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瑪·妥斯拉動操作桿，小心翼翼的下潛，躲過席捲而來的狂風和海流。

暴風雨可是難能可貴的機會，他默默想著，今天是決定行動成敗的一天呢。

運動場的一角，傳來陣陣優美的歌聲，伴隨著惡劣的環境，一個女人卻像置身事外一般翩翩起舞。

撕裂的囚服在曼妙的弗朗明哥舞步下都顯得像一套精心設計的華服，女人光裸的雙腳在潮濕的泥地上踏出一圈又一圈的足跡，骯髒的塵土沾滿裙擺、又隨著細雨被甩開，灑落的弧度完美地成為了舞蹈的一部分，看上去別有一種別樣的美。

仔細看—— 那正是 瘋美人、梅拉達夫人 。

是已經在這獄中蹲了十年的老前輩，整日瘋言瘋語、大概又是一個被整個社會拋棄的可憐婦女吧。然而在這個殘酷的地方，不會有人同情一個殺夫的吉普賽罪人，她的無期徒刑當然也沒有人會幫忙辯解，連她自己貌似也已欣然接受。

於是新人被警告不要靠近、老鳥亦被她的傳言嚇的不輕，偶有大膽的無禮之徒、也早早就再也無人見過。


於是再沒人仔細傾聽她歌唱、仔細傾聽她的妄語：


「看吶！風暴在降臨、風暴在降臨！

白兔變魚、狐狸潛伏，大海的鯨魚在顫抖！

星星何去？月亮何去！」


弗朗明哥還在繼續，屬於瘋子的預言也仍在繼續。

>>1

「三姊妹將至！賦予我、賦予我！令我得窺見今日之星！」

只聽女人接著哼唱著，從她寬鬆的袖口中滑落兩張塔羅牌，她順著舞步彎身撿起，在旋轉中抬頭看向手中的兩張牌。

或許旁人能悄悄看見，女人手中的VII 戰車 [逆]^tarot和聖杯^or王牌^or。

>>2

「喔！停滯的愛！新的起點！ 一成不變終將消散，接受不滅星辰之恩典、滋潤聖潔！亦是吉兆！」

看見占卜結果、顯然讓女人更加高興了幾分，她將牌收回袖內、便跳得更加賣力了。

旋身中帶著梅拉達銀鈴一般的笑聲，她的一頻一笑牽動人心、卻不免讓人哀嘆，究竟是如何殘酷的世界才能讓一個好好的美人變成如此瘋魔。

「哈哈哈、真好、真好！」

只聽她這麼唱著，逐漸讓人分不清那究竟是她的感嘆還是占卜的一部份。

然後聲音又漸漸失去詞彙，緩緩地成了單純的小調。

女人的舞也又回到最初的模樣。

「嘿。」

羽毛球隨著亨利的揮拍，飛向對面的罪犯。

「火焰漩渦！」

他叫凱爾，是名縱火犯，貌似很崇拜亨利的樣子，現在他華麗的轉身，將羽毛球打回來。

「嘿。」

亨利不喜歡運動，但最近發現流點汗對睡眠很有幫助。

「哈啊！！！噴射火焰！」

凱爾一聲怒吼，使出了不知道哪聽來的招式，用力擊回，看樣子他真的很愛火。

「嘿。」

就是個平凡的運動時間，真好。

親愛的姐姐，
展信佳，近日也是一切都好。連日陰雨，但近期也要隨隊出海。深海的世界無關乎下不下雨。
希望你的衣服沒有發霉。
可能一段時間無法來信，我會照顧好自己。
請代我向未來的姐夫問好。

愛你的，
奧古斯都

儘管在枯燥乏味的流水線工作後，全身肌肉都在叫囂著需要休息，青年強撐著，勉強就微弱光源草草寫好信件，並千託萬囑地拜託熟識的獄卒依照約定好的方式寄出。

在牢獄的兩年中，除了積極的尋求各種方式主張自己的清白(儘管盡是些無用功)，多數時候，奧古斯都向來是溫和且態度配合的。這也讓他在一片混亂的牢獄生活中，還能和其他獄友或是好心的獄卒打打交道，勉強張羅好自己，並對家人展示出自己生活不錯的假象。

幸運也不幸的是，入獄前姐姐正巧打來了一筆不小的生活費，這確實讓奧古斯都的獄中生活有些微的提升，儘管不多。
但至少單人間的生活確實好過不少。

>>5 >>0:n1
今天一切都很混亂，奧古斯都也乘機和熟識的獄卒咬了會兒耳朵。
獄卒表示等有空了會幫忙張羅，另一方面朝青年口袋中塞了幾顆糖果，或許是錯覺吧，上頭有著淡淡的高級巧克力餅乾香氣。

奧古斯都等著四下無人時，小心地將包裝紙揉開，內容的廉價巧克力散發著工業的甜膩，而印刷潦草的包裝內側的紙條不同於往常是些定期更新的獄中交易匯率規則，一反常態的指示自己前往 醫務室 ^or集合。

要不要相信倒是其次，青年當機立斷將紙條揉一揉放入口中。
「......真難吃。」

安弗諾拍著菜鳥獄卒的背，雙手沾滿黏糊糊的血汙和組織液，他順便把人家的衣服當抹布擦，但對方似乎哭到全身發抖，什麼都感覺不到。

「閉嘴啦，你就是沒出息才會被大家當狗虐。」安弗諾搖頭說道。

獄卒的名字叫艾瑞克，連十幾歲的扒手都可以欺負他，是安弗諾看過最窩囊的廢物，也因此處理廢棄物的工作輕鬆愉快。

「你根本不是為我難過，是在哭自己的命運吧......啊算了。」

他盤腿坐在廢棄物處理場，徒手把機器切好的肉裡的骨頭挑出來，像扒生雞腿一樣，放在拿去賣的秤上，皮肉丟在另外一車拿去絞碎。

「明天我就被要吊死了，所以......來，看我，安靜三秒好嗎？」他拿了一雙人手夾住艾瑞克可悲的小臉，嚇得他什麼都不敢講。

「看在我罩過你的份上，幫我個忙，把屍體毀了好不，別被收回去當實驗器材，禍害更多人。」

「你會用火柴的話就燒了最好，但這對你來說太難了對吧⋯⋯算了，我去問亨利跟凱爾他們。」他起身離開，貼著艾瑞克臉頰的雙手—剛從屍體切下，斷面新鮮，還附手毛的黝黑手掌掉落在地。


「掰啦，我去找人囉。」安弗諾丟著啜泣的男子離開垃圾場，滿身血污但他不是很在意。

>>4
安弗諾估算了一下放風時間，果然遇到了友人，但他居然在打羽毛球。

「你什麼時候變那麼活潑了？」他隨意坐在地上觀戰了一陣子，聽那些風風火火的招式，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差點忘記來找你幹嘛，噢我明天要被吊死了。」在比賽暫時看起來告一段落的時候，安弗諾帶著笑意說，真的是很會挑閒聊話題。

是的，一切就是這麼突然，他今天早上才被叫出房間通知而已。
而他聽到消息時也只是聳肩說知道了，順便問最後一餐有沒有火雞吃，結論是沒有，最多只有鼠肉罐頭。

「你能放個火焰漩渦嗎？大字爆炎？燒盡？處理一下屍體嗎？謝了喔火伴。」他拍拍亨利肩頭，手上的髒東西有在看比賽的時候擦掉。

>>8
「嘿。」

亨利輕鬆的將球擊出，而對面凱爾好像正準備用必殺技，誰知前置動作太長，羽毛球已落地，滑稽的結束這場比賽。

「嘿嘿，多不了解我？」與安弗諾認識才一個多月，加上自己除了垃圾話外，私人的事情幾乎沒有提過，不了解也是正常。

安弗諾進來時間不長，亨利覺得他不像其他凶神惡煞、瘋瘋癲癲的罪犯讓人畏懼，是少數幾個好親近的人，在這一個多月內，亨利已和安弗諾有了基本的友誼。


旁邊的凱爾還在無意義的大聲哭訴輸球的悔恨，安弗諾卻一副沒事人般的宣判自己的死刑。

「這麼快？」幾乎天天都有人被吊死，亨利語氣沒太大起伏，但他內心其實還是有點不捨這位不是說很熟悉的朋友。

說起來亨利已經待在這監獄快一年了，之所以一直沒被吊死，聽某個獄卒說是軍方指示。

「欸安弗諾，想不想逃獄？」面無表情的看著哭喊的凱爾，亨利淡淡的說「你有發現多了很多面生的獄卒嗎？」

剛才過來的路上，一名不認識的獄卒遞給自己一張字條（>>n3），亨利有些疑惑這字條的真實性，但如今朋友即將被吊，才決定把逃獄的資訊告訴安弗諾，就看對方願不願意賭一把。

「喂喂喂……凌晨發生了爆炸是什麼回事？怎麼沒人叫醒我，我也想吃巧克力餅乾啊喂……」

卡力森步出宿舍，寒冷的走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比起將雙手插在腋下保暖，男人仍是選擇伸長手整理自己僵硬而糾結成塊的頭髮。真實的資訊經過各種交頭接耳，再到卡力森這裡時顯然變成了另一種版本，不過在這個與世隔絕、不知何時自己會被叫去吊死的監獄，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或許並不是那麼重要，更重要的是——

「今天的早餐……又是燕麥粥啊喂！」

卡力森抱怨歸抱怨，還是把甚至連燕麥渣也撈不到，幾乎跟水一樣稀的的粥給喝完。要歸還餐具時，男人意外摸到缺角的碗底有一張折的非常迷你，但四方角端正的無可挑剔的紙條，上面寫道：

請到運動場草叢^or集合(*‘ v`*)

>>10

卡力森把紙片上的文字、奇怪的括號花括號、幾個問句、背面的提示（>>n3）都讀完，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這什麼」連著口水一起吞進肚子裡。

搭上那艘「幻海之心」？？？
原來他被偷來是為了協助帶人逃獄？一向運氣不好的自己有這麼好康的事？幕後是誰指使？除了我還有誰……？

發現經過的獄卒對站在餐盤回收區前太久的自己投以不耐的眼神，卡力森連忙把紙條捏成一球扔進嘴裡。

「唉啊真幸運，竟然有完整的燕麥黏在碗底，這麼晚來吃飯還是有點好處……」

男人裝作在一貫的喃喃自語，一邊吹著口哨，見獄卒舉起棒子要打，趕緊腳底抹油，往運動場的方向溜了。

>>@0

「呃......」

不是沒有發現靠近的人，但這畢恭畢敬的語氣還是讓卡力森嚇了一大跳，^or忘了嘴裡還含著東西，要回應時紙球從齒縫滾出，一時反應不及，讓自己先咬到了舌頭。

「喂喂……你是在演莎士比耶嗎？男人講話這麼恭敬實在有點那個……還有那個銜尾蛇之家跟那個AK.，我只不過是在倫敦街角開了小小糖果店，哪會被這些有名的單位注意到啊喂。」

卡力森把浸滿口水的紙條攤開，嘴裡換塞了不知何時從剛才經過的獄卒身上摸出來的巧克力棒，用手指沾了沾腳邊的泥濘在紙上筆畫一番後，遞出給面前雖然外表相稱，但氣質跟這個監獄完全格格不入的男子。仔細看，勉強可以辨認的出紙條上多出來的字：

/*【入村議題單】
1. 是否已了解並同意遵守村莊規則？
是
2. 是否已閱讀村文件，了解村莊細項及RP設定？
是
3. 請問本村一日時間是幾個小時？首日是幾個小時？
一日48，首日72沒問題～
4. 請問希望什麼時間換日呢？（23：00、09：00、10：00、其它……）
早上9:00沒問題～
5. 本村暫預計於10月9日±1日開始進行，請問是否有特別不能參與遊戲的日期？
目前都可以
*/

「這還你。話說……你是怎麼馴服這裡的狗的啊？」

>>9
「要不是明天就要被吊，我們可以熟到結婚生子，生一個混雙組合陪你打球。」安弗諾的滄桑倒映在異質的紅瞳中，只是嘴裡跑出一本正經的垃圾話。

「我在死人嘴裡拿到英數字密碼，但火計你覺得能信麼？不是獄方把戲吧？情報戰我看多了。」畢竟是個長期跟軍警方鬥智的恐怖份子嘛，但安弗諾鬥得累了，

「解碼後是刑場邊的成員有戴滑翔翼^or的意思⋯⋯但逃獄啊，跳下崖去先摔死吧⋯⋯好像也比吊死輕鬆，哎、所以試試也好。」

⋯⋯但是，在死前想再扔幾個燃燒瓶。

「沒差，橫豎你也會被吊死，就一起走吧。」他輕輕嘆息

亨利果然是亨利，天火事件後，安弗諾就一直有他不可能是主謀的想法，現在更加深了這種印象。

>>13

「嘔⋯先不要，你還是被吊一吊算了。」亨利一直覺得安弗諾的紅瞳有種異樣的美感，很吸引人，就是跟那張快嘴不搭。

聽到安弗諾從死人嘴裡拿到情報，亨利皺眉，感覺這情報臭臭的。

「我不知道，不過或許可以賭賭看，我們是一群隨時要被吊死的死刑犯，我不認為獄方需要大費周章搞這一齣。」

拿起字條仔細閱讀，逃獄方式要嘛跳崖，要嘛逃去港口。

「你的字條是那樣寫的嗎？我的怎麼不一樣？」前兩項是一樣的，但第三點卻不同「我這裡是寫…. 可以躲進垃圾處理場的推車，清潔工是自己人 ^or，好像比較安全？」亨利不想說他很怕高，就算跳下去有滑翔翼，在半空中也會昏過去，想想亨利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嗯，一起走吧，我可不想被軍方抓去研究軍火，要走哪條路你選。」努力強裝鎮定，但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退。

當初自首的目的已經完成，繼續待在這不外乎被吊或被利用，亨利已經沒有理由留下來了，那就逃吧！

食堂與運動場相鄰，運動的噪音、人們交談的聲音、廣播器故障的喀啪聲，汗臭與奄奄一息的水煮蘿蔔氣味相沖，這兒真是糟透了，尤其是夏天。

三月端著餐盤，在供給餐點——如果乾硬的麵包和索然無味的蘿蔔湯能夠稱為餐點——的食堂低著頭，隨便找了個角落落座，想要低調迅速地解決中餐。

「嗨，漂亮寶貝，怎麼孤零零的呢？哥哥們可是很擔心你的哦，畢竟你才來不久嘛。」壯碩的男人笑得輕浮，還伸手勾了一下三月耳邊淺色的髮。「長得這麼好看，很容易成為壞人的目標哦。」

訕笑此起彼落地響起。
三月低頭啃了一口硬得像石塊的麵包，漂移的眼神似乎透露了點害怕。

「你就是那個壞人吧老大，哈哈哈哈！」
「哈哈哈小鬼都嚇得不敢說話了，老大威武！」
「都別吵了，我在跟小朋友說話呢。」

男人大聲嚷著，用手臂將三月攬住。
少年的身體僵住了，幾度張嘴都吐不出話語來。

男人很滿意少年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的姿態。

「下午的休息時間不如跟哥哥們一起玩吧？小朋友。」

>>15

或者說是獄警的疏懶也好，放縱也好，即使是戒備森嚴的監獄也總有一些三不管地帶。
比如說堆積雜物的倉庫，或者食堂後面棄置垃圾的角落，這些地方不大會有人來。

通風口的風扇緩慢地轉動，發出令人難耐的金屬摩擦聲。
因為午後下過雨所以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面的水珠。

煩。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
「請饒了我們！」

「閉嘴。」

三月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他精準地卸掉右手臂的幾個惡棍，他們怎樣都想不明白這樣白皙瘦弱的少年是用什麼手法三兩下就掰得他們肩膀脫臼。明明他被壓倒在雜物堆上被撕扯著囚服時那樣驚慌，好看的眼睛濕透了，眼角微紅呢喃著拒絕的話，更像是一種邀請。

好煩啊。

「本來我們可以多玩一會兒的。」

少年看著或躺或坐在地板上呼痛的男人們，清澈的眼睛裡倒映著地板上的鏽痕。他緩緩偏過頭，像是真的有些遺憾。

太煩了。

「但要操我，起碼要給點誠意。你們連『友好的普通交流』都演不來，就別想佔我便宜了。」

>>16

那是三個月又兩週前從醫務室傳出的流言，說男舍那些恃強凌弱欺善怕惡的壞傢伙被一個新來的小子揍了一頓。有些人特喜歡找樂子，也被送進了醫務室。更多的人則是默默好奇，是哪個新來的小伙，他犯了什麼才進來的？

有點人生閱歷的囚犯觀察過那孩子，發覺他持湯匙的姿勢非常優雅標準，不像是普通百姓。

獄卒公事公辦地詢問了少年，也只得到了一個無辜的「嗯？」。

假如不知道他是重犯，看上去還真有點好欺負的樣子。

>>@1

「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看在你還年輕^or的份上。」

卡力森把沾了泥土的手指在褲子上抹一抹後站了起來，希望面前的男人別再畢恭畢敬地對自己講話，但已經來不及阻止對方行禮。

「唉……最後還不是被抓了，你能相信嗎？偏偏在那一天那一個時間唯獨那一面旗子被吹下來，還閃過路上所有的路燈撲到我身上，這運氣已經不是普通的差了吧喂……」

卡力森也發現有其他獄卒朝他們的方向靠近，默默的把嘴裡的巧克力棒吞進肚子裡。

「狗的事情怎樣都好啦……倒是你要怎……」

>>@3
凌晨的爆炸像慶典一般，許多罪犯都好奇地聚集著，想知道發生什麼事，而你只是吹著口哨便晃去食堂了。

畢竟慶典什麼的都跟準備要受死的死刑犯無關，至少你是這麼想的——

——然而那壓在你碗下的紙條卻把你捲入這場狂歡之中。

紙條上的字跡娟秀，要嘛是個女孩子、要嘛就是個像女孩子的人寫的。你不禁思索倘若這字條是個情書，那或許會更有趣些，畢竟牢獄跟浪漫完全搭不上邊。

隨後紙張被撕成細碎，隨著帶些濕鹹的冷風飄散。

你並沒有在牢獄裡待多久，但從貧民窟出生的你，對這種生態習慣的很，適時的兇狠、適時的軟弱，自然就沒有人會招惹或恭維你。你四處張望了下，隨後找著坐在不遠處那被欺負的厲害的老實人。

「湯米，今天你又要去挖糞了嗎？」
「啊？呃、是。」
「今天我跟你換換吧，我懷念那味道了。」
「……？？？」

>>19
人與豬隻的穢物，其實味道相差不遠，你嘴裡哼著小曲，將鐵鍬轉了轉，輕鬆地把堆積起來的污垢往一旁堆去。

『這樣做比較省力。』

你回憶起以前阿曼還在參與下水道工程的開挖，不擅言詞的他難得說了個完整句。

『噢…究竟為什麼要在地底下挖這個？』
『利奧、會拉屎…吧？』
『靠，髒死了。』
『有這個、倫敦才會拉屎。』

想起那滿是屎味的對話，你沒忍得住笑意。一旁的獄卒看著眼前的死刑犯，熟練的使用鐵鍬、又對著一堆不可名狀之物微笑，內心只得出『哇，他真的很愛。』這樣的結論。

「死刑犯，午休了。」

「嘛、就差點了，您趕緊去吃飯吧，我還想多待點。」你笑笑地回應，同時看見對方那帶著困惑的神情。

他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畢竟這裡對外只有一條道路，出口還有他人把手。想逃走？除非有人瘋了跳進如迷宮般的下水道，否則根本不可能。

你撬開那最後堵塞住污泥管的油污，同時感覺到腳下的那污泥彷若活過來般逐漸流動，順著洩水的坡度往那深不見底的水道湧去。直徑80公分的污泥管上方的油垢被抹去，刻在其上的編號逐漸清晰，而後你笑了笑，說著那些下水道工人們對這地下網絡的稱呼。

"The cloaca of London."

>>20
前來的腳步聲急促、輕盈，你回過頭望去，然而那並不是你見過的面孔。

你扯開彷若客人來到家中一般的笑容，「您這麼快就吃完飯了嗎？還是說——」

「——您快趕不上外頭餐廳訂位了呢？」

>>14

「情報圈流行這種玩法，給數人不同的情報，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特別的，哪個版本滲去下游，就知道要除掉誰了。」安弗諾把紙條攤開，直接遞給對方，上面有自己剛解出來的hang和gliding鉛筆草寫，但紙條真得有點人味。

雖然應該吃下去，但他覺得撬死人嘴裡的密碼要吃還是有點難，而且還是熟人的嘴裡拿來的，就算以前是分食同一塊麵包的同志，這也重口味過頭了。

「推車是放死人骨頭跟肉的，頭身分離之後再把骨頭挑出來那樣，要埋在那個下面，我本來就是在那裡做活的所以沒差，吶倒是你怕不怕？」看到亨利說起高處時一陣顫抖的樣子，安弗諾逗人一樣歪著頭把人上下打量一番，又看了一眼瘋瘋癲癲的凱爾，突然有了主意。

「時間上還行的話，把紙條塞在他身上，看他去了之後結果怎樣。」他壓低聲音，拿別人的朋友去做實驗，還講得理所當然。

「啊......我照顧過垃圾場的廢物，他不敢拒絕打包我們的要求，不過醫務室後面也有密道，可能會有機關，但主要給他們自己用的，應該也還......行。」他抬頭望向四周，思索著在找誰還可以去送頭。

>>@4 >>@5

「喂喂喂……等等！我……」

卡力森瞠目結舌的看著辛的舉動，直到對方伸手環住自己腰的時後才回神。

身為一名頂天立地大男人，怎麼會被這種場面震住！
怎麼會讓晚輩擋前面！還覺得他這麼帥實在有點心……？？？
喂喂喂我剛才難道是想說「心動」嗎？？？
怎麼可能啊喂！他可是男的！我只是……

「呃......好......」

卡力森面對男人近在咫尺、無可挑剔的溫柔微笑，剛才摔翻獄卒、放在自己腰間強而有力的手臂，替自己擋下所有子彈的寬闊肩膀……最後只乖乖地接下對方遞過來的犬型呼吸罩，讓人把自己攔腰抱起，甚至對於麻醉氣體的說明也渾然不覺得聽起來簡直是誘拐犯的說詞，還在默默思考自己幸好因為監獄待久了而瘦了不少，應該不會讓對方抱的很吃力......吧？

滑翔翼飛過還掛著幾句腐爛屍首的絞刑台，卡力森看著獄卒們於他們剛才所在的運動場角落四處亂竄，槍台的槍手們還在手忙腳亂的補充浪費掉的子彈，隨著他們越過鐵柵欄，來到海面上，監獄的人們逐漸變的像螞蟻一樣小，他才突然想起原先的目的。

「哈……！我竟然還真的逃獄成功了啊！喂喂喂……！」

10月的海風刺骨的驚人，卡力森的心臟卻鼓譟著，雀躍的彷彿忘卻了寒冷。

>>@6
陌生女性的反應讓你感到有趣，要是在市集的肉攤上，或許你還可以跟她多說上幾句花言巧語，但現在每一秒的時間都是寶貴的。「看妳被叫住就嚇著的模樣…看起來情況不太樂觀吧？」

雖說大多的獄官、獄卒在時間的消磨下難免變得遲鈍、懶散，但凌晨的爆炸確實讓他們上緊了些發條，甚至把你緝捕的『狼犬』警官近期都會來巡視，你清楚那傢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女士，妳走來這可就中大獎了。」你用鐵鍬敲了下污泥管，讓對方看見那唯一的逃脫路線。「妳有兩個選擇：一、回頭走原路上去，順道碰上吃飽回來的獄卒，讓他帶妳到偵訊室好好地泡茶聊天。」

「二、現在勇敢地下來感受腸胃的成果，接著體驗一趟有些味道的地下倫敦之旅。」

如果恐懼有味道，大概是燒紅了帶點焦的鐵鏽味吧。

甫結束工場事務的X扛著一只沉甸甸的麻布袋走出建物遮蔽的陰影，他的步伐沉穩，緩慢而踏實，像是要看清地上是否有遺漏幾先令似的謹慎。

可惜，要是地上真有銅板，肯定早在第一時間就被餓了好幾天的小鬼用滿是泥垢的食指摳起……何況是在這片連獄卒都窮酸得要死的鐵皮牢籠裏。

離開機械聲轟隆作響的範圍，剛踏上雨後積水未退、充滿霉味的廊道，幾名領死薪水的公務員便丟下談話旋身關上鐵柵，另一頭抽菸的凶神惡煞消失的速度也不遑多讓，他們之中的老大更是溜得比誰都快。

踝側磨損的皮靴在橫越運動場時開始發出討厭的嘎吱聲，球友聞聲默契似地紛紛走避，嘎嘎分食殘屑的烏鴉也不悅地拍拍翅膀離去。

——就連死的機會也是。

他來到他那翩翩起舞的室友(>>3)身側，卻連一個正眼也不給地僅是路過，彷彿那只是另一個萍水相逢的過客。

>>22
「看…看屁啊。」被安弗諾打量的不自在，臉不自覺害躁的漲紅，身子也跟著躁熱起來，心想安弗諾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

說到屍體，這監獄除了被吊死後隨意丟棄的屍體外，還常常出現不知道是哪來的斷肢內臟，說不怕是騙人的，所以亨利不曾主動靠近有屍體的地方。

「裝屍體的推車喔，還好，只是好像有點噁，欸不是，逃個獄沒有舒服一點的路徑嗎？」雞皮疙瘩怎麼都退不下去，此時亨利的表現完全不像殺人如麻的大罪犯。

想著當時大火燒了一週後回到現場，看到無數焦黑的屍體混雜各種不知名穢物，那煉獄景象讓亨利吐到進醫院。

「醫務室好像不錯，奇怪我常常去醫務室偷懶怎麼都沒發現有密道…好！那我們走醫務室好了，那邊也有材料。可以順便做幾個燃燒瓶防身。」說到燃燒瓶，亨利感覺旁邊凱爾眼神變得狂熱，盯自己看。

自己只是個煙火師傅，燃燒瓶沒做過，但有凱爾和安弗諾兩個火伴的陪伴，耳濡目染下這種恐怖份子標配自己竟然也會做了。

「也好，讓他去刑場看看也好。」回望凱爾炙熱的眼神，同意安弗諾的想法，有人像信徒般追隨自己固然很好，但亨利不需要，也不想。

>>@8

「咳嗯……總而言之謝謝你啦！你剛才說你叫辛對吧？等我把錢賺回來，我請你吃飯！呃……就下次銜尾蛇之家的聚會時再約？」

卡力森戰術性清喉嚨，掩飾自己在亢奮的情緒過後湧上的尷尬感，而後硬擺出年長者的架子，拍了拍辛的後背。

請救命恩人兼晚輩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為什麼說完竟然有點心虛啊喂……振作啊卡力森！
對方不只年輕還是個男的！男……欸？
話說男的跟男的……究竟是為什麼不可以啊……

卡力森陷入靈魂質問，直到辛替自己披上毛毯才又回魂。

「舌頭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啦！倒是我確實滿想換掉這身衣服的，也是需要偽裝一下避免再被抓回去監獄……不會是連這點都想到了吧？真是……謝啦……」

辛，真是個罪惡的男人。

>>25

隨著沉重而規律的腳步聲走近，女人歡快的歌與舞也隨之停止，但與紛紛走避的人們不同，她倒是相當歡喜地踩著輕快的步伐上前。

「噢！小石頭！西西弗斯今亦準時休息、真好、真好！」

梅拉達大聲嚷道，隨後輕輕搭上對方的手臂，像依附在巨鯊上的鮣魚、三步併作兩步就跟上室友，看起來一點也不怕被猛獸啃食。

倒是屬於美人的瘋言瘋語未曾停過，連普通叫名字都不再能辦到，或許大家也都習慣了吧，反正她入獄多年也幾乎未曾說過多少正常的話。

「妾身瞧瞧，農人的賞賜、狄蜜特的恩典！」

只見梅拉達一邊說著，一邊從她的袖口中撈出了幾張牌來。

V 教宗 [正]^tarot、錢幣^or侍衛^or逆^or、權杖^or三^or逆^or、寶劍^or八^or逆^or

>>26
「舒服的路，唔我想想。」安弗諾蹙眉側著頭，手指懸空計算似的在空中輕侮，最後他通透的紅瞳凝視著亨利，眨都不眨一下，鳴鳥般美麗的聲音卻不講人話。
「就是被吊死吧，繩長特別計算過，墜落瞬間就會折斷頸骨死透，就我們這種人而言下場不差喔。」

安弗諾從貧乏的記憶裡拼湊文字和畫面，在他首次奉命炸空車而猶豫時，滿臉雀斑的女子只是拍掉他身上的灰塵，像個送兒子出門的母親一樣，為他調正領口。

他也依樣畫葫蘆的鼓勵對方，好像選擇性忽略亨利已經害躁起來的動作表現。

天色晦暗不明，風雨流彈齊下，安弗諾拉著亨利的手腕蹲到矮樹叢邊邊，（>>@5）上空好似人影飛過，獄卒沒攔劫成功，惱羞成怒般看到人就射，子彈混在雨絲中，從兩人身側擦身而過，安弗諾甚至能感覺到耳邊一熱。

「你們好煩，我在講正事耶。」正常人至少會嚇到之類的，但他面無懼色，朝哨塔的方向豎起中指，像被體育老師驅策的學生一樣，拉起亨利往室內的方向Z字型彎折跑，比較不容易被瞄准射中。

「唔，你沒事吧？手怎麼這麼燙？」安弗諾絲毫沒有自己就是問題根源的認知，奔跑躲子彈的過程甚至帶給他玩老鷹抓小雞一樣活動身子的滿足，步伐輕快不似在逃命。

>>28

看著抽出來的牌，梅拉達皺了皺眉、看來對結果有些不滿意。

「哎呀哎呀、廚子在偷懶、食糧在消失！
盤中將一成不變、一成不變！今午亦是不好呀！」

女人哀傷的唱著，有些難過的收好塔羅牌。

但是她很快又笑著偏頭看向身旁的X，接著補充道：

「無須擔憂、小石頭，一成不變、飲足飯飽呀、飲足飯飽！」


這個瘋女人到底在說些甚麼呢，真奇怪呀、真奇怪。

>>@7
「女士，妳說的挺肯定的。」你打趣地看著對方，對於這樣的威嚇，你並沒有感到不悅。

「妳打算用什麼方式把我殺死呢？千刀萬剮？還是絞殺？…不、倘若妳身手了得，那應該不至於會被我嚇著，這樣應該跟打架無關…難道妳身上有什麼寶貝嗎？槍械？毒藥？炸彈？」你那張快嘴一面說著，一面湊近對方，帶著好奇的金瞳直盯著對方數秒又隨性地拉開距離。

「嘛、不論那種，話先說在前面，要是妳的寶貝會帶上火光的話，恐怕妳會跟個死刑犯碰地一聲，一起死在燃火的下水道裡。」你笑了笑，隨後往污水口步去，發臭噁心的噗滋聲、濃稠黏膩的阻力讓人寸步難行，但卻像極了你這失敗人生的縮影，奮力向前卻不過在糞坑迴圈。

「雖說死刑犯的命廉價的很，但我自己覺得我還算自愛，所以女士妳大可放心。」你朝對方伸出了手，似是邀請一般。「那妳準備好了嗎？」

>>@9

「喂喂喂……好啦講話不要這麼恭敬了啦喂……」

卡力森雖然已經沒有像第一次看到那麼驚訝，還是對辛簡直魔術師一樣變出照理說不可能在這裡的東西嘖嘖稱奇。

不，這人其實根本就是魔術師，才不是什麼服務生吧喂。

「別別別！我自己來就行，別麻煩！」卡力森把骯髒的難以直視的囚服丟到一邊，用毛巾稍微胡亂擦過身體後，一邊換上嶄新的衣物一邊尷尬地拒絕辛的提議。

雖然經歷過這些，男人對這個辛的修容技術是信心十足，但他頂天立地大男人防線可不能再繼續後退了！

用對方準備的工具把監獄的破爛刮鬍刀刮不乾淨的鬍渣處理了，抹上鬍後水，再用鬃梳好好的整理了頭髮，抹上髮油，卡力森也彷彿換了一個人，難以想像他前一秒還蹲在監獄裡。

「好了，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裡搭那個接駁輕艇？」

十月的大英帝國是潮濕的。

或者更該說在這所監獄裡，輝煌的日不落好像也變得名不符實，一如同那些獄卒分發的馬鈴薯泥，不知和了多少粉進去，就為了擠出足夠的灰褐色根莖植物，去給那些交了錢的犯人們煮出一碗熱騰騰的奶油濃湯。

這香味通常能又激起數件流血暴力事件，然而今早卻沒有人再因而關注前一日又有哪個倒楣蛋為此丟掉性命，所有人都在討論清晨時分的騷動。

空氣中飄著一股淺藍色的香味——至少囚犯間是這麼流傳的。

「感謝您一如既往的慷慨分享，先生。」

而牢房之中，賽拉斯接過那碗信徒遞來的濃湯。
他笑著道謝並念誦簡單的祈禱詞後，喝下了那口帶有可可麵粉香味的濃湯。

>>30

X不發一語，僅是扛著他鏗鏗鏘鏘的布包逕向前行，一丁點噓寒問暖都沒給身旁亂竄亂蹦的室友，彷彿梅拉達的話語不過是地下廣播窸窸窣窣的電音而已。

相較室外的廣闊，狹隘的室內空間著實麻煩。來到柵門前X先以左手試探，碰上握柄才一把將門拉開，接著如往常一般單手扶牆，攜著嘮嘮叨叨的手部掛件依循記憶往食堂的方向走去，附帶方圓百呎內生物含蟑螂的急速走避效果。

前腳才剛進屋，外頭便傳來了槍彈無情的嘯聲(>>@5)，八成又是哪個想不開的傢伙寧可壯烈地變成蜂窩，也不願平凡地被吊死吧？真是愚蠢，可一陣霉味混合穀物酸敗的腐臭傳來，又令人不禁思量起：活著比起前述兩者，是否才是那個更嚴酷的抉擇？

「……」
昏黃的瓦斯燈在低矮的天花板上閃爍不停，X依舊面不改色，也沒有要對此發表任何感言的打算，不過一股腦兒地將肩上行囊摔在一旁桌上，任由幾枚亮澄澄的齒輪零件自半開的袋口顯露——那是從工場帶回的勞作，也是X窩在宿舍時的消遣之一。

休息一分鐘，X即起身往人聲鼎沸的領餐處走去。由手部掛件的播報內容聽來，今晚大概只有稀到不行的燕麥粥和發芽馬鈴薯可吃……幸好X向來不太在意這些。只是這餐吃不飽的話會有些麻煩，畢竟明天開始就是他一個月一次自我禁閉的日子。

>>@11
「女士，我們可是第一次見面，這般熱情我可招架不住。」你明知道對方撲過來的緣由，但就是忍不住捉弄人。

「要不我揹妳？這樣妳恐怕要走上一個星期。」

>>29
「……」常常聽安弗諾說垃圾話，總有幾句會聽起來戳心窩，鬱悶的望著對方的紅瞳，想分辨他這句是不是玩笑話，亨利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異樣被安弗諾發現，他伸出手要整理自己的領口，當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亨利的肌膚，亨利瞬間頭皮發麻，臉持續脹紅的站在原地不動，有種既視感。

此時耳邊突然響起槍聲，呆站著的亨利被拉進樹叢邊。

「啊！什麼什麼！」看到子彈擊中身邊土地，亨利沒形象的慌起來，現在處刑都不吊是直接射殺嗎？

接著亨利被拉起開始奔跑。

「剛剛那喔...幹。」邊跑邊說話，踩到石頭差點跌倒「剛剛那是滑翔翼嗎？有人逃獄了？」

安弗諾不是直線跑，都巧妙地躲過了子彈，亨利跑著想到如果是自己一個人，應該已經躺在那邊變成屍體持續被子彈鞭屍。

不久，貌似已經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大口喘氣的亨利看旁邊的友人，一副怡然自得，完全不像剛才還在逃命的樣子。

「你不累阿！你是怪物吧，我嗎？差點沒命，跑成這樣能不燙嘛！欸凱爾呢？」轉頭尋找另一個火伴，發現他正往刑場方向興奮地邊跑邊大笑「哇...也是個瘋子。」

再稍微休息了一下，亨利拍拍屁股起身，往醫務室的方向前進。

「走吧，去醫務室，你也看到了嗎？滑翔翼！或許真的逃得出去。」

《狼與吹笛人》
N.03 第二幕
　　場景：黑森林｜時間：初冬的早晨
　　人物：狼人、吹笛人、▒░░

△燈亮。

狼人：我就要出發了，你不會再看到我，我也不用忍受你的笛聲了。
△狼人揹起包袱。

吹笛人：我們明明說好了，要一起迎向明年的春天。
　　　　我在花園裡種下了種籽，明年會開出一整片的薔薇。
狼人：你分明只是為了自己才栽種花朵的吧？
吹笛人：你明明曾經那樣期待初春土壤的氣味，為什麼說走就走了呢？
狼人：是啊，我明明曾經那樣期待初春土壤的氣味——
△話語被忽如其來的狂風打斷。

▒░░：你認為自己的離開能夠改變什麼？命運嗎？

△燈滅。

>>17
來找麻煩的人相比開始時少了很多，三月安分地過起了他的監獄生活，一如那索然無味的麥片粥。這樣很好，他嘗試說服自己，人生本來就由不得自己選擇。即使他就要死去，即使他並沒有去死的意念。

結束早晨的勞動，少年如往常獨自前往食堂，排隊領餐。
依然是燕麥粥和硬得像石塊的麵包。

「我開動了。」也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並不信神的少年每日都會端正地進行餐前禱告。

>>36
來到醫務室，頓時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密道。

「欸然後？密道勒？」

紙條好像有說到，但剛剛奔跑的過程掉了。

「算了，先來做燃燒瓶，我找找。」開始搜尋製作的材料，幸好現在整個監獄陷入混亂，不會發現有人在這邊非法加工

「有了，這裡！欸來幫忙，雖然好像有人在幫忙逃獄，但這種東西多做幾個防身也安心一點，或是看誰不順眼丟過去就對了。」

亨利發現自己竟然說出凱爾那瘋子會說的話，嚇到愣住。

>>@10

卡力森亦步亦趨的跟著辛穿梭在倫敦港口市集的擁擠人潮中，身為怪盜自然懂這種地方是偽裝的最佳場合，他壓低帽簷，不被察覺的將步行的姿勢、速度做了改變，讓他們乍看之下完全是年輕管家服侍年老老爺出門逛街的組合。

二人一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疑心，順利抵達市集最末端的地中海蔬果店，穿著鮮紅色圍裙的老闆正辛勤的^or整理著攤上的蔬果。

「老闆，我要買五顆半的火柿子和1條櫛瓜。」

卡力森記得紙條上的註記，將帽簷稍微抬起，對老闆說出通關密語。

>>34

她好像不怎麼在意，歡快地哼唱著早已不知哼過多少遍的那首鄉間小調，時不時將擋在室友腳前的雜物踢開，讓眼前的道路平坦無阻。

或許這樣一大一小、一靜一動的身影早已形成一種別樣的默契。

梅拉達就這麼跟著X一起晃到食堂，像喝醉的人一樣歪七扭八地領了幾個麵包、回拒了跟水一樣的燕麥粥，在稀疏人流之間起舞。

>>37

「噢！戴歐尼修斯！您今亦平和！」

瘋女人看見吃飯的三月，便笑著上前問好，只是那問候不僅難懂、連稱呼也依然是令人難以理解的名字。

可能這就是她眼中的世界吧，照這個勢頭、或許哪天就會被送進精神病院了也說不定。

「祝福你、祝福你、予汝今日之星何在！」

女人笑著這麼說著的同時，從她藏牌的袖口裡又抽出幾張塔羅牌來。

XVII 星星 [正]^tarotI 魔術師 [正]^tarot
權杖^or四^or逆^or

>>37 >>40

看著桌上的牌陣，梅拉達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來是很滿意抽出來的結果。

「噢！勿順服、勿順服！美的旅途在等待汝！
星星在離開、星星不再網中！顛簸、困難，光明存在磨難後！
萬物更迭，甚好、甚好！」

梅拉達笑著這麼瘋言瘋語，即便聽不懂她的占卜也能感受到字裡行間的喜悅和吉兆吧。

>>40>>41

「噢，午安梅拉達夫人^or，以及……X先生，很開心能夠遇見你們。」

雖然我聽不太懂你在講什麼。
三月嘴角微彎，露出小小的酒窩，像是真的樂於寒暄。

演的。

他拿取湯匙的方式優雅從容，小口地抿著燕麥粥。
——那老舊且有些彎曲的湯匙卻在輕輕磕到底部時帶來有些異樣的感受。

有什麼墊在下面。三月警覺起來。
這跟平常的碗厚度不一樣。

「美的旅途聽起來扣人心弦，我曾聽說過摘星者的故事。」少年不動聲色的想把碗掀起來看看，卻又不想被瘋子打攪。

「那是在很遠很遠的星球，很久很久以後，因為星之祭典而相遇的兩名少女，以及七位女神的故事。」三月用不大不小的音量，不快不慢地唸著曾讀過的劇本。

「——你聽說過這個故事嗎？」

>>34

幾乎是撞見X上門領餐的那一瞬，幾名打菜員像是說好了似地「啪——」的一聲關起百葉扇，僅僅留下一個窗口和後頭與X隔著一道微妙距離的排隊人潮。

只見餘下的打菜員咕噥了幾句，面露難色地向X點了點頭，接過碗盛了一勺稀如清湯的粥，又往鐵盤擺上一點點的薯泥和兩條比木乃伊還乾的麵包，便呢喃著示意人離去，還自言自語些什麼「真是超乎想像的嚇人」和「光看便差點去了半條命」之類的。

接過餐盤的X偏過腦袋，總覺得從沒聽過這個人的嗓音，可惜他的世界向來只有一片黑暗，否則鐵定能看出這批打菜員都面生得令人起疑吧。

X決定不多想，托著食物回座，反正這些有的沒的都與自己無關，包含上午工場裡人們議論紛紛的哨塔爆炸也是：每年總有那麼幾個勇氣可嘉的傢伙肖想自由，甚至願意為此粉身碎骨。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牆外那頭也沒有自由，人不自由、機械也是，到頭來只有死是自由的。

>>40
>>42

X放下餐盤的動作總是有些粗魯，但願掛件不會介意。
亦沒有回應三月的招呼。這也不要緊，生命自會找到出路。

兩人之間的寒暄理所當然提不起他的興趣，可惜耳朵關不起來，姑且當作白噪音配飯。他用他那掐爛過幾名大漢頸動脈的右手在餐盤上摸索，在險些碰翻碗後順利拾起麵包，連粥也不沾地乾巴巴的啃咬起來，咬著咬著伴隨碎屑落下一枚硬幣大小的紙片在褲子上。

不對勁……絕對是剛才那個打菜員搞的。直覺這麼告訴X。

他以左手摸過紙片，壓在覆蓋大腿的粗布上攤開，搓了一搓搓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藉著桌板的掩護壓在了梅拉達的腿上。

>>a@11
你看看眼前比自己嬌小許多的女性，思索了幾秒後，你並未詢問對方意願，便伸手扶住對方的腰側，二話不說直接往自己肩上扛。

——那畫面興許就像你平時扛那些要準備被肢解的四腳動物一樣。

你並不理會對方的掙扎，低身穿過那窄小的污水口，在漆黑之中你摸到一旁的鐵爬梯，隨後對身上的乘客開口。「可別再亂動啊女士，下水道的爬梯滑溜的很，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

>>36
「凱爾找到答案了，就算被自己放的火燒死，他應該也很幸福吧。」從宣佈自己要被吊死至今，安弗諾對死亡一直都沒有實感，對從前的他來說，隨時會在工作檯失去意識，那就是「死」。

但午餐或勞作時間，安弗諾也沒頭沒腦地問過友人關於「幸福」和「答案」的事。那是他浪漫過頭的同志的遺言，他們要安弗諾好好活著，代替他們體會人生，當一個人赴死時會感到惋惜，就代表他曾感受過幸福。

安弗諾拉著亨利跑過操場草地，逃離射程範圍之後也跟著低姿勢趴下，面對友人歷劫歸來的劇烈反應，他一邊拍著對方的背安撫，語氣有點不解，大概是平常和恐怖份子與重罪犯為伍太久，正常人理當有的生理反應，反倒讓他流露出些許困惑。

「那，下次我扛著^or你跑好了，就不會死也不會累了，我不會丟下火伴不管的。」

>>38
醫務室的地上一片狼籍，特別是護士的辦公桌鎖櫃已經被砸開，值錢的東西消失殆盡，還有笨蛋忍不住大口喝了醫療酒精，又因為加了料太難喝而落下的玻璃瓶滾過，酒精在一整面鐵櫃的右下角，靠近地板的地方吧。

「你真的會做嗎？」安弗諾把牆上的鐵櫃，抱著一堆玻璃瓶回頭，他像扮家家酒一樣，把從鐵櫃幹走的幾瓶消毒酒精和肥皂、洗衣粉、護理師私藏的乳液罐等平鋪在地上，像教孩子做家事的母親一樣溫柔的說，但這就估錯了，燃燒瓶是異議人士的基礎裝備，而亨利是一位鋪排精細圖案的煙火師傅，熟難熟易一目瞭然。

「初學者容易把可燃液裝太滿，實際上半瓶就很夠燒了，瓶口也要確實塞緊，再把黏著劑放進去，聽說放鎂粉就能製作白焰，好想丟看看呢，煙花。」

首先，煙火不是用丟的，再來，當外頭追捕的喧嘩腳步聲漸大，亨利也被自己的話語嚇愣了時，安弗諾歸結他一路上的反應，再次認知到友人活得很壓抑，好像快被秘密壓垮了，沒辦法釋放本能，這樣會很危險的。

「你看不順眼的人一定造成了威脅，就丟吧沒關係，極端的處境就有極端的作法，你想活下來吧？」哪有人教唆縱火還一副沒事人樣的。

「密道......我找找，往天花板的鐵把手該不會能爬？還有人能進去的收納櫃也很可疑。」

>>42

梅拉達在位子上坐好、便乾啃起手上那不怎麼好吃的麵包，咬下一角後費勁地嚼了好久。

真可惜啊，這些麵粉本該可以成為更美好的東西的。

就這麼想著，女人感到有些難過。

「哎呀、妾身未聞。」她這麼回應道，然後從懷中撈出一張聖杯三，在三月面前展示，儼然一副準備長篇大論說故事的模樣。

>>44

「或許……嗯？」

剛要開始的話嘎然而止，感受到腿上的重量、梅拉達慢悠悠地偏頭看了看身側的人，然後拿著麵包咬了一口、又低頭看了看對方壓在腿上的手，才看見男人手下的小紙片。

只不過有著桌板的掩護，或許旁人只會覺得是X在關掉他的收音機吧。

至於粗不粗魯、她倒是無所謂，畢竟這下水道裡比他還粗魯的大有人在，她也沒少見過、自然見怪不怪了。

女人的手輕輕附上對方的，並從人掌心下抽走紙片，就著麼放在腿上看了一小會兒，然後笑了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將X的耳朵拉到自己嘴邊。

「有人在計畫幹票大的，要我們去醫務室^or集合呢。」

梅拉達遮著唇、在男人耳邊細聲道，難得她並非瘋言瘋語，但或許也只有替盲人轉述信紙時才會如此吧。

明明她的聲音如此動聽，真是可惜。

梅拉達順手就將紙上的字又多抄了一份在背面，即便這張不是給她的。

/*【入村議題單】

1. 是否已了解並同意遵守村莊規則？ yes.
2. 是否已閱讀村文件，了解村莊細項及RP設定？ yes.
3. 請問本村一日時間是幾個小時？首日是幾個小時？
一日48hr，首日72hr.
4. 請問希望什麼時間換日呢？早10.
5. 本村暫預計於10月9日±1日開始進行，請問是否有特別不能參與遊戲的日期？都可以. */

>>47
「會吧，是這樣嗎？欸太多了喔。」根據安弗諾教導，倒出一點可燃物，最後把瓶口塞緊「這樣？！」

燃燒瓶不是什麼困難的工藝，不過做出了人生中第一個燃燒瓶，小小的成就感換作喜悅，在亨利的臉上表露無遺。

「焰色反應阿~是很基礎的煙火知識，我記得醫務室也有存一些化學用品，我找找~」說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動作整個輕盈起來，起身翻找記憶中化學用品的存放處「啊！果然有！我們做彩色燃燒瓶吧~」

回來時抱了幾罐化學物，有鉀、銅、鐵…等等，這些東西當然沒辦法做出煙火，但要改變火的色彩卻足夠了。

做過一次燃燒瓶已經孰悉製作過程，操作起來還算得心應手，而現在多加化學物質的步驟，亨利一臉狂熱，內心久違的感覺湧現，終究這才是他的熱愛。

>>47 >>50

「哈哈哈！什麼話，沒有那麼極端，也沒有任何威脅，說不順眼嘛…好像也不能這麼說。」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但臉上的狂熱退了點，亨利微笑著，眼中的情緒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憤怒，或者兩者都有。

「不過如果說當初的話…我確實不想活，但現在我不想死！」可能因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讓亨利卸下心防，說起以前都不曾提起的話。

快速完成幾個燃燒瓶，才停下手邊的動作，盯著安弗諾的紅瞳，微笑瞇起眼想看穿什麼似的，如同過去，現在他依舊分辨不出來他人眼中的真實，不過亨利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或許可以信任，因愛國入獄的人是能壞到哪去呢。

「欸火伴，你相信愛情嗎？」

突然問出這樣沒頭沒腦的問題，手裡還握著燃燒瓶，看起來十足恐怖情人的模樣。

>>48

「這樣啊。」三月稍微前傾，似乎對於講述故事擁有相當大的興致。

「故事的主體大致上是這樣的：那是在很遠很遠的星球，很久很久以後，在星之祭典上兩名少女命運地邂逅了，並且約定了隔年再度會面。」

演出舞台劇與演出人類並不是相同的事情。大大的舞臺上，小小的演員動作要足夠用力，歌唱要足夠賣命，演出要適度的浮誇才能與燈光產生花學反應——才能使觀眾席上的人們也融入戲劇的旅途之中。

那不是留影機留下的影片能夠比擬的，僅屬於劇場的視覺、氣味、乃至於座椅布料的觸感。

「但是隔年，克萊兒丟失了關於芙蘿拉的記憶。芙蘿拉記起關於星星的傳說，決定和克萊兒一起登上摘星之塔。」

哐當一聲，托盤被忽然站起的三月推開。

他拋棄了往常『扮演』出來乖巧安靜的模範囚徒面具，回到了熾烈的燈光下。

「『若能摘得小的星星，你將得到小小的幸福。
　　若能摘得大的星星，你將得到巨大的財富。
　　若兩者皆能摘得，你將得到永遠的願望。』」

三月開口歌唱，眼底盛滿夜晚絢爛的星空，有兩顆特別明亮的星星在塔的頂端。他向著污濁的天空伸出右手，那是想要抓取什麼的姿態。

>>52

「於是兩個人登上了塔，經歷七位女神的考驗之後，終於來到星星面前。」

——墊在餐碗底下的紙條就這樣隨著動作悄無聲息地落進了三月囚服的袖子裡。

「兩人伸手摘下星星，但是刺目的光線灼瞎了芙蘿拉的眼睛使她跌落了塔。克萊兒恢復了對芙蘿拉的記憶，就這樣獨自一人被囚困在塔裡。」

三月的左手握上自己伸出的右手手臂，將拳頭收放到心臟的位置，彷彿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兩個人的願望，
　　終究無法實現——』」

吟唱完樂曲的終末，該是謝幕的時候了。三月放緩臉部的肌肉，重新將乖巧的淺笑擺回臉上。

「——這是個關於別離的、悲劇。」他甚至有點靦腆，手指不安地搓揉著手臂。

——事實上只是在用指腹確認紙條的存在。「怎麼樣？好聽嗎？好久沒有唱歌了……」

這是什麼？

>>48

幹票大的？

X聞言皺眉，最近怪事真多，這八成又和早上聽到的傳言、陌生的打菜員與外面的一團糟有關吧。他向來尊重那些想不開的傢伙崇尚自由的意志，但要扯到自己身上？那可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況且X也看不出自己被需要的理由：若是鑽洞，需要的是身材更瘦小的傢伙；挖坑道，那更是誰來都行。至於一手一個、能有效率地活活掐死獄警的殺人機器？拜託，砲台上的機關槍可有效率多了。

這種助人沒有、害人有餘的玩意就隨他去吧，就算梅拉達看過字條也不要緊，反正他要是對轉機什麼的有興趣，那去便是。

>>52
>>53

哀戚的故事結束，X將喝乾的碗放下，面無表情地朝少年的方向拍了(4)³ⁿ¹⁰下手，大概是鼓掌的意思。

外面的人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閒情逸致進監獄義演？平日梅拉達的占卜故事聽多了，刑場的哀號求饒也稱不上娛樂，難得有其它可以聽見的演出還是頗為珍貴，X感到很滿意。

>>50
「第一次做就上手，不簡單呢。」他慎重地接過瓶子，檢查了一遍沒有滲漏，但還是用紗布輕輕擦拭完瓶身後還給亨利。

他估算了一下紗布的數量，把很明顯重複使用過（不衛生，但卻是絕佳引燃物）的紗布捧著給對方，自己則撕去左腿腳踝的褲管，摩擦破損的邊緣抽絲斷裂，露出底下的一截骨架， 很顯然不屬於人類組織的金屬色反光和線條轉折引人注目，但安弗諾繼續撕到小腿高度，完全不覺得需要遮掩。

他和火計們一起撿拾空酒瓶，窩在悶熱的地下室填裝汽油和鹽酸，成員裡有更小的少年和結了婚的大媽，但哪裡沒穿的人都有，大家只會互相催促進度，聊些家常廢話而已。

想要分享回憶時又想不起來，大家都像通緝令上被雨淋糊的臉孔，只有亨利臉上點亮的神情很像，還有那個半地下室，雨水也會滴下屋簷。

亨利拿回來的那些化學粉末看來都不起眼，只是金屬罐上貼了元素標示而已，但光聽到彩色燃燒瓶，安弗諾的注意力全轉到亨利手上，像沐浴在第一縷陽光中的向日葵，上身大幅度前傾湊了過去，嘴裡跟著默念彩色燃燒瓶，嘴角一瞬間向上彎。

「你和我以前的夥伴，有一點像。」除了愛爾蘭，還有蘇格蘭威爾斯及各大殖民地的獨立份子、勞權運動家等各路異議人士，他飛速思考著。

>>51
「不過你怕高還怕髒，有一點脆弱，又不太一樣。」他認真的說，完全把找密道的事拋諸腦後，雙手撐在地上，大腿平貼在地半跪坐著，褲子也毫無正常肢體擠壓時會有的些許彎曲。

「這個比例，怎麼放才對呢？」他指著標示銅的罐子，但對方的話語居然和彩色燃燒瓶一樣吸引人。

「也就是說，你本來不想活下去，但做過燃燒瓶後^or之後突然想了，中間有任何幸福的片段，讓你覺得人生很美好，才回心轉意的嗎？」

交換密碼？在槍林彈雨中奔跑？還是亨利聽了他宣布死期，主動問向他分享逃獄的情報，還說要一起走？

亨利的情緒轉折，還有整個人被情緒渲染而逐漸分明的意志，體現到了整個人的氣質轉變上，像極了化學反應，安弗諾本來想敘述，但？但？但？

>>51
「蛤？供三小？」愛情？

安弗諾愣了一下，然後理解了，喔。
果然大家都被關到不太正常。

「你想跟我殉情嗎？」

>>52 >>53 >>54

表演開始，梅拉達便將麵包當作爆米花、目不轉睛地靜靜看著，卻好像絲毫沒有發現對方暗地裡的舉動——或者作為預言家的她其實也不需要真的看見呢？

但她只是在演出結束時歡笑出聲，熱情地給予表演者掌聲。

「哈哈哈、甚好！甚好！」

相比身旁男人略顯冷淡、或甚至可說更像應付的反應，梅拉達就顯得熱情許多，常說不做作的人總是瘋子、或許正因她的瘋才更讓人感受到別樣的真誠吧。

「幸聞戴歐尼修斯一曲，甚歡！甚歡！小石頭亦欣喜！」

女人熱情地說道，但還是一如既往的瘋言瘋語，真讓人困擾呢。

>>54 >>58

拍完了手，梅拉達悄悄在桌板下將紙片塞回男人掌心裡，再摸一摸不難發現紙片的背面又多了一些字，不難想到大概是梅拉達加上去的。

只見她嚥下最後一口麵包後，輕輕拍了拍X的肩膀後、又將人拉近了再一次和對方咬起耳朵。

「小石頭呀、去嗎？」

她柔聲詢問，聽起來倒像是有點興致的樣子。

或者只是她看見了她所謂的未來，就如同當年她自首入獄、現在也是命運的一部份。

她看見了預言、於是她謹守預言，或許僅此而已。

「塔頂爆炸了♪~砰的一聲~」
此時此刻，小八正套著寬鬆的白大褂，翹著二郎腿坐在病床上翻閱著某本用以盤點醫務室資產的登記簿。
──這東西稍早在醫務室桌上以極為可疑的形式攤開在某頁，上頭還夾著一串明顯是密鑰的數字。

「第二個，儲藏，櫃？」小八瞇眼對照出來的結果，覺得整件事從爆炸引發的混亂開始，變得有趣極了。奧古斯都好像還在猶豫要不要相信可疑紙條，但作為壓抑的部份自我，小八向來擅長縱容自己。
何況比起在獄中做個乖孩子，還是越獄更好些，立刻、馬上、就地自由身，和一個良民變成罪犯同等的迅速。

說到底，上次幹掉的那傢伙家裡實在是太不上不下了，要安個死囚身份嗎，又序號排不上前面，老是有一堆權勢者的替罪羔羊和眼中釘在前頭插隊；乖孩子減刑假釋路線嗎，殺人罪又有點太久了。

小八覺得自己很為姐姐著想，畢竟如果等下去，黃花菜跟姐姐都要變老啦。

走入暗門前，小八不忘先在醫務室裡做些簡單的變裝，並把現場粗糙的復原──可能會有下一個收到字條的幸運兒也在這裡集合也說不定？

或許是心態非常自然，小八離開前甚至還有興致多寫一張密鑰字條，若是有人試圖解讀就會發現，這是一張非常沒品的推理小說兇手劇透字條。

把搜刮到的餅乾塞進口袋，並順手帶上看起來可能在特定情境下具有相當交易價值的黃色本本後，青年的身影便沒入了暗門的陰影中。

>>54
>>58

——得快點確認紙條完整具體的內容才行，三月飛快地思考著從食堂走去垃圾處理場的路徑和會有的幾處能暫時躲避的角落。他一面計算著對話的時間與步行的時間，表面上卻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害羞』。

儘管從十歲首次登臺時開始，他就從未對展現自己的表演感到過哪怕一星半點的怯懦害羞。

「見笑了，謝謝兩位聽我說完。」少年靦腆地露出笑容，似乎不怎麼害怕傳聞裡的瘋美人和X。

「能讓梅拉達夫人和X先生感到娛樂，亦是我的榮幸。」也或許他只是資歷短，並不知曉這個看似奇怪的組合的前輩們的事蹟。

誰知道呢？

三月在餐桌的這個位置視線看不見X壓在梅拉達腿上的手，但是幾次相處下來寒暄後散漫談天，他沒有見過梅拉達和X談話時對自己避嫌，他們為什麼不避嫌？

是有意為之還是湊巧？

>>62

這和這張紙條有關係嗎？
不，今天整天都不對勁。

三月開始回憶。
早上的爆炸就是號角，比平時更吵鬧的運動場，以及陌生的面孔。
——只是當時的三月並不認為自己會是『特殊』的。

少年未曾想過逃獄，他的命運是注定跌落塔底的芙蘿拉，合該在絞刑架上被吊起。

但、但是萬一呢——

本該死去的希望原來一直都沒有熄滅，火燃大了。
三月感覺到久違的心跳加速。

類似於在後臺準備上場時，從後臺至舞臺的黑暗通道看著前一幕演員們被燈光照射岀的影，那是一種包括但不限於『興奮』的情緒，是由於腎上激素的流竄而導致的顫慄。



「我晚些的工作被排上了處理垃圾，」三月露出一點點苦惱，用著話家常的語氣對眼前兩位道。「都還沒消化完食物呢，真不想去。」

他將有點扭曲的湯池筆直地放置在托盤上碗的右邊，彷彿剛享用完濃湯，正在等待主餐。
——如果所謂的『集合地』是一樣的，那麽對方總會露出一些馬腳才對。

>>59
>>63

梅拉達的邀請，令X又皺了次眉。

並非因為對方想拉著自己同行這點生厭，而是他知道梅拉達的預言向來準確。這點使X更加困擾了——如此明確的提示，似乎只允許他遵循那不可違抗的命運。

但……明明也沒什麼好損失的了，可不是嗎？

他將剩下的麵包塞進嘴裡咀嚼，開始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可理喻，就連三月閒談的話語也彷如懸浮在空中他讀不懂的字符，聽也聽不入耳……

非得跟著去嗎？X粗嘆了口氣，乍看好像是在替三月感到惋惜，實際上悄悄地在梅拉達的腿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

>>56
「大概這樣，看我。」拿起旁邊快完成的燃燒瓶，隨便抓了幾匙銅和化學物質丟進去，什麼講解都沒說，因為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講「就這樣，非常簡單吧！」

焰色實驗只是亨利童年玩的遊戲，而自己還是學徒時也只學過煙火裝的製作和保養，裝置只影響高度、射程、表現形態，進階的煙火顏色更是自己摸出來的，沒有任何人教，當然也不知道怎麼教人。

常常被同行長輩稱之為天才，但其實也只是喜歡比其他人多一點熱情罷了，另外加上被父母灌輸奇怪的好勝心和優越感，亨利只想專注於煙火技藝的研發和優化，對於提協後輩、培養學徒和技藝傳承的事情完全沒想過也沒興趣。

直到金色長髮、水藍色眼睛的她突然出現，才開始有和人分享技藝的衝動，在她身上發現與自己相同的熱情和優越感，和她共事不久後，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中爆發，亨利非常清楚那種在體內亂竄的感覺是玫瑰色的。

「不懂？痾…就是~」覺得安弗諾好像聽不懂，又再次操作一次，動作一樣這麼行雲流水，也不關心對方看不看得清楚「完成，就是這樣！」

>>56 >>65

燃燒瓶的製作過程進行的很順利，亨利看著四周擺放整齊的燃燒瓶，滿意的身著懶腰。

「欸你是在挖苦我嗎？我只是普普通通的腦力型殺人魔，怕高怕髒很正常好嘛。」苦笑，視線放在安弗諾的腳上離不開，雖然早知道對方是改造人，對於他身上與自己不同的地方還是覺得新奇，安弗諾好像也不在意別人這看他，亨利就更肆無忌憚的看著。

「我想想喔，好像不是你說的那樣，嗯…就是得知有機會逃出去的那一刻吧，感覺有顆巨大煙火打上了監獄這無盡黑夜的空中，唰~」自認狀聲詞用的很好「看到希望了，當然會想活下去。」

雙收環抱著在胸前，歪著頭想著什麼。

「你知道我入獄期間完全沒有人探視嗎？說這樣好像很矯情，但確實是如此，再加上這裡不可能逃出去，任何人都會失去存意志的吧我想。」

亨利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安弗諾，總覺得他對於死亡這件事毫不在意，或許也是失去生存意志了吧？

>>57

「靠…殉你X啦！」白眼翻上去，直接問候別人家長輩。

也是，這種詭異問題答不出來也正常。

「是阿，很詭異。」

淡淡的笑著，輕聲自言自語，剛翻完眼白的眼頓時充滿了各種情緒。

>>@17
腳踏上實地時，她這般提議著，你沒多說什麼就便她放下了。「耗盡倒不至於，我人生的最難關早渡過了，況且妳這體重對男人來說或許是享受。」

玩笑之後，你拉起她的手，讓她抓著自己的衣角。「跟緊了，這裡可是沒有嚮導就會走不出去的迷宮。」

說完，便邁步在漆黑的水道中前行。

扶著牆面的手掌，潮濕帶些黏膩的磚指引著水道的延綿，它不在意自己指引著何人、指引著何物，倫敦的泄殖腔只是日復一日地將富人、窮人甚至牲畜的最終產物送往目的地。

它也能容忍一個殺人者，在自己裡頭通行、躲藏、逃命。

>>68
你領著她拐過的彎、上爬、下攀的不知道多少次，最後你在牆面上摸索到熟悉的編號。

難得的亮光，從上頭的孔蓋微弱地灑下，隱約看前方的岔路，直走的盡頭看得到向上的階梯、拐彎則是再次進入黑暗的水道。

「啊、終於啊！這裡直走，就會到港口市集了。」你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在地下網絡的旅程，讓人逐漸失去方向感的壓抑，在此刻放鬆開來。「女士，容我盥洗更衣一番再與妳見面，等會我們要在哪見面呢？」

為著『屠豬』，你花費四年在下水道裡，雖然不少基地被『狼犬』給端了，但在這地下王國，找套沒有臭味的衣服還是可以的。

最後，你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開口說道，「我是利奧•布萊可弗特，我該如何稱呼妳呢？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