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嫡絲！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

將已經空的酒瓶軟木塞塞回，喬爾森甩手。可費了好一番工夫，所幸成功得手，沒出什麼意外。

「我們這也算做好事吧。」讓夫妻一起被淘汰了，他覺得挺不錯。所謂海盜也有人情，或許體現在這種時候？他想。

只是，「……好像少了某種香味……麵包香？」隨口說著，倒也不太在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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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啊。」
男人叼著菸，看似心不在焉地回應；不知是對於行善的附和，抑或針對麵包香味的回應。看來這回行動，自己手上的生命之水還不必派上用場，而行動也如計劃般成功，興許是件好事。

「可能夫妻倆喜歡、呃……吃麵包？」
達維科聳了聳肩，倒是腦裏無來由地飄進一個關於液態麵包的笑話。可惜達維科並不擅長說笑話，如果允許，他更想趁著夫妻檔酒醉之時，悄悄將手腳卸下，替換上自己技藝精湛的佳作。

「接下來得打靶啊，祝咱們……旗開得勝。」男人以一句中國成語為兩人打氣。然而這樣的一道題，卻令達維科又開始後悔貪杯——希望自己經年練習射鏢的技巧，在這迷醉之時還能派上用場。

「順道想想新的目標，例如——待會分數最高的？」他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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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開得勝——喬爾森雖然對中國成語不熟，但這句他還挺喜歡的。

「分數最高的人，挺好。」相比酒量好，射擊技術佳可讓喬爾森覺得威脅大的多，自然是以海盜該熟稔的技術論。而若以作亂的角度思考，對分數最高的人灌酒可比其他選項要有趣得多。中國有另句成語說樹大招風，用在這裡可謂恰好。

沒多久，卻看達維科接連射出三個5分（>>a14>>a15>>a16），喬爾森心裡暗驚。

「這不是出現了嗎？分數最高的。」他半開玩笑說著，佩服地做出鼓掌的動作（未免注意而刻意不發出聲音）。

對於自己的兩發脫靶，不甚滿意的樣子。

「比想像中還容易打偏啊。」至於原本就對射擊技巧沒那麼熟練這件事情，他選擇不多說。

「至今還沒有人打出10分的，看來這射擊確實有難度。」聳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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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我還以為會失手一兩次呢。」
從宴會開始，自己少說也喝下了一整瓶威士忌的酒精含量，雖然閒暇時為了增強防身能力有射飛鏢的習慣，但畢竟年紀是把無情利刃，況且這可是擺盪不定的飛靶，自己竟還三發全命中高分區域，仍是達維科所始料未及的。

說到底，自己不能灌醉自己，「不然就……挑個中間區段的，或許比較不那麼明顯？」他尷尬地提議。想得次高分的居然是海拉，達維科暗自在心裏啐了幾口髒話。轉而安慰對方：

「放輕鬆吧，反正看起來你是進不了決勝了，好好休息準備咱們的行動就好。」男人聳肩，「也許根本是主委那傢伙在飛靶裏塞了什麼機關吧……好讓執意瞄準滿分的人都中箭落馬，也說不定？」挑起眉尖說出半開玩笑的揣測。不過以他對貝爾納狄諾的了解，和幾名殺手級參賽者的落靶，也並非全不可能。

「哎呀——」
說到底，海盜團伙裏本就臥虎藏龍。

看來原先的決定也沒有更動的必要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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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回答的時候瞥見亞瑟的情況——16分。雖然在他看來達維科更加穩定，但能命中10分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這下更高分出現了。」他朝達維科投去詢問的眼神，「這樣看來，計畫可以照舊？或者按照新說的，挑沒那麼明顯的中間，我都行。」

「中間的話……就愛琳娜^or吧。」好像避開了格洛利亞在考慮範圍內，但若真要瞄準下手，喬爾森也沒有不可以。

「——也是，沒進決勝戰就是萬幸。」還是不由得慶幸地嘆息。儘管身上有強力解酒藥可以擋過一輪選拔的灌酒，但這也變相昭告自己早有準備，還是能免則免，備而不用最好。

「若真做了什麼機關，那主委他們也真夠嗆。」搔搔頭，「我竟然覺得這個猜測沒什麼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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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自顧自地說了一長串，喬爾森才瞧見達維科的神情，多少猜到了那聲感嘆的意思。

「看來維持原決議挺好，就這麼辦吧。」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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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呢，大概是醫生的通病吧。」
為了爭取急救時限，總想先一步預判情勢，只不過計劃多半趕不上變化，於是只好練就當機立斷的個性。對於喬爾森似乎猜出自己想法一事，男人有些驚訝，不過除了一句自我解嘲，並沒有表現太多。

「亞瑟的話，才剛經歷過一場酒精浩劫的他，應該三兩下就能不省人事了？但我依然會做好準備的。」達維科聳了聳肩，「下一輪就讓你決定罷。」

「倒是隨著人數減少，真不曉得這主委和副主委，又想搞哪些花樣整人……」各憑本事的『遊戲』尚有脫身之道，然，該不會到殘餘數人的最後，終究得以一場簡單暴力的拚酒作為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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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好意思啊，」喬爾森有些不知所措，擺擺手表示自己真的不介意，「對不同情況多討論是周全的作法，畢竟誰都不知道接著會發生什麼……因應環境也是海上生存的本領之一吧。」

畢竟年輕人，喬爾森有時衝動較多，思考常有疏漏，因此吃過一些苦頭。後來稍學著思考等待了，過度而導致優柔寡斷卻又是顯得缺乏決斷力的致命傷，至今他仍在拿捏其中平衡。

他不介意多變幾次策略，一來自己上回也有些武斷擅自地推翻過計畫，二來誰能想得到才剛說過沒人得到的10分，會立刻就出現呢……況且作為海盜，海上天候可比選拔會場要善變得多，卻是得立即產出對策的場合，他該習慣。

至於猜到達維科的想法一事，大約是在當時喬爾森也有類似念頭，立場相同而心覺想法或許一致的原因吧。想來又是衝動本色所導出的結論。

「下回人選——我決定沒問題，但到時候仍然得問問你的意見，畢竟我們要一起行動。」他說，低頭確認自己帶著的烈酒，心想等會兒可得補充。「同感，剛歷經一輪拚酒，亞瑟應該是比較好解決的目標。」

「先是尋寶遊戲，再來是飛靶……」喬爾森眼球轉過一圈，順口就把自己上一輪一直在想的事情說了，「下回合該不會是分組打架的淘汰賽？我原本以為這輪會是。或者什麼……游泳比賽之類的。」露天泳池不免令他產生這樣的聯想。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想到這些點子。」看來創造力也是主委之位的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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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達維科露出一個揚起眉毛的坦然表情，即是代表同意喬爾森的想法。雖然對他而言，見傷患血如泉湧的時候連思考處置方式都得分秒必爭，但現在面臨的景況畢竟需要更多評估拿捏。或許，抓準什麼時候該猶豫、什麼時候該當機立斷，也能歸於考驗的一部分吧。

「當然了，畢竟在人數減少之後，我們所下的每一步棋，也就變得更加重要，也得更加謹慎。」不僅是兩人的行動被揭露就糟了——這兒可是海盜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場所，更非凡事講求公平的裁決院。即便成為在暗地裡操弄手腳之人，又怎能確保只有自己正進行隱藏於檯面下的行動呢？

當然，能否挺到最後，還得掂一掂自己的斤兩，更須碰碰運氣。

「自由搏擊麼？以我的立場，自然是不想遇上。」
男人猛抽口菸，心想一來作為船醫，是不樂見這年頭選個主委還得搞得一群人頭破血流；二來……或許使暗器還行，但自己可不太擅長近距格鬥啊。至於游泳比賽就更不必說了，他的一隻手和一條腿，可都是假的啊。

「唉、要是問我的話——如果接下來是急救措施比賽或智力問答，我會很高興的。」果然，最好還是辦場義肢拼接比賽，不但可以保障自己得以晉級，還能滿足他對這項詭譎興趣的渴望，還真是……美夢一場。想到這兒，達維科原本勾起的陰森笑意，瞬間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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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動腳什麼的，我也不想遇上。」
若能保持在友善的切磋倒還好，一旦誰下手狠了……接下來能不能拚酒都還很難說。一群傷患流血拚酒的畫面恐怕不太能看。

「急救措施比賽嗎……」感覺是頗有趣的，當然擅長與否是另一回事，但他相信在場的平均水準和他個人比，並不會相差很遠。「智力問答倒挺有可能的？」

「……我知道中國有一種智力問答的形式是，在燈下繫著題目的紙片讓大家搶答。」他扯得遠了，只是覺得要在這船上實施類似活動，也不是做不到。

至於達維科心裡關於義肢拼接比賽的念頭，喬爾森全沒看透，只是對那突然的表情變化感到疑惑……他大概以為達維科是想到了什麼不擅長的比賽項目，因而苦惱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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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的是『猜燈謎』吧？」
雖然達維科作為移民後代，在諸多習慣上早已受美式文化薰陶，但仍對大部分中國傳統習俗有深刻認識，「這是種每年為了慶祝第一次滿月到來而舉辦的活動之一，通常是大人設計給小孩子玩、只要最先猜到謎底便能獲得獎品的遊戲，所以……比起智力競賽，我認為它更似益智遊戲便是。」

即便打從有記憶以來便長住紐約，達維科也曾玩過這樣的遊戲，只是沒什麼挺美好的回憶便是……當然了，如果有個總能搶先自己回答出所有謎底、絲毫不願禮讓弟弟的可惡老姊，無論是誰，都不會認為這是段值得懷念的往事吧？

不過，如果接下來主委他們真設計了類似的活動，比起不令人愉快的回憶湧上腦海，他大概只會比較驚訝於那對兄妹的突發奇想而已。他聳了聳肩：

「說不定——要是我真當上主委，可以辦個春節活動。」
帶著一點對東方文化的驕傲。然而他卻暗暗地想，果然整段節慶裏自己最喜歡的部分，還是除夕徹夜拚搏的麻將——至少以功力論，自己一夜要贏個上百美元肯定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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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達維科說的名詞激起喬爾森聽說的回憶，「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沒錯……猜、燈謎。」

「原來是這樣的活動啊，大人設計給孩子？聽起來挺熱鬧的。」

喬爾森稍微回想了下，在他的記憶裡，還真沒參加過多少類似活動。憑描述想像了有長有幼的人們聚在一起猜燈謎的樣子，總覺得相當新奇。

然後他又聽到了另一個關鍵字。「春節？的確聽過類似的……要放鞭炮、貼紅紙什麼的。是中國人很大的活動？」喬爾森對中國文化並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