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0
輕輕點頭，邁出了小小的步伐。在那普特歐歌聲的陪伴下，她彷彿是忘卻了聖堂的擁擠和吵雜一般陶醉。

不久，她先是見到聖殿上空一片燦爛——那是她不曾見過的美麗——旋即，爆炸與尖叫一齊灌入她的耳中。

她發出了不成聲的悲鳴，卻什麼也聽不到。

一瞬間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狀況，只是下意識抓緊那普特歐，把自己縮成極小的一團。

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她的時間在那一瞬間靜止了。

>>@0 >>@1
「喔呀，不覺得直接把你的首級獻上更快嗎？路西法。」
阿庫里展開他巨大的雙對純白羽翼，面向路西法，將破碎支離攬在身後。他眼帶笑意卻冷若極寒之冰，雙手自腰間半空抽出兩把長刀，與他的笑容同樣，翻騰著濃烈的殺意。

>>@0>>@1
那普特歐聽見聖殿傾頹的轟響。

路西法——那名他僅耳聞過的墮落天使，伴隨漆黑火焰一同現於聖座之上。強大氣場與紛至的悲鳴、支離散解的天使形體，種種混亂令他無法質疑來者身份。露露抓緊了他>>1，而那普特歐只呆立原地。焰火一閃而過，在他眼底留下漆黑的影子，他久久無法言語。

那普特歐的第一個念頭是天父、天界，熟識的天使們是否安好？仍未意識到墮落天使混入的情報，他的視線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露露身上。

「……沒事吧？」怔愣許久才終於迸出一句。那普特歐覺得，自己對露露伸出的手也在顫抖。

>>0:89
祂拈了幾樣糕點入盤，正欲回到耶和華身邊時，不遠的身影躍入視線。

一盤吃食被隨意放在空位，步伐旋了一圈停在恰好處，祂隻手搭上奈斯特的肩。
「喏，小鬍子園丁，需要我也和你跳支舞麼？」

阿芙洛狄修長的指抽走對方手中的卡里頌杏仁餅，張嘴便要將餘下的部分送進去──
「才怪，這種沒味道的東西，我不吃的呢！」
整塊改塞進奈斯特嘴裡。

>>@0>>@1

照亮視線的是黑色焰火。他是傳達真相的天使，眼底所映盡是逆反的十字、漆黑的羽毛，它們四散、全數閃爍如人造燈，曖昧滋生，無處不在。

「⋯⋯我已聽見你的一番妄語，路西法。出自你口的那些字句，豈是在要求天使們予以你信任，予以彼此欺騙？」
路西法好整以暇，且對此毫不遮掩；很快地確認過數位天使的安好，米維耶只是語氣平緩地道，同時是詢問，也是答案。

Les doutes, c'est ce que nous avons de plus intime.
懷疑，那是與我們最親密的事物。

那個句子出自一名人類之手，或許是偶然，米維耶讀過；與偶然全然無關，在此時重返他的腦海。但是不，他還要再相信一次。在濃霧降臨之前，他還要繼續守望。

>>@3
「誰要把你那張可悲的臉拿給天父看，讓他再傷心一次呀？你跟撒旦不都是一鍋臭，要不是念在三界平衡，還容的你四處發噱嗎？」
阿庫里言詞鋒利，似乎意圖在將路西法那句軀殼大卸八塊前先刺傷他的靈魂。

千年前天界戰事的慘烈、和戰後他用聖火燒盡身上詛咒時蝕骨的疼，那記憶如蛇般纏繞上他的全身，彷彿又要撕裂他的神識。當時阿庫里於仙泉中重塑軀殼，經百年日夜再睜眼，他的世界善惡間便再無灰色地帶。

舊情不過會是薪柴，成就讓地獄業火焚至天堂的路。

「你那張臉的確是挺需要馬賽克的，但可惜吾還想拿那些東西充當一下你臨死前要播放的跑馬燈。不過呀，難怪你沒有翅膀，可不是？都這麼久沒見，吾都忘了你早就失去那三對翅膀了呀。」

阿庫里雖不願相信路西法所言，但方才貫穿自身體內的黑色箭矢似乎對他造成了某種影響，使他的感應能力變的紊亂。

持刀的手沒有放下，但也遲疑著沒有行動，阿庫里的目光逡巡場上一圈，最後仍舊直勾勾的落進路西法的金色眼瞳中。

>>4
正當奈斯特一邊品嘗茶點，一邊看著其他天使時，有股外力讓他的肩膀一沉，隨即他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還未及回應對方，微張的口便被強塞了塊餅乾，奈斯特無奈地先將食物咀嚼後吞下，才開口道。

「阿芙洛狄，你又頑皮了啊。」而後他一改無奈，彎身鞠躬，並將一手伸出作邀舞之姿。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反正他也很久沒好好活動了，跳支舞也無妨。

>>@5
「啊呀，嘆什麼氣，天父仁慈的讓你這自甘墮落的傢伙受不了了？」
阿庫里手腕巧轉，輕歪肩頭，擦身過的利刃便於飛行半路讓長刀應聲擋下。

「可不是，傲慢的路西法，當初就該請天父除掉你——」他略矮身型，長髮翻騰墨色波浪，揚起雙臂便是兩道直達路西法跟前的刀光。

但阿庫里的動作也僅回敬於此，隨著浪顛拍落背上，他雙手一鬆，手上的長刀便像收入透明刀鞘般沒入空氣中。

「——和你的墮天使團體。就在那等著再輸一次吧，路西法。」

杜伊涅塞爾已有數十年載不曾歸返神的國度，欲謁見至高無上的神，事前儀式可謂隆重繁複，直到一位侍者告訴他，神正在聖殿內與眾天使歡快起舞，建議他可以直接前往。聽聞此言，杜伊涅塞爾略感詫異，像是他從未理解與接近祂們口中的天父。

杜伊涅塞爾打消謁見神的念頭，他獨自坐在聖殿上層與偌大的管風琴為伴，和盛宴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他原先能夠好好舒展許久未顯的翅翼，於聆聽演奏中度過節日，然而還未開始感受節慶氣氛，便有別的好戲輪番上場(>>@0)。

「路西法，聽上去，你仍以神所賦予之大能而沾沾自喜(>>@5)，像是個犯了錯仍不知悔悟的孩子。」杜伊涅塞爾輕巧落在阿庫里身旁，那位面對邪惡數千年如一日的能天使，竟較神更為他所熟悉。而路西法，從來還是那個他。

「我並未見到操戈的大軍，是甚麼逼得你向天堂招兵買馬？」

杜伊涅塞爾轉而面對眾天使，對他們說道：「神之諸子，難道爾等願意接受路西法的把戲能力，而忘了神賜天賦？若是如此，請務必即刻加入路西法，否則我倒要看看，還會有什麼接著發生。」

他如是說，嘴角竟勾起笑。

他曾到過地獄。越過極靜的邊境，所有的罪與罰、所有痛苦和折磨皆埋葬於深淵，血海之上的曼珠沙華綻放且凋零，泣血的花瓣飄落藪淵，是一切邪惡的溫床。

黑色的羽翼張展於約書亞那雙明亮的天空眼睛裡，揚起了星火。
那裡有七個像燃燒巨山一樣的星體。熾天使說：這個地方是天地的終結，這已成為一所眾星的監獄和天堂的聖體。

天使永恆純白的羽翼在地獄深淵不受歡迎，因著所有的惡皆無法玷汙它，它們咆哮、伸出混著血沫的手欲捏碎他的心臟。它們要摧毀他。四百年前，他最終以自毀一半元神的代價，昂首突破鬼魅縈繞的地獄黑影。
就像他從來不曾於死地屈服，他也不向地獄屈服。

約書亞救不了那些被打碎軀體的天使。諸天被倒十字割裂，崩毀的聖殿宛若牢獄，所有不祥皆是時間的火焰和永恆的火焰，而有誰發出了哀鳴成為晚禱的祭品。但他還能救人。

>>3
「我想她不能待在這裡。」他越過殘碎的廢墟石塊來到灰髮天使身邊，約書亞當機立斷，溫聲說道，「外頭的花園似乎未被封鎖，帶她去那兒吧。」

青年樣貌的天使與他們並不認識，不過這不影響他的行動。杜伊涅塞爾的朗告(>>10)確實傳入他耳中，只是比起那些更高位階者引以為傲的神之使命，他更在乎他人的苦痛。
靜謐的金色光點始浮現於他的身旁，輝映著燦爛的髮，約書亞接著蹲下身來，試圖輕柔地將喚起的安撫的光渡給那嬌小的潔白羽球(>>a0)。

>>1:n1
尤佩倪洛正欲回天父的話，想否認其將自己與阿芙洛並肩稱讚，他認為阿芙洛是比自己高尚許多的存在。

這等瑣碎的小事尚未說出口，耶和華便於他眼前炸出一道刺目又如煙花般燦爛的光芒，尤佩倪洛嚇得沒能移開目光，以為這是今年慶典的開端，天父賜予的驚喜。但緊接著是一股強大的旋風，強制將尤佩倪洛吹離此處，他的世界瞬間顛倒、而一切似乎都一同發生在這瞬間。

他以為這只是某人的惡作劇。
漆黑火焰竄起，尖叫聲從四面八方湧現而來，從天而降的碎石與天柱，混亂、一片黑暗。

他親眼見到本排列整齊，正欲向天父問好的天使們分崩離析；他看見不祥的倒十字架於聖座旁耀武揚威，他剛剛才在那兒與天父擁抱。

尤佩倪洛只知應當張開羽翼遠離那威脅的漆黑烈焰，然而他的速度與反應並沒有讓自己免於火焰的傷害，羽尾不幸的捲入了焰火的吞噬。
疼痛、不安、惶恐、茫然，尤佩倪洛只來得及躲於半毀的斷垣殘壁旁，環顧最後已成半廢墟的聖殿，就被直面而來的黑暗的箭矢光束擊中。

他沒找到阿芙洛。
也再沒見到天父慈祥的笑臉。

尤佩倪洛的意識被眼前閃過，不屬於此處的混亂景象所吞沒，墜入純黑的記憶海中。

>>8
祂不過是就近尋了個共舞的由頭，無關對象為奈斯特與否，因著天父以外的存在皆是等同。

調皮便調皮罷。阿芙洛狄應邀搭上那隻手，另一手卻促不及防攬上奈斯特的腰，跨出第一拍的同時借力仰倒了對方，紫髮如流水傾進兩人之間，天使在那當中嬉笑。

>>0>>@0>>@1
異變突生在一瞬，舞曲硬生生被掐止，祂們僅有被動面對的份。

萬象崩毀。
阿芙洛狄目睹全部，歡笑聲沒了，爆炸猶如蜂鳴在耳際，祂崩緊全身的架勢判若兩人，下意識推開奈斯特的一掌大有「別礙事」的意味。

「你妄求那些你認為的墮落天使，卻又道任誰都好，何不自己來找？你同你的黑羽一樣矛盾。」話語森冷，「父親在哪裡？」

記憶的牛皮紙不曾提及路西法之名，但祂清楚曾在紀錄上看過，就連不熱衷工作的祂都略知一二。

祂自右手臂掰折出一截斷骨，以紀錄之筆化作利器，鋒芒無比。
血液噴濺在地，盛怒的猩紅色，竟與那紅黑邪火有幾分相似。

「還有，你不屬於這裡，滾出去！」

四翼齊振翻攪了大氣，阿芙洛狄不懼火海，直奔路西法而去。
骨尖指向喉咽，滿腔怒意，浴火而狂。

>>@0

頃刻間，異變突生。
轟然崩塌的殿堂只餘下頹然斷垣，樂園仿佛膨脹的肥皂泡沫表面投映而生的海市蜃樓，輕易為褻瀆的箭矢所戳破。
巴爾塔薩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動作早已先思緒一步，抖開背後兩對羽翼，俯身便衝入毀壞的聖殿之內。

目光所能觸及之處，佇立於聖座兩旁張狂的逆十字似是訕笑，自黑焰中顯現的反叛身影確實存在於此。

天父呢？若是不在聖殿之內，究竟是去了何處？還有小天使們，不曉得是否安全。
巴爾塔薩神色一凜，斂住原先清淺的笑，面容間隱約透出些許怒意與不安。憂心於天父和餘下天使的安危，又不好隨意發作，只能轉將這份情緒與無力感化為攥住拳頭的力道。

>>@1

曾經的拂曉明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的大人物。叛徒？此處倒是明晃晃的有一位叛徒之首，傲慢而恣意地將神聖之地視作遊戲場所。
青年暗忖，目光如刀。

懷有敵意地瞪視著路西法的同時，也注意到了聖殿之內某處的露露與那普特歐(>>1 >>3)。

>>a0>>12
伸出的手沒有得到回應，那普特歐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陌生的金髮天使靠近，那普特歐接受了他的提議，朝對方點點頭。金髮天使的出現撫去了他的茫然驚慌，那周身浮光亦令他內心隱隱然泛起些許平靜。

「……謝謝您。」他慎重其事地道謝，同時傾身關心露露的情況。

眼角瞥見了不遠處的巴爾塔薩>>17。那普特歐暗自慶幸巴爾塔薩的平安，卻無暇做出反應。

目光望向露露與那普，巴爾塔薩也注意到了陪伴於那二人身側的天使(>>12)，感覺心中的大石輕上許多。雖無深交，但天界之大也比不上時間長河的源遠流長，他曾單方面的聽聞過鎮守天界的御靈石之名。

反而是另一側，樣子狼狽倒臥於聖座之下不遠處的紅色身影(>>13)，更要另巴爾塔薩感到心驚。小天使一動也不動，潔白的尾羽末梢有些焦黑，儘管方向背對著自己，從那樣的距離推估，也不難猜到尤佩倪洛受到的衝擊之大。

不能把他留在路西法的附近，太危險了。青年的每一根翅羽倒豎，露出警戒著的威嚇模樣，接著心念一動，勢如閃電的飛上前一把攬住失去意識的少年，帶離劍拔弩張的聖殿區域至聖殿花園。
找了稍微乾淨的地方讓尤佩倪洛平躺下來，巴爾塔薩坐在一旁默默看護，靜候小天使的代理人發完怒後將小朋友接回去。

>>14 >>0
一支舞尚未結束，奈斯特便被突如其來的劇烈聲響停止動作，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看見天父消失無蹤，而後他便在驚詫中被箭矢貫穿身軀，讓他踉蹌了下，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0 >>@1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見到傳說中的人物，並且被迫玩這場莫名其妙的詭異遊戲，而那所謂的「禮物」，他亦不屑擁有。但他自知自己的能力薄弱，因此他只能焦慮地擔心他們敬愛的天父，以及撫育他成長之地生命樹是否無恙。霎時間，他的雙眸彷彿凝結成冰，寒冷得能將人凍傷。

>>10
指尖輕觸杜伊涅塞爾的翅膀，黎斯提爾微偏著頭，變故來得太突然，他才從詫異裡回神。

「自然是不會的。」無論是接受路西法的能力，還是加入路西法的行列，「你笑得好陰森啊杜伊......」

喃喃自語的同時，黎斯提爾打量起周圍人們，陷入思考。

>>10
「還以為你今年復活節還是不回來過了呀，杜伊涅塞爾，可惜錯過了悠哉寒暄的時機，否則吾還想問你能否幫吾在steam上買個新出的遊戲^which...」
劍拔弩張時刻，阿庫里談及卻是日常。或許不言他生而被賦予的使命，阿庫里張開雙翅欲守的那些，歸根究柢也就是同凡人一般再普通不過的日子。

只是刻在他靈魂中的終究是肩負一世界的傾頹與否，在這名千年的能天使身後的，可只能是一個家那樣簡單的存在麼？

遙望阿芙洛狄撲向路西法的身影(>>15)，阿庫里皺起眉頭，他暫收雙刃便是忌憚路西法六翼法力非能簡單拿下，加上感受自身神識受到影響，若是正面衝突，只怕是自取滅亡。

他忽地伸手往半空抓取，拾起一枚枚西洋棋子低聲念道。

「向惡為鋒，面善為光，願為聖上芒，守一界永世不亡。」

棋子飛向聖座周遭佈下結界，阿庫里赤赭色的眼瞳凝神注目著，以備變動隨時發生。

/*
……自言備忘貼成匿名。

>>@0>>@1>>@2
彈指間火光漫天，聖殿所有天使沐浴在黑色的箭雨之下，許多天使尚未回神便被轟得不成人形。托納蒂赫睜眼瞧著這幅景象，心臟彷彿被人一把攢住捏緊，他日暮時分的眼睛顏色逐漸深沉，腦子明明一片混亂，卻並不感到恐懼。

路西法？
比起路西法的降臨，他更驚異於路西法孩童般的外表，同時對這種時刻還關心有的沒的的自己感到好笑。
「路西法！你怎麼來了？墮落天使，又是墮落天使……你能告訴我墮落天使到底有哪裡好嗎？」身邊又有人變成墮天使了嗎？為什麼墮落總是不絕於耳，為什麼特庫西斯會變成墮落天使呢？

其餘天使的殘肢肉沫飛濺到托納蒂赫臉上，不待他抬手抹去，便消失殆盡。死的那樣悽慘，卻連血色都未曾留下。
他撐開雙翼，憑空一抓，以自身原型為形的長槍頓時出現在手裡，槍頭一甩，風聲烈烈。
雖然也擔心天父安危，但莫名的，托納蒂赫硬是升不起半點仇視路西法的心情，甚至就連長槍對準他時心理生理都為之顫動。

「路西法、等等！」
托納蒂赫提槍衝上去，烈焰般的紅色自金色髮尾一路席捲上來。正如後一句並非朝路西法喊道，他的槍頭一轉，以分毫不差的力量制衡住阿芙洛狄的攻勢(>>15)。

兩方衝擊，颶風在近呎炸裂，誰也沒有退讓一步。
「等等好嗎？如果我們之中真的出現墮落天使……」
他還有事情想問路西法。
槍身往對方壓去，托納蒂赫身上光芒一閃，浮現出與長槍對應的黑色模擬鎧甲。

　　>>0
　　>>@0、>>@1、>>@2（劇情）

　　死了。

　　很多天使死了，有的會向他說話，有的從未說過話，即使不少會做很多他討厭的事，但……還沒想到什麼，忽然，他看見一個極度厭惡他的一位前同事，向他伸出手像是在渴求拯救，在要碰到他的那一刻，消散。

　　害怕？恐懼？討厭？惋惜？

　　普利希姆不知道。

　　天父不在，普利希姆至始至終不論在何處遵從的一切不在。想起還有準則的存在，纏繞在心頭的慌亂微微鬆綁。

　　那孩子不在。

　　是路西法，他知曉兩千年前的戰爭卻未經歷過，像是人類在看著歷史書。他聽聞其他天使說及路西法也不多，就算聽見他也只覺得那是歷史，天界和地獄一樣的遙遠。理解紀律上理應敵視，然而無喜厭之心，跟被他驅離的那些非天界之物差不多，只是少了厭煩。路西法並不是歷史書上的故人，他忘記——

　　路西法還在。

　　那威壓令他不由得毛骨悚然，單膝下跪在地上，白翼屈前遮住他的身軀以及臉龐，末端的白羽微顫，他感受到屈辱以及不甘心，咬牙切齒克制著湧上來的畏懼，卻仍然打哆嗦一樣，思緒的行進開始飛躍。

　　怎麼會忘記路西法還存活，不是已經死去的人，他們，路西法、他自己、天使們都不是人，都不會是那些輕易死亡的人們，人們向天父祈求救贖，崇敬著天使，天使不是信仰，天父才是信仰，天父不會救贖天使，天父只會救贖人類，大人、老人、青年、小孩……那孩子呢？壓低帽簷，展開雙翼，露出的顏面上的是憤怒，和敵視。

　　被欺瞞，被欺騙，傻子一樣。

　　啪滋啪滋。

　　該死！該死！該死！

　　憤怒蔓延在體內無法宣洩而放出橘紅色的閃電。這次，不是右手喜悅的亮黃雷電，也不是刀上的青紫色，更不是平常的藍白色——而是全身，濃烈的紅色逐步吞噬掉亮橘。勉強自己站起身卻瞬間跌落摔倒在雲上，當下他憤怒的只想盡情釋放紅色閃電，正當閃電馬上就要劈向路西法——

　　雷電消失無蹤，連白煙都不殘留。

　　他不是那些試圖闖入天界，力量薄弱的惡魔，而是路西法。現在不行、現在不行，還不行，要謹慎。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深呼吸。

　　他想起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拿出長刀，依靠著長刀勉力站起身，抬起帽簷，雙目靜的焦灼越過焰火，在底下注視聖座上的路西法。

　　我會讓你像那些非天界之物一樣匍匐、放棄。

　　等著。

　　天使有權利擁有自由意志，身為天使的我在此刻下定決心。

　　長刀指向路西法。

>>18
天堂是靈魂的住處，可此地的靈魂並未傳唱。約書亞身周的點光輕動，予以安穩夢境的曲調。他向道謝的那普特歐咧開嘴角，那雙彎起笑意的天藍色眸彷彿未受黑色星火灼燒，然後他將女孩輕柔的抱進臂彎，懷裡的人輕的幾乎沒有重量，他能觸到對方柔軟的羽毛，卻也脆弱的不堪更多刺激。約書亞確認了她未對自己的觸碰感到排斥，隨即展開羽翼。

「不必謝我。」金髮的青年最後望了眼聖座上張狂的墮天使，對那普特歐說道，「你呢？還能飛嗎？小心些，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26
再度點頭，這次是表示肯定。

「可以。」儘管心下震撼，那普特歐並沒有受到身體的傷害。他揚開雙翼，嘗試揮動幾下，扇去羽隙間仍帶有的薄薄濕氣，是隨時都可以起飛的狀態。

「您抱她飛在前面吧。」他生怕仍有攻擊會從路西法處來，因而對約書亞說，「我跟著殿後。」

>>24>>@6
介入的身影沒有奪去祂半分注意力。除了路西法外，此刻祂再不顧及其他。
骨刃依預期刺入標的，血花飛濺，卻從此寸尺不移。

祂自然曉得彼此力量懸殊，可不妨礙一試。
然而經這一擊後僅是更加明白：祂動不了他哪怕分豪。
於是阿芙洛狄果斷打住，對路西法的挑釁充耳不聞。

「為甚麼敞開邪火？我非墮落天使，並且永遠不會加入你。」
未消退的情緒悶住話聲，祂垂眸喃喃自語：「令人作噁。」
天使剜去胸口遭黑箭觸及的部分，從中【挖出一件物事】，但看也不看，徒加重手上力道，可惜捏碎的意圖未果，最後祂憤恨地把東西朝旁一扔。

滿手猩紅接著掐上路西法雙頰，阿芙洛狄不避不退，瞳眸重新直視前方，澄澈並堅定不移。
祂只是又問了一次：「父親在哪裡？」

>>@6>>@7
「啊、」你才可愛！全家都可愛！
被掐住脖子的托納蒂赫雙腿在空中曲起，右手仍握緊長槍，左手則攀上對方那隻施暴的手。
這傢伙，不死身嗎？
「你能不能……別這樣講話……？」他眼神在路西法卡著斷骨的喉嚨上游移，一臉不忍目睹，「看起來超─……痛的啊！」
就算自己不痛也替觀眾想想啊！
托納蒂赫左手向斷骨探去，因為企圖拔出這令人難受卻分文不動的利器，臉龐逐漸浮出青筋與血絲。

「是說、你提到特庫西斯……他還好嗎？」
由於力氣都集中在左手，加上幾乎窒息的難受，使他的聲音聽上去乾癟無力，但在提到那個名字的瞬間，眼神卻亮得嚇人。
好懷念。好懷念。
「問題二……你是不是我的持有者？」
受到路西法肩膀的顫抖影響(>>@8)，托納蒂赫臉色更難看了。

>>19
尤佩倪洛想著自己應當是在做夢。
黑暗本身是沒有重量的，即便伸手不見五指，他只要知道自己仍身處夢境之中就不會害怕。
他想著，自己前一刻還位於聖殿上，環繞著的是天父溫和的聖光，溫暖友善的天使們，還有自己最喜愛的阿芙洛。這是他熟捻的慶典，本就該如此慶祝，與結束。

然後他、看見了、什麼。
尤佩倪洛遵從本能想深入思考，頭卻忽地開始有股鑽動的痛，愈想愈烈。夢境不再安寧，為什麼、這是什麼、好痛、這股疼痛、是。

他睜開了鮮紅的眼眸。
漫天鋪開的是黑暗的降臨，本以為夢境漫到了現實，全身的痠痛與翼端的灼燒感提醒著這並非虛假。
自幼療傷能力就比一般的天使矮了一截，尤佩倪洛對於痛覺習以為常，他只是慢慢的撐起手臂，眼眸聚焦在一旁最挨近他的人影。

「巴爾…塔薩？」
他看著眼前候在一旁的男人，雙眼蹚瞠，手指攀抓了對方的衣擺。
「慶典，有人破壞了嗎？天父、不見了，是嗎？」
尤佩倪洛眼底有著填滿的懼怕，聲音卻異常壓抑，語尾有著些微顫動。
阿芙洛呢，祂見著天父安然無恙了嗎。

>>27
見對方沒有受傷，約書亞予以一個笑容。
然後他們展翅，如同過去平常的每一次，天使的羽翼始終聖潔，在染上巨大的不虔之中依舊昂然，末梢抖落了天隙的星子流光。他們飛離聖座。

所幸這段短暫的飛翔並無遭遇任何阻礙，約書亞注意到那普特歐甫舒展翅膀時的水氣，想他或許喜歡有水之處。金髮的天使撿了一處較為偏遠的角落，小溪流過，空氣比方才清澈的多，但還是壓抑著他的心臟─ ─這是必須承認的，天界確實受制於墮落天使。
那邊潺潺的溪水彷彿聖殿未遭巨變，他矮下身，將女孩輕輕地放到草地上，撫順了那害怕的羽翼。

「抱歉，很突然吧。方才來不及說的，我是約書亞。」他逮著不知能持續多久的空閒，抬頭對著一同前來的少年笑道。

刀鞘裡的刀是隱忍，僅會是隱忍，當刀出鞘的那一刻，將是斬去。刀在他眼裡是他同伴，刀回應著他，穿越過刀鞘他看見銀光閃閃，錯覺還是真實不必要思考。

你也一樣嗎？回以微笑。

「我向你宣示：我以我自身的自由意志，宣誓我將阻止你的違規行徑。」他對路西法宣告，把刀掛回原處。

隨後，他看向杜伊涅塞爾。（>>10）

「不願意接受，沒有忘記。」他轉頭對在場的天使，「非常事態，我願意拋棄自身厭惡交流此事，與其對話、溝通，用盡各種方式尋找出誰為真，誰為假。」

「肯定有許多天使不認識我，我名為普利希姆，看守天界出入口，位階僅為天使，在你們之中可能過於弱小。或許你們只有聽說過我的事蹟，我，就是那位趕跑換班和輔助天使的問題天使。」他笑了一下，像是自嘲或者嘲諷他者。

「職責為保衛天界不受入侵者侵襲，然而不擅長保護天使，更是沒有治癒的能力，崗位的防衛機制也不是我設的，甚至沒有力量打敗路西法，然而，我會用盡全力保護現餘的你們，尋回天父，至於慶典？很抱歉，那是我最討厭的東西，隨它去。」

「但，我很自私，不擅長注意四周，只注意自己的安危。不要像那個最厭惡的我的天使一樣。」

他腦海想起那個極度厭惡他的天使，他終於明白，原來自己也想保護他。去尋找他在哪裡，卻無果。

生命無法挽回，天使亦如同人類一般，消散。

「不要死了。」

「要加入路西法就加入路西法，不想就不想。叛徒？那就用盡全力活下去，用生命闡述自己的理念，我將我的全部投注在上，想不想要把全部投注在上隨你們便，輸了，想要哭著找媽媽、天父、路西法、撒旦都隨你們便。」

「叛徒們、路西法，等著。」狼目靜靜的閃著金光。

直至消散之日，遵循自我意志。

這是我的宿命。

>>0:76

……被發現了。

看來果然是時機點不對，慶典結束再發或許就不會被發現，也可能是加上謝謝的問題。但是扣子扣錯不現在提醒就沒用了。

不過對方沒有向他說話就好。

拿出筆記本寫上：阿庫里 / Diadora@gmail.com，不使用。存好照片，乾脆的Google順手把如何穿上衣方式丟給阿庫里。

這是？傳送的時候注意到原先的信件還有影片，打開來看見企鵝歌唱著改編版的瑪莉有隻小綿羊，後頭有著41個PPAP大叔伴舞，唱到激情處企鵝拍拍小胖翅，仰天長嘯。

此時不知從哪來收到了企鵝照片，開了美膚濾鏡，湊近手機看出是剛剛影片的截圖。^or

莫名其妙，但是挺可愛的，不知道為什麼很親切。他動動手指保存下來，決定之後把這些都丟去電腦備份，似乎這裡網路特別快，一下就保存好了。

埋頭使用手機時，他聽見似乎算是熟悉的聲音>>0:84，原來是自己的長官——巴爾塔薩，印象不錯的天使，到底是因為他驅趕其他前‧同事的行徑沒有被撤職還是對巴爾塔薩本身印象不錯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他想了一下，「不介意。」

「不必對我客氣，你是我的直屬長官。」

阿庫里設下的結界能暫時限制路西法的行動範圍，但他並無法把握能限制多久，眼角餘光瞥見其餘能行動的天使大都已帶傷兵飛離聖殿，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聖座那，路西法似乎已拋下對淡紫色髮天使的興趣，將矛頭轉至托納蒂赫。阿庫里思忖著是否該上前，但早些時候那金髮天使手持長槍，竟是將鋒利之處向著白翼的同族，阿庫里連帶憶起昨日向他手機那驚鴻一瞥，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路西法是否所言屬實。

但即便為真，又何必對路西法言聽計從？
阿庫里眼底溫度驟降，瞳孔忽地緊縮。

墮落者，格殺勿論。

>>31
和金髮天使一起振翅離開聖殿，那普特歐跟著對方來到花園一角。川流的溪水聲不絕於耳，他深呼吸吐氣，嘗試拋卻剛才令人格外窒息的氣氛。

他看著約書亞將露露置於草地上，流轉的微光令他思及天際星辰，是無論多深的夜裡仍會閃耀柔和光芒的存在。

「約書亞，我記住了。我是那普特歐。」他記牢了約書亞的名字，回以微笑，「負責雲和雨的天使之一。」

「的確是很突然……幸好有您。」不論是飛出聖殿也是、異變也是。「您沒受傷吧？」

回憶起聖殿內似乎有天使遭受攻擊，那普特歐突然擔心起來，細細觀察起約書亞身上是否有傷勢一類。

>>@4
以言語打過照面，米維耶淺淺一笑，沒有接過墮天使險惡的刀刃，與其在此歪斜地短兵相接。須知真實不是一條平坦得空無一物的道路，米維耶既遙遠地行過，有所宣達，不也是同時在知悉所有謊言。

說謊也是可以選擇的，他確實聽到路西法這樣說。也說了其他的事，蓄意煽動憤怒的烽火，要將天使純白的羽翼燒作焦黑。

你也可以不要信呀。什麼也別做。儘管只是看著。
一名天使的心靈重要嗎，信念是屬於他們的詞彙嗎？
他不會冷眼旁觀的。

>>@8
天使本能地厭惡這種詭異的撫觸，旋即抽回手。
那空蕩的右手臂骨已然長回，祂活動了動找回手感，便二話不說環上左腕，唰啦卸掉了被碰及的部分，棄下。
溢流的血色逐漸回歸，與路西法的漸行漸遠。

「你最好是。」祂道，尚有些慍色。
「你認為我在擔心？我並不擔心，我只要知道我想知道的；而墮落者本不屬於此地，與我無關的事，不用說與我聽。」
祂是不懂有甚麼可笑，但祂不用理解，無須去理解。

>>@9>>29
阿芙洛狄才注意到被拉近的天使，皺著眉讓了點空間出來。
「祢怎麼在這？……需要幫忙麼？」
看不太透兩人的互動，祂姑且一問。

>>33

「謝謝。」對著普利希姆微微一笑，感謝他的體諒。
這位下屬個性強硬了些，但工作態度素來認真，比起老愛搞事情的傢伙們，巴爾塔薩反倒對他印象不錯。

靜靜的坐下，青年原先準備看起那普給的影片，動作到一半卻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視線盯著虛空中的某處看了許久，不久後，甚至從長桌上取了一盤從來不吃的生魚片。
一連串一反常態的舉止並未被注意到，巴爾塔薩以奇妙的步調，享受起復活節的慶典氛圍。

從盛開的水仙花瓣汲取少得可憐的露水，輕柔的在小天使灼傷的翅羽上塗抹開來。聽說這能稍稍治癒燒傷，就算不起作用，至少能稍微緩解灼熱的疼痛吧？
青年滿是憂心的守候在一旁。

即使是尤佩倪洛失去意識期間，依然能從他難受的呻吟查覺到持續的痛苦。巴爾塔薩的眉頭皺得更用力了。

>>30

「尤佩倪洛，你還好嗎？」察覺到似乎有些動靜，巴爾塔薩連忙關切。

眼見小天使悠悠轉醒，試圖以手臂為支柱撐起自己，他趕緊伸出手小心地扶住，動作輕柔，避免碰壞了已經受傷的幼嫩羽翼，卻未料想下一秒便被尤佩倪洛急切的揪住衣角。

巴爾塔薩一陣默然。
少年定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吧？面對那滿是憂懼的眼底，與因畏怖而動搖的質問，青年本該說出的話語卻哽在喉頭，遲遲無法答覆。他只能以幾不可查的頷首代替肯定的答覆。
路西法的出現破壞了一切，這樣的事實卻讓他連點頭承認這一簡單的舉動都覺得困難。

「不過別擔心......阿芙洛狄沒事。」以輕柔卻略微沙啞的語氣試圖安撫少年的情緒，但一絲連巴爾塔薩都不能肯定的擔憂混雜其中──在帶著尤佩倪洛離開前，他看的真切，雋刻在那對紫水晶眼底的狂氣，與凜然相向的怒意。
但願所有天使都不要衝動行事吶，他暗自期盼。

>>21
杜伊涅塞爾鉅細靡遺地記得任何一場他所裁決的戰役。
他可以說是見證了人類的戰爭史，而屬於黎斯提爾的戰火故事，是關於百年前遼闊的金黃麥田。

麥垛在天使翅翼下燃燒，祂能見到孩子被戰火弄髒的淚光，聽見響徹日夜的戰歌，戰馬的嘶鳴，人們的哭喊。

那是天使所在場見證的人間煉獄。

祂無從阻止，因著天使只聽從神的旨意，去遵循善，力抗惡。
人類有罪，但他們舉起武器的原因並非為惡。

因此面對二元的善惡要選邊站時，要比裁決人間戰場容易得多。

「裁決Democritus。」
不是闡釋，亦非決定，杜伊涅塞爾似是在呼喚誰的名，一把金色長矛應喚憑空出現在他手裡。

許久未見。
若有必要，這會是你為我而戰的最後一役。


「你的答覆，我聽見了。黎斯提爾。」不帶寒暄，他一向沒有太多話能夠對黎斯提爾分享。

——必須找出隱藏起來的墮落天使。這是在她的思緒陷入一片空白時心頭浮上的唯一念頭。對年齡尚幼的她來說「墮落天使」明明只是久遠故事裡的存在，心中卻無一絲一毫的懷疑。

因警戒而撐起的白羽歸回身後。她蜷著身子臥在草地，耳邊有細細的流水聲，就像是以往在淚川悠閒渡過的午後。未能碰觸到現實的意念否認著這一點。不是、不一樣。在重重叫喚裡，她彷彿也聽見了惡魔的呢喃。

瓶蓋受爆炸震動影響偏離原位，川水滲漏而出染濕了白裳隨即飄散，帶走了傷痛——在受到淚川大人祝福之下，她的身上就沒有無法癒合的傷口。

微微地，指尖動了一下；輕輕地，眼皮抬了起來。模糊視線中觸及的微涼光點讓她的意識清明不少。

「發生⋯⋯什麼事了⋯⋯？」
依舊倒臥在地，露露的眼神裡除了空白外還什麼都裝不下。她迫切想去了解這一切，於是嚅動了唇，使勁傳達未能想聽便會遺漏的疑問。

>>22
「我不介意多一個回來的理由，阿庫里。」杜伊涅塞爾回應阿庫里的話題，視線落在阿庫里佈下的結界上。真是久違。他想。

「你想怎麼做，繼續和路西法消耗？路西法所言是真是假皆無所謂，我等亦有應對方式。讓我想想你會怎麼做，若墮落的是我，你會集合眾天使的能力封鎖我，還是以長刃刺穿我的心臟？」

杜伊涅塞爾看向另外一名表明立場的天使普利希姆(>>32)，話語卻並非只説予他們二人：「事情尚未至無可轉圜之地步，天使不似人類，不因死亡而殞落，只因失其信仰而消散。路西法無法真正殺害祂們。」

>>35
「雲和雨、嗎。」約書亞輕輕將對方的名字複誦一遍，喉間發出理解的笑音，「好，我也記住了。」

他就這樣維持蹲著的姿勢，手肘擱在曲起的膝蓋上、再將下巴抵在手臂。翅翼放鬆地舖在身後草地，羽毛拂過了草、草上細碎的露珠沾濕羽毛末尾。綠草是無愧於它所生長的偉大世界的。
青年望著水流流向花園彼端，那兒有著出口吧？是為誰而啟，他卻不能點亮指引的明燈。他偏頭，於扶搖的光點之中，換成臉頰挨著臂，天藍色眼倒映出那普特歐的身影，約書亞咧開難為情的笑容：「哎，別對我使用敬語，我只是普通的天使而已。」

很普通的。天堂之上，也從來沒人將他當作高貴的存在。負責那塊邊境區域的大天使在他初有意識之時便告訴他：你身染同類之血，你所受到的神子的榮耀將被折損。你是巧手的莫勒菲德最後的造物，是天堂的所有物。

約書亞眨了下眼，輕搖頭表示自己沒受到任何傷害，耳廓上隨之晃動的金色墜飾搖曳了微光。

「倒是，接下來該往哪走、該如何走，很困擾啊……那普特歐，你認為呢？我願他人不再受苦，但我們不是人類，而天使並不祈禱。但若我們能採取甚麼行動……啊，妳醒了嗎？還感到痛苦嗎？」(>>42)

>>@9
「開什麼玩笑，我也算得上是神兵利器，又能魯鈍到哪裡去？」
托納蒂赫覺得自己被吃豆腐，一臉菜色，連忙掙扎著，從路西法懷中掙脫。

「先說好，從我有自我意識開始，就不再是你的武器了！我是屬於我自己的！」或者是特庫西斯啦。
他矯捷地跳到阿芙狄洛身邊(>>37)，長槍依舊無法視路西法為敵，那麼就逃走吧。

「哼……墮天哪有那麼容易？我嘗試了幾次都還是好好的。」
托納蒂赫晃了晃他純白無暇的羽翼，話語間帶上一絲委屈。
他做過壞事，不再像過往那樣認真看管自己的轄區，僅是完成最基本的守護——他無法眼睜睜捨棄那些需要他幫助的人，長槍必須鎮守在那裡。
可是看來這種程度還不構成墮落判定，快一百年了他還在天上。
好想見特庫西斯。

「哇、能不能對自己好點？」
突然被阿芙狄洛喚了一聲(>>37)，對方卸掉自己手臂的畫面正好撞入眼中，托納蒂赫聽從路西法建議閉緊眼睛。
我喜歡看動畫不喜歡獵奇片啦！
「你才有事，我們走吧！」
抓起阿芙狄洛，托納蒂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離路西法，在一個可攻可守又有同伴的地方停下。

看著眾天使與路西法的對談，奈斯特只想詢問那位闖進天界的不速之客，到底想怎樣、又是如何得知他們之中有所謂的墮落天使？但他觀察現今的形勢，似乎自己說得再多都無法改變什麼，於是他起身往花園的其他地方走去，他需要思考自己現在該怎麼做。

正當他凝神細思時，卻聽到了前方有人說話的聲音（>>44），他怔愣了會兒，而後立刻加快腳步，想要看看是誰在附近，沒想到看見了三位天使，其中一個還倒在地上。

「呃、你們還好嗎？」這個情況看起來似乎不太妙？

>>46
約書亞回過頭。天將要明，是整個世界最寂靜的時刻，有誰踏著柔軟的草地而來，腳步聲引起他的注意。可來人卻是他不認識的，方才的一切過於突然，就連餘下的天使他都沒仔細瞧過。

「……我想沒有大礙。」浮光依在，他便能保證此處無傷。約書亞略一思量，於是問道，「你從聖殿過來的嗎？是的話，能和我們說說那邊後來還發生甚麼事嗎？不是的話，請告訴我們外頭的狀況如何。」

>>47
聽見對方的回答，奈斯特微鬆口氣，看來沒有他想的那麼嚴重，低頭沉吟一會兒，他便回覆對方的問題。

「我是從花園的另一邊過來的，離開時倒沒發生什麼事，外面目前沒有異狀。」奈斯特又想了想，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沒自我介紹，於是補充道，「啊，對了，我是奈斯特。」

>>48
話一出口，奈斯特又覺得自己的回答似乎太過籠統了，於是他思索了下，便又開口說道。

「唔、我所謂的沒什麼異狀是指沒有更大的異變發生，但天使們還在和『那位』路西法談判，也有些直接發動了攻擊，只是看樣子並沒有成功，目前情況陷入膠著，天使們也不再衝動行事，看這情況我們勢必要討論了。」

語畢，奈斯特也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是否真的只能照著路西法的話做了？互相猜忌、懷疑？但若真的這麼做了，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