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喜歡星星呢？還是比較喜歡月亮？

都喜歡。
當堤耶注視著書本時，他的雙眼，璀璨如漫天群星。
當父親大人雕琢著新生命時，他的雙眼，溫柔如高掛滿月。

慕芙握緊巨斧，不再追逐令人不悅的影子。對於逝去的依妮德，她僅是默默於心中致上同為姊妹的敬意。

「聽起來，是有誰策畫了父親大人的沉眠，讓我們薔薇少女齊聚於此，進行愛麗絲遊戲。」她說，看了看奧爾加與納德斯。「至於主謀，我想，可能是姊妹之中的任何一人，包括凡妮莎。再來是，來自潛意識之海的那傢伙，但是動機不明白。最後是——」

她停頓了半晌，薄唇輕輕吐出了幾個字，那語氣帶著幾分不信與不甘。
「——父親大人。」

我多麼希望絕對不是，但無從斷定。
萬一，萬一這真的是父親大人所期望的，在他的夢境當中，誕生出愛麗絲的話，她們不就不需要費力破解沉睡的謎團了？只管開始爭奪、廝殺，直到最後的少女佇立於夢之大地，加冕成為愛麗絲時，父親大人便會醒來，為她獻上最珍愛的擁抱。

「......」慕芙不發一語盯著斧頭，她感覺像是計畫被全盤打壞，思緒紊亂的不可收拾，甚至忘記剛才數著的記號之間隔了幾棵樹。

蝴蝶、蝴蝶，緩飛慢行，消失於室。

奧爾加瞇眼，朝枯枝空缺出的天空瞧，即使是預感成真，他仍然頭疼。年輕的妹妹呀，但願你好眠，輕地嘆息，惋惜生命的過早消逝。

聞聲>>0看向率先發言的慕芙不語，無法否定父親大人為愛麗絲自願沉眠，更無法反駁自己的這份直覺，和無數與父親大人的過往。

「慕芙。」他輕喚，動步走去。「擁抱！」

奧爾加踮腳攬住頸子，靠在慕芙身上試圖給予慰藉，同時也傳達溫暖。

幾步跳躍，奧爾加速速離了慕芙，片刻間神態茫然，汲取到的殘溫未逝，他很快彎了彎唇，展開笑容。

不要緊。

「都忘了見面的擁抱了。」

>>1:53

竟讓妹妹看到自己大大失態的模樣了！奧爾加羞愧的面上一紅，低著頭接過手帕，小聲道謝，把冷汗擦乾。

「是呀，但小莫有點過於機靈了……我、洗乾淨在還給納德斯！」晃晃折成掌心大四角方形的手帕。

忽地，小莫顫抖飛至，光球頂上綁帶歪扭的小包裹隨時都要掉下，奧爾加咯咯笑，趕忙捧起小莫，吃下一個法式軟糖，接受了它的賠罪。

奧爾加嚼嚼、吞嚥軟糖，成功緩和情緒。小莫飛出一個愛心，繞著納德斯飛！

「這裡真美。」麥穗撥開重重白色花帘，又牽住蒂娜，放慢了步調。「仔細些別摔倒，小心看好你的朋友們。」

花瓣在人偶的行進中被碰掉了不少，在空中沈默的翻滾數圈後落在地面，鋪成一張薄而柔軟的毯。
「太好了，雅雅妹妹、瑪莉姐姐、翠絲塔妹妹都在這裡。」麥穗環顧四周，「……不過其他姐姐們呢？」

>>1:56
指向白花瀑布旁的來路回答：「那裡喲，路上只有一堆草而已。」
對植物不友善的翠絲塔似乎用「草」將植物一語概括。

目光自兩位姐姐身上移開望向四周打量，卻沒見到像是出入口的地方，他於是提出疑惑回問：「你們呢？」

>>1:57
聞言翠絲塔眨眨眼，雖是人偶的眼珠子，卻水靈得幾乎難以與人類做區別。

「雖然好像有聽見其他人的聲音，不過距離太遠沒聽出來是誰……」說著說著音量漸次減弱，就見他抬手作勢要抹去眼角的淚水，突然開始賣起慘來：「雅雅，你聽人家說，人家被帶到這邊之後就一直孤伶伶的，一個人走了好久好久，嗚嗚。」裝模作樣的哭腔還真有幾分樣子。

>>4
「這樣。」諾瑪莉思忖著，不知該從哪兒說才好，好半晌才開口應答。

「那裡。」她指向來處，「有個通道。通道之前有座古宅，我和雅雅從那裡出來。」頓了頓，「但門已經消失了。」

>>3
「……麥穗。」又有其他姊妹會合，諾瑪莉聽見了聲音便回以招呼，「我沒看見其他人。」

「你呢？一路上可有遭遇什麼？」

>>1
「……謝謝，奧爾加。」慕芙回擁奧爾加，不稍片刻便放開了對方。這句話已經帶上她全部的感謝，但也僅止於此。相互猜忌正是主謀的期望，這卻是她們所剩不多的自保方式。

「我剛才數到哪裡……對了，」她搖搖頭、打起精神來，走回原先自己負責探查的位置。「這邊，每隔(3)¹ⁿ¹⁰棵樹，樹幹上就有像是被刻意劃上的方形記號。」

>>#0
面對突如其來的劇烈晃動，翠絲塔及時收住不正經，小心踩穩了腳步維持平衡。

他注視著伊妮德的人工精靈到來，直到光點消散的最後一刻都收進眼底，隨後理解了新生妹妹的消逝；並非是種似是而非的模糊猜測，當光點歸於無的那一刻，他切實地「感覺」到了其中一位姐妹成了沒有靈魂的空殼。

視線停留在光點消失的空白處，他平靜地張口重複道：「愛麗絲遊戲。」

伊妮德是妹妹，被新妹妹喊著姐姐的感覺是挺開心，然而這也是由於愛麗絲仍未誕生的緣故吧，只要愛麗絲仍未出現……

「父親大人真是的，明明都已經有這麼可愛的翠絲塔了。」細語嘟噥。

>>@0
還真是煞風景又惱人的聲音。

「喂，之前沒心情理你都忘了問，既然是『使者』，那是誰派來的呢？」
現身在父親大人的夢境，莫非是父親大人……翠絲塔才不要這麼好心給選擇題，偏要出問答題給這個怪裡怪氣的人！

「盡說些意義不明的話。我記得不是所有姐妹都有回來呀？就算要我們現在開始愛麗絲遊戲好了，少了第五人偶，遊戲可無法完成喔？再說了，到底是想要我們找出主謀還是完成遊戲，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最後，雖然人家不太明白悲劇指的是什麼，即使不明白，答案不也顯而易見嗎。」
雙手交抱於胸前，嬌小的人偶身姿凜然。

「翠絲塔會阻止的。」

>>5

麥穗搖搖頭。「只是個迷宮般的花園而已。白色的花牆有些貓膩，會變化出原先並不存在的路。」

>>#0

「被迫？」來不及問出更多，便眼睜睜看著妹妹的人工精靈消融於天地。
心中不由得有些傷感。
自己備好的那一份杏仁瓦片，還沒交給依妮德呢。

>>@0

聞言，麥穗幾不可聞的嗤笑一聲，也不曉得是哪句話挑動了他的神經。
「最完美的愛麗絲少女人形，一個聰明的餌……」麥穗幽幽的嘆。「唉呀。」

「你說這是悲劇，依據卻是從何而來？一齣劇只要未落幕，便不可如此斷言。」斂起素日的溫吞，人偶向著使者質疑。「身為人偶，我們可是具有自我意識，即興更動也未嘗不可。」

注視著聲音來源，然而只見一片虛空。
「看來你是確實篤定主謀存在於吾等姐妹之間，柴郡貓般的使者先生。就算你只是抱持著的看戲的遊戲心態，畢竟還是提醒了重要的事。謝謝。」麥穗老實的行了禮，絲毫不拖泥帶水。

「呼嗯，以奧爾加來說，不會喜歡以這種方式成為愛麗絲，不夠堂堂正正，還把父親大人拉進來。」奧爾加明顯不贊同這種做法。

「我甚至希望父親大人放棄愛麗絲，畢竟納德斯和慕芙都如此可愛。」朝兩位眨眨眼，「再說了大家不見了會寂寞，或者憑自己無法做到某些事，卻有妹妹能做到。」

「現在不是找出方法離開，就是把主謀抓出來詢問，前者當然要先確保父親大人會醒來。」

「不過呢，有個問題，主謀能確保父親大人的甦醒嗎？要是他或他們死亡以後，父親大人是不是就不會醒了？然後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不過可能不只一位。」頓了頓，「真討厭……要懷疑妹妹什麼的。」

>>@0

「雖然先生似乎不在意，不過我還是得向您說聲抱歉，是我誤會您對小莫出手了。」奧爾加鞠躬致歉。

「對了，我喜歡月亮唷，因為像是父親大人一樣。不說了，我想趕緊找到其他妹妹。」

轉身繼續觀察，發現似乎每隔(7)¹ⁿ¹⁰棵樹有一個記號。

>>3
「哈、啊……」被花簾微微震懾住，蒂娜一路呆呆的跟在麥穗後方，和其他人會合。

然後她聽到了。
愛麗絲遊戲。

微微沉了下臉，蒂娜默不作聲。

>>#1
「……？」歪頭，蒂娜的注意力被椅子吸引過去。「這個是？」

拉拉麥穗的袖子，蒂娜讓貝斯指著發光的長椅。

往另一邊看，隔(6)¹ⁿ⁹棵樹似乎有記號。

「有點無聊吶，稍微有點後悔選鏡子了。」

>>11

「嗯？」注意到長椅的異樣，麥穗對著蒂娜點點頭，上前一探究竟。

但看來看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或是說，整條長椅本身的存在就很不自然。

稍微思索，麥穗招招手，讓獅尾離自己近些。壓平裙子，少女人形把小羊抱好，嘿咻一聲地往長椅坐了上去。

「連間隔的數量都不一樣嗎......會不會這記號只是用來混淆視聽呢。」再度亮出小刀，用刀尖戳了戳記號。

>>a3
「我和妳一起吧。」聽見麥穗的邀約，諾瑪莉做出回應，輕輕放開阿葵雅絲的手並往前站，「我頗有興趣。」

/* 部分時空旅人。 */
>>4

「一個人啊……」依翠兒的性子，估計她經過的地方大概都慘不忍睹吧。阿葵雅絲何嘗聽不出翠絲塔的哭腔是裝的，但她仍然溫柔地摸了摸翠絲塔的頭，從懷裡拿出一顆莓紅色包裝的糖果，牽起翠絲塔的手，將莓紅糖果放進她的掌心，語氣寵膩的說道：「翠兒真勇敢。」

>>#0
——隆隆隆……

阿葵雅絲甫聽見地底傳出震動聲，下一秒世界便劇烈的搖晃起來。

一陣踉蹌中她沒能來得及牽緊翠絲塔的手，所幸諾瑪莉牽牢的另一隻手讓她不至於跌倒。

「哇、哇啊——謝謝。」阿葵雅絲輕聲向諾瑪莉道謝，藉著對方的力量穩住身形。

見到依妮德的人工精靈出現，阿葵雅絲神色倏忽凝重起來。

「妮德妹妹……被奪走了薔薇聖母？」隨著依妮德的氣息消失，阿葵雅絲的臉色愈加難看。

依妮德和凡妮莎，不是同夥？

她原以為父親大人會陷入沉眠，是她們聯合起來欺騙姊妹的一齣戲碼，但隨著依妮德被奪去薔薇聖母，事情顯得越發不單純。

在此時提起愛麗絲遊戲，更是顯得疑點重重。

>>@0

『找出這場遊戲的主謀。』
『你們父親大人的夢，將會進行下去。』

「找到了主謀，或成為了愛麗絲，父親大人就會醒來嗎？」失去了夢之門的指引，我們真的能離開父親大人的夢境嗎？阿葵雅絲低聲輕訴，聲音並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3

「絲碧卡姊姊！」看見麥穗牽著蒂娜走來，阿葵雅絲高興的朝麥穗揮了揮手。

「啊，我們和其他姊姊們暫時分開行動了。」聽見麥穗的詢問，阿葵雅絲簡單的補充了她們原先和其他姊妹待在一起，後來分頭行動的事情。

>>15>>a8

「啊，我也要坐！」

諾瑪莉鬆手入座後，阿葵雅絲隨即窩到諾瑪莉挪出的位置坐下。

>>#3

「奧爾加要沒電了，沒動力。」打了個打哈欠，奧爾加繼續尋找，走過(2)¹ⁿ⁹棵樹後看見了記號。

「是你嗎、是你嗎？是你出現在我身邊，為我指引方向。」輕聲說起依稀記得的詩句，奧爾加動指戳記號。

遍尋不著蛛絲馬跡，慕芙挑了一棵較矮的枯木，身手矯健地爬上樹頂。

包圍著她的，只有蜿蜒交錯的無數枯枝，她放遠了視線，希望能見到一點生機。

>>@0
悲劇？
使者的話語遺留在空氣中，粒粒分明，納德斯朝著人工精靈消失的方向伸出手，彷彿想接住些什麼，那雙漂亮的眼眸藏著日暮的氣息。

這時，慕芙說話了(>>0)。她看著納德斯，納德斯也回望她。
「我們互相猜疑，也將互相爭鬥。」清冷甚至稱得上悅耳的嗓音訴說著早已知曉的宿命，裏頭找不到平淡以外的情緒，「原來，陰謀藏在這裡啊……」
一直逃避逃不過的遊戲，但心中那份想成為父親摯愛的願望又是那麼強烈、那麼真實，彷彿與生俱來，是一份被塞入靈魂中的追求。

「月亮、星星、枯枝。」哪一樣都不喜歡，好淒涼啊。

「慕芙，奧爾加。我們之中，有誰是願意自動退出這場遊戲的嗎？」
納德斯微笑看著她們，眼裡是化不開的哀傷的顏色。

不小心把內心話問出口，納德斯靜了靜，收斂了自己外放的情緒。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出父親大人的線索再說吧。
於是納德斯往不同於慕芙、奧爾加的方向尋找樹木的記號，濃霧使她幾乎貼著樹幹走，手指撫過一棵棵樹木，她發現似乎每隔(5)¹ⁿ⁹棵便有一個記號。

>>#7
濃霧似乎淡了一點，方向似乎是正確的，納德斯心情微微轉晴。
「葵，去告訴她們我找到方位了。」
紫色小點閃爍著，分別往另外兩人的方向飛去。

納德斯繼續往前走，這次記號的間隔好像變成了(2)¹ⁿ⁹棵。

>>21

霧越發濃厚，也許是錯覺，奧爾加停住張望，紫色小點飛入視野，他點點頭，往納德斯那裡走。

奧爾加搜尋，在第(3)¹ⁿ⁹棵樹他似乎看到了記號，接著又隔(7)¹ⁿ⁹棵樹看見類似的記號。

「霧好濃，有點滲人。」說是這麼說，臉上還是掛著微笑，(2)¹ⁿ⁹棵、(4)¹ⁿ⁹棵、(4)¹ⁿ⁹棵樹！奧爾加腳步不停。

>>19

奧爾加迎上納德斯的視線，雙眼也被沾染上哀傷，他張開口企圖說些什麼，發覺擠不出話便又合上。

「我……」許久，方開口便搖了搖頭。

「很抱歉，我不願意。」聲音低弱，奧爾加帶著歉意勉強勾起唇微笑。

「再加把勁！奧爾加，加油！」奧爾加握拳為自己打氣。

(7)¹ⁿ⁹棵、(3)¹ⁿ⁹棵、(6)¹ⁿ⁹棵、(6)¹ⁿ⁹棵、(9)¹ⁿ⁹棵……有沒有呢？

>>#9>>23
納德斯在霧裡搖搖頭，希望奧爾加別因此愧疚。

順著奧爾加找到的記號繼續摸索下去，分別在間隔(9)¹ⁿ⁹、(3)¹ⁿ⁹、(4)¹ⁿ⁹、(4)¹ⁿ⁹和(8)¹ⁿ⁹的樹木上找到了記號。

>>17>>#6

「騙子！」奧爾加噘嘴嚷嚷，「愛情騙子！」

「不理你哦。」吐舌做了個鬼臉，奧爾加撇頭就走，腦袋晃來晃去，瞇眼觀察著霧裡頭有甚麼，錯覺般的越發濃密。

>>#10
還沒找到出口嗎......？
「我們不會被困死在這裡吧？」納德斯的精神開始疲憊。

順著奧爾加找到的記號繼續摸索下去，分別在間隔(3)¹ⁿ⁹、(3)¹ⁿ⁹、(3)¹ⁿ⁹、(3)¹ⁿ⁹和(9)¹ⁿ⁹的樹木上找到了記號。

「我在樹上，有看見霧比較淡的地方。說不定我們正在靠近。」
慕芙說道，又往前踏了幾步，檢查了第(3)¹ⁿ⁹、(9)¹ⁿ⁹、(1)¹ⁿ⁹、(9)¹ⁿ⁹、(2)¹ⁿ⁹棵樹。

>>28
「你說，我們會不會從樹上跳著過去比較快？朝著沒有霧的方向？」納德斯開始想走捷徑。

「不要啊……我可從沒想過這種死法。」奧爾加誇張的雙手下垂，遲緩的向前走。

「對對對！這麼說來，霧有比較淡，繼續加油吧！」

奧爾加拍拍臉頰，正直身子繼續努力，隔(5)¹ⁿ⁹、(3)¹ⁿ⁹、(2)¹ⁿ⁹、(1)¹ⁿ⁹、(2)¹ⁿ⁹見到疑似有記號的樹。

納德斯閉上嘴，還是腳踏實地吧.......
這次她順著慕芙的方向繼續摸索下去，分別在間隔(2)¹ⁿ⁹、(9)¹ⁿ⁹、(8)¹ⁿ⁹、(4)¹ⁿ⁹和(6)¹ⁿ⁹的樹木上找到了記號。

>>#13
「姊妹們，有路了！」納德斯語調上揚，「咦？鋼琴之森？」

「我餓了，還需要精神慰藉，鏘鏘！」

奧爾加現出一包百香果棉花糖。

「分掉吧？翠絲塔給的唷。」說著，自己吃了一個。

「小翠～翠絲塔～小翠～小翠～」奧爾加胡亂的唱起歌，讓蝴蝶翩翩飛翔在周身。

「太好了！」興高采烈的蹦跳，他抓住妹妹的手向前衝。

衝到鋼琴前便鬆手，毫不猶豫的按下一個琴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