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明刃在唸著不知名的禱文。音律不明,但從音韻的起伏及禱告者的神情就能看出那人所求之物為何。這點判斷對大半時間都待在教堂裡的榭爾海末而言並非難事。
『不要亂來』……麼。
榭爾海末從來都抓不準和這個人往來的距離。甩也甩不掉,看似吊兒鋃鐺又會說些正經的話,刻意遠離時黏得緊,一旦靠近了才發現對方其實保持了不短的距離。
真要形容的話,連貓都難以拿來當比喻。
「……你放心,我也做不了什麼。」不管是對她,或者眼前的月之少女。「只是我必須贖罪。」
一次又一次的摘下手套觸碰她。
一次又一次的讓她消散成幻影。
一次又一次的遺忘最後的表情。
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逼自己想起。
「為了忘記,也為了永遠記得。」榭爾海末摘下手套,俯身觸碰了墓碑前的土地。「我必須讓她消失在我的故事裡。」
指尖觸及的位置,土地層層崩落,露出裸露的純白棺木。
榭爾海末把手套戴回,吃力的搬開棺蓋,露出的裡頭,除了一支仍帶刺的薔薇外空無一物。
「【再等一下】就好……」榭爾海末拎起開始衰敗的薔薇,湊近唇邊輕吻。「我會讓一切跟妳一起結束。」
莖上的尖刺穿過榭爾海末的手套,僅扎入他的皮肉,隨即在他的掌中化為塵埃。除了那片在拎起時便提前飄零的花瓣外,全數湮滅成灰。
血珠從榭爾海末的指尖滴下,仍帶有幾絲血色的花瓣落在棺木裡,靜靜躺著,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