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127

急怒攻心一口氣說完的話，卻被知更鳥的澄清推翻而冷靜下來。

不管怎樣要確定驅逐出去的人選，這份生命的重量根本沒有壓過在自己身上，只因為牽扯到自己的友人就指責他人，其實說到底大家都是一丘之貉。

「若是如此……我會聽從茶會成員的決定的……」聽到獨角獸的決定(>>129)，很是過分的鬆了口氣，只是在這情況下，大家還會聽從茶會的決定麼？

只要不是懷疑自己和自己的友人，隨便讓人去死也沒關係嗎？

>>129
「你沒有錯，至少在我心中你不會錯。」
與最初在外圍、聽聞對方身份時同樣的語氣，將圍巾重新繞起，他起身走了過去。

「在我心中你不會有錯。」

加重語氣重複了遍，他倏地伸出手、將對方擁入懷中。
低垂下頭，他附在希歐多爾耳畔、用只迴盪在他們之間的音量低語:
「然而這樣下去我不保證對其餘人來說你會是對的。」
「希歐多爾。」他停頓了下，罕見地喚了對方的全名。

──相信南瓜。

留下話語，他推開希歐多爾，重新走回石柱旁。

脫下外套為滿天星蓋上，他將女孩抱到舒適的角落讓她躺好，接著取出懷中的速寫本，以鋼筆紀錄著每個人的面容。

耳邊傳來伯爵堅毅有力的聲音，他抬起頭，看著對方。
面部再一次露出了掙扎的神情。

「我相信他。」
他帶著歉意，極小聲地開口。
「薩岡帶我離開城堡、知更鳥為我尋找鑰匙，無論如何、我相信他們。」

>>137

待亨佩爾回到石柱旁，卡拉巴奇奇走到亨佩爾面前與其握手，或許是希望讓他最後一次記得的自己是沉穩慎重的，他難得的沒有展現平時誇張的行為與表情。

「亨佩爾先生的甜點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了！還有......」
南瓜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夠把話接下去，儘管話語依然充滿顫抖。

「謝謝你直到最後一刻的信任」
卡拉巴奇奇忍住不要哭出來的表情很扭曲很難看。

>>137
「亨、佩爾…嗚、」明明不想哭的，那樣太不優雅了，然而一但感受到那人的熱度，眼淚一眨就像珍珠串一樣落下來，他後面的話語全部融在了哽咽裡。

希歐多爾搖搖頭退遠了一步到大廳的陰影裡，不想讓任何人見著他的臉，他想要親吻對方的眼瞼好好道別，可是、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他想說謝謝、他想說對不起……可是那些話語能有什麼作用？為什麼他情願痛苦的人是自己？如果今天他的選擇是柯克羅賓，他是不是要跟他的雪倫小姐說一遍，如果今天是艾莉莎他是不是要對早百合說一遍？

今天他給予了一人信任，代表他必須收回給另一個人的……？

他不想做這件事－－。

>>140

「艾莉莎想知道，那時懷疑艾莉莎有什麼特別原因嗎？」
艾莉莎看著希歐多爾。

「你沒有錯。」亞納斯閉著眼，彷彿是說著夢話般。

若換作是自己，恐怕沒有一肩扛的勇氣，亞納斯心想。

「你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的規矩，這鬼扯淡的大逃殺。

亞納斯沒有睜開雙眼，卻為希歐展露出真誠的笑容。

辛苦你了，明明是如此脆弱，明明知道挺身而出的下場是招致死亡，卻仍然當仁不讓。

>>141
眼淚好不容易停止了，希歐多爾揉揉眼走過去，認真想了一下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才能讓小妹妹聽懂。

「我稍微多留意了一下，較為篤定說出、認為南瓜和知更鳥之一必有說謊的人。」

因為當時他已經認為他們的目的已經不止於找到愛麗絲、逐出、這麼簡單吧，還有其他更多－

「感覺到疑惑就必須做出些對應，我當時只是把與其他人相比，更想知道對方立場的人選出來？並沒有認定誰是什麼的意思。」他的目光又不自覺飄向亨佩爾的方向，又輕輕移開。

不想知道、害怕知道會出現任何結果的時候，又該怎麼做呢，把自己與對方，一起拖入深淵嗎？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過、我想可以不用那麼抗拒被確認。」他輕輕摸摸對方的頭，「這裡還會有其他厲害的、大哥哥大姊姊在、會保護我們的。」雖然覺得自己臉色蒼白的沒什麼說服力，他還是努力地笑。

>>143
「可以確認艾莉莎的喔，如果真的不放心的話」
希望不要在確認自己清白後，變成愛麗絲的目標

想到這裡艾莉絲覺得睡不著了

>>144
「如果讓妳感到不安的話，抱歉，我真的無法一次做出讓所有人都能安心入睡的決定。」

希歐多爾很累。

但他強迫自己睜著眼睛，他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想要確認那個人是不是還在、還在他的身邊。

但是、那個溫度還在又怎樣呢？不在又怎樣了呢？他不禁自嘲了笑了下。

他望向城堡高聳的、幾乎觸及不到的小窗，四周空曠而安靜，零星睡著幾個剩餘的同伴，而窗戶還是緊閉著的，即使它被挑高在高高的石牆上，這使得整個城堡看起來更壓抑沉悶了。

他那樣看著，輕輕開口唱歌，儘管聲音有些啞了，他的氣息短而平穩，像在訴說一個故事般念出詞句。

A young man walked through the forest,
with his quiver and hunting bow.
He heard a young girl singing,
and followed the sound below.
There he found the maiden,
who lives in the willow.

He called to her as she listened,
from a ring of toadstoodls red.
'Come with me my maiden'
'Come from thy willow bed'

She looked at him serenely,
and only shook her head.

如果月光能灑進來的話，照在獨角獸的銀髮上一定會閃閃發光吧，一定。

>>145
「沒關係，希歐哥哥晚安」
艾莉絲漸漸睡著。

>>139
「不用謝。」
不知何時換回了一貫漫不經心的笑，他握住卡拉巴奇奇伸出的手孩子氣地晃著。
「凡事總有根據，所以、不用謝。」

「啊──甜點。可惜我今日離開家時沒捎上，不然就能給你和孩子們了。」他收回手，提及熱愛的事物，瞳中的光彩黯了些。
「能有南瓜先生這樣的老顧客才是我的榮幸。」想起對方每次前來總會攜來的歡笑，他聳肩笑道。

「吶、你這種表情我很不習慣，都最後一次了還是笑給我看吧。」垂下眼瞼輕笑，不待卡拉巴奇奇回答、輕推了下對方的肩。

「......保重。」

延著螺旋的樓梯往上，門扉發出刺耳的嘎嘰聲後被推了開。

冷風滲進衣料撫過肌膚，讓他想起長久以來的痛楚和曾經的歡愉。
翻坐上牆緣，不遠處的黑霧翻騰，除去這座城堡、什麼都給淹噬了。

等今日度過而明日來臨，他將從這裡離去。
就如當年少女一躍而下，而沒人接住她。

他知道那是怎樣的光景，深紅發黑的血源源流出、骨肉迸裂，痙攣後歸於無聲。死亡將像碎花散落，任誰都能踐踏。

親愛的、我親愛的。

不停歇的輕喚著，突然覺得自己將少女走的路又踏了遍。
懷抱遺憾而來、伴隨缺憾而去，他們到底還是無所長進——是的，有些人總是永遠學不起教訓。

最初的理由隨著某些情愫的滋長變得不再重要，然而他到最後還是沒開口解釋。
就如當年的少女和自己，將戀慕揣得死緊、最終不為人知的枯死在懷裡。

泛白曙光開始穿透黑霧灑落在石砌的牆上。
──於是他停止思考，靜待時間到來。

城堡內的人們相互爭論爭駁不斷地在腦中迴響。
雖然聽見了種種，雖然想要試著睜開雙目、站起身子。
然而身體的疲憊早已遠遠超過自己所能預料的。

放下吧。

那細細碎語著不需憂慮過多。
最終仍是睜開了眼，默默地環視著眾人一圈，依舊不語。
雖然在沉眠著，如同夢一般的種種卻很清楚那些話語是謂現實。

站起身，追隨著那獨自踏離此地的身影而去（>>149）。
沒有接近對方，卻將門所格畫出的、地獄般的景色，全然隔絕在魁武的身軀之外。

倚著還不會關去的門，默默地凝視著。
如果可以，能目送這個人離開也不需要擔心那些孩子見證這幕的話，便會一直站在這裡。

少女沒想到這種場面是如此的悲傷，也是呢，如果今天換成是自己珍愛的人要被推出去，自己還能這麼平靜嗎？

如果是自己被盯上了…
會有人為自己難過嗎？

從小沒看過父母而哥哥也從來不提任何事，直到哥哥消失，憐才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為何最後只剩下一個人。

看著城堡內的每一個人，憐的眼淚漸漸的落下，原本的平靜的情緒也終於動搖了。

此起彼落的討論聲，到底是愛麗絲的錯還是紅心女王的陰謀，憐覺得好亂，一個人縮在牆角渡過這漫長的夜晚。

……

「相信希歐哥哥、相信南瓜哥哥還有斯帕羅哥哥。」
知道自己完全幫不上忙，但是相信他們或許就是自己最大的用處。

這是憐睡著前心裡默默得出的結論。

薩岡聽著所有人的對話，那些聲音各自分開，情感卻雜亂地交纏在一塊。

這一日實在漫長而艱澀。
「⋯⋯簡直就像是一壺煮壞了的下午茶嘛。」

他看著斯帕羅溫柔的舉動禁不住嘆了口氣，然後他走向前，在於斯帕羅身旁坐下前，眼神無波地瞄了柯克羅賓一眼、瞄了滿天星一眼。

>>152
看著男人在身旁坐下，他闔上眼，將腦袋靠向對方的肩膀。
口中再次哼起旋律。

>>150
「亨佩爾，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我的感想。」

語氣平淡，也不管對方是否聽聞，也不在乎這個承諾是否會兌現。
只是固執地期望著這場噩夢的盡頭是美好的結尾。

即使根本不知道、即使根本不確定，也依舊選擇相信。

「順風。」
不是道別，而是祝福。

與其認為這是永遠的生死別離，寧可相信未來某一天可以再次見到思念中的人們。

他聽見那名男子微弱的聲音。
他看見那名男子離去的身影。
他……

「……本伯爵尊重、閣下的決定。」
朱利爾斯說著，緊握著佩劍轉了身似乎想離去，但不知為何身影又頓了下。


「若是我……」
有些遲疑的話語沒有繼續下去。「……我認為，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他說，背對著眾人而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請各位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