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葉看着林務局先生遙遠地向自己說話>>18，才發覺自己呆在角落一段時間了。

「那我根據單子>>13的論述來排次序吧
<--偏黑-灰-偏白-->
歸真先生>黎先生=游先生>方先生林務局先生」

木之葉在紙上改了幾筆。

「……好，大家都講得差不多了，換我來講講看法。」

「先說結論，接連兩日我會選擇將無線電都送下去/*R職R乾淨*/。如此一說，今明日的假本決人選似乎已經相當明確了……？」


「但是呢……」

靳安捏捏山根好讓自己清醒些，順便給自己打氣。
講重點啊中年大叔，不要緊張你可以把話講好的中年大叔！

「－－如今在我眼中，兩無線電已經有了信度的高下之分。而推論的依據是昨日兩人檢查對象的選擇，以及今天黎先生這張黑單。更多的是所謂的直感，但因為我沒打算說出我偏信誰，也不打算真的走偏信，所以說說無妨。」

「衛刑警開出黎先生黑單。從此一絕對事實來看，讓我導出了兩條路子來。」

「壹、衛為假。在他能夠選擇檢查對象之時，他率先選擇了黎，這讓隔日的黑單給我一種有點特攻的感覺。如果方便，可以請你說說為何昨日不選擇與黎同票數的游麼？或者就像昨日議題單中所述，就只因為黎率先提出討論時間？」

「貳、木為假。嫌疑犯不讓場上出現雙黑是很正常且聰明的做法，因為出現雙黑即是大幅度地限縮了灰單的範圍。」


「嗯……以上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推論，搞不好哪裡出現盲點也不一定。」
伸伸懶腰。

衛子星此刻覺得自己平時應該跟某大檢察官多學學如何善用口才處理事情，哎，這真是有夠麻煩的啊。

為什麼他這個無線電無法直接通到地檢署呢。
真想摔爛無線電來解解氣，幹！

但是，現下的狀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棘手。

他必須有一套說法，也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能好好說服在場的清白者留下他。

這是當務之急。

「假如我站在各位的立場，也會選擇和你們相同。」衛子星有點無奈的強迫自己開口，「但是，我站在我真的立場上，我必須提醒你們幾個要點。」

「第一、在你們認為我與木之葉小姐信度持平之下，今日要處刑誰還很難說，假設我是通緝犯，又何必出黑來砸自己的腳？那不是蠢到不能再蠢嗎？當然，我是真的，這點必須再次強調。

第二、雖然我日前很懶得多戳木之葉小姐，但是我現在要請大家回想一下，她之前所發言的內容(>>1:28)。做為一個擁有無線電的人，她認為自己當務之急是找一個領場的？這點不是非常奇怪的嗎？況且，她本人也不顧靳醫生的意願，甚至在準備檢查之前，還對靳醫生說了這樣的話(>>1:64)，怎麼看都覺得非常可疑啊。

第三、我言盡於此，然若各位依然維持本來的想法，那只表示我口才不佳無法說服你們。但、儘管如此，請在處理我之後必須處理黎天權先生與木之葉小姐，至少枉死的人可以減少到最低。」


他第一次向著陌生人說了這麼多的話，往常在辦案時，他也沒這麼多話過，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追捕犯人以及思考現場留下的蛛絲馬跡。

「我不希望，看見更多的傷亡，而我卻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他的聲音非常的輕，看著眾人的眼神卻是極為複雜的情緒。「最後，有什麼問題請儘管對我提出吧，我會一一回覆你們的。」

>>20

「哦，這個啊。」衛子星剛說完話覺得有點懶，但是面對靳安的發問，他還是保持著笑容向對方開口，「我當下寫議題單時，的確只有那個原因。」

「至於為何不選游先生，因為我只將目標鎖定在您和黎先生身上呀，所以就直接二選一了。」他摸摸下巴，再次開口，「況且，當時我也不覺得游先生又或者是 雒先生看起來有什麼可疑之處。」

「事實上，我對這個調查的結果，也有著些許意外。」衛子星聳聳肩，「只能說我的運氣特別好囉？不知道這樣的回覆，靳醫生是否滿意？還有什麼需要我特別說明的地方嗎？」

【堅定的聲音】

「今天想請木之葉小姐檢查的對象是黎天權先生或者雒歸真先生，希望各位可以二擇一表態。」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靳安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說道。
然後他將視線轉向那名刑警。(>>21)


「對不起……」


不、他不是想著要道歉的。那顯得他多不負責任多輕浮。
人命很重很重。他在手術台上拯救過很多，也送走了很多。他知道急切地想拯救什麼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他知道手裡攢著生命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謝謝你的回答(>>22)。今天選擇將你處刑不代表我不信任你，但是我的確找不到給予你絕對信任的理由。」
用著柔軟而低沉的聲音慢慢地說著，靳安略顯老態的臉看上去有些悲傷的刻痕。


「而我必須杜絕一切可能的後果。」


他從口袋裡拿出隨身小刀。
那只是一把在登山客間相當普通的折疊刀，他畢竟沒有隨身攜帶手術刀的習慣。

「我不會讓你痛太久的。雖然這裡沒有麻藥不能讓你在睡夢中走，但至少我知道切哪裡能讓你斷氣得痛快一些。……或者你想自己來也行。」

雖然敘述著殘酷的話語，但他的表情很認真。

就讓我背著你的重量，定不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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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假決定】

▼占卜：黎天權、雒歸真。
▼處刑：衛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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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決定明白】

▼占卜：雒歸真≥黎天權。
▼處刑：衛子星。

【假決定了解】

▼占卜：雒歸真≥黎天權。
▼處刑：衛子星。

>>21
「你認為當務之急找一個領場很奇怪。」
「我認為找出一個大家可以信任的人很重要。」
「那只是觀點不同，你認為擁有無線電的人就應該盡快找出犯人，我認為擁有無線電的人應確立一個權力者。」
「人生存的意義是什麼？作為平等的人類，誰也沒權說誰的生存意義錯吧。同理，無線電的意義是什麼？我和你平等的存在，也不能說對方使用無線電的意義錯吧。」

「不顧醫生先生的意願？作決定的可不是只有我，醫生先生當時得票最高，你不檢查他，那我檢查阿，我們都不檢查的話，那投票表達意見有什麼作用？當時沒有人更改人選，不是理所當然的需要檢查他？」
「你說我不顧醫生先生的意願而非常可疑，我也能說你雞蛋裡挑骨頭吧？不詢問個人資料就能檢查才是真正的可疑吧。」

【假決定了解】

▼占卜：歸真先生>黎先生。
▼處刑：刑警先生。

>>20

「用不著在這一步上，偏信的。我覺得。
如果只是兩無線電的信度就，算了，畢竟現在還，扯到一張黑單。」
方先生神出鬼沒的站在陰影中，突然出聲，全然沒有顧及到可能會嚇到人。

「我反認為昨日衛先生與您的詰問，倒是能瞧出其思路的，動線。反觀木之葉女士無論態度或是人選的選擇都趨於被動與消極，此外……就出黑者即失去價值這點而言，我想，兇手就會多些顧忌。」

「總之，如果您有不偏信的意念，那我也就，不多言了……」他看著靳安掏出那把隨身小刀，便摸上了自己腰帶，上頭繫著象徵他們族裡勇士的番刀。

「有需要的話，可以拿去。」抓著刀套，手伸得筆直。

【假決定了解】

○調查：雒先生＞黎先生

「處刑人選是，毫無懸念了吧。
而我是認為……讓黎先生無論拿了黑單或白單都，沒多大意義。雙黑單就，罷了，萬事休矣。
可要是這單子開白……就無法有效壓灰。這是我最不樂見的。」

>>26
「通緝犯小姐。」衛子星看著對方笑容依舊，「妳是不是開始急躁了呢？」

「首先我作為刑警，只要有名字便能查詢，這一點都不可疑。再者，生存的意義……，我並沒有說檢查誰是個錯。我只是提出我認為的疑點，讓大家看清妳而已。」

「至於生存的意義，這話從妳口中說出來……」衛子星盡量壓低了自己有些不滿的情緒，但是仍舊壓制不住多少，「還真是虛偽。」

他想這些通緝犯的背後，可能真的有過什麼傷心之處，但就因為這些把其他人的性命都奪走，那也只能證明他們的脆弱罷了。想想真是可憐，直到最後都沒有辦法正視自己的缺點，真是沒救了。

想想今早自己還想到要替他們求情，簡直就是個愚蠢的想法。

>>23
「這可不是小看了我？」停下喝水的動作，把水壺給收好。他抬頭看著靳安，「很抱歉，讓您承擔著這些，可以的話……我多想為您分擔一些重量。」儘管他知道這不太可能。

「我可是人民的保母，雖然這種退場方式我覺得非常愚蠢。」在決定好自己志願的那一刻起，他早就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其他人都來的輕了，「但是，如果我的死亡，可以換得其他人的平安，也不是不可以。」

「您不需要動手。」衛子星轉過去背對著靳安，「我不想害您再多擔一條殺警罪。至於這刀也不需要，我有帶著安眠藥。」

這不是還好自己有老是睡不好的毛病，有隨身帶藥，不然還要勞煩別人也真是太麻煩了。

「不過，這可真麻煩……」不管是活著出去或者是自殺在這裡，衛子星都覺得麻煩的事情非常多。活著出去自己也不可能一生安穩，若自殺身亡……他可真不敢去想像那些後果，還有那些個大檢察官跟部下的反應。

「靳醫生，我沒有其他的要求，請務必好好的活下去。」他一字一句說得很輕很輕，「帶著剩下的清白者，好好的生存下去。」

也許，不用看著誰喪命，也是一種幸福吧。

那被留下來的靳安，背負著的可是比他還沉重的枷鎖了。

「辛苦您了。」他走向前，面對著靳安給了一個擁抱，然後往後退開，便不再言語。

>>31

不，不是的。
靳安差點再一次將道歉的句子脫口，這次卻總算嚥回腹內。
不管是誰，肩膀上總是得擔著些什麼。

「你的離場有其意義存在……你也辛苦了。」
換言之，我不會讓你毫無價值的死去。

他垂下眼簾。

若是他能夠活著離場，每逢清明必會遙遙祭奠。

他恍惚記起妻的臉，兒女的臉。
若還能再見──

「那麼今天就是這樣了……加油。」
喃喃說了句不切實際的加油，不知是講給外人聽，或只是給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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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本決定】

▼占卜：雒歸真。
▼處刑：衛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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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本決定了解。】」
五指併攏湊在帽緣，方先生向著靳安行了個漂亮的禮。
方先生從來就不擅長讀人臉色或與人交流，但而今領場的男人所散發出的氣場，他又比誰都還理解。

「您也辛苦了，累了的話，諸位都去歇歇，由我看著吧。」
雖說而今真能闔眼安眠的，又能有誰呢？

「本決定…【瞭解】」
他醒了過來，卻又希望直接一睡不醒。

不過最終還是吐露辭句，在寒冷空間。

>>17
在睡著前似乎聽見了雒先生的聲音，於是回想了一會後做出答覆。

「或許是各人取決的觀事角度有所差異。
我的發言建立於明瞭自身清白，所以即使得了似乎能帶來資訊的片黑，也下意識的不曾將自己排入吊序。

而雒先生的發言則是更為客觀的將自己加入。」

「也非由此說懷疑上雒先生，真要說的話可能只是習慣不同。
所以使我多看了兩眼的程度。」

>>33
「【本決定了解】……醫師跟刑警先生都辛苦了。」

>>36
「謝謝您的答覆，我明白，沒事的。」
低下頭，腦袋空空地盯著冊子上的某一頁發呆。

>>33

「【本決定了解】。」

青年站得筆直，手掌交疊置於腹前，垂下的眼瞼輕易地遮住眸中溢出的情緒。

>>34

「那麼，麻煩方先生了。」
聽見男人的話語，朝著對方的方向望了過去。

略顯倦意的面龐勉強勾出笑容，輕聲向方耀勳頷首道謝。

「歸真先生，麻煩你告訴我個人資料了」木之葉悄悄地向歸真先生說。

>>39

「…………。」
不明就裡然而很是配合地翻到空白的一頁，寫下姓名、生日、血型、星座等資料，撕下來遞給木之葉。

>>33

「就都要死了，哪還來辛不辛苦？」衛子星笑了，「或許，是我一天到晚嚷著要休假，老天看不下去要讓我永遠的休假。」

哎，永遠的休假聽起來可真是誘人。
但是那邊沒什麼朋友，可能很無聊吧，也許在那邊還會遇上自己抓過的通緝犯，想到還真有點毛。

「若有幸下輩子相逢，希望能和您在多談上幾句或是交個朋友。」他邊說邊走遠一點，「其他清白者，但願你們的眼睛是雪亮的，這樣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他伸手向上舉，用力地揮一揮，當作和剩下的人們做最後的道別。

>>38

方先生向著游晛宇的方向眨了眨眼。雖然臉上的表情像塊大理石般冷冰冰，但眼裡頭的流光卻相當溫和。

稍微壓低了帽緣，似乎在說著：不必謝。

>>31 >>41

默默望了眼衛子星離去的方向，或許是不想打攪衛子星迎來結局。方先生僅是駐足在原地，用平板但流暢的語調說著：

「在這片山裡，萬物皆存在著dito。在山裡、在水中、在吐息之間……當人離去之後，英靈會成為Malataw Otok，越過美崙山的壑谷，朝向東方蒼茫大海飄去……」
宛若吟詠著一個故事。在導覽似的平緩語調中，帶上幾分寂寥與嘆息。

衛子星來到眾人看不見的角落，向局裡的那些人做了簡單的回報。接著，他摔爛了手上的警用無線電還有配給在身上的手機。最後毫無懸念地轉開了水壺和藥罐子。

沒數數量直接將一顆顆小藥丸放進嘴裡，一口氣把水壺裡所剩無幾的水給喝個精光。

嗯……原來自殺是這種感覺啊……。

那邊那個是什麼聲音(>>42)，聽起來可真像安魂曲……。

好睏哪。
晚……安……。

無線電再次接通了。
「你到底在哪裡？？？不是說過要報平安嗎？？？嗯？？？？？」木之葉的耳膜差點被震穿。
「阿…哈哈…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阿…我原本是在——的，睡個覺之後就不知到哪了。」她也只能說出自己得知的情報。
「嗯？本來在哪裡？」
「就是——」
「你根本沒有說出位置阿」
「我明明有說阿」
「……」雙方都沉默了。
「總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可能有線索也說不定，有關資料————」木之葉首先打破沉默。
「也只能這樣了，乖乖地留在安全的地方喔，公司正在派團隊找你了。要好好照顧自己阿，知道不？」
斷線了
「嗯…」
（有點想念助手你了…）

他只是注視著，即使想說些什麼也難以開口。
或許真是自己的錯，黎天權緩緩的眨動了眼。

因自己所以對方步入死亡。
不過是非對錯都是相對的。
謊言依然會是謊言。

將紙條遞給木之葉後，對著離去的衛子星頷首，心裡的某一塊沉甸甸的，腦殼也是。

又是自殺……又是安眠藥。

耳邊撫過方先生的說話。思緒如墜五裡雲霧，又想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