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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她笑著對奧麗薇亞說，但是對方卻習慣性地先低下頭，避開了眼神接觸，於是她選了一塊桌上的杯子蛋糕遞到對方面前，這樣低著頭，仍可以看到蛋糕上那精緻、栩栩如生的奶油白花以及駐足的糖雕蝴蝶。

「沒事的，大家會一起離開這裡的，平平安安。」

>>91

「喔，娜塔莎。」蘿拉感激地環抱住娜塔莎，「謝謝妳，妳也要答應我，千萬不能死掉，這不會是最後一次愛著妳。」

少女對自己而言是十分溫柔且可靠的存在，而舉手投足之中卻又著熟練與得當的應對進退，只是，越是與娜塔莎相處，越覺得和一開始幸福待嫁的新娘印象有所不同？晚點有機會問問看好了，蘿拉如此想。

「她......。」蘿拉順著娜塔莎的話看向米兒，但沒幾秒又立馬撇開頭，「那個人，聲音太低沉、平穩了，總覺得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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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抱起娜塔莎走向了沙發，坐在薇塔旁邊，讓新娘坐在自己的腿上，「妳還好嗎？我是蘿拉。很漂亮對吧？但娜塔莎她不是人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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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6 >>n4

「……謝謝。大哥哥，你認為要怎麼樣我才會高興？」艾諾抬頭看向康米，軟軟的聲音似乎有些失落。

語畢，直接接過一旁工作人員的衣物往後方的寢室走去。

男孩很久沒有穿上那麼高檔的衣物了，只覺得鏡中的自己異常陌生，他伸出指尖點向鏡面，猛地劃下，切開微笑的臉孔。

踏出門的那刻，彷彿瞬間挪轉到異處，男孩的臉再無笑容，他不自在地整理衣領，並且輕聲嘆息。

他走到聚集著人的地方，侷促不安地觀察四周，停留在似乎比自己大上幾歲、但可能是最接近自身年齡的人身上。

勞絲看見細碎的腳步聲朝她而來，倚在寢室門邊的她硬是把自己塞進衣櫥或床底其一的選項，直到一切動靜遠去，她仍是潛伏在黑暗裡。

她嘗試用她不靈光的腦袋思考著，她認為她所看見的景色，不只剛才在門縫裡窺視的，全部全部都是驚奇而難以想像的。

她看見有各式各樣不同的人們待在同樣一個大房間裡──裡頭甚至也有紅髮的孩子，就和她一樣！他們沒有為了彼此的歧異而相互辱罵，或用自己的正義去征服他人，而她或許可能也是他們當中幸運的一個，一個可以被允許的特別存在。

「怎麼可能，不會有這種可能的。」

她緊緊咬住自己的大拇指，拇指泛紅，裡頭流淌著的鮮紅罪業只需要再多一些的責罰就會流淚。

虛度毫無意義的時光，她才從屬於自己的黑暗裡拖著腳步邁出，她不該在這裡的，她要回去教會，父親和姐妹們都還需要她，勞絲如此相信。

她看見了那扇為他們開啟的窗（>>n3），於是她莽莽撞撞地撲向前，撕扯黑色布幕的手顫抖著。

光明和希望隱藏在最深的黑暗裡，她一直都如此深信著。

>>n3

有太多的年頭他都活在斷壁殘垣中，去習慣腐屍上的蒼蠅和圍著轉的子彈，習慣瓦礫中散落的殘陽和白鳶尾，習慣完整的事物必會坍塌。這樣的日子久了，到後來連經過花店他都能嗅到和著玫瑰香氣的血腥味，柔和而甜蜜。

因此這刻看著黑色布幕、看著銀白燈光從縫隙漫出，畢夏普能想像那背後遍佈雕像及壁畫，會有水晶燈將大理石擦的璀璨，像個極盡奢華的首飾盒等待去點綴珍稀珠寶，但同時他也能看見濃稠的墨色彷彿在緩緩蠕動，散落的光似純白如新雪的肢體，它們交纏浮動，無聲地試圖把人拉入六英尺下。

「……都是一樣的。」男人低喃的語氣帶著一絲警告，閉上的眼再度睜開時也驅散了那些想像，低沉的嘆息從喉間鑽出、旋即又化為一聲嗤笑。
抬手將披肩的皺褶整平，他挺直腰桿，確保組成自己的每個元素都得體有序，足以像個盛裝出席的體面士官而非迷途至此的狼狽獵狗，迎接選秀的開始。

>>97
此刻娜塔莎放下頭紗，端坐在蘿拉身上，其實是用她幾乎與骨盆同長的殘肢在蘿拉大腿上保持平衡，她慢慢抽離彷彿小女孩依戀母親的心情，開始用理性的角度分析蘿拉和目前見到的所有人。

理性，也就是對個人來說獲利最大、損失最小的作法，達成目標最快的一條捷徑。

「那就是高位者會有的聲音和表情。」娜塔莎望著遠去的米兒，淡淡說道「挺起胸來，抿嘴、目視前方，你要和這些平民不一樣。」

「至少，我擺出在莫斯科學到的那一套時，那女人的表情是讚許的。
只要有人讚賞，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就是機會——被選中的機會、活下去的機會.......。」

「噢還有，被妳愛著的機會。」語畢，她把頭往後仰，輕輕蹭了一下蘿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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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口嚼著點心的奧里安，有賴於平時在街區生活所磨練出的敏銳度，一下子就察覺到接近的氣息^or。

也有其他孩子在啊。奧里安打量艾諾身上那套合身且高檔的西裝，總覺得剛才沒有看見穿著如此好的男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且見對方一副侷促模樣，他不知怎麼想到了自己過去在街上認識的其他孩子——儘管穿著真的很不相同。

看起來，對方也沒有家人朋友在這裡的樣子……？

奧里安伸長手，從點心桌上取了份覆盆莓鬆糕^or。

「喏、是想吃點心嗎？」他把拿到的甜食朝艾諾遞去，尚看得清的眼球骨碌碌轉著，奧里安最後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你的衣服好高級啊。」

>>94
「下次也讓我嚐嚐看，我想知道銘黃色的味道，對我來說，是向日葵花瓣的味道。」怎麼會忘記呢？
這個家的夫人為了感謝娜塔莎，代替她承受丈夫粗暴又支配的無愛之性，特地從南方為她送來了她最喜歡的花束。

因為太喜歡，所以每天請侍女修剪莖幹、換新鮮的水，直到花度過了它最張狂的正午，娜塔莎不願看她們的終末「吃起來有淡淡的花瓣香味.......很難說，像是草香吧，可是夫人說這是陽光的味道、是自由的味道。」那一天，兩個女人窩在地毯上，一起吃著花瓣，吃了一朵又一朵，夫人已經哭的無法自己。

「走吧，宴會要開始了。」她對赫達點點頭，窩進蘿拉的臂彎。

>>97

薇塔鬆了口氣。幸好他還大概聽得懂對方對自己說了什麼。
「......薇塔。我是薇塔。」盤中的巴伐利亞奶油被點心勺在盤上攪弄得稀爛，薇塔的目光從釋出善意而搭話的蘿拉身上，不自覺地瞟到一旁娜塔莎的美貌上。

(我的天......他真美，就像玩具店裡最貴的娃娃一樣)

「我很好。你、帶我過來的嗎？」薇塔有些不大熟練地回話道，試圖讓自己有點禮貌的同時，了解自己的處境。「你們也好嗎？」

語畢，薇塔的臉脹得通紅，對於察覺自己做了蠢笨的發問而感到羞恥。
(喔，愚蠢的薇塔，連一盤爛掉的點心都不如。誰都看的出來那漂亮的洋娃娃姐姐沒有腿，這看起來肯定很不好。笨蛋薇塔一點也不貼心，嘴又笨。)
要是可以，真希望自己就地變成爛掉的一灘奶酪。

他眼神有些閃避。如果可以，他來得及把答案改成自己現在不太好嗎？

>>103

「不是的……你好，我是艾諾。」

男孩搖搖頭拒絕，留意到對方左臉的疤痕，他有些詫異的睜大眼，最終掛上微笑。

「衣服只是向主辦要到的，我只不過是過著流浪生活的小孩罷了，你不過去嗎？」男孩指向舞台的準備席，作勢拉住對方的手。

「……對不起，我不擅長說話，我只是想要有人陪。」他確認沒人會聽見，靠近奧里安的耳朵小聲的吐露為何找上他。

>>90
當他握上對方那伸出來的手時，麥倫才注意到對方的手掌似乎比其平常人還要顯得粗糙，他不禁好奇起對方是否經歷過些什麼，以至於他忍不住多盯著對方看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您也不知道這是哪嗎。」這已經是他問的第二個人，但兩個人的回答都一樣，那麼是不是有可能這裡的人都是被抓來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可能是在陌生的地方看見和自己半個血統相似的您，讓我的心裡平靜了不少。」麥倫一邊鬆開握住的手，一邊這般對蕭湘說著。

「對了，蕭先生您是學醫的對吧？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兒。」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我剛醒來的時候，這裡好疼啊！」

也許是因為真的疼了，抑或只是想緩緩對方有些緊繃的情緒。

>>106
艾諾還沒否認的時候，奧里安便暗自討厭起自己這管不住的嘴。有那麼片刻他就這樣沉浸在懊惱的情緒當中，以致於沒有注意到對方對他左臉疤痕的反應。

直到艾諾自我介紹，他才回了神，掛出不致失禮的微笑。

「原來是這樣。」聽見艾諾說出衣服的來處和到這裡前的身份，也不知道為什麼，奧里安頓時覺得距離近了不少（我實在是失禮呀，他在心裡偷偷想），「我也曾經在街上流浪過。」

「叫我奧里安就好了。」他撥了一小塊鬆糕塞進嘴裡嚥下去，並指指自己，然後望向艾諾手指的準備席方向。他原本還不想那麼早過去呢！畢竟美食當前不吃白不吃。但艾諾湊近與他說的話語，令他有點被當成哥哥的感覺。縱然是自我感覺良好，他仍然壓低音量回覆。

「正要走呢，那我們一起過去。」

說罷，他站直身子理理衣服。嘴裡叼著鬆糕，碰碰艾諾的手，似乎是不排斥牽手的樣子。

「說起來，艾諾在這裡有沒有認識的人？」

達尼洛在移動到準備席之前，從桌上拿了一塊沒見過的軟糖^or並一口吃掉。

彷彿折射入海水當中的光，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美，在最極端的吵雜中尋覓最完美的寂靜、在最破碎的過去裡捕捉最夢幻的未來，虛幻與現實交雜、恍若能譜出一曲最棒的進行曲，而在那份朦朧之中，青年張開了雙眼。

…...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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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思之子》、才藝比賽、評審員與那些和自己同在一間房的人們、他沒有一個刻意留心，只是伸手去看了下半冷半熱的掌心、去確認自己身上的東西沒再有任何一處被遺失，隨後遵從指示移動到準備席。

牆角的青年遠比廳內的其他人們晚醒來。

在意識到映入眼簾景象的不對勁的時候，他趕忙撐起身子審視周遭：奢華糜爛的裝潢，以及看似與自己相同處境的人們。他現在只知道這個選秀節目叫做「謬思之子」，其他的也都不曉得，當然他也不會把這種疑問說出口……

「資本狗。」他忍不住暗自對那邊的評審員們評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