那低低的嗓音總還是予人或慵懶或穩重的感覺，「小黃鶯也在，最近好嗎？」

通過核可後轉由一名面生的軍人領至篁園東館，走進過廳，胡序將皮手套卸下塞進風衣口袋時順眼瞧見了那方圓桌上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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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下午七時過後穩定在線，其餘時間零散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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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看過目前名單後將筆放下，胡序抬眼略為環視東館一樓。
似乎是瞧見了熟識之人的名，不過再敘舊之前——胡序踏步往客廳走去。

>>@8
進了客廳後朝沙發處兩名男人走進，對胡蜂略微點頭示意後轉首對聶人爵說道：「警備司令部軍法處看守所副所長胡序向長官問好。」舉起手對其行了個莊重的軍禮。

「家父對晚輩提過您的事後便久仰大名，此行前來家父也要我代他向您問安。」

——「聶人爵在各方面做事都很厲害......多加謹慎便是。」
印象中父親曾如此對她提過，同樣碧綠深邃的眸子在當時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她明白，那是在得宜應對之餘物必小心此人之意。

>>@8
面對聶人爵的微笑、恪馮也用親切的笑容回覆。

但是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對聶人爵放下警戒的、他絕對不會忘記兩年前的那事兒。

>>@9

「謝謝胡長官的邀請、那恪馮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便拉了椅子跟他們坐同一桌。其實恪馮也是想去找黃鶯敘敘舊、跟聞名的牧隊長還有電譯科科長聊聊的，但是長官的邀約豈有不答應的選項，即使他根本不會喝酒。

>>16

「用不著和我打招呼的。」
這話乍聽之下著實客氣，然而牧頔卻是真切的希望能免去交際應酬的麻煩。對牧隊長而言，與人接觸通常只有一個下場──就是逼得他發怒。

見著譯電科科長向著自己而來，牧頔臉上那抹假意的笑容也就愈趨愈沉，可還勉強稱得上友善溫和……除去他那雙凜冽的綠色眼睛，爍著燎原似的焰。

接著，他不多說第二句話。又是抬了拐杖後作勢離去。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一頭醒目的白色長髮。

隨著那人規律卻非嚴密計算幾個磁磚距離的步伐，那頭白髮也更加明顯——整頭未有一絲絲的黑色混雜其中，搭上那人的氣場及笑容，竟有種不是世間人的錯覺。

他微笑著走近，溫和準確無誤地喚出要為自己領路的軍人名諱，然後與對方一來一往地邊談天邊來到館內，路上還不時跟擦身而過的其餘人打招呼。

「簽名？好的，沒有問題。」
顧念遠拿起軍人提供的筆，流暢優美的字跡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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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較為有空閑。其餘時間不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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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請別移動角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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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長官、胡長官，二位日安。」

顧念遠微笑地向兩名男子打了招呼。

>>15
「位置、名聲，對走刀尖者乃身外事。」那手放在胸前，彷彿若有所思。「倒能保證，若牧爺加入我們…日子肯定不無聊。」

如幽潭般深邃的墨瞳中，透露著未說出口的話語－離經叛道者、思想與行為偏離常規者…正合適漫步於血色桃花林。

不過那些話語在覺察有人走近時停下，她側過身、旗袍邊襬微揚。在看見對方時，臉龐上漾起活潑笑容。

>>16
「洛家姊姊－妳也來了。」如靈巧雀鳥般的身姿迎上前去，挽住女子手臂神態親暱。「若提前知曉就一道，否則自個乘車多無趣。」

比起和舞客交流時熱情又保有媚惑的距離感，或是特務營內如女帝的高傲。
黃鶯此時所展現的是真誠與幾許小女人的嬌柔，在譯電科科長的面前。

「姊姊來得正好，瞧我不會說話，惹得牧爺不願多留了。快幫我勸勸，下回再帶些異國絲巾孝敬姊姊。」與對方挨著肩，語氣如加了蜜般甜軟。

>>20>>23

「怎麼我才來，隊長就要走了啊？」
口氣中竟帶著幾分嗔怪，對她有一定程度認識的人必然知道這裡頭裡蘊藏的意思。

瞧瞧，他還笑得出來呢。
牧大隊長那廂擺明強撐的笑臉，她這廂卻是喜不自禁上眉梢。偕同身姿婀娜的黃鶯站在牧頔面前，看起來大有堵住男人去路的意思。

「莫擔心，妹妹即便拋出了錦心繡口金玉良言，他也還是這副樣子。」轉頭對蹭過來的黃鶯半是安慰半是勸。

洛陽雖性情直爽，卻也不是粗線條之輩。以她牧頔的了解，這男人就想離開這個他揮不出拳的地方，找個無聊的所在自閉，最好誰都不要去燃點他那過短的引火線。

>>23

他早就聽慣那些浮誇而漂亮的話語，天曉得在一來一往中各參了幾分虛實。牧頔手裡的枴杖一頓，心裡暗暗想著自己又是如何在這沼地裡行險僥倖……最後，即便再響亮的官位，也還是落魄到此。

他是名武夫，過招和接招，還是慣在拳腳功夫上。
只見他在脫身前，又被另一抹身影擋住了去路：

>>24

你們到底想要些什麼？
看著眼前舉手投足灑脫不羈的女子。牧頔這話通常只在心底打轉，因為令他不耐煩的事物大抵而言都會先被招呼個七葷八素。

「哈、走？我牧某人這條瘸腿還能走將去哪？」
切實是……火了、怒了。耐性已經被磨掉了大半，可他的拳不往知識份子身上揮去，更不會對女人下手。牧頔猛地疾橫拐杖，硬是粗魯的擠出條路而去。

卻又是嚥不下這口嘔氣，腿下使力、一個回身手掌猛地斜推出去，拍在洛陽身後的牆上。那些壁畫掛鐘全被震得落下，可見這勁力之大：

「……別老纏著爺不放。」
想起被踢去通訊處的那段時間，這女人可十足是自己的剋星。
兩人間的距離不過尺寸，這下牧隊長的表情可是全然沒有半分假意，而是純粹的憤怒──和那北大荒似冷冽悽苦的口音。

>>@11

來拜訪兩位長官的人一個個接著來、讓恪馮頓時因好奇分了神，忘記要先取最重要的杯子過來，於是便起身去拿取。

>>18 >>22

「胡副所長跟顧室長也來了呢，那我再多拿兩個杯子。」

恪馮發現也許這是個好機會可以溜掉跟長官陪酒，只要把杯子拿來並且推薦另外兩位家世背景顯赫的來客一起同席、就可以讓他們分散對自己的注意力，之後裝醉離開就行了。

即使是因為自身不碰菸酒所以老想著如何推掉應酬、也難怪做了七年之久也僅僅只是組長之位而已。

Leo正坐在俱樂部的巨型單人椅上就著暖爐打著盹，大使他老人家像是掀翻了天地也要找到他的氣勢打了電話到俱樂部去，要求Leo代替自己參加一場餐敘。

「我在休假。」
「只是吃頓飯而已，要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我在休假。」
「......那我再補你一周的假期，可好？」
「哼哼......先不提您老人家去年提前把我叫回去，這次我怎麼知道您不會又再換個花招苛扣我的假期了？」
「Leo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幾個兔崽子，辦事不牢靠還要我替他們擦屁股...」
大使在電話那頭開始哇啦哇啦抱怨個沒完，Leo嘆了一口氣。
「說好休假延長一周？」
「對對對！說好了！你拿個紙筆抄一下位址......」
正想細問是甚麼性質的餐敘，大使又急匆匆地把電話給掛了。

自邁爾西愛路徐徐踱步到了篁園，看到查哨站時皺了皺眉頭。向領路人表明了自己的身分踏進了篁園的大門。

>>@10
「近來監內一些問題可也讓家父忙的了。」有些歉然地笑笑，雖然父親的忙也不全因為工作就是了。

「承蒙長官之言，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朝對方行了個禮之後又開口：「那麼我還有些事就不在此打擾各位，薛組長不用替我麻煩了(>>26)，喝酒就留待晚餐吧。」
胡序可沒在只有男人的此處同他們喝酒的興致。

語畢她邁開步伐往客廳邊上方才發出巨響的所在走去，撿起落在地上跟前的一幅掛畫後瞧了眼已然離去的男人背影，又將視線轉向一旁兩名女子。

「洛陽妳怎麼著？好菜還沒吃一口倒先把盤子翻了麼？」嘴邊勾起一抹笑，「咱的黃鸝妹妹別來無恙啊？」

慢步走到簽到桌前，拿起鋼筆時看到已些微岔開的筆尖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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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決及換日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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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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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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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簽名同時用餘光掃視了在場的眾人，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直接略過客廳朝餐廳角落的酒櫃走去。

>>24 >>25
「哪、炸了呢。」沒有詢問洛陽是否無恙，她們都不是會被雷聲大而無絲毫雨點的怒意嚇到的女人。
況且牧頔絕對不可能對女人出手，所以自己也才一次次的踩踏上那名男人堅持的底線。

「姊姊魅力大，牧爺招架不住呢。」嘴上說著扭曲事實的甜語，黃鶯以足尖移開身側掉落於地而破碎的掛鐘。
瞧瞧，連砸下的物品都沒能傷到她們半點。

>>28
「胡姊姊，可驚動妳了？」見到那名黑髮女子，黃鶯語調間帶上明顯的歡愉。

「近來啊，沒能跟二位姊姊品個洋咖啡或上牌桌子挖花，心神都不寧。」雖說身姿高挑，但那蹙眉淺笑直率天真的如孩子家。

要說是同為女子的緣故，又或者此時身前二位是黃鶯不需以特務營營長身份維持警戒的對象－暫時。

>>25>>30

「哎……絲巾妹妹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看著牧頔離去的背影，又眨眼看向一旁黃鶯，對這場面釋出了坦率的歉然，雖然把東西拍翻的人不是她，可總覺得是自己把牧大隊長給弄跑了的。

「這是我們通訊處某個時期常發生的日常事件啦。」
無關那好勝逞強，待人辣手辣腳的男人。她獨立而熱鬧，臉上帶著看透一切的清醒，可這般清醒說不定又像是上理髮店做髮型時，即便是再恐怖的電燙機吊在腦袋上，纖細的脖頸也要挺下去的錯覺。

>>28
「胡序，我方才就見妳來了。眼前那碟菜會自己翻起來，還翻得驚天動地，我也沒沒轍呀。」避過掛鐘的殘骸，躬身拾起剩下的另一幅畫遞給胡副所長，「我個子嬌小，交給妳掛回去了。」

>>31
「姊姊這說甚麼呢，絲巾當然照送，好讓姊姊壓壓驚呢。」拍了拍對方的手臂，像是怪對方都什麼交情了還客氣。

見洛陽彎腰拾起畫作，黃鶯伸出染著蔻丹的纖指往身旁那牆輕撫了下，然後出聲阻止。
「姊姊們，這畫可不急著掛。」

仗著一雙長腿下踏著兩吋半細跟，黃鶯肌似雪的藕臂一抬便勾到牆上原用來固定畫作的銅釘，僅以雙指指尖輕輕一撥便輕易的抽了出來。
那手卻沒立刻收回，而是又朝側邊移一尺碰另根釘子，這回那本堅硬的銅釘直接從中間斷了，留下小半截在那水泥白漆的牆內。

「看來、篁園得差人修繕才是。」將手臂放下，黃鶯笑吟吟的把玩那根釘子。

會有如此動作，不外乎是經驗的累積。
畢竟特務營的孩兒若遇上牧頔，少不了傷筋動骨，而初期對方脾氣更差時，折筋斷骨皆常見之事。

>>30
「這麼點聲響，在看守所可是天天不絕於耳吶。」已然見怪不怪。

對於那名似乎從頭到腳都灑滿火藥的男人胡序對他僅略知一二，來源除了她的好友之外，便是當初牧頔那被送至所裡的任職公文 ，雖然最後這份任職要求被所長以看守所不任用有殘疾之人駁回，看來那天干所長是妥妥小瞧了人家。

「讓妹妹糟心可不行，過陣子姐帶你去霞飛路上的咖啡廳請你喝咖啡吃蛋糕吧？」以指撫過對方湖水藍的髮絲，朝她眨了個單眼。

>>31 >>32
「剛剛先去跟我爸認識的長官打了聲招呼。」單手接過掛畫又說道：「誰叫妳選了這樣火嗆的菜呢？還是妳就愛這味？」覺得洛陽情路難走。

原是想直接將掛畫物歸原處，卻見著黃鶯取出那損壞鬆動的釘子，胡序眨眨眼便將畫作交至前來清掃的幫傭手裡。
「看來得讓這館踏實地修繕一番了呀。」否則多震這麼幾下這洋房不全垮了？

>>32>>33

「壓驚的話，不如回頭來我公寓吃豬腳麵線，打打牌？還有最近有人給我送了幾匹布來，妳們挑挑做旗袍和洋裝去。」

幫傭忙活著清理，她連同黃鶯和胡序退到了邊上。望著牆面上兩處惹眼空洞，倒沒有文人那什麼由頭都能作詩感嘆的興致與才華，只覺得有洞就該填，不然多刺人眼睛。

她一直是個務實派，所以知道能夠填平內心融洞的物事在這世間遍尋而難得。面對笑話自己的胡序，她只捏捏後頸笑著解嘲，「我愛吃川菜怎麼著？應該沒礙著妳吧？」

>>33
在髮被觸碰時瞇起眼睛，像是被搔揉下巴的貓兒輕吟一聲。「咖啡好呢，蛋糕的話白糖用多了，吃出小肚腩胡姊姊可要負責。」

當然不會拒絕邀約，但黃鶯怎是乖順應答的主，一張小嘴說出的話讓人能酥進骨子。

>>34
「到洛姊姊家也挺好，這樣我呢差人將英國絲襪、印度綿都捎上，讓姊姊們鑑定孩兒的眼光。」似乎是特務營的兵士官總會從各地帶回一些稀少逸品，而黃鶯也十分喜歡將她認為合適的贈與姊妹們。

「洛姊姊愛吃川菜啊…要不妹妹想法子，將主菜打包熱騰騰的給姊姊送上。」當然只是個順勢的玩笑，若洛陽真看上眼想必自會行動。

但黃鶯刻意放輕的語調與半掩的笑，像是隻偷嚐魚兒的小偷貓。

>>25
客廳傳來的巨響讓Leo停下了翻找酒櫃的動作，看到一個怒氣沖沖的火球撞進了餐廳，當機立斷遠離危險區域，放輕腳步往客廳方向移動。這時他看到了衝突的原點，三名姿態各異的女子，其中竟有兩個熟面孔，本以為自己是這場合唯一的異類呢。

「洛姊⋯和黃鶯小姐，好久不見了。」

稍微遲疑了一下，憶起曾在數場舞會驚艷全場的女子姓名，拘謹的走到三姝的視線範圍內。

「洛姊回到燕津也有三五年了？一直沒有機會詢問您的近況呢？」

隨後含蓄的向黃鶯點了個頭，遲疑的看了眼第三位軍人氣質的女子，這到底是個什麼樣性質的餐敘？他真是越搞越糊塗了。

>>34
「去妳那兒也是個好提議，再帶些下酒菜買點小酒如何？」至於到咖啡廳喝喝咖啡喝喝茶大可之後來個兩人約會之類的。「那布妳就留著給自己做洋裝吧，妳知道我不愛穿裙的，或是給黃鸝妹妹多做幾件衣裳去。」並不是對洛陽客氣其實也不會對她客氣，而是思考自己需求之後的真誠發言。

「洛陽愛吃川菜當然沒礙著我！」英氣的眉舒展而開，笑得爽朗，「雖然我不吃辣。」補充道，無論是料理還是潑辣嗆辣之人都不是胡序的菜呢。

>>35
面對黃鶯如小貓般可人的模樣，胡序對之露出一抹寵溺的笑。
「妹妹別怕，一、兩塊蛋糕不礙事的，即使真跑出小肚腩我也喜歡不會嫌棄的呀。」這類甜言在平常很少能從胡序口裡聽見，男人尤是。

>>36
「咦？」像是沒有料想到對方的出現，黃鶯眨了眨眼，難得露出些許意外與慌亂。
雖說本就預料會有不知自己底細的賓客出席，但從抵達至今多為稱得上熟識之人，不自覺的就將那份張狂任性的嬌態顯露。

偏偏這位…皆在正式場合相遇居多。
那些異國大使的宴席，黃鶯展露的是大氣端莊、自信賢淑，可不曾如此時在姊姊們面前這樣率性撒嬌。

>>37
「胡、胡姊姊、不提肚腩了！」竟恰巧在這話題時…女子嫩白的臉龐漾起紅暈，攔阻的語氣輕且急，一雙柔荑撘在胡序手臂上微微按著。

先朝那名翻譯官微笑做為回禮，黃鶯才繼續開口，輕聲的代為介紹。「胡姊姊，宋先生是翻譯官、蘇聯大使的人。」


「在些宴會上交流過，人俊又受重用。」
簡單的語句，暗地向姊姊表面點對方是以表面身份接觸、不知自己底細之人。

>>35>>37

「那就這麼說定了，別破費啊，王媽的手藝妳們又不是沒嚐過。」算是婉拒了胡序自備酒菜的好意，但對黃鶯那兒的舶來品是實打實的興致盎然。

「現在牙膏肥皂都有黑市了，玻璃絲襪更是不好入手。比起送上門的川菜，我可是更想要絲襪子了，貴得要死呢。」原來捏著後頸的手順勢撥過黑色的長髮，本想將口袋裡頭的菸盒拿出來，考慮到胡序不吃菸，又乾脆作罷。

「胡序不做裙子，那我就用所有的布跟妹妹換雙絲襪吧？」她也實在想說說胡序，她穿起女裝來分明是好看得幾乎能上畫報封面，用這點去狩獵也不錯呀。

>>36

打著絲襪子的主意的同時注意到有人一樣躡手躡腳從餐廳的方向貓步而來，不過與其說貓，還不如說是頭小獅子。

「ПриветHello，Ｌｅｏ！」張熱情的開雙臂，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什麼風把你吹回……啊、春假是吧？既然回來就該來看看姊啊，別老窩在老男人俱樂部買醉，你還不夠格呢。」擁抱的同時用力在蘇聯酒友的背上拍了三下，以示不滿。

>>38
識相地收起嬉笑臉，胡序回到那唇角帶有禮貌笑意又不失凜然的表情。

經由黃鶯暗示與介紹，胡序巧妙地在對方輕按自己手臂的玉手上以空閒的另一手以指點了點表示明白，接著她稍稍往前踏了半部朝男子寒暄——

「宋先生你好，我是胡序，任職於燕津警司，」並未將全銜說出因為她認為並不需要，「是黃鸝妹妹和洛陽的朋友。」簡單地做了介紹。

>>39
「胡姊姊不做裙子，做件西洋大衣也不錯。」知曉對方服裝習慣，黃鶯提個折衷。「妹妹可想和姊姊們將同塊料子穿上身呢，要說裁縫、春日飯店街內鋪子不錯，不只做旗袍、西服的做工連大使都光顧。」

「說什麼換呢，姊姊若喜歡等會妹妹發消息回去，今晚就送到府上。」這回語氣倒是認真，對黃鶯而言差人跑腿的活可再簡單不過。

見洛陽與宋先生看來相識，便不打擾雙方敘舊以及讓宋胡兩人認識。

黃鶯維持站在胡序身後約半步，略將注意力轉移、垂頸想從手拿包中取出絹扇，這才發現自己還拿著牆上取下的銅釘。

「大姐，麻煩幫我將這處理可好。」地面的狼籍已被整理的差不多了，黃鶯便將細釘交給幫傭。
在傳遞動作中，未避免傷人她將平頭部分朝人，卻在對方抽走的動作下被釘尖劃破柔嫩指腹。

些許的刺痛還不至於讓她喊聲，但蛾眉已稍蹙。
將手半握著收回，雲淡風輕帶過、待幫傭結束清掃離去才掌心朝上的察看。
那是一道小口子，沁出的血珠子沾上掌心，染出殷紅。
雖說與訓練相提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輕傷，但十指連心，絲絲刺疼也確實難以忽略。

>>@10 >>@11 >>26

注意到聶人爵舉起的手，顧念遠明白地點頭並未繼續打擾，轉頭先跟向他回話的胡蜂寒暄起來。

「謝謝您的關心，一切平順安好。」他溫和地笑了笑，「不知您近來是否也安好？」順帶在胡序離去前點了頭致意。

與胡蜂對話的同時注意到一旁的男子，露出了帶有感謝意味的笑容。「日安，薛組長，倒是麻煩您了，您近來可好？」

>>40
向洛陽獻上了一個頰吻，「洛姊教訓的是，稍後晚宴晚輩先自罰三杯。」嘴角掛上一絲詭異的笑容。

>>41
「胡女士您好，有空來蘇聯請讓晚輩招待您。」正經八百地與對方握了個手。

>>42
將黃鶯忍痛的表情收進眼底，默默地從大衣內袋中拿出熨燙的方方正正的手帕遞給黃鶯。

牧頔撞進簧園餐廳內也過了十來有二分鐘。
見著角落的女侍者分明嚇到臉無人色，卻仍畏生生的端了個盤子和前菜迎上，牧十一他擺了擺手打發後，怔著出神。

是啊，誰人又不畏著他？
當年北賊聞之驚破膽、剿總上頭也還讓著他三分……可而今卻落到這步田地。意想到此，他登時卻是一陣窩火攻心。握緊的拳頭筋絡血管虯蟠浮突，不容情的舉起，卻緩緩歇下。

這些年，他已經妥協很多了。

「喂、姑娘。」
緩了緩臉上緊繃繃的肌肉，朝著侍者喚道。

走在過廳的邊上，當途經客廳時，牧十一對內的騷動不聞不問，彷彿置身度外……即便滿目狼籍有九成九的原故是因自己而起。但他誠然不想再去淌那班女子會的渾水。

唱機還放著典雅的音樂，牧頔稍一駐足後，便拄著柺杖徐步行自東館外邊的庭園上，夕陽餘暉、無限美好，可惜就是幾許哀淒。

他將幫傭取來給他的白麵包拈成細小的碎屑，散在草皮上。雖說牧頔仍舊一臉兇相，但看著雀鳥斑鳩爭食的模樣，登時心理舒坦不少，卻多了絲感慨——

還是動物的世界裡單純，只要夠強大，就足以活下去。

>>44
她略微遲疑，最後則舒了眉，大方伸手接過那男式帕子。「瞧我粗手粗腳，讓宋先生見笑。」

柔軟布料握在掌中，將傷口稍出力壓著。
只見赤艷在淺色布料上蔓延擴散，如血花綻放。

「汙了先生的帕子，回頭我在春日飯店作東設宴可好。」微抬著臉，注視那名紳士的翻譯官。「若有機會，也希望向宋先生請教蘇聯風情。」

櫻唇弧度甜美，一對深邃眼眸因愉快而更顯光采。

>>47
「不是甚麼貴重物品，還請黃鶯小姐不要掛懷。但能得到您的邀約是我的榮幸。」
看似面無表情，只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黃鶯的雙眸。

>>44
「好的啊！有機會的話。」笑著回握了對方的手，「看宋先生年歲跟我差不多，敬語什麼的就免了罷。」

>>42
順著列奧尼達遞手帕的舉動看去，這才發現黃鶯似乎是手指給畫了道口子出來，淺色的布被染上赤紅。

「噯！妹妹怎麼這般不小心！」端起對方帶傷的小手細細看過，雙眉微蹙，「看來是給方才的釘子劃傷的吧，被鏽物所傷不可小看，還是要做點處理才是。」說著便喚另一名侍者去取來急救箱。

>>43

「沒什麼好不好的、還不就那樣子囉，感謝老前輩顧室長的關心。」

恪馮想起以前第一次遇見顧念遠室長的時候、他還很納悶為什麼收發室傳說中的不老妖精會突然跑來指定見面，聊一了下後才發現原來是想要請他推薦燕津甜點名店。

其實恪馮因為自己興趣的關係總是會跑外務時順便光顧該地區各家甜點店、並且紀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也是因為這個緣故造成司令部的嗜甜同好漸漸都會特地過來與恪馮見面、來的人有時甚至也會有彪形大漢。

知道顧室長也是甜品同好後恪馮也寬了心、會偶爾一起聊起這同樣的嗜好。

>>@14

接過那杯酒、恪馮假裝小喝了一口，其實液體根本就沒有滑過他的喉嚨。

「胡長官平時在司令部也是辛苦了、今晚好好放鬆下吧。」

>>48
並不討厭被注視，尤其對方如翡翠般璧色的眼中並沒有那些露骨的貪婪或情慾。

沉靜卻又直接，如高傲猛獸的氣質。「宋先生，我臉上可沾到什麼？」
雖不排斥，但這樣兩相望也不是個事，所以黃鶯將手指觸在頰邊微偏頸，以笑語詢問。

>>49
「哎、胡姊姊，就個小口子哪這麼嬌弱。」回握住胡序的手，想讓對方寬心。「姊姊五官如畫，可不合適這樣憂心。」

「再說包紮起來，這手可難看的緊。」語氣間帶有些娃兒討厭吃藥打針似的低軟。

>>42>>44>>47>>48>>49>>51

「三杯不夠，今晚要再喝個一醉方休。」
巧遇獅崽讓她想起暫居北國的舊事。那時在地好一點的酒吧他們都去了，有時候跳舞，有時候就只是靜靜的坐在桌邊，把酒胡聊因為路遙而開始覺得無所謂了的家事。

面對不容易再見面的人，有時更容易鬆口。說的大抵正是這樣這樣的情況。

「不行喔，胡序說得對，不包紮的話好歹消毒上個外敷藥膏，小心別碰就好了罷？」言語間懶散卻又帶著不慎苟同，接過侍者取來的急救箱，卻轉手又交給了胡序，「喏，這細活便交給妳了。」

正說著，便注意到牧頔往門外走去的身影（>>46）。

「真麻煩，現在是什麼狀況我還沒搞清楚啊……嗯？我好像拿錯名牌了。」

>>51
「傷口小可還是得小心那破傷風呀。」輕輕撫過對方那白裡透著緋紅的手，「妳好好上藥，我就不憂心。」

原是想著黃鶯若在意手包起來不好看那至少還是要作好消毒敷藥，一旁的好友倒是先她之前把這些話全說了出來。

「知我者莫若吾友，」笑著拎過洛陽遞來的急救箱，胡序再次對上黃鶯墨潭般的眼，「讓姐給妳消毒上藥可好？」雖是問句，但眼神語氣上卻很堅決。

「……就是這裡？」

紫軒抬頭一看發現這棟建築物還真是不簡單，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在心裡嘆道，某人今天沒跟著一起來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說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太習慣跟在『他』身邊，還是其他的原因，總覺得心裡不是很踏實。

真麻煩啊。

想了想，他覺得很煩就索性放空了腦袋跟著領路人前去。在進入室內空間後他看見了原桌上擺放的東西。

還要簽名是吧？

他輕瞥了一眼擺在桌上的鋼筆，隨後從外套內部夾層掏出一支鋼筆，在本子上簽下漂亮又華麗的字跡。

/*
❶設定、規則與職配（村情報頁與雲端文件）是否已詳細閱讀？如有疑問或建議請密語旁觀。
已閱畢。
❷是否同意本決22:00～22:30左右、換日時間為23:00？
時間尚可。
❸方便參與討論的時段？零碎的時間。
❹ＲＰ雷點？無。
❺用角色來段簡單的開場白吧。*/

「敝姓紫名軒，字暮風。」露出禮貌性的微笑，簡短地說出了自己的姓名與來歷，「來自燕津警察總署。」

稍微環顧了一圈，紫軒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但並沒有馬上前去打招呼。

「瞧我這粗心，連被下面的整了都不知道。」
一頭亂髮的男人用輕快的語氣答覆前駕駛座上司機異樣的眼神，不過車子才折了個彎的時間，他就把胸口的名牌折下，並別上鄰座秘書的領口。

「上面寫了些啥子我看不清，不過你這家伙整路的笑，我可是會算帳的啊，叫下面那幾個皮繃緊點。」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玄德所在的第三組後勤雖說是主供重裝軍系的重點單位，卻因組長個性而使下頭常鬧些不正經的玩笑。

這群兔崽子，老欺負我視力不好是吧。

車子穩當的停在篁園門口，男人下了車打算自己找路去，幾乎是花了三刻鐘的時間在中庭閒晃。

好容易在約定時間前找到東館，卻被路過的婦人告知褲腿後方貼了一張紙條，似乎不甚意外的他伸手扯下來。
「用餐愉快？真是貼心……喂，這不是貳組組長的字吧，太過份囉。」哈哈笑了兩聲，不在意的扔掉了紙張，拿起簽到簿寫下名字。


/*
❶設定、規則與職配（村情報頁與雲端文件）是否已詳細閱讀？如有疑問或建議請密語旁觀。
Ok
❷是否同意本決22:00～22:30左右、換日時間為23:00？ok
❸方便參與討論的時段？下午五點後到半夜，零散關注。發言量或許不多。
❹ＲＰ雷點？請勿批評RP，並相互尊重。
❺用角色來段簡單的開場白吧。*/


『若有任何需求可聯絡櫃檯。』
聽見這話時他還未卸下大衣。

「需求？杯水足矣。」勾著嘴角，把筆交還時男人順口答了句：「我是玄德，接下來麻煩你們了，今天會晚些離開，飯後請幫我安排安靜一點的空間。」他緩速扎了眼，輕浮的口氣從不越界，尤其遇見好女人時特別上心。
噢，好女人。
他將皮衣拿給侍者。

>>52
「咦、洛姊姊…」見經由傳遞而接近自己的醫藥箱，黃鶯那貝齒微咬住下唇，描繪精緻妝容的大眼眨動的頻率似乎加快了些。

視線小幅度的左右察看，最後順著洛陽的目光抓住那牧大隊長從客廳外一閃而過的背影(>>46)。

>>54
「我這真是小傷，怎好勞煩胡姊姊。…倒是牧爺剛對牆來那麼一下，肯定多少傷了掌，擦藥也講求輕重緩急不是？」嬌麗臉龐露出幾許關切與真誠憂慮，儘管當事人根本未在現場。

黃鶯再次輕輕回握胡序的手，像是要對方別擔心。然後纖巧的足稍稍離地、退後了一步。「既然藥箱子在呢，我去請他回來擦個藥吧？」

右腳、左腳、右腳、順勢的迴身，如舞步般的動作是如此輕快。「一會就回來。」

維持著笑容，黃鶯在客廳門前稍停。
側耳聽見那枴杖敲擊地面的細微聲響從樓梯那方傳來，她快步卻不失優雅的尋至，卻意外撞進一副縱筆飛揚、墨彩飛揚的寫意畫中。

並非細緻描繪的工筆，也非層層疊疊的西洋藝術。
卻是一筆畫出了那道蒼涼與白楊般挺拔的傲然，與在那之下的柔情俠骨。

是否該驚動這景緻？
她閃過如此念頭，但也明白對方肯定覺察自己，便不再猶豫的踏步上前，那是一道足以燃盡所有平靜的赤艷。

>>52 >>54 >>57
苦笑看著發下豪語的洛陽，那批本國菁英受訓完畢後並沒有想到會有機會再相見。平時幹練的女中豪傑，酒過三巡也變得柔軟可愛，那段無憂無慮的過往真讓人分外珍惜了。

雖然沒注意到胡序和黃鶯間的火花，但黃鶯突兀的一閃身還是讓宋感到納悶，自己似乎沒有理由在意這個寥寥數面之緣的女子‧‧‧‧‧‧收拾了紊亂的心緒，他打算不再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從懷中掏出剛剛從酒櫃裡翻出的伏特加酒。

「洛姊，您還喝伏特加嗎？」

>>57

「你們特務營，就真兒缺個木人樁，杵著佔位置？」
見足邊的羣鳥蘧然驚起，牧頔便明白這短暫的安逸皆成場空，藉著雀鳥斑鳩鼓動翅翼的間隙，看見被西沈晚霞染得越發赤紅的人影，像極場夢。

「瞧，這鳥可不視人的。」也不明白對方究竟又來做些什麼，不過牧頔卻將手裡的白麵包掰了大半，硬是塞在黃鶯柔荑似的手裡：

「只管他是大飯店的當紅舞孃，還是瘸腿的瘋漢……」兀自散了麵包碎屑，驚飛的羣鳥又再次聚集：「他們只在乎誰手裡有吃食。」牧十一那北方大雪似的冷冽口吻，全被南方初春的風吹淡。

>>59
「若有我這樣木樁，牧爺打的下手？」輕笑應答，視線也放在那些搶食的鳥兒身上。捏著手中白麵包，雖以雀鳥為名，黃鶯倒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雖也去過那什麼動物園，但當時滿心思在目標身上，隨口說個啥瞧來有趣卻不慎指到一條青蟒身上…隔日，春日飯店收到不少色彩繽紛大小各異的蛇蟒。

「這些鳥兒無憂到讓人不快，果然還是…吃了。」不知怎麼，這些輕快鳴啼，卻總和那些糾纏的長蟲聯繫在一塊。

當時對外說將這份大禮送去放生，積積德。事實上是讓營內加了菜，聽說吃了好幾餐才解決。
她倒是沒嚐，非顧忌，僅是並不怎麼吃他人給黃鶯送來的食物。
畢竟對燕津交際花別有想法的人太多，不得不提防，至於孩兒們若真中了鏢，當成歷練就算了。

與其說是麵包屑，那以修圓甲面間彈出的幾乎可算是麵包塊。
幾隻體型稍大的班鳩看得眼紅，兇搶的將那小雀或揮或踏擠到一旁，對此黃鶯輕笑了聲。

「爭食的模樣倒與人類相似呢。」將掌心朝下，拍去殘餘的麵包屑。

另一手依然握著那男式帕子，移動指尖時因血液稍凝在布料上，扯動傷口的刺疼提醒了黃鶯來此的理由。
「說起來，我是來請牧爺回去廳內上藥的。」語氣真誠，墨色間閃耀的笑意卻難掩。「剛砸了牆，手肯定傷著吧，人可非石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