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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法記得那人總說人的一生看起來很長，但其實卻短的無比。

現在也是那人說的時刻吧。

Pawn多起來堵住去路的時候，高週波刀要揮舞的空間少上許多，他不知道她在戰場上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經歷過這種漫長的剎那。

機槍的子彈貫穿的時候，疼痛他感覺不到，反正也就只是這樣，他只需要繼續的戰鬥就好，做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只要時間能爭取的足夠，這樣也就達成目的了。

>>n17

「拉爾法！！」

握著操控桿的手幾乎要打滑了，先前扭到手親自做的粗糙包紮讓駕駛的難度提升，艾莉兒有那麼一瞬間想將女武神掉頭回去，把那個說要斷後的男人拉走，但是在下一秒理性壓過了感性，她判斷自己掉頭於事無補，拉爾法的行為是為大家開道。

僅僅、僅僅、僅僅是為了讓大家能夠前進，前進，前進！！！

「我——我們會記得你的！」

她沒有回頭，臉上的表情皺成一團，比哭了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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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簡單的話讓叶心頭一震，他在這種場合裡聽過太多次類似的話，於是他幾乎是當機立斷地在頻道理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


「拉爾法！拉爾法你幹嘛！拉爾法！」


然而耳機的另一端已經失去了隊友的回應。


你們看見叶的女武神直接在隊伍中段來了一個急轉彎，像馬戲團特技一樣彈射起飛後繞過眾人的女武神就想要往拉爾法女武神的方向開過去，或許曾經在戰場上也數次看過這樣的叶。


越發憤怒的嘶吼仍在繼續。


「回答我！拉爾法！
媽的拉爾法你這個王八蛋！操！」


你們聽見麥克風被憤怒地摔在控制面板上的撞擊聲，刺耳地貫穿整個頻道，接連而來的是破腦無情的攻擊聲與拉爾法迎擊的聲音，或許當這些聲音響起時已經來不及了。

但叶仍然駕著女武神想要奔去。

他想要去為將死之人送行。
他想要去帶走將死之人。


他希望將死之人不是孤獨的代名詞。

>>117

「……」阿爾法索當然知道，那不比他多話的隊友想幹些甚麼；然而同時他也當然知道：再這麼磨蹭下去，全人類的希望可都得終結於此。

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別無選擇，一定要將這些王八破腦徹底毀滅以祭同袍之魂……

>>121

「靠！前輩^which！」
只見原本排在叶前頭的阿爾法索想都沒想，便跟著僚機一同繞回去攔阻他們的前輩，甚至還鮮見地朝麥克風啐了髒字——「你想辜負他的命嗎？」只因為……今天真的是不需要再有第二位犧牲之人了。

而令人心碎地，簡直像是拉爾法因感受到騷動而做出的反應似地——一聲砲響帶來的巨石遮蔽了外頭的光亮，徹底將甬道口封死。

或許也將守望者的最後一點念想，徹底封死了。

目睹這樣的畫面，阿爾法索不禁閉上眼，替巨石另一側那可想而知的結果默哀。「……快走吧。」那種事，等到能活著回家的時候再說吧。

唯有勝者才有哀悼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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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試圖奔赴而去，從沉默中挽留那一絲的可能。
——也有人斷然橫插而來，準備將迸發而出的烈焰徹底掐滅。

「——前輩，請停下來。」

作為在叶身後進入的隊員，當頻道裡對方製造出的聲響尖銳得刺入使阿基曼雙耳時，他近乎本能地推下操縱桿——

——趕在對方一同墜入薪火前，他的女武神攀上了牆，大張著固定機身的輔助肢如同張開威嚇鳥雛回巢的雙翼。

「叶前輩，請停下——」
頻道裡，男人平靜地勸誡，失了真的嗓音也少了平日的溫吞，顯得分外生硬低沉。


——而這份生硬在身後的震動聲響時，陷入了更為漠然的沉寂。(>>n17)



「……前輩。」
「請繼續前進吧。」


半晌，阿基曼才將脫隊那人最後的話語咬碎嚥下，在女武神裡，用帶著血氣的呼息，平靜地向面前的同伴送出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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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阿基曼！」


叶因前後包夾的女武神而停下了奔赴，然而在超速的急煞之下，他的女武神仍與阿基曼的輔助肢稍有擦挫，他的女武神本就充滿抵禦後留下的彈痕，現在左^or側的烤漆又因而多了一處新的刮傷。

他似乎並沒有撿回剛摔完的麥克風，叶的聲音比以往頻道中會出現的音量都小了許多，然而他激動的情緒卻絲毫不減。

兩人沉重的命令從耳機鑽入腦中，他就這麼和面前的同僚對峙著，然而甚至沒過五分鐘，牆面轟然倒塌的聲音與畫面馬上便將男人的僥倖全數震碎，塵土揚起的模樣讓叶愣是呆了幾秒。


「……啊啊啊啊啊——」


短暫的沉默後，你們聽見叶憤怒卻洩了氣的叫聲持續遠遠地傳入頻道，接著是麥克風被拾起的聲音，然後男人的收音啪嚓得一聲被關閉了，將剩下的不甘與發洩全留給自己。

你們看見男人的女武神又再度以極度不符合物理的方式攀上牆面，繞開阻擋他的兩人並留出了讓兩人得以歸隊的空間，自己開到了最前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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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囉，古娜。」維辛淡漠的眼掃過帶有藍光的Knight，雙眼微瞇。
有些異常的反應，應該要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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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維辛眼中的目標仍鎖定Knigh，當他發現自己被橫飛而來的Pawn攻擊時，反應仍慢了半拍。
「……！」雖說戰意強烈的他已經下意識的操作古娜揮出攻擊，卻沒能先避開Pawn的襲擊。
並沒有太多時間讓他感到懊悔，頻道內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113
『——辛，一點鐘方向——兩pawn，——波刀——完畢，——協助圍捕。』
>>a209
古娜配備的通訊器可能因為方才的攻擊而產生斷斷續續的雜訊，但不影響理解。
「來了。」隨著倒數結束的瞬間，維辛的女武神卡了個情境下適宜的角度，送出輔助的砲擊。
偏偏、又歪了。

維辛的眉頭緊得幾乎分不開，暴躁的瞄準艾拉身後的其他機體，甩出下一記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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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很好，總算命中了。

「抱歉，反應慢了，沒能幫上忙。」他打開通訊，對艾拉說。「漂亮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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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總有誰的犧牲，無論是前人又或者是眼前的同伴。

相較於其他同袍的悲壯難捨，彤恩的情緒顯得淡了很多，興許是因為前幾個月接連失去至親而麻木又或者是本身的理智壓過了感性。

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不辜負拉爾法的開道了。
這可是他用性命，為大家爭取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白費了。

她步伐堅定地向前，沒有猶豫亦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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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什麼，維辛還是握緊了拳頭。

只管向前走吧。
像一直以來一樣。

他一言不發的操作著古娜，跟上仍在前行的隊伍。

諾艾爾駕駛女武神繼續前進，只能前進、必須前進，否則那會辜負拉爾法。

「你的覺悟……真的很強啊。」她聽著後頭的聲響，還有頻道裡頭的聲音，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手微微顫抖，但還是繼續前行。

再往前、再往前，只要儘管前進就好了。

聽著頻道裡的紛雜，盧菲亞咬著下唇，只是推著操作桿，驅動女武神往前奔著。

沒有回頭。都到了這步就不可以回頭……！

砲擊的巨響響起，他腦袋一片茫然，終究還是忍不住抽起鼻子。

必然的離別來得太早，理智知道他們該前進，女武神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撕心裂肺的叫喊從通訊器裡傳來，阻止他腳步的情緒似乎隨著那道嘶吼被送往入口，在磚石砸落中斷絕。

戰場上反應慢了半拍就天人永隔，連遲疑的時間都是拉爾法給予的。

「可惡。」他伸手關上通訊，沉默的駕駛艙卻讓他想起那傢伙的作風。施加在操縱桿上的力道加大，女武神向前加速滑行，歷戰的銀白金屬劃開濕冷的空氣，向他們的終點行進。

通訊裝置傳來低聲啜泣和激昂吶喊，對他來說是那麼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些場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陌生的是他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他人的悲傷，也不明白他人的憤怒。
離別對他來說或許僅是必然定律，如同日升月落，就算對著老天爺抗議，明日的太陽仍舊會升起。

他駕駛女武神前行，向著水道出口那微弱的光亮前行。

「轟隆——」背後傳來的是石塊崩落的聲音。

生命如同獨行在只屬於自己的旅途，無論終點在哪，他只知道不能停下腳步。
Nothing last forever.
The truth of brave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